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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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小奶貓，舅舅，什麽小奶貓啊？”軟軟的童聲響起，秦博涵揉著眼睛望向顧寒聲，又扁了扁嘴，“舅舅，涵涵困了，想睡覺。”
小孩子皮膚嫩得像剛剝殼的雞蛋，三兩下一揉，眼角就紅了一片，看起來委屈又可憐。
謝斂倚著沙發，心虛地輕咳了一聲：“這孩子昨兒晚上和我睡的……可能沒睡好。”
說著，他摸摸口袋，“哎，鑰匙呢？老顧你等等，我找找鎖的鑰匙。”
“這包廂環境對小孩子不好，謝總快點找，”劉松趁機催促，火上澆油。
小家夥歪頭盯著他們看了片刻，懵懵懂懂地又轉頭看向自家舅舅。困意作祟，那雙本就烏溜溜的大眼睛更像是浸在一層薄薄的水中，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簡直能抖落整條熠熠生輝的銀河。
顧寒聲心中一動，伸手輕輕地掐了掐小家夥軟嫩的臉頰，“可是舅舅不困呀，要怎麽辦呢？”
收了嘴角的笑，他眉心微微攏著，看起來一副困擾的樣子。
剛三歲的小家夥到底分不清玩笑，見顧寒聲似乎不太想答應，立刻急了，伸著小短手哼哼唧唧地抱住了他的腿。
“舅舅，舅舅……涵涵好困了……”
顧寒聲餘光瞥了程煙一眼，擡腳極輕地踢了踢小家夥的鞋子，借著劉松催促聲的掩護，放輕聲音提醒他，“涵涵可以去找姐姐呀。”
小家夥眼睛一亮，當即松開了手。
這小沒良心的。
顧寒聲低低嘆了口氣，覆又挑起嘴角低低笑開：這臨時計劃究竟能不能成功，倒是真的要靠這小家夥了。
事實證明，小家夥沒心沒肺，卻無往而不利。
一雙肉乎乎的小手搭在程煙膝蓋，剛小小聲說了句想睡覺，程煙就連聲答應了。
可惜答應不是他。
顧寒聲遺憾地想，繼而趕在程煙之前，先一步接過謝斂手裏的鑰匙，輕聲解釋，“突然想起來，涵涵該喝奶了……奶瓶在我房間。”
到底沒養過孩子，程煙不疑有他，摟著小家夥就跟著他出了門。
顧寒聲的房間就在這棟樓的頂樓，對面是一個寬闊的露臺，往遠處看還能望見大片草地和波光粼粼的水池。
程煙剛進門，就聽見哢嚓一聲。
她下意識回頭，顧寒聲恰好鎖好門放好電卡與她四目相對。他身高腿長，比例極好，一身迷彩利落地往門口一站，猶如松柏般筆挺，又透出種壓迫感。
程煙後退半步，鞋跟抵住一旁的立櫃，神態動作簡直要把緊張兩個字寫在臉上。
顧寒聲掃了眼她微微發紅的耳尖，隨手脫掉外套搭在一旁，壓著笑意對著臥室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先放床上吧，我去給他沖牛奶。”
他住的是個套間，半開放的廚房就在臥室的斜對面，從敞開的門縫恰好能看到流理臺。
程煙給小家夥蓋好小被子，一偏頭就看到顧寒聲泡牛奶的身影。
他背對著臥室的方向站著，動作熟練地將奶粉倒進奶瓶，就曲臂倚在潔凈的大理石臺面上，懶懶散散地等著水燒開。
氣泡破裂的咕嘟聲令安靜的房間多了點讓人心安的細微動靜，程煙心底的緊張似乎也隨著氣泡一同破裂，在心安坦然的情緒下盯著顧寒聲，不知不覺看得就有點呆。
等顧寒聲沖好牛奶轉過頭，一眼便看到她倚著臥室門，神色怔然。
“這麽好看？”顧寒聲往前走了兩步，打趣她，“都看呆了？”
程煙恍然回神，下意識往臥室內看了一眼，猶在死鴨子嘴硬，“我就是……看涵涵睡著了，出來看一眼。”
顧寒聲點點頭，將奶瓶放下，又隨手摘了眼鏡。
他眉眼線條本就清晰，平時有眼鏡還能遮住幾分逼人的銳利，此刻一摘掉就多了種十足的侵略性。
程煙和他一對視，幾乎生出一種被望到眼底深處的錯覺。
她有點慌，腳步下意識往門口移，剛走到立櫃邊上，手腕就被一只寬大的手給緊緊扣住。
