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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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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幸子也知道自己是在異想天開,自家的鶴丸國永要是真的學了雲岫家鶴丸,那才奇了怪了!

她歪了歪頭,無奈地說道,“那演練就定在半小時後?我們先休息一下。”

對這方面完全沒有經驗的雲岫自然是完全聽從柳幸子說的,她乖乖地點了頭,拉了拉鶴丸胸前的金鏈,壓低了聲音,“小狐丸爸爸他們怎麽樣了?”

“已經準備好啦~”鶴丸國永是何等機靈的家夥,光是看那群家夥可以跑過來截殺搶審神者的自己,就知道他們早就把事情搞定,閑著沒事幹呢!

鶴丸國永把雲岫舉起,顛了顛,笑意入了那金眸,輕輕地蹭著雲岫的臉頰,仿佛自己懷裏抱著的便是全世界。

“他們之前還來阻止我,明明我是離你最近的刀劍付喪神呀~”

他的口中抱怨著,臉上順勢出現了一些悲傷的神色,似乎真的被那群前來阻攔的人所傷到,委屈極了。

雲岫下意識擡手按在鶴丸國永的頭上,感受到對方蹭自己的手而出現的瘙癢感,她不由得笑出了聲,“乖,沒事的,你看我不是還在這裏嗎?”

她不是很明白鶴丸國永仿佛與生俱來的不安感,或許是被雪女他們冰凍的時候打擊到了?

歪了歪頭,雲岫轉移了話題,“柳姐姐要不要到我房間來玩玩?我新買了好多玩具。”

她朝著柳幸子招呼著,不忘隨手扯上鶴丸國永,小手牽著大手,幸福的滋味不知不覺從中滲出,讓後面的柳幸子感覺好像哪裏不太對。

柳幸子忍不住往自己帶來的智囊團中的一期一振湊過去,小聲地詢問,“一期哥,雲岫是不是哪裏不太對啊?和鶴丸之間的氛圍。”

“唔……”一期一振盯著那一大一小的身影,細細地觀察了一會兒,朝著柳幸子點了點頭,“我也感覺有點問題。”

感覺自己得到了認同,柳幸子立馬就叫了起來,“是吧!”

她咕嚕著什麽,全都是審神者不能夠和刀劍付喪神談戀愛的規定,甚至翻出了時之政府給的審神者守則小本本來確定自己沒有記錯後,柳幸子開始琢磨待會單獨相處的時候提醒一下雲岫。

一期一振瞧見自家活躍的審神者,有些哭笑不得,“您忘了桔梗殿下的話了嗎?”

桔梗帶著雲岫第一次來見柳幸子前,曾經和柳幸子囑咐過,不要過度插手雲岫相關的事宜,她和普通的審神者完全不同。

最初柳幸子以為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繼承家業的存在,所以不是普通的,直到看到雲岫,她才知道,所謂的不普通,指的是身世和身份上的不普通,這位可是玉藻前的女兒愛花啊!

不過,她並沒有因此出現任何態度上的變化,依舊是以最真實的模樣去認識雲岫,彼此相處之下,漸漸地就喜歡上這個可愛的女孩子了。

現在被一期一振提醒到這個事情,柳幸子才想起來這個事情,原本琢磨的事情也隨之放下,算了,到時候問問桔梗師傅吧。

柳幸子放棄了繼續思考這個問題,扭頭繼續和一期一振說起其他的事情來,“一期尼,你記得不要留手哦。”

“咦?這是個新生本丸吧。”一期一振有些訝然,他還記得雲岫的本丸是個新生本丸,戰鬥力一般來說不會非常強大,他們這些過來陪練的老手自然是會選擇手下留情的,畢竟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

柳幸子瘋狂搖頭,“不不不,這個本丸裏面只有一些刀劍付喪神是新人,剩下的都是滿級大佬。”

她還是記得不可以把雲岫的實際情況告訴刀劍付喪神的事情,就算是一期一振,也只是知道雲岫不是普通的審神者,和最初的自己一樣,認為對方是什麽家族的子女。

柳幸子想了想,籠統地說道,“你也知道,有一些審神者辭職的本丸找不到什麽人接手,只能夠拆散或者整體送給新手審神者,間接提高新本丸的戰鬥力。”

“原來如此,這個本丸就是這種?”一期一振有聽說過這一類的本丸,如果審神者所說的是真的,那他的確需要警惕面對了。

像這種本丸裏面,可是藏著各種你想不到的滿級大佬。

他下意識把目光投向前面的鶴丸國永,莫非,這位也是一個滿級大佬?

