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那個警察直接走到周燕面前，便公事公辦一本正經道：“周燕女士，你涉嫌利用非法渠道獲取金錢，現在我們要請你回警局接受調查，這是逮捕令，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警察手裏拿出一張紙，最上面那‘逮捕令’三個字寫的清清楚楚，讓人一眼就看到了。

周燕更是忽然就失控的大叫：“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們不能抓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沒做，你們不能抓我，這是假的，假的。”

緊跟著，周燕又朝顧南衍吼去：“我沒說是哪個經理，你怎麽可能報警讓人來抓我，你才知道，你才知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騙我的，你們，還有你們，都是合起火來騙我的，想讓我上當，想抓我進牢房，哈哈，不，不，我不會上你們的當的，哈哈……”

聽著周燕的質問，大笑，顧南衍卻是懶得回答，反而拉著蘇念坐下，看好戲看著對面那邊正在上演的一幕幕，還給林文華使了個眼色。

林文華接收到顧南衍使的眼色，立即笑著走上前去，為周燕答疑解惑：“周女士，你真的以為你跟廖經理做的事天衣無縫，無人知曉嗎？真的是太抱歉了，顧氏早就已經是顧總接手，只是只有少數的心腹才知道而已，為的就是想要看看哪些人不安分，到時候可以把這些蛀牙一顆顆都踢走。而在你跟廖經理聯手利用顧氏非凡撈錢的時候，你們的一舉一動就已經被我們的人看在了眼底，不過顧總讓那些人不要輕舉妄動，為的就是看清你們的真面目，收集證據，最後一起將你們這些蛀蟲一網打盡。現在收網了，你們這些蛀蟲也該被清理了。”

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清理’二字，卻讓周燕聽得膽戰心驚、渾身都在冒著冷汗，想要吶喊、想要尖叫、想要憤怒，甚至想要殺人、逃跑，可她現在卻什麽都做不了，渾身更是僵硬的如同不是自己的手腳一般，看著顧南衍，眼底的神色覆雜難明。

為首的警察等了一會，便不耐煩的再次開口：“周燕女士，不管你有多少疑問，請配合我們，否則，我們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周燕沒有看警察，死死的瞪著顧南衍，眼睛就像是粘上顧南衍了般，移不開了。

為首的警察見此，給身旁的警察使了個眼色，兩個警察便上前去抓周燕了。

顧北青見其中一個警察已經拿出了手銬，頓時急了，擋在周燕面前，像是被逼急的小狼崽，狠狠瞪著警察，嘶吼著：“你們要幹什麽？我不準你們抓我媽，誰都不準動我媽，誰敢動我媽，我跟誰拼了。走開，你們都給我走開，走開。”

“顧北青，你趕緊讓開，再不讓開，我們就告你妨礙公務，到時候連你也一起抓起來。”為首的警察沈著臉呵斥道。

“我不讓開，我不會讓你們抓我媽。”顧北青怒吼著，死死擋在周燕面前。

為首的警察臉色更難看了，卻還是回頭看了眼顧南衍，見顧南衍臉色平靜，絲毫沒有要插手的意思，松了口氣，再次回頭，臉色更加難看，更沒留情：“動手，要是他敢再攔著，就一起逮捕了。”

“是。”一起跟來的四個警察齊聲道，都一起上前去了。

顧北青看著圍上來的四個警察，知道躲不過去，卻不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被警察帶走，紅著眼，就跟警察推搡打了起來：“滾開，你們都給我滾開，不準碰我媽，滾開。”

顧北青再蠻橫、再發瘋，可被四個警察聯手壓制下，早已動彈不得，身後被他護著的周燕也就被這麽暴露了出來，無人再可以為她遮擋。

‘哢擦’一聲，當周燕的雙手上被手銬銬起來的那一刻，被死死壓在墻上的顧北青看到了，‘啊’的一聲淒厲大叫，卻也無濟於事。

顧禮臣顯然被突如其然出現的警察弄得才剛回神，就看到自己的兒子被警察死死壓在墻上，而他的女人則被拷上了手銬，大喘著氣怒罵道：“你們幹什麽，幹什麽，快點放開他們，放開他們，不然我要你們好看，放開他們。”

至於當事人周燕，卻沒什麽反應了，之前的歇斯底裏也沒有了，平靜的就像是失了魂魄。

為首的警察自然不願意多生是非、出岔子，抓了人，跟顧南衍頷首了下，便要走人。

周燕本來很安分的跟著警察離開，只是快要走到門口時，她卻忽然轉向了顧南衍，原本平靜的眼底帶著各種負責的情緒，仇恨、怨毒、厭惡、不甘。

而這些情緒都化作了一聲自嘲：“呵，或許你不相信，但我曾經確實害怕、後悔，也想過要好好贖罪，可你對我的敵對，老爺子對我的厭惡，對清北的不屑一顧讓我明白，想要過好日子就必須自己去爭取，而你就是我母子倆過好日子最大的障礙。只是，我始終還是不夠心狠，要是我心狠，哪裏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像我這樣的人可真不適合做個壞人。”

顧南衍涼涼的瞥著周燕，削薄的唇瓣緊抿成一條線，一言不發。

周燕也沒想過顧南衍會回答她，也知道自己早就輸了，顧南衍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致命，她想，她沒有再翻盤的可能了。

沒有再看任何人，周燕就這麽跟著警察離開。

顧北青沒有被警察一起帶走，很安靜的站在那，或許是被警察壓制了一會，將他的脾氣壓沒了，又或者是周燕離開前說的話讓他陷入了沈思。

顧禮臣已經被連番的刺激給氣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靠躺在輪椅上，一手捂著胸口，嘴巴大張，看起來呼吸也是十分的困難。

遲白笙還是安安靜靜的待在角落，仿佛她就是空氣，不存在一般。

蘇念看了看辦公室裏的其餘三人，這才看向顧南衍，輕聲在他耳邊說：“這戲，是不是演完了？他們怎麽辦？”

“還早的很。”顧南衍笑著說道，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裏帶著幸災樂禍。

“還有什麽？你先跟我說說。”蘇念黑亮的瞳孔眨了眨，眼底的好奇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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