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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陳荷西正式開始了表演。
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也選擇了與周勝光一模一樣的片段演繹。
高難度的表情爆發，連周勝光都駕馭不了……
江雪頂聽著左手邊嚴煥一聲漫不經心地笑意，不用回頭看也能猜得到，他大概已經對這段表演蓋棺定論了。
是啊，所有人都不看好。
大概連陳荷西自己也清楚這段表演的難度不低，且他並非科班出身，手上更無任何有分量的演技大獎。
所有人都覺得他不自量力，可他到底爭取到了一個機會，一個讓所有人刮目相看的機會。
舞臺光暗了下來，正中央一把椅子模擬了劇情片段裏臥室的床。
陳荷西半跪在“床”邊，脊背挺直，後頸卻微彎，濃郁的發遮擋著他的眼睛，他垂著頭，有一瞬間整個人幾乎要虛化的跟背景融為一體。
“沒有人能觸碰到我，除了你。”
他念出唯二臺詞。
比起周勝光低沈的嗓音，他顯然沒有刻意壓低，甚至一字一句，吐露的很清晰，透露出一種堅定。
然而他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麽回事，他擡手隔空描摹程愫的臉頰輪廓，並一點點，延伸到了身體曲線。
越往下，他的眼神一點點發生著變化。
越來越熾熱，卻透著濃重的壓抑，幽深而晦暗。
讓人心驚。
他的表情仍然可以稱之為平靜，但臉頰肌肉在指間若有似無的觸碰到對方一點肌膚時，微妙的抽動了一下，顯示出他內心的興奮。
這興奮轉瞬即逝，但他的瞳孔擴張又收縮，眼瞼垂落下來，眼角甚至有些泛紅。
這是一段很吸引人的表情轉換，豐富而有層次感，如非鏡頭推進，大概他看起來就是面無表情，可事實上這份面無表情卻很神奇的傳遞給在座所有人，一種非常清晰的吸引力，吸引著旁人去探究他的心理。
他的眼神逐漸放空，似乎是沈浸在了某種幻想裏，變得有些飄忽不定，同時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要發出聲音，又似乎是茫然的下意識動作。
轉瞬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神聚焦，一瞬間變得鋒利無比，他看向床上的人，只是短短瞬息，這眼神又變得纏綿悱惻，甚至有一絲寵溺和仰視。
“沒有人能觸碰到我……”
他的聲音放輕，宛如一縷煙。
仔細看，他的嘴角甚至帶上了點滴笑意，似滿足，又似柔情，他彎下腰，做出了個親吻的姿勢，緩緩念出最後一句臺詞：
“……除了，你。”
他擡起頭，面無表情，雙眼沈寂如死水。
頭頂的光影覆蓋下來，顯得他半邊臉有些晦暗陰郁，另外半邊卻平靜的甚至有些清俊，奇異的組合，一瞬間讓人毛骨悚然。
表演結束，滿室寂靜。
江雪頂怔怔的看著他，有那麽一個瞬間，她疑心自己看到了書中的S，更詭異的是，她在陳荷西的臉上，竟看到了高攻玉的影子。
三個人，兩實一虛，如此詭異的……
相似。
最終，寂靜被岑嘉諾打破，他大約很得意，這股子得意讓他抖腿的節奏分外輕快：“怎麽樣，裴大導演？我沒推薦錯人吧？”
出乎意料的，裴紹有些沈默。
他靜靜地望著臺上的陳荷西，眉頭緊蹙，仿佛陷入一種矛盾覆雜的情緒裏。
及至此刻，他不得不承認，單就這部分而言，陳荷西的演繹完完全全超過了他的預期，甚至把周勝光甩出了八百裏開外。
這是陳荷西本人？
是那個爆炸級的流量明星？
裴紹沈默了幾分鐘，驀地轉頭看向江雪頂：
“你覺得如何？”
江雪頂與他四目相對，他臉上很平靜，但眼神微微發亮，顯然也是被驚艷到了。
江雪頂斟酌道：“單就這部分而言，他就是我心裏的S。”
臺上的陳荷西眼神微震，江雪頂可是原著作者，她這句話無疑是相當高的評價了。
他握了握拳，總算，總算沒有白費心血……
他的視線轉向了裴紹，克制著自己的期待與膠著，卻不自覺咽了咽喉嚨。
裴紹不喜歡他，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的不喜。
眾所周知，裴紹是這個圈子裏最不吝嗇啟用新人和小演員來挑大梁的導演，有實力也有眼光，專業問題上更不可能存在私心。
可他拒絕自己，卻拒絕的很徹底。
陳荷西的視線變得有些焦慮不安，他不會、他會不會因為落不下面子或者、或者單純的還是覺得他不合適然後……
“下周末女主角試鏡，你也來。”
裴紹站起身，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道。
說著話，一把將桌面上的劇本拍到旁邊岑嘉諾的懷裏，冷冷道：“我警告你，我是拍電影不是拍緋聞，那些亂七八糟的宣傳我不需要，帶著你的人和你的演技進組就好。”
臺上，陳荷西微張著嘴，顯然有些激動。
演技……似乎被認可了。
沒等他回過神，裴紹已經大步離開了房間。
