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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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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昭

唐言驚訝地不知道說些什麽好,猶猶豫豫,囁嚅著道,“還、還是不行的。”

“好學生是不可以早戀的。”

裴覺寒看著唐言,沒有在揪著這個問題不停的糾纏下去,他笑了笑,順著唐言的話說道,“好,不能早戀。”

唐言重重點頭,像是要極力表明自己的立場。

“言言好乖。”

裴覺寒看著唐言的這幅模樣,又捏了捏他的臉蛋,意味不明地說著,不知是誇張還是什麽。

唐言任由對方捏著自己的臉,就這樣看著對方,宛如被抓住後頸皮的小兔子,乖順極了。

等裴覺寒捏夠了,放下了手,唐言才繼續說道,“那我們去廣場把這些花送了吧!”

唐言發現自己不論提出什麽建議,裴覺寒都只會說“好”,完全助長了小少爺驕縱的囂張氣焰。

當唐言抱著花來到廣場上,還在給自己做心理準備,甚至打算默默提前將詞順好,可他往那一站,就已經有不少人圍了上來,詢問他花怎麽賣。

唐言一下子被問得猝不及防,連忙磕磕絆絆得說道,“不、不是賣的,是送的。”

他從自己懷中挑出來兩朵十分漂亮的粉色玫瑰,遞給你自己面前的兩位想要關照自己生意的小姐姐。

那兩位女生看起來十分的驚訝,笑著就接過了唐言的花。

接著,又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接過唐言送的花,有些大膽的男生女生甚至想要詢問唐言的聯系方式。

許多人圍著問了一遍又一遍,有些人似乎打著問不到聯系方式就不離開的主意。

“他不給哦。”

裴覺寒走到唐言的身後,從身後一下子就虛環住了唐言。

唐言只感覺太傅站在了自己的身後,可在其他人眼裏看來,身材比較嬌小的男生一下子就被身後的男生圈進了懷裏,那動作和姿態,宛如守護寶藏的惡龍。

“哇——”

四周的小姐姐們似乎爆發出一小陣的尖叫聲,接著便拿著花,一遍道歉,一遍笑著說些唐言聽不懂的話離開了。

唐言手中的花比他想象中還要分得更加快一些。

“你留了最後一支什麽顏色的?”裴覺寒看著唐言手中還留著的花,詢問道。

唐言像是獻寶一樣拿到了裴覺寒的眼前,給他看了看。

“是白色的哦。”

裴覺寒看著那白色的玫瑰,突然覺得同眉眼彎彎的唐言格外的相配。

“為什麽想留這樣的?”

唐言奇怪地看著裴覺寒,像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沒有為什麽呀,這朵白色的在那一堆紅黃藍綠的花中間,格外的搶眼。”

“我就留下了這個,而且這是第一支呀。”

唐言的理由格外的充分,“秉著先來後到的原則,當然是留下它啦。”

“嗯。”

裴覺寒笑了笑,說道,“我只是覺得白色的玫瑰代表著純潔,高貴,天真,很適合言言,言言選得可真的好。”

唐言眨了一下眼睛,像是才想起來白玫瑰代表的花語,一下子就開心了,“原來是這樣,我也這樣覺得!”

分完了花,唐言一下子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松了好多,誰會相信那麽幾朵花,居然也有那麽重,抱得他手都酸了。

唐言小聲嘀嘀咕咕,接著又帶著裴覺寒去打卡了自己早就想去的網紅餐廳。

這家餐廳並不大,只是一家小店面,但是意外的幹凈整潔。

也正因為小,所以招待的客人有限,老板采用了限桌限量,排隊就算了每天還就只有那麽幾桌,在網紅探店博主發現之前,就已經是許多同學口口相傳的美味!

唐言排隊都已經排了小半年了,他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成功不勞而獲的裴覺寒,指指點點地說道,“你運氣真好,沾了我的光。”

裴覺寒看著唐言,笑了笑,順著對方的話說道,“嗯,多虧了言言,我買單表示感謝。”

唐言一下子就被哄好了,看著裴覺寒試探道,“真的嗎?”

“這是你自己說的哦!”

“嗯。”

漂亮又嬌氣的小貓,給吃的才給摸給抱給。

這家店的宣傳沒有半分水分,唐言這一頓幾乎吃了平時兩倍的分量。

“會不會難受?”裴覺寒皺著眉詢問。

“還好啦~”唐言拍了拍肚子,十分饜足地半躺在包廂的沙發上。

裴覺寒無奈笑了笑,“休息一會,待會去廣場上走走消食,不然晚上又要肚子疼了。”

“好哦。”

唐言隨口應了聲,可幾分鐘之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咦,太傅怎麽知道我吃多了晚上會肚子疼呀?”

