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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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艘飛船破開雲層,進入T20的大氣層，緩緩下降。
下面淡淡的藍色防護罩閃著流光，罩住了下面的城市基地。
賈庭軒頭暈暈地趴在飛船窗戶邊,他已經處於被感染的第六天，還有五六個小時就要到第七天了。
現在病毒侵襲到腦部,他從昨天開始頭就暈,現在就靠馬上能得救的信念來撐著。
灰褐色的毛發長滿了他的全身,已經爬上脖子快到臉上,他屁股上還長出了一條長長的老鼠尾巴,把他的褲子拱出來一個弧度。
按在飛船舷窗上的兩只手,因為手背被他每天抓撓，上面的毛發掉了七八成,稀稀落落的，露出裏面一些傷疤還有滲血的皮膚。
“爸,我們終於到T20了！我看到下面的基地了！”
賈庭軒高興地回頭跟他爸說,雙眼裏閃動著激動的淚光。
賈如松站在舷窗邊，撐著額角看著下方,陰沈了幾天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多天的煎熬，終於要看到結果了。
他的情況跟賈庭軒一樣，兩人被感染的時間前後只差了幾分鐘。
看著小兒子尚且稚嫩的臉龐，賈如松擡手摸了摸他的頭。
自從被感染後，那母女倆想著報警，這幾天來，在外面的大兒子絲毫幫不上忙還為了他媽和妹妹來質問他。
也只有這個小兒子,承受了跟自己一樣的痛苦和煎熬,還有來自親人的背叛。
“嗯，會好起來的。”他喃喃道。
他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麽。
如果堯時願意救他那最好,如果不願意，再過幾個小時，也結束了。
飛船在第五基地外的軍部專用停泊站著陸，經過十幾分鐘的檢查消毒後，賈如松父子倆在軍部的人陪同下，又經過了三次嚴格的檢查消毒，才進入了第五基地軍部營地。
此時正值中午，恒星的光芒熱烈照射著大地。
軍營裏到處是穿著作訓服的戰士在忙碌著。
有的戰士剛出外勤回來，身上帶著武器，身上一股殺氣尚未來得及收斂。
賈庭軒好奇地看著他們，等跟他們一對視，又被他們那淩厲的眼神給震住了，趕緊移開目光。
恰好有兩輛運輸車從外面回來，上面的變異生物都是活的，朝著人齜牙咧嘴，把賈庭軒嚇得小臉發白，再不敢隨便亂看。
一行人穿過營地，進到最裏一圈。
送他們來的第八軍的戰士們被安排去休息了，賈如松父子倆被帶到一間空置的會客室。
“你們就在這裏等吧。”領他們過來的李峰說完就轉身往外走。
賈如松急忙攔住他：“堯時在哪裏？我要見堯時。”
李峰每天貼身保護堯時，對堯時的事知道一些，今天被陸霆安排來處理賈如松這邊的事情。
他知道這人就是當初扔堯時過來的罪魁禍首之一，看見賈如松就來氣，皺眉：“堯時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等著。”
“是他讓我們來的。”賈如松急忙解釋道，“我們還有四五個小時就到第七天了，麻煩請你幫忙轉告他，他要什麽我都答應他，請他盡快過來，行嗎？”
李峰瞧了他一眼，冷笑出聲：“嘁，早幹什麽去了。”
“好好看著他們，別讓他們出來。”李峰交代完門口兩名戰士，走了。
賈如松追出去，被門口另外兩名戰士攔住去路。
賈如松便又跟他們說道：“你們肯定知道堯時在哪裏是不是？能不能幫我去找一下他。”
兩名戰士看他一眼，沒回答，只攔著不讓他出去。
他們剛才可看見了，李峰可是特戰隊員，平常跟著保護堯時的，他對這人的態度明顯不咋地，他倆就知道，這兩人八成不受堯時待見。
說不定以前還欺負過堯時，不然以堯時那麽溫和的性子，怎麽會不待見他們？
