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魂歸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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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魂歸地府
“你、你是……你是娘親嗎？”忘郁站在原地有些不敢上前。
萱娘抹了抹眼淚，將她摟在懷裏：“阿郁，娘終於找到你了！”
忘郁眼淚也落了下來：“娘，那些害我們的人全都死了，我替爹爹報仇了！”
忘郁被賣時雖然年紀小，卻把自己和萱娘被追殺之事記得一清二楚，她有能力之後就在一直追查兇手，在陸蓯到來之前已經開始手刃仇人。
當初何文均雇來的殺手，全都死在她手裏。
忽然她想起全部枯萎的萱草，又忙道：“娘，我有一位朋友，她幫我不少，她恐怕出意外了，我要去幫她！”
之前哪怕陸蓯受傷，也不會影響那片花叢一絲一毫，可是如今花叢竟然枯萎，忘郁如何能不著急？
萱娘連忙拉住她：“你那位朋友和國師府的道長在城外打鬥，你過去了恐怕她還要分出心神照顧你，不如我們先在此等消息。”
忘郁急道：“可是她留給我的花全都枯萎……她肯定出事了！”
說著就要往城外去。
萱娘拉不住她，索性準備同她一起。
眼看她二人要去找陸蓯。施慈不得不現身攔住她們：“陸蓯替你殺了何文均，已經離開人族地界養傷了，她讓我告訴你，她回了妖界，不必再尋她。”
忘郁聞言這才冷靜下來，有些茫然地看過去：“可是我和她做了交易……”
明明陸蓯說等幫她報完仇就取走她的靈魂，可如今她還好好的，陸蓯卻不見蹤影。
施慈道：“陸蓯說多謝你讓她在人間玩得開心，你的魂魄，她忽然不想取走。”
眼看她還想說什麽，施慈看向萱娘：“執念已解，你們時間所剩無多，快些帶她和周老爺周夫人道別吧。”
“隨後我會親自送你們前往地府，那才是你們最終的歸宿。”
萱娘臉色一變，緊了緊拉著忘郁的手。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天，可是離別到來，她還是十分難受。
她本就是因為執念為了才不願投胎，如今爹娘也見了，女兒也找到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給施慈添麻煩。
萱娘抿了抿唇，拉著忘郁點點頭，轉身消散在原地。
看得出是往周府的方向去了。
施慈嘆了口氣，撤銷遮掩的法術，周圍行人來往如常，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等萱娘離開之後，施慈來到了陸蓯和秦元夏打鬥的河中，那一葉扁舟還在水面上，花瓣卻漸漸消散，只怕再晚一會兒就會徹底消失。
陸蓯拼死幫忘郁報仇，雖說性子偏了些，但如今身死道消，也算是了結一樁恩怨。
施慈搖搖頭，揮了揮衣袖，剎那間所有花瓣從水面上飄起，它們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花球，在空中飛速旋轉起來。
這些花瓣凝聚在一起，最後竟然組成了一朵嬌艷欲滴的萱草花。
施慈一伸手，這朵花便落到他手中，他將花放進袖子裏，轉身離開。
萱娘帶著忘郁回到周家時，周老爺正一言不發坐在會客大堂的主位上，周夫人捏著帕子在旁邊抹眼淚。
萱娘見此情景，如何不明白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要離開？
當即在他二人面前跪下。
“爹，娘，女兒不孝，生前叫爹娘操心不少，死後也叫你們不得安寧。女兒的時間已經到了，不得不前往地府，今生無法在爹娘面前盡孝，只盼來世能做牛做馬報答爹娘的養育之恩。”
她這一生在世上幾十年，也只有待字閨中的時候才在周老爺和周夫人面前盡孝，後面二十年年不是在惹他們生氣，就是在叫他們擔心。
如今好不容易團聚，又要匆匆前往地府，在他們身邊待了一個月不到，反而叫他們徒增許多傷悲。
可是萱娘內心縱有諸多不舍，也不能罔顧地府的法紀。
否則下一次來找她的，恐怕就不是施慈了。
忘郁緊跟著跪在她身邊：“外祖父，外祖母，阿郁在臨安府多年，竟沒認出二老，是阿郁不孝。”
“若是來世有機會，阿郁還想做娘親的女兒、做二老的外孫女！”
周老爺險些繃不住，這一幕和當初萱娘說要嫁給韓繼的時候何其相似。
當初他攔不住萱娘嫁人，如今又怎麽攔得住天理循環生死有命？
她們的身影已經隱隱有些透明，哪怕一直自欺欺人的周老爺，此時也再也無法欺騙自己萱娘和忘郁還有機會留在人間。
