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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巨毒,研制起解藥也十分的麻煩。
因為冷雨要先根據毒藥的特性,然後找出幾種與之相克的解毒藥草,隨後更要精準的研究配制解藥的成分多與少,最後煉成解藥。若是這之間有什麽差錯,那麽解藥不但不會制成,最直接的反應,還會令中毒者當場斃命,所以冷雨馬乎不得,此時不論是誰叫她,她都無心理會。
然而冷雨的沈默以對,在別人看來卻是惡意為難他們,郭靖看著黃蓉即使疼的暈過去,還不得痛哭□□的樣子,心裏跟著揪痛,根本等不下去。
“噝,噝……”就在郭靖向冷雨走了一步時,他突然看見冷雨身後巖石的草叢裏爬出一條黑色的的巨蛇,這蛇郭靖認識,就是當初在客棧裏,冷雨用來綁住他,然後威脅他們的說出桃花島的那條。
郭靖見識過這條蛇的厲害,此時自然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就在此時,天上又飛來三只壯碩、兇猛的雄鷹,它們如保護冷雨一般,盤旋飛在冷雨頭頂久久不願離去。
在場的任何都人不懷疑,若他們敢走上前一步,這些猛獸會立刻攻擊,郭靖又叫了冷雨幾次,見她還是沒反應,也只好先等她了。
冷雨一心窩在空間的煉藥房裏,成效也真的不小,在郭靖等人等了一個時辰,總算無法忍耐後,冷雨總算睜開了眼睛。
此時盤旋在冷雨頭上的三只雄鷹不在盤旋飛行,一只落在冷雨肩上,兩只站到巖石上,冷雨順手摸摸懷中小白的毛發,看到場中人緊張的神色,緩緩站起身。
“給她。”“嗖”的一聲跳下巖石,冷雨走向黃藥師,將藥遞了過去。
“這……”郭靖還有些猶豫,冷雨這麽久不理會他們,現在這藥會不會有問題?他本來不是會想這些問題的人,只是面對眾多使計高手,郭靖此時也多想了幾分考量。
“給蓉兒吃了。”黃藥師拿過解藥遞給郭靖,郭靖見黃藥師這麽說,此時不敢有任何遲緩,扶起黃蓉便餵她吃下解藥。
而這解藥見效也快,黃蓉不過剛剛服下,臉上的表情就有所緩合,身上不再疼的顫抖,也慢慢回覆了神識。
“跟我來。”見黃蓉已經沒事,黃藥師對著冷雨說道。
“嗯。”冷雨輕撓了小白身上一下,放下小白便和黃藥師離開了。而小白則和小黑退回草叢裏,幾個雄鷹在天上盤旋了幾下,然後便飛走了。
“蓉兒,你怎麽樣。”郭靖向黃蓉身體輸了些真氣,讓黃蓉身體可以更快地吸收解藥的藥性,黃蓉慢慢坐著運功,不一會臉上已經恢覆成平時的紅潤。
“爹呢。”剛收起內力,黃蓉便問道,剛才吃下解藥,神識已經恢覆,她清楚地知道黃藥師已經和冷雨離開了,只是當時身體不能動,要不她絕不會允許冷雨離開。
“我知道去哪了。”此時歐陽克望著黃藥師與冷雨離開的地方,說道。
黃蓉與他本是水火不容的關系,只不過此時他們的目的一樣,於是黃蓉站起身,跟上了歐陽峰叔侄。
另一邊,冷雨與黃藥師來到他的房間,卻是一陣沈默,冷雨也不著急,只是靜靜待在一邊,安靜地等著黃藥師的反應。
“竟然先把解藥給了,你就不怕我反悔。”黃藥師看著淡定站在一邊的冷雨,說道。
“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你性格雖然不討人喜歡,卻不是個喜歡欺騙的人,更何況當時那麽多見證者,你不會做給自己這麽抹黑的事情。”冷雨淡笑回答。
“對支簫對你就這麽重要,重要到與我為敵都不在乎。”這次冷雨傷的人是黃蓉,黃藥師也有可能在給完簫後,以女兒中毒一事找冷雨麻煩,這些冷雨不可能沒有想到。
“是,它對我很重要,與生命一樣重要。”沒有了她,一切都完了。更何況……“我曾經生活在一個弱有強食的地方,在那裏,你弱了或者有一時的松懈,就可能喪命。所以只要我下定決心得到的就是和性命一樣重要的,為了生命,我什麽都可以做!”修真界裏,雖然大部分是靠一點點實力積累與修行年份增長,而慢慢修行的妖與人,但不論是什麽樣的環境下都有走偏門,想要快速成功的人,而吞食修行者和妖怪們的內丹就是一條近路。她雖然生活在比較隱蔽的地方,可是卻不曾對這樣的防備有過松懈。
冷雨沈默地想著,然而黃藥師聽了她的話,眼神卻是一陣閃動。
“真是個冷血的女人。”緩緩走近冷雨,雖然是喃喃自語,但黃藥師望著冷雨卻笑了。
“當然,下毒害你女兒,我總不是個善良的女人。”冷雨坦然回視,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黃藥師的眼神有些深邃,沒有再說話。
“就是這裏,我們進去。”這時歐陽峰叔侄、黃蓉、郭靖等人也相繼趕到,見到是自己父親的房間,黃蓉臉上一沈,推門而入。“爹……你,你們……在做什麽!”可是打開門後看到的情景,卻令隨至而來的人都楞在當場。
屋子裏,黃藥師將冷雨圈至禁錮在墻的一個小空間裏,一手托著冷雨的下巴,兩人就在眾人面前激烈地擁吻著,聽到黃蓉的聲音,黃藥師微鈹著眉放開冷雨。而被吻的有些呼吸紊亂的冷雨,此時臉頰粉嫩,眼神迷蒙,看的所有人都驚艷當場。
“都出去。”與冷雨親吻的話面被看見,而此時目光也都集中有冷雨身上,這令黃藥師極為不爽,他沈聲說了一句,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冷氣壓。
“爹!”