賈如松無法，進去等了一會兒，實在坐不住，隔幾分鐘就去問一次。
戰士都被他問煩了，一人說道：“問什麽問，堯時在休息！等他休息好了，自然會來見你們。等著吧。”
賈如松本來被他的態度氣到了，但聽清他說的話後，也管不了什麽態度好壞了。
“你說什麽？”賈如松抓住一名戰士的胳膊，“你說他在休息？”
自己要死了，那野種居然在睡覺？！
那名戰士趕緊把他的手拍開，“你離我遠點，進去，別出來。”
雖然穿著防護服，但戰士怕這人忽然爆起傷人，到時候自己要是被感染了，還得給堯時增加工作量。
堯時已經夠辛苦的了。
“進去進去！”這名戰士拿著槍托把人懟進屋裏，把門一關，幹脆來個眼不見為凈。
*
治療中心，堯時睡到下午一點，起來吃午飯。
奉命去領人的李峰打了電話過來。
“他們到了？”堯時吞下一口飯，問道，“他們還有多少時間？”
“四個多小時。”
堯時挑眉：“還這麽久啊，賈如月那邊呢？”
“大概還有一個半小時就到。”
“那再等會一起吧，待會也不用費那麽多口舌。”堯時看了下時間，“這時間不尷不尬的，等我處理完下午的工作再過去。”
等待，本身也是一種煎熬。
李峰在那邊咧牙：“行。”
堯時吃完又休息了一會兒，先去炊事班那邊處理下午需要的食材。
他的異能最近跟身體貼合了很多，每天處理的量都在逐漸增加。
第五基地現在已經成為T20的核心救治基地，大量被感染者從各個基地被送過來，等待救治。
被感染者集中營那邊，每天都住滿了人，連原本的第七天隔離樓也都住滿了。
因為人數眾多，治療中心那邊也從各個基地調集了很多醫護人員過來幫忙。
陸霆他們又緊急撥了一棟樓改造成住院樓。
治療中心跟蹤檢測丁洛和李叔的身體情況，十天後，依然沒有發現兩人身體裏有任何外域生物攜帶過來的病毒。
劉主任他們高興地宣布，病毒不會再覆發，他們是真的徹底被治愈了。
隨後他們又檢查了第一批集體喝肉湯的戰士們，他們身上也沒發現任何病毒覆發跡象。
除了第七天被救回來的人，有些時不時的頭疼後遺癥，一切都很好。
其他基地來的被感染者，經過檢查後，陸續獲準可以回歸自己基地了。
後遺癥的研究治療，又是另一個課題，已經有專家團隊在開始著手研究。
在陸霆的指揮調度下，基地內的一切都在忙碌而又有序的進行著。
知道堯時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處理，陸霆特意過來看了看。
為了讓堯時能多些時間休息，炊事班如今也擴招了人手，中間不用堯時等，讓他盡量能在一個半小時內處理完，還想了好多辦法讓堯時盡量輕松些。
比如，不用堯時垂頭彎腰，也不用堯時的手費力氣不斷攪動。
他們在椅子兩邊安裝了一個轉輪，堯時只要躺在椅子上，手放兩旁的肉沫裏輸出異能就行了，轉輪會帶著餐盤緩慢旋轉，自動完成攪拌。
陸霆進去的時候，堯時就躺在椅子上，左右手各一份肉沫在處理。
“你來啦。”堯時打了個哈欠，坐起來，“我都要睡著了。”
自從有了這個轉輪不用自己費力後，堯時每天工作時是輕松了不少，但就是容易犯困。
所以，他時不時得自己起來動一下手，醒醒瞌睡。
陸霆看著堯時，青年打哈欠時擠出來兩滴生理淚水，就掛在眼角，將那裏的睫毛染濕，瑩瑩潤潤的，顯出幾分慵懶多情。
青年好似想弄掉那淚水，但雙手又沒空去擦，只能眼睛不停眨巴。
陸霆的手指動了動，心裏有股想擡手給他拂去的沖動。
“沒事，你躺著吧。”陸霆握緊了手指，在一旁坐下。
食材差不多處理完了，堯時也沒再躺回去，看到走進來的李峰，問道：“是不是賈如月他們到了。”
李峰點頭：“到了，帶到會客室跟賈如松他們一起了。“
“嗯，謝謝，辛苦你了。”
*
會客室。
賈如松父子倆癱在沙發上，因為頭暈，兩人都沒心情說話。
看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賈如松心急如焚，眼神時不時飄向緊閉的房門。
這房間隔音很好，外面的聲音很小。
