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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上官靖羽,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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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何辜?

傅少鴻何罪?

都不過少不更事的男女,彼此男歡女愛,乃人之常情。若是一定要套上前一代的恩怨枷鎖,豈非此生不寧?

目送上官靖羽上馬車的時候,重錫眼底的光,稍顯晦暗。

馬車徐徐而去,他定定的坐在那裏,望著車子漸行漸遠。

“公子,回吧。”青墨道。

他卻是一聲輕嘆,“放她一人在東都,到底是對是錯?”

“可是抓不到李賀,整個上官家,也就岌岌可危了。公子,覆巢之下無完卵。”青墨低語。

他點了頭,揚眉時,眸光冷然入骨。必須在太子和二皇子之前,抓住李賀!

上官靖羽回了相府,卻並沒有回鴻羽閣,而是直接去了梅園。

梅園的大門緊閉,素顏蹙眉,“你來這裏作甚?”

“素顏,帶我進去,別驚動人。”她開口,已然憋了一口氣,眉目卻凝著霜冷,教人一眼就有些心顫。

利利雙眸,帶著幾分狠戾。

“踹開?”素顏擡腳。

上官靖羽搖頭,指了指墻頭。

素顏這才明白,帶著她跳墻進去。

“素顏,你在外頭等我,我去去就回,別教人輕易打擾。”上官靖羽轉身往裏頭走。

素顏一怔,“哎,安全嗎?”

她點了頭,笑得有些勉強。

可是事情還不到最後揭開的時候,素顏的性子太過莽撞,到時候不定鬧出什麽亂子,她還是自己處置為好。

上官靖羽進去的時候,杜憐兒正在休息。

這梅園的丫鬟本就少,她瞧了一眼四周,沒發現一人在側。想必杜憐兒休息的時候,不願旁人打擾,是故沒有婢女伺候著。

房門有著淡淡的藥香味,早年在鬼醫那裏,上官靖羽嗅慣了藥味,便覺得這藥味甚是舒心。她前腳踏進房門,床榻上的杜憐兒便睜開了眼睛。

“誰?”杜憐兒輕咳兩聲端坐起。

上官靖羽一笑,“五姨娘,是我。”

杜憐兒一怔,“阿靖,怎麽是你?”想了想又是輕咳幾聲,“你是如何進來的?”

“只要想進,哪兒不能進?”她似是而非的回答,緩步走到床沿。望著杜憐兒微白的面色,好似哭過的雙眸有些紅腫,不覺嬌眉微蹙,“五姨娘的身子始終不見好轉。”

“吃了太多的藥,卻一直是這副樣子。我這身子,怕也熬不了太久。”杜憐兒笑著,眼底帶著顯而易見的淒涼。頓了頓,她溫婉的打量著上官靖羽,“阿靖怎麽想起我來了?可是遇見了什麽難處?”

上官靖羽笑著,“五姨娘生得真好看。”

杜憐兒輕笑兩聲,繼而搖頭,“你錯了,相府這麽多的女子,唯有你娘才是最好看的。”

“我娘?”她一怔。

杜憐兒點頭,“你沒瞧見,你爹挑的人,一個個眉目間都有些相似嗎?”

她搖頭。

杜憐兒笑道,“那都是照著你娘的樣子,像收古玩一般慢慢湊在一起的。有的眼睛像,有的鼻子像,而暮雨,長得最像你娘。”

上官靖羽沒有說話,也不知杜憐兒為何突然提起自己的母親。

她,沒見過娘。

甚至於,沒見過娘的畫像。

從始至終,娘就像一個迷。她連娘的姓名都不得而知,爹乃至整個相府的人,都對之諱莫如深,上官靖羽也找不到一絲半點,有關娘的事情。

“是我多嘴了。”杜憐兒低咳幾聲,掀開被褥下了床榻,“你今兒個過來,可有什麽事情嗎?”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看一眼虛弱至此的杜憐兒,又看了看她垂落的衣袖,“五姨娘一直在相府沒有出去?”

“這幾日身子不爽,一直守著梅園不曾出去。怎的,可是出了什麽事?”杜憐兒套上衣衫,“你的面色不太好,發生什麽事情了?”

她笑著搖頭,“沒什麽,只是想來看看五姨娘的荷池,是不是一如阿靖想象中的那般雅致。”

聞言,杜憐兒的面色一緊,隨即笑道,“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便是這一閃即逝的驚愕,卻被上官靖羽火速捕捉在眼底。

“五姨娘不如帶我去瞧瞧,不知肯與不肯?”她一臉的無辜,笑如暖陽。

到底是不好推辭的,杜憐兒穿了衣服,便領著上官靖羽往後院走去。

後院有個小池,精致小巧。

如今是冬日,荷花早已雕零殆盡,經過霜雪,連殘荷都不覆得見。等到來年春日,泥淖中的藕根會重新發芽,夏日裏便是一池碧浪荷香。

“沒什麽好看的,如今只有一池水。”風一吹,吹得水面碧波蕩漾,惹得杜憐兒輕咳兩聲。她急忙捂著唇低咳,免得失了禮數。

上官靖羽一眼便看見她虎口處的傷,“怎的五姨娘受了傷?”還不等杜憐兒反應過來,她已握住了杜憐兒的手,看清了她虎口處的摩擦傷,“這是怎麽回事?”

杜憐兒忙縮手,佯裝無事的笑道,“昨兒個不小心摔了一跤,便擦傷了手,不礙事。”

“五姨娘的身子不好,若是再弄點外傷在身,可如何得了?”上官靖羽報之一笑,“也是五姨娘身邊的丫鬟不省心,連伺候主子都如此毛毛躁躁,竟教五姨娘摔跤。”

“也沒什麽大事,你就不必往心裏去了。這點小傷,我自己處置一番便也作罷!”杜憐兒輕咳,眉睫微垂,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這般的虛弱,這般的柔弱,教人一眼就極具保護欲。

聽得這話,上官靖羽幹啞一笑,“五姨娘果然是大度,換做是我,怕是不會就這般輕易作罷。誰讓我受傷,我就讓誰百倍償還,如此才算全了我的身份。”

杜憐兒輕嘆,“人活一世不易,何必如此計較?丫鬟也是人,到底也都是無心之失。若是回回都計較,自己這廂也不好受。與其如此,不如放過別人,也當放過自己。”

上官靖羽笑了笑,“姨娘這話委實極好,阿靖受教了。”聞言,杜憐兒一怔,好似明白了什麽,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上官靖羽。然則,一時間,杜憐兒竟也說不出話來,不知該如何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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