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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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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

來自姜至的心軟。

她自己都不知道剛才這麽做的原因,只是在祁鶴說疼的時候,她的心確實跟著一起在疼,盡管有些行為看起來荒唐無用,可那對祁鶴,或許能有一點點用。

至少心理上是的。

祁鶴在盯著剛剛被她吻過的手,他眼底暗了又暗,最後所有的話到嘴邊,又被他一一咽回去。

是姜至少有的主動,對他來說十分難得。

“天已經黑了。”祁鶴說:“我讓周集送你回去。”

姜至搖頭:“我不回去。”

祁鶴問她:“不回去,要留在我這裏嗎?”

姜至很篤定的點頭。

生病住院,難道不需要有人照顧嗎?

她可是祁鶴的家人,他住院她怎麽可以不在這裏。

這是絕對說不過去的事。

不僅說不過去,她心理上,也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祁鶴淡聲道:“給病人陪床又不是什麽好活。”

盡管他是個能照顧自己的病人,也沒什麽手腳不能動的地方,對他來說真的都沒關系,就連剛剛把傷口暴露出來說疼,也只是為了獲取她的一些惻隱之心。

他雖然是住的單人間,可病房環境說到底不如家裏,何況她明天早上還要上課。

這對她來說,是一件沒有必要且麻煩的事,她完全不需要如此。

但姜至還是堅持。

祁鶴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盡管不希望她留在這裏受苦,他還是對她說:“我很高興。”

姜至開始對他敞開心懷,開始向他主動靠近,並且擔心他,為他做這些,他當然很高興。

這一晚過得十分平靜。

姜至本來睡在病房的小沙發上,但她快睡著時被祁鶴抱了起來,他說病床雖然很小,擠一擠還是可以睡下他們兩個人。

姜至覺得丟臉。

下午已經占過一次病人的床,現在又要占他的地方,這樣顯得她是來給他找麻煩的。

“你知道你白天出現在病房的時候我在想什麽嗎?”祁鶴幫她把頭發輕輕往而後掃,就像很多次為她梳頭發紮辮子一樣,他其實,也很喜歡她這一頭烏黑的長發。

柔軟的,香甜的,帶著她身上獨有的味道。

“我在想,我果然比我想象中的更想你。”

姜至的心臟又不可避免的抖了一下,祁鶴真的真的太了解她,每一句話都是精準擊在她心上最柔軟的部分,再這樣下去,她怎麽可能,不完完全全的向他投降。

祁鶴很輕很長的嘆了口氣。

他沒有再說話。

他最近也非常累,可這種勞累他並沒有和姜至說,他只是在輕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快點入睡。

他們現在都需要休息,身體和心理上一起休息。

第二天上午,祁鶴又去做了一個檢查。

姜至上午有課,她回去學校上了課。

回來之後,醫生來給他的傷口換藥。

姜至就在旁邊看著。

他手上的傷口只是很小很短的一道,比起他左腹上的那一道,實在算不了什麽,左腹上的才是真正觸目驚心。

不僅傷口劃得有點長,傷口也很深,被劃開的地方甚至是見了血肉,醫生用鉗子夾著沾了碘伏的棉花為他消毒,直接按在他的傷口上面,然後停留了幾秒,姜至看得眉頭都已經擰了起來,祁鶴卻全程沒有太大反應。

他平常的好像受傷的人不是他一樣。

檢查結果出來,情況還好,並沒有擔心中的事,醫生說,讓他可以出院了。

住院本來就倉促匆忙,並沒有帶什麽東西,祁鶴把病號服換下,換了自己的衣服,準備回去時,周集和鐘靈過來了。

周集是前天陪他一起來醫院的,而鐘靈今天才從周集這裏知道祁鶴住院的事,她怎麽可能不來看。

她於是一早就趕來了。

她進來的時候,姜至正在幫祁鶴收拾衣服,鐘靈看到一些貼身的衣物,也經姜至的手收了起來,她看了兩眼,目光不由的停住。

她楞了幾秒。

就算是再親密的兄妹,也沒有這樣碰對方貼身衣物的說法。

並且姜至她,觸碰的非常自然。

“醫生說,可以出院了嗎?”鐘靈移開目光,她轉而看向祁鶴詢問,神色如常。

“是。”祁鶴點頭。

來的路上鐘靈向周集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不過周集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因為他也是在祁鶴受傷之後接到他打來的電話,當時他自己手機壞了,用的醫院的電話打的。

問他發生了什麽事,祁鶴也不說。

祁鶴不說的事,再怎麽問都沒用。

周集當然也不會去追問這個。

鐘靈也只是關心祁鶴的傷,她沒有多嘴去問為什麽。

盡管祁鶴會和人打架這回事,也令她感覺到十分的,匪夷所思。

“昨天晚上是小至在照顧你?”周集忍不住笑道:“小至還真是個貼心的好孩子。”

祁鶴淡聲:“我家的孩子,當然貼心。”

怎麽不貼心呢,昨天那麽貼心的親吻他的手。

周集:“嘖嘖。”

他現在說話越來越氣人了。

並且帶有一定程度上他無法反駁的陰陽怪氣。

周集轉頭又問姜至:“這兩天都不用上課嗎?”

