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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身世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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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身世大白

既然已經暴露身份,那就沒什麽可隱瞞的了。

面對許問舟的疑惑,陸蓯將她和忘郁的約定一一道來。

“那時我初到人間不久,對一切都十分好奇,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正在為父上香的忘郁,聽她說不能手刃仇敵,無顏繼續活在世上,我便現身與她結識。”

“她偶爾會請我吃糕點,說些倚翠樓的事,漸漸的我被她的世界吸引,可是我身為妖,想融入人類何等艱難。”

“忘郁最後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是她刺殺何文均失敗,腹部中了一劍,眼看就要活不成了,說是願意以靈魂為代價,求我幫她覆仇。我實在好奇人間的恩恩怨怨,便答應下來。”

“何文均不是個好東西,僅僅是我搜集到的罪證就足以證明他濫用職權草菅人命,後來有許問舟的加入,搜集到的證據更多,我對他也越發憎恨。”

“上次在城隍廟我本來想再次動手,誰料他身上竟有一張玉牌,擋住了我的攻擊。”

“花燈會那晚本來也想動手,豈料秦元夏從天而降,壞我好事!”

她越說越氣,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何文均這東西罪孽罄竹難書,十年前為了幾箱子珍珠派人屠了一座漁村,拿著那些染血的珍珠賄賂上級,八年前僅僅因為一對父子不小心撞到他的馬車,就將父子二人拖行致死……這一樁樁一件件,足夠將他扒皮抽筋淩遲處死!”

說起何文均,一路爬上來花了十餘年,看似穩紮穩打,實際上這十年他全都用來擴展人脈。

雖說此人毒得很,但在賄賂上級上十分有天賦,能精準拿捏住上司的喜好,叫他們對他另眼相待。

只有在女色上,真是不怕死啊。

和“忘郁”相處的兩次都差點沒命,卻還是惦記著人家。

施慈已經猜到了“忘郁”就是“韓忘郁”。

他又問:“紹縣幾年前的匪患,是你做的?”

陸蓯點點頭,眉宇間滿是得意:“不錯!”

“這群人欺負忘郁一家,趨炎附勢,如何不能殺?動手之前我曾給過他們一個機會,告訴他們即將會有山匪來臨,可是他們不聽,我有什麽辦法?”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應了忘郁要幫她報仇,那欺負過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可是山匪進紹縣,遭殃的不僅僅是那些與韓忘郁一家有怨的人,還有那些沒參與這件事中、被無辜牽連的人。

難道這些人也該死嗎?

施慈皺眉看向她:“你可知山匪燒殺搶掠,有無數人遭殃。”

陸蓯並不在意:“我知道其中肯定有無辜之人,所以事後我將那群山匪殺光了給他們賠罪。”

許問舟看她的眼神已經變了:“你這做法,與何文均有什麽區別?”

見許問舟如此,陸蓯冷下臉“謔”地站起身:“自然有區別!雖說犧牲了少數無辜之人,可大部分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何文均又豈能與我相提並論?”

“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你們覺得我是錯的,我也不在此處礙你們的眼!”

見陸蓯立馬就要走,許問舟拉住她:“秦元夏正在追尋你的下落,你如今出去不是自尋死路嗎?”

到底是顧念相識已久,許問舟並不忍心她去送死。

誰知陸蓯卻並不領情,只看了他們一眼,就從窗戶上翻了下去,消失在雨夜之中。

施慈看著這一幕一言不發,顯然十分不讚同陸蓯把人命當草芥的行為。

許問舟只好嘆了口氣。

傾盆大雨轉變為淅淅瀝瀝的小雨,陸蓯蒼白著一張臉回到倚翠樓,推開房間內的密室大門,一轉眼來到一處花海當中。

這裏長滿了黃色的萱草花,一道半透明的人影坐在花叢上。

這是陸蓯布置的陣法,只要踏進密室就會立馬傳送到此地。

那人影見她出現,立馬飄過去落在她身前,不是忘郁本人又是誰?

“阿蓯!你回來了!這次刺殺又失敗了嗎?”

平日陸蓯頂著這張臉,看起來風情萬種,如今換了忘郁本人,倒多了幾分純良。

陸蓯雖說對人命並不看重,可面對當初自己來人間唯一的“好友”,態度卻截然不同。

她嘆了口氣,在這片花叢中坐下:“不過是中了一劍,不礙事。”

忘郁擔憂地上下打量幾眼:“哪裏受傷了?”

