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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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晰，林千諾拿起來湊近了一些才看清楚照片內容。
這個場景中，床上的女人的臉已經被戳得稀巴爛，不過床頭正在充電的手機有發出光芒，上面的充電圖案就是林千諾手機的，她白天也充過電，小蘇記得那個圖案。
一般來說，從照片裏面的景象可以倒推拍照人的位置，照片拍下了黑影的背影，也就是說，拍照的人在窗戶外面。
對面的大樓跟酒店這棟隔了好幾十米，這樣的距離再加上是晚上，不太可能拍出來手機上光線微弱的圖案，要麽對方用了無人機，要麽他人就蹲窗外。
林千諾一時間拿不準這個照片到底失蹤的尚凱輝找人故意拍的，還是有人看到她被殺特地找警察來救命？
從拍攝到警察到場的時間，隔了半個小時左右，警方應該是先研究了這個照片具體在哪個房間，與其一個個找，發現房間特征才能花更短的時間去定位。
看了會兒，林千諾放下防水袋，疑惑地看向古均：“古隊長，這是什麽？”
古均思索了下：“唔……我們暫時猜測，這個是你被殺害的照片，不知道是誰直接發到小蘇郵箱中的，我們查了郵箱號跟ip地址，發現都是假的，不管這個照片是不是惡作劇，我們都得先保證林小姐你的安全，所以麻煩你今晚盡量待在有警察的地方。”
“這個我沒什麽問題，有警察在的地方我也能安心睡個囫圇覺。”林千諾很痛快地答應下來。
“林小姐，你不覺得奇怪嗎？”古均在收起防水袋的時候忽然問。
林千諾楞了一下：“什麽奇怪？”
古均將防水袋擺到資料堆的最上面，接著說：“我剛才說，是小蘇先收到了照片，那就是電子照，可是我卻將一張打印出來的放進了防水袋裏。”
警方只會把證據放進防水袋中，避免在觀察或者運輸的過程中損壞。
他們自己打印出來的照片確實沒必要珍重地裝進防水袋裏。
林千諾皺起眉頭：“所以……古隊長你們是收到了……兩份照片？”
剛看到照片時林千諾猜測其中尚凱輝自導自演的可能性有多少，可現在看古均的意思，警方似乎真收到了兩份照片，那分別是誰發來的？
古均沒有隱瞞，直接給出答案：“應該說，我們收到了不下十份照片，大概拼湊出了床上女人的死亡過程。”
“這麽多？”林千諾驚呼，這感覺就像是在催著警方去房間中查看一樣。
看出林千諾臉上的驚訝不像作假，古均多解釋了一句：“除去單獨發給小蘇的，我們目前在用的打印機，都在不同的時間裏自動打印出了照片。”
說起來感覺沒什麽，可那場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完全是恐怖片中常用的情景——無人操作或者正在操作的打印機，自己打印了無人擁有的照片。
照片上的內容還是一個女人被黑色的影子殺害，估計連在場的警員都被嚇得不輕。
林千諾茫然地摸摸臉：“所以，你們才從細節中，發現那是我在住的房間，並且懷疑我已經遇害了？”
古均微微頷首：“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們也擔心是有人想轉移警方的註意力，這才只讓小蘇帶隊進去，人沒事就好，不過林小姐，你如果有任何線索也可以告訴我們，剛才你休息的時候，有沒有聽見別的什麽動靜？”
聽完古均的話，林千諾皺起眉頭思索，半晌後搖搖頭：“對不起古隊長，我當時已經睡下挺久了，要不是小蘇警官開燈我也醒不過來，確實沒聽見什麽動靜。”
“那好吧，我還要去查酒店的案子 ，這樣，你記一下我跟小蘇的電話號碼，我們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聯系我們。”古均說著，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翻到聯系人頁面把號碼給林千諾看。
林千諾為了不耽誤古均的時間，直接拍照，打算等會兒再自己設置成聯系人。
離開前，古均抱著資料忽然問了林千諾一句：“對了林小姐，你認識計算機技術比較好的朋友嗎？”
不知道古均問這一句是什麽意思，林千諾適當表達出自己的疑惑：“什麽？”