一期一振企圖調動自己的感知力,來體會一下前面的鶴丸國永的實力深淺,結果什麽都沒有感知到,反而是得到對方回頭的一笑。

“鶴丸君?”雲岫不是很明白鶴丸國永回頭的原因,疑惑地問道。

“沒什麽,只是對客人表示友好。”鶴丸國永笑了笑,沒有說自己是感受到一期一振的打量才回頭去看,“我們這樣子顧著自己往前面走,丟下客人可不好,當然要多回頭看看。”

“有道理。”雲岫恍然大悟,覺得鶴丸國永說的很有道理。

她要做一個禮貌的好孩子,不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想到這裏,雲岫轉過身和柳幸子道了一聲歉,在對方迷茫的目光註視下伸出手,牽著對方一起走。

左手是柳幸子,右手是鶴丸國永,雲岫走在兩個人之間,總感覺非常幸福,好像以前也曾經有這樣相似的畫面?

她歪了歪頭,努力地回想著,卻沒有翻出什麽相關的記憶。

櫻瓣飄落而下,打在她的發絲上,雲岫下意識朝著庭院裏那棵櫻花樹瞧去,發現了正穿著一身巫女服站在樹下的玉藻前。

玉藻前早就在此處站著了,就是為了看看自家女兒交的朋友是長什麽樣子,再瞧見柳幸子的時候,他的心裏松了一口氣,至少是個心地還不錯的孩子。

靈力具有反映一個人本質的能力,只不過大部分人並不能夠借此來進行判斷,只有他們這些特殊的存在才可以進行相關的感知。

他從樹下走來,巫女服將姣好的身材勾勒,就算是女裝,玉藻前也依舊是光鮮奪目的存在。

手伸出,接過了柳幸子的位置,走在雲岫的左手邊,她微俯身,輕聲問道,“吃早飯了嗎?”

雲岫呆呆地看著玉藻前,恍惚間仿佛瞧見了過去的對方的影子。

那個穿著一身華麗的十二單的大和撫子也是如此牽著自己的手,溫和地詢問自己什麽問題,而自己的左手邊走著的也是鶴丸國永,而自己似乎也是如此這般的年歲的時候,穿著幹凈可愛的和服,披散著頭發,似乎在很愉快地說著什麽。

在說著什麽呢?

雲岫皺起了眉頭,認真地回憶著,似乎想要在此時徹底找到答案。

她輕呼了一口氣,終於從那記憶的角落中將答案翻了出來——

那個穿著櫻花和服的自己說:“父親大人,我的本丸滿員了。”

本丸?滿員?自己的本丸何時有滿員的事情呢?

思緒飄回,雲岫下意識看向了在庭院中玩鬧的眾多刀劍付喪神,雖然人多,但是並沒有全部都到達,還有一些刀劍付喪神是缺少的。

她還記得之前狐之助跟自己說過,還有不少刀劍付喪神在等著自己鍛造出來。

雲岫現在想來,覺得那句“等著”說的也是挺神奇的,就像是一直在等待的樣子,難道刀劍付喪神的誕生不是隨機的嗎?

她歪了歪頭,難得徹底調動了自己的小腦瓜,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都只是別人覺得是偶然,事實上卻是必然的事情,自己鍛造刀劍的事情是這樣的存在嗎?

將目光放遠,雲岫終於細細地看著自己的刀劍付喪神們,自己鍛造出來的刀劍付喪神一直都是那個加入自己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團體中所缺失的那些刀劍付喪神,諸如小狐丸,藥研藤四郎還有山姥切國廣。

這真的是意外嗎?

