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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頂沒想過,高攻玉竟然會放她離開。

誠如他所說,他“想”了她八年。

不僅僅是讀者和作者的那種……“想”,而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想”。

她閉上眼,躺在床上翻了個身。

床頭的白色方形數字鬧鐘顯示已經2:00,她除了寫大結局就沒這樣熬過夜。

可現在腦子裏就像燒紅的烙鐵上澆了一瓢水,滋滋啦啦直冒白煙,完全,潰不成軍。

閉上眼。

一片黑暗中,記憶和神經卻仿佛變得更敏感,她越是克制自己不去回憶,腦子裏卻愈發清晰的放映著之前的片段細節。

“我想要你,想了……八年。”

她咬了下嘴唇,略顯煩躁的翻了個身,把枕頭夾起來,裹住自己的頭。

這會兒真恨不得失聰。

這樣就不用一遍遍回蕩他那句,讓人心亂如麻的話。

“我想要你……”

那個聲音像魔咒一樣,不停在她耳邊回響。

有那麽一瞬間,她簡直疑心自己被他下了蠱。

他的唇,近在咫尺。

仿佛微微一動,兩個人之間細微的距離就能化為烏有。

她僵的一動不能動,鬼使神差一般,將視線定在了他的唇上:

很少見的精致,唇鋒優美,冷薄而極有線條感,嘴角微微挑起,顯得有些風流慵懶。

她驀地想起查閱資料時無意間接觸到的一句話:

薄唇輕佻,是天生接吻者。

天生……接吻……

臉頰像被火燒一般,江雪頂猛地松開枕頭,坐起身,趿拉著拖鞋匆促走出臥室。

拉開冰箱,她順手抽出一瓶水,擰開,仰頸一連喝了幾大口。

清涼的液體順著喉管進入肺腑間,心裏那股子灼燙和煩躁感如同被澆滅,這才讓她暢快了幾分。

差不多一瓶水喝完,她倚靠著冰箱門,終於徹底將高攻玉殘存的“影響力”清除殆盡。

瓶子丟進垃圾桶裏,她完全忘了自己大半夜喝冰水的後果,重新躺回床上,這一次腦子清醒很多。

只是隱約的,還能回想起他將她抵在書架上時,那一雙深邃的眼睛,輾轉反側,艱難入睡。

次日清晨,七點,鬧鐘準時響起。

江雪頂昨晚睡的不好,今早不由想賴床補眠,反正手感已經拍了照片上交,整理電子稿、發布開頭、定制印刷甚至新書發布……這一串折騰下來,都要到下個月了。

她有充足的放松時間。

潔白細長的小臂從被窩裏伸出來,摁下鬧鐘,江雪頂閉著眼翻了個身,正想接著睡,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她閉著眼摸索了一圈,在枕頭下面撈出了手機,滑動接聽點了共放,丟在枕邊:“餵……”

“開門。”

簡單兩個字,聽的她睡意頓消。

是高攻玉。

她擡手,手背遮住眼睛,沒吭聲。

高攻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不開門嗎?那我自己進來了……”

“我沒起床。”她放下手,臉色有些僵硬。

高攻玉握著話筒微微勾了下唇角,聲音依舊閑適:“現在可以起了,十分鐘後過來吃早餐。”

“我……不餓。”她聲音有些艱澀。

高攻玉淡淡道:“我等你十分鐘,你不過來,我就過去了……還有,手稿有幾處細節要跟你核對確認,最好今天上午搞定,我也好盡快把電子稿轉交給關薇安排發布。”

江雪頂:“……”

他是,怎麽做到在昨晚那樣子的告白之後,次日清晨如此公事公辦的叫她起床吃早飯談工作?

她握緊手機,頓了頓才道:“我過去。”

隱約的,似乎聽到了一聲輕笑,不辯情緒。

電話掛斷。

江雪頂揉了揉鬢角,有些疲憊的起身。

十分鐘時間,也夠她簡單洗漱一下,換了衣服去隔壁吃早餐。

只是他說他要過來……

江雪頂微微蹙眉,突然想起之前胃炎發作時,他握著電話匆匆推門而入,臉上有過片刻的僵硬。

她記得自己沒把密碼說完,那他又是怎麽進的門?