最終還是周夫人上前一步，將她們扶起來摟進懷裏：“老天爺怎麽忍心讓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本就蒼老的臉像是又老了幾分。
周老爺何嘗又不是這麽想的呢？
千嬌萬寵養大的女兒，忽然間就沒了，離了快二十年才再見到，又已經是陰陽相隔。
命途多舛的小外孫女，明明在眼前卻不認得，硬是等人沒了才知道這是他的外孫女！
可是人間有人間的規矩，地府有地府的章法，又哪裏能縱容魂魄久留於世？
萱娘只能帶著忘郁朝他們磕了三個響頭，只盼來世能再和他們做親人。
周老爺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艱難的揮揮手：“走吧，別讓施先生等太久。”
萱娘深深一拜，和忘郁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這時周老爺才閉了閉眼，嘆息一聲轉過頭。
同家人告別之後的萱娘和忘郁此時到達施慈身邊，這還是地府開啟之後施慈第一次打開鬼門。
他選擇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盡量不讓地府的陰氣波及活人，施慈擡腳往面前的空地上一點，無形的波紋向周圍擴散開，在這一瞬他們像是進入了一處神秘的空間，明明還站在陽間的大地上，卻只覺得冰冷刺骨。
一道虛幻的大門猛地從地上竄出來，周圍隱約可見城池，可是都沒有這座大門顯眼。
那城池蔓延向遠方，逐漸消失，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不知何時已經由白天轉為了黑夜。
大門上方金色的牌匾十分突出，上面寫著“幽門地府鬼門關”幾個大字。
施慈知道，他們已經站在了陰陽交界之處，只要踏進鬼門關，就到了陰間。
帶著二鬼進入鬼門關，便來到了黃泉路。
黃泉路上無老少，奈何橋頭骨肉分。
路寬大概兩米，路面十分不平整，密密麻麻擠滿了鬼魂，全都是陽間積壓已久的鬼，哪怕有鬼差日日夜夜處理，等待投胎的鬼還是從輪回盤排到了黃泉路。
十八層地獄關押了不少惡鬼，人間也新生了不少孩子，更有許多鬼成為鬼差，但這麽多年的鬼魂沒個三五年恐怕處理不幹凈。
饒是如此，派往人間勾魂的鬼差們還是盡職敬業將鬼魂引渡到陰間。
施慈先通知了顧璋，此時剛踏進黃泉路，他就看到站在路邊上等他的白袍鬼差。
周圍排隊的鬼不敢看他，就像是普通老百姓見到官差，唯唯諾諾擠在邊上。
這些鬼中不乏有不願來陰間的，但陰差手中的拘魂索和哭喪棒會教它們重新做鬼。
被打的多了，見到陰差點開始腿軟。
“施先生，您可算是來了，勞煩您親自走一趟！”
見到施慈出現在黃泉路，顧璋眼睛一亮，連忙迎上去，自然也看到了跟在施慈身後的那兩只鬼。
施慈擺擺手：“不礙事，她二人我已經帶到，那便先離開了。”
本來他還對地府有些好奇，踏進陰間卻好似人從熱氣騰騰的酷暑進入寒風凜凜的冬季，雖說這些陰氣傷不了他，可還是叫他覺得不太舒服。
顧璋再次謝過，道：“我還有公務在身，便不送先生。”
施慈擺擺手，離開了地府。
顧璋叫萱娘和忘郁老老實實，給施慈一個面子，並沒有為她們套上拘魂索，只道：“二位隨我來，先去孽鏡臺前照一照……”
都說“孽鏡臺前無好人”，這面高十丈、鏡大十圍的鏡子，足以照透一個人的一生。
六月中，施慈又一次回到了明月齋。
施靜和施茶將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條，還在墻角栽了許多花，一眼望去生機勃勃。
施慈將袖子裏那一朵萱草花拿出來，花一靠近泥土便自動紮根進去，遠遠看去，它和這院子裏的其它花花草草沒有什麽不同。
等它自由生長，再次生出靈智的那一刻，陸蓯便又回來了。
只是她還有沒有之前的記憶，施慈也不敢肯定。
這也算是她為自己爭來的一線生機。
萱娘和忘郁在地府還有許多流程要走，還沒那麽快投胎，若是陸蓯能在十年之內修煉出神智，說不定還能再見忘郁一面。
這件事告一段落，施慈也再次出發，他不是在一個地方能待很久的人，明月齋只能算暫時歇息的地方，大概等一切塵埃落定，他才能不用奔波。
只是施慈仍不知道，那日早他一步施展降雨術的究竟是何許人也。
就在他離去後不久，原本當普通花草養著的萱草開始吸收靈氣。
無數平凡的夜晚中其中一個，天上一輪圓月高懸，月光灑落在明月齋的院子裏，墻角那株不起眼的萱草散發著瑩瑩之光。
微風拂動它翠綠的葉子，看不見的靈氣瘋狂向它湧來。
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萱草奮力生長，像是要汲取完周圍所有的靈氣。
花瓣上的脈絡泛起光芒，閃爍間竟像是人的呼吸有輕有重。