“出去!”黃蓉還要說什麽,卻被黃藥師更嚴厲的聲音喝斥,黃蓉楞了下,有些不服氣地出了房間。
只不過黃蓉與歐陽克等人雖是出去了,卻並沒有離開,只是安靜地等在屋外。
不一會,冷雨從屋中走出,而手裏正握著黃藥師時常不離身的碧玉簫,黃蓉一見這簫,心裏的那團火就再也壓不下了。
這碧玉簫,她從小到大要了不下數十回,黃藥師都沈默地拒絕,現在竟然輕竟地給了冷雨。雖說黃蓉也明白,這可能是交換解要的條件,還是引起她更強烈的不滿,不論是什麽原因,這都無法更她接受。
再也管不了其它,黃蓉擡步沖向冷雨,便要去搶。而冷雨剛拿到碧玉簫,正在琢磨著修行之地,不願與黃蓉過多糾纏,使著淩步微步便要離開。可是黃蓉招式越見犀利,卻有些難纏,就在冷雨在思考要不要再給黃蓉一些教訓之時,黃藥師已經聞聲而出。
“蓉兒,退下。”
“爹,她竟然用著卑鄙的手段讓你給出碧玉簫,我就替你奪回來。”剛才開門的那一情景,黃蓉如何也揮之不去,那樣高高在上的父親,竟然會與這個女人發生親密的行為,她不能允許,絕對不行!
果然她爹還是像以前一樣獨來獨往,更令她放心。
“退下。”“嗖!”
卻在這時,黃蓉只感覺耳邊突然有什麽東西劃過,耳朵上有絲疼痛,她楞楞轉過頭,看著因為深厚內力而強行刺入樹桿的樹葉,伸手摸了摸耳朵,再看到手上的些許血跡後,心裏一涼。
從小寵愛她的父親,此時竟然對她動手了,是了,她沒忘記她爹在外面的傳言,冷血惡魔,殺人不眨眼,可是卻從來沒有對她疾言厲色過,在她眼裏,黃藥師是世上最好的父親。以前是,現在是,以後更是,可是現在他父親竟然對她動手了。
黃蓉一點不懷疑,如果她再繼續動手下去,黃藥師會真的出手,到時候不是一只樹葉的警告就算了。因為在此之前,黃藥師就曾經將他手下最寵愛的幾個徒兒打傷雙腿,再趕出桃花島,她這個女兒若真把黃藥師惹急了,想必結果也不會太好。
黃蓉沈默地退到一邊,不再說話,而歐陽峰、歐陽克叔侄此時對看一眼,也不敢再說什麽。
此次他們來桃花島為的就是九陰真經,但是在這前提之下,是黃藥師已經擁有九陰真經十年以上,他的武功早比十年前更精進,所以他們想硬搶,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想到以娶黃蓉之事贏得九陰真經。
現在看這個情況,想娶黃蓉是不可能了,硬強也無任何勝算,那他們還要以什麽辦法來奪取九陰真經呢。
想來想去也只剩下冷雨一個可能,這個女人對黃藥師很重要,以她來要脅或許可行,所以在此時他們不能動手,必須找到冷雨獨處之時才是下手的時機。
“如果方便,希望你借個安靜的地方給我。”現在若出桃花島,恐怕不是個好時機,一是她知道歐陽峰、歐陽克叔侄的心思,二是黃蓉對她的敵意,若她現在出島,一免不了被歐陽峰、歐陽克叔侄綁架,二少不了要和黃蓉、郭靖和洪七公為敵。不論是哪一方,她都沒有十足逃離的機會,那還不如先留在桃花島,在這個黃藥師說話算的地方,誰想動她都不可能。
“跟我來。”黃藥師警告地看了黃蓉一眼,便帶著冷雨往後院走去。
原來後院再往裏走,茂密的樹林裏生出一條隱蔽的小道,冷雨跟著黃藥師七拐八拐通過後,就看到一個山洞,這個山洞外圍有著四個身穿灰衣的侍仆守候,這四個侍仆面無表情地站著,身子挺的筆直,全身上下似乎充滿一種力量,看樣子就是武林高手。
“裏面是桃花島的禁地,你可以安心在裏面,有什麽需要找他們就行,在你出洞前,我保證無人會進去打擾你。”黃藥師對冷雨說道,同時也對山洞外的四人下答了命令。
冷雨轉過身望望黃藥師,似乎不著急進入:“這次謝謝你了。”雖然在這之前,她在黃藥師這裏一直受阻,但她最後還是得到碧玉簫了。
“進去吧。”黃藥師只是淡頭應了聲,冷雨點點頭,轉身毫不留念地進入了山洞之內。
而黃藥師卻站在山洞外面,許久許久。
進入山洞後,冷雨發現這裏的環境卻是極好的,裏面的擺設很簡練但給的的感覺卻十分舒服,山洞只擺了一個書架,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四面墻掛了幾張山水畫,不過都以桃花為主。中間是張圓臺,方便打坐之用。
冷雨直直走向圓臺,盤上腿,雙手劃出蓮花指放於腿上並且手心中還拿著碧玉簫,冷雨凝神靜氣,深呼吸再吐出,連續幾次後,腦中已經只剩下修習魂片的事情。
這時碧玉簫全身泛起一層綠色的光芒,從冷雨的手上飄到空中,停至冷雨的面前,冷雨的嘴裏則喃喃地念著什麽咒語,隨後碧玉簫的亮光突然大漲,明亮的光芒可以清楚地照出冷雨認真的表情。
得到碧玉簫後一切事情都進行的很順利,這對冷雨是好事,對其它人來說卻相反。
冷雨會被黃藥師帶去一個重要的地方,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這個地方究竟是哪呢,會不會是藏有九陰真經的地方呢。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卻也不小,想到來時的目,歐陽峰與歐陽克便坐不住了。
而吃了冷雨的悶虧,此時又被黃藥師警告了一番,有滿肚子怨氣沒處發的黃蓉,也想到了歐陽峰、歐陽克叔侄。
雖然郭靖多次勸說黃蓉不要與他們走在太近,但是黃蓉卻相信一句話,除了她爹黃藥師與愛人郭靖外,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她們雖與歐陽峰、歐陽克叔侄立場不合,但是想要對冷雨下手的想法是一樣的,她知道憑自己的武功真想對冷雨如何,困難還有些大,但是加上歐陽峰、歐陽克叔侄,卻不同了。
