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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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Hybe離開後，河沄浠帶著李星在明洞找到了韓素汐的拍攝場地。
韓雨小心地帶著他們到了韓素汐的休息室，然後等了小半個鐘頭，才等到韓素汐的拍攝結束。
“喔，等很久了吧？我以為會按時結束的。”韓素汐一進門就給了河沄浠一個熱情的擁抱。
河沄浠很是機械地擡手拍了拍她的背，然後道：“姐，我有禮物。”
“什麽？看看！”韓素汐將外套隨手搭在椅子上，好奇地看向她手裏的袋子。
河沄浠將裏頭的襯衫拿出來抖了下，有些忐忑地道：“這個，漂亮吧？”
——雖然看到的時候一下就想到了韓素汐，但臨到頭還是會擔心她不喜歡。
“哇！”韓素汐站起來，接過她手裏那件黃與藍拼色的襯衫，料子很柔軟，偏寬松的版型，充滿隨意感。
“我很喜歡，我現在穿一下可以嗎？”
河沄浠點了點頭，然後韓素汐便脫下身上因為拍攝而搭配的尖領黑襯衫，穿上河沄浠送的拼色襯衫。
她裏面是一件淺灰的吊帶，下身還是西裝短裙，換上這件休閑襯衫，整個人的風格頓時不一樣了，衣袖很長，可以松松地挽起，也可以蓋到手面只露出指尖。
“愛你~”韓素汐照著鏡子，踮腳摟住河沄浠的脖子，道：“親愛的，看鏡子~”
河沄浠配合她彎下腰，看著鏡子露出淡淡的笑。
作為送禮物的人，看到韓素汐的樣子實在太滿足了。
“明明是給我的禮物還要辛苦你拿過來，對不起~我最近真的沒有時間，不過這次的電影就快拍完了，到時候要多和姐姐一起玩喔！”韓素汐揉揉她的頭發，笑道。
河沄浠只得點頭，面對各種親密動作還是有些許的不習慣，但在慢慢適應中。
然後又拿了魷魚幹給她：“這個很好吃。”
“哇，這個也很好！”韓素汐看了眼，突然想到什麽，道：“小雨，我晚上是不是沒有安排？”
見韓雨點頭，她立刻轉向河沄浠：“今天有我結的放送對吧？我們一起一邊喝酒一邊看怎麽樣？”
韓素汐揚了揚手裏的袋子，很是雀躍。
聞言河沄浠立刻後退一步，一本正經道：“不了，姐，你晚上好好休息。”
“啊，為什麽？害羞？”
“……倒不是那樣，一起看的話不會很奇怪嗎？”河沄浠抿嘴，表示婉拒。
韓素汐還要再說，有工作人員敲響了她的門：“素汐姐，剛才那條有點問題，還是要再拍一下。”
“姐，工作吧，不用管我，我先走了啊，晚點聯系！”河沄浠趁機道別，對韓素汐“一起看嘛”的呼喚充耳不聞，拉著李星溜得飛快。
兩個人在外面吃了午飯，然後河沄浠就一直在家補覺，醒過來的時候天剛剛黑，一看時間，節目早已結束。
睡得太久人反而昏沈沈的，河沄浠踉蹌著爬起來洗了把臉，又從冰箱裏拿了瓶冰水喝了幾口，才覺得清醒了過來，然後才從被子裏找到了被遺忘許久的手機。
一摁亮屏幕就能看到滿面的消息，河沄浠關掉靜音，熟練地劃掉各種APP的推送，然後點開幾乎被消息淹沒的katalk。
李索：你該不會是忘記了SNS的密碼吧？
李索：還是你決定走高冷的concept？
李索：拜托，多發點照片吧！你的SNS看起來也太冷清了！
1701金玟奎：吃過晚飯了嗎？
1701金玟奎：魷魚幹最終還是被隊長哥哥搶走了一包！
1701金玟奎：[小狗哭泣.jpg]
1701金玟奎：對了，剛剛回家的時候給你帶了之前說過的巧克力牛奶，掛在門把手上了。
李洙荷：原來你那時候叫了“哥哥”，可惜，那時候沒聽到。
李洙荷：不過通過節目確認了也不錯。
