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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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被頂頭上司用打量、評估，還隱約帶著不滿和嫌棄看了足足五分鐘，周致臉上的笑容都要僵了。
好在顧寒聲終於放過了他，轉而摁著內線電話把薛凱叫了進來。
終於有了分擔炮火的難兄難弟，周致激動地險些哭出來。
伴君果然如伴虎，他實在太不容易了。
這般想著，周致往後退了半步，不動聲色地給剛進門的兄弟騰出了舞臺。
“老板，您找我？”
顧寒聲點頭，“下午我看過的那份宣傳計劃，送還給程總監了嗎？”
“還沒有。”
顧寒聲屈指敲了敲桌面，邊思考邊慢慢說：“我發現還有點問題，先不用送了，告訴程總監，讓她有空過來一趟。”
可是……您下午還說那宣傳計劃做得很完美啊！
薛凱壓下到了舌尖的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地應了，“好的，我現在就去通知程總監。”
兩人說話的時候並沒有避開周致。
他是不清楚這其中的前情的，但不妨礙他腦補。憑借著靈活的思維，周致很快就把事情串成了一條線——
在他的想法裏，事情是這樣的。
顧寒聲非常欣賞程煙的能力，把她挖到顧氏後抱有很高的期待，誰知道送上的年會宣傳計劃有疏漏，他自然會有些失望。偏巧他這時候還將程煙狠狠誇了一番……
周致牙有點疼。
腦筋再一轉，他又想到了今天在茶水間聽到的那則傳言，似乎現在用來緩解尷尬的氣氛剛剛好。
畢竟，怎麽看顧寒聲都是一副冷硬如冰的樣子，半點不想不像動了凡心。
定了定神，周致扯出個笑，“說起來我今天聽到則謠言。”
顧寒聲看向電腦的目光一頓。
他自然不清楚周致是被他給瞪怕了不敢輕舉妄動，反而十分詫異周致怎麽會還沒走。但聽到周致的話，他也有點好奇，就順口問了一句：“什麽謠言？”
八卦總是人人都愛分享的，一臉精英範兒的周助理也不例外。
“我是聽項目組的人小聲聊的，”周致先做了免責聲明，這才繼續道，“他們說您喜歡程總監。哈哈哈，您怎麽可能喜歡程總監呢？”
顧寒聲握著鼠標的手一頓，無意間戳中了一個垃圾網站的gg，眨眼間一頁綠色的界面就跳了出來。
他顧不得管電腦，轉頭看向還在笑著的周致。
“不是謠言。”
“我就是喜歡她。”
“程煙是我女朋友。”
三句話，一句比一句分量重。
落在周致的耳朵裏就不啻於晴天霹靂，他本來還在笑，聽清這三句話後卻打起了驚恐的嗝。
快速伸手捂住嘴勉強忍住打嗝的欲.望，周致幾乎生出一種他究竟是否還活著的疑問。
先前腦補的故事全盤被推翻，周致總算明白顧寒聲眼神裏的那股冷意從何而來。
要是他有那麽漂亮又有實力的女朋友，卻一天見不著面。偏偏別的男人還整天跟著她也就罷了，還疑似非常欣賞她……他也得炸啊！
那眼神裏根本不是冷意，而是壓抑的怒火還差不多。老板沒有動手揍他一頓，真的是已經非常夠意思了。
周致求生欲攀升到極點，慌張地道了別，扭頭就跑。
將未來可能出現的隱形情敵斬殺於萌芽之前，又扞衛了一下自己的地位，顧總本人也十分地滿意。
更令他滿意的是，項目組的其他人經過昨天聚餐的事情，也應該猜出了他和程煙之間的關系。
心情愉悅地轉過頭，顧寒聲本來想處理一下擠壓一天的工作，註意力卻被屏幕上翠綠的頁面徹底吸引。
環保護眼的底色上，一行加粗的黑色字體格外顯眼。
“測一測在愛情中，哪種追人方式更適合你？”
鬼使神差的，顧寒聲移動鼠標，點了上去。
Q1:你的職業是？
……
顧寒聲沈迷於做題時，高效的薛凱也已經把他扣住不批宣傳計劃的事情反饋給了程煙。
盡管他說話時是一副公事公辦不近人情的語氣，程煙依舊沒忍住，追問了一句：“顧總有說不批的原因嗎？”
薛凱的聲音頓了頓，才順著電流傳過來：“程總監，恕我冒昧，工作的事情您還是和顧總當面談的好。”
不知道是不是程煙的錯覺，她居然從薛凱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繃著的緊張情緒。
“顧總也是這個意思，”薛凱繼續道，“年會的事情顧總非常看重，您可以隨時找他溝通。”
程煙一臉糾結地掛斷了電話。
安靜地坐了一會兒，她揉了揉眉心，又把電話撥了回去：“薛助理，顧總現在有空嗎？我打算過去找他。”
頂樓。
緊緊握著電話的薛凱微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氣，沈穩回答：“有空的，您坐電梯到十一層，我去接您。”
伴隨著哢嚓一聲，電話再次被掛斷。
薛凱扭頭看了眼一臉緊張的周致，點了點頭：“放心，程總監來了，老板應該沒心情去計較之前的事情了。”
一門之隔，顧寒聲對兩人假傳聖旨的行為一無所知。
他鼻梁上架著的金絲眼睛在屏幕的映照下閃爍著綠色的微光，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瞇著，以研讀最精深行業報告的姿態，一字一頓地閱讀著屏幕上的選項。
“Q18：你覺得，你心上人的心情對你的影響大嗎？
是的——轉至F
不是——轉至D
還好——轉至A”
顧寒聲果斷下拉，跳過前面冗長的解析文字，好不容易才在最後找到F選項的說明。
F——霸總界之恥。
