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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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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

小榮子回家後把蕭沐仁的話跟呦呦說了, 呦呦想了想, 覺得蕭沐仁應該是心裏已經有些數了。

“爺受傷了嗎?”呦呦問小榮子。

“沒有,毫發無傷。”小榮子回答, 想了想又不太確定了,因為蕭沐仁一直是坐著的,他只能看到手和臉上沒有傷口, 身上有沒有並不確定。

“算了, 估計就是受傷了也不肯說的。”呦呦擺擺手,跳過這個話題,“爺說這件事不用保密?越多人知道越好?”這是什麽套路?

“爺是這樣說的。”小榮子回答。

呦呦點點頭沈思了一會兒, 然後就一臉輕松地擡起頭,“我知道了,你去吧。”

小榮子這就退了下去,呦呦又獨自坐了一會兒, 哄了哄小和和,給他念了一段“司馬光砸缸”的故事,哄著他睡著了, 也不挪動,就在炕上, 然後叫了四喜和麥子進來,一個看孩子, 一個伺候她洗漱,洗漱完就直接在帶著孩子在炕上睡了。

睡之前呦呦又叫了容媽媽過來,讓她帶著四喜和麥子兩個丫鬟, 會同外院管事一起各處巡一巡,註意火燭禁止賭博什麽的,然後才熄了燈躺下睡了。

呦呦睡下的時候,蕭沐仁還沒睡呢,他手裏端著剩下的那盤餃子,上頭還放著一雙筷子,慢慢走進關押殺手的房間。

殺手正靠著墻打盹,想著如何掙脫身上這副鐐銬逃脫出去,突然一陣甜香的氣味傳進鼻子,他嗅了嗅又嗅了嗅,確定是放了糖餡的餃子。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誰這麽缺德,拿糖餡餃子來饞人?

殺手才在心裏頭罵完,就聽到一陣嘩啦啦開鎖的聲音,於是睜開眼看了一下,一個士兵正在開門,旁邊站著他這次刺殺失敗的目標,蕭沐仁。

“你來做什麽?”殺手一句話才問出口,就看到了蕭沐仁手裏端著的盤子,和盤子裏裝著的還冒著熱氣的餃子——蕭沐仁來之前特意讓人給蒸了一下,免得吃涼的吃壞了,畢竟他現在還有利用價值。

等到士兵把門打開,蕭沐仁施施然地走進了關押室,在殺手面前停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來給你送餃子呀,你不是想吃?”

殺手嘴唇動了好幾下,到底沒有說出來不吃的話,眼睛倒是直勾勾地盯著餃子。

蕭沐仁幹脆一撂衣擺,在殺手面前坐了下來,“咱們來做個交換吧。”

“怎麽交換?”殺手好奇地看向蕭沐仁,他一直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如果他不是自己刺殺的目標,或許兩個人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

蕭沐仁見他感興趣,就往前挪了挪屁股,靠近了一點,然後指著盤子裏的餃子說:“你看啊,這盤子裏有二十個餃子,糖餡的,還有十個沒有糖的,咱們用餃子換問題答案,糖餡的五個餃子一個問題,沒有糖的十個餃子一題,你要是覺得不夠吃,沒關系,外頭還有,正煮著呢,怎麽樣?”

殺手歪著頭看蕭沐仁,笑了一聲,“你憑什麽認為我一定會答應你?”

“沒說一定啊,這不是商量著呢。”蕭沐仁伸手在盤子裏捏了一個餃子放進嘴裏嚼嚼嚼,“你再多想一會兒的話,我可就吃沒了啊。”

這也叫商量,明明就是威脅。殺手重重地哼了一聲。此時他已經忘了,昨天是他說的“不給餃子就不說”,現在人家給了餃子了,他又要討價還價了。

“哎,看你長得不像吐蕃人也不像月奴和北海的,以為你是大鴻的呢,所以才給你吃過年餃子。不想吃餃子,那吃點心不?我們家有廚子會做正宗的京八件,還有廣式點心,我喜歡廣式的,甜,京八件也好吃,不過從小吃膩了,還有徽式點心也不錯,那個海棠酥,你吃過沒有,蓮蓉餡上頭點上沙棘醬,好吃的很,不過我最喜歡吃我們自己家的手指餅,這麽長一根,一口一根,又甜又香……”