於是她主動找上了歐陽峰、歐陽克叔侄,並且言語中透露了冷雨現在所在的地方,就藏有他們夢寐以求的九陰真經,而那個神秘的地方在桃花島上除了她爹黃藥師外,只有她一人知道。只不過她幫助歐陽峰、歐陽克叔侄的唯一條件,就是到時候抓到了冷雨後,人要任她處置。
至於九陰真經,黃蓉其實從未在黃藥師那裏聽說,她根本沒有把握那裏會不會有,但她想,大不了到時候制造一本假的九陰真經給歐陽峰、歐陽克叔侄,反正到時候她的目的達到了,她想怎麽說都行。
黃藥師帶冷雨離開的方向,黃蓉只知道那裏有一個十分隱蔽的山洞,她在很小的時候曾經去那裏玩過,她還記得當時她被黃藥師捉了回來,等因為好奇再過去的時候,那裏已經有人把守了。黃蓉與歐陽峰、歐陽克叔侄研究了下大概的地型,想了想可能有的陷阱,以及怎麽對付看守的四人,三人便連夜闖進後院,直奔冷雨所在的山洞。
這一路上,正如黃蓉事設想好的,各處的陷阱他們都輕松的躲開了,在三人得意之時,已經順力來到山洞外。
然而他們才剛一走近,迎面便感覺一陣急風吹過,定神一看,那守在山洞外的兩人已經對他們三人發動攻擊。
黃蓉心下大驚,她曾經暗自琢磨過島上各人武功的高低,第一自然是他父親黃藥師,第二往後自然是黃藥師的幾位徒弟,她從小對武功研究並不感興趣,雖說資質很好,人又聰明,但也只能排在黃藥師幾位徒弟之後。但她竟然不知道這四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守門人,武功竟然在她爹幾位徒弟之上,這四人的武功就是與現在已經在修練九陰白骨爪的梅超風相比,恐怕也不遑多讓。
黃蓉與歐陽峰叔侄三人中,除了一個歐陽峰,黃蓉與歐陽克根本不是這四個守門人的對手,他二人漸漸落於下風,要不是歐陽峰的多次援救,他們早已受傷。
黃蓉心裏一打鼓,漸漸有了退出之意,擡頭看著歐陽峰與歐陽克還在想辦法突破,她一轉頭就要離開。
她本想這裏的守門人,不過是島上那些普通的啞仆,以他們三人之力肯定沒有問題,可現在看情況根本不是那回事,這裏已經不宜久留。
“咚!”然而黃蓉一轉頭,卻撞上一人,那人沈默地將她扶正,黃蓉自然地擡頭,就著微亮的月亮,她驚恐地看清了來人的臉。
“爹……”來人正是黃藥師,此時黃蓉不能從黃藥師臉上感覺到任何情緒地波動,黃藥師只是靜靜地望著山洞外,還在打鬥的六人。
歐陽峰武功不俗,對付一人還行,若是對付其中二人,就現在看來,勝算也只是一半一半,而歐陽克的武功照比他叔叔卻差了許多,此時以一敵二,已被逼入死角。正因為感覺到實力的差別,歐陽克再擊不成,心生幾分怯意,卻被對面的守門人抓住了機會,一掌擊在他肩上,他身後另一守門人借此扣住歐陽克的雙臂,歐陽克生生被擒住了。
“歐陽兄還想鬧到什麽時候?”此時黃藥師一說話,制止了場中的打鬥,歐陽峰看著歐陽克被擒了,也有些慌了神。
“明日一早你們馬上離開桃花島,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砰!”竟然私闖桃花島禁地,不論是誰都是在充分挑戰黃藥師的底線,歐陽峰雖然心有不幹,但看著腳上地上那深深陷入的洞,只好暫時做罷,想要奪得九陰真經,應該還有其它辦法,他可不能以歐陽克的性命去換。
“打擾了。”歐陽峰一抱拳,從守門人手上救出歐陽克,兩人匆匆離開了禁地。
隨後四名守門人又站回原來的地方,入口處便只剩下黃藥師與黃蓉。
“蓉兒,你怎麽越來越不聽話了。”黃藥師輕嘆一聲,對於這個古靈精怪的義女,有些沒有辦法。
當初他之所以看上黃蓉並收養,就是因為她那份古怪,不像一般女孩子家的安靜,只是現在這個處處反抗他的女兒,也確實令人頭疼。
“爹,為什麽要和冷雨這樣的女人走的這麽近,你竟然……你竟然……”身為女人,黃蓉是十分敏.感的,她可以感覺黃藥師對冷雨的感覺,黃藥師動心了了,那個她以為永遠都是一個人高高在上的父親喜歡上一個和她有大仇的女人。不論是出於什麽,她都接受不了。
“這種事,我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蓉兒,這不是你該管的。”
“哼,你喜歡上這樣一個女人我不該管,那我為什麽就是不能喜歡靖哥哥。”什麽該不該管,那不過是黃藥師的托詞。
“郭靖配不上你。”
“可是我就喜歡靖哥哥,我非她不嫁。”黃蓉眼中畜滿了淚,她越來越不了解他爹了,以前還會對她和顏悅色,這次回來不但對她異常冷漠,最後竟然開始喝斥她,明明她都和以前一樣,以前她如何胡鬧,他爹都可以忍受的。
“只要是郭靖就不行。”黃藥師已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了,擡頭看了眼山門緊閉的山洞,說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然而看到這,黃蓉卻更氣了,就是在這種時候,眼裏還有冷雨:“如果你不同意,明天我就和靖哥哥出島,再也不回來了。”這自然只是氣話,上一次離開時她也說了同樣的話,為的不過是她爹的挽留。
然而這一次,又讓她失望了:“你也長大了,如果你執意,隨你!”說著,黃藥師的身影漸漸隱入黑暗中,黃蓉嬌美的臉頰流出幾行清淚,真的不挽留嗎,爹……你就這麽狠心嗎!
