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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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前，他們和周集一起吃了晚飯。
周集說他最近認識一個新的合作夥伴，對方年輕有為，高大帥氣，他覺得和小至十分的相配。
當著祁鶴的面，周集把那人的微信推給了姜至。
並且要求她一定要加上。
周集自認看人眼光不錯，對於顏值的評價度也算準確，他說這小夥子今年才二十五歲，大學畢業沒幾年，現在自己創業，已經年入百萬。
年紀輕卻是潛力股，為人禮貌，做事謙和，絕對不是祁鶴說的那些臟心眼的男孩子。
“真的，你相信我，你如果和他見面，一定會喜歡他的。”周集甚至向姜至保證。
他可太積極了，積極好像姜至現在不下手就痛失一個香饃饃，簡直會成為天底下最大的遺憾。
姜至擡頭看了一眼祁鶴，他沒有說話。
“你看他幹什麽，他還能阻止你自由戀愛不成？”周集強行的拉回姜至的目光，說:“這事你聽你周集哥的，準沒有錯。”
周集不僅要把這個男生介紹給姜至，甚至已經給她約上了見面的時間，像這種優質的男生都是要先下手為強，不然到時候被別人先下手，後悔都來不及。
姜至上車前，周集把照片給她看。
“是挺好看。”姜至讚同。
她其實也沒有看得太清楚，不過對方一表人才，這確實令她沒有太大的異議。
“和祁鶴這個老東西也不相上下了。”周集發表評價。
姜至只能笑笑。
她並不敢對他這個評價表示任何讚同或者附和。
由於玩得太累，姜至一上車就睡著了，她睡得很熟，用句不合時宜的話來形容，就是她簡直已經進入了一個昏迷的狀態。
姜至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姜至嚇了一跳，她對自己怎麽下車又怎麽到這裏的竟然毫無察覺，而後她從床上爬起，往四周看時，才松了口氣。
這張床並不陌生。
這是祁鶴的床。
松一口氣後隨之而來的又是極度的緊張，因為祁鶴有潔癖，很嚴重的潔癖，他不喜歡別人睡他的床，這在姜至這裏幾乎已經形成了一種肌肉記憶，她以前就算在祁鶴的房間，也只能睡在旁邊的沙發上。
哪怕是那一次，他過敏了她照顧他，祁鶴把沙發占了，於是她就只能縮在旁邊的椅子上打盹，不會靠近他，更加不敢靠近他的床。
睡他的床這種事，她不敢，她絕對不敢。
姜至幾乎是著急要從床上滾下來。
她簡直顧不了那麽多。
“怎麽了？”祁鶴略帶沙啞的聲音從沙發那邊傳來。
他這幾天出差也非常累，幾乎沒怎麽休息好，加上急著趕回來，時差都沒倒過來，實際上到現在，他的身體已經有接近三十個小時沒有睡覺了。
在極度勞累的時候依舊陪著姜至去玩。
他沒有表露出一點疲乏。
帶她回來後，她睡得熟，而他坐在沙發上，不自覺也睡了過去。
直到這會姜至的動靜把他吵醒。
他看她像只驚弓之鳥。
明明眼裏還有睡意，卻狼狽的從床上滾下來，光著腳去踩到地上，姜至這只鳥，就差嚇得支棱起自己身上所有的羽毛了。
“對不起，祁先生。”姜至懊惱又愧疚，她低下頭來，害怕的甚至不敢看祁鶴的眼睛，只是小心翼翼的道歉：“我不是故意要睡到你的床上去的。”
其實不能說是故意還是不故意這樣的形容詞，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躺到這裏來，她所有的記憶還停留在睡覺之前。
對的，她明明還是在祁鶴的車上。
明明就只是累得打了下盹。
祁鶴看她眼睛裏的歉疚，覺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錯誤，他清晰了然的察覺到她眼裏每一抹情緒，而祁鶴沈默，他只是往下看，看到她因為害怕甚至蜷縮起來的腳趾。
她簡直可憐的要命。
這時候只要祁鶴再說一句話，只要一句話，她馬上就會害怕的哭出來。
可他卻一直沒有開口。
這對她來說，近乎是一種淩遲。
隨後祁鶴站了起來。
他往姜至身邊走，到她身前時，他才停了下來。
旁邊是拖鞋，還是姜至以前最常穿的那雙，上次她離家後，趙姨洗幹凈收起來了，祁鶴是特地又給她拿了出來。
而姜至此時在打量他眼裏的情緒。
這是姜至過往最常有的舉動，就是揣度祁鶴是否生氣。
她很害怕惹祁鶴生氣。
不過她現在沒有能夠揣摩出來。
祁鶴在她身邊蹲下，他一手拿過拖鞋，伸手過去時，姜至嚇得腳往後縮，她腳趾不小心踢到他的手背，碰到他屈起的指骨，那感覺令人戰栗，她吸了下鼻子，真的嚇得哭了出來。
“我剛剛也不是故意的。”
