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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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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因為各種原因隱退或是引咎辭職的英雄越來越多,而人們也不會在意這些不再是英雄的人最終會去向哪裏。

直到某一天,人們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好像已經不再有英雄了,一時間他們竟不知該高興還是失落。

而那些名為敵聯盟為首的邪惡組織,卻仿佛在一夜之間重現了他們的爪牙,燒殺掠劫無惡不作。

群眾們一下子恐慌起來,試圖尋找英雄的足跡。

“現在這都什麽情況了?英雄們怎麽都不出現了?”

“英雄不是應該保護我們這些普通人的嗎?怎麽現在這種情況都找不到人了?”

“樓上的真是搞笑,英雄不都是被你們逼走的麽?現在遇到危險又想到他們了?”

“我可沒讓他們走過……”

“我也沒……”

“歐爾麥特呢?他不是最見不得這些事情發生了嗎?”

“人家現在可不是職業英雄了,沒有這個義務來幫我們。”

人們口中的英雄歐爾麥特則是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愁眉不展,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看著僅剩的還能召集起來的前職業英雄們:“你們有計劃了嗎?難道我們就這麽幹坐著?”

其他的英雄們還沒說話,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來人的個子雖然不高,但是通身的氣勢卻讓人不敢小覷,尤其他身後還跟著一群黑衣人的時候。

“不就是聚眾鬧事,把人家大本營一窩端了,剩下的小魚小蝦還能成什麽氣候?”帶頭的這名青年語帶不屑地說道,同時他擡起頭,露出一頭耀眼的橙發,以及那張精致帥氣的面龐。

接著,他彎下腰,用一種不同於方才踹門的禮貌的態度自我介紹道:“港口黑/手/黨,中原中也參上。”

“你說你知道敵聯盟那群人在哪兒?怎麽可能?他們大本營都換了好幾個。”其中一個英雄有些不確定地看向中也。

中也看了他一眼,從懷裏掏出一個微型顯示器,上面是一個迷你地圖,還有好幾個帶顏色的點在上面跳動。

“太宰那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裝了定位器在那些人身上。”中也看似隨意地說了一句,但是實際上,他從來都是最信任太宰的那個人。

與此同時,英雄政府管控的特殊監獄裏來了一個穿著和服的中年男人。

“你好,我來保釋一個人,這是我的保釋書。”男人說著,把一張紙遞給那裏的獄警。

獄警將信將疑的接過那張紙,仔細看了起來——因為關進他們監獄的人都具有嚴重的社會危害性,所以從來沒有被釋放出來的,更別說保釋了。

“保釋人……福澤諭吉……”獄警一字一頓地念著,並且時不時看一眼站著的那個男人。

“被保釋人……太宰治……”

敵聯盟大本營外不遠處。

“一會兒我一個人進去,你們只要負責逃出來的殘黨就行。”中也轉頭看向圍在身後的職業英雄們,他可不想等下誤傷了“友軍”。

“你一個人可以嗎?”其中一人有些猶豫地問道。

中也瞥了那人一眼,語氣平淡:“不要懷疑我的實力。”

說完他緩緩朝前走去,同時摘下了雙手的手套。

“汝,容許陰郁之汙濁……”

“勿覆吾之覺醒。”

太宰在獄警的帶領下走出了牢房,臨走前他看著AFO,微微扯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和你是一路人吧?我之所以進來這裏,也只是為了看住你而已。”

“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覆活他嗎?”AFO在太宰轉身後突然開口。

太宰轉身,鳶色的瞳孔裏滿是冷漠,連帶著說出口的話也是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當然有,但是他並不會希望我這麽做。”

接著他轉回身,背對著AFO的時候語氣難得有了一絲溫柔:“我答應過他要做個好人的。”

到了大廳,太宰朝著面前的中年男人笑了一笑,說道:“社長,好久不見。”

大戰過後,周圍的建築都成了一片廢墟,而那個青年卻依舊依舊凝聚了一個又一個的能量球,向四周擲去。

“他這種狀態要持續多久啊?”其中一人轉頭詢問旁邊的同事。

“我也不清楚,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

怪不得這人一開始跟他們說要他們所有人收拾殘黨,他一個人上就可以了,就這戰鬥力,還有不分敵我的攻擊,也沒人敢上去啊。

“餵,這可是你們的老大,他以前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是怎麽解決的?”其中一人轉而問那些黑衣人,試圖從中找到解決辦法。

然而那些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只有一個看起來年紀比較大的,疑似中原中也的心腹,這才猶豫地開口:“以前的這種情況……都是靠太宰先生出面解決的。”

“太宰?”有人疑惑地出聲。

“他不是前段時間被抓緊特殊監獄……”一旁始終沈默的相澤消太突然開口,接著頓住了,目光看向某個方向。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身穿茶色風衣的高挑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黑衣青年的身側,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似是對他輕聲說了些什麽。