“沒什麽，只是在想發照片的人，技術應該挺好的。”古均對林千諾點點頭，離開了次臥，不知道又去哪個房間審問嫌疑人了。
等古均走了一會兒林千諾才意識到，古均可能是在懷疑她找技術好的朋友入侵了警方的電腦，從而想讓警方做點什麽動作。
在不信鬼神的人眼中，警員們的電腦都連接著打印機，那遠程入侵操控打印機打印東西並不難；況且，照片的拍攝角度詭異，畫面語言一直在暗示被殺的人是林千諾，殺人者體態不明，可以懷疑是失蹤人士。
從林千諾出現報覆尚凱輝的動機上看，發照片的人很有可能是林千諾自己，當然，古均在試探林千諾的過程中，自然也發現了林千諾對照片一事的震驚。
不是對照片中的場景震驚，而是對“照片發了很多張”這件事表示震驚。
要是前者，古均大概就會繼續試探下去，眼下他要著重查江婉琳案，必須知道林千諾在其中扮演什麽角色，然而林千諾震驚的地方反而讓古均覺得，這個人或許做了什麽，但照片的事她應該沒參與。
假使林千諾確實不參與的話，發照片的人背後目的就很耐人尋味了。
發照片催警方去查看，在林千諾不參與的前提下，頓時有了兩種解釋：一，對方想讓警方逮捕黑影；二，對方在催促警方趕緊去救林千諾。
第一個解釋還可以分解為兩種可能，逮捕的黑影不是尚凱輝的話，按照黑影的口供，案件應該也能有很大的進展；如果黑影就是尚凱輝本人，那剛好可以定個連環殺人兇手的死罪給他。
林千諾花了點時間把照片一事想明白，古均會懷疑到的問題，她自然也在懷疑，發照片到底是什麽目的？
古均不知道黑影是誰，林千諾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就是尚凱輝。
睡覺跟死亡不等於毫無所覺，林千諾打開窗，就等著某些人過來，是不是尚凱輝無所謂，來人就證明她的計劃始終在進行中，時間會帶來成功，她等得起。
來的人是尚凱輝本人更好，林千諾等著他動作，看他一點點殺掉了自己，並且在對方離開後將一切恢覆原樣，殺不死的仇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明明每一次都把對方殺成了碎肉塊，可對方總能笑著重新出現，不是精神病都給你嚇出精神病來。
然而照片這件事林千諾是沒想到的。
從尚凱輝過來開始，林千諾就在想尚凱輝應該是要找人頂罪了——他殺了江婉琳，目前自己失蹤，要想沒有嫌疑地活著回來，當然要找個替死鬼。
最好警方還能從他留下的線索裏找到替死鬼的藏身之處，再艱難拯救瀕死的尚家大少爺，到時候他又是清清白白還對妻子至死不渝的好男人。
房間中的一切痕跡都被林千諾抹去了，不會留下任何可以探查的線索，至於照片……
林千諾忽然想到，會不會照片根本不是一個人發的？
所有發到警方那邊的照片有一個很奇怪的點就是，其中一份為什麽要單獨發給小蘇？
明明其他照片都是用打印機直接打印，方便警員第一時間就看到的，唯獨發給小蘇的很奇怪，發給小蘇有什麽用呢？
林千諾回憶著古均說的每一句話，猛然註意到，最開始，古均說過小蘇認出來林千諾手機上充電的圖案，是小蘇認出來的。
照片中卡的位置要顧及殺人全景的話就無法調整光線，但是人是趨光動物，一定會一眼就看到漆黑模糊照片中唯一的亮點，也就是手機充電圖案。
白天一直跟林千諾在一起的只有小蘇，她看著林千諾充電打游戲，還有休息時給手機充電後鎖屏的充電圖案。
古均跟其他下屬看到照片，時間緊迫，可能必須一個個房間找，可加上小蘇對充電圖案的記憶，警方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確定被害人是林千諾。
而白天房間裏來過的人除去林千諾跟小蘇，還有古均和林森澤，古均不太可能，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林森澤又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他不會註意一個陌生人的手機鎖屏上有什麽圖案。
能看見的，未必只有人，當所有作為人的生物都不具備動手理由的時候，可以往非人的東西上猜。
林千諾長嘆一口氣，她大概可以確定，發給小蘇的照片，應該是唯一一個希望她活下來的東西發的，至於其他用打印機打印的行為，無論是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都只是想讓警方去抓尚凱輝而已。