忽然，門被打開了，賈如松一下坐起來扭頭朝門口看去。
他以為堯時終於來了，誰知轉頭就和他妹妹賈如月對上了視線。
“哥……”賈如月見到他哥頓時停住了進去的腳步，楞了一瞬才吶吶喊道。
之前兩人的齟齬還在，猝不及防地見面，讓兩人心裏都有些覆雜。
患難見真情。
經過前幾天的事，賈如松已經清楚自己在這個妹妹心中的地位，屁都不是。
此刻見到人，他心裏已沒什麽期待，應一聲都沒有，見不是堯時，他直接轉回頭又閉上了眼睛。
他身邊的賈庭軒看了看賈如月，又看了看他爸，想起之前姑姑不肯陪他們過來，他也安靜坐著，垂下頭沒開口叫人。
仿佛陌生人。
賈如月見他們這樣，咬了咬唇。
“進去啊，擋在門口幹什麽？”後面的戰士催促。
賈如月不得已走進去，坐到距離賈如松最遠的一個沙發上，後面跟著白天睿和白英哲。
賈如月和白英哲穿著防護服，到了基地也不敢脫下來，還穿在身上。
白天睿穿著一件黑色的寬大外套，身體看起來很寬。
他已經被感染五天，肩膀和身體兩側一共多長出來六只手，而且越長越大，看著很是滲人。
白天睿把外套裹得緊緊的，一進來就朝門外的戰士喊道：“那個特殊異能者呢？他在哪兒？快讓他過來啊！”
戰士瞧都沒瞧他們一眼，把門關上了。
“餵，你們關門幹什麽？快讓那個特殊異能者過來啊！”
門外沒人回答他，他憤怒地踢了一腳門，轉頭跟他爸說道：“爸，你看看他們，什麽態度？！”
白英哲黑著臉喝道：“你給我閉嘴！”
白英哲心裏窩著一肚子火，先是被賈如月威脅著一起來T20，可是等他們在T9上飛船的時候，他帶的十幾個保鏢全都被留在了T9，軍方的人根本不準他們上去。
只有他們一家三口來到了這裏。
沒有保鏢，這讓白英哲很沒安全感，感覺自己在變異生物淪陷區裸奔。
特別是在看到那些當兵的竟然把那些還活著的變異生物運進了基地後，白英哲簡直想破口大罵。
不是要防著變異生物傷人嗎？
你們他媽的居然自己把變異生物運進來？！
那要保護罩有什麽用？
本來白英哲進了保護罩後放松了一點，進來軍部營地看到變異生物後，他一下繃緊了，感覺那些變異生物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逃出來咬人，然後把他感染了。
“你吼兒子做什麽？”賈如月不滿白英哲對兒子的態度，說道，“他已經夠難受的了。”
“你他媽的也給我閉嘴！”白英哲吼道。
白天睿見他爸媽又掐起來了，在飛船上這兩天他見過好多次了，也沒管他們，幹脆轉頭問來得早的賈如松。
“舅舅，你們來多久了？見過那個特殊異能者了沒有？”
賈如松閉著眼沒回答他。
白天睿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舅舅從來沒對他這麽冷淡過，讓他一時有些無措。
得不到回答，他以為是舅舅被感染了心情不好，又問邊上的賈庭軒：“小軒，你們見過那個特殊異能者了嗎？”
賈庭軒搖頭：“沒有，他們說他在睡覺，等他睡醒了才會過來。”
“睡覺？”白天睿簡直不可思議，“這都什麽時候了，他居然在睡覺？！”
賈庭軒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邊的賈如月和白英哲一眼，閉上嘴不說了。
在場四人都沒說話，只有白天睿在屋裏走來走去，暴躁如雷。
“你們給我開門！”
“那個人在哪裏？快叫那個人過來啊！”
“他媽的，來個人啊！”
賈如月看他走來走去也心煩，“小睿，你別急，坐下來等等。”
“媽，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等呢？！”
賈如月：“……”
賈如月也閉嘴不說了。