一位四五歲孩童模樣的虛影蜷著腿躺在萱草正上方，依稀可見是陸蓯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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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你是娘親嗎？”忘郁站在原地有些不敢上前。
萱娘抹了抹眼淚，將她摟在懷裏：“阿郁，娘終於找到你了！”
忘郁眼淚也落了下來：“娘，那些害我們的人全都死了，我替爹爹報仇了！”
忘郁被賣時雖然年紀小，卻把自己和萱娘被追殺之事記得一清二楚，她有能力之後就在一直追查兇手，在陸蓯到來之前已經開始手刃仇人。
當初何文均雇來的殺手，全都死在她手裏。
忽然她想起全部枯萎的萱草，又忙道：“娘，我有一位朋友，她幫我不少，她恐怕出意外了，我要去幫她！”
之前哪怕陸蓯受傷，也不會影響那片花叢一絲一毫，可是如今花叢竟然枯萎，忘郁如何能不著急？
萱娘連忙拉住她：“你那位朋友和國師府的道長在城外打鬥，你過去了恐怕她還要分出心神照顧你，不如我們先在此等消息。”
忘郁急道：“可是她留給我的花全都枯萎……她肯定出事了！”
說著就要往城外去。
萱娘拉不住她，索性準備同她一起。
眼看她二人要去找陸蓯。施慈不得不現身攔住她們：“陸蓯替你殺了何文均，已經離開人族地界養傷了，她讓我告訴你，她回了妖界，不必再尋她。”
忘郁聞言這才冷靜下來，有些茫然地看過去：“可是我和她做了交易……”
明明陸蓯說等幫她報完仇就取走她的靈魂，可如今她還好好的，陸蓯卻不見蹤影。
施慈道：“陸蓯說多謝你讓她在人間玩得開心，你的魂魄，她忽然不想取走。”
眼看她還想說什麽，施慈看向萱娘：“執念已解，你們時間所剩無多，快些帶她和周老爺周夫人道別吧。”
“隨後我會親自送你們前往地府，那才是你們最終的歸宿。”
萱娘臉色一變，緊了緊拉著忘郁的手。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天，可是離別到來，她還是十分難受。
她本就是因為執念為了才不願投胎，如今爹娘也見了，女兒也找到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給施慈添麻煩。
萱娘抿了抿唇，拉著忘郁點點頭，轉身消散在原地。
看得出是往周府的方向去了。
施慈嘆了口氣，撤銷遮掩的法術，周圍行人來往如常，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等萱娘離開之後，施慈來到了陸蓯和秦元夏打鬥的河中，那一葉扁舟還在水面上，花瓣卻漸漸消散，只怕再晚一會兒就會徹底消失。
陸蓯拼死幫忘郁報仇，雖說性子偏了些，但如今身死道消，也算是了結一樁恩怨。
施慈搖搖頭，揮了揮衣袖，剎那間所有花瓣從水面上飄起，它們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花球，在空中飛速旋轉起來。
這些花瓣凝聚在一起，最後竟然組成了一朵嬌艷欲滴的萱草花。
施慈一伸手，這朵花便落到他手中，他將花放進袖子裏，轉身離開。
萱娘帶著忘郁回到周家時，周老爺正一言不發坐在會客大堂的主位上，周夫人捏著帕子在旁邊抹眼淚。
萱娘見此情景，如何不明白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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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好不容易團聚，又要匆匆前往地府，在他們身邊待了一個月不到，反而叫他們徒增許多傷悲。
可是萱娘內心縱有諸多不舍，也不能罔顧地府的法紀。
否則下一次來找她的，恐怕就不是施慈了。
忘郁緊跟著跪在她身邊：“外祖父，外祖母，阿郁在臨安府多年，竟沒認出二老，是阿郁不孝。”
“若是來世有機會，阿郁還想做娘親的女兒、做二老的外孫女！”
周老爺險些繃不住，這一幕和當初萱娘說要嫁給韓繼的時候何其相似。
當初他攔不住萱娘嫁人，如今又怎麽攔得住天理循環生死有命？
她們的身影已經隱隱有些透明，哪怕一直自欺欺人的周老爺，此時也再也無法欺騙自己萱娘和忘郁還有機會留在人間。
最終還是周夫人上前一步，將她們扶起來摟進懷裏：“老天爺怎麽忍心讓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本就蒼老的臉像是又老了幾分。
周老爺何嘗又不是這麽想的呢？