人散的差不多，江雪頂收拾好劇本往外走，剛要推開門，只聽外面鋪著地毯的走廊上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我又怎麽樣。”
是，高攻玉？
江雪頂握住門柄輕輕一扭，就要將門推開，卻聽裴紹的聲音響起：“你就不能做一回人。”
肯定句。
江雪頂聽的出，他語氣很不爽，聯想到今天陳荷西的出現和岑嘉諾的反應，她大約猜到了前因後果。
“以為的垃圾演技沒出現，最後不得不承認別人是個潛力股的感覺如何？”高攻玉不疾不徐道，聲音帶著慣有的慵懶和優雅。
“開不開心，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裴紹沈默了一秒，倏地發出一聲冷笑：“高攻玉，你就是個小學雞。”
他雙手插兜，表情冷漠：“茍在暗地裏八年都不敢見光的滋味爽不爽？”
“比起某些人明明動心卻還死撐著裝不在意，我這種程度簡直小巫見大巫。”高攻玉低笑一聲，“何況，我對我自己的女人，可是從身到心都保持了忠貞。”
裴紹：“……”
他被高攻玉的措辭惡心到了，不得不承認，在膈應人這方面，他高攻玉十年如一日的牛逼。
他目露譏諷：“江作家知道嗎？那只火機，是她當初要送給別人的吧？卻硬生生被你截胡……”
“岑，嘉，諾。”
高攻玉一字一頓，顯然帶了火氣。
打火機的事只有岑嘉諾知道。
門內，江雪頂微微一怔：……打火機？
那仿佛是年代久遠的記憶，但仔細回憶起來並不算費力，因為那是她進入風鈴第二年，送給周開的生日禮物。
她其實不擅長挑選禮物，就連周開的生日都是純純提前告訴了她，幾次三番的暗示下，她才選了只定制的打火機做禮物，預備送給他。
只不過那件東西到手時都沒來及送出就丟了，如今聽裴紹的話音，怎麽會……
她思維一滯，驀地想起高攻玉時常把玩的那個小東西，曾經她偶然一瞥並未上心，難道那只火機就是——
門外，傳來裴紹的聲音：“明明是人家的生日禮物，你卻面不改色的順走，用激光把字磨了又怎樣？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這話戳在高攻玉身上可委實有的疼，他眼眸微沈，說出口的話也不怎麽客氣：“到我手裏的就是我的，總比你好，葉洄音拍戲傳個緋聞你臉拉的那麽長，結果呢？也不過是死活抱著成見，不肯好好把話說開。”
“就連試鏡這種公事都是……周勝光可以，三四線的小演員也能來，怎麽換成了陳荷西你就這麽大反應？裴紹，你聞到你骨頭裏的酸味了嗎？有兩缸陳醋那麽多。”
“關他媽你什麽事。”裴紹難得爆了粗，臉色難看，“我跟雪頂視頻商量劇本的時候，是哪個弱智捂住了攝像頭？說我酸，檸檬精舍你其誰？”
……雪頂，他叫她什麽，雪頂？！
高攻玉心態炸裂，臉色沈了下來，指著對方的鼻尖一字一頓：“雪頂這兩個字，也是你能叫的？”
“憑什麽不能叫？你當你誰？名字起來就是給別人叫的，雪頂，雪頂，頂頂……”裴紹的聲音平板生硬，顯然是要故意激怒對方。
“你找死。”
吱呀，門被推開。
江雪頂抱著劇本表情淡定的站在門口，視線中央，是快要打起來的兩個人。
裴紹：“……”
高攻玉：“……”
相比起裴紹臉上難得一見的尷尬，高攻玉顯然段位高的多，他面不改色放下了握著的拳頭，自然地抻了抻西裝，腳步沈穩走到江雪頂面前，聲音溫和：“怎麽出來了，還以為你要再整理一下劇本。”
江雪頂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聲音聽不出什麽語氣：
“我應該調頭回去嗎。”
高攻玉的眼眸微深，臉上微笑不變，手向下徑自與她十指交握，低聲道：“你都……聽見了。”
聲音裏隱隱帶著試探。
江雪頂眼瞼漫垂，不光聽見，她還看見了，這兩個年齡相加即將超過六十歲的成年男性，是如何像個幼稚的小學雞一樣，你一言我一語的互戳軟肋。
簡直……嘆為觀止。
不遠處，裴紹的手重新插回口袋，臉上恢覆了冷漠：“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的走廊盡頭，高攻玉方才低下頭，試探著用鼻尖去蹭江雪頂的臉頰，邊蹭邊輕聲道：“晚上想吃什麽？我做龍井蝦仁給你吃好不好……”
他像是完全失憶一樣，表情動作無一不妥。
江雪頂卻想起裴紹口中那個令高攻玉萬分介意的打火機，她不會去刻意探知他的某些隱私，但卻不能忽視跟他甚至是周開都有關聯的部分。
“你，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高攻玉：……有。
江雪頂：嗯？
高攻玉：我，盤正，條順，器大，活好，你要不要試一試，今晚。
江雪頂（扭頭走人）
高攻玉（抱住）：別走啊！我超甜，不甜不要錢啊！
江雪頂（掙紮）