就在林千諾思考接下來還要做什麽的時候，忽然收到了林相憶的消息，她來問林千諾是不是出事了。
【林相憶：林小姐，你沒事吧？我看到很多警察在你的房間裏。】
看著林相憶的頭像，林千諾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做什麽了。
【愛買不買林諾諾：沒有事，就是有點像鬧鬼了，居然有人發了很多我被殺害的照片給古隊長他們，嚇得古隊長跟小蘇以為我出事，所以才去房間查看。】
【林相憶：鬧鬼？】
【愛買不買林諾諾：對，古隊長說，是打印機自己打印出來的。】
樓下的林相憶盯著林千諾的回覆皺起眉頭，她註意到照片內容是林千諾被殺害。
在害人的邪術中，有一種是繪畫殺人，簡單來說就是繪畫某個人死亡的場景，不久後畫中死亡的人在現實中也會因為同樣的原因去世。
林相憶更擔心，所有打印出來的照片中，會不會有一份……其實是質感接近照片的畫？
事情經不得在心裏念叨，林相憶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她趕緊截圖信息去問林森澤，她回林家晚，很多基礎知識不如林森澤，她不太確定的，林森澤應該知道。
很快林森澤回覆了消息。
【林森澤：確實有這種可能，邪術都是有時間遲滯的，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是自己下手，照片未必會在今天生效，我去找古均，你去看看林小姐的情況。】
【林相憶：好。】
兩人的交流非常迅速，樓上的林千諾還在算林相憶會思考多久，沒一會兒就看到了從外面走進來的林相憶。
這應該是她們十年後第一次正式見面，婚宴上的不算，那時候彼此都沒太看清對方的臉。
林相憶近距離看到林千諾後恍惚了一下，隨後很快收拾好情緒：“你好，我是林相憶，你應該知道我，今晚我來陪你，順便保護好你的人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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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場景中，床上的女人的臉已經被戳得稀巴爛，不過床頭正在充電的手機有發出光芒，上面的充電圖案就是林千諾手機的，她白天也充過電，小蘇記得那個圖案。
一般來說，從照片裏面的景象可以倒推拍照人的位置，照片拍下了黑影的背影，也就是說，拍照的人在窗戶外面。
對面的大樓跟酒店這棟隔了好幾十米，這樣的距離再加上是晚上，不太可能拍出來手機上光線微弱的圖案，要麽對方用了無人機，要麽他人就蹲窗外。
林千諾一時間拿不準這個照片到底失蹤的尚凱輝找人故意拍的，還是有人看到她被殺特地找警察來救命？
從拍攝到警察到場的時間，隔了半個小時左右，警方應該是先研究了這個照片具體在哪個房間，與其一個個找，發現房間特征才能花更短的時間去定位。
看了會兒，林千諾放下防水袋，疑惑地看向古均：“古隊長，這是什麽？”
古均思索了下：“唔……我們暫時猜測，這個是你被殺害的照片，不知道是誰直接發到小蘇郵箱中的，我們查了郵箱號跟ip地址，發現都是假的，不管這個照片是不是惡作劇，我們都得先保證林小姐你的安全，所以麻煩你今晚盡量待在有警察的地方。”
“這個我沒什麽問題，有警察在的地方我也能安心睡個囫圇覺。”林千諾很痛快地答應下來。
“林小姐，你不覺得奇怪嗎？”古均在收起防水袋的時候忽然問。
林千諾楞了一下：“什麽奇怪？”
古均將防水袋擺到資料堆的最上面，接著說：“我剛才說，是小蘇先收到了照片，那就是電子照，可是我卻將一張打印出來的放進了防水袋裏。”
警方只會把證據放進防水袋中，避免在觀察或者運輸的過程中損壞。
他們自己打印出來的照片確實沒必要珍重地裝進防水袋裏。
林千諾皺起眉頭：“所以……古隊長你們是收到了……兩份照片？”
剛看到照片時林千諾猜測其中尚凱輝自導自演的可能性有多少，可現在看古均的意思，警方似乎真收到了兩份照片，那分別是誰發來的？
