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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不要黎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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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會出現在她面前,莫名的一陣鼻酸,這才覺得嘴裏食之無味的飯菜有些難以下咽。

她別開視線,語氣平平,“你來幹嘛?”

陸明湛毫不客氣的把來之前的本意說了出來,語氣很重,“捉、奸!”

宋黎之猛地扭頭瞪他,他以為天底下的男人都像他一樣的禽獸啊。

對他冷冷一笑,翻了個白眼,“那還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了一趟。”

陸明湛看著她,沒說話,雙手插兜大大咧咧的走到她辦公桌旁的椅子上坐著,一條大長腿搭在另一條大長腿上,表情傲嬌,“你為什麽騙我?”

反正這晚餐吃的也是沒滋沒味,宋黎之幹脆放下筷子,扭頭看著他,“我騙你什麽了?”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覺,跑來醫院和她找茬。

陸明湛眉心不悅的一擰,“你不是說和楚榮軒那個家夥在一起的嗎?”現在看她用剩飯填飽肚子,他寧願她在和楚榮軒吃宵夜。

“我只是按照你希望的說說而已。”剛才如果她沒那麽說,他就能相信她了嗎?難。

陸明湛一雙銳利的鷹眸盯在她的臉上,他真想挖出她的心臟好好瞧瞧,那裏面到底有沒有他一點兒存在的印記。

他突然起身,兩只大口扣在宋黎之消瘦的肩上,高大的身影遮住屋頂的白熾燈,將椅子裏的她整個籠罩其中。

宋黎之本能的往後躲,他手上的力道收緊,不容她躲避,他一張俊臉緊繃著,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宋黎之有些緊張的問他,“你又想怎樣?”

兩人的距離很近,他一邊的嘴角上翹一下,笑的邪魅冷漠,陰聲怪氣的說道,“你不是很了解我嗎?難道不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

說話的同時,他的一只大手緩緩的往她的脖頸移去,他手心的紋理略微粗糙,特別是虎口處,可能是因為經常練槍的關系,那裏有一層硬硬的繭子。

“陸明湛,這裏是我工作的地方,你不準亂來。”宋黎之臨陣不亂的直盯著他看,這個人她是越來越看不懂,讀不透。

兩人面面相覷,他一雙鷹眸將她此刻的緊張盡收眼底,同時她佯裝鎮定而一閃而過的驚慌,也在他的心尖敲了一下。

他不屑的冷哼一聲,“宋黎之,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在我這裏,你還沒有那麽大的誘惑力。”

說完,他已經起身,全身透著一股被惹他的冷戾氣場,“我明天要回部隊,我請了人幫你照顧果果。”

宋黎之看著他,這人真是霸道關了,這種事情也不和她商量一下,就擅自決定。

“我們家你覺得還能多住下個保姆嗎?”宋黎之喜靜,也不太善於社交,她不喜歡家裏多個人。

陸明湛居高臨下的睨著他,一雙好看的劍眉輕挑一下,“怎麽?你是在告訴我,我該給你換個大房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人的想法真是越來越偏激了。

“好了好了,是欣然在公司裏惹事,讓大哥給開了,她閑著也是閑著,就讓她幫忙照顧果果。”

“啊?”不過她信,欣然那性格,真是不適合跑到中規中矩的公司裏坐辦公室,她不惹事那不得憋死。

陸明湛態度冷漠的看著她,“啊什麽啊?我要回去睡覺了,你明早回去別忘了幫我收拾衣服。”

為什麽非要讓她收拾衣服啊?“你去哪兒啊?你自己不會收拾啊。”

已經轉身陸明湛回頭威懾的瞪她一眼,“我明早帶著果果去老宅一趟。”

“奧。”果果自從粘著她,非要和她住在一起就沒回去爺爺奶奶那邊,是該回去一趟。

陸明湛離開後的二十分鐘,一份還冒著熱氣的外賣被送到她的面前,不用問也知道,是他訂的。

打開宵夜,她邊吃嘴角還噙著淡淡的笑,他的關心沒有曾經的山盟海誓,甚至連一個笑容都吝嗇給她,但無所謂,她能感受到就行。

後來,他們都沒有了眼淚,他們已經學會用很淡很淡,很淡的微笑來祭奠那些付諸東流的虐戀情深,雖然那些微笑會讓人心疼,沒準兒,更讓人想哭,不過沒關系,說起來還是該開心一點兒。

至少,他還在,她未走。

……

宋黎之下班回家的時候,陸明湛已經帶著果果去了陸家,宋黎之按照他要求的,幫他整理了行李,說實話,她這是第一次幫他整理行李,她也不知道該整理什麽,她只是簡單的幫他收拾了內、衣褲,一套軍裝,一套睡衣。