“行了!啰啰嗦嗦和個娘們似的。”殺手打斷蕭沐仁的話,心想:這人怎麽話這麽多?堅決不肯承認自己是因為被饞的聽不下去了,“有問題就趕緊問,五個,多了要漲價的。”

“好。”蕭沐仁剛剛羅裏吧嗦地說那麽一通,就是為了他這一句話,立刻點頭答應,“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麽名字?”

“禿鷲。”殺手說。

“這是什麽名字?一點都不好聽,哎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叫青鳥怎麽樣,比禿鷲好多了。”蕭沐仁說著夾了五個餃子餵給殺手,因為他的手還被綁著,“你是第二個被我親手餵的人呢,連我兒子都沒有過。”

禿鷲嘴裏被塞了五個餃子,一時之間沒空說話,對於蕭沐仁明目張膽地占便宜,只能翻翻白眼表達自己的不滿。

“第二個問題,”等禿鷲快要吃完了的時候,蕭沐仁又問,“我和你有愁嗎?你要刺殺我。”

“沒有。”禿鷲搖搖頭,“我只是個殺手,殺手懂吧,拿人錢財替人殺人的。”

蕭沐仁點點頭,“也就是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愁。那對方給了你多少錢?”

“一千兩。”禿鷲吐出三個字。

蕭沐仁倒抽一口氣,“我的命就這麽便宜,才一千兩?”

“金子。”禿鷲又補充。

“一千兩金子?!”蕭沐仁這次眼睛更加瞪大了起來,“這麽值錢啊?我都不知道我這麽值錢呢。要不你看這樣,反正你任務失敗回去也要受罰,不如我把你藏起來好吃好喝,然後錢咱倆對半分?”

禿鷲無語地看向蕭沐仁,這位真的是嘉峪關總兵?怎麽這麽貧?先是嘚吧嘚地說了一大堆,現在居然還要跟自己要錢?

“餃子。”禿鷲不理他的話,張嘴要吃的。

“哦。”蕭沐仁趕緊夾了五個餃子塞他嘴裏去,一邊塞一邊問,“怎麽樣,好吃吧,我早就說過我們家廚子做吃的一流,別說嘉峪關,就是京城都少有,哎,你吃過京城那家太白居不?他們家的廚子都比不上我們家。”

禿鷲點點頭,表示蕭沐仁沒有說假話,咽下最後一口餃子後讓他問第三個問題。

“哦,對,還有三個問題呢,第三個問題,你從京城來的時候那位都怎麽跟你說的?”小米用筷子戳著盤子裏的一個餃子,幾下子就給戳的稀巴爛。

“你怎麽知道我是從京城來的?”禿鷲奇怪,他自認為自己沒有透露過什麽信息呀。

“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蕭沐仁語氣變得有些不好,但是也就不好了一點兒而已。禿鷲沒有在意,聳聳肩重新回答蕭沐仁的問題。

“沒說什麽,我連正主的面都沒見著,只說要你的命,等到事成之後我就能拿到錢。”禿鷲也想明白了,既然自己被抓住了,恐怕就沒活著的機會了,既然如此,不如就都說出來好了,讓眼前這個總兵去同背後那人去鬥好了,最好鬥個兩敗俱傷你死我活。

“我明白了。”蕭沐仁點點頭,然後把手裏的盤子和筷子都放在了地上,站起身裏,“禿鷲,千金樓第二殺手,應該是兩廣人士,幼時開始流浪,被千金樓前任樓主撿了回去,培養成了殺手,慢慢發展陳第二殺手,出手價格一百兩黃金起,難度越高價格越高。”

禿鷲仰著頭看向蕭沐仁,眼睛睜得大大的,“你早就知道了?”