一個小時後，堯時處理完工作，回去治療中心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這才悠悠然地朝著會客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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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病毒侵襲到腦部,他從昨天開始頭就暈,現在就靠馬上能得救的信念來撐著。
灰褐色的毛發長滿了他的全身,已經爬上脖子快到臉上,他屁股上還長出了一條長長的老鼠尾巴,把他的褲子拱出來一個弧度。
按在飛船舷窗上的兩只手,因為手背被他每天抓撓，上面的毛發掉了七八成,稀稀落落的，露出裏面一些傷疤還有滲血的皮膚。
“爸,我們終於到T20了！我看到下面的基地了！”
賈庭軒高興地回頭跟他爸說,雙眼裏閃動著激動的淚光。
賈如松站在舷窗邊，撐著額角看著下方,陰沈了幾天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多天的煎熬，終於要看到結果了。
他的情況跟賈庭軒一樣，兩人被感染的時間前後只差了幾分鐘。
看著小兒子尚且稚嫩的臉龐，賈如松擡手摸了摸他的頭。
自從被感染後，那母女倆想著報警，這幾天來，在外面的大兒子絲毫幫不上忙還為了他媽和妹妹來質問他。
也只有這個小兒子,承受了跟自己一樣的痛苦和煎熬,還有來自親人的背叛。
“嗯，會好起來的。”他喃喃道。
他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麽。
如果堯時願意救他那最好,如果不願意，再過幾個小時，也結束了。
飛船在第五基地外的軍部專用停泊站著陸，經過十幾分鐘的檢查消毒後，賈如松父子倆在軍部的人陪同下，又經過了三次嚴格的檢查消毒，才進入了第五基地軍部營地。
此時正值中午，恒星的光芒熱烈照射著大地。
軍營裏到處是穿著作訓服的戰士在忙碌著。
有的戰士剛出外勤回來，身上帶著武器，身上一股殺氣尚未來得及收斂。
賈庭軒好奇地看著他們，等跟他們一對視，又被他們那淩厲的眼神給震住了，趕緊移開目光。
恰好有兩輛運輸車從外面回來，上面的變異生物都是活的，朝著人齜牙咧嘴，把賈庭軒嚇得小臉發白，再不敢隨便亂看。
一行人穿過營地，進到最裏一圈。
送他們來的第八軍的戰士們被安排去休息了，賈如松父子倆被帶到一間空置的會客室。
“你們就在這裏等吧。”領他們過來的李峰說完就轉身往外走。
賈如松急忙攔住他：“堯時在哪裏？我要見堯時。”
李峰每天貼身保護堯時，對堯時的事知道一些，今天被陸霆安排來處理賈如松這邊的事情。
他知道這人就是當初扔堯時過來的罪魁禍首之一，看見賈如松就來氣，皺眉：“堯時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等著。”
“是他讓我們來的。”賈如松急忙解釋道，“我們還有四五個小時就到第七天了，麻煩請你幫忙轉告他，他要什麽我都答應他，請他盡快過來，行嗎？”
李峰瞧了他一眼，冷笑出聲：“嘁，早幹什麽去了。”
“好好看著他們，別讓他們出來。”李峰交代完門口兩名戰士，走了。
賈如松追出去，被門口另外兩名戰士攔住去路。
賈如松便又跟他們說道：“你們肯定知道堯時在哪裏是不是？能不能幫我去找一下他。”
兩名戰士看他一眼，沒回答，只攔著不讓他出去。
他們剛才可看見了，李峰可是特戰隊員，平常跟著保護堯時的，他對這人的態度明顯不咋地，他倆就知道，這兩人八成不受堯時待見。
說不定以前還欺負過堯時，不然以堯時那麽溫和的性子，怎麽會不待見他們？
賈如松無法，進去等了一會兒，實在坐不住，隔幾分鐘就去問一次。
戰士都被他問煩了，一人說道：“問什麽問，堯時在休息！等他休息好了，自然會來見你們。等著吧。”
賈如松本來被他的態度氣到了，但聽清他說的話後，也管不了什麽態度好壞了。