姜至說:“我剛上完課過來的。”

姜至果然是孝順的好孩子啊,周集想,還要上課也能兩頭跑,明明祁鶴受這個傷又不是手腳不能動彈,除了傷口疼一點,他什麽做不了啊。

也真忍心,讓人家小姑娘來回跑。

鐘靈也回頭看了姜至一眼。

然後她看向祁鶴,問他:“現在有空嗎?有些事要單獨和你聊一聊。”

祁鶴點頭答應。

姜至看著他們出了病房,進了另一邊並不會有人經過的樓道,樓道門關上,她也就看不清那邊的情況。

周集同樣收回目光,接著,他嘆了口氣。

“本來鐘靈都放棄這件事了,要不是祁漪白給了她希望,也不至於現在......”周集是最看不得鐘靈執著這件事的,在他看來,她這些年的青春都浪費在了這裏,她也是那麽優秀的一個女孩子,完全不至於搭上自己的那麽多年。

姜至停下手中的動作,她猶豫,然後問周集:“祁鶴他姑姑說的話……會很重要嗎?”

姜至之前知道祁鶴有一個姑姑,但她沒見過也沒聽祁鶴提起過她,對她而言,也並不知道在祁家,姑姑意味著什麽,或者說,她說話的份量。

這些姜至都需要別人來向她解釋。

“祁家現在一半的股份在他姑姑手上,她常年在國外,如果她拿這一半的股份和祁鶴爭公司,或者和他人合謀,那祁鶴的處境,會非常危險。”周集知道的事,自認沒什麽不能和姜至說,更何況這些事不是什麽機密,是大家都知道的。

周集的意思其實也是說,難保祁漪白現在存的是什麽心思,她和祁鶴可沒有那麽多姑侄情深的戲碼,只是她要做的事,從來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做到,所以她這一次回來,無疑給祁鶴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至於祁鶴到底聽不聽她的話......

“這就要看祁鶴是想用什麽方式來解決目前的難題了。”

答應結婚,祁漪白放手,交股份。

不答應,那她會和祁鶴搶祁家的主事權。

姜至不理解,她問說:“她也是祁家人,她難道見不得祁家好嗎?”

“就是太希望祁家好。”周集說:“聯姻對她來說,是必須有的手段,因為家族和家族之間才可以把利益達到最大化,而且她也不可能看著祁家後繼無人。”

不管是逼迫,還是施壓,只要能達到她的目的,她一點都不介意自己是用的什麽手段。

所以她選擇鐘靈,也必須是鐘靈。

一個家世相當,容貌姣好,還喜歡祁鶴的女人。

周集說的這些話,姜至都可以理解,她沈默下來,沒再說話。

祁鶴和鐘靈聊了快有十五分鐘,出來的時候鐘靈朝他笑了笑,然後她對祁鶴說,下次見面再說。

下次。

姜至聽到了這兩個字。

祁鶴現在不方便開車,是周集送他們到家門口,鐘靈同樣也在,她看著姜至和祁鶴進了家門,姜至進門時,還看著鐘靈在看她。

她很確定是在看她。

那是一種探究,又不太友善的目光。

一如姜至看她的目光,是一樣的。

祁鶴一回家就去洗澡。

他無法忍受外面的東西和外面的廁所,盡管醫院裏用的都是消了毒的,他依舊覺得難受,於是第一件事就是清理自己的身體。

不過他身上有傷,暫時不能沾水,這點他有分寸,只會洗其餘的地方。

這一場清潔花費了較長的時間,祁鶴換好睡衣出來,天色都已經暗下。

他一開門,姜至就守在外面。

看她這樣子,已經站了有一會兒。

祁鶴還沒開口,姜至先說道:“我突然想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她的眼睛冷靜灼亮,像兩顆漂亮的星星,直勾勾的把他盯著。

有多大逆不道。

下一秒,姜至跨步,到祁鶴面前時,她踮腳,用力吻住了他的唇。

這是她在試探自己的反應,盡管她不會吻,也試著去靠近,甚至咬到他的嘴唇,她依舊沒有停下來。

對她來說最瘋狂也最勇敢的行為,她舌尖舔他的唇角,熱氣輕輕的呼,撲在他滾動的喉結上,然後她挨近他,緊緊貼著他的皮膚。

“小至,你想做什麽?”祁鶴克制下的聲音極低,如果不是他現在受了傷,他現在就想掐住她的脖頸,狠狠的進入。

再也不用管任何。

“祁先生,我聽你的話啊。”姜至輕聲細語,貼在他耳邊,認真又認真。

“我在探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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