陸蓯搖搖頭:“外傷已經好了,只是內傷還需一段時日……別忘了我是妖,這點傷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麽。”

忘郁神情有些猶豫:“若是實在難辦,那就不殺了吧,等朝廷派人來查何文均罪證,然後依法處置。”

想了想,她又補充一句:“說了將靈魂給你,我便不會反悔,勞累你動手這許多次,我怕你哪天出意外。”

陸蓯卻並不接話,只道:“朝廷的人不靠譜,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

忘郁欲言又止,陸蓯卻並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簡單介紹了一下外面的局勢。

何文均的罪證已經送到了國師府。朝廷已經派了人下來調查,只是一時半會兒還得不出結論。

秦元夏看起來不像是包庇犯人的人,可是何文均背後勢力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說不準身後之人會力保下他。

陸蓯還是準備直接刺殺,等朝廷宣判罪證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動他一個人容易,動後面的人可就難了。

將一切一一說給忘郁聽完,陸蓯這才離開。

一步踏出,回到倚翠樓,她又是那位名滿臨安的“忘郁姑娘”。

此事瞧著頗為蹊蹺,實際上陸蓯當初答應為忘郁報仇,並不僅僅是為了她的靈魂,要是只為了這個,早在忘郁提出要求後她便把人吃了,不會特意留一片空間保存她的靈魂。

對於自己認可的人,陸蓯十分放在心上,可對於那些不在乎的,她便視之為隨手能捏死的蟲子。

何文均遇刺這件事很快便鬧得沸沸揚揚,陸蓯有特殊遮掩妖氣的法子,只要她還借用著忘郁的身體,就不會輕易露出破綻。

何文均終於意識到有秦元夏在的好處了,大張旗鼓搜查膽敢刺殺他的妖,平日裏沒事便留著秦元夏身邊,連喝茶都積極許多。

他是為了自己的性命,可落在有心人眼裏,這就是他和秦元夏勾結想要反水的證據。

只是何文均如今滿腦子怎麽揪出妖怪保住性命,生怕自己哪天走在街上一命嗚呼,哪裏還有心思註意別人的眼光?

這正是秦元夏想要的。

而陸蓯這邊也一直沒找到下手的機會,何文均貪生怕死,只要有機會就躲在秦元夏周圍,她也不敢貿然動手,畢竟秦元夏比她強些,她的傷還沒好徹底,不方便行動。

一時之間臨安府竟然前所未有的和平。

可惜這也不過是暴風雨降臨前的平靜。

陸蓯是個急性子,根本忍不了多久,幾天後便主動約了何文均,說是請他去泛舟聽曲。

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之前他百般邀請,“忘郁姑娘”也只是同他在城隍廟逛逛,如今對方主動邀請,他又怎麽會拒絕呢?

思索了一番,他便帶著許問舟赴約了。

陸蓯約他的地方是在一處偏僻的湖上,明裏暗裏暗示著什麽東西,何文均自然上鉤,叫許問舟離遠些,他要和“忘郁姑娘”敘舊。

也不知他們兩人有什麽舊可以續。

陸蓯抱著琵琶抿唇一笑,只看著他趕人,什麽也沒有說。

他二人乘坐的舟不大,只能恰好容下兩個人,陸蓯與何文均相對而坐,她柔柔一笑:“那日花燈會出了意外,演奏就沒能繼續下去,今日何大人可還願聽我彈琵琶?”

何文均哪裏會不願意,他故作深情道:“忘郁姑娘肯賞臉同我泛舟游湖,還願為我彈琵琶,我豈有不應之理?”

陸蓯垂下眸子,像是有些嬌羞,手指撥動琴弦,頓時流瀉出如銀瓶乍破、珠玉飛進的聲音。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陸蓯的琵琶彈得不錯,原本何文均還存了些其他心思,但是漸漸沈浸在琵琶聲中,如癡如醉。

看時機已到,陸蓯開口道:“聽聞何大人一路官至二品,一帆風順,想必文學也是十分出眾。”

何文均聽他這麽一說,頓時有些飄飄然:“不錯!我當年科舉時所以說算不上數一數二,可也文采非凡。”

陸蓯心中嗤笑,他還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轉而又像是無意間道:“何大人如此厲害,小女子佩服。聽聞大人以前紹縣人?我父親和母親也是從紹縣搬出來的,可真是巧了。”

此時琵琶聲已經停下,陸蓯理了理衣袖,背脊挺得筆直坐在他對面,惹得他看了好幾眼。

何文均只當她是想同自己拉近距離,心中更是得意。

連名滿臨安的忘郁姑娘都為自己傾倒,看來自己的確文采斐然!

當年都是那些主考官們瞎了眼,才沒有給自己第一的好成績!

他順著陸蓯的話道:“原來我和忘郁姑娘還是同鄉!當真是緣分!只是不知忘郁姑娘的父母是何許人也,說不得我還曾有一面之緣。”

他此時心神已經完全被陸蓯牽扯住,哪裏還記得她出身倚翠樓?

倚翠樓裏的姑娘大多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忘郁又是自小在倚翠樓長大,若真有父母從小教養,又何止於此呢?

陸蓯輕輕一笑,一雙靈動的眸子直直看向他,直叫何文均渾身舒坦。

她輕聲道:“家父韓繼,家母周聞萱,不知何大人可曾聽過?”

何文均此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原來是韓……”

慢半拍的腦袋總算是反應過來,他大驚失色:“什麽!你爹是韓繼?!”

抱歉嘞,今天卡文得很,這三千字有點晚了

謝謝寶子關心!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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