“沒有。”蕭沐仁搖頭,轉身走到窗口向外看了一眼又轉回身,“你的大名是久仰的,但是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你就是禿鷲,現在看看,好像並不名副其實,居然連我都沒打過,有點失望。”

“那你剛剛說那麽多就都是在套我的話?”禿鷲皺著眉頭問,“你才出來主使是誰了?”

“要不就說你心思簡單呢。”蕭沐仁重新撩了衣擺在禿鷲面前蹲下來,“你怕是被人利用了,而我,對方恐怕也不是想要我的命,給個警告而已吧。”

他見禿鷲還是一臉的茫然,顯然並不明白蕭沐仁說的是什麽,只好給他解釋一番,“從你昨天開始要吃糖餃子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應該是大鴻人。吐蕃人不吃餃子,北海人不吃甜,月奴兩樣都不吃。”

禿鷲點頭,然後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還不是你們太壞了,一邊吃一邊吧嗒嘴,我本來就沒吃東西出的任務,你們吧嗒嘴我更餓了。”

蕭沐仁忍不住笑了一下,尤其想到禿鷲昨天大喊“不給吃餃子就不說”的話,更是樂不可支,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接著往下說,“後來你說對方出了一千兩金子,一千兩金子就是一萬兩銀子,不論是北海還是月奴吐蕃,都沒有這個財力。”

吐蕃三皇子被抓住了,他們要把人贖回去,因為一次性拿不出那麽多錢,分五年給大鴻一萬兩銀子,怎麽可能拿得出一萬兩銀子就買蕭沐仁一條命?北海和月奴同理。

真正有這個財力的,只有大鴻,大鴻有錢的商人官員王宮貴族一大把,一次拿出一萬兩來不是什麽大事,不過一次拿出一萬兩來買一個人頭的就不多了。商人可以排除,沒什麽聯系,普通官員可以排除,沒有過牽連,那麽只有京城的那些舊識。

蕭沐仁自認為自己的人際關系很簡單,無非就是京城裏的那些紈絝子弟,大家都是酒肉朋友,沒什麽深仇大恨到要花錢雇人刺殺自己,更何況這些紈絝子弟一下子拿出一二千兩簡單,一下子拿出一萬兩,不太可能。

出了京城,就是嘉峪關,嘉峪關比京城還窮,一萬兩銀子,就算是嘉峪關最後錢的,不論是民是官,恐怕也出不起。

蕭沐仁思考許久下來,將所有的人際關系圈圈點點,最後劃定了兩個目標,究竟是誰,他自己也不敢確定。

而至於眼前這個禿鷲,“你們千金樓最近是不是在內鬥啊?爭樓主?還是爭著要娶樓主的女兒?你被人這麽算計。”

禿鷲搖頭,垂頭喪氣,“去年樓主過完六十壽辰後就提出要選接班人,樓裏除了我,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師弟。樓裏有個規定,一個人不能連著出兩次任務,我十月才出了任務回來,本來這個任務是師弟的,不過我才回來沒多久,師弟就練武摔著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出任務的時候他還沒好利索。況且他是在收到任務之前摔的,我就沒有多想。”

蕭沐仁也是挺心疼他,拍拍他的肩膀,“咱倆都是苦命的孩子。”然後站起身,“行了,我心裏有數了,這餃子你慢慢吃,我先走了。”說完背著手邁著四方步出去了。

禿鷲目送著他的背影出了門,廊檐上的燈籠的光暈乎乎地照在門口,然後門又重新關上了,屋裏重新暗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關押室裏傳來一聲怒吼,“蕭沐仁!你不給我松綁我自己怎麽吃?!”