放在言情小說中，你就是要被霸總界除名的存在。空有霸總的身份、霸總的事業、霸總的臉，卻沒有霸總的勇氣和霸道。別人是壁咚強吻小黑屋一條龍，在你這裏就只剩下了牽牽小手，純情的令當代小學生都自愧不如。
累積測出本選項的人數：1人。沒錯，你就是夜空中獨一無二的最閃亮的那顆星。
適合你的戀愛方式：你沒救了，還是單著吧。
推薦座右銘：做單身狗不好嗎，為什麽非要談戀愛？
顧寒聲：“……”
懷揣著莫大的期待，比高考還要慎重地答完全部題，出來的卻是一個字裏行間都是挑釁和諷刺的結果，顧總出離地憤怒了。
他惡狠狠地關掉這泛著綠光的垃圾測試網頁，更加惡狠狠地登上集團OA，找到網絡部的留言界面，劈裏啪啦地留了一條建議——
強烈要求網絡部加強思想道德建設，將辦公網絡上的小gg徹底過濾！！！
一陣敲門聲突然在安靜的辦公室中響了起來。
顧寒聲被嚇了一跳，本來想要勾選匿名選項的鼠標一歪，徑直點在了發布鍵上。
網絡部苦心提升的網速在這一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提交成功”的提示框就跳了出來。
顧寒聲盯著電腦屏幕，突然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梗感覺。
哪怕閉上眼，他也能猜到，等網絡部的人看到這條留言，會如何地腦洞大開，編造出五彩繽紛的關於小gg的故事。
一想到這，顧寒聲就覺得心裏有一叢邪火在那裏拱啊拱。
燒得他面子裏子都沒了還不算，還氣得他肝疼胃疼腎也疼。
偏偏門外還有不知情的，上趕著往槍口上撞。
敲門聲再度傳來，隨之響起的還有薛凱低沈的聲音：“老板，您現在有時間嗎？關於那個宣傳……”
將鼠標扔到一旁，顧寒聲冷冷盯著緊閉的辦公室門，聲音幾乎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沒空！不見！回頭再說！”
站在門外，莫名被要求上樓當面溝通，又更加莫名收到三連擊拒絕的程煙：“……？？？”
不是……這不找他不行，找他了他又不見，這世界上有比他更難伺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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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頂頭上司用打量、評估，還隱約帶著不滿和嫌棄看了足足五分鐘，周致臉上的笑容都要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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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了分擔炮火的難兄難弟，周致激動地險些哭出來。
伴君果然如伴虎，他實在太不容易了。
這般想著，周致往後退了半步，不動聲色地給剛進門的兄弟騰出了舞臺。
“老板，您找我？”
顧寒聲點頭，“下午我看過的那份宣傳計劃，送還給程總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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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您下午還說那宣傳計劃做得很完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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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話的時候並沒有避開周致。
他是不清楚這其中的前情的，但不妨礙他腦補。憑借著靈活的思維，周致很快就把事情串成了一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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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聲非常欣賞程煙的能力，把她挖到顧氏後抱有很高的期待，誰知道送上的年會宣傳計劃有疏漏，他自然會有些失望。偏巧他這時候還將程煙狠狠誇了一番……
周致牙有點疼。
腦筋再一轉，他又想到了今天在茶水間聽到的那則傳言，似乎現在用來緩解尷尬的氣氛剛剛好。
畢竟，怎麽看顧寒聲都是一副冷硬如冰的樣子，半點不想不像動了凡心。
定了定神，周致扯出個笑，“說起來我今天聽到則謠言。”
顧寒聲看向電腦的目光一頓。
他自然不清楚周致是被他給瞪怕了不敢輕舉妄動，反而十分詫異周致怎麽會還沒走。但聽到周致的話，他也有點好奇，就順口問了一句：“什麽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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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聲握著鼠標的手一頓，無意間戳中了一個垃圾網站的gg，眨眼間一頁綠色的界面就跳了出來。