千嬌萬寵養大的女兒，忽然間就沒了，離了快二十年才再見到，又已經是陰陽相隔。
命途多舛的小外孫女，明明在眼前卻不認得，硬是等人沒了才知道這是他的外孫女！
可是人間有人間的規矩，地府有地府的章法，又哪裏能縱容魂魄久留於世？
萱娘只能帶著忘郁朝他們磕了三個響頭，只盼來世能再和他們做親人。
周老爺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艱難的揮揮手：“走吧，別讓施先生等太久。”
萱娘深深一拜，和忘郁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這時周老爺才閉了閉眼，嘆息一聲轉過頭。
同家人告別之後的萱娘和忘郁此時到達施慈身邊，這還是地府開啟之後施慈第一次打開鬼門。
他選擇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盡量不讓地府的陰氣波及活人，施慈擡腳往面前的空地上一點，無形的波紋向周圍擴散開，在這一瞬他們像是進入了一處神秘的空間，明明還站在陽間的大地上，卻只覺得冰冷刺骨。
一道虛幻的大門猛地從地上竄出來，周圍隱約可見城池，可是都沒有這座大門顯眼。
那城池蔓延向遠方，逐漸消失，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不知何時已經由白天轉為了黑夜。
大門上方金色的牌匾十分突出，上面寫著“幽門地府鬼門關”幾個大字。
施慈知道，他們已經站在了陰陽交界之處，只要踏進鬼門關，就到了陰間。
帶著二鬼進入鬼門關，便來到了黃泉路。
黃泉路上無老少，奈何橋頭骨肉分。
路寬大概兩米，路面十分不平整，密密麻麻擠滿了鬼魂，全都是陽間積壓已久的鬼，哪怕有鬼差日日夜夜處理，等待投胎的鬼還是從輪回盤排到了黃泉路。
十八層地獄關押了不少惡鬼，人間也新生了不少孩子，更有許多鬼成為鬼差，但這麽多年的鬼魂沒個三五年恐怕處理不幹凈。
饒是如此，派往人間勾魂的鬼差們還是盡職敬業將鬼魂引渡到陰間。
施慈先通知了顧璋，此時剛踏進黃泉路，他就看到站在路邊上等他的白袍鬼差。
周圍排隊的鬼不敢看他，就像是普通老百姓見到官差，唯唯諾諾擠在邊上。
這些鬼中不乏有不願來陰間的，但陰差手中的拘魂索和哭喪棒會教它們重新做鬼。
被打的多了，見到陰差點開始腿軟。
“施先生，您可算是來了，勞煩您親自走一趟！”
見到施慈出現在黃泉路，顧璋眼睛一亮，連忙迎上去，自然也看到了跟在施慈身後的那兩只鬼。
施慈擺擺手：“不礙事，她二人我已經帶到，那便先離開了。”
本來他還對地府有些好奇，踏進陰間卻好似人從熱氣騰騰的酷暑進入寒風凜凜的冬季，雖說這些陰氣傷不了他，可還是叫他覺得不太舒服。
顧璋再次謝過，道：“我還有公務在身，便不送先生。”
施慈擺擺手，離開了地府。
顧璋叫萱娘和忘郁老老實實，給施慈一個面子，並沒有為她們套上拘魂索，只道：“二位隨我來，先去孽鏡臺前照一照……”
都說“孽鏡臺前無好人”，這面高十丈、鏡大十圍的鏡子，足以照透一個人的一生。
六月中，施慈又一次回到了明月齋。
施靜和施茶將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條，還在墻角栽了許多花，一眼望去生機勃勃。
施慈將袖子裏那一朵萱草花拿出來，花一靠近泥土便自動紮根進去，遠遠看去，它和這院子裏的其它花花草草沒有什麽不同。
等它自由生長，再次生出靈智的那一刻，陸蓯便又回來了。
只是她還有沒有之前的記憶，施慈也不敢肯定。
這也算是她為自己爭來的一線生機。
萱娘和忘郁在地府還有許多流程要走，還沒那麽快投胎，若是陸蓯能在十年之內修煉出神智，說不定還能再見忘郁一面。
這件事告一段落，施慈也再次出發，他不是在一個地方能待很久的人，明月齋只能算暫時歇息的地方，大概等一切塵埃落定，他才能不用奔波。
只是施慈仍不知道，那日早他一步施展降雨術的究竟是何許人也。
就在他離去後不久，原本當普通花草養著的萱草開始吸收靈氣。
無數平凡的夜晚中其中一個，天上一輪圓月高懸，月光灑落在明月齋的院子裏，墻角那株不起眼的萱草散發著瑩瑩之光。
微風拂動它翠綠的葉子，看不見的靈氣瘋狂向它湧來。
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萱草奮力生長，像是要汲取完周圍所有的靈氣。
花瓣上的脈絡泛起光芒，閃爍間竟像是人的呼吸有輕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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