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蘑菇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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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蘑菇三明治
◎……◎
一番談話與情報交流之後, 已經很晚了。
巴澤先生向兩人告辭，他擔心回去太晚自己的夫人會擔心。
“你的妻子是你來這裏之後才認識的？”
李秋仁問道，他從對方的表現意識到了什麽。
巴澤先生點頭：“是, 剛來鎮子的時候我不習慣這裏的鄉村生活，惹出不少笑話, 那時候多虧了她幫我適應這裏, 之後自然而然我們就在一起了。還有，她不是玩家。”
李秋仁心中惻然, 他終於明白了為何對方一直堅持這裏是真實世界的原因。如果不是真實世界，總有一天要離開這裏的話，這個男人又該如何面對與所愛之人必然分離的結局？
又或者巴澤會選擇留在這裏，因為這裏才是他所渴求的‘真實’。
也就是說……哪怕他自己沒想好是否要離開，依然選擇了幫助想要離開的人, 這家夥是笨蛋嗎？
“糟糕，我夫人讓我買蘑菇, 這麽晚恐怕已經買不到了。”
臨走前巴澤先生才想起來自己還有老婆交代自己的任務。
莉莉絲舉手道：“不用擔心，我家裏有蘑菇，等一下！”
莉莉絲跑回屋子裏，很快又跑出來，雙手捧著一個籃子交給巴澤先生。
“您先拿這個回去, 明天在學校還我籃子就好。”
巴澤先生連忙道謝, 表示下次會買一些蘑菇還給莉莉絲，結果被莉莉絲拒絕了。莉莉絲說, 他們之間的關系講這些就客氣了, 這就算做感謝老師免除自己作業的禮物好啦！
巴澤先生：說實話, 很想把作業給這壞丫頭加回來！
跟巴澤先生告別後, 莉莉絲轉頭看向李秋仁：“那麽我們也開始準備吃晚飯了, 凱薩琳姑姑！”
李秋仁頭疼：“不要叫我姑姑。”
退一萬步講，就當他玩游戲用人妖號，凱薩琳這個名字就算了，讓小姑娘叫自己姑姑什麽的也太過羞恥。
“好的，凱薩琳！我們來準備晚餐！”
李秋仁不好意思讓小姑娘做飯給他吃，表示自己想動手幫忙。於是他隨著莉莉絲來到廚房，看到她走到廚房角落的一個水缸前，打開缸蓋。
伸頭一看，裏面竟然有很多白花花的蘑菇，跟小章魚一樣張牙舞爪的胡亂扭動，試圖用菌絲沿著水缸壁爬上來！
李秋仁嚇一跳，頭猛地往回一仰差點閃到腰！
莉莉絲拿起旁邊的一個水瓢，直接從缸裏打撈出一瓢會亂爬的蘑菇，快速倒在水池裏。洗菜池裏的蘑菇試圖往出爬，再次從光溜溜的池壁滑下去。
莉莉絲擼起袖子，一手拿起一把尖頭小菜刀，一手抓起蘑菇，她快速削掉菌絲部分，再將胡亂扭動的菌絲丟到旁邊空的玻璃器皿內。
“走地菇的活性很強，所以動作要快，根部要保留下來，有別的用途。”
李秋仁：“……？！”
震驚到人都麻了！這是什麽，她在幹什麽，什麽意思，這玩意竟然是食材？！
最終他還是沒能在做飯上幫上忙。莉莉絲則是一副能夠理解的表情，她表示第一次見到走地菇的人可能不太能接受，慢慢習慣就好了。
在莉莉絲做三明治的時候，李秋仁強烈要求自己的那份不用加蘑菇。
“沒有看上去那麽可怕，實際上這只是當地的一種食材，大家都在吃，你嘗一口，就嘗一小口，非常鮮美！”
李秋仁堅決的搖頭，不，他的食譜絕對不包含能滿地亂爬的蘑菇！
“等一下，難道剛才你給巴澤的也是這種蘑菇？”
盲生突然GET到了華點！
“放心，我給他全都切掉了根部，不用擔心它們會跑掉。”
不，他擔心的根本不是這個問題！
李秋仁不知道該不該同情巴澤先生，他之前就有註意到巴澤先生似乎有些畏懼那種叫心情眼球的寵物，如果讓巴澤先生知道自己拿回去的蘑菇其實能滿地亂爬，恐怕根本不會欣然接受！
此時李警官隱約察覺到一個真相，就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最為適應環境的竟然是他們之中年紀最小的莉莉絲。
莉莉絲的心情眼球，那只叫露西的跟寵也鍛煉回來了，一副心情不錯，揮灑過了青春汗水的樣子。
……為什麽會從一只眼球身上看出青春氣息，他也被這個世界洗腦得不正常了嗎？
露西跳到桌上，對李秋仁嘰嘰了兩聲。
“它在打招呼，露西很有禮貌。”
李秋仁：“你好。”