“你說什麽？”賈如松抓住一名戰士的胳膊，“你說他在休息？”
自己要死了，那野種居然在睡覺？！
那名戰士趕緊把他的手拍開，“你離我遠點，進去，別出來。”
雖然穿著防護服，但戰士怕這人忽然爆起傷人，到時候自己要是被感染了，還得給堯時增加工作量。
堯時已經夠辛苦的了。
“進去進去！”這名戰士拿著槍托把人懟進屋裏，把門一關，幹脆來個眼不見為凈。
*
治療中心，堯時睡到下午一點，起來吃午飯。
奉命去領人的李峰打了電話過來。
“他們到了？”堯時吞下一口飯，問道，“他們還有多少時間？”
“四個多小時。”
堯時挑眉：“還這麽久啊，賈如月那邊呢？”
“大概還有一個半小時就到。”
“那再等會一起吧，待會也不用費那麽多口舌。”堯時看了下時間，“這時間不尷不尬的，等我處理完下午的工作再過去。”
等待，本身也是一種煎熬。
李峰在那邊咧牙：“行。”
堯時吃完又休息了一會兒，先去炊事班那邊處理下午需要的食材。
他的異能最近跟身體貼合了很多，每天處理的量都在逐漸增加。
第五基地現在已經成為T20的核心救治基地，大量被感染者從各個基地被送過來，等待救治。
被感染者集中營那邊，每天都住滿了人，連原本的第七天隔離樓也都住滿了。
因為人數眾多，治療中心那邊也從各個基地調集了很多醫護人員過來幫忙。
陸霆他們又緊急撥了一棟樓改造成住院樓。
治療中心跟蹤檢測丁洛和李叔的身體情況，十天後，依然沒有發現兩人身體裏有任何外域生物攜帶過來的病毒。
劉主任他們高興地宣布，病毒不會再覆發，他們是真的徹底被治愈了。
隨後他們又檢查了第一批集體喝肉湯的戰士們，他們身上也沒發現任何病毒覆發跡象。
除了第七天被救回來的人，有些時不時的頭疼後遺癥，一切都很好。
其他基地來的被感染者，經過檢查後，陸續獲準可以回歸自己基地了。
後遺癥的研究治療，又是另一個課題，已經有專家團隊在開始著手研究。
在陸霆的指揮調度下，基地內的一切都在忙碌而又有序的進行著。
知道堯時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處理，陸霆特意過來看了看。
為了讓堯時能多些時間休息，炊事班如今也擴招了人手，中間不用堯時等，讓他盡量能在一個半小時內處理完，還想了好多辦法讓堯時盡量輕松些。
比如，不用堯時垂頭彎腰，也不用堯時的手費力氣不斷攪動。
他們在椅子兩邊安裝了一個轉輪，堯時只要躺在椅子上，手放兩旁的肉沫裏輸出異能就行了，轉輪會帶著餐盤緩慢旋轉，自動完成攪拌。
陸霆進去的時候，堯時就躺在椅子上，左右手各一份肉沫在處理。
“你來啦。”堯時打了個哈欠，坐起來，“我都要睡著了。”
自從有了這個轉輪不用自己費力後，堯時每天工作時是輕松了不少，但就是容易犯困。
所以，他時不時得自己起來動一下手，醒醒瞌睡。
陸霆看著堯時，青年打哈欠時擠出來兩滴生理淚水，就掛在眼角，將那裏的睫毛染濕，瑩瑩潤潤的，顯出幾分慵懶多情。
青年好似想弄掉那淚水，但雙手又沒空去擦，只能眼睛不停眨巴。
陸霆的手指動了動，心裏有股想擡手給他拂去的沖動。
“沒事，你躺著吧。”陸霆握緊了手指，在一旁坐下。
食材差不多處理完了，堯時也沒再躺回去，看到走進來的李峰，問道：“是不是賈如月他們到了。”
李峰點頭：“到了，帶到會客室跟賈如松他們一起了。“
“嗯，謝謝，辛苦你了。”
*
會客室。
賈如松父子倆癱在沙發上，因為頭暈，兩人都沒心情說話。
看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賈如松心急如焚，眼神時不時飄向緊閉的房門。
這房間隔音很好，外面的聲音很小。
忽然，門被打開了，賈如松一下坐起來扭頭朝門口看去。
他以為堯時終於來了，誰知轉頭就和他妹妹賈如月對上了視線。
“哥……”賈如月見到他哥頓時停住了進去的腳步，楞了一瞬才吶吶喊道。
