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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魔宗粉圈上發布了新魔尊的一張打榜故事卡。

由於魔尊省之前一直閉關修煉,從不在人前露面,所以粉圈上一直沒有他的卡牌流傳。

這張名為“絕對權威”的故事卡,其實是屬於魔尊省的第一張卡。

紀念意義非凡。魔尊粉必約。

不過故事卡比不得技能卡實用,單純為了了解敵人招式的仙修們不會砸錢約卡,所以價格普遍不高,大約在300靈石左右。

魔尊省坐在蒼龍寶座之上,登陸上魔宗粉圈,看著這個“絕對權威”活動,陷入了深思。

粉圈與紫圈中的所有卡牌,都是由天道制作並發布的,粉圈流水的百分之八十,也都是上供給天道。因此也有人稱,在顏色圈氪金,是在向天道“買氣運”。

天道作為顏色圈的制約者,確實也承擔了其他人不能發揮的作用。

比如,天道進行了絕對限制,本人不能夠擁有自己卡牌。

也就是說,魔尊省並不知道這張名為“絕對權威”的故事卡,會透露給天下人一段什麽樣的秘事。

雖然他有一點討厭這種感覺,但天下修道者都是這樣的,他也不好太例外。

魔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欣賞了一下“絕對權威”的卡面。

身著寬松睡袍的他坐在書案前,一手住臉,一手拿著鳳羽筆,神態極其恣意。

修長的脖頸與白皙的鎖骨露在睡袍之外,只有寬闊而單薄的肩能撐起那寬松的睡袍,再往下便是穿了個寂寞,寬大的睡袍根本觸不到他那精瘦的腰身。

薄紗睡袍中的輪廓,若隱若現。

粉圈中已經炸了,誰能想到魔尊的第一張卡就這麽勁爆。

睡袍誘惑。

我真的可以已經說倦了。

“我以前都是只約卡不打榜的,但這次我要掏空錢包打到前1%拿到全部的故事嗚嗚嗚。太刺激了!”

“想沖第一拿語音。”

“圍觀富婆”

“圍觀+1”

“圍觀+2”

“萌新求問,故事卡打榜的規則是什麽啊,看了半天我還是不太懂。難道只有1%能拿到故事?約了卡也沒用?沖第一拿語音又是什麽意思?”

“只約卡300靈石,能舔卡面,拿到基礎故事,再往這個活動投靈石,能拿到基礎故事之後發生的事,排名越高,拿到的故事越長。一般來說,投的靈石排名在前1%的,拿到故事的長度是最長的,就算拿全了。”

“粉圈裏所有故事卡配套的故事都是只有畫面,沒有聲音的,但是打榜的第一能拿到語音。”

“懂了懂了!”

“一般故事卡打榜第一要投多少靈石啊?”

“這個看故事卡人物的熱度吧,魔宗頂流宣天語上次的打榜第一好像是一萬多。”

魔尊翻了翻粉圈,大致明白了打榜的規則。

這個時候,他不禁想起了顏如羽。

她家裏壟斷了浩然聯盟鑄造靈器的生意,實打實地富得流油。

作為自己的死忠粉,顏如羽肯定會打榜的!

魔尊美滋滋地點開打榜排名,然後笑容逐漸消失。

他咬著牙往下滑,直滑到最底端也沒看到顏如羽的賬號。

這個女人竟然連卡都沒約!300靈石都沒有花!

“……”魔尊蒼白的臉上泛起點點紅暈,漆黑的雙眸閃爍起紅光,“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註意!”

他氣得直接把玉簡塞嘴裏吃了。

完全忘了不久之前,他為了保全顏如羽,消滅她與魔宗有來往的證據,也如此這般吞了她的玉簡。

*

時淩將顏如羽看得比自己的身體還要重要,故而不顧自己瘸了的腿,連夜趕回家中,拿回了時家生產的最新一代玉簡。

他回去的時候是瘸了一條腿,回來的時候是瘸了兩條。

可見劍宗與時家間路途遙遠。

並且他母親恨鐵不成鋼而落在他腿上的棒子十分得沈。

時淩坐在顏如羽房門前的長廊內,手中握著精美的包裝盒,想到一會兒就能見到如羽師妹,心跳不禁加快了幾分。

卯時初刻,顏如羽準時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此時已入了冬,她手中握著一個精美繁覆的劍鞘,身著藍白兩色的薄襖,領口與袖口點綴著雪白的絨毛。

那絨毛不是用來保暖,而是用來幫助水、冰靈根者修煉的,是穿雲峰上的雪花,還得是山峰最上方、最松軟的那一層新雪,方才能被能工巧匠縫在衣服上。

顏如羽直視著前方,目的性極其明確地朝校場走去,根本沒看到眼巴巴坐在長廊中的時淩。

時淩嘆了一口氣,心道:師妹心中只有修煉,從不把別人放在心上。今天,若是她能回過頭看到我,我死都願意了。

剛想完這些,就見不遠處的顏如羽腳步一頓。

時淩:“......”

