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念在顧南衍火熱的註視下，最終扯了扯有些僵硬的臉皮，露出了一個自認為甜美可人的笑容：“那麽你呢，你是怎麽想的，不如，你告訴我。”

“我說了，你便說嗎？”顧南衍絲毫意外都沒有，臉上的神色未有分毫變化。

“當然，你說了，我自然也會說。”蘇念嬌柔一笑，嬌嗔道：“畢竟我是女孩，到底臉面比你們男人薄，你若是不說，我可是一定不會說的。”

“呵呵。”顧南衍低低一笑，突然傾身湊近，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蘇念的臉上，瞧著她臉上的笑容微微僵硬卻在強撐著不露分毫變化，愉悅的笑聲從喉嚨裏發出：“哈，哈哈……”

聽著顧南衍放肆大笑，蘇念臉上的神色未變，可心中狐疑不已，不明白這老色胚又在打什麽主意，不過沒關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敢說她為什麽不敢說，反正，說什麽話又不用真的要負責，這個世上，從來不缺的就是說謊話的人。

“寶貝，我有沒有說過，你算計起人的時候，那眼神，可是相當的漂亮有趣。”顧南衍朗朗之聲在蘇念耳畔響起，仿佛有著魔力，讓她的人跟心都在為他說的話而跳動著。

蘇念看著顧南衍，緊緊咬著下唇，並未發聲。

在她眼底，顧南衍依舊是那個風光霽月、俊美妖孽的美男子，可這個美男子有毒，非常毒，只要沾上一點點，就會毒發身亡，無藥可醫。

現在的她，就是被這劇毒的老混蛋盯上了，一不小心就會無藥可醫毒發身亡。

“你說的話，實在是非讓人費解了，我這腦袋瓜子有點遲鈍，跟我說話，最好簡單易懂，謝謝。”蘇念眨了眨黑亮的美眸，無辜又純真，笑容甜美可愛，完全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呵呵。”顧南衍溫熱的指腹輕輕撫上了蘇念嬌艷美麗的唇瓣，沒有用力，卻讓蘇念覺得自己的命門已經被人狠狠摁住，一不小心，小命就沒了。

“呵呵，我有點笨，請多多體諒。”蘇念陪著笑臉。

“寶貝，你怎麽能妄自菲薄呢。”顧南衍不讚同的輕點著蘇念的唇瓣，話語寵溺至極：“我看中的人，哪裏會是笨蠢之人，不但不笨，反而聰明伶俐，還懂得順勢而為。”

“呵呵，你這是在誇你自己嗎？”蘇念嘴角裂開的有些大，露出了白亮的牙齒，有點可愛，有點鋒利，仿佛狠起來能咬斷敵人的大動脈。

“你覺得我這樣的人，需要自誇嗎？”顧南衍微擡著下巴，一臉倨傲。

真是呵呵了，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嗎？

“是人都需要，難不成你覺得自己不是人？”蘇念微笑著反問。

“人嗎？寶貝，你覺得我是人嗎？”顧南衍直接將問題拋還給了蘇念。

真是嘩了狗了，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問題嗎，你說是吧？”蘇念回答的四兩撥千斤，既不挑明又含糊其辭，臉上的笑容雖然甜美，卻怎麽看著都帶著少許的攻擊性。

“是與不是，你說了，那就是。”顧南衍用臉頰輕輕蹭了蹭蘇念的臉頰，退開一些，盯著她微微紅潤起來的臉頰，話題一轉：“蘇念，你問我願不願意跟你相守一生、白頭偕老，我現在回答你，我願意，你呢，你願意嗎？想嗎？”

蘇念臉上的笑意僵了僵，瞳孔瞪了瞪，看著顧南衍，仿佛在看‘鬼’。

這話題跳躍的未免太大了吧？還有，她什麽時候問他要不要跟自己相守一生、白頭偕老了？這人的臉皮能不能再厚點？

哼，不就是說謊嘛，誰不會，紅口白牙，張嘴的事而已。

蘇念沖著顧南衍笑了笑：“你既然願意，那我自然也是願……”

“蘇念，你可得想好了回答，這可不是說一說、笑一笑，就當做沒發生過，你說了，那就是諾言，這諾言可不是紅口白牙張張嘴的事，說了，就必須做到。”顧南衍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看著蘇念，一本正經，嚴肅的很。

蘇念那最後一個字就這麽被顧南衍‘嚇’的到了嘴邊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他的神情太嚴肅，他的話太認真，蘇念居然真的被嚇住了，不敢輕易把話說出口，生怕真成了諾言，到時候反悔，那就會遭天打雷劈、五雷轟頂。

蘇念的神情，遲疑，已經說明了一切，就算早就有心裏準備，可顧南衍的心還是微微刺痛，很是不悅，恨不得抓起她，就狠狠揍她的屁屁一頓，看她還敢不敢動離開他的歪心思。

“怎麽了，話不是還沒說完，怎麽不繼續說下去了？被我的話嚇到了？你別這樣看著我，我也不是故意嚇你，而是跟你言明，省得你到時候怨我沒把話跟你言明，讓你有了動歪心思的念頭，那就是我的不是了，你說，對嗎？”顧南衍笑著說。

眼前的這個男人明明在笑，可蘇念卻只覺得背後涼颼颼一片，死神在向她招手。

咬了咬下唇，斂了斂神，蘇念笑的嬌俏動人：“那麽你呢，你說的可是真的而不是故意哄著我玩的，沒有半點虛言？你敢對天發誓嗎？哦不，對天發誓也沒有用，畢竟發誓的人多了，可真的應驗的人又有幾個，甚至有沒有人應驗過都是個問題。”

“對天發誓自然是沒用的，就如你說的，不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刻，誰都不知道結果，但，我是真心想要跟你白頭偕老相守一生，這是我的真心話，現在，我也想聽到你的真心話。”顧南衍臉上的神色再次認真、嚴肅了起來。

這一次，蘇念並不急著開口，就這麽看著顧南衍，深深的望進他幽黑望不到邊際的瞳孔之中，仿佛要在他的深淵中抓到他，那個最真實存在的他。

顧南衍坦然相對，任由蘇念打量他、探究他。

許久許久，蘇念收回了視線，臉上的神色也認真嚴肅了起來，動了動唇：“顧南衍，我這個人看起來很好商量也很不好善良，但我奉信一個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償還。當然，人若真心待我，我必真心待人。”

顧南衍嘴角再次勾起了笑意，眉目中也含著笑意，看著蘇念，笑意越發的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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