肯定是剛睡醒，人都糊塗了，才會這樣總是犯錯誤。
祁鶴指尖抵在地上，然後他擡頭，淡聲對姜至說：“你踩下來都沒關系。”
他這麽說。
小至你甚至可以用你的腳心踩在他的手上。
“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能光腳踩在地板上。”
你穿上鞋，或者踩在他的手上，都可以。
就是不要光著腳。
祁鶴把拖鞋給姜至套上。
在握住她腳踝時，祁鶴感受到她的腳在跟著她的身體一起發抖，他指腹按住，卻顯得溫柔，停了兩秒，他慢慢放開。
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姜至的害怕。
祁鶴在感受她的情緒，他也陷入了沈默。
許久後。
“小至，如果你這樣是因為我，我真的特別難過。”他對她說出這句話，平穩的聲音裏帶著沈默，自責，和無盡綿長的痛楚。
就是她依舊那麽怕他，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就敏感的想很多，甚至是哭泣和畏懼。
人剛醒來時懵懂下意識的反應往往是最真實的。
“這段時間來我反思了很多，剛剛那瞬間我依舊在反思，是不是其實我這些年，做的一點都不夠好。”是祁鶴做的太不好，所以沒有發現你生病，是祁鶴太獨斷專行，才讓你骨子裏刻下這麽怕他的生理反應，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他沒有成為一個足夠好的教導者，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家人，甚至已經傷害到了她的心臟。
姜至現在肯定連心臟都在因為害怕他而發抖。
他希望姜至是開朗的，是無所畏懼的，他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她強大的後援和支撐，而不是那個令她害怕的來源。
祁鶴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他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送到她的手裏，讓她先喝口水緩一緩。
而他坐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
姜至捧著水杯，小口的喝水。
幹冽的水流往她的喉嚨，讓她緊張的情緒稍微有所緩解。
祁鶴在這個時候才開口。
“姜至，你不知道我曾經經歷過什麽，那是一段極其糟糕令人痛苦的過往，因為那些經歷，讓我必須確保一切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以至於很多時候，我會忽略別人的感受。”祁鶴說：“也包括你。”
“盡管你之前說你生病和我沒關系，但我反思之後，我覺得是有的，我在這裏，跟你說一句‘對不起’。”祁鶴的聲音那麽溫柔，他就差把自己的心剖出來給她看了，好讓她知道，他現在的心裏，有著一萬分的悔意。
他養了她，卻做的不好，實在做的太不好了。
姜至此時坐在沙發上，她看到祁鶴溫柔的眼睛，在很耐心的和她說這些話，她微微發抖的心臟於是在平息，它正在被一些溫柔的話語而安撫。
“我從來見不得臟東西，這造成了我極度偏執的潔癖，我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屬於我的地方，碰屬於我的東西，可小至你是任何之外的，我今天很鄭重的告訴你，所有我的規矩在你這裏都不作數。”
不管是進家門時立下的，還是這些年潛移默化所形成的，那些有關於他的，應該或者不應該的規矩，通通都不做數了。
祁鶴頓了頓，他用極其認真的語氣，和一雙真的能流露出情感的眼睛，然後對她說：“因為我是屬於你的。”
我是屬於你的。
當他用格外好聽的聲音說出這句話時，姜至心都停跳了一拍，從祁鶴嘴裏說出來這樣的話最能擊中她的心底，讓她一瞬間就潰不成軍。
她吸了吸鼻子，差一點在這一刻就要向祁鶴繳械投降了。
誰不喜歡聽到這樣真摯又動人的話語。
而且姜至真的能夠感受到，他是在以一個喜歡者的角度來說這件事，而不是長輩或者任何其它，正如他所言，他的喜歡是真的，他現在也是在認真的追求姜至。
他現在在跳動的這顆心臟，裏面真的全部都裝滿了她。
是讓她感受到的情感。
“那你是說，我睡你的床也沒關系嗎？”姜至試探著問他。
“是的。”祁鶴點頭，“你在車上睡著了，是我把你抱到我的床上。”
是他主動抱她來的，當然就是他允許的事。