之前兩人的齟齬還在，猝不及防地見面，讓兩人心裏都有些覆雜。
患難見真情。
經過前幾天的事，賈如松已經清楚自己在這個妹妹心中的地位，屁都不是。
此刻見到人，他心裏已沒什麽期待，應一聲都沒有，見不是堯時，他直接轉回頭又閉上了眼睛。
他身邊的賈庭軒看了看賈如月，又看了看他爸，想起之前姑姑不肯陪他們過來，他也安靜坐著，垂下頭沒開口叫人。
仿佛陌生人。
賈如月見他們這樣，咬了咬唇。
“進去啊，擋在門口幹什麽？”後面的戰士催促。
賈如月不得已走進去，坐到距離賈如松最遠的一個沙發上，後面跟著白天睿和白英哲。
賈如月和白英哲穿著防護服，到了基地也不敢脫下來，還穿在身上。
白天睿穿著一件黑色的寬大外套，身體看起來很寬。
他已經被感染五天，肩膀和身體兩側一共多長出來六只手，而且越長越大，看著很是滲人。
白天睿把外套裹得緊緊的，一進來就朝門外的戰士喊道：“那個特殊異能者呢？他在哪兒？快讓他過來啊！”
戰士瞧都沒瞧他們一眼，把門關上了。
“餵，你們關門幹什麽？快讓那個特殊異能者過來啊！”
門外沒人回答他，他憤怒地踢了一腳門，轉頭跟他爸說道：“爸，你看看他們，什麽態度？！”
白英哲黑著臉喝道：“你給我閉嘴！”
白英哲心裏窩著一肚子火，先是被賈如月威脅著一起來T20，可是等他們在T9上飛船的時候，他帶的十幾個保鏢全都被留在了T9，軍方的人根本不準他們上去。
只有他們一家三口來到了這裏。
沒有保鏢，這讓白英哲很沒安全感，感覺自己在變異生物淪陷區裸奔。
特別是在看到那些當兵的竟然把那些還活著的變異生物運進了基地後，白英哲簡直想破口大罵。
不是要防著變異生物傷人嗎？
你們他媽的居然自己把變異生物運進來？！
那要保護罩有什麽用？
本來白英哲進了保護罩後放松了一點，進來軍部營地看到變異生物後，他一下繃緊了，感覺那些變異生物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逃出來咬人，然後把他感染了。
“你吼兒子做什麽？”賈如月不滿白英哲對兒子的態度，說道，“他已經夠難受的了。”
“你他媽的也給我閉嘴！”白英哲吼道。
白天睿見他爸媽又掐起來了，在飛船上這兩天他見過好多次了，也沒管他們，幹脆轉頭問來得早的賈如松。
“舅舅，你們來多久了？見過那個特殊異能者了沒有？”
賈如松閉著眼沒回答他。
白天睿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舅舅從來沒對他這麽冷淡過，讓他一時有些無措。
得不到回答，他以為是舅舅被感染了心情不好，又問邊上的賈庭軒：“小軒，你們見過那個特殊異能者了嗎？”
賈庭軒搖頭：“沒有，他們說他在睡覺，等他睡醒了才會過來。”
“睡覺？”白天睿簡直不可思議，“這都什麽時候了，他居然在睡覺？！”
賈庭軒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邊的賈如月和白英哲一眼，閉上嘴不說了。
在場四人都沒說話，只有白天睿在屋裏走來走去，暴躁如雷。
“你們給我開門！”
“那個人在哪裏？快叫那個人過來啊！”
“他媽的，來個人啊！”
賈如月看他走來走去也心煩，“小睿，你別急，坐下來等等。”
“媽，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等呢？！”
賈如月：“……”
賈如月也閉嘴不說了。
一個小時後，堯時處理完工作，回去治療中心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這才悠悠然地朝著會客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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