顧寒聲不止手心是熱的，說話時的氣息也是滾燙的，他半傾著身，烏黑的眼睛認真盯著她，程煙只覺得靠近他的臉頰一路燒到了耳根，片刻後才分辨出他究竟在說什麽——
“有心事？”
程煙掙了掙，動作極輕地搖了搖頭。明亮的燈光下，她耳垂上小小的銀質耳釘反射出耀眼的光。
顧寒聲被晃花了眼，空出一只手撥了撥那精致的小塊金屬，指尖不可避免的從她耳垂的肌膚上擦過。
程煙身體發僵，腦子發麻。
她有些搞不明白顧寒聲怎麽會像是吃錯藥一般，一掃之前的克制，渾身上下都是進攻性與侵略性，撩撥的手段層出不窮，一個緊著一個，令她心跳總是躥成股市圖，半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她腦子一木，情緒就都寫在臉上，顧寒聲目光一掃就看得清清楚楚。
她其實不過是當局者迷。
從三年前到現在，他一直都沒能放下這段感情，喜歡的想要的不過都是一個她。無論她到底為什麽不辭而別，都不影響他非她不可的結果，那還有什麽可糾結的。
直接追，不要慫。
至於離開的原因，他還有漫長的一輩子可以一點點弄清楚。
“沒有心事，那就是看呆了。”顧寒聲眼角微微彎著，壓著點要笑不笑的意味，他聲音既輕且緩，篤定的渾似蠱惑一般，“喏，我現在自動送上門了，讓你看個夠。”
說著，他雙腳沒動，上身卻又朝前傾了傾，合著程煙身後的立櫃，湊成一個足以禁錮人的圓。
含著酒香的灼熱氣息鋪天蓋地壓下來，偏偏這人還動作極慢，簡直像是被刻意拉長的慢鏡頭。
門板就在咫尺之距的左手邊，程煙卻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耳垂還被他虛虛捏著，左手連同腰被他牢牢扣著，她心跳得越來越快，眉眼滾上一層惱意，鎮定的偽裝如同入了水的紙，一戳就破，露出暗藏的氣急敗壞，“顧寒聲，你給我松開手。”
“哦——”
他調子拖沓地應了，松開輕碾著她耳垂的手。
程煙繃緊的情緒一松，還沒及高興，男人修長的指尖又順勢滑下來，半捏住她的下巴擡起來。
他眼裏漫著笑，像是根本沒察覺這動作的輕佻，語氣平靜地拋出問句：“怎麽不看了？”
程煙攢了兩天的火，徹底燒了起來。
盯著顧寒聲的眼睛，她擡手“啪”地打掉下巴的手，而後捏住他的下巴，踮著腳，腦子一熱就咬上了他的唇。
柔軟溫熱的觸感順著唇舌傳入腦中，程煙惱怒的情緒像是被針紮了的氣球，立即破了。
她後退了半步，又被腰上橫著的手臂拉回來，一觸即分的唇重新貼在一起。
啪——
門燈被無情熄滅，只留下幾盞壁燈勾勒出暧昧的光線。
程煙望著他滿是細碎笑意的雙眼，口中被渡過來一句話——“這次是你主動的。”
……他得意的樣子，又耀眼，又煩人。
程煙骨血裏那點不服輸的因子，生生被激了出來。眨了眨眼，她擡手摁在他腰間。縱然隔著布料，精悍的身體依舊散發著騰騰暖意，流暢的肌理像是烙在掌心的，灼得人心底發慌。
這下僵住的人成了顧寒聲。
他動作放緩，到最終停住堪堪才過了兩秒。兩人唇貼唇碰在一起，沒多親密，卻有種揮之不去的暧昧。尤其是，細微的喘.息聲慢慢響起。
顧寒聲後退半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半敞的落地窗吹進一陣風，松針的香氣被涼風沖淡，又被卷到兩人之間。
程煙凝望著顧寒聲越發黑沈的眼，敏銳地留意到他嘴角抿成了一條平直的線，下頜和脖頸的線條也像是張開的弓弦，繃直了。
一種不妙的危機感油然生出，她試著撤回手，卻被摁住，甚至還往下探了兩寸，直抵危險的褲縫邊緣。
程煙指尖僵住。
她心虛地掀起一點兒眼皮，對上顧寒聲野狼版灼熱的視線。
手沒穩住，一抖，就那麽摁了上去。
顧寒聲頭皮發麻，吐出一口濁氣，喘息明顯重了。
程煙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說話，敲門聲當先響了起來。
來人的力氣很大，門板被拍得砰砰作響，還夾雜了劉松醉醺醺的聲音：“顧總，小程總，下雪了……出去玩兒啊！”
程煙閉上嘴，倉促間掃了一眼兩人的姿態。