“冷雨,都是你害的,這個仇我一定會報。”黃蓉轉過頭,恨恨地望著山洞,抹了把臉上殘留的淚,再轉身後,也快速出了後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黃蓉、郭靖與洪七公,沒跟任何人打招呼,悄悄地離開了桃花島。
“蓉兒,真的不和你爹說一聲嗎?”郭靖握著黃蓉的手,有些擔心地問著。
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但是想必是和昨天夜闖山洞有關,只是黃蓉回來後什麽都不說,他也只好不問了。
“嗯。”黃蓉點點頭,眼裏還有著留戀,昨晚她說的是氣話,她知道她與爹都不會當真,只不過經過昨晚,父女兩心的隔閡肯定已經增長了。
“冷雨!”緊緊握住手,黃蓉眼中閃過殺意。
山洞裏的冷雨此時還在認真地修練魂片,或許是因為身體裏已經有著另外一個魂片,這一次魂片與魂片的吸收更快速,身體在吸收魂片的同時,她感覺體內的氣流也越來越充實。祖仙婆婆說的很對,她想只要再集齊了七個魂片,她的修為真的會回來。
而這一次,冷雨修練魂片的速度,也比上一次縮短了幾天。剛一修練完,冷雨便拿著碧玉簫進了空間之中。
“恭喜主人拿回第二個魂片。”剛一進入空間,就見小白笑瞇瞇地望著她,冷雨將簫遞給小白,站在空間裏深吸了一口氣,身心總算短暫的放松了。
這第二個魂片真是取之不易,此時成功了,她怎麽會不開心呢。
“主人要不要去後山看看。”此時小白站在旁邊提議,冷雨點點頭,神識一動,便與小白來到後山。
那本來開了一片粉色花海的一側,此時又開出一片黃色的花朵,遠遠一看,由如麥子一樣耀眼,十分的美麗。
這是第二片花海了,離小白所說的七色花海還差五色,冷雨開心地笑了,眼裏滿是期待。
“主人要現在去下一空間嗎?”不是小白催促,在這一空間用了這麽長時間,不知道對之後的魂片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冷雨觀花的身影一僵,是啊,該去找第三個魂片了,可是……黃藥師總算是幫了他,該不該去道個別的。但,道別又能說什麽呢?
其實也沒有什麽不舍的,她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次離開,她們也不會再有什麽交集,就這樣離開也好。
“嗯,現在就走吧。”想罷,冷雨轉身望著小白,神識一動,便離開了空間,去往下一個空間。
黃藥師站在空無一人的山洞裏,沈默了一會,然後轉頭看向一邊的書架,那裏在最明顯的地方,正放著一本武功秘笈,仔細一看,正是歐陽峰想多次得到的“九陰真經”。
當初黃藥師雖然將原本還給了老頑童,但在此之前他早抄寫了一本放在這個山洞裏,現在那本書安靜地放在書架上,一如之前一樣,說明冷雨根本沒有碰過。
外面看守的四人有多盡責黃藥師很清楚,他們不可能放走冷雨,然而此時冷雨就這樣憑空消失了,沒留下一丁點的線索。
黃藥師沈默地走至圓盤處坐下,雙掌一上一下合掌運功,隨後黃藥師身上微微泛著一層白光,他的頭上開始不停地流汗,看樣子表情十分的痛苦。
然而卻在此時,黃藥師突然睜開眼睛,就在黃藥師不遠處,突然憑空多出一層霧氣,那裏此時似乎正有著一個人隱隱從霧氣中現身,從那人的身材來看,應該是個成年男子,那男子身姿挺撥,雖在霧中現身,卻十分有氣勢。
“你出來了。”看到神秘男人現身,黃藥師淡淡說道。
“嗯。”
“她離開了。”
“我知道,她已經去往別的空間,現在已經不在這裏了。”黃藥師繼續與神秘男子對話,可是奇怪的,話中的意思卻似與冷雨的動向息息相關。
“辛苦你了。”此時神秘男子已經完全脫離煙霧,慢慢走出,他那張臉,竟然與黃藥師一模一樣。
從很小的時候,黃藥師就經常做夢,然而他每一個夢裏,出現的都是同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十年如一日的出現在他的夢中,永遠不老不滅,並且和成年的自己長的一模一樣。
一開始黃藥師不明白為什麽他總會夢到自己,並且自己在夢中總會說些莫明其妙的話,只是時間久了,黃藥師漸漸從夢裏的自己摸出了規律了,夢裏的自己,有時候說的話竟然可以實現,就像是他可以預見未來發生的事一樣。
然後黃藥師在夢裏的自己的指導下,他的武功大有長進,並且已經江湖上闖出一番作為,但由於他本身性格異於常人,自然作不了什麽大英雄,只得了個殺人惡魔黃老邪的稱號。不過黃藥師卻不在意,因為他根本不想做什麽英雄。
卻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夢裏的自己,竟然可以化成真正的人,可以能夠與他面對面的交流,此時黃藥師也有些疑惑了。但是對於他詢問本身的一些相關問題,那個人都不回答,直到前段時間他突然出現,並且主動告訴他,島上將會有一個女人出現,那個女人將對他很重要。
結果冷雨當天便出現了,一開始他對於冷雨不過是好奇,因為夢裏的自己,他看的出是個對什麽都漠不關心的人,為什麽除了自己的事,唯獨對冷雨的事這麽上心。
所以對於冷雨的要求,他是故意不答應,因為他想弄清楚這裏面的緣由。
只是他不知道……一直以來,他覺得從來不會波動的心,竟然會對冷雨有了不同的想法,而從那時候開始,夢裏的自己不再出現。
“你與她……她離開了。”即使是現在,黃藥師心裏還有著疑團沒有解開,夢裏的自己為何會與他對話,明明應該是一個人,但是他卻完不了解夢中的自己,並且看不透他。
“不,你和她還會見面的。”夢裏的自己搖搖頭,肯定地回答。