高攻玉：不要錢也行啊，免費打樁機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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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觸碰到我，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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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周勝光低沈的嗓音，他顯然沒有刻意壓低，甚至一字一句，吐露的很清晰，透露出一種堅定。
然而他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麽回事，他擡手隔空描摹程愫的臉頰輪廓，並一點點，延伸到了身體曲線。
越往下，他的眼神一點點發生著變化。
越來越熾熱，卻透著濃重的壓抑，幽深而晦暗。
讓人心驚。
他的表情仍然可以稱之為平靜，但臉頰肌肉在指間若有似無的觸碰到對方一點肌膚時，微妙的抽動了一下，顯示出他內心的興奮。
這興奮轉瞬即逝，但他的瞳孔擴張又收縮，眼瞼垂落下來，眼角甚至有些泛紅。
這是一段很吸引人的表情轉換，豐富而有層次感，如非鏡頭推進，大概他看起來就是面無表情，可事實上這份面無表情卻很神奇的傳遞給在座所有人，一種非常清晰的吸引力，吸引著旁人去探究他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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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觸碰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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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他的嘴角甚至帶上了點滴笑意，似滿足，又似柔情，他彎下腰，做出了個親吻的姿勢，緩緩念出最後一句臺詞：
“……除了，你。”
他擡起頭，面無表情，雙眼沈寂如死水。
頭頂的光影覆蓋下來，顯得他半邊臉有些晦暗陰郁，另外半邊卻平靜的甚至有些清俊，奇異的組合，一瞬間讓人毛骨悚然。
表演結束，滿室寂靜。
江雪頂怔怔的看著他，有那麽一個瞬間，她疑心自己看到了書中的S，更詭異的是，她在陳荷西的臉上，竟看到了高攻玉的影子。
三個人，兩實一虛，如此詭異的……
相似。
最終，寂靜被岑嘉諾打破，他大約很得意，這股子得意讓他抖腿的節奏分外輕快：“怎麽樣，裴大導演？我沒推薦錯人吧？”
出乎意料的，裴紹有些沈默。
他靜靜地望著臺上的陳荷西，眉頭緊蹙，仿佛陷入一種矛盾覆雜的情緒裏。
及至此刻，他不得不承認，單就這部分而言，陳荷西的演繹完完全全超過了他的預期，甚至把周勝光甩出了八百裏開外。
這是陳荷西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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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紹沈默了幾分鐘，驀地轉頭看向江雪頂：
“你覺得如何？”
江雪頂與他四目相對，他臉上很平靜，但眼神微微發亮，顯然也是被驚艷到了。
江雪頂斟酌道：“單就這部分而言，他就是我心裏的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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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了握拳，總算，總算沒有白費心血……
他的視線轉向了裴紹，克制著自己的期待與膠著，卻不自覺咽了咽喉嚨。
裴紹不喜歡他，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的不喜。
眾所周知，裴紹是這個圈子裏最不吝嗇啟用新人和小演員來挑大梁的導演，有實力也有眼光，專業問題上更不可能存在私心。
可他拒絕自己，卻拒絕的很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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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散的差不多，江雪頂收拾好劇本往外走，剛要推開門，只聽外面鋪著地毯的走廊上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我又怎麽樣。”