李洙荷：但是什麽時候才會到那個“以後”呢？
李洙荷：下一次見面的話，對我說平語吧，好嗎？
李星：姐，醒了吧？冰箱裏有新的牛奶還有面包，原來的面包都過期了。
李星：姐！你今天早上吃的該不會就是過期的吧？
李星：不過看你一直生龍活虎的應該沒事。
李星：我還買了新的水果，你記得吃。
韓素汐：忙裏偷閑看了一點節目，怎麽回事，氛圍瘋了呀。
韓素汐：怎麽想的，讓他唱歌kkk
韓素汐：所以說歌呢？新婚旅行的時候唱了沒？
韓素汐：那個前輩的眼神有點奇怪喔，你小心一點。
給李索發了個“。”表示已閱，然後給李星發了個“貓貓比心”的表情包，河沄浠才開始回另外三個人的消息。
首先是金玟奎。
河沄浠：謝謝你的牛奶，魷魚幹你喜歡的話，我家裏還有，買了很多。
接著是李洙荷。
河沄浠：我要考慮一下。
最後是韓素汐。
河沄浠：唱了，姐姐通過節目確認吧！
回完消息，河沄浠先給自己點好了外賣，然後開了門取了金玟奎給她留的牛奶。
牛奶盒上還貼了一張便利貼，用黑色的簽字筆歪歪扭扭地畫了只小狗，旁邊的氣泡裏寫著“冰一下更好喝”。
河沄浠笑笑，隨手將便利貼貼到了冰箱上，然後打算將巧克力牛奶放進冰箱。
結果就看到了李星買的一盒蜜瓜。
思緒忽的飄遠，想起了李洙荷。
她搖搖頭，“啪”地關上了冰箱門。
兩分鐘後，又蹬蹬跑過來，拿走了冰箱裏的蜜瓜。
都切好了，不吃要壞的。
我結播到第四期，熱度相比第一期翻了一倍不止，而其中最受歡迎的，還是以下（李河）夫婦。
昨晚的節目播出後，有關以下夫婦的討論就又多了幾個熱帖。
《可以說嗎李洙荷的大醬湯看起來很難吃》
《不是我說那只兔子笑得有點賤兮兮》
《上期ending詐騙還以為是kiss》
《你來我往的拉扯真的很有意思》
《對新婚旅行的期待值拉滿》
其中有一條是《聊聊李洙荷的唱歌水平》，大家各抒己見，熱鬧得不行。
“徐壬國銳評：他唱歌都是一個調”
“之前《物以類聚》裏面他唱那首《記憶的習作》的時候，又緊張又害羞”
“他不會唱歌啦”
“他本音太低了，高音都上不去”
“李洙荷本來就不是歌手，不用對他這麽苛刻吧”
“洞穴低音也很有魅力啊”
“低音炮怎麽唱都好聽吧”
“河沄浠肯定也是了解過才會提出這樣一個讓人為難的願望吧哈哈哈”
“好期待，下一期能不能提前”
“這不得用八個機位拍”
“對他的選曲也很好奇，在這樣的節目裏無條件是情歌吧”
還有一條關於李洙荷的熱帖是在半夜悄悄頂起來的。
《深夜思考我怎麽越看李洙荷越不像演的？》
帖主貼了許多細節圖，還配上了文字解說，指出“看第一期的時候我還覺得演的成分很大，雖然男帥女美，但不能深究，這幾期應該是他們第二次見面吧，氛圍明顯有了變化，兩個人的表情、眼神、動作都很好嗑，李洙荷依舊明顯是帶領的角色，但停留在河沄浠身上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樣了，而河沄浠雖然是被帶領的角色，卻隱隱好像將主動權捏在了手裏一般，很微妙啊！”
“清醒點，看看這個節目的名字”
“kkk不管什麽時候都會有相信真人秀的傻子啊”
“我也有點迷茫，河沄浠又不是演員，她的小動作小表情明顯就是真情流露啊！”
“我們沄浠害羞的時候也很可愛”
“散了吧，怎麽可能是真的”
“李洙荷都出道這麽多年了，會騙不到你？”
“這種節目都有臺本的，又有那麽多鏡頭對著，真情個鬼”
“演員的眼神看一堵墻都可以很深情啊”
“真假摻半吧我覺得”
“怎麽可能不是真的，李洙荷的眼神明顯就是心動了啊”
“吃飯的時候真的很有小情侶的樣子”
“河沄浠如果是演的，今年青龍的新人女演員獎就是她的了”
