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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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求婚
雙拳難敵四手。
饒是顧總再不情願，還是被吃狗糧吃到撐的眾人起哄趕了出來，徹底踐行了最後的大冒險：
送你回家。
好在，程煙一點兒也不嫌棄“糟糠之夫”，不離不棄地在一片起哄聲和歡笑聲中跟了出來。
謝斂最後整出來的那一出大戲實在稱得上出神入化，程煙走出酒店大門還在忍笑。
顧寒聲偏偏就喜歡看她笑，見她嘴角努力壓平，有意逗她：“你說走都走了，還有特意奏樂，這叫什麽？”
程煙悄悄豎起耳朵。
顧寒聲握住她的手，斬釘截鐵道：“這就叫排面！”
程煙沒料到他會這麽說，強忍的笑頓時破了功。
摟著他的手臂，程煙整個人抵在他肩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排面，你怎麽這麽自戀啊……”
“是呀，你發現的太晚了。”顧寒聲拖著她慢吞吞往前走，懶散語調中透出一絲認真，“現在後悔也遲了。”
時間還早，兩人沒急著取車回家，就沿著酒店旁的小路說說笑笑地往前走。
盛景的這家分店恰好臨海，一眼望去，滿眼炫目爛漫的景色。
傍晚的海灘有一種黃昏獨有的靜謐溫柔。
金紅的陽光在海面映出鎏金般的光影，細軟的沙子被曬得幹燥溫暖，踩上去格外松軟。鍍成紅色的雲朵下，就連海風都十分溫柔。
天色漸暗，海灘上空無一人。
程煙被海風吹得微微瞇著眼，也不看方向，任由顧寒聲牢牢握著她的手，腳步一轉拋棄水泥小路，沿著海岸線慢慢地往前走。
細白的沙灘上，印刻了兩對長長的腳印。腳印一大一小，距離極近，在濕潤的海風中似乎也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一陣低低的嗡鳴聲突然響了起來。
程煙環顧了一圈，最終目光定格在了天上，漂亮的眼底滿是驚訝：“無人機？”
“……還真是。”過了片刻，顧寒聲才溫聲接話。
他沒擡頭，目光反而一直平靜地凝視著她，語氣間不帶絲毫驚訝。
程煙詫異地眨了眨眼，心中浮出一個猜測：“這無人機……是你的？”
“嗯。”出乎她預料，顧寒聲直接承認了，緊了緊手指，他輕聲說，“跟著它，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男人修長寬大的手掌一直溫熱幹燥，此刻卻反常地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程煙被掌心濕潤的觸感弄得一怔，後知後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她一邊兒跟上顧寒聲的步子，一邊兒偏頭向他看過去。
夕陽溫柔的照耀下，他剛剛還帶著微笑的唇角抿成了一條平直的線。
程煙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幅樣子。
看起來，甚至有種他很緊張的錯覺。
程煙恍惚地想著，根本沒註意到自己究竟走到了哪裏。直到顧寒聲拉著她停下來，她才發現兩人已經走到了沙灘的邊緣，正前方是一片錯落淩亂的礁石。
卷著晚霞的天空中，無人機卻沒有受兩人影響，專心致志地飛向前。
她有點不明所以，還沒等想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見顧寒聲突然半蹲了下去。
緊握的手突然松開，身上驟然一輕。等程煙從失重感中回過神，她已經被穩穩地抱了起來。隔著薄薄的衣服，程煙能清晰地感覺到顧寒聲手心源源不斷傳過來的熱量。
這感覺太過親密，程煙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
顧寒聲喉結驀然一動。
穩了穩摟著她腿彎的手，他低頭在程煙耳側親了一口，半威脅地開口：“礁石不好走，乖乖摟住我，不然摔疼了可別哭。”
白皙的耳垂和頸項被灼.熱的氣息一吹，頓時變成了惹眼的粉紅色。
程煙怕癢地縮了縮脖子，乖乖伸出手環住他勁瘦的腰。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細小的礁石群綿延出很長一段距離，被夕陽一映也沒顯出幾分溫柔，反而更多了些截然相反的嶙峋尖銳。
顧寒聲垂著眼，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緩慢，也格外小心，並沒開口回答她的問題。
海風卷著浪，一層層撞擊在礁石上。清澈的海水在空中濺開，晶瑩的水珠將男人幹凈的皮鞋和褲腳盡數打濕。
時間似乎也被海浪和濤聲無限拉長。
程煙只覺得顧寒聲抱著她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甚至將耳邊心跳的旋律都記在了腦海中，顧寒聲才將她放了下來。
腳下堅硬的觸感令程煙一怔，低下頭，她發現兩人正站在一塊相對平整的礁石上。
顧寒聲語氣溫柔，“寶貝兒，向右看。”
這聲音實在太過好聽，以至於程煙真的下意識偏過頭。下一刻，她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兩人右側，被無數礁石隔絕的，是另外一片海灘。
夕陽暖紅的光線籠罩下，一整片沙灘被精心勾勒成了兩叢活靈活現的花枝，左右延展，對接成心形的模樣，被晚霞一映，都染著淡紅的光。
心形的正中，兩個小小的Q版人物更為惹眼。
程煙幾乎一眼就認出來，那兩個小人就是她之前在顧寒聲電腦上看到過的、以他們兩個為原型的條漫主角的形象。
她隱約意識到了什麽，心臟重重一跳，繼而完全失了控一樣，越跳越快。
程煙微微往前走了半步，試圖看得更清楚一些——
沙灘上，Q版的顧寒聲單膝下跪，修長的手指裏捧著一個精致的禮盒，神色溫柔地仰頭看著他面前的姑娘。
精心勾勒的心形花枝下，一行漂亮的英文花體字靜靜地舒展著。
Please marry me!