他顧不得管電腦，轉頭看向還在笑著的周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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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喜歡她。”
“程煙是我女朋友。”
三句話，一句比一句分量重。
落在周致的耳朵裏就不啻於晴天霹靂，他本來還在笑，聽清這三句話後卻打起了驚恐的嗝。
快速伸手捂住嘴勉強忍住打嗝的欲.望，周致幾乎生出一種他究竟是否還活著的疑問。
先前腦補的故事全盤被推翻，周致總算明白顧寒聲眼神裏的那股冷意從何而來。
要是他有那麽漂亮又有實力的女朋友，卻一天見不著面。偏偏別的男人還整天跟著她也就罷了，還疑似非常欣賞她……他也得炸啊！
那眼神裏根本不是冷意，而是壓抑的怒火還差不多。老板沒有動手揍他一頓，真的是已經非常夠意思了。
周致求生欲攀升到極點，慌張地道了別，扭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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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他滿意的是，項目組的其他人經過昨天聚餐的事情，也應該猜出了他和程煙之間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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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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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他說話時是一副公事公辦不近人情的語氣，程煙依舊沒忍住，追問了一句：“顧總有說不批的原因嗎？”
薛凱的聲音頓了頓，才順著電流傳過來：“程總監，恕我冒昧，工作的事情您還是和顧總當面談的好。”
不知道是不是程煙的錯覺，她居然從薛凱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繃著的緊張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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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凱扭頭看了眼一臉緊張的周致，點了點頭：“放心，程總監來了，老板應該沒心情去計較之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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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言情小說中，你就是要被霸總界除名的存在。空有霸總的身份、霸總的事業、霸總的臉，卻沒有霸總的勇氣和霸道。別人是壁咚強吻小黑屋一條龍，在你這裏就只剩下了牽牽小手，純情的令當代小學生都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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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聲被嚇了一跳，本來想要勾選匿名選項的鼠標一歪，徑直點在了發布鍵上。
網絡部苦心提升的網速在這一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提交成功”的提示框就跳了出來。
顧寒聲盯著電腦屏幕，突然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梗感覺。
哪怕閉上眼，他也能猜到，等網絡部的人看到這條留言，會如何地腦洞大開，編造出五彩繽紛的關於小gg的故事。
一想到這，顧寒聲就覺得心裏有一叢邪火在那裏拱啊拱。
燒得他面子裏子都沒了還不算，還氣得他肝疼胃疼腎也疼。
偏偏門外還有不知情的，上趕著往槍口上撞。
敲門聲再度傳來，隨之響起的還有薛凱低沈的聲音：“老板，您現在有時間嗎？關於那個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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