古均沒有隱瞞，直接給出答案：“應該說，我們收到了不下十份照片，大概拼湊出了床上女人的死亡過程。”
“這麽多？”林千諾驚呼，這感覺就像是在催著警方去房間中查看一樣。
看出林千諾臉上的驚訝不像作假，古均多解釋了一句：“除去單獨發給小蘇的，我們目前在用的打印機，都在不同的時間裏自動打印出了照片。”
說起來感覺沒什麽，可那場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完全是恐怖片中常用的情景——無人操作或者正在操作的打印機，自己打印了無人擁有的照片。
照片上的內容還是一個女人被黑色的影子殺害，估計連在場的警員都被嚇得不輕。
林千諾茫然地摸摸臉：“所以，你們才從細節中，發現那是我在住的房間，並且懷疑我已經遇害了？”
古均微微頷首：“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們也擔心是有人想轉移警方的註意力，這才只讓小蘇帶隊進去，人沒事就好，不過林小姐，你如果有任何線索也可以告訴我們，剛才你休息的時候，有沒有聽見別的什麽動靜？”
聽完古均的話，林千諾皺起眉頭思索，半晌後搖搖頭：“對不起古隊長，我當時已經睡下挺久了，要不是小蘇警官開燈我也醒不過來，確實沒聽見什麽動靜。”
“那好吧，我還要去查酒店的案子 ，這樣，你記一下我跟小蘇的電話號碼，我們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聯系我們。”古均說著，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翻到聯系人頁面把號碼給林千諾看。
林千諾為了不耽誤古均的時間，直接拍照，打算等會兒再自己設置成聯系人。
離開前，古均抱著資料忽然問了林千諾一句：“對了林小姐，你認識計算機技術比較好的朋友嗎？”
不知道古均問這一句是什麽意思，林千諾適當表達出自己的疑惑：“什麽？”
“沒什麽，只是在想發照片的人，技術應該挺好的。”古均對林千諾點點頭，離開了次臥，不知道又去哪個房間審問嫌疑人了。
等古均走了一會兒林千諾才意識到，古均可能是在懷疑她找技術好的朋友入侵了警方的電腦，從而想讓警方做點什麽動作。
在不信鬼神的人眼中，警員們的電腦都連接著打印機，那遠程入侵操控打印機打印東西並不難；況且，照片的拍攝角度詭異，畫面語言一直在暗示被殺的人是林千諾，殺人者體態不明，可以懷疑是失蹤人士。
從林千諾出現報覆尚凱輝的動機上看，發照片的人很有可能是林千諾自己，當然，古均在試探林千諾的過程中，自然也發現了林千諾對照片一事的震驚。
不是對照片中的場景震驚，而是對“照片發了很多張”這件事表示震驚。
要是前者，古均大概就會繼續試探下去，眼下他要著重查江婉琳案，必須知道林千諾在其中扮演什麽角色，然而林千諾震驚的地方反而讓古均覺得，這個人或許做了什麽，但照片的事她應該沒參與。
假使林千諾確實不參與的話，發照片的人背後目的就很耐人尋味了。
發照片催警方去查看，在林千諾不參與的前提下，頓時有了兩種解釋：一，對方想讓警方逮捕黑影；二，對方在催促警方趕緊去救林千諾。
第一個解釋還可以分解為兩種可能，逮捕的黑影不是尚凱輝的話，按照黑影的口供，案件應該也能有很大的進展；如果黑影就是尚凱輝本人，那剛好可以定個連環殺人兇手的死罪給他。
林千諾花了點時間把照片一事想明白，古均會懷疑到的問題，她自然也在懷疑，發照片到底是什麽目的？
古均不知道黑影是誰，林千諾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就是尚凱輝。
睡覺跟死亡不等於毫無所覺，林千諾打開窗，就等著某些人過來，是不是尚凱輝無所謂，來人就證明她的計劃始終在進行中，時間會帶來成功，她等得起。
來的人是尚凱輝本人更好，林千諾等著他動作，看他一點點殺掉了自己，並且在對方離開後將一切恢覆原樣，殺不死的仇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明明每一次都把對方殺成了碎肉塊，可對方總能笑著重新出現，不是精神病都給你嚇出精神病來。
然而照片這件事林千諾是沒想到的。