隨即,顏如羽便轉過身,對上了時淩的目光,利落地將劍插在了背後的劍袋之中,便朝時淩走來。

時淩從來沒有如今天這般,不想讓顏如羽走向自己過。

不過為了愛情,死又有什麽不樂意的呢!

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調整好自己的招牌溫柔微笑,在原地靜靜地等著顏如羽。

“師兄。”顏如羽抱拳行禮。

她看著時淩,有很多話想說,有很多問題想問。

比如:如果我毀容/殘廢/發胖了,你還會不會愛我。

如果這些表面上的功夫就能奏效的話,她也不必在半月後的正邪大戰上費心思了。

但不知怎地,她話並未問出口,腦海中已經能預測到時淩的答案。

“無論順境還是逆境、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我都將愛著你、珍惜你,對你忠誠,陪伴你直到永遠......”

太詭異了,顏如羽不寒而栗。

於是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師兄,你的腿好些了嗎?”

時淩笑得從容,“不太好。”

“但是,師妹,你不要擔心我。哪怕是斷了骨頭,對我們修仙之人來說,也是小傷。”

顏如羽十分慚愧,“可是師兄的傷,因我砍倒靈樹而起,我有些愧疚。”

她從袖中拿出一個金色的瓶子,塞到了時淩手中。

若是在以往,顏如羽根本不能理解,時淩為何明明知道練劍中的她非常危險,還要閑得沒事突然跑到她身邊,被樹壓到腿還要忍著痛與她叨叨叨,早把腿抽出來根本不會受傷。

她會一條條向時淩求證,得不到答案之前,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愧疚。

但昨夜,她明白了。

時淩是被秘籍設定了的戀愛腦,做出的很多事情都不符合邏輯。

唉。都是被命運所困的人啊。

拿到顏氏秘制的金瘡藥,時淩受寵若驚,差點當場落淚,道:“師妹,你......”

顏如羽漠然地打斷時淩的話,“我送你這藥,只是不想欠你人情,師兄莫要多想。”

時淩仍是一臉感動,顯然是根本沒聽進去。

他將玉簡遞給顏如羽,激動得連話都說不明白,“這、這個給你。”

顏如羽道:“謝謝師兄,我會轉靈石給你的,半塊都不會少你。”

時淩尊重她的想法,沒有拒絕,微笑道:“師妹開心就好,你送給我的靈石,我會珍藏的。”

顏如羽:“……”

從前,她從未註意過時淩看自己的眼神。饒是她說了這麽不解風情的話,時淩望過來的眼神還是含情脈脈的。

至於她是怎麽知道自己說話不解風情……這是因為她昨日向師父提出了這個問題,擊風長老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很是信任和讚賞,“徒兒,你只要正常發揮就好了。”

看來,不管她說什麽,時淩都不會感覺到自己的刻意疏離。

既然靠說不行,那就只能動真格的來試試了!

畢竟俗話說得好,只說不練假把式!

顏如羽擡手,利落地抽出自己背後的如羽劍,“唰”的一下向時淩刺去,“師兄!看劍!”

這一切來得竟然如此突然。

時淩完全沒有準備好。

當時那把劍離他的喉嚨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柱香後,這把劍和他的距離就會變成負數......

時淩向後躲了一步,頓時間冷汗如雨。

他不懂,師妹為何突然對自己拔劍相向,難道是自己如雨的溫柔激起了她比試的熱情了嗎?

可是,他如今正瘸著腿,又怎麽能滿足師妹的要求呢?

心中正思考著傷殘在師妹劍下的一百零八種方式,如羽劍卻突然停在了時淩面前。

只見那透明的劍鋒中漣漪激蕩,如霧的劍氣朝時淩臉龐上噴、射而來,而手持如羽的師妹眼神冷冽,清澈的眼眸傲然地與時淩對視著......

然後,顏如羽向後踉蹌兩步,捂著胸口,倒地不起。

時淩:“???”

在時淩震驚的目光之中,顏如羽面無表情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道:“師兄,你打敗了我。”

時淩:“我打敗了你?”

時淩:“......我打你了嗎?”

顏如羽將如羽劍撐到地上,站起身來,向時淩拱手,道:“師兄,從此以後,你就是劍宗新一輩的第一人了。”

時淩大驚,“我是時家有名的廢柴,在劍宗修煉多年,毫無建樹,只因入門最早而擔得大師兄這個虛名,怎麽會是新一輩的第一人呢?”

“切記,不要妄自菲薄。”顏如羽嘆了一口氣,“師兄,你的命運在萬裏冥淵,在千秋萬代的太平......”

她的目光慈祥得仿佛一個老母親。

但落在時淩眼中卻含情脈脈仿佛他的戀人。

時淩望著顏如羽離去的背影,頭上冒出了粉紅色的泡泡。

他激動極了......難道,師妹她對我並非無情嗎?

而自以為功成身退的顏如羽,利落地將如羽劍插、進身後的劍袋之中。

她心道:我已經敗給他了,即使他是上天註定的戀愛腦,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喜歡我了吧?

畢竟,在顏如羽心中,沒有人會喜歡一個一劍就倒,甚至不能胸口碎大石的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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