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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欺我病弱惹人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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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欺我病弱惹人憐

第六十八章 般配

“孟先生?”

“孟幼芝?”

倆人轉頭看向對方,金鳳鳴見她距離如此之近,嚇得徒然一抖。

許婷嘴角抿了下,急忙扶住她:“慌什麽?”

金鳳鳴抓著屏風,把臉塞到縫隙處,語調生硬,道:“我我我!本小姐被你下了一,一跳罷了!”接著,急忙回到方才的話題。“你是不是覺得他長得很像幼芝?”

許婷眉頭一挑,似是無奈地嘆了聲:“是幼芝像他,不是他像幼芝。”

金鳳鳴支吾著說:“是是是,對,沒錯,他倆很像,有幾分神似,孟先生也像。”

許婷見金鳳鳴神經兮兮的,一把扯過她:“你今天是怎麽了?大小姐的風範不要了嗎?後面這麽多少爺小姐都看著呢。”

金鳳鳴呀了聲,急忙整理儀容,正經站好:“你不早說!害我丟臉......”

許婷:“......”

接著,金鳳鳴拉著許婷走了出去。

吳從水正問林石海貴姓,林石海回道:“在下姓林,名石海,叫我石海就行了。”

吳從水笑了笑:“林先生在哪兒高就啊?”

林石海應道:“在趙家米行做賬房先生,是我外甥給我找的工作。我來廣州不久,多虧了他才安心落腳。”

“原來是這樣,你我二人年紀相仿,我就不見外了。我看林兄談吐不凡,不像一般賬房先生,從前是有打理過什麽生意嗎?”

“也不是什麽生意,從前在家偶爾打理錢莊。”

“錢莊啊!那可不是一般的難打理,近年來生意難做,這存錢更難!要是你有興趣,我公司正好缺個人搭把手,林兄不妨來試試?”

林石海一聽,心裏很是高興,但一想到孟庭許,還是婉拒了。

吳從水瞧他神情為難,問:“怎麽了?是有什麽難處嗎?我這公司說大不大,說小那也不小,在廣州還是有一定名頭的,你要是擔心,可以先打聽看看。”

林石海搖搖頭,說:“這倒不是,主要這工作是我親外甥給我找的。我怕辜負了他的一片心意,所以......”

吳從水問:“那你外甥做的什麽工作,可以一並叫他來我公司呀!”

林石海想了想,他又好幾分面子,道:“外甥如今跟著海關的那位秦監督,具體做什麽我也不清楚。”

聽到這,吳從水詢問道:“是範先生嗎?”

“不是,外甥姓孟。”

驀地,吳從水這才反應過來。這跟著秦淮川混的人,除了範文生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上回在開業典禮驚艷眾人的孟庭許麽。人家是副官,剛才他還想讓林石海的外甥來自己公司,簡直是太高看自己了。

“原來您是孟先生的舅舅!哎呀!我就說呢,這一看是有幾分相似!鄙人眼拙,真不好意思啊!”

林石海急忙換了一副腔調:“哪裏哪裏,吳老板說的哪裏話!”

這時,吳從水瞥眼瞧見金鳳鳴經過,立馬叫住她。“鳳鳴小姐,這就要走了嗎?”

金鳳鳴回過頭,瞄了眼林石海,又看回吳從水:“原來是吳老板啊,今日怎麽沒看見梁老板?還以為你倆是雙胞胎呢,去哪兒都在一塊。”

吳從水樂道:“大小姐就會打趣我們這些老家夥!”急忙介紹道:“來,認識認識,這是金司令家的千金大小姐,金鳳鳴。”

林石海回身道:“金小姐。”

吳從水繼續說:“這位是孟副官的舅舅,林石海林先生。”

金鳳鳴一楞:“孟先生?”驚訝地看向許婷,“我就說吧,還真是一家人!”一把拽過許婷,道:“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許婷,留學回來沒多久。現在是孟家二小姐的家教老師,也就是孟先生的妹妹,幼芝小姐。”

林石海愕然,不想在這聽見了孟幼芝的消息,反覆確認自己沒聽錯,問:“您是幼芝的老師?”

許婷嗯了聲。

林石海慌了一下,看向四周,怕白延霜又派人盯著自己,連忙壓低了聲音:“幼芝她還好嗎?”

許婷見他神情怪異,只點了點頭,並未說其他的。

金鳳鳴笑道:“廣州這麽大,我們還能遇上,真是巧了。過兩月有空閑的時間,我再請舅舅您老人家去吃飯,到時候也叫上孟先生和二小姐一起,熱熱鬧鬧的才好。”

林石海急忙謝過。

想這司令的千金居然這麽好說話,又想孟庭許確實不同了,不僅和秦淮川關系好,連和金鳳鳴的關系也這麽不一般。吳從水一聽見他的名字,對自己的態度立刻也變了。暗下決心,一定要跟著孟庭許好好幹。

這邊散了,林石海回到住處,拿出紙筆開始寫著什麽。

第二日,他找到米行夥計,將夾著紙條的大米裝好,讓他送去秦公館。

管家拿到這袋米時,正不知怎麽辦才好。最近廚房並未采購大米,怎麽會無端送來一袋米?想來想去,愁眉苦臉的。又怕有人要害秦公館,萬一在大米裏下毒那就糟了。

孟庭許抱著一疊公文,經過走廊,餘光看見管家蹲在地上嘆氣。於是走了上前,問:“怎麽了?”

管家立馬站起來,指著地上的大米道:“孟先生,您正好來了。小柴突然扛了一袋米過來,說是我們之前訂的,今日正好送上門。可是我記得明明最近沒有買米啊——”

米?