呦呦得了蕭沐仁平安無事的消息後,穩穩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是大年初二,通常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呦呦回不去娘家,就給容媽媽放了一天假,讓她回家去看看。

容媽媽對呦呦謝了,帶著給哥哥嫂子侄子的東西回娘家去了。容媽媽才走,程禇就帶著谷子來了。初一那天谷子來給呦呦磕頭,因為還沒到三個月,呦呦把她給訓了一遍,讓她滿了三個月再來。

初二這天倒是滿了三個月了,可也正好是三個月。呦呦又說了她幾句,谷子知道呦呦是為了她好,也不說什麽,由著她訓,等她訓完了才笑嘻嘻的說:“您昨天就訓了我一頓了,我這不是想著初二回娘家,再不回您身邊晃悠晃悠,好東西到時候都被她們分沒了!”說完指了一圈在一旁站著的幾個丫鬟——她因為懷著孕,在呦呦身邊得了一個座。

“放心,少不了你的!”呦呦點著她笑著說。

大年初二沒有事做,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依然和頭一天一樣,安安生生的過了一上午。

下午的時候倒是沒有人來拜年了,就是回事處送來了不少帖子,有上門要拜年的拜帖,也有正月裏要宴請的請帖。

呦呦挑揀著帖子翻看著,讓底下的人隨時準備著,茶水點心都弄好了,預備著客人隨時到來,然後在一堆帖子中挑了倪夫人和賈夫人的出來,讓人去回事處說一聲,初四去倪府赴宴,初六去知州府吃酒。至於其他人,到時候就說孩子小走不開。反正她品階高,沒人說什麽的。

初三那天早上又有幾個夫人一起結伴來拜年,呦呦陪著應酬了一會兒,說了些京城與嘉峪關在過年和春節上的不同,又說了說了點心吃食甚至孩子,其中一位柳夫人開口問了,“蕭夫人消息靈通,可聽說了除夕也軍營被敵軍偷襲的事?”

呦呦心裏才說了一句“來了”,就瞪大了眼睛,“偷襲?”不過是一個賊人,怎麽才過了兩天,就變成了遇襲了,這變化也太快了。

“您沒聽說?”另外一位王夫人好奇地問。

“怎麽就傳成了被敵軍偷襲?”呦呦有些哭笑不得,“這是哪兒傳來的瞎話,哪個敵軍感偷襲?月奴和北海離得遠,吐蕃還年年納歲貢呢,敢偷襲嗎?”呦呦喝了一口茶,重新緩和了語氣,“不過,我初一那天聽周夫人說抓了個賊人。”

柳夫人、王夫人和另外一位陳夫人還有苗夫人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是同一個想法:糟糕,被人搶先了。柳夫人

然後就聽到呦呦略帶埋怨和不高興地說:“我們家爺,從打小年那天晚上離了家,再就沒有消息送回來過,初一那天聽周夫人說完當時我就心一跳,晚上就讓大管家去軍營看了。”

關於小榮子初一去軍營這件事,呦呦覺得是瞞不住的,況且蕭沐仁也說了,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多越好,那不如就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初一一聽到消息就派人去探聽了,而且還被“訓”了一頓,這樣的事怎麽能不說一說?

“大管家回來只說沒人受傷,再多問一句爺就要訓,還訓了我呢。”呦呦越說越委屈,仿佛真的被蕭沐仁責備了一通似的,“姐姐們比我年紀大,你們說,哪有這樣的道理,人家好心好意去關心他,他居然還要說!”

呦呦說著就擡起手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可惜演技不到家,沒有眼淚,所以抹了兩下也就作罷了。

“嗨,男人都這樣。”苗夫人作為這裏年紀最大的,深有體會,“最不愛女人插手公務。”

“對對對,”柳夫人也快速地接話到,“總覺得女人管東管西的,多問一句‘吃飯了沒’都要皺皺眉頭。”

“可不是,”說到這個話題,王夫人也來勁兒了,“一回到家,話也不說,挑這個撿那個的,沒有一個對他心思的,我那老閨女見到他都不敢說話。”

呦呦瞪大了眼睛,這麽可怕嗎?為什麽蕭沐仁和她們描述的一點都不一樣?那個家夥回到家就粘人的很,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抱著孩子跟在自己身後。

於是從這兒開始,後面的話題就漸漸地轉變成了男人批鬥大會。呦呦這回見識了什麽叫“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這男人多了也是什麽樣的都有啊。回家不理人的,不換衣服不洗腳就上床睡覺的,打孩子罵孩子的,各種各樣,真是讓呦呦大開眼界。

說了一會兒之後,夫人們似乎也覺得如此“詆毀”自家男人不太好,畢竟眼前的是上司夫人,萬一跟總兵吹吹耳邊風,對自家男人豈不是不好?