頓時,黑衣青年原先布滿皮膚的黑色的紋路都在一瞬間消失,整個人也突然清醒了過來,無力地向風衣青年倒去。

“你怎麽才來啊?混蛋太宰……”中也虛弱地靠在太宰身上,嘴上依舊不留情面。

“來看你的死狀啊中也。”太宰隨口回擊道,手上卻依舊小心地扶著他,讓他緩緩坐到地上,“可惜我來得還是太早了一點。”

“你這家夥……”中也嘟囔了一句,想給太宰一拳,奈何實在沒有什麽力氣,在接觸到他的身體時就軟軟地垂了下來。

“話說……其他人怎麽樣了?”中也似乎是想起什麽,強撐著精神問道。希望那些人有聽他的話,沒主動湊過來找死。

“他們沒事,還有一些殘黨已經被抓住了,你可以休息了。”太宰應道。

“記得把我送回去啊——”這是中也在昏迷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放心,”太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不會的。”

此時的另外一個地方。

“雖然和我計劃中的有些差距……”某個戴著白色帽子的青年輕輕用勺子攪拌著早已冷卻的咖啡,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不過也差不多了。”

今天是普通的一天,大街上人來人往,整個城市繁榮又平靜,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太宰從自家公寓出來,到熟悉的咖啡店喝了杯咖啡,照例調戲了一下咖啡店的女店員後,頓住了。

他要去做什麽來著?

他發現自己的記憶竟然出現了些許斷層,他不記得自己之前是做什麽的了。他記得自己曾經應該是港口黑/手/黨的幹部,但那之後呢?自己答應了織田作要去救人的那一方,那自己去了哪裏?

懷著這樣的疑問,太宰走到了大街上,不過在他看到一條河之後,立馬把剛剛的疑惑壓在了心底,朝著那條河跳了進去。

這麽棒的一條河,不拿來自殺也太可惜了吧!

這麽想著,他立馬就跳進了河裏。

冰冷的河水立刻從耳鼻口灌了進去,窒息的感覺逐漸湧了上來。

對,就是這種感覺,讓我沈溺在這種感覺裏面,然後離開這個人世吧。

然而他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沒多久,就感覺有一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身體,拖著自己朝著水面游去。

“餵……那個……你沒事吧?”耳邊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少年的聲音,和帶著些許慌亂的自言自語,“怎麽辦啊……這個人好像溺水了,我要不要給他做人工呼吸啊?”

一聽到“人工呼吸”這四個字,太宰一下子驚得從地上坐了起來。

“你沒事啊?真是太好了!”

“就是你打擾我入水的?”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又同時頓住。

那種奇怪的違和感又來了……

“那個……”少年看著他,有些猶豫地開口,“先生。”

“嗯?”太宰轉頭看他。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猛然間一道電流閃過太宰的腦海,他好像在一瞬間抓住了什麽至關重要的東西。

回過神,他看向少年,微笑著說道:“真巧,我也有這種感覺。”

“少年,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住在哪裏?”太宰說著,目光直視著面前的少年,不允許他有絲毫退縮。

“我叫中島敦……是附近一所孤兒院的長大的,院長讓我出來辦一件事,然後我就在河邊看見你了……”少年有些手足無措,當即把所有的信息都給說了出來。

“中島敦”這個名字像是一把鑰匙,一下子打開了記憶的大門,許多事情在一瞬間清晰了起來。

他們確實消滅了敵聯盟,而這個世界上也不再有英雄這個職業,而費奧多爾在不知何時獲得了“書”,因此很輕易地就篡改了這個世界——如今的世界不再具有個性,異能,或是其他類似的能力,並且擁有能力的人很可能已經被改寫了記憶。

所以今天的街道才會那麽平靜,所以他才忘記了自己所就職的武裝偵探社,所以中島敦才會依舊待在孤兒院。

而太宰不一樣,“人間失格”本身就是用於消除所有異能的異能,所有“書”的能力在他的身上沒有起效,或者說沒有完全起效,至少他的記憶輕易地就回來了。

太宰站起身,伸手拍了拍中島敦的肩膀,笑著說道:“這次多謝你了,敦君。下次讓國木田君請你吃飯。”

中島敦有些楞神,雖然他並不排斥面前這個人叫自己“敦君”,但是“國木田君”又是誰?面前這個人為什麽看起來跟他很熟的樣子?