早點是豆漿,小湯包和煎蛋。

配了五色小菜,很爽口。

江雪頂越吃越覺得熟悉,這個味道……好像是原先公寓樓下的小吃店?

湯汁鮮美濃稠,那家店後來還成了網紅店,只是不知道位置有沒有挪動。

她亂七八糟的想著,舌尖被湯汁燙了一下,微微縮了下舌頭,沒註意對面高攻玉眼神驀地一深,很快又收斂了起來。

“嘴角那裏……溢出來了。”他抽出一張紙,遞到她面前。

江雪頂接過來,本能的擦了兩下,只見他嘴角隱約彎了一下,大手隔空而來,拇指刮過她另外一邊嘴角,動作異常輕柔。

“小心燙。”他低頭,慢吞吞喝著一碗粥。

他早餐通常是西式,也不喜歡喝粥,但她要養胃,且尤其喜歡之前住過兩年的那間公寓樓附近的早點。

偶爾買一次,讓她高興也好。

多了,他信不過那些衛生條件。

江雪頂攥著紙巾,她沒戀愛過,更多時候是被人暗戀表白然後拒絕對方,從小到大,太多的眼神都夭折在她冷淡的態度裏,唯獨一個周開,是例外。

她想起他,食欲頓消。

抽出紙巾輕輕擦拭兩下,擡眸看他:“我吃好了,什麽時候開始核對手稿?”

高攻玉放下勺子:“現在。”

陣地從餐桌轉移到客廳。

高攻玉的房間裝修風格趨近於簡潔冷調,家具乃至細節,處處透露著幾分漫不經心地奢華矜貴,像他的人一樣。

江雪頂垂眸,翻了翻手稿:“是哪些地方需要核對?”

“這裏——”他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眼前,指著一處輕輕敲打兩下,“這裏,不太清楚。”

炙熱的氣息撲打在她耳邊,激起一片密密麻麻的戰栗感,江雪頂竭力克制住自己顫抖的沖動,微擡眸,險些撞上他的鼻尖。

“你……說給我聽就好。”

不用離她這麽近。

高攻玉看了她一眼,慢慢退回到對面,隔著客廳圓幾,長腿翹起,優雅的翻開了手中的覆印稿:“好。”

意外的幹脆。

江雪頂忍不住困惑,他到底,想怎麽樣?

是他說,要給她時間慢慢了解和接觸他;

也是他,今早開始,看似溫吞實則一步未讓的挺近她的領域。

“33頁,第二段,告白這裏。”

他指尖有節奏的敲打著旁邊的沙發,聲音如春風化雨:“……程愫終於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存在,她確定,對面陽臺上那扇磨砂玻璃門後的身影,就是一直以來暗中窺視著她的人。”

“暖橘色的燈光忽閃了一下,似有飛蛾迎頭飛撲,很快又蒲扇著翅膀飛走。”

“光的映照下,玻璃門後的身影顯得異常清晰,男性偉岸挺拔的裸體被磨砂感進行了弱化,可實際上,依然能讓程愫清楚看到他充滿爆發力的雙肩、胸膛、大腿……”

“他就在門後靜靜窺視著她,眼神如同深淵,令程愫毛骨悚然。”

江雪頂聽他念著,他的聲調微微帶著點沙啞,有些冷感,起伏不大,卻奇妙的把控著字裏行間的節奏,很讓人有代入感。

“……有什麽不對?”

她偏頭看他,目露疑惑。

交給高攻玉的手稿已經是她反覆確認後的最終版,她實在看不出這部分有什麽問題。

“磨砂玻璃後面,是裸體?”

高攻玉看著她,幽幽道。

“你確定隔著磨砂玻璃,能看得清對面幾米外的,裸體?”他最後兩個字咬的異常清晰。

江雪頂感覺到一絲危險,但她還是點了點頭:“確定,我試過。”

當初寫這個情節時她有過糾結,最後還是讓純純脫光了模擬場景和距離,包括光線都計算在內,證實的確可以看到輪廓。

當然,小說中程愫的視角描寫中,所謂的“清晰”二字是帶有一定主觀意識的。

看得清輪廓不等同於清晰,但這裏需要強烈的感官意識,所以江雪頂選擇讓程愫“清晰”的面對和感受到,來自偷窺者的註視。

然而所有這些,在高攻玉看來,通通是能讓他原地爆炸的信息。

他沈默了足足兩分鐘,方才沈沈開口:“什麽叫,你試過?”

