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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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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冥王:“此路是我開,此橋是我搭,要想從此過,留下魂魄來。”

林襄:“你不怕……”

“誒。”冥王打斷他,“這是規矩,就是馬梨蘇來了也得遵守。”

硬闖的話,他身體還沒有恢覆,又帶著一個拖油瓶,勝算著實不大。

冥王逐漸不耐煩,催逼的更緊。

不留下一個魂,今日是走不掉了。

林襄冷靜地思考對策,發現束手無策,終是無奈嘆氣,“還是讓我母親來一趟好了。”

“千萬別喊她!”

冥王到底還是怕馬梨蘇的,林襄趁機提出條件,“用別人的抵押行不行。”

“也可以,先說好,一般的魂我可看不上。”

林襄心裏說聲對不住,扯下手腕上的白龍扔過去。

冥王毫不掩飾心裏的嫌棄,“你拿一根破繩子就想糊弄我?”

“冥王大人,他可是貨真價實的龍。”

冥王的眼神仿佛在說,你當我瞎嗎?

林襄:“給他吃點靈丹就醒了。”

冥王半信半疑讓鬼差取來靈丹,白龍聞到味道立刻睜眼,一陣白霧過後,那條纖細的繩子化作房子大小的龍,一聲龍鳴吼的黃泉逆流。

冥王眼前一亮。

“這就是那條帶你渡劫的龍?”

“正是他。”

“你還有這種好東西,怎麽不早點拿出啦?”

白龍剛醒,迷茫的看向周圍,似乎不理解,這些醜了吧唧的東西是什麽,那個人看他的眼神為什麽像在大街上撿到了金子,他又怎麽會在這裏,而林襄在橋的另一邊。

他想過去,冥王叫人取來縛龍鎖把他捆成粽子,而林襄別過頭欣賞景色,假裝沒看到他。

白龍喊他,林襄當沒聽到。

他終於反應過來,他這是被林襄賣了。

此地不宜久留,林襄也不好意思久留。

“他被雷劈的不輕,你們要好好照顧他。”

“知道了,我肯定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起來,你們快走吧。”

當年馬梨蘇帶著她的惡龍到冥界搶命薄,一人一龍把這裏攪得烏煙瘴氣,最後她一點事也沒有,揮揮衣袖乘龍跑了,冥王又氣又羨慕,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擁有一條。

就是這龍,怎麽越看越眼熟呢?

外頭眾人等的焦急不安。

鮫人皇擔心孩子出不來,宋辜他們擔心孩子出的來。

一旦海央指認他們,以鮫人皇護崽的脾性,他們會在受盡折磨後死無全屍。

趁其他人沒註意到,他們想悄悄溜走。

不料宋辜迎面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跌倒,林襄收回手,笑道:“你們想去哪裏?”

海央躲在林襄身後,沖他們吐舌頭做鬼臉,調皮道:“你們要倒黴咯。”

昆侖仙庭弟子們面露驚懼,壞了,真被他把人帶回來了!

“海央!”鮫人皇推開剛站起來的宋辜,奔跑過去把失而覆得孩子攬進懷裏,生怕他再次消失,哽咽道:“母親擔心死你了,差點不想活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海央雖然別扭,還是抱住了鮫人皇。

母子重逢是喜事,接下來就該好好算賬了。

林襄:“鮫皇陛下,建議您快點把真兇昆侖仙庭的人抓起來,他們在打算逃跑。”

鮫人皇:“海央,是他們害了你嗎?”

海央委屈地低下頭,“是他們,母親,我當時好疼,一直在喊你,可是你沒有出現。”

作為一個母親聽到這話,鮫人皇心都要碎了,怒火是前所未有的猛烈。

“你們不僅殺害了我兒,還敢騙我,假惺惺的說要幫我!好歹毒的心腸!”