唇色紅艷，姿勢暧昧，衣衫……衣衫還算得上整齊，但如果真這麽走出去，用腳趾都能猜到究竟發生了什麽。
緊張之下，她迅速擡手捂住顧寒聲的唇。
薄薄的門板外，劉松還在疑惑地嘀咕：“咦？人呢……嗝……”
“可能不在，”成盛的聲音響起，“他們看到也會去的，我們不用刻意等著了，走吧，先去玩！”
“對對對，走。”其餘人附和。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又逐漸遠去，程煙繃緊的心神一松，才發現顧寒聲居然在撩撥地輕吻她手心。
程煙：……！！！
氣急敗壞惱羞成怒混著雜七雜八不知名的情緒直沖上天靈蓋，程煙掌心用力推開這臭流氓的狗頭，也沒來得及思考這次掙開桎梏居然這麽輕松，趁他沒防備，當即奪門而出。
門一開一合，和落地窗卷進來的風一對流，屋子裏松針獨有的帶著點澀的氣息愈發濃郁。
顧寒聲卸力倚靠在身後的墻上，瞇眼往窗外瞧了眼，果然見到了飄然落下的白色雪花。
“居然真的下雪了……”
輕聲嘆了口氣，他又低頭往下看了一眼，嘆氣聲重了幾分。
小奶貓變小野貓……
可真要了他的命。
老顧：我想飆車！我駕照早就拿到了！
程·野貓·煙牢牢捂住他的嘴：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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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斂倚著沙發，心虛地輕咳了一聲：“這孩子昨兒晚上和我睡的……可能沒睡好。”
說著，他摸摸口袋，“哎，鑰匙呢？老顧你等等，我找找鎖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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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聲心中一動，伸手輕輕地掐了掐小家夥軟嫩的臉頰，“可是舅舅不困呀，要怎麽辦呢？”
收了嘴角的笑，他眉心微微攏著，看起來一副困擾的樣子。
剛三歲的小家夥到底分不清玩笑，見顧寒聲似乎不太想答應，立刻急了，伸著小短手哼哼唧唧地抱住了他的腿。
“舅舅，舅舅……涵涵好困了……”
顧寒聲餘光瞥了程煙一眼，擡腳極輕地踢了踢小家夥的鞋子，借著劉松催促聲的掩護，放輕聲音提醒他，“涵涵可以去找姐姐呀。”
小家夥眼睛一亮，當即松開了手。
這小沒良心的。
顧寒聲低低嘆了口氣，覆又挑起嘴角低低笑開：這臨時計劃究竟能不能成功，倒是真的要靠這小家夥了。
事實證明，小家夥沒心沒肺，卻無往而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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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答應不是他。
顧寒聲遺憾地想，繼而趕在程煙之前，先一步接過謝斂手裏的鑰匙，輕聲解釋，“突然想起來，涵涵該喝奶了……奶瓶在我房間。”
到底沒養過孩子，程煙不疑有他，摟著小家夥就跟著他出了門。
顧寒聲的房間就在這棟樓的頂樓，對面是一個寬闊的露臺，往遠處看還能望見大片草地和波光粼粼的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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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回頭，顧寒聲恰好鎖好門放好電卡與她四目相對。他身高腿長，比例極好，一身迷彩利落地往門口一站，猶如松柏般筆挺，又透出種壓迫感。