“你與我是什麽關系!”心裏一悸,黃藥師更執著於這個問題。
“記住我的名字,白狼!”沒有回答黃藥師的問題,白狼隱入身後的霧裏,霧氣漸漸四散,不一會白狼便消失了。
黃藥師深吸一口氣,然後站起身,又這樣離開了,他還有許多要知道的,比如白狼又與冷雨的關系,她……什麽時候會回來。
不過現在他只能相信白狼的話了,她還會出現,他們還會見面,只不過在此之前,黃藥師握緊手,眼神有些閃動,不知想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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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冷雨的沈默以對,在別人看來卻是惡意為難他們,郭靖看著黃蓉即使疼的暈過去,還不得痛哭□□的樣子,心裏跟著揪痛,根本等不下去。
“噝,噝……”就在郭靖向冷雨走了一步時,他突然看見冷雨身後巖石的草叢裏爬出一條黑色的的巨蛇,這蛇郭靖認識,就是當初在客棧裏,冷雨用來綁住他,然後威脅他們的說出桃花島的那條。
郭靖見識過這條蛇的厲害,此時自然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就在此時,天上又飛來三只壯碩、兇猛的雄鷹,它們如保護冷雨一般,盤旋飛在冷雨頭頂久久不願離去。
在場的任何都人不懷疑,若他們敢走上前一步,這些猛獸會立刻攻擊,郭靖又叫了冷雨幾次,見她還是沒反應,也只好先等她了。
冷雨一心窩在空間的煉藥房裏,成效也真的不小,在郭靖等人等了一個時辰,總算無法忍耐後,冷雨總算睜開了眼睛。
此時盤旋在冷雨頭上的三只雄鷹不在盤旋飛行,一只落在冷雨肩上,兩只站到巖石上,冷雨順手摸摸懷中小白的毛發,看到場中人緊張的神色,緩緩站起身。
“給她。”“嗖”的一聲跳下巖石,冷雨走向黃藥師,將藥遞了過去。
“這……”郭靖還有些猶豫,冷雨這麽久不理會他們,現在這藥會不會有問題?他本來不是會想這些問題的人,只是面對眾多使計高手,郭靖此時也多想了幾分考量。
“給蓉兒吃了。”黃藥師拿過解藥遞給郭靖,郭靖見黃藥師這麽說,此時不敢有任何遲緩,扶起黃蓉便餵她吃下解藥。
而這解藥見效也快,黃蓉不過剛剛服下,臉上的表情就有所緩合,身上不再疼的顫抖,也慢慢回覆了神識。
“跟我來。”見黃蓉已經沒事,黃藥師對著冷雨說道。
“嗯。”冷雨輕撓了小白身上一下,放下小白便和黃藥師離開了。而小白則和小黑退回草叢裏,幾個雄鷹在天上盤旋了幾下,然後便飛走了。
“蓉兒,你怎麽樣。”郭靖向黃蓉身體輸了些真氣,讓黃蓉身體可以更快地吸收解藥的藥性,黃蓉慢慢坐著運功,不一會臉上已經恢覆成平時的紅潤。
“爹呢。”剛收起內力,黃蓉便問道,剛才吃下解藥,神識已經恢覆,她清楚地知道黃藥師已經和冷雨離開了,只是當時身體不能動,要不她絕不會允許冷雨離開。
“我知道去哪了。”此時歐陽克望著黃藥師與冷雨離開的地方,說道。
黃蓉與他本是水火不容的關系,只不過此時他們的目的一樣,於是黃蓉站起身,跟上了歐陽峰叔侄。
另一邊,冷雨與黃藥師來到他的房間,卻是一陣沈默,冷雨也不著急,只是靜靜待在一邊,安靜地等著黃藥師的反應。
“竟然先把解藥給了,你就不怕我反悔。”黃藥師看著淡定站在一邊的冷雨,說道。
“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你性格雖然不討人喜歡,卻不是個喜歡欺騙的人,更何況當時那麽多見證者,你不會做給自己這麽抹黑的事情。”冷雨淡笑回答。
“對支簫對你就這麽重要,重要到與我為敵都不在乎。”這次冷雨傷的人是黃蓉,黃藥師也有可能在給完簫後,以女兒中毒一事找冷雨麻煩,這些冷雨不可能沒有想到。
“是,它對我很重要,與生命一樣重要。”沒有了她,一切都完了。更何況……“我曾經生活在一個弱有強食的地方,在那裏,你弱了或者有一時的松懈,就可能喪命。所以只要我下定決心得到的就是和性命一樣重要的,為了生命,我什麽都可以做!”修真界裏,雖然大部分是靠一點點實力積累與修行年份增長,而慢慢修行的妖與人,但不論是什麽樣的環境下都有走偏門,想要快速成功的人,而吞食修行者和妖怪們的內丹就是一條近路。她雖然生活在比較隱蔽的地方,可是卻不曾對這樣的防備有過松懈。
冷雨沈默地想著,然而黃藥師聽了她的話,眼神卻是一陣閃動。
“真是個冷血的女人。”緩緩走近冷雨,雖然是喃喃自語,但黃藥師望著冷雨卻笑了。
“當然,下毒害你女兒,我總不是個善良的女人。”冷雨坦然回視,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黃藥師的眼神有些深邃,沒有再說話。
“就是這裏,我們進去。”這時歐陽峰叔侄、黃蓉、郭靖等人也相繼趕到,見到是自己父親的房間,黃蓉臉上一沈,推門而入。“爹……你,你們……在做什麽!”可是打開門後看到的情景,卻令隨至而來的人都楞在當場。
屋子裏,黃藥師將冷雨圈至禁錮在墻的一個小空間裏,一手托著冷雨的下巴,兩人就在眾人面前激烈地擁吻著,聽到黃蓉的聲音,黃藥師微鈹著眉放開冷雨。而被吻的有些呼吸紊亂的冷雨,此時臉頰粉嫩,眼神迷蒙,看的所有人都驚艷當場。
“都出去。”與冷雨親吻的話面被看見,而此時目光也都集中有冷雨身上,這令黃藥師極為不爽,他沈聲說了一句,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冷氣壓。
“爹!”