昆侖弟子趕緊為自己辯解,“不是這樣的,陛下您聽我們解釋。”

林襄插嘴,不給他們狡辯的機會,“陛下別理他們,他們之前說不定在背地裏怎麽嘲笑你愚蠢好騙。”

鮫人皇氣的面部扭曲,讓侍衛立刻把他們拿下,帶回鮫人族問罰。

“且慢,我還有話要和他們說。”

“有個人想和他們敘敘舊。”

林襄眼睛閉起,再次睜開時氣勢判若兩人。

對著宋辜他們中氣十足呵斥道:“不孝徒孫,都給我跪下!”

撲通幾聲,跪倒一片。

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下意識就跪了,腦子跟不上腿的速度。

因為一種由心而發的畏懼感,刻在骨子的害怕。

“你,你是誰?”

“我是你們師爺爺!”

“老掌門?!”

“我允許你們擡頭了嗎?給我低下去!”

得知昆侖仙庭幹的那些好事,老掌門憋了許久的怒火,借著林襄的身體訓斥這群不成器的徒孫。

“我才走多久,你們居然就幹出戕害鮫人皇子把臟水破到別人身上的事情,我什麽時候教過你們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弟子們兩股戰戰,腦子空白。

“都啞巴了嗎?說話!”

宋辜結巴道:“稟,稟師祖,是掌門的命令,弟子們不得不從啊。”

“雲濤那個混賬東西,他是不是還想著長生不老,所以剝了小皇子的血肉去煉藥?”

宋辜:“是,是的。”

“造孽!”

雲連天頓覺一陣胸悶頭暈,悔不當初,“逆子!當初就該把他一起帶走,不給他留在世上禍害別人的機會!”

“還有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別以為做了壞事沒人知道就安穩無憂了,命薄上都給你們記著呢,等去了冥界,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要還的!”

弟子們臉色煞白,“請老掌門救命,弟子也不想害人的啊!”

“那叫聲爺爺來聽聽。”

異口同聲,“爺爺!”

林襄噗呲笑出聲,白撿一群好大孫,“欸,乖孫子們。”

老掌門已經走了,入夢去罵他那個逆子了。

老掌門雖然去的早,餘威依舊,一聲怒吼能嚇暈好幾個膽小的弟子。

等把他們帶走,全場就只剩下林襄和鮫人一族。

鮫人皇敢作敢當,先誠懇道歉,再表示既然做錯了事,就該爽快的接受懲罰。

林襄:“怎麽問責得等我爹爹醒來由他定奪,再你們回去之前,可以讓我和小皇子單獨說會話嗎?”

鮫人皇相信他不會傷害海央,同意讓海央跟著他進了屋。

林襄把門關好,到案幾上提筆沾墨,勾畫幾下,一張符就畫好了,又拿出一個小鈴鐺,一並交到海央手裏。

海央:“這就是你說的可以讓母親不再管我的法子?”

林襄:“沒錯,回去之後把符紙燒了溶進水裏讓鮫人皇服下,只要你一搖鈴鐺,你母親便會唯你是從。”

鮫人皇控制伏姚心神,差點讓他們父子反目,他教海央這個法子,也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看著這兩樣東西,海央仍有顧慮,“會不會傷到我母親?”

林襄:“我不知道,用與不用,選擇權在你。”

掙紮過後,海央把東西收好,和林襄道謝。

隨後鮫人皇母子走了。

林襄忍不住感嘆,太早展露天賦也不是件好事,尤其當遇上一個望子成龍掌控欲又強的母親。

看海央引出來的這一系列事就知道,這樣的母子關系簡直就是個隨時會爆炸的火藥桶。

相比之下,他媽都變得可愛多了。

至少從來不會逼他光耀門楣,還會帶著他一起混,一起玩。

林襄回到自己的房間,有人卻在裏面等候多時了。

是冥王。

來的比他預計的還要快。

冥王沈著臉,一言不發把縮小的白龍甩他身上。

“拿回去。”

林襄揣著明白裝糊塗,“怎麽了冥王大人,是這條白龍有什麽不好的嗎?”