“那個……”最終他看著青年離開的背影,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青年轉過了身,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粉,他逆著光的臉似乎是笑了一下:

“我叫太宰,太宰治。”

“我說……我們現在可以談談了嗎?”太宰走到一條陽光照射不進的小巷子裏,對著空無一人的巷子說道。

忽然從黑暗中走出了一個戴著白色帽子的青年,他見到太宰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看來還是被你發現了啊。”

太宰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這就是你想要的世界嗎?沒有異能,沒有個性,也沒有超能力的世界?”太宰上前幾步,問道。

“是啊,這才是真正平等的世界。”白帽男人——或者說費奧多爾——張開了手,似乎是很滿意自己的作品。

“既然你達成了願望,你是不是能說說‘書’被你放在哪兒了?”太宰上前幾步,看著面前的男人。

“你不妨猜一猜,我只能告訴你……它在一個沒人能找得到的地方。不,應該是這個世界沒人能找得到的地方。”費奧多爾說完,好整以暇地看著太宰,似乎是在期待他的反應。

太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就是說……不在這個世界。”

“我明白了。”他說著,突然朝著空中大喊一聲,“中也——”

隨即一道黑影從高空降落,猛地一腳把費奧多爾踹倒在了地上。

“我想你這麽一個公平的人,應該也不會讓自己也留有異能的。”太宰微微彎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們剛剛到底在說些什麽東西?什麽異能?”中也一臉摸不著頭腦地看著太宰。

“你想知道嗎?”太宰笑瞇瞇地看著中也,問道。

“你會告訴我麽?”中也冷哼。

“不會——”太宰搖頭,緊接著恢覆了嚴肅的神情,“這個人很危險,中也你把他帶回港口Mafia後讓森先生嚴格派人控制起來。”

中也本想問是什麽人這麽危險,卻在看到太宰的神色後什麽也沒問,點了點頭。

“異世界嗎……”太宰喃喃道,接著拿出了先前藤丸立香臨走前給他的通訊器。

“你好,請問是迦勒底嗎?”

“嗯,麻煩幫我聯系一下藤丸先生。”

“所以事情就是這樣了,希望你們可以幫忙找到‘書’的位置,然後我會去把它給拿回來。”迦勒底內部,太宰對著藤丸立香還有羅曼醫生說道。

“但是……”羅曼醫生有些猶豫,“我們這裏的設備在上次爆炸損壞後很多儀器都出了故障,現存的也不具有定位這類非典型能量體的作用……”

“沒關系,”太宰在這方面難得的大度,“我自帶了技術人員。”

說著他推出了一個橙色頭發的瘦弱青年。

青年看著他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深呼吸了幾次才嘗試著打了個招呼:“你們好,我是入江正一。”

還是十年後的入江正一。

太宰很早就知道給偵探社的視頻的那個青年是十年後的入江正一了。為此他特地找彭格列借了十年後火箭筒,在十年後的入江正一一出現,就讓巖窟王帶著兩人進入了迦勒底。

十年後火箭筒只能進行縱向穿越,而不能進行橫向穿越,所以這種情況並不會發生什麽意外,十年前的入江正一也不會回不來,只是十年後的可能要消失一段時間。

“那個……給我一段時間,我可以幫你們修好這裏的所有儀器,並且制作出新的功能。”

於是雙方友好愉快地達成了協議,在他們的幫助下,太宰很快就發現了“書”所在的位置——和白蘭用來關失蹤的英雄的是同一個亞空間,當然也找到了那個箱子的位置。

太宰只負責把“書”還有其他人帶出來,至於白蘭,就交給十年後的彭格列他們操心好了,反正已經知道了位置,剩下的應該難不倒他們。

通過靈子轉移,太宰成功到達了那個空間,裏面沒有空氣,沒有水,甚至沒有重力,所有人以一種沈睡的狀態漂浮在裏面,這讓他花了很多功夫才把那些人一個個解救出來。

最後是那本“書”。

那是一本完全空白的書,只有其中的兩張被寫滿了字——其實並不難理解,畢竟要改變這麽龐大的世界觀,必須要足夠數量和質量的鋪墊。

太宰拿著那本書,頭一次出現了迷茫的神色。。

因為他覺得,現在的生活,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應該也是不錯的,畢竟沈浸在美好的虛假中,總好過面對殘酷的真實。

而現在的世界,對那些沒有個性或是異能的大部分人,或許確實是“公平”的。

“織田作,我該怎麽辦……”

忽然,他仿佛感覺到有一只無形的手撫在自己的頭頂,接著是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帶著些許縹緲:“遵循你內心的想法就行了,沒有人會責怪你的。”

太宰猛地擡頭,方才那股熟悉的觸感頓時消失不見,耳邊也再沒出現什麽聲音。

“遵循內心的想法嗎?”太宰低聲重覆了一遍,緩緩撕下了那兩張紙,“比起虛假,我果然還是更喜歡真實的世界。”

那兩張紙被撕成碎片,紛紛揚揚地散落在陽光下。

“太宰先生,您是在給某位友人掃墓嗎?”上山的中島敦看見靠坐在墓碑旁的太宰,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你看我現在這樣子像是在掃墓嗎?”太宰有些好笑地回問了一句。

“像啊。”中島敦認真地點頭。

結局有些倉促了,希望你們可以諒解一下。雖然拖了這麽久,但是我還是想給你們一個結局,算是為這篇文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

對於《我英》,只能說“愛過”。

另外,堀越耕平給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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