程煙後退半步，鞋跟抵住一旁的立櫃，神態動作簡直要把緊張兩個字寫在臉上。
顧寒聲掃了眼她微微發紅的耳尖，隨手脫掉外套搭在一旁，壓著笑意對著臥室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先放床上吧，我去給他沖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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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煙給小家夥蓋好小被子，一偏頭就看到顧寒聲泡牛奶的身影。
他背對著臥室的方向站著，動作熟練地將奶粉倒進奶瓶，就曲臂倚在潔凈的大理石臺面上，懶懶散散地等著水燒開。
氣泡破裂的咕嘟聲令安靜的房間多了點讓人心安的細微動靜，程煙心底的緊張似乎也隨著氣泡一同破裂，在心安坦然的情緒下盯著顧寒聲，不知不覺看得就有點呆。
等顧寒聲沖好牛奶轉過頭，一眼便看到她倚著臥室門，神色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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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煙恍然回神，下意識往臥室內看了一眼，猶在死鴨子嘴硬，“我就是……看涵涵睡著了，出來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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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線條本就清晰，平時有眼鏡還能遮住幾分逼人的銳利，此刻一摘掉就多了種十足的侵略性。
程煙和他一對視，幾乎生出一種被望到眼底深處的錯覺。
她有點慌，腳步下意識往門口移，剛走到立櫃邊上，手腕就被一只寬大的手給緊緊扣住。
顧寒聲不止手心是熱的，說話時的氣息也是滾燙的，他半傾著身，烏黑的眼睛認真盯著她，程煙只覺得靠近他的臉頰一路燒到了耳根，片刻後才分辨出他究竟在說什麽——
“有心事？”
程煙掙了掙，動作極輕地搖了搖頭。明亮的燈光下，她耳垂上小小的銀質耳釘反射出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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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子一木，情緒就都寫在臉上，顧寒聲目光一掃就看得清清楚楚。
她其實不過是當局者迷。
從三年前到現在，他一直都沒能放下這段感情，喜歡的想要的不過都是一個她。無論她到底為什麽不辭而別，都不影響他非她不可的結果，那還有什麽可糾結的。
直接追，不要慫。
至於離開的原因，他還有漫長的一輩子可以一點點弄清楚。
“沒有心事，那就是看呆了。”顧寒聲眼角微微彎著，壓著點要笑不笑的意味，他聲音既輕且緩，篤定的渾似蠱惑一般，“喏，我現在自動送上門了，讓你看個夠。”
說著，他雙腳沒動，上身卻又朝前傾了傾，合著程煙身後的立櫃，湊成一個足以禁錮人的圓。
含著酒香的灼熱氣息鋪天蓋地壓下來，偏偏這人還動作極慢，簡直像是被刻意拉長的慢鏡頭。