“話別說太滿”
“同意，李洙荷不像演的，他的演技可沒好到這種程度”
而因此帶來的聯動效應是，那家商場裏滯銷的醜兔子竟被喜歡節目的粉絲給買空了，後來的粉絲都撲了個空，卻找不到別的地方有賣。
後來才知道這個兔子因為銷量不好，已經停產許久了，以下夫婦去的那家商場裏的就是最後的存貨。
網上紛擾兩個主角都無暇關心，不過一個是真忙，一個是假忙。
將寫好的兩首新歌發送到李索的郵箱，河沄浠窩在沙發上，抱著一碗葡萄看完了一部恐怖片。
唔，音效弱了一點，不是特別恐怖。
看完之後，河沄浠戴上耳機一邊聽音樂，一邊收拾了一下衣帽間，大概是因為之前河沄浠熱愛漂亮衣服的關系，有很多常去的精品店，會按時給她送新品過來，前兩天就收到了許多，還沒來得及收拾。
看著包裝盒裏還有幾條短裙或是中裙，河沄浠用手摩挲了一下，打算看看尺碼送給李星或者韓素汐。
全部整理完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河沄浠換了套衣服，決定出門散步。
關好門往外走，掏手機的時候不小心帶出了口袋裏的小怪獸捏捏樂，是李星送給她的，無聊的時候可以捏著玩，所以她散步的時候常常會帶著，一邊捏一邊思考。
小怪獸在地上duangduang了幾下，滾到了樓梯間附近，往日都關著的樓梯間此時竟微微敞開著，河沄浠原本追逐著小怪獸的視線往上一擡，就看到了一個模糊的黑影。
——沒有五官，也沒有皮膚。
方才恐怖片的劇情突然又出現在腦海中，河沄浠猶豫了一下，原本邁出的腳步輕輕地收了回來。
倒也不是害怕，就是回來再撿也來得及。
她朝著電梯的方向走了一步。
是人吧？
又走了一步。
是鬼嗎？
再走了一步。
肯定是人吧？
腦子裏兩種想法一來一回，河沄浠的腳步越來越慢，覺得要是不搞清楚的話，她根本沒辦法安心的去散步。
於是又折返了回去，輕悄悄地走到樓梯間黑與亮的分界處，重重地跺了一下腳：“是人類對吧？”
聲控燈亮起，坐在臺階上的男人也被驚了一下轉過臉來，面頰上還帶著來不及擦幹凈的淚痕。
……全原佑？
河沄浠對上他的目光，立刻有些尷尬地笑了下，道：“對不起。”
然後安靜地撿起地上的小怪獸，就準備離開。
“你現在走的話，我好像會變得很尷尬呢。”
低啞的聲音響起，河沄浠腳步頓住：“欸？”
“今天是我的生日。”全原佑摘下帽子，戴上眼鏡，看向遠處黑漆漆的窗。
河沄浠眨了眨眼，說：“……生日快樂？但是為什麽……”
聲控燈突然熄滅，視線陷入完全的黑暗中，一下連人的輪廓都看不到，河沄浠聽到全原佑平靜的聲音：“我想媽媽了。”
媽媽。
簡單的兩個音節卻帶著無邊的思念，絲絲縷縷地纏繞在心臟上。
全原佑沒聽到河沄浠的聲音，跺了一下腳，聲控燈亮起，他便看到了河沄浠臉上的表情。
不是尷尬，也不是同情。
“如果你有話想說的話，我會聽的，如果你想哭的話，我會裝作沒聽到，如果你想一個人呆著，我會離開。”
河沄浠和他隔著一段距離在臺階上坐下來，認真地說道：“沒關系，我能理解，我也……生日的時候會格外想媽媽。”
她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想說的話說不出，想流的淚也流不出。
全原佑驚訝地看著她平靜的側臉，網上關於她的資料太少，也從未提過她的父母，他突然不知道，剛剛一時沖動叫住她這件事是好是壞了。
可看著旁邊並沒有見過幾次面的人，心臟裏擁擠的話好像突然有了出口。
“孩子們很用心地準備我的生日來著，大家明明因為演唱會都很忙很累，還……幾個小時前做了生日直播，和粉絲們聊天，很幸福，會覺得，啊，原來有這麽多人喜歡我啊。”