“為什麽不讓我回自己床上睡？”姜至又問。
她又不是沒有房間，這個家也有屬於她的房間的呀。
“你的房間被打掃過了，床單被套也都洗了收了起來，而且房間現在太冷清，裏面什麽都沒有。”東西都已經被姜至帶走了。
這個家也是，家裏除了祁鶴，什麽都沒有。
他其實也和這個房子一樣孤獨。
他家小至離開太久了，現在是短暫他能夠回來的，讓他陪在她身邊的時間。
所以他在沙發上坐著守著她。
“現在餓不餓？”祁鶴問她。
“家裏還有些吃的，也有新買的一些小甜品，如果你想吃的話，我現在去拿來給你。”
姜至點頭，說她想吃一些小甜點。
肚子確實，已經有點餓了，吃點東西或許會更有利於大腦的思考。
祁鶴於是下樓去給她拿。
走到門口時，他想起什麽，停下腳步，轉過頭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祁鶴沈聲，他說：“我記得你剛來時，我對你說，我永遠都不會來遷就你。”
那時的她弱小又可憐，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整夜整夜睡不著覺，而他冷漠又篤定的對她說，要在這個家待下去就要學會改變，學會聽話，因為他永遠都不可能來遷就她。
永遠，不可能。
這樣下了結論的話語。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在姜至心裏的形象就築成了一座墻。
即使姜至說，是因為祁鶴她的病才會慢慢變好，可這依舊不妨礙她對他的畏懼和害怕。
“姜至，我現在把這句話收回。” 祁鶴溫柔又冷靜。
“我以後都會來遷就你。”
令人心軟的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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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要求她一定要加上。
周集自認看人眼光不錯，對於顏值的評價度也算準確，他說這小夥子今年才二十五歲，大學畢業沒幾年，現在自己創業，已經年入百萬。
年紀輕卻是潛力股，為人禮貌，做事謙和，絕對不是祁鶴說的那些臟心眼的男孩子。
“真的，你相信我，你如果和他見面，一定會喜歡他的。”周集甚至向姜至保證。
他可太積極了，積極好像姜至現在不下手就痛失一個香饃饃，簡直會成為天底下最大的遺憾。
姜至擡頭看了一眼祁鶴，他沒有說話。
“你看他幹什麽，他還能阻止你自由戀愛不成？”周集強行的拉回姜至的目光，說:“這事你聽你周集哥的，準沒有錯。”
周集不僅要把這個男生介紹給姜至，甚至已經給她約上了見面的時間，像這種優質的男生都是要先下手為強，不然到時候被別人先下手，後悔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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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好看。”姜至讚同。
她其實也沒有看得太清楚，不過對方一表人才，這確實令她沒有太大的異議。
“和祁鶴這個老東西也不相上下了。”周集發表評價。
姜至只能笑笑。
她並不敢對他這個評價表示任何讚同或者附和。
由於玩得太累，姜至一上車就睡著了，她睡得很熟，用句不合時宜的話來形容，就是她簡直已經進入了一個昏迷的狀態。
姜至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姜至嚇了一跳，她對自己怎麽下車又怎麽到這裏的竟然毫無察覺，而後她從床上爬起，往四周看時，才松了口氣。
這張床並不陌生。
這是祁鶴的床。
松一口氣後隨之而來的又是極度的緊張，因為祁鶴有潔癖，很嚴重的潔癖，他不喜歡別人睡他的床，這在姜至這裏幾乎已經形成了一種肌肉記憶，她以前就算在祁鶴的房間，也只能睡在旁邊的沙發上。
哪怕是那一次，他過敏了她照顧他，祁鶴把沙發占了，於是她就只能縮在旁邊的椅子上打盹，不會靠近他，更加不敢靠近他的床。
睡他的床這種事，她不敢，她絕對不敢。
姜至幾乎是著急要從床上滾下來。
她簡直顧不了那麽多。
“怎麽了？”祁鶴略帶沙啞的聲音從沙發那邊傳來。
他這幾天出差也非常累，幾乎沒怎麽休息好，加上急著趕回來，時差都沒倒過來，實際上到現在，他的身體已經有接近三十個小時沒有睡覺了。
在極度勞累的時候依舊陪著姜至去玩。
他沒有表露出一點疲乏。