門板就在咫尺之距的左手邊，程煙卻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耳垂還被他虛虛捏著，左手連同腰被他牢牢扣著，她心跳得越來越快，眉眼滾上一層惱意，鎮定的偽裝如同入了水的紙，一戳就破，露出暗藏的氣急敗壞，“顧寒聲，你給我松開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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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煙繃緊的情緒一松，還沒及高興，男人修長的指尖又順勢滑下來，半捏住她的下巴擡起來。
他眼裏漫著笑，像是根本沒察覺這動作的輕佻，語氣平靜地拋出問句：“怎麽不看了？”
程煙攢了兩天的火，徹底燒了起來。
盯著顧寒聲的眼睛，她擡手“啪”地打掉下巴的手，而後捏住他的下巴，踮著腳，腦子一熱就咬上了他的唇。
柔軟溫熱的觸感順著唇舌傳入腦中，程煙惱怒的情緒像是被針紮了的氣球，立即破了。
她後退了半步，又被腰上橫著的手臂拉回來，一觸即分的唇重新貼在一起。
啪——
門燈被無情熄滅，只留下幾盞壁燈勾勒出暧昧的光線。
程煙望著他滿是細碎笑意的雙眼，口中被渡過來一句話——“這次是你主動的。”
……他得意的樣子，又耀眼，又煩人。
程煙骨血裏那點不服輸的因子，生生被激了出來。眨了眨眼，她擡手摁在他腰間。縱然隔著布料，精悍的身體依舊散發著騰騰暖意，流暢的肌理像是烙在掌心的，灼得人心底發慌。
這下僵住的人成了顧寒聲。
他動作放緩，到最終停住堪堪才過了兩秒。兩人唇貼唇碰在一起，沒多親密，卻有種揮之不去的暧昧。尤其是，細微的喘.息聲慢慢響起。
顧寒聲後退半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半敞的落地窗吹進一陣風，松針的香氣被涼風沖淡，又被卷到兩人之間。
程煙凝望著顧寒聲越發黑沈的眼，敏銳地留意到他嘴角抿成了一條平直的線，下頜和脖頸的線條也像是張開的弓弦，繃直了。
一種不妙的危機感油然生出，她試著撤回手，卻被摁住，甚至還往下探了兩寸，直抵危險的褲縫邊緣。
程煙指尖僵住。
她心虛地掀起一點兒眼皮，對上顧寒聲野狼版灼熱的視線。
手沒穩住，一抖，就那麽摁了上去。
顧寒聲頭皮發麻，吐出一口濁氣，喘息明顯重了。
程煙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說話，敲門聲當先響了起來。
來人的力氣很大，門板被拍得砰砰作響，還夾雜了劉松醉醺醺的聲音：“顧總，小程總，下雪了……出去玩兒啊！”
程煙閉上嘴，倉促間掃了一眼兩人的姿態。
唇色紅艷，姿勢暧昧，衣衫……衣衫還算得上整齊，但如果真這麽走出去，用腳趾都能猜到究竟發生了什麽。
緊張之下，她迅速擡手捂住顧寒聲的唇。
薄薄的門板外，劉松還在疑惑地嘀咕：“咦？人呢……嗝……”
“可能不在，”成盛的聲音響起，“他們看到也會去的，我們不用刻意等著了，走吧，先去玩！”
“對對對，走。”其餘人附和。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又逐漸遠去，程煙繃緊的心神一松，才發現顧寒聲居然在撩撥地輕吻她手心。
程煙：……！！！
氣急敗壞惱羞成怒混著雜七雜八不知名的情緒直沖上天靈蓋，程煙掌心用力推開這臭流氓的狗頭，也沒來得及思考這次掙開桎梏居然這麽輕松，趁他沒防備，當即奪門而出。
門一開一合，和落地窗卷進來的風一對流，屋子裏松針獨有的帶著點澀的氣息愈發濃郁。
顧寒聲卸力倚靠在身後的墻上，瞇眼往窗外瞧了眼，果然見到了飄然落下的白色雪花。
“居然真的下雪了……”
輕聲嘆了口氣，他又低頭往下看了一眼，嘆氣聲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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