唐言貪吃歸貪吃,但又好面子得很,只有小時候不懂事的時候才會吃撐,給爸爸媽媽和大哥看了笑話去。

在別人的面前,唐言可註意形象了,像這種吃多了導致肚子疼這樣的事情,唐言長大之後也就才發生過兩次。

一次是從冷宮中被攝政王接出來,實在是餓得很了,吃得過多但完全感知不到饑飽。

還有一次就是和自己的暗衛段昭出宮玩,難得吃到了合口味的菜。

當時他抱著吃一頓少一頓的心態,覺得反正段昭作為自己的貼身暗衛,什麽丟面子的樣子沒有見過,多一個撐到肚子疼又怎麽了。

裴覺寒驟然被唐言這樣一問,眼神微變,笑道,“當然是從太醫院看到的。”

“太醫們會將每個主子的情況全部都記錄下來,我不小心看見的。”

唐言一聽自己的糗事居然還被記下來了,忍不住吐槽道,“太醫院怎麽什麽都要記啊!”

可吐槽歸吐槽,唐言確實知道為什麽的。

畢竟在那樣的環境下,宮裏的皇家貴族們但凡照顧得不精細些,惹得上位者不快,隨時都可能丟了性命。

就算是現代的小說和電視劇裏面,不也經常出現動不動就要太醫陪葬的情節嗎。

“好了,出去走走吧。”裴覺寒買完單後掐著時間,將唐言拉了起來,“後面還有人在排隊呢。”

唐言深知排隊的痛,聞言立馬就起來了,當他走到了廣場上,發現廣場上居然有人在放手持的小煙花。

“哇,仙女棒哎!”唐言看著不遠處販賣小煙花的商販,一時有些心動。

可當裴覺寒詢問唐言想不想要的時候,唐言卻搖了搖頭。

“我不在外面放煙花噠。”

唐言解釋說道,“我一般只在自己家裏,管家姨姨的準備下放煙花,外面太危險啦。”

說著,唐言就拉著裴覺寒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管家姨姨還說,不要去人太多的地方,容易發生踩踏事故。”

跨年廣場的前面有一個巨大的人工湖,上面修建了不少的小亭子。

人工湖晚上還有不少的小游船可以提供觀賞夜景。

“好啦,就在這裏吹吹風吧!”唐言拉著裴覺寒找了一個絕佳的位置,不僅可以看見跨年廣場的倒計時大屏幕,還沒有那麽多人。

唯一的缺點就黑燈瞎火了點,冷風嗖嗖了點,四周還容易冒出一對又一對的小情侶,會聽見奇怪的聲音。

但唐言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氛圍會有什麽不對勁,人工湖的風太大,他還會拼命地將自己塞到裴覺寒的身後,試圖用對方抵擋冷風。

裴覺寒被唐言蹭蹭挨挨的用得有些躁動,可唐言完全不覺得,一遍說著“擠擠更暖和”一遍還想要將冰涼的手塞進裴覺寒的大衣口袋。

裴覺寒只是無奈笑了笑,也隨他去了。

“哇,快看快看!”

唐言突然激動地指著空中,對裴覺寒說道,“是孔明燈哎!”

裴覺寒順著唐言手指的方向,看見了再跨年廣場上,慢悠悠飄起來的上升的天燈。

裴覺寒看著那些散發著微弱光亮的孔明燈,又看了看唐言,思緒一下子有些恍惚,回想起了之前和小殿下一起放天燈的場景。

他看向了唐言,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就看見又有幾對從跨年廣場出來的小情侶也拿著幾盞孔明燈。

他們來到了人工湖的小亭子中,想要在人工湖這裏放許願燈。

唐言一下就打斷了裴覺寒想要說的話,立馬就拿出了手機,打開了拍照界面,往天空拍了幾張。

“言言?”

裴覺寒疑惑的詢問還沒有問出口,就聽見唐言立馬撥通了一個號碼。

“餵,是110嗎,我看見有人在跨年廣場上放孔明燈哦,需要註意一下嗎。”

唐言十分熟練地打完了報警電話,才看向了裴覺寒,問道,“怎麽啦?太傅想說什麽?”

裴覺寒見唐言如此行雲流水的動作,忍不住笑了,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我以為言言喜歡天燈,還想說這個天燈才零零星星幾盞,沒有那麽漂亮。”

“我是喜歡孔明燈啦,但是市中心一直有規定是不能放的,大家都說很危險,導致從來都沒有實現過。”

唐言笑著說道,“小時候還因為這個生氣。”

“當時爸爸媽媽不在家,大哥為了哄我,就帶著我去坐了熱氣球,說什麽這也算是放了最大號的孔明燈了,讓我不要再鬧啦。”

裴覺寒聽著唐言講述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一下子就有畫面感了。

唐言回憶著曾經發生的事情,轉頭對裴覺寒說道,“但是太傅你知道嗎,那個世界去年那場超級超級大的花燈節,放幾千幾萬盞天燈,我看見了!”