在細想之後又有誰會相信“意外”這個詞,雲岫不由得多觀察了一下,外來的刀劍付喪神熟練地和被自己鍛造出來的刀劍付喪神打招呼,明明有些話是新刀劍付喪神不該聽懂的,他們卻依舊接的上去,這明顯是屬於條件反射的問題。

她歪了歪頭,腦海中再度蹦跶出那句“我的本丸滿員了”的話,在那個自己不記得的過去,自己的本丸裏所有的刀劍付喪神都在,但是自己離開了,而其中有些刀劍付喪神也失蹤了嗎?

是被自己帶走,還是因為碎刀了?

想到這裏,雲岫倒吸了一口氣,忍不住低喃道,“原來是這樣子嗎?所以才會選擇我的本丸……”

“阿岫?”鶴丸國永疑惑地偏頭看向雲岫,不是很清楚她在想什麽。

雲岫擡起頭看向鶴丸國永,之前鶴丸國永出來的時候,自己就覺得對方很熟悉,現在看來,他們早就在過去就認識了吧?

她笑了起來,“沒什麽哦。”

現在不是時候,再觀察一下吧,讓我徹底確認一下這個事情,才能夠真的穩定下心情來思考這個問題吧?

雲岫輕呼了一口氣,領著柳幸子他們在本丸轉了一圈後,便愉快地帶著他們往演練場那邊走。

她湊在柳幸子的身邊,和她交流一些和刀劍付喪神相處的心得,不著痕跡地在其中詢問一些東西,“我家五虎退一直很喜歡和大典太玩呢,他們總是在那邊的假山那邊玩捉迷藏。”

“誒?大典太不是有些害羞嗎?而且我記得他身上有種動物debuff呢,為此我還特意和他聊過,把他從倉庫裏勸了出來。”柳幸子有些意外,“沒想到你做的這麽快啊,我記得你的大典太好像是昨天鍛造出來的吧?”

“是啊……”雲岫輕飄飄地應著。

可不是嘛,昨天才鍛造出來的刀劍付喪神,在不知道的時候,自行改變了原本的性情,是和五虎退他們接觸後下意識心理出現調節嗎?

她想了想,又笑道,“大概是我們本丸的大家超厲害的吧?藥研哥哥他們很快就接受了大典太,還邀請他一起去玩呢~”

“是嗎?那挺好的。”柳幸子感慨著,“要是哪天我的五虎退也可以這麽勇敢就好了。”

鶴丸國永捧著兩杯熱茶和和果子來到雲岫的身邊,輕輕放在兩個女孩的面前,下意識下巴抵在雲岫的頭上,蹭了兩下,一手把雲岫抱進懷裏,這才說道,“大家好像準備的差不多了。”

雲岫一眼掃去,自己這邊出陣的人是小狐丸,藥研藤四郎,今劍,三日月宗近還有膝丸,沒有一把大太刀,相比之下,柳幸子這邊的隊伍是一期一振,五虎退,螢丸,小烏丸還有太郎太刀。

她悄咪咪地打開了狐之助提供的數據表,自家小狐丸,藥研藤四郎的戰鬥力完全就是墊底要被挨打的狀態啊,柳幸子出的則是滿級大隊,不過五虎退還沒有進行極化。

想起身為極短爸爸的今劍的戰鬥力,雲岫輕咳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把屏幕關掉,莫名地有些心疼被今劍選為對手的小烏丸……

是的,她非常清楚,被自己用妖力進行喚醒的刀劍付喪神的戰鬥力要更加強大一些,或許是因為妖力本身就帶著狂化的能力吧?

雲岫並不是很清楚這其中的原理,不過桔梗師傅說沒有問題,她也就沒有去理會其中的緣由。

身子向後仰去,雲岫癱在了鶴丸國永的懷裏,沒有睡夠的疲倦感依舊纏繞著她,低聲喚道,“鶴丸君。”

“我在。”鶴丸國永捏了捏雲岫的臉頰,輕笑道,“怎麽了?要我給你一個巨大的驚嚇嗎?”