是，高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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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頂聽的出，他語氣很不爽，聯想到今天陳荷西的出現和岑嘉諾的反應，她大約猜到了前因後果。
“以為的垃圾演技沒出現，最後不得不承認別人是個潛力股的感覺如何？”高攻玉不疾不徐道，聲音帶著慣有的慵懶和優雅。
“開不開心，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裴紹沈默了一秒，倏地發出一聲冷笑：“高攻玉，你就是個小學雞。”
他雙手插兜，表情冷漠：“茍在暗地裏八年都不敢見光的滋味爽不爽？”
“比起某些人明明動心卻還死撐著裝不在意，我這種程度簡直小巫見大巫。”高攻玉低笑一聲，“何況，我對我自己的女人，可是從身到心都保持了忠貞。”
裴紹：“……”
他被高攻玉的措辭惡心到了，不得不承認，在膈應人這方面，他高攻玉十年如一日的牛逼。
他目露譏諷：“江作家知道嗎？那只火機，是她當初要送給別人的吧？卻硬生生被你截胡……”
“岑，嘉，諾。”
高攻玉一字一頓，顯然帶了火氣。
打火機的事只有岑嘉諾知道。
門內，江雪頂微微一怔：……打火機？
那仿佛是年代久遠的記憶，但仔細回憶起來並不算費力，因為那是她進入風鈴第二年，送給周開的生日禮物。
她其實不擅長挑選禮物，就連周開的生日都是純純提前告訴了她，幾次三番的暗示下，她才選了只定制的打火機做禮物，預備送給他。
只不過那件東西到手時都沒來及送出就丟了，如今聽裴紹的話音，怎麽會……
她思維一滯，驀地想起高攻玉時常把玩的那個小東西，曾經她偶然一瞥並未上心，難道那只火機就是——
門外，傳來裴紹的聲音：“明明是人家的生日禮物，你卻面不改色的順走，用激光把字磨了又怎樣？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這話戳在高攻玉身上可委實有的疼，他眼眸微沈，說出口的話也不怎麽客氣：“到我手裏的就是我的，總比你好，葉洄音拍戲傳個緋聞你臉拉的那麽長，結果呢？也不過是死活抱著成見，不肯好好把話說開。”
“就連試鏡這種公事都是……周勝光可以，三四線的小演員也能來，怎麽換成了陳荷西你就這麽大反應？裴紹，你聞到你骨頭裏的酸味了嗎？有兩缸陳醋那麽多。”
“關他媽你什麽事。”裴紹難得爆了粗，臉色難看，“我跟雪頂視頻商量劇本的時候，是哪個弱智捂住了攝像頭？說我酸，檸檬精舍你其誰？”
……雪頂，他叫她什麽，雪頂？！
高攻玉心態炸裂，臉色沈了下來，指著對方的鼻尖一字一頓：“雪頂這兩個字，也是你能叫的？”
“憑什麽不能叫？你當你誰？名字起來就是給別人叫的，雪頂，雪頂，頂頂……”裴紹的聲音平板生硬，顯然是要故意激怒對方。
“你找死。”
吱呀，門被推開。
江雪頂抱著劇本表情淡定的站在門口，視線中央，是快要打起來的兩個人。
裴紹：“……”
高攻玉：“……”
相比起裴紹臉上難得一見的尷尬，高攻玉顯然段位高的多，他面不改色放下了握著的拳頭，自然地抻了抻西裝，腳步沈穩走到江雪頂面前，聲音溫和：“怎麽出來了，還以為你要再整理一下劇本。”
江雪頂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聲音聽不出什麽語氣：
“我應該調頭回去嗎。”
高攻玉的眼眸微深，臉上微笑不變，手向下徑自與她十指交握，低聲道：“你都……聽見了。”
聲音裏隱隱帶著試探。
江雪頂眼瞼漫垂，不光聽見，她還看見了，這兩個年齡相加即將超過六十歲的成年男性，是如何像個幼稚的小學雞一樣，你一言我一語的互戳軟肋。
簡直……嘆為觀止。
不遠處，裴紹的手重新插回口袋，臉上恢覆了冷漠：“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的走廊盡頭，高攻玉方才低下頭，試探著用鼻尖去蹭江雪頂的臉頰，邊蹭邊輕聲道：“晚上想吃什麽？我做龍井蝦仁給你吃好不好……”
他像是完全失憶一樣，表情動作無一不妥。
江雪頂卻想起裴紹口中那個令高攻玉萬分介意的打火機，她不會去刻意探知他的某些隱私，但卻不能忽視跟他甚至是周開都有關聯的部分。
“你，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高攻玉：……有。
江雪頂：嗯？
高攻玉：我，盤正，條順，器大，活好，你要不要試一試，今晚。
江雪頂（扭頭走人）
高攻玉（抱住）：別走啊！我超甜，不甜不要錢啊！
江雪頂（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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