孟庭許想了下,問:“誰家的米?”

管家道:“趙家米行,才送來的。”

趙家米行,舅舅?

孟庭許連忙蹲下身,解開麻袋繩子,伸手往裏掏了掏。半響,終於掏出一張紙條。打開看了會,說:“這米一般什麽價格,你且等會上樓找我,我把錢給你,你讓人給米行送去。”

管家糊裏糊塗地點點頭:“哎,好!”故叫人把米扛去廚房放好。

樓上,範文生正匯報公務,話剛落,又拿過一份文件道:“爺,陳峰說您叫他查的事情有眉目了。自從汽車關卡搜查嚴格以後,很少見到走私鴉片的。除了汽車運輸,鏢局押送就沒別的途徑了。隨後又按照您的吩咐,專門去調查火車運輸,果不其然發現了其中另有貓膩。”說著,翻開文件。“這是上個月從西藏截獲的情報,說喜馬拉雅那一帶的煙幫走貨,帶著貨從蘭州到南寧,從南寧又坐火車到廣州。所以他們後來一直用的是火車運輸的方式,而火車上每回都有日本人的貨物,兩者一混雜,根本沒認真檢查。由此蒙混過關,都來去三四趟了。”

秦淮川面目忽地一凝:“日本人?”

難不成白延霜還跟日本人有關系?

低眉一蹙,寒聲問:“司令府火藥庫裏的東西還有嗎?”

範文生心膽一提:“您,您問這個幹什麽?該不是要炸火車吧?”

秦淮川蹭地站起身:“但凡沾點日本人的事情就會變得覆雜,想要把這件事解決,那就只能簡單粗暴點,炸火車死點人算什麽。”

走到門口的孟庭許聽見二人對話,猛然推開門,說:“什麽餿主意,你真的要去炸火車不成?”

秦淮川見了孟庭許,眼睛瞬間變得雪亮:“你來得正好,快來商議一下,給我點意見。”

孟庭許走過去:“商議什麽?一起炸火車?”

秦淮川笑了聲:“那你覺得該如何?”

他將紙條遞給秦淮川:“這是舅舅剛才傳來的消息,說是白延霜改為自己運輸了,用的汽車,路線是從尼泊爾到西藏。”

秦淮川看了兩眼:“汽車?白延霜這等聰明,想來不會告訴林石海真正的運輸方式。”

孟庭許跟著點頭:“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舅舅的消息已經不可靠。估計白延霜已經懷疑上了他,我們暫時不要再去米行了。按照你的消息來最好,不過你這炸火車,未免也太荒唐了些。”

想了想,繼續說:“幹脆要炸就全炸了,不能只炸那一節貨箱。準確點,是要把那批貨焚燒了,順帶把事情鬧大,讓上頭的人重視起來。光靠我們這點動靜還不夠,不如連帶日本人的貨一起炸,要讓全中國都知道。從根源上重視鴉片種植地,封鎖其渠道,比起你一個人單打獨鬥,苦苦守著海關關口的好。”

秦淮川一聽,倏地感嘆道:“要不說還是我倆般配呢,你想得跟我差不多!”

他不管範文生是否還在這裏,走過去就對他拉拉扯扯的。孟庭許慌忙躲開,說:“你,你有耍嘴皮子的功夫,還不趕緊安排,耽誤時間就不好了。”

“是是是,你教訓的是。”

覆說起正經事。

不多時,便安排好了一切。

中秋節前夕,秦淮川先是去了趟金府借火藥,可把金司令嚇了一跳,死活不答應。

“你個混小子!瘋了不成?你炸日本人的貨幹什麽?”

秦淮川靠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打開,懶洋洋地撓了撓耳朵。

金鳳鳴坐在一旁,嬌滴滴地望著秦淮川:“是啊!表哥,你是不是又鬼上身了?現在戰亂已經結束了,我們贏了,還去炸火車幹什麽呀?”

秦淮川把眼一橫,煩躁地嘖了聲:“聒噪。”

金鳳鳴委屈地看向金父:“爹......”

金叔寶趕緊走過來,哄著金鳳鳴說:“別哭別哭,寶貝。你去花園打羽毛球玩會兒,我跟你表哥談會正事。”

金鳳鳴哼了聲,氣呼呼走出客廳。

金叔寶坐到秦淮川正對面,撩了撩頭頂唯一的幾根頭發,皺眉道:“說吧,要多少?”

秦淮川比了個數。

“要用多少火藥,你不是最清楚嗎?”

金叔寶嘆氣:“那是以前,現在可不一樣了,現在是和平年代,你叫我哪裏去給你弄炸火車的量來?”

秦淮川郎笑道:“火藥不夠,不是還有雷麽?”

就知道這小子精明,合計都是他算好了的。

金叔寶把嘴一撇:“哼,你跟你爹一樣,就會算計人心。你看叫他知道你搞這一出,不得扒了你的皮!想瞞是瞞不住的,我也只能量力而行,火藥庫裏的東西,你叫人來清點就是。”

秦淮川一本正經地站起來,朝金叔寶彎腰鞠了一躬,說:“有勞姑丈大人了!”

見他又混又皮的樣子,金叔寶少不了打趣一聲:“如今你也像個人了,有我當年做事的風範,膽子不小,我欣賞你!炸日本人的貨不簡單,你好有個準備,別甩些爛攤子給你爹,他自己的事情那麽多,回來過個中秋還要被你氣。”

“是!我明白!”秦淮川應付一聲,便離開了。

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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