“有嗎?驚嚇?”雲岫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之前殘留的困意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只見鶴丸國永張開了空蕩蕩的雙手,一個手腕翻轉,兩束花就出現在了他的手心之中,嬌艷的花瓣上還帶著清晨的露珠,一看就是今天早上偷摸摸從花壇那邊摘下的。

不過雲岫不介意這個問題,她看著花朵,感覺到了一股幸福感,雙手環著鶴丸國永的脖頸,笑道,“好好看。”

“你喜歡就行。”鶴丸國永笑著,把兩束花放在了雲岫的懷裏,繼續抱著她坐在那兒看還在激烈進行的演練。

托柳幸子之前的提醒,一期一振他們並沒有留手,反而是用了自己的全力,除卻被極短爸爸吊打以外,竟是能夠以外吊打了藥研藤四郎和小狐丸。

也是,這兩位畢竟是全場最弱的,被滿級的太刀和大太刀砸了也正常。

眼看著小狐丸吃癟,始作俑者·鶴丸國永可開心了,之前被打的郁悶也隨之散得一幹二凈。

他險些笑出聲,幸好控制住了自己,沒有真的展露出來,不然待會又要被打了。

鶴丸國永偏頭看向早已知道事實的三日月,這家夥和今劍他們正在樂呵呵地圍觀小狐丸被暴打,三條家的兄弟真是越發的可怕了啊,坑起自己人都沒有下手客氣的打算。

打了一個寒戰,他覺得還是自家光醬比較好,會做吃的,還不坑人,多好啊!

完全沒有想起自己坑了燭臺切國廣無數次的事情,鶴丸國永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應該是被所有人所喜愛的,自己可是每天都在努力為大家創造名為驚喜的驚嚇,一切都是為了讓大家的心都不會死掉啊~

如此想著,鶴丸國永覺得自己真是太慷慨了,抱著雲岫下意識又蹭了蹭,長袖一揮,竟是從中飛出了一只鴿子。

鴿子撲騰著翅膀在演練室的房間裏飛舞著,最後停留在了窗邊,理了理自己的羽毛,渴望的小眼神直往外面投射而去。

“鴿子?”雲岫被飛出來的鴿子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緩了過來,自從鶴丸國永化為人形後,她就經常接受這樣的襲擊,已經基本上習慣了。

她擡起頭,好奇地詢問鶴丸國永,“你帶了鴿子,什麽時候的?”

鶴丸國永回想了一下,這只鴿子是自己昨晚捕捉到的,想要給雲岫來個睡前驚嚇,結果雲岫很快就睡了,根本沒有給自己發揮的機會。

他歪了歪頭,才不會告訴雲岫真相,而是撒了一個小謊,“是今天早上抓的哦。”

誰知雲岫完全沒有上當,然而非常直接地指出鶴丸國永撒謊的地方,“騙人,肯定是昨晚的!”

說完,她還不忘補充一兩句證據,“從睡覺開始,你就跟我在一起,一直到現在,不可能期間有機會出去的。”

沒錯,有了玉藻前這個爸爸出現,雲岫的力量控制更上一層樓,如果鶴丸國永半夜跑掉,她肯定是可以察覺到的,但是她昨晚睡得很香,懷裏也一直抱著鶴丸國永的本體,所以對方肯定是在撒謊。

“鶴丸君要做誠實的鶴鶴,不可以撒謊!”她抓著鶴丸國永的手,認真地說著。

和雲岫對視了好一會兒,鶴丸國永終於是順著她的意思說道,“……好,我不會再撒謊了。”

努力伸直了自己的手按在鶴丸國永的頭上,雲岫輕輕地揉著鶴丸國永的頭,笑道,“乖,我知道的,鶴丸君最乖了。”

她如此想著,又說道,“不過,有的時候善意的謊言還是可以的哦。”