“出去!”黃蓉還要說什麽,卻被黃藥師更嚴厲的聲音喝斥,黃蓉楞了下,有些不服氣地出了房間。
只不過黃蓉與歐陽克等人雖是出去了,卻並沒有離開,只是安靜地等在屋外。
不一會,冷雨從屋中走出,而手裏正握著黃藥師時常不離身的碧玉簫,黃蓉一見這簫,心裏的那團火就再也壓不下了。
這碧玉簫,她從小到大要了不下數十回,黃藥師都沈默地拒絕,現在竟然輕竟地給了冷雨。雖說黃蓉也明白,這可能是交換解要的條件,還是引起她更強烈的不滿,不論是什麽原因,這都無法更她接受。
再也管不了其它,黃蓉擡步沖向冷雨,便要去搶。而冷雨剛拿到碧玉簫,正在琢磨著修行之地,不願與黃蓉過多糾纏,使著淩步微步便要離開。可是黃蓉招式越見犀利,卻有些難纏,就在冷雨在思考要不要再給黃蓉一些教訓之時,黃藥師已經聞聲而出。
“蓉兒,退下。”
“爹,她竟然用著卑鄙的手段讓你給出碧玉簫,我就替你奪回來。”剛才開門的那一情景,黃蓉如何也揮之不去,那樣高高在上的父親,竟然會與這個女人發生親密的行為,她不能允許,絕對不行!
果然她爹還是像以前一樣獨來獨往,更令她放心。
“退下。”“嗖!”
卻在這時,黃蓉只感覺耳邊突然有什麽東西劃過,耳朵上有絲疼痛,她楞楞轉過頭,看著因為深厚內力而強行刺入樹桿的樹葉,伸手摸了摸耳朵,再看到手上的些許血跡後,心裏一涼。
從小寵愛她的父親,此時竟然對她動手了,是了,她沒忘記她爹在外面的傳言,冷血惡魔,殺人不眨眼,可是卻從來沒有對她疾言厲色過,在她眼裏,黃藥師是世上最好的父親。以前是,現在是,以後更是,可是現在他父親竟然對她動手了。
黃蓉一點不懷疑,如果她再繼續動手下去,黃藥師會真的出手,到時候不是一只樹葉的警告就算了。因為在此之前,黃藥師就曾經將他手下最寵愛的幾個徒兒打傷雙腿,再趕出桃花島,她這個女兒若真把黃藥師惹急了,想必結果也不會太好。
黃蓉沈默地退到一邊,不再說話,而歐陽峰、歐陽克叔侄此時對看一眼,也不敢再說什麽。
此次他們來桃花島為的就是九陰真經,但是在這前提之下,是黃藥師已經擁有九陰真經十年以上,他的武功早比十年前更精進,所以他們想硬搶,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想到以娶黃蓉之事贏得九陰真經。
現在看這個情況,想娶黃蓉是不可能了,硬強也無任何勝算,那他們還要以什麽辦法來奪取九陰真經呢。
想來想去也只剩下冷雨一個可能,這個女人對黃藥師很重要,以她來要脅或許可行,所以在此時他們不能動手,必須找到冷雨獨處之時才是下手的時機。
“如果方便,希望你借個安靜的地方給我。”現在若出桃花島,恐怕不是個好時機,一是她知道歐陽峰、歐陽克叔侄的心思,二是黃蓉對她的敵意,若她現在出島,一免不了被歐陽峰、歐陽克叔侄綁架,二少不了要和黃蓉、郭靖和洪七公為敵。不論是哪一方,她都沒有十足逃離的機會,那還不如先留在桃花島,在這個黃藥師說話算的地方,誰想動她都不可能。
“跟我來。”黃藥師警告地看了黃蓉一眼,便帶著冷雨往後院走去。
原來後院再往裏走,茂密的樹林裏生出一條隱蔽的小道,冷雨跟著黃藥師七拐八拐通過後,就看到一個山洞,這個山洞外圍有著四個身穿灰衣的侍仆守候,這四個侍仆面無表情地站著,身子挺的筆直,全身上下似乎充滿一種力量,看樣子就是武林高手。
“裏面是桃花島的禁地,你可以安心在裏面,有什麽需要找他們就行,在你出洞前,我保證無人會進去打擾你。”黃藥師對冷雨說道,同時也對山洞外的四人下答了命令。
冷雨轉過身望望黃藥師,似乎不著急進入:“這次謝謝你了。”雖然在這之前,她在黃藥師這裏一直受阻,但她最後還是得到碧玉簫了。
“進去吧。”黃藥師只是淡頭應了聲,冷雨點點頭,轉身毫不留念地進入了山洞之內。
而黃藥師卻站在山洞外面,許久許久。
進入山洞後,冷雨發現這裏的環境卻是極好的,裏面的擺設很簡練但給的的感覺卻十分舒服,山洞只擺了一個書架,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四面墻掛了幾張山水畫,不過都以桃花為主。中間是張圓臺,方便打坐之用。
冷雨直直走向圓臺,盤上腿,雙手劃出蓮花指放於腿上並且手心中還拿著碧玉簫,冷雨凝神靜氣,深呼吸再吐出,連續幾次後,腦中已經只剩下修習魂片的事情。
這時碧玉簫全身泛起一層綠色的光芒,從冷雨的手上飄到空中,停至冷雨的面前,冷雨的嘴裏則喃喃地念著什麽咒語,隨後碧玉簫的亮光突然大漲,明亮的光芒可以清楚地照出冷雨認真的表情。
得到碧玉簫後一切事情都進行的很順利,這對冷雨是好事,對其它人來說卻相反。
冷雨會被黃藥師帶去一個重要的地方,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這個地方究竟是哪呢,會不會是藏有九陰真經的地方呢。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卻也不小,想到來時的目,歐陽峰與歐陽克便坐不住了。
而吃了冷雨的悶虧,此時又被黃藥師警告了一番,有滿肚子怨氣沒處發的黃蓉,也想到了歐陽峰、歐陽克叔侄。
雖然郭靖多次勸說黃蓉不要與他們走在太近,但是黃蓉卻相信一句話,除了她爹黃藥師與愛人郭靖外,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她們雖與歐陽峰、歐陽克叔侄立場不合,但是想要對冷雨下手的想法是一樣的,她知道憑自己的武功真想對冷雨如何,困難還有些大,但是加上歐陽峰、歐陽克叔侄,卻不同了。