帶她回來後，她睡得熟，而他坐在沙發上，不自覺也睡了過去。
直到這會姜至的動靜把他吵醒。
他看她像只驚弓之鳥。
明明眼裏還有睡意，卻狼狽的從床上滾下來，光著腳去踩到地上，姜至這只鳥，就差嚇得支棱起自己身上所有的羽毛了。
“對不起，祁先生。”姜至懊惱又愧疚，她低下頭來，害怕的甚至不敢看祁鶴的眼睛，只是小心翼翼的道歉：“我不是故意要睡到你的床上去的。”
其實不能說是故意還是不故意這樣的形容詞，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躺到這裏來，她所有的記憶還停留在睡覺之前。
對的，她明明還是在祁鶴的車上。
明明就只是累得打了下盹。
祁鶴看她眼睛裏的歉疚，覺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錯誤，他清晰了然的察覺到她眼裏每一抹情緒，而祁鶴沈默，他只是往下看，看到她因為害怕甚至蜷縮起來的腳趾。
她簡直可憐的要命。
這時候只要祁鶴再說一句話，只要一句話，她馬上就會害怕的哭出來。
可他卻一直沒有開口。
這對她來說，近乎是一種淩遲。
隨後祁鶴站了起來。
他往姜至身邊走，到她身前時，他才停了下來。
旁邊是拖鞋，還是姜至以前最常穿的那雙，上次她離家後，趙姨洗幹凈收起來了，祁鶴是特地又給她拿了出來。
而姜至此時在打量他眼裏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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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現在沒有能夠揣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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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鶴指尖抵在地上，然後他擡頭，淡聲對姜至說：“你踩下來都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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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至你甚至可以用你的腳心踩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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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上鞋，或者踩在他的手上，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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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姜至的害怕。
祁鶴在感受她的情緒，他也陷入了沈默。
許久後。
“小至，如果你這樣是因為我，我真的特別難過。”他對她說出這句話，平穩的聲音裏帶著沈默，自責，和無盡綿長的痛楚。
就是她依舊那麽怕他，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就敏感的想很多，甚至是哭泣和畏懼。
人剛醒來時懵懂下意識的反應往往是最真實的。
“這段時間來我反思了很多，剛剛那瞬間我依舊在反思，是不是其實我這些年，做的一點都不夠好。”是祁鶴做的太不好，所以沒有發現你生病，是祁鶴太獨斷專行，才讓你骨子裏刻下這麽怕他的生理反應，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他沒有成為一個足夠好的教導者，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家人，甚至已經傷害到了她的心臟。
姜至現在肯定連心臟都在因為害怕他而發抖。