雲岫從鶴丸國永的懷裏鉆出來,為鴿子開了一扇窗,讓它可以自由飛翔,自己才慢悠悠地走回鶴丸國永的面前,坐回對方的懷裏。

蹭了蹭,挪到比較舒適的位置,雲岫再度放松了下來,一只手抓著鶴丸國永胸前的金鏈子和絨球,玩的不亦樂乎。

演練的戰鬥已經接近結束,兩邊刀劍付喪神表示了彼此承讓,和自家審神者打了一聲招呼,開始一個個走出戰鬥區。

演練場的戰鬥區是一個模擬區域,就有些像是沈入性網游,只要離開了那個片區就會恢覆到一切正常的狀態,就算你在裏面碎刀了,也是沒有關系的。

成功地在裏面被打到差點碎刀還蹦出了真劍必殺的小狐丸:呵呵……

雲岫見小狐丸出來,眼睛一亮,就想要像以前一樣叫一聲“小狐丸爸爸”,隨後想到一側的玉藻前,硬生生把“爸爸”兩個字塞了回去,只說出了“小狐丸”幾個字。

小狐丸不是很在意審神者對自己的稱呼到底是“小狐丸爸爸”還是“小狐丸”,但是看在大妖玉藻前的情況上,他覺得還是被叫“小狐丸”比較安全,至少不會每天擔驚受怕,生怕自己被玉藻前幹掉。

玉藻前淡淡地掃了一眼小狐丸,沒有吭聲,只是默默往雲岫的盤裏夾了一塊小蛋糕而已。

一眼瞧見心愛的點心,雲岫的註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下意識低頭吃起小蛋糕,不忘跟鶴丸國永進行分享。

看到這一幕,玉藻前微皺眉,但也沒有做什麽,他從很久以前就已經習慣了這個事情,甚至已經接受了自家女兒未來是要被本靈鶴丸國永拐走的事情。

沒辦法,已經從平安時代就這樣了,再怎麽扭轉也是改不了的,還不如放棄。

玉藻前覺得只要鶴丸國永對自家女兒好,也不會造作就沒事,至於那些鶴丸國永經常搞的“驚嚇”,對方的“驚嚇”到了雲岫的身上就是“驚喜”,完全算不上什麽。

想到這裏,玉藻前的耳朵動了動,說起來,雲岫的身份證明上面的年齡也是時候改一改了,等過上幾天雲岫的記憶和力量徹底恢覆,就會變回正常狀態,到時候可是一個大人啊。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當初自家兒女受到那群陰險的陰陽師的暗算,兒子當場死亡,女兒被鶴丸國永耗盡力量轉移到了另一個世界,因為靈魂受到了影響,身體也受了重傷,整個人都回轉到了嬰兒時期,但事實上年歲是一直在增長的。

平安時代的年歲,加上在時空隧道裏穿行所花的時間,再加起來作為名為雲岫的嬰兒成長起來的時間,這孩子都有二十歲了。

玉藻前把玩著手裏的蝙蝠扇,想起自家依舊無所蹤跡的兒子的靈魂,就有些無奈。

能夠找到雲岫全靠鶴丸國永去把對方撈回來,而不是自己遍布世界找回來的。

要知道,玉藻前是不知道女兒被鶴丸國永應急送走了,他當時到達的時候,地上只剩下了兒女的屍體還有一堆碎刀,鶴丸國永因為力量耗盡陷入沈睡,而被自動轉移到了高天原進行修養,他也沒有見著對方,自然也不知道這個事情。

一生都花在報覆那群陰陽師和尋找兒女的道路上,玉藻前搖了搖頭,不知為何,他的直覺告訴他,最近他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兒子,一切都會順利起來。

如果可以做到這一點就好了。

玉藻前扭頭看向鶴丸國永,笑盈盈地點頭,起身離開了此處。

鶴丸國永見狀,有些疑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玉藻前特意朝自己點頭做什麽,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自己的作為,好像也沒有出現什麽問題啊。

什麽?審神者抱著我的本體睡覺?這算什麽事情,這不是從平安時代就有的事情嗎?