冥王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晦氣!”

他撂完話就走了,還是鬼差們和林襄道清原委。

簡單來說就是養不起,他太能吃了,一頓就把冥王吃的接下來幾年只能喝西北風,而且太能鬧騰,到處亂飛,把投胎的鬼魂嚇得投黃泉去了。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冥王大人認出來他就是當初和馬梨蘇大鬧冥界的那只惡龍。

冥王大人臉都氣綠了。

送走鬼差,林襄面上敷衍的歉意也沒了,掂量了一下白龍。

“重了不少,沒少吃人家的好東西吧。”

白龍打了個嗝,他身上的傷好了不少。

四下無人,林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你找到我的命薄了嗎?”

白龍搖搖頭,又纏回他的手腕上。

難得去一次冥界,林襄打一開始就想把白龍留在冥界找到他的命薄,或許能從上面發現他媽隱瞞的秘密。

白龍卻沒有找到。

是被人有意藏起來了,還是已經被毀了,又或者是不存在?

他仿佛踏進了一個迷宮,每當以為要找到出口,前面的路就會被各種原因堵死。

罷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下還有最後一件要事需要去做。

外頭的麻煩搞定了,家裏的亂麻就該捋一捋了。

伏姚雖然身體無恙,但還昏迷著,作為少主的林襄不去病床前照顧,卻拿著門主令召回所有殺手,說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態度強硬,不容置喙。

眾人看不懂他的意圖。

伏姚堂堂當世高手,跺個腳地殼都要抖三抖,這次居然如此輕易中計還沒察覺,海央的記錄又在這個時候丟失,說詭門裏面沒有內鬼他可不信。

所以他現在只有一個目的——清理門戶。

關上門,開始打狗!

伏姚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問林襄在哪裏。

在他被控制的那幾日,腦海最深處知道林襄在被欺負,但無法沖破身體的禁錮,只能眼睜睜看著,光心疼。

得知他帶著門人們訓練去了,伏姚當即掀被子下床,侍從們攔不住。

殺手的訓練都是拿命在練,不小心就交代在訓練場了。

林襄打小劍都沒摸過幾回,在裏面磕了碰了可怎麽好。

一路飛奔來到訓練場,看到門人奇怪的訓練姿勢,整齊劃一的步伐,伏姚楞住。

“爹爹!你怎麽來了。”林襄朝他揮手,聲音清朗如山泉潺潺。

看著林襄那張和馬梨蘇相似的臉,伏姚一陣恍惚。

仿佛看到馬梨蘇的當年。

“誰許你來這種危險的地方了?傷到了自己可別來找我哭!”

林襄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腆著臉賣乖,“我只是指導他們的動作,又不親自上場,不會受傷的。”

又看向侍從們,“我不是吩咐了你們不要讓爹爹過來嗎,你們怎麽辦事的?”

侍從聞言心中一咯,經過這幾天的事,他們現在是真的怕了林襄了。

伏姚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林襄:“在讓他們紮馬步,站軍姿,打軍體拳,練好基本功。”

顯然伏姚沒聽過這些東西,林襄貼心解釋說:“是我媽告訴我的一種可以強健體魄的方法。”

其實也是一種折磨人的辦法。

再桀驁不馴的刺頭,在炎炎烈日下,把上述步驟多來幾遍也老實的跟看門的大黃一樣了。

伏姚只以為林襄又起了玩心,確認他沒有危險後,耐不住他的嘮叨,回去養病。

只有那些殺手們知道其中痛苦,本想著門主來了他們有救了,但林襄一個眼神掃過去,立馬把苦嚼碎了咽肚子裏去。

畢竟相比起訓練的痛苦,林襄才更恐怖。

伏姚回去後,怎麽想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門內好像少了好些人。

“怎地今日沒見到青平的身影。”

侍從遞茶的手一抖,差點潑在伏姚身上,“屬下手拙,請門主恕罪!”

伏姚做了這麽多年的門主,立刻察覺出有貓膩,“說,他去哪裏了?”