“程煙。”低沈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語氣裏滿是不容錯認的鄭重與認真，“從家裏出來後，你問我為什麽一定要趕過來，我沒有回答你。現在你看到的，就是原因。”
程煙壓下眼底微弱的熱意，偏頭看過去。
目光所及之處，顧寒聲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著，笑容格外溫柔。見程煙望過來，他從口袋裏取出精致的禮盒，單膝跪了下去。
夕陽的映照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細細長長，恰好和繁花叢中的兩道身影重合在一處。
顧寒聲的聲音似乎也被鍍上了暖色，溫柔得不像話：“我想向你提一個請求。”
獨自在異國熬過孤獨之際的三年時，程煙沒哭。重逢後，被冷淡以對也好，兩人和好如初也罷，程煙也沒哭。但此刻被顧寒聲溫柔卻堅定地凝視著時，程煙的眼底卻克制不住地升起一絲淚意。
她慌張地眨眼遮掩，指尖卻被顧寒聲拉住了。溫熱的手指在她手上安撫性地摩挲著，透出十分的耐心和溫柔。
程煙緩緩平靜下來，聽清了他接下來的話。
“也許我還不夠完美，仍舊不能讓你全心全意地依賴，但我實在忍不住想要提出這個請求……”顧寒聲頓了頓，眼底罕見地出現了明顯的緊張，“我希望，我的每一個明天、每一份計劃、每一段經歷，都能有你一起分享。”
“程煙，你願意嫁給我，以顧太太的身份，參與到我的未來中嗎？”
慶功宴上剛落下不久的玩笑話，轉眼就成了真。
沒有半點敷衍，只有十足的用心和沈甸甸的情意。
程煙怔怔地望著他。
顧寒聲跪在地上，褪去了一身驕傲，仿佛將所有的耐心和溫柔都給了她一樣，近乎忐忑不安地等待回答。
他的手裏，那枚漂亮的戒指熠熠生輝，閃得程煙幾乎落下淚來。
無聲的沈默間，時間飛速流逝。
圓滾滾的夕陽捂著眼睛躲入海面，半卷半舒的晚霞間，夜色悄然蔓延。
顧寒聲沒等到程煙的回答，卻先一步等到了猛然變大的海浪。湍急的浪足有一人高，對準兩人狠狠拍下。
空蕩蕩的海邊避無可避，顧寒聲只來得及將程煙拉進懷裏緊緊護住。
冰涼的海水兜頭澆下，他身上的衣服頓時濕作一團，精心打理過的短發也變成一縷一縷的垂在光潔的額頭前，緩緩地往下低著水。
細小的水珠順著他眉骨和側臉緩緩滑下，將線條漂亮的下巴洇濕，又慢慢滴在程煙身上。
一股暧.昧的色.氣驟然充斥在兩人之間。
程煙睜大眼睛，心底的動容被這意外一掃而空，以至於她根本不知道究竟應該做出什麽表情。
突然間弄成這幅狼狽的樣子，顧寒聲又好氣又好笑。
脫掉濕透的外套，騰出一只手將濕透的襯衫卷到手肘，他低頭迫近程煙。兩人呼吸交融在一起，距離近得下一刻就好像要親吻一樣。
天色徹底暗下來。
昏暗的夜空中，突兀地綻開大朵大朵彩色的煙火。火光繽紛漂亮，被海水倒映，幾乎稱得上是難得一見的美景。
礁石上的兩個人卻都沒有分出一點註意力。
顧寒聲探手摸了摸程煙冰涼的指尖，聲音恨恨的帶著一股子惱意，“浪也拍了，用來慶祝的煙花也已經放了，你是不是該給我個回答了？”
男人灼熱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傳來，程煙冰涼的指尖慢慢回溫。
她定定盯著顧寒聲因倒映煙火而顯得格外流光溢彩的眼睛，只覺得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似乎生長出了一條新生的藤蔓，嫩綠柔軟的枝條輕輕地糾纏上來，在她心尖開出一朵溫柔的花。
程煙跪坐著擡起手，揪住他的衣領。順著她的力道，顧寒聲彎下脖子，將頭壓得更低。
令人心悸的沈默間，程煙向前傾身。
兩人之間殘存的些微距離消失在了唇齒的碰撞間，一同消失的，還有她略微沙啞的回答——
“求之不得……顧先生。”
顧寒聲扶在她腰間的手一緊，壓下心裏無可言喻的悸動，他瞇了瞇眼，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天地間，明月初升，煙火綻放。
海浪翻卷出璀璨波光。
濕漉漉的礁石上，兩道身影被散落的月光緩緩拉長。
今晚月色真美。
風也溫柔。
“今晚月色真美。風也溫柔。”出自夏目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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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聲垂著眼，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緩慢，也格外小心，並沒開口回答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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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右側，被無數礁石隔絕的，是另外一片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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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灘上，Q版的顧寒聲單膝下跪，修長的手指裏捧著一個精致的禮盒，神色溫柔地仰頭看著他面前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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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煙。”