從尚凱輝過來開始，林千諾就在想尚凱輝應該是要找人頂罪了——他殺了江婉琳，目前自己失蹤，要想沒有嫌疑地活著回來，當然要找個替死鬼。
最好警方還能從他留下的線索裏找到替死鬼的藏身之處，再艱難拯救瀕死的尚家大少爺，到時候他又是清清白白還對妻子至死不渝的好男人。
房間中的一切痕跡都被林千諾抹去了，不會留下任何可以探查的線索，至於照片……
林千諾忽然想到，會不會照片根本不是一個人發的？
所有發到警方那邊的照片有一個很奇怪的點就是，其中一份為什麽要單獨發給小蘇？
明明其他照片都是用打印機直接打印，方便警員第一時間就看到的，唯獨發給小蘇的很奇怪，發給小蘇有什麽用呢？
林千諾回憶著古均說的每一句話，猛然註意到，最開始，古均說過小蘇認出來林千諾手機上充電的圖案，是小蘇認出來的。
照片中卡的位置要顧及殺人全景的話就無法調整光線，但是人是趨光動物，一定會一眼就看到漆黑模糊照片中唯一的亮點，也就是手機充電圖案。
白天一直跟林千諾在一起的只有小蘇，她看著林千諾充電打游戲，還有休息時給手機充電後鎖屏的充電圖案。
古均跟其他下屬看到照片，時間緊迫，可能必須一個個房間找，可加上小蘇對充電圖案的記憶，警方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確定被害人是林千諾。
而白天房間裏來過的人除去林千諾跟小蘇，還有古均和林森澤，古均不太可能，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林森澤又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他不會註意一個陌生人的手機鎖屏上有什麽圖案。
能看見的，未必只有人，當所有作為人的生物都不具備動手理由的時候，可以往非人的東西上猜。
林千諾長嘆一口氣，她大概可以確定，發給小蘇的照片，應該是唯一一個希望她活下來的東西發的，至於其他用打印機打印的行為，無論是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都只是想讓警方去抓尚凱輝而已。
就在林千諾思考接下來還要做什麽的時候，忽然收到了林相憶的消息，她來問林千諾是不是出事了。
【林相憶：林小姐，你沒事吧？我看到很多警察在你的房間裏。】
看著林相憶的頭像，林千諾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做什麽了。
【愛買不買林諾諾：沒有事，就是有點像鬧鬼了，居然有人發了很多我被殺害的照片給古隊長他們，嚇得古隊長跟小蘇以為我出事，所以才去房間查看。】
【林相憶：鬧鬼？】
【愛買不買林諾諾：對，古隊長說，是打印機自己打印出來的。】
樓下的林相憶盯著林千諾的回覆皺起眉頭，她註意到照片內容是林千諾被殺害。
在害人的邪術中，有一種是繪畫殺人，簡單來說就是繪畫某個人死亡的場景，不久後畫中死亡的人在現實中也會因為同樣的原因去世。
林相憶更擔心，所有打印出來的照片中，會不會有一份……其實是質感接近照片的畫？
事情經不得在心裏念叨，林相憶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她趕緊截圖信息去問林森澤，她回林家晚，很多基礎知識不如林森澤，她不太確定的，林森澤應該知道。
很快林森澤回覆了消息。
【林森澤：確實有這種可能，邪術都是有時間遲滯的，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是自己下手，照片未必會在今天生效，我去找古均，你去看看林小姐的情況。】
【林相憶：好。】
兩人的交流非常迅速，樓上的林千諾還在算林相憶會思考多久，沒一會兒就看到了從外面走進來的林相憶。
這應該是她們十年後第一次正式見面，婚宴上的不算，那時候彼此都沒太看清對方的臉。
林相憶近距離看到林千諾後恍惚了一下，隨後很快收拾好情緒：“你好，我是林相憶，你應該知道我，今晚我來陪你，順便保護好你的人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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