“快到生日的時候就會想起來，啊，我要過生日了，但是我沒有媽媽了。”
“不能表現出來，應該是幸福的日子，難過的話，孩子們會擔心，粉絲們也會擔心。”
“他們已經擔心得足夠多了。”
“忙碌的時候不覺得，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就一直想到媽媽，我……”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話，語速越來越慢，強忍著淚意。
河沄浠的鼻子有些酸澀，快速眨著眼睛，手一下一下地捏著小怪獸。
全原佑擦了下滑落到下巴尖的淚珠，看到河沄浠微紅的眼眶。
“謝謝你。”
河沄浠捏著小怪獸，輕輕搖頭，又問：“要不要聽歌？”
“這裏？萬一吵到別人怎麽辦？”
“沒關系，我帶了耳機。”河沄浠將脖子上的耳機摘下來，遞給全原佑。
全原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調整了一下大小，然後戴在了頭上。
河沄浠對著手機屏幕點了幾下，然後他的耳機裏就開始播放音樂。
心臟的酸澀和抽痛似乎都減輕了不少，但全原佑不知道這是因為音樂，還是因為她。
沒有說話聲的樓道又暗了下去，耳機裏的音樂一首接一首地放。
忽然，河沄浠摁亮了手機屏幕，飛快地將那首才播了兩秒的歌切掉，跳到了下一首。
屏幕亮起的瞬間，全原佑看到她臉頰上清晰的淚痕。
被切掉的那首歌，他聽出來了，是GOD的《致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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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Hybe離開後，河沄浠帶著李星在明洞找到了韓素汐的拍攝場地。
韓雨小心地帶著他們到了韓素汐的休息室，然後等了小半個鐘頭，才等到韓素汐的拍攝結束。
“喔，等很久了吧？我以為會按時結束的。”韓素汐一進門就給了河沄浠一個熱情的擁抱。
河沄浠很是機械地擡手拍了拍她的背，然後道：“姐，我有禮物。”
“什麽？看看！”韓素汐將外套隨手搭在椅子上，好奇地看向她手裏的袋子。
河沄浠將裏頭的襯衫拿出來抖了下，有些忐忑地道：“這個，漂亮吧？”
——雖然看到的時候一下就想到了韓素汐，但臨到頭還是會擔心她不喜歡。
“哇！”韓素汐站起來，接過她手裏那件黃與藍拼色的襯衫，料子很柔軟，偏寬松的版型，充滿隨意感。
“我很喜歡，我現在穿一下可以嗎？”
河沄浠點了點頭，然後韓素汐便脫下身上因為拍攝而搭配的尖領黑襯衫，穿上河沄浠送的拼色襯衫。
她裏面是一件淺灰的吊帶，下身還是西裝短裙，換上這件休閑襯衫，整個人的風格頓時不一樣了，衣袖很長，可以松松地挽起，也可以蓋到手面只露出指尖。
“愛你~”韓素汐照著鏡子，踮腳摟住河沄浠的脖子，道：“親愛的，看鏡子~”
河沄浠配合她彎下腰，看著鏡子露出淡淡的笑。
作為送禮物的人，看到韓素汐的樣子實在太滿足了。
“明明是給我的禮物還要辛苦你拿過來，對不起~我最近真的沒有時間，不過這次的電影就快拍完了，到時候要多和姐姐一起玩喔！”韓素汐揉揉她的頭發，笑道。
河沄浠只得點頭，面對各種親密動作還是有些許的不習慣，但在慢慢適應中。
然後又拿了魷魚幹給她：“這個很好吃。”
“哇，這個也很好！”韓素汐看了眼，突然想到什麽，道：“小雨，我晚上是不是沒有安排？”