侍從說:“副門主他已經被少主以加害門主的罪名當作叛徒處死了。”

伏姚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誰把誰處死了?!”

“是少主處死了副門主,還有副門主的所有勢力。”

他的襄襄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

伏姚心一沈。

“把全部經過一五一十道來,膽敢隱瞞一件便拿你是問。”

侍從身上冷汗直冒,應了個是。

那日林襄把大家召集,剛關上門,副門主就開始對他發難,讓他從座位上面滾下來。

跟副門主比起來,林襄一沒資歷,二沒人脈,年紀尚淺,實力又看不出來,大家當然更向著副門主。

誰想陪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玩過家家?

不等副門主繼續發難,林襄提前安排好的人把副門主圍住,讓他跪下認錯。

副門主為了詭門出生入死,是受眾人尊敬的元老,林襄一個無名無德的小輩竟敢讓他跪下。

這不是胡鬧嗎?!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人至今想起還心有餘悸。

看到林襄如此對他,副門主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沖出包圍圈跳上去把他揪下來,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就被彈飛。

在副門主驚訝的目光中,一大疊他背叛詭門的證據甩到他臉上,每個人手邊也出現了一份。

片刻之後,副門主面如土色,眾人汗流浹背。

證據確鑿,容不得他抵賴。

林襄淩厲地掃視過每一個人,“各位還不動手?難道是和他一夥的?”

每個字有如千斤重壓在他們心口上。

詭門的人都是踩在刀尖上生存,最怕的不是任務失敗死在外人手裏,而是最親近信任的人在背後捅刀子。

對於叛徒,他們深惡痛絕,沒有一個人會手軟。

商量怎麽處置副門主時,大夥的意思是等伏姚醒來再說,林襄力排眾議,要求斬立決。

因為他知道伏姚嘴硬心軟,副門主和他是過命的交情,曾經救過他的命,伏姚未必狠得下心動手。

所以這個壞人他來做好了。

事情到這裏還沒有結束。

他把所有人喚回來就是為了清理門戶。

當著所有人的面,他又斬殺了幾個副門主的黨羽,滿地血淋淋的,他還能面不改色,完全震住了場面。

隨後打一棒子給幾顆甜棗,讓叛徒們自己坦白,可以從寬處理,否則就是地上那些人的下場。

一日不坦白就一日不得離開這裏,更不許進食,一點點削弱他們的意志。

饒是見慣了打打殺殺的眾人,也被那日林襄的氣勢駭到了,不像萬千寵愛裏長大的嬌貴少爺,倒像是從千軍萬馬裏殺出一條血路的冷硬將領。

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一出手卻投出震耳欲聾的驚雷。

他把叛徒的慘烈下場展現給所有人看,也是在殺雞儆猴,今後的很長時間,沒人敢生出異心。

那些疏忽職守的,也被不同程度敲打一遍。

最後一並拉去紮馬步站軍姿,長點記性。

門人們打那以後看到他就繞道走,即使碰上了他也不敢擡頭。

伏姚著實沒想到林襄還有這樣的一面。

在他的印象裏,林襄還是那只為了吃到糖急得啾啾叫的小雛鳥,才剛學會走路,跌跌撞撞走過來,就差最後一步的時候不肯走,直接撲過來要人接著。

眨眼孩子長大了。

這次清掃過程中,收集證據,調配人手,還要瞞住其他人悄悄進行,全程不得有一點疏漏才能把副門主一派連根拔起。

伏姚不記得教過林襄這些雷霆手段殺伐果決,難道是其他人教的。

正思考著,門框邊,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探進來,怯生生的,做了壞事被發現似的迅速縮了回去。

伏姚喊他,“襄襄,你躲在外面做什麽?進來。”

“我怕爹爹罵我。”林襄走過來,端著碗在伏姚身邊坐下,小聲嘟噥。

伏姚:“好端端的我為何要罵你?”