他希望姜至是開朗的，是無所畏懼的，他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她強大的後援和支撐，而不是那個令她害怕的來源。
祁鶴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他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送到她的手裏，讓她先喝口水緩一緩。
而他坐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
姜至捧著水杯，小口的喝水。
幹冽的水流往她的喉嚨，讓她緊張的情緒稍微有所緩解。
祁鶴在這個時候才開口。
“姜至，你不知道我曾經經歷過什麽，那是一段極其糟糕令人痛苦的過往，因為那些經歷，讓我必須確保一切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以至於很多時候，我會忽略別人的感受。”祁鶴說：“也包括你。”
“盡管你之前說你生病和我沒關系，但我反思之後，我覺得是有的，我在這裏，跟你說一句‘對不起’。”祁鶴的聲音那麽溫柔，他就差把自己的心剖出來給她看了，好讓她知道，他現在的心裏，有著一萬分的悔意。
他養了她，卻做的不好，實在做的太不好了。
姜至此時坐在沙發上，她看到祁鶴溫柔的眼睛，在很耐心的和她說這些話，她微微發抖的心臟於是在平息，它正在被一些溫柔的話語而安撫。
“我從來見不得臟東西，這造成了我極度偏執的潔癖，我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屬於我的地方，碰屬於我的東西，可小至你是任何之外的，我今天很鄭重的告訴你，所有我的規矩在你這裏都不作數。”
不管是進家門時立下的，還是這些年潛移默化所形成的，那些有關於他的，應該或者不應該的規矩，通通都不做數了。
祁鶴頓了頓，他用極其認真的語氣，和一雙真的能流露出情感的眼睛，然後對她說：“因為我是屬於你的。”
我是屬於你的。
當他用格外好聽的聲音說出這句話時，姜至心都停跳了一拍，從祁鶴嘴裏說出來這樣的話最能擊中她的心底，讓她一瞬間就潰不成軍。
她吸了吸鼻子，差一點在這一刻就要向祁鶴繳械投降了。
誰不喜歡聽到這樣真摯又動人的話語。
而且姜至真的能夠感受到，他是在以一個喜歡者的角度來說這件事，而不是長輩或者任何其它，正如他所言，他的喜歡是真的，他現在也是在認真的追求姜至。
他現在在跳動的這顆心臟，裏面真的全部都裝滿了她。
是讓她感受到的情感。
“那你是說，我睡你的床也沒關系嗎？”姜至試探著問他。
“是的。”祁鶴點頭，“你在車上睡著了，是我把你抱到我的床上。”
是他主動抱她來的，當然就是他允許的事。
“為什麽不讓我回自己床上睡？”姜至又問。
她又不是沒有房間，這個家也有屬於她的房間的呀。
“你的房間被打掃過了，床單被套也都洗了收了起來，而且房間現在太冷清，裏面什麽都沒有。”東西都已經被姜至帶走了。
這個家也是，家裏除了祁鶴，什麽都沒有。
他其實也和這個房子一樣孤獨。
他家小至離開太久了，現在是短暫他能夠回來的，讓他陪在她身邊的時間。
所以他在沙發上坐著守著她。
“現在餓不餓？”祁鶴問她。
“家裏還有些吃的，也有新買的一些小甜品，如果你想吃的話，我現在去拿來給你。”
姜至點頭，說她想吃一些小甜點。
肚子確實，已經有點餓了，吃點東西或許會更有利於大腦的思考。
祁鶴於是下樓去給她拿。
走到門口時，他想起什麽，停下腳步，轉過頭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祁鶴沈聲，他說：“我記得你剛來時，我對你說，我永遠都不會來遷就你。”
那時的她弱小又可憐，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整夜整夜睡不著覺，而他冷漠又篤定的對她說，要在這個家待下去就要學會改變，學會聽話，因為他永遠都不可能來遷就她。
永遠，不可能。
這樣下了結論的話語。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在姜至心裏的形象就築成了一座墻。
即使姜至說，是因為祁鶴她的病才會慢慢變好，可這依舊不妨礙她對他的畏懼和害怕。
“姜至，我現在把這句話收回。” 祁鶴溫柔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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