江雪頂:“……”

來了,那種,讓人戰栗的危險感知。

又來了。

她對上高攻玉的視線,身體沒來由緊繃了一下,想了想,解釋道:“不是我,是……”

對面高攻玉驀地收了腿,站起身,繞過桌子大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不用解釋,我幫你再試驗一次?”

江雪頂:“……”

什麽?

高攻玉擡手,慢條斯理地開始解襯衣的紐扣,一顆,兩顆,性感的喉結露了出來,往下是微陷的鎖骨,有一絲禁欲的誘惑。

江雪頂臉色一僵,她遲鈍的意識到,他沒在開玩笑,他竟然真的要……

扣子解到第三顆,微隆的胸肌流瀉出美妙曲線,高攻玉手上動作停了下來,看著她一言不發。

江雪頂終於找回聲音:“你是在性騷擾嗎?”

她端坐在沙發上,姿態依然很美,但看得出,已經渾身僵硬。

高攻玉沈沈看著她,片刻,他彎下腰慢慢靠近了她,看她在這種壓力之下,不自覺的向後仰著身體,直到靠上沙發背,退無可退。

他伸手按在她大腿邊的抱枕上,視線壓低到與她齊平,銳利的視線毫不掩飾鋒芒與野心,直直望進她眼底。

良久,他慢吞吞吐出幾個字:

“不,我是在吃醋。”

吃、吃醋?!

江雪頂眉尖飛快蹙了一下,耳根有股熱度竄了上來,被她竭力壓了下去。

她垂下濃睫:“沒正經事的話,我回去了。”

她聲音有些不穩。

高攻玉收回了胳膊,若無其事回到了原位:“哪裏不正經?”說罷卻又把手裏的稿件往後翻了幾頁,“87頁,渴望,第四段。”

他垂下眼瞼,並不看她的神情,自顧自念道:“……他受夠了每日每夜只能困於黑暗中,用窺視壓制渴望,用隔空觸摸的方式來緩解血液裏的炙熱……”

“她睡的那麽安靜乖巧,她從不知道,他是如何忍受著日噬般的心,守護著她,為她抵擋腥風血雨。”

“他不介意用胸膛承接兇徒的匕首,即便撥皮見骨,痛苦反倒會讓他油然而生一股酣暢淋漓,因為他正在做的事,是保護她……”

“她什麽都不需要知道,只需要活著,讓他貪婪地窺視下去;不需要回報,甚至不需要察覺他的存在,只要一直這麽安靜的,守護著她,就足夠了。”

這一段,是偷窺者的心裏剖白。

近乎病態的迷戀,隱隱帶著偏執,有種情|欲和血肉混雜在一起的粘稠感,讓人渾身戰栗又不覺嘆息。

“這裏,又有什麽問題?”

她看著他,語氣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浮躁。

高攻玉心知,是之前的撩撥還未讓她完全消化,他沒再動作,只是平靜道:“不是守護。”

“……什麽?”

她微微蹙眉。

“只要一直這麽安靜的,守護著她……這裏,不應該是守護。”

他緩緩道。

江雪頂意識到他口氣裏的堅定,眉心不由蹙緊。

但凡作者大都對自己的作品持有一定信念與情懷,被人突兀的指手畫腳,多少有幾分抗拒感,但絕非厭惡。

她認真審視這一段文字,無論角度還是措辭,她並不覺得有問題:“不是守護,是什麽?”