林襄看他一眼,心虛低頭,“因為我先斬後奏。”

伏姚不輕不重的在他腦袋上敲了下,從袖中拿出顆糖給他。

這是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了。

小狐貍耷拉著的耳朵立馬豎起來,歡快地抖了抖。

林襄:“爹爹剛才發呆在想什麽呢?”

伏姚看著他,仿佛在看一段抓不住的流沙時光,“想你以前總是學不會走路要人抱著,蘇蘇不讓我們慣著你,大下雨天把你扔門外去,哭的讓人心揪。”

那可不是一段愉快的回憶。

林襄其實早會走路,但是一只出生才一天的雛鳥走的和正常人一樣好,這正常嗎?

所以他只能裝不會,讓大人們抱著他,充分滿足他們想多抱抱娃的渴望。

這抱著抱著,他發現不用走路的感覺真舒服!怪不得那些皇帝出行都要坐轎輦,簡直不要太安逸。

一直裝到快三歲,人家燕孔都能跑了,他還要人抱,馬梨蘇沒有萌崽濾鏡,知道他是懶,裝的,拎著他的脖子扔雨裏去,不想被雷劈就自己走回來,還不許其他人幫忙。

林襄:“我記得是爹爹把我抱回屋裏。”

伏姚:“我是怕你得了風寒照顧起來麻煩。”

那晚他確實發燒了,只是伏姚沒嫌棄他是個麻煩,反而擔心了一整夜。

嘴硬心軟的父親格外可愛,林襄笑道:“我最喜歡爹爹了。”

突然被孩子說喜歡,伏姚局促,手突然就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林襄從小就嘴甜,慣會哄人開心。

突然,門口傳來一道不悅的聲音。

“呵,之前不是還說最喜歡我嗎?”

妖殊站在門口,一身風塵仆仆不像是平時的他。

外頭陽光燦爛,照在他身上卻散發出陣陣陰冷,衣服上粘了幾片枯葉,淩亂的發絲遮住了眉頭,眼底青黑。

“二爹爹!”林襄起身把他拉進來,邊倒茶邊問,“你怎麽來了?!”

妖殊:“侍衛們回來說你出了事,我算到你雷劫將至,便緊趕慢趕來找你,卻還是晚了一步。”

看他的樣子,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林襄:“對不起二爹爹,我早該來信報平安的,可是忙忘了。”

妖殊掀起眼皮瞅眼伏姚,哼了聲,“你可真是個大忙人,喜歡完這個又喜歡那個。”

怎麽還想著這茬呢。

林襄幹笑,把茶杯推到他手邊,“二爹爹快喝茶,要涼了。”

妖殊別過頭,“不喝,我現在的心拔涼的。”

一位父親不遠千裏日夜不停來尋子,結果看到兒子和另一個男人舐犢情深,換誰誰不惱火。

林襄想解釋,一向沈默的伏姚把他拉過去。

“愛喝不喝,不喝給我滾出海天城!”

妖殊:“腳長在我身上,你管的著嗎?”

伏姚拉著他起身,“襄襄我們走,不要理會這只老妖怪。”

林襄:“三爹爹等一下。”

妖殊拽住林襄手腕不讓他走,磨著牙說:“殺豬的,沒聽到襄襄不想和你走嗎?”

“你罵誰殺豬的?!”

“罵的當然是你了,讓襄襄待在這種只會殺人的地方,把他帶壞了怎麽辦!”

“老妖怪,到底是誰在帶壞襄襄,你那個什麽窟,教的襄襄現在殺人不眨眼,萬一日後生了心魔怎麽辦!”

“我什麽時候教他殺人不眨眼了!他在我那裏乖巧懂事,分明是你的問題!”

你一句我一句,吵的林襄腦仁發懵。

他們一旦吵起來,非暴力不可制止,先離開這裏躲會吧。

林襄:“兩位爹爹先聊,我去泡茶。”

“不許去!”兩人齊聲喝道。

“說,你最喜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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