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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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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對於顧謹言出現在這,江芷萱雖意外,但還不至於失態,可聽到這樣的冷言冷語,終是忍不住變了臉色:“你什麽意思?”

“你拍下那把神劍難道不是為了他?”他認識她這麽多年,可從未見過她用劍,就連禦劍飛行都沒有。而且城主府就有一把神劍,她若想要,江黎怎麽會不給,用得著拍下這把殘缺的神劍?

分明就是買來送人的。

顧謹言餘光瞥了清淵一眼,語氣似嘲似諷,“既然有了新歡,前幾天又何必去找我?”

夕顏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他還以為她氣消了,暗自高興了許久,誰知她早已轉投他人懷抱。

顧謹言心底冷笑一聲,呵,那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又算什麽?

江芷萱臉黑了,對上顧謹言輕蔑的眼神,氣不打一處來,他憑什麽用這種眼神看她,別說她拍神劍不是送人,就算送人,又與他何幹?明明他已經那麽幹脆利落的拒絕了她,現在又用這種語氣質問她,是耍她嗎?

“我拍的東西,我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和你有什麽關系?你憑什麽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顧謹言聞言一怔,目光詫異地看著她,依舊是熟悉地容顏,只是往日溫柔的眉眼染上了幾分厲色,將她本就艷麗逼人的美貌襯得極具攻擊性,相識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用這種倨傲的語氣和他說話。

是為了……別的男人,真是說不出的諷刺。

他自嘲一笑,“是與我無關,我不過一介散修,自然沒有資格管江城大小姐的事。”

江芷萱以往最聽不得顧謹言用這種自嘲的語氣貶低他自己,因為在她眼中顧謹言是一個驕傲的人,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驕傲。

縱觀他的經歷也值得他傲,出身微寒處境困窘卻能翻身成為英才榜上的人物,不知是多少人心目中的白月光、朱砂痣。

這樣的人自嘲貶低自己只會令人心疼,曾經她就如此,她見不得他受到別人的奚落,聽不得他貶低自己,為此她暗中替他消除那些難聽的言論,甚至收起江城大小姐的派頭,為的就是不讓他覺得以勢壓人。

可她付出這麽多,最後還是一場空。

君若無情我便休,她早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的,壓下心中的酸澀,江芷萱垂眸輕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再晚,城主府就該宵禁了。”

花緋月早就想開口了,聞言立即應道:“我們快回去吧,這裏雖屬於鑒寶閣範圍,但也不是那麽牢不可破。”

回去的路上,幾人都沈默不語。直到進了城主府,花緋月才松了口氣,有了說話的心思,結果轉頭一看,個個都沈著臉。

充當隨從的木笙笙和來接應的兩位洞虛境大佬沈著臉也就罷了,畢竟修煉到這個份上還要給他們這些小輩當隨從,是會不太高興。

但芷萱和瑾瑜真君是怎麽回事,在鑒寶閣拍東西的時候還有說有笑,怎麽這會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客房

兩位洞虛境大佬離開後,花緋月瞥了許久,終是忍不住道:“芷萱遇上舊情人心裏不高興也就罷了,瑾瑜真君你這幅樣子又是為何?難不成是吃醋了?”

話音剛落,就見兩個心不在焉地人同時怒瞪她,花緋月撫掌,“這才對嘛,高高興興地出去,怎麽能愁眉不展地回來呢,有什麽話就說出來嘛!憋在心裏又不能解決。”

江芷萱看見花緋月擔憂的目光,心頭一軟,低聲道:“我沒事,只是不知為何看到那柄神劍,心裏莫名難過。”

花緋月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又不是劍修,怎麽會為一把劍感到難過?”說完,回憶了一下歸元劍的來歷:“那柄劍曾經是一位劍聖的本命劍,後來劍聖渡劫失敗,神劍劍靈消散,幾經輾轉才淪落至此。”

江芷萱搖頭,她也不知為何,但觸碰到劍身的時候確實感受到悲涼的感覺。

“那瑾瑜真君呢?你該不會也是為劍難過吧?”花緋月說著似乎想起什麽,驚訝道:“好像自從那把神劍出現後,你便一直心不在焉,還出一顆八階妖丹想拍下,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心裏不由嘀咕道:這劍也太古怪了,兩人都不是劍修,卻都為劍傷感。

清淵突然擡眸,看向花緋月:“道友,可否幫我查一查那柄劍是出自何人之手?”

“啊?”這還是清淵第一次溫聲和她說話,花緋月楞了楞,擡頭對上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她覺得自己仿佛暈在那片星辰裏,“沒問題,我現在就去幫你查。”

“等等,快宵禁——”江芷萱話都沒說完,就已經望不見花緋月的人影了,“她怎麽這麽急,都快宵禁了。”

清淵低聲道:“無需擔心,以她的修為,醜時前定能回到鑒寶閣。”青陽城醜時後便禁制出行。

花緋月一走,客房就只剩下他們兩人,江芷萱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很晚了,瑾瑜真君是不是應該回去準備結嬰大典的事宜了?”

“不急,”清淵撩袍坐下,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修長的指把玩著青釉瓷杯,半闔著眼道:“你是真為劍難過還是為舊情人難過呢?”

江芷萱:“……這與你無…”

話還沒說完,就被扯進一個冰冷的懷抱,一股清新寒涼的氣息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短短一日內,被抱了三回,她對這股氣息熟得不能再熟,她已經用上了靈力,卻還是掙不脫,躲了躲噴灑在耳畔的呼吸,氣道:“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我。”

“不放,”清淵雙臂收緊,重重地道,“終此一生,我都不會放手。”

話落,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松手:“知道為何你見了那柄劍會難過嗎?”

江芷萱見他松手,本想瞬移走,卻不經意間瞥見他眼角的濕潤,擡眸一看,他眼睛紅絲遍布,明顯剛哭過。她怔在原地,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何?”

清淵低低一笑,眼底卻無半分笑意:“你可以問問你家老祖為何。”他起身整了整衣袂,轉眼間就恢覆了笑臉,“不過他大概不願意告訴你,你若真想知道,可與我服下同心果結契,到時你便什麽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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