於是話題慢慢邊了風向,從討伐自家男人轉變成了教給呦呦如何拉攏住男人的心。

“男人哪,都是喜新厭舊的。”王夫人撇嘴說。

呦呦笑笑,她知道這位王千戶家裏光小妾就收了四五個了,還有通房什麽的,恐怕也不少。然而總兵的俸祿再多,也養不起家裏的這些人,更何況還有孩子,小妾通房們還要攀比。若不是王夫人持家有道,恐怕早就要喝西北風了。

柳夫人喝了一口茶笑著接話,“不過他再喜新厭舊,也得有錢呀,”說著轉頭看向呦呦,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咱們女人,只要把家管住了,把錢拿到手,再有個兒子,有沒有男人、男人去哪個女人那裏,隨便!”

把錢拿到手,所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嗎?

呦呦在心底默默計算了一下蕭沐仁的俸祿、嘉峪關和京城兩處的鋪子、田莊等的收入,再對比了一下自己的嫁妝和嫁妝中每年生的紅利,忍不住默默搖頭,不行啊,蕭沐仁賺的明顯不如自己賺的多啊。

苗夫人見幾位夫人說的有點不太像,開始不動聲色地幫幾個人挽回,“蕭夫人別見怪,咱們這是一塊過了這些年習慣了,其實也沒那麽糟糕。更何況整個嘉峪關的官場都知道,蕭總兵對夫人好著呢。”

“是呀,所有人都知道,蕭總兵跟夫人如膠似漆,好的倆人跟一個人似的!”陳夫人捏著帕子捂著嘴偷笑。

“年輕夫妻嘛,當然恩恩愛愛的。”柳夫人也笑。

呦呦低下頭,假裝不好意思起來。

夫人們在蕭府坐了大半個時辰後就起身告辭了,呦呦起身將人送到大門口,等到他們都上了轎子離開了,她才扶著四喜的手慢慢往裏走。

“夫人若是累了,我叫人取了小轎過來?”四喜攙著她,問。

“不用。”呦呦擺手,“做了半個多時辰,慢慢走走也好,就是覺得跟這些夫人們應酬起來可真累,一句話裏頭又七八個陷阱等著人往裏跳。我要不是她們的上司夫人,恐怕早就被這些人生吞活剝了。”

四喜也知道呦呦不喜歡應酬,從京城的時候就是,除了特別喜歡親近的幾位小姐姑娘的邀請,別人的帖子一概不去,久而久之後來大家就都不給她下請帖了。現在到了嘉峪關,她的性子仍然是這樣,四喜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只能轉開話題。

“今天早上小少爺又翻身了呢,這麽下去的話,應該很快就會坐了吧。”

說到兒子,呦呦的臉上就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沒那麽快,起碼得六個月。你說小孩子看著還小,但是一天一個樣,真是讓人一刻都不想離開。”

倆人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往前走著,回到正房的時候小和和還在睡,呦呦在小床邊看了一會兒,走出內室,叫人把明天要穿的衣服和首飾準備好,馬車也準備好,“把我之前準備好的年禮拿出來,另外去丁香那裏拿兩瓶枇杷膏,上回聽說倪夫人嗓子不太好,明天一起帶去。”

等到容媽媽回來稟告說都準備好了,呦呦才點點頭,然後想起來什麽似的,又問,“爺今天捎信回來了嗎?”

“去軍營的小廝還沒回來,一回來立刻……”

容媽媽的話音未落,一個丫鬟就進來通秉了,“稟夫人,去軍營的小廝回來了,現在要見您。”

呦呦拊掌笑了起來,“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快讓進來。”

小廝從軍營裏帶回了蕭沐仁的口信,告訴呦呦,把小和和的百日宴請定在了正月初八。

呦呦聽了笑著點頭,正月初八,蕭沐仁要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殺手的身份這裏寫的多了些,因為會直接關系到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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