見韓雨點頭，她立刻轉向河沄浠：“今天有我結的放送對吧？我們一起一邊喝酒一邊看怎麽樣？”
韓素汐揚了揚手裏的袋子，很是雀躍。
聞言河沄浠立刻後退一步，一本正經道：“不了，姐，你晚上好好休息。”
“啊，為什麽？害羞？”
“……倒不是那樣，一起看的話不會很奇怪嗎？”河沄浠抿嘴，表示婉拒。
韓素汐還要再說，有工作人員敲響了她的門：“素汐姐，剛才那條有點問題，還是要再拍一下。”
“姐，工作吧，不用管我，我先走了啊，晚點聯系！”河沄浠趁機道別，對韓素汐“一起看嘛”的呼喚充耳不聞，拉著李星溜得飛快。
兩個人在外面吃了午飯，然後河沄浠就一直在家補覺，醒過來的時候天剛剛黑，一看時間，節目早已結束。
睡得太久人反而昏沈沈的，河沄浠踉蹌著爬起來洗了把臉，又從冰箱裏拿了瓶冰水喝了幾口，才覺得清醒了過來，然後才從被子裏找到了被遺忘許久的手機。
一摁亮屏幕就能看到滿面的消息，河沄浠關掉靜音，熟練地劃掉各種APP的推送，然後點開幾乎被消息淹沒的katalk。
李索：你該不會是忘記了SNS的密碼吧？
李索：還是你決定走高冷的concept？
李索：拜托，多發點照片吧！你的SNS看起來也太冷清了！
1701金玟奎：吃過晚飯了嗎？
1701金玟奎：魷魚幹最終還是被隊長哥哥搶走了一包！
1701金玟奎：[小狗哭泣.jpg]
1701金玟奎：對了，剛剛回家的時候給你帶了之前說過的巧克力牛奶，掛在門把手上了。
李洙荷：原來你那時候叫了“哥哥”，可惜，那時候沒聽到。
李洙荷：不過通過節目確認了也不錯。
李洙荷：但是什麽時候才會到那個“以後”呢？
李洙荷：下一次見面的話，對我說平語吧，好嗎？
李星：姐，醒了吧？冰箱裏有新的牛奶還有面包，原來的面包都過期了。
李星：姐！你今天早上吃的該不會就是過期的吧？
李星：不過看你一直生龍活虎的應該沒事。
李星：我還買了新的水果，你記得吃。
韓素汐：忙裏偷閑看了一點節目，怎麽回事，氛圍瘋了呀。
韓素汐：怎麽想的，讓他唱歌kkk
韓素汐：所以說歌呢？新婚旅行的時候唱了沒？
韓素汐：那個前輩的眼神有點奇怪喔，你小心一點。
給李索發了個“。”表示已閱，然後給李星發了個“貓貓比心”的表情包，河沄浠才開始回另外三個人的消息。
首先是金玟奎。
河沄浠：謝謝你的牛奶，魷魚幹你喜歡的話，我家裏還有，買了很多。
接著是李洙荷。
河沄浠：我要考慮一下。
最後是韓素汐。
河沄浠：唱了，姐姐通過節目確認吧！
回完消息，河沄浠先給自己點好了外賣，然後開了門取了金玟奎給她留的牛奶。
牛奶盒上還貼了一張便利貼，用黑色的簽字筆歪歪扭扭地畫了只小狗，旁邊的氣泡裏寫著“冰一下更好喝”。
河沄浠笑笑，隨手將便利貼貼到了冰箱上，然後打算將巧克力牛奶放進冰箱。
結果就看到了李星買的一盒蜜瓜。
思緒忽的飄遠，想起了李洙荷。
她搖搖頭，“啪”地關上了冰箱門。
兩分鐘後，又蹬蹬跑過來，拿走了冰箱裏的蜜瓜。
都切好了，不吃要壞的。
我結播到第四期，熱度相比第一期翻了一倍不止，而其中最受歡迎的，還是以下（李河）夫婦。
昨晚的節目播出後，有關以下夫婦的討論就又多了幾個熱帖。
《可以說嗎李洙荷的大醬湯看起來很難吃》
《不是我說那只兔子笑得有點賤兮兮》
《上期ending詐騙還以為是kiss》
《你來我往的拉扯真的很有意思》
《對新婚旅行的期待值拉滿》
其中有一條是《聊聊李洙荷的唱歌水平》，大家各抒己見，熱鬧得不行。
“徐壬國銳評：他唱歌都是一個調”
“之前《物以類聚》裏面他唱那首《記憶的習作》的時候，又緊張又害羞”
“他不會唱歌啦”