“那種場面見一次就能記一輩子的!”

唐言雙眼亮晶晶的,“可惜那個時候沒有相機,沒有辦法記錄下來。”

“只可惜當時我身邊只有一個兇巴巴,還不懂欣賞的煞風景家夥。”唐言嘟嘟囔囔的,表示很不滿意。

裴覺寒聽著唐言的描述,忍不住笑了笑,輕聲說道,“我見過,聽說那場天燈是因為攝政王給一個人的賠禮。”

唐言聽見太傅這樣說,哼哼唧唧地反駁道,“那個家夥才不會覺得自己錯了呢。”

“不提他。”唐言一下子就轉變了話題,拉著裴覺寒說道,“走,我們去看看那個賣孔明燈的人。”

說著,唐言就又拉著裴覺寒往跨年廣場那邊走去,一遍走還一遍說著在市區放煙花和孔明燈的危害。

“管家姨姨說了,孔明燈太容易引起火災了,不能再人多的地方放,就算是要放,也要在河流的附近,或者空曠的地方。”

“我要是想放,就回家告訴她,她會幫我準備還會派人監測、回收,確保不會產生火災。”

“言言說得很有道理。”

這套言辭裴覺寒不是第一次聽唐言講了,但他還是十分的配合,“之前的花燈節,那場天燈據說宮裏也派了許多人防範。”

“雖然十分興師動眾,但當時百姓剛結束皇權更替的緊張風頭,需要一點這樣的活動。”

唐言見裴覺寒十分讚同他的想法,越發的來勁了,帶著裴覺寒就想要抄近道,盡快回到廣場。

這條近道原本也是十分熱鬧的,但因為旁邊的一棟樓似乎在重新裝修外觀,一只在施工,將道路占去了一半,一下子就冷清了下來。

唐言往前走著,廣場上的人也都還在看著孔明燈不停地發出感嘆聲,拍照的拍照,打卡的打卡。

可人群中突然一聲尖叫,大喊著火了。

唐言不敢置信地拉著裴覺寒往前跑去,卻突然發現自己身邊本就零星並不多的幾個行人也呼喊著四散開來。

他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正想要擡頭看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身邊的裴覺寒十分用力地將自己往一旁撲去。

在重心不穩落入對方懷抱的時候,他看見了半空中那半塊燃燒的塑料牌匾,朝著自己之前所站的地方,擦著離裴覺寒身體只有半寸的距離,掉了下來。

唐言大腦“轟”的一下,一片空白。

他瞪大了眼睛,卻發現自己頭頂一片的裝修材料全部被點燃了。

那些牌匾都燃燒著,不停地往下掉落,四周的小彩燈被高溫侵蝕,耳邊傳來了一陣彩燈炸裂的聲音。

樓房的牌匾有各種材質,塑料的燃燒地極快,一下子就四處擴散開去。

其中不乏木制的各種可燃物,一下就將兩人圍困,唐言一時竟不知是往前走還是往回走。

“別楞著,走。”

裴覺寒脫下衣服蓋在了唐言的頭頂,將他一把抱起。

唐言的視線完全被遮擋住了,什麽也看不見,但他聽見了玻璃墜落在他身後的聲音,他還聽見廣場上眾人的驚呼聲,聽見了消防車的聲音……

他的耳邊一片嗡鳴,似乎什麽都聽到了,似乎什麽都又聽不見了。

他只能聽見裴覺寒的急促的呼吸聲,心跳聲,還有似乎受傷的悶哼。

當唐言感覺自己落地的時候,一把就將自己腦袋上蓋著的大衣掀開,看見了四周的場景。

裴覺寒已經將他帶離了最危險的地方,到達了火無論怎麽燒都找不到的地方,消防車來得十分的及時,將火勢完全控制住了。

唐言滿眼驚魂未定,下意識就像要去尋找裴覺寒的身影,一轉頭就同裴覺寒四目相對。

裴覺寒滿身狼狽,左側臉全是血漬,額頭似乎也被砸出了血。

“你受傷了!”

“言言沒事吧?”

兩句話同時響起,唐言急急忙忙想要伸手去查看裴覺寒傷口。

可他的手剛剛伸出,裴覺寒下意識側身舉手遮擋,從神情到肢體語言,完全抗拒著唐言的觸碰甚至是探究的視線。

這道身影在一瞬間,就同記憶中那道無數次下意識遮擋額角傷疤的身影重疊。

唐言倏然瞪大了雙眼。

裴覺寒在那片刻間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反常的動作,立馬放下了遮擋的手臂。

可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唐言一下子環抱住了脖頸,耳畔傳來了輕聲呢喃的名字。

“段昭。”

來了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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