他歪了歪頭,實在是想不起這有什麽是導致玉藻前這個做法的,索性放棄思考,總有一天答案會呈現出來的。

此時演練已經結束,柳幸子拉著一期一振過來找雲岫道別,正好瞧見了發呆二人組,有些哭笑不得,“你們在想什麽啊?”

“在想岳父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在想狐之助是不是瞞了我什麽。”

雲岫和鶴丸國永條件反射地回答了真實的想法,相視一眼,笑了起來。

“咳咳……”咳嗽打斷了這兩個人的相視一笑,柳幸子淡定地說道,“既然你們沒有什麽事,那我先回去了?我下午還要去上音樂課。”

“好,我送你。”雲岫點了點頭,起身拉著小狐丸一起去送客。

鶴丸國永則是琢磨了一下,跑去找玉藻前,詢問對方為什麽朝自己點頭。

送別了柳幸子,雲岫慢悠悠地在游廊上挪步,在路過樓閣時,想起了什麽,一句話請走了還想跟著自己的小狐丸,扭頭就奔上了書房,找狐之助來了一個深刻的交流。

狐之助被雲岫這個行動一嚇,意識到對方大概差不多都想起來了,所幸把一切都說開了。

事實上,加入雲岫本丸的老刀劍付喪神就是以前雲岫的本丸的人,那些被雲岫鍛造出的新刀劍付喪神都是當年碎刀的存在。

他們的靈魂留在了本丸的上空,被時之政府收集,塞到了這個鍛刀室裏,只要雲岫鍛刀,他們就會陸陸續續重新出來。

新刀劍付喪神會和舊刀劍付喪神們這麽容易相互接觸包容,也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一撥人,只是其中一部分失去了記憶。

雲岫抿了抿嘴,她還記得玉藻前之前和自己說到的事情,平安時代的自己是被陰陽師殺死的,同時死亡的還有自己的兄長羽衣。

聽這個故事的時候,她就總覺得這個死亡的地方是不是有什麽不對,現在一切都很明顯,自己應該是受到了刀劍付喪神們的庇護,他們都是為了保護自己才碎刀的啊……

這麽想來,落地隨自己被火燒的鶴丸國永……

雲岫下意識看向了狐之助,得到了一個肯定的點頭。

原來如此,是鶴丸國永當初保護了自己,送著自己去到那邊的世界吧?最後又把自己接了回來,然而因為接自己的時候出了些問題,才導致被焚燒了。

心中對刀劍付喪神們的感謝與喜愛完全無法抑制,雲岫只覺得記憶中的最後一塊碎片也拼湊了上去,整個記憶完整了。

藍色的狐火在雲岫的身側悄然點燃,一朵一朵地綻開,卻沒有點燃四周的一切,仿佛那狐火只是一個裝飾品。

身形一點點地拉長,金色的頭發披散在身後,紅白相間的流蘇別在臉側,眼眸中閃爍著星光,她輕抿嘴,手指輕揮,將落在胸前的長發都掃到身後去,一身櫻花狀的和服著在身上,狐裘悄然纏上腰部,將細腰勾勒而出,也代替了原本的腰帶。

雕刻著鶴紋的玉佩懸掛在腰間,雲岫微斂眸,狐族特有的魅惑之力自然散開,讓一側的狐之助瞬間眼睛冒出了兩個大紅心。

她向前走去,輕靠在欄桿處,狐耳一顫一顫的,九條漂亮的大尾巴伴著狐火搖拽著,威壓與魅惑並存,落下之時卻散去了大半的威力。

這裏是自己的庭院,雲岫還不想要毀掉這裏呢。

她擡眸看向正往這邊看的鶴丸國永和玉藻前,嘴角輕挑,手中的檜扇輕轉,板著臉,只餘滿是俏皮的眼眸在那兒一眨一眨的,甚至還非常大膽地朝鶴丸國永拋了一個媚眼。

鶴丸國永:我才離開了一會兒,我家阿岫怎麽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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