“他本音太低了，高音都上不去”
“李洙荷本來就不是歌手，不用對他這麽苛刻吧”
“洞穴低音也很有魅力啊”
“低音炮怎麽唱都好聽吧”
“河沄浠肯定也是了解過才會提出這樣一個讓人為難的願望吧哈哈哈”
“好期待，下一期能不能提前”
“這不得用八個機位拍”
“對他的選曲也很好奇，在這樣的節目裏無條件是情歌吧”
還有一條關於李洙荷的熱帖是在半夜悄悄頂起來的。
《深夜思考我怎麽越看李洙荷越不像演的？》
帖主貼了許多細節圖，還配上了文字解說，指出“看第一期的時候我還覺得演的成分很大，雖然男帥女美，但不能深究，這幾期應該是他們第二次見面吧，氛圍明顯有了變化，兩個人的表情、眼神、動作都很好嗑，李洙荷依舊明顯是帶領的角色，但停留在河沄浠身上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樣了，而河沄浠雖然是被帶領的角色，卻隱隱好像將主動權捏在了手裏一般，很微妙啊！”
“清醒點，看看這個節目的名字”
“kkk不管什麽時候都會有相信真人秀的傻子啊”
“我也有點迷茫，河沄浠又不是演員，她的小動作小表情明顯就是真情流露啊！”
“我們沄浠害羞的時候也很可愛”
“散了吧，怎麽可能是真的”
“李洙荷都出道這麽多年了，會騙不到你？”
“這種節目都有臺本的，又有那麽多鏡頭對著，真情個鬼”
“演員的眼神看一堵墻都可以很深情啊”
“真假摻半吧我覺得”
“怎麽可能不是真的，李洙荷的眼神明顯就是心動了啊”
“吃飯的時候真的很有小情侶的樣子”
“河沄浠如果是演的，今年青龍的新人女演員獎就是她的了”
“話別說太滿”
“同意，李洙荷不像演的，他的演技可沒好到這種程度”
而因此帶來的聯動效應是，那家商場裏滯銷的醜兔子竟被喜歡節目的粉絲給買空了，後來的粉絲都撲了個空，卻找不到別的地方有賣。
後來才知道這個兔子因為銷量不好，已經停產許久了，以下夫婦去的那家商場裏的就是最後的存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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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寫好的兩首新歌發送到李索的郵箱，河沄浠窩在沙發上，抱著一碗葡萄看完了一部恐怖片。
唔，音效弱了一點，不是特別恐怖。
看完之後，河沄浠戴上耳機一邊聽音樂，一邊收拾了一下衣帽間，大概是因為之前河沄浠熱愛漂亮衣服的關系，有很多常去的精品店，會按時給她送新品過來，前兩天就收到了許多，還沒來得及收拾。
看著包裝盒裏還有幾條短裙或是中裙，河沄浠用手摩挲了一下，打算看看尺碼送給李星或者韓素汐。
全部整理完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河沄浠換了套衣服，決定出門散步。
關好門往外走，掏手機的時候不小心帶出了口袋裏的小怪獸捏捏樂，是李星送給她的，無聊的時候可以捏著玩，所以她散步的時候常常會帶著，一邊捏一邊思考。
小怪獸在地上duangduang了幾下，滾到了樓梯間附近，往日都關著的樓梯間此時竟微微敞開著，河沄浠原本追逐著小怪獸的視線往上一擡，就看到了一個模糊的黑影。
——沒有五官，也沒有皮膚。
方才恐怖片的劇情突然又出現在腦海中，河沄浠猶豫了一下，原本邁出的腳步輕輕地收了回來。
倒也不是害怕，就是回來再撿也來得及。
她朝著電梯的方向走了一步。
是人吧？
又走了一步。
是鬼嗎？