低沈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語氣裏滿是不容錯認的鄭重與認真，“從家裏出來後，你問我為什麽一定要趕過來，我沒有回答你。現在你看到的，就是原因。”
程煙壓下眼底微弱的熱意，偏頭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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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映照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細細長長，恰好和繁花叢中的兩道身影重合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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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張地眨眼遮掩，指尖卻被顧寒聲拉住了。溫熱的手指在她手上安撫性地摩挲著，透出十分的耐心和溫柔。
程煙緩緩平靜下來，聽清了他接下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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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煙怔怔地望著他。
顧寒聲跪在地上，褪去了一身驕傲，仿佛將所有的耐心和溫柔都給了她一樣，近乎忐忑不安地等待回答。
他的手裏，那枚漂亮的戒指熠熠生輝，閃得程煙幾乎落下淚來。
無聲的沈默間，時間飛速流逝。
圓滾滾的夕陽捂著眼睛躲入海面，半卷半舒的晚霞間，夜色悄然蔓延。
顧寒聲沒等到程煙的回答，卻先一步等到了猛然變大的海浪。湍急的浪足有一人高，對準兩人狠狠拍下。
空蕩蕩的海邊避無可避，顧寒聲只來得及將程煙拉進懷裏緊緊護住。
冰涼的海水兜頭澆下，他身上的衣服頓時濕作一團，精心打理過的短發也變成一縷一縷的垂在光潔的額頭前，緩緩地往下低著水。
細小的水珠順著他眉骨和側臉緩緩滑下，將線條漂亮的下巴洇濕，又慢慢滴在程煙身上。
一股暧.昧的色.氣驟然充斥在兩人之間。
程煙睜大眼睛，心底的動容被這意外一掃而空，以至於她根本不知道究竟應該做出什麽表情。
突然間弄成這幅狼狽的樣子，顧寒聲又好氣又好笑。
脫掉濕透的外套，騰出一只手將濕透的襯衫卷到手肘，他低頭迫近程煙。兩人呼吸交融在一起，距離近得下一刻就好像要親吻一樣。
天色徹底暗下來。
昏暗的夜空中，突兀地綻開大朵大朵彩色的煙火。火光繽紛漂亮，被海水倒映，幾乎稱得上是難得一見的美景。
礁石上的兩個人卻都沒有分出一點註意力。
顧寒聲探手摸了摸程煙冰涼的指尖，聲音恨恨的帶著一股子惱意，“浪也拍了，用來慶祝的煙花也已經放了，你是不是該給我個回答了？”
男人灼熱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傳來，程煙冰涼的指尖慢慢回溫。
她定定盯著顧寒聲因倒映煙火而顯得格外流光溢彩的眼睛，只覺得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似乎生長出了一條新生的藤蔓，嫩綠柔軟的枝條輕輕地糾纏上來，在她心尖開出一朵溫柔的花。
程煙跪坐著擡起手，揪住他的衣領。順著她的力道，顧寒聲彎下脖子，將頭壓得更低。
令人心悸的沈默間，程煙向前傾身。
兩人之間殘存的些微距離消失在了唇齒的碰撞間，一同消失的，還有她略微沙啞的回答——
“求之不得……顧先生。”
顧寒聲扶在她腰間的手一緊，壓下心裏無可言喻的悸動，他瞇了瞇眼，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天地間，明月初升，煙火綻放。
海浪翻卷出璀璨波光。
濕漉漉的礁石上，兩道身影被散落的月光緩緩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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