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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相爺動怒斥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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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她執意掀開床幔,即便坐實了上官靖羽的穢亂之名,那上官鳳斷然也不會輕饒了自己。如此……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得不償失。

思及此處,白芷咬牙,恨恨的縮回手,極為不甘的站在床邊。

暮雨被白芷這麽一拽,直接撲在地上,瞬時淚落連珠。她勉力撐坐起來,痛楚的揉著胳膊肘,擡著一雙眼淚汪汪的眸子,委屈而憤怒的望著白芷。

“都吃了雄心豹子膽嗎?小姐的閨房,也是你們這幫狗奴才可以隨意踏入的?”上官鳳拂袖跨進門檻,肅冷的眸快速掃過在場的眾人,“都給我滾出去!誰再敢放肆,本相就打斷誰的狗腿!滾!”

“相爺,阿靖穢亂相府,豈能就此作罷!”白芷算是豁出去了,已然到了這一步,若然就此打住,豈非功虧一簣?

四下陡然一片死寂。

上官鳳慢悠悠的轉身盯著白芷強裝鎮定的臉,唇微啟,聲音低沈而渾厚,“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他幾近咬牙切齒。

“相爺?”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白芷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難道相爺不曾看見這雙男子的靴子嗎?若然不給阿靖一個清白交代,傳出去,相府千金的閨譽,未來二皇妃的名節,也就全毀了。”

音落,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杜憐兒攙起地上的暮雨,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垂頭站在一旁。

不得不說,白芷的話,委實是有道理的。

雖然沒看見床上的男人,但床前的靴子,卻是赤果果的證明,證明這個男人存在的真實性。與其以訛傳訛,不如眼見為實。

上官鳳一步一頓走到白芷跟前,雙眸銳利得宛若刀刃,狠狠剜過她的臉。唇線緊抿,而後無溫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你們也是一樣的心思?”

無人敢答。

所有的奴才,撲通撲通跪了一地,任誰也不敢擡頭。

要知道,今夜的事情,若然鬧大了,丞相定不會輕饒這裏的任何人。不管上官靖羽的床榻之上有沒有男人,上官鳳的作風就是:世上唯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嚴實的。

“相……”白芷心頭大喜,剛要開口。

下一刻,一記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落在她臉上。白芷不防備,整個人都撲在地上,唇角有血淺淺溢下。

她跌坐在地,愕然擡頭捂著臉,幾乎被打懵,楞了很久都沒能回過神。

別說是白芷,就連杜憐兒和暮雨都楞了半晌。

上官鳳雖說嚴厲,但對白芷也算寬容,尤其是白芷生下長子上官寧靜之後,更對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沒想到今日……竟然動了手。

“娘!”外頭,上官寧靜快速跑進來。

白芷跌坐在地,忽然抱著兒子嚎啕大哭。那上官寧靜本就是紈絝子弟,誰也不知道今兒個夜裏,怎麽不留宿眠月樓,反倒回到府裏。

如今見著母親被打,幹脆與白芷一道哭得呼天搶地。

“怎麽大公子來了?”管家一怔,隨即上前想攙起上官寧靜,“大公子,這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話音剛落,上官寧靜一記耳光子打得管家一屁股跌坐在地,“狗奴才,連你都敢管我,你是什麽東西,我才是這相府的長子。將來,我定要將你們都……”

“都怎樣?”上官鳳冷眸,“來人,把大公子帶下去。”

“爹!”上官寧靜撲通跪在上官鳳跟前,“今兒個因為大姐姐的事,爹責打了娘親,孩兒不服!孩兒不服!”

上官鳳冷笑兩聲,橫眉冷對白芷,“看看你教的好兒子!來人,把他帶下去,誰敢多說半個字,就從相府滾出去。什麽長子,什麽姨娘,本相一句話,誰都不是!”

音落,上官寧靜愕然楞在當場,還不待回神已經被人拖了下去。

白芷低低的啜泣,不敢再放肆,心頭撲撲的跳。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已沒有退路。上官鳳發了狠話,也就是說,到了這地步,不會再有人敢站出來。連她唯一的籌碼上官寧靜也起不來作用,那麽……

暮雨蹙眉,扭頭望著低垂的帷幔,眼底的光稍稍冷凝了一下,而後定定的望著神情略顯呆滯的白芷。

唇,微抿。

想了想,暮雨上前道,“相爺莫要動怒,到底是一家人,三姐縱然不是,請相爺念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莫要怪罪。”

她蹙眉,依舊揉著自己的胳膊肘。

上官鳳睨一眼她手上的擦傷,白皙的肌膚破了皮,還稍稍溢著血。不覺眉頭一皺,“去包紮一下。”

暮雨含笑,“無妨,所幸阿靖無恙。”

“你顧著阿靖,也要顧著自己,何必逞強。”上官鳳舒一口氣,卻見暮雨轉頭望著帷幔,視線也隨之落在了床榻處。

眾目睽睽之下,那雙男子的軟底靴,何其刺目。

杜憐兒見上官鳳的怒氣稍減,這才攙了白芷起身。哪知白芷剛起身,便狠狠甩開杜憐兒的手,反倒性子烈得很。

見狀,杜憐兒也只是淡然一笑,不置一詞。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誰敢在背後嚼舌根,說小姐半個字,本相就拆了誰的骨頭。都聽明白了嗎?”上官鳳狠戾低喝。

眾人皆磕頭,“明白!”。

四下的氛圍變得格外怪異,一個個都心懷異樣。明面上雖然都不敢言語,內裏卻是魑魅魍魎,各自肚腸。

就這當時,床榻上傳來細微的響動。所有人的註意力齊刷刷落在床幔處,竟聽得上官靖羽低柔的一聲輕喚,“爹?”。

上官鳳霎時凝眸。

白芷心頭大喜。

“阿靖?”上官鳳一怔。

哪知白芷便趁著這空檔,快步沖向床榻,一把掀開了床幔。這一幕,誰都始料不及,卻都不約而同將視線落在了床榻之上。

紅粉香肩,寢衣半耷著,內裏半遮半露,恰能看見褻衣上迷人的薔薇花花紋。

“男人呢?”白芷不敢置信的尖叫,快速掀開上官靖羽的被褥。驚得上官靖羽厲聲疾呼,“你做什麽?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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