再走了一步。
肯定是人吧？
腦子裏兩種想法一來一回，河沄浠的腳步越來越慢，覺得要是不搞清楚的話，她根本沒辦法安心的去散步。
於是又折返了回去，輕悄悄地走到樓梯間黑與亮的分界處，重重地跺了一下腳：“是人類對吧？”
聲控燈亮起，坐在臺階上的男人也被驚了一下轉過臉來，面頰上還帶著來不及擦幹凈的淚痕。
……全原佑？
河沄浠對上他的目光，立刻有些尷尬地笑了下，道：“對不起。”
然後安靜地撿起地上的小怪獸，就準備離開。
“你現在走的話，我好像會變得很尷尬呢。”
低啞的聲音響起，河沄浠腳步頓住：“欸？”
“今天是我的生日。”全原佑摘下帽子，戴上眼鏡，看向遠處黑漆漆的窗。
河沄浠眨了眨眼，說：“……生日快樂？但是為什麽……”
聲控燈突然熄滅，視線陷入完全的黑暗中，一下連人的輪廓都看不到，河沄浠聽到全原佑平靜的聲音：“我想媽媽了。”
媽媽。
簡單的兩個音節卻帶著無邊的思念，絲絲縷縷地纏繞在心臟上。
全原佑沒聽到河沄浠的聲音，跺了一下腳，聲控燈亮起，他便看到了河沄浠臉上的表情。
不是尷尬，也不是同情。
“如果你有話想說的話，我會聽的，如果你想哭的話，我會裝作沒聽到，如果你想一個人呆著，我會離開。”
河沄浠和他隔著一段距離在臺階上坐下來，認真地說道：“沒關系，我能理解，我也……生日的時候會格外想媽媽。”
她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想說的話說不出，想流的淚也流不出。
全原佑驚訝地看著她平靜的側臉，網上關於她的資料太少，也從未提過她的父母，他突然不知道，剛剛一時沖動叫住她這件事是好是壞了。
可看著旁邊並沒有見過幾次面的人，心臟裏擁擠的話好像突然有了出口。
“孩子們很用心地準備我的生日來著，大家明明因為演唱會都很忙很累，還……幾個小時前做了生日直播，和粉絲們聊天，很幸福，會覺得，啊，原來有這麽多人喜歡我啊。”
“快到生日的時候就會想起來，啊，我要過生日了，但是我沒有媽媽了。”
“不能表現出來，應該是幸福的日子，難過的話，孩子們會擔心，粉絲們也會擔心。”
“他們已經擔心得足夠多了。”
“忙碌的時候不覺得，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就一直想到媽媽，我……”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話，語速越來越慢，強忍著淚意。
河沄浠的鼻子有些酸澀，快速眨著眼睛，手一下一下地捏著小怪獸。
全原佑擦了下滑落到下巴尖的淚珠，看到河沄浠微紅的眼眶。
“謝謝你。”
河沄浠捏著小怪獸，輕輕搖頭，又問：“要不要聽歌？”
“這裏？萬一吵到別人怎麽辦？”
“沒關系，我帶了耳機。”河沄浠將脖子上的耳機摘下來，遞給全原佑。
全原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調整了一下大小，然後戴在了頭上。
河沄浠對著手機屏幕點了幾下，然後他的耳機裏就開始播放音樂。
心臟的酸澀和抽痛似乎都減輕了不少，但全原佑不知道這是因為音樂，還是因為她。
沒有說話聲的樓道又暗了下去，耳機裏的音樂一首接一首地放。
忽然，河沄浠摁亮了手機屏幕，飛快地將那首才播了兩秒的歌切掉，跳到了下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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