對偷窺者而言,程愫的存在猶如罌粟。

既想采摘破壞,又要竭力控制自己的欲望,對她溫柔以待,所以才會選擇在黑暗中徘徊,讓欲望一點點淩遲自己。

“他想要她。”

高攻玉言簡意賅。

“這種欲望已經雜糅進了血液和骨骼,絕不會輕易妥協,唯一能制止他做出傷害她行為的事,並非守護,而是她身邊潛藏的那些危險……”

他聲音低沈,帶著幾分沙啞的迷離感:“這種病態偏執的愛戀,已經不是守護兩個字才能涵蓋,他想要她,想占據她甚至是用疼痛來提醒她,他的存在……”

“但在這之前,他選擇了先清理掉她身邊潛藏的威脅,所有可能危害到她的人或事,他都毫不猶豫的幫她清除幹凈,這是有明顯發洩和情緒轉嫁傾向的引導,是疏通,是借此消耗掉身體裏對程愫過多的暴虐和戾氣,是對她狂熱的……示愛。”

“他愛她,愛的如瘋似魔。”

“但比起愛她,更重要的是,讓她好好活著。”

江雪頂的心,驀地震了一下。

高攻玉一雙眼平靜鎮定,字裏行間分明沒有多餘的情緒,可她就是覺得,他正在說的話別有涵義。

“他只想要這麽一直安靜地,占有她,就夠了。”

他一字一句,極盡緩慢。

江雪頂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是作者,筆下每一個角色按理說沒人比她更了解,然而此時此刻,高攻玉正色的一席話卻如同一拳,不輕不重擊打在她心口,有種鈍鈍的疼痛感。

不是來源於小說裏的角色,而是來源於,他本人。

過往八年,他也是,懷抱著這樣的想法和心情,在黑暗裏窺視著她的嗎?

所以才會如此細膩的,感同身受。

她攥著手稿的手指,不自覺蜷縮了起來。

眼睛裏有著她自己未曾察覺的迷茫,像失去指引的幼鹿,濕潤而無助。

高攻玉看著她,只覺心尖那根弦被她情不自禁撩撥著,一下又一下,渾身發麻,心軟如泥。

他落在沙發上的手指微妙痙攣了一下,不自覺道:“別這麽看著我。”

江雪頂呼吸一窒,想別開視線,可身體和意識都如同脫離了掌控,視線與他膠著在一處,濃稠的撕扯不開。

高攻玉唇線緊繃,沈沈道:“我說了,別這麽看著我。”

他的聲音有種風雨欲來的暴躁,眼底一層又一層的陰翳覆蓋下來,幾乎讓人辨別不出他此刻的眼神,只覺深邃如淵,拽著人下墜。

江雪頂如同被攝了魂,張口難言。

他落在沙發上的手指接連顫抖兩下,驀地握成了拳。

江雪頂只看到他動作僵硬的別開臉,像是難以忍受她的視線,卻又遏制不住某些沖動一般,很快又把臉扭了過來。

“我反悔了。”他突然道。

猛地站起身,大步朝她走來。

長腿繞過客廳的桌子,他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握住了她的手臂,身體壓下來,像一團濃郁的陰影籠罩著她。

手稿掉在了地毯上,嘩啦啦如天女散花。

他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暴戾:“去他媽的慢慢考慮慢慢接受……”

他逼近,鼻尖與她微微觸碰,呼吸頃刻間像是被引燃,變得熱烈濃郁,裹挾著紊亂的喘息聲。

“我反悔了,我現在就要——”

“你”字成功淹沒在唇齒間,江雪頂只微微退縮了一下,便被他欺近,低頭將她的唇瓣堵了個密不透風。

粗糙的舌苔在口腔中纏繞追逐,他的吻絲毫不像之前表現的那麽克制,反倒是疾風驟雨一般,恨不能將她拆吃入腹。

柔軟的唇瓣被含住吮吸,齒縫間汁液流瀉,在他步步緊逼之下,她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只能任由他作為。

他松開了她的手腕,轉而用十指強勢的擠進她指縫裏,逼得她不得不跟他十指緊扣。

她仰著臉,細碎的呼吸和微弱的掙紮被他忽略不計,只有激烈的唇舌糾纏宛如催|情|藥一樣,激發了他身上濃郁的荷爾蒙,鋪天蓋地,把她包圍。

這種放肆的親吻顯然讓高攻玉興奮了起來,他甚至微微松開幾分,舔了舔江雪頂嘴角的濕意,聽著她有些無助又慌亂的輕喘聲,旋即,他像一頭雄獅捕捉獵物一般,不輕不重的咬住了她的唇瓣。