於是她主動找上了歐陽峰、歐陽克叔侄,並且言語中透露了冷雨現在所在的地方,就藏有他們夢寐以求的九陰真經,而那個神秘的地方在桃花島上除了她爹黃藥師外,只有她一人知道。只不過她幫助歐陽峰、歐陽克叔侄的唯一條件,就是到時候抓到了冷雨後,人要任她處置。
至於九陰真經,黃蓉其實從未在黃藥師那裏聽說,她根本沒有把握那裏會不會有,但她想,大不了到時候制造一本假的九陰真經給歐陽峰、歐陽克叔侄,反正到時候她的目的達到了,她想怎麽說都行。
黃藥師帶冷雨離開的方向,黃蓉只知道那裏有一個十分隱蔽的山洞,她在很小的時候曾經去那裏玩過,她還記得當時她被黃藥師捉了回來,等因為好奇再過去的時候,那裏已經有人把守了。黃蓉與歐陽峰、歐陽克叔侄研究了下大概的地型,想了想可能有的陷阱,以及怎麽對付看守的四人,三人便連夜闖進後院,直奔冷雨所在的山洞。
這一路上,正如黃蓉事設想好的,各處的陷阱他們都輕松的躲開了,在三人得意之時,已經順力來到山洞外。
然而他們才剛一走近,迎面便感覺一陣急風吹過,定神一看,那守在山洞外的兩人已經對他們三人發動攻擊。
黃蓉心下大驚,她曾經暗自琢磨過島上各人武功的高低,第一自然是他父親黃藥師,第二往後自然是黃藥師的幾位徒弟,她從小對武功研究並不感興趣,雖說資質很好,人又聰明,但也只能排在黃藥師幾位徒弟之後。但她竟然不知道這四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守門人,武功竟然在她爹幾位徒弟之上,這四人的武功就是與現在已經在修練九陰白骨爪的梅超風相比,恐怕也不遑多讓。
黃蓉與歐陽峰叔侄三人中,除了一個歐陽峰,黃蓉與歐陽克根本不是這四個守門人的對手,他二人漸漸落於下風,要不是歐陽峰的多次援救,他們早已受傷。
黃蓉心裏一打鼓,漸漸有了退出之意,擡頭看著歐陽峰與歐陽克還在想辦法突破,她一轉頭就要離開。
她本想這裏的守門人,不過是島上那些普通的啞仆,以他們三人之力肯定沒有問題,可現在看情況根本不是那回事,這裏已經不宜久留。
“咚!”然而黃蓉一轉頭,卻撞上一人,那人沈默地將她扶正,黃蓉自然地擡頭,就著微亮的月亮,她驚恐地看清了來人的臉。
“爹……”來人正是黃藥師,此時黃蓉不能從黃藥師臉上感覺到任何情緒地波動,黃藥師只是靜靜地望著山洞外,還在打鬥的六人。
歐陽峰武功不俗,對付一人還行,若是對付其中二人,就現在看來,勝算也只是一半一半,而歐陽克的武功照比他叔叔卻差了許多,此時以一敵二,已被逼入死角。正因為感覺到實力的差別,歐陽克再擊不成,心生幾分怯意,卻被對面的守門人抓住了機會,一掌擊在他肩上,他身後另一守門人借此扣住歐陽克的雙臂,歐陽克生生被擒住了。
“歐陽兄還想鬧到什麽時候?”此時黃藥師一說話,制止了場中的打鬥,歐陽峰看著歐陽克被擒了,也有些慌了神。
“明日一早你們馬上離開桃花島,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砰!”竟然私闖桃花島禁地,不論是誰都是在充分挑戰黃藥師的底線,歐陽峰雖然心有不幹,但看著腳上地上那深深陷入的洞,只好暫時做罷,想要奪得九陰真經,應該還有其它辦法,他可不能以歐陽克的性命去換。
“打擾了。”歐陽峰一抱拳,從守門人手上救出歐陽克,兩人匆匆離開了禁地。
隨後四名守門人又站回原來的地方,入口處便只剩下黃藥師與黃蓉。
“蓉兒,你怎麽越來越不聽話了。”黃藥師輕嘆一聲,對於這個古靈精怪的義女,有些沒有辦法。
當初他之所以看上黃蓉並收養,就是因為她那份古怪,不像一般女孩子家的安靜,只是現在這個處處反抗他的女兒,也確實令人頭疼。
“爹,為什麽要和冷雨這樣的女人走的這麽近,你竟然……你竟然……”身為女人,黃蓉是十分敏.感的,她可以感覺黃藥師對冷雨的感覺,黃藥師動心了了,那個她以為永遠都是一個人高高在上的父親喜歡上一個和她有大仇的女人。不論是出於什麽,她都接受不了。
“這種事,我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蓉兒,這不是你該管的。”
“哼,你喜歡上這樣一個女人我不該管,那我為什麽就是不能喜歡靖哥哥。”什麽該不該管,那不過是黃藥師的托詞。
“郭靖配不上你。”
“可是我就喜歡靖哥哥,我非她不嫁。”黃蓉眼中畜滿了淚,她越來越不了解他爹了,以前還會對她和顏悅色,這次回來不但對她異常冷漠,最後竟然開始喝斥她,明明她都和以前一樣,以前她如何胡鬧,他爹都可以忍受的。
“只要是郭靖就不行。”黃藥師已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了,擡頭看了眼山門緊閉的山洞,說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然而看到這,黃蓉卻更氣了,就是在這種時候,眼裏還有冷雨:“如果你不同意,明天我就和靖哥哥出島,再也不回來了。”這自然只是氣話,上一次離開時她也說了同樣的話,為的不過是她爹的挽留。
然而這一次,又讓她失望了:“你也長大了,如果你執意,隨你!”說著,黃藥師的身影漸漸隱入黑暗中,黃蓉嬌美的臉頰流出幾行清淚,真的不挽留嗎,爹……你就這麽狠心嗎!