其他的軍區應該都有,他也沒說讓她整理什麽,這樣宋黎之多少有些犯愁,心裏也多少有些酸楚,她其實並不是很了解現在的他。

四年的時間,有些喜好也變了很多吧。

宋黎之簡單沖了個澡,喝了杯牛奶就睡了,一天一夜的工作,讓她現在只要有的地方躺著就能睡著。

腦袋枕在枕頭上沒超過五分鐘她就睡了,陸明湛是把果果送到父母那裏之後,就回來了。

盯著已經被放在客廳裏的軍綠色行李箱,知道她已經回來,只是家裏安靜的很,他輕輕的打開她的房門,她抱著枕頭睡在被褥上面,睡得昏天暗地。

陸明湛悄悄的盤腿坐在了床下面維尼熊圖案的長方形地毯上,她睡得很沈,還是和從前一樣,睡覺的時候喜歡枕著被子抱著枕頭。

他深沈的視線緊凝著她,繃緊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四年了,她不在是四年前的宋黎之,他們被塵封了四年之久的愛情,讓他們都滿目瘡痍。

他輕嘆一聲,眼底都是悲涼,如果他肯放手,她是不會想要留在他身邊的吧,不管有沒有楚榮軒的救命之恩,她都不會留在他的身邊。

就如她所說的,他們在一起,只是在互相折磨,只是每天都揭著彼此心上的傷疤過日子。

他的大手輕順著她柔軟的秀發,以前她睡不好的時候,就躲在他的懷裏撒嬌,讓他幫她梳頭發,紮小辮。

四年後,她再也不是那個整日和他撅嘴撒嬌的宋黎之,從開始他找到她之後,她在他身邊的小心翼翼,到現在她的敷衍了事,都不過是證明著,她沒曾經那麽愛他了,他們,也不可能回到最初了。

宋黎之在睡夢中,好像夢到了快畢業的那段日子,他們剛開始決定同居的日子,他每晚都輕順著她的秀發,她每晚都睡得特別香甜。

她從小就缺少家的溫暖,在他們出租的那個一室一廳的小屋裏,她感受到了家的味道,她也在心裏暗暗發誓,這個男人,今後就是她的家。

她似乎還聞到了屬於他的味道,只是,這味道和從前的不一樣了,不再是淡淡的青草香,而是野生滇橄欖夾雜著淡淡煙草香的味道。

對,這是四年後的陸明湛,他不在是四年前那個俊臉光潔白皙,笑容明媚陽光的大男孩,現在的他,小麥色的皮膚,渾身有一種讓人生畏的王者之風,筆直的身段,俊臉上的五官更加的深刻分明,那雙犀利的深眸似乎被多看一秒都能洞察你內心的所有。

他變成一個城府極深,有著王者風範的成熟男人。

而這個男人,他們兩個即使離的再近,心,卻是疏遠的。

她鬼使神差的睜開了朦朧的睡顏,他近在咫尺的凝視著她,一雙眸裏都是對她的深情和憂傷。

她動了動唇,以為是在夢裏,喃喃細語的問他,“是你嗎?湛。”本就睡眼朦朧的眸子裏染上楚楚可憐的水光。

陸明湛以為她醒了,伸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嘴巴,不自然的輕咳兩聲,迫使自己抽離剛才一瞬不瞬凝在她臉上的視線。

“我回來拿行李。”說完,他起身,準備離開。

鬼使神差的,宋黎之伸手拉住了他的指尖,聲音裏夾雜著嚶嚶的哭腔,有些撒嬌的問他,“你要去哪兒?不要黎之了嗎?”

陸明湛背對著她的身子一怔,她,是還在夢裏吧,不然,她是絕對不可能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講話的,她每天都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裏遠。

他木訥的轉身,低眸看著她,緩緩的重新蹲下身子,握住她無措的小手,深眸望著她,聲音低沈悲傷,喉嚨緊的生疼,“那你呢?還要陸明湛嗎?”

宋黎之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躺在床上的她,用力的點頭,淚水濕了整了眼眶,她啞著聲音回答他,“要,我要。”

她好像已經醒了,但她不想讓自己醒過來,他不是就要走了嗎,她想多看看他。

陸明湛欣慰的翹嘴一笑,但那笑還是夾雜著一言難盡的苦澀,他伸手將她眼角的淚珠輕輕拭去,“傻瓜,睡吧。”

“你哼歌給我聽。”

“好。”

他們就這樣,只有在分別的時候,才想起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沒有和對方說過。

陸明湛凝著她的深眸在加深,低頭就含住了她小巧的唇瓣,軟軟的,還有剛才眼淚滴下的鹹澀味道,四片唇緊密的貼合著。

她突然伸手主動的摟著他的脖頸,讓吻更深,把每一次都當成在生命中最後一次親吻彼此吧。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也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也知道我愛你,可是,我們卻不能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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