“頂頂……”她聽到他低啞的聲音,沾了妖欲,顯得分外蠱惑與溫柔。

他松開了對她的控制,轉而捉住她的手,將她緊緊抱在懷裏,這個擁抱用力之深,仿佛恨不能把她嵌入骨血裏去。

江雪頂只覺頭皮發麻,原本已經應接不暇,此刻更被他折磨的渾身如過電,層層酥麻令人腳趾不自覺蜷縮。

她一個字都說不出。

抗拒也好,接受也罷,她甚至發不出一個音。

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鼻梁,鼻尖……由上至下,繼而用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直勾勾盯著她,那眼底五光十色,盡是她未曾接觸到的欲望,誘人而蠱惑,甚至含著幾分訴求。

“頂頂。”他埋首在她頸窩裏,聲音含糊不清,“你知道我想做什麽,你還有時間拒絕,只要你拒絕,我會停下來……”

他側頭,不輕不重親吻她的臉頰,一點一點,細膩如螞蟻啃噬,酥酥麻麻傳遍她全身。

江雪頂腦子裏一片空白,只覺失去了身體的控制力。

她疑心自己被他蠱惑。

高攻玉卻當她默許,他長臂攬住她的腰肢,猛然將人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了他懷中。

他看著她,一手握著她的後頸,迫使她低頭與他親吻,一手撫摸著她的後背,讓她貼的更緊。

她的發絲散落在他肩膀上,纏纏綿綿,如同隔絕了外界,讓人情不自禁生出幾分放肆的欲望。

“不拒絕嗎……”

他抱著她站起身,碰了碰她的嘴角,朝臥室走去。

江雪頂感覺的到他吻裏的熱度,呼吸越發艱澀,思維徹底崩塌。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有些迷茫,只是短暫的遲疑,她已經被他彎腰放在了床上。

他一條腿壓在床沿處,修長手指飛快解開了袖扣,袖子褪下,露出寬闊的肩膀。

男性孔武有力的臂膀跟女人決然不同,賁張而充滿爆發力的肌肉流暢性感,卻不會令人產生肌肉虬結的錯覺,兼之肌膚冷白如玉,一眼看過去竟然有種令人暈眩的禁欲氣息。

他抱住她,身體不再保持距離,而是親密溫柔,推出了每一分空隙。

“現在開始,你沒機會拒絕了。”

他的聲音輕柔至極,有別於前一刻親吻時的放肆和狂野,此時此刻箭在弦上,卻變得耐心至極。

原本沈寂的空氣,一點點變得熱烈瘋狂起來,像是有只手在空氣中不斷攪拌,變得愈發粘稠滾燙。

高攻玉看著她有些迷惘眼睛,眉腰深折,分明冷淡的臉龐,卻因為眼尾墜著的星點水光而顯得冷艷惑人,令人心軟如泥。

她擡手,指尖不自覺滑進他發間,如夢似醒,聲音輕而澀啞,帶著幾分涼意。

似乎有些無措,她卻始終沒有開口拒絕。

高攻玉低頭親吻她的鬢角,略顯淩亂的茸發宛如少女般,乖巧的貼在她瓷白肌膚上,有種說不出的動人。

他一下一下,啄吻她的唇小聲哄著她,氣息滾燙,眼神迷離撩人,卻不再說一句話。

江雪頂皺著眉,被他吻的眼角起了一層濕意,堆疊彌漫,看起來是有別於平素的脆弱。

她什麽也沒說,只是緊扣他的肩膀不自覺的揚起臉,仿佛無助又無措,偶爾睜開眼,眼底一汪秋水蕩疊,像要把他的魂兒都吸進去。

她大概知道,從今往後,她的生活會徹底被他改變。

這改變源自他骨子裏隱匿的掌控欲,也因她無意識放松而流露出的機會,仿佛她已經是他掌心蜜團可任他百般揉搓,銷魂蝕骨,直至榨幹她全身力氣,才能安心的把她擁進懷裏。

我求求網審和高審放過我吧,我改了七遍,改無可改,面目全非了,接吻我也都刪差不多了,難道一點點感情描寫也不行嗎?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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