“冷雨,都是你害的,這個仇我一定會報。”黃蓉轉過頭,恨恨地望著山洞,抹了把臉上殘留的淚,再轉身後,也快速出了後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黃蓉、郭靖與洪七公,沒跟任何人打招呼,悄悄地離開了桃花島。
“蓉兒,真的不和你爹說一聲嗎?”郭靖握著黃蓉的手,有些擔心地問著。
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但是想必是和昨天夜闖山洞有關,只是黃蓉回來後什麽都不說,他也只好不問了。
“嗯。”黃蓉點點頭,眼裏還有著留戀,昨晚她說的是氣話,她知道她與爹都不會當真,只不過經過昨晚,父女兩心的隔閡肯定已經增長了。
“冷雨!”緊緊握住手,黃蓉眼中閃過殺意。
山洞裏的冷雨此時還在認真地修練魂片,或許是因為身體裏已經有著另外一個魂片,這一次魂片與魂片的吸收更快速,身體在吸收魂片的同時,她感覺體內的氣流也越來越充實。祖仙婆婆說的很對,她想只要再集齊了七個魂片,她的修為真的會回來。
而這一次,冷雨修練魂片的速度,也比上一次縮短了幾天。剛一修練完,冷雨便拿著碧玉簫進了空間之中。
“恭喜主人拿回第二個魂片。”剛一進入空間,就見小白笑瞇瞇地望著她,冷雨將簫遞給小白,站在空間裏深吸了一口氣,身心總算短暫的放松了。
這第二個魂片真是取之不易,此時成功了,她怎麽會不開心呢。
“主人要不要去後山看看。”此時小白站在旁邊提議,冷雨點點頭,神識一動,便與小白來到後山。
那本來開了一片粉色花海的一側,此時又開出一片黃色的花朵,遠遠一看,由如麥子一樣耀眼,十分的美麗。
這是第二片花海了,離小白所說的七色花海還差五色,冷雨開心地笑了,眼裏滿是期待。
“主人要現在去下一空間嗎?”不是小白催促,在這一空間用了這麽長時間,不知道對之後的魂片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冷雨觀花的身影一僵,是啊,該去找第三個魂片了,可是……黃藥師總算是幫了他,該不該去道個別的。但,道別又能說什麽呢?
其實也沒有什麽不舍的,她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次離開,她們也不會再有什麽交集,就這樣離開也好。
“嗯,現在就走吧。”想罷,冷雨轉身望著小白,神識一動,便離開了空間,去往下一個空間。
黃藥師站在空無一人的山洞裏,沈默了一會,然後轉頭看向一邊的書架,那裏在最明顯的地方,正放著一本武功秘笈,仔細一看,正是歐陽峰想多次得到的“九陰真經”。
當初黃藥師雖然將原本還給了老頑童,但在此之前他早抄寫了一本放在這個山洞裏,現在那本書安靜地放在書架上,一如之前一樣,說明冷雨根本沒有碰過。
外面看守的四人有多盡責黃藥師很清楚,他們不可能放走冷雨,然而此時冷雨就這樣憑空消失了,沒留下一丁點的線索。
黃藥師沈默地走至圓盤處坐下,雙掌一上一下合掌運功,隨後黃藥師身上微微泛著一層白光,他的頭上開始不停地流汗,看樣子表情十分的痛苦。
然而卻在此時,黃藥師突然睜開眼睛,就在黃藥師不遠處,突然憑空多出一層霧氣,那裏此時似乎正有著一個人隱隱從霧氣中現身,從那人的身材來看,應該是個成年男子,那男子身姿挺撥,雖在霧中現身,卻十分有氣勢。
“你出來了。”看到神秘男人現身,黃藥師淡淡說道。
“嗯。”
“她離開了。”
“我知道,她已經去往別的空間,現在已經不在這裏了。”黃藥師繼續與神秘男子對話,可是奇怪的,話中的意思卻似與冷雨的動向息息相關。
“辛苦你了。”此時神秘男子已經完全脫離煙霧,慢慢走出,他那張臉,竟然與黃藥師一模一樣。
從很小的時候,黃藥師就經常做夢,然而他每一個夢裏,出現的都是同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十年如一日的出現在他的夢中,永遠不老不滅,並且和成年的自己長的一模一樣。
一開始黃藥師不明白為什麽他總會夢到自己,並且自己在夢中總會說些莫明其妙的話,只是時間久了,黃藥師漸漸從夢裏的自己摸出了規律了,夢裏的自己,有時候說的話竟然可以實現,就像是他可以預見未來發生的事一樣。
然後黃藥師在夢裏的自己的指導下,他的武功大有長進,並且已經江湖上闖出一番作為,但由於他本身性格異於常人,自然作不了什麽大英雄,只得了個殺人惡魔黃老邪的稱號。不過黃藥師卻不在意,因為他根本不想做什麽英雄。
卻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夢裏的自己,竟然可以化成真正的人,可以能夠與他面對面的交流,此時黃藥師也有些疑惑了。但是對於他詢問本身的一些相關問題,那個人都不回答,直到前段時間他突然出現,並且主動告訴他,島上將會有一個女人出現,那個女人將對他很重要。
結果冷雨當天便出現了,一開始他對於冷雨不過是好奇,因為夢裏的自己,他看的出是個對什麽都漠不關心的人,為什麽除了自己的事,唯獨對冷雨的事這麽上心。
所以對於冷雨的要求,他是故意不答應,因為他想弄清楚這裏面的緣由。
只是他不知道……一直以來,他覺得從來不會波動的心,竟然會對冷雨有了不同的想法,而從那時候開始,夢裏的自己不再出現。
“你與她……她離開了。”即使是現在,黃藥師心裏還有著疑團沒有解開,夢裏的自己為何會與他對話,明明應該是一個人,但是他卻完不了解夢中的自己,並且看不透他。
“不,你和她還會見面的。”夢裏的自己搖搖頭,肯定地回答。
“你與我是什麽關系!”心裏一悸,黃藥師更執著於這個問題。
“記住我的名字,白狼!”沒有回答黃藥師的問題,白狼隱入身後的霧裏,霧氣漸漸四散,不一會白狼便消失了。
黃藥師深吸一口氣,然後站起身,又這樣離開了,他還有許多要知道的,比如白狼又與冷雨的關系,她……什麽時候會回來。
不過現在他只能相信白狼的話了,她還會出現,他們還會見面,只不過在此之前,黃藥師握緊手,眼神有些閃動,不知想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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