有禮貌的小眼球打過招呼之後開始吃自己盤子裏的蘑菇，按道理講它生吃也沒問題，但女巫之前告訴過莉莉絲，烹飪過的覆雜料理更富有營養，所以莉莉絲給它準備的蘑菇經過切片煎烤撒鹽等烹飪處理，小眼球很喜歡吃炒蘑菇。
李秋仁咀嚼三明治的動作停頓下來，他看一眼同一張桌上吃得津津有味的小眼球。
好怪。
再看一眼，還是好怪。
李秋仁又看向莉莉絲，發現小眼球跟女孩品嘗美食時的表情很相似，它是在模仿學習？
如果這裏真是游戲世界，恐怕心情眼球是一款智能度很高的AI。之前他才被科普過，唯有擁有‘學習能力’的才叫AI，否則只能算自動化系統。
“凱薩琳，真的不要試試嗎？走地菇的味道非常鮮美，你沒吃一定會後悔！”
李秋仁再次婉拒了她的好意。
“難道說這裏的大部分食材都跟這種蘑菇一樣，能自己走動？”
難怪莉莉絲覺得這裏是游戲世界，聽起來就是奇幻RPG設定！
“也不是所有的都會這樣，具體要看有沒有因為魔力而產生變異。”
莉莉絲將自己之前搜集的情報告訴李秋仁，有關礦石蘊含魔力所以周邊會出現魔物，還有她發現了長滿會跑蘑菇的樹，女巫願意用蘑菇交換情報等等。
“路瓦特還幫我做了捕捉蘑菇的工具，幫我抓了很多蘑菇，這些已經足夠交給女巫的量了！”
實際上很早就夠了，但莉莉絲跟露西太貪吃，他們實在忍不住啊！為防止在交給女巫之前就被吃得差不多，他們已經忍痛把需要交給女巫的部分單獨放出來。估計之後他們還是會不斷去抓蘑菇，實在太好吃了！
“你之前總提到的路瓦特是——”
“是我的同學，他擅長木工，會做很多小道具！”
李秋仁又問了幾個問題，總算弄清前因後果。莉莉絲非常優秀，哪怕她的思維跳脫，經常做一件事的過程中被別的東西分神，忘記這件事又去做另一件事，導致她所搜集的訊息顯得很雜亂，但總體來說她對這個世界的背景探索度已經很高，已經獲得大量的有用情報。好比之前她提到的女巫，就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穩定情報源。
可以進行更深度探索的切入點也有很多，需要先整理一下先後順序。目前還不確定他們該怎樣離開這裏，如果這裏真的是游戲世界，想離開恐怕需要通關，那麽就得了解游戲的背景跟劇情，才能找到主線劇情。
如果他們是因特殊原因穿越到異世界，恐怕要弄清楚他們穿越的原因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他詢問另外兩人來時所在的位置，也是想弄清楚這個世界跟原本世界的連接點在哪裏。
“莉莉絲，你想回去嗎？”
李秋仁問道。
莉莉絲看向露西，露西吃飽了正滾在桌上，圓咕嚕嚕特別可愛，一打飽嗝還會隨之滾動。莉莉絲用手指推動小眼球，小眼球的眼睛瞇起來，似乎非常享受，順著她手指推動的方向滾動來滾動去，把這當做一種游戲。
“我很喜歡這裏，大家都很好，露西也非常可愛。但是我一直醒不來的話，爸爸會擔心吧？我不該丟下他一個人。”
這就是莉莉絲希望這裏是游戲世界的原因，她不是孤身一人，在現實世界她有家人。
“爸爸有的時候很小題大做，不讓我到外面去玩，也不許我去學校上學。爸爸說學校是大陸政府的陰謀，他們以教育為名給孩子們洗腦，把他們養成接受這個扭曲社會觀念的不正常的孩子。”
莉莉絲說起外面的事，有些悵然。
“我不知道爸爸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我很想去學校看一看，認識更多的人。”
所以莉莉絲想回去，之前卻沒有很積極的尋找通關方法。她喜歡這個世界，也喜歡這裏的人。她在這裏能體驗到外面沒有的事，能上學，跟同學們交朋友，對她來說這些都是僅有此處才能獲得的體驗。
李秋仁微微皺眉，他沒再多追問莉莉絲父親的事。從他聽來的情況猜測，莉莉絲的父親可能是舊時代主義者。
現代有很多人對目前的社會秩序不滿，懷念舊時代的種種。好比有的人就提倡自然婚配結合生子，覺得試管嬰兒哪怕在基因上成功優化，卻舍棄了人倫情感與家族性。這只是其中最容易理解的一項例子，還有好多方面的觀念沖突——有關生活方式，有關AI，還有種種理念，新舊世界有著很大差異。
孩子的教育方面就更是如此了，大陸政府的學校給予的教育，自然是讓孩子們學習這個時代的秩序跟規則，從此種學校教育下長大的孩子，自然不會對現有規則質疑。
而舊時代主義者非常反對這種情況，他們認為這是一種洗腦，他們懷念過去的社會秩序，希望總有一日能返古。
然而現代的種種，都是陸地面積很小，人口數量銳減造成的必然結果。要回到過去的社會模式，只有人類度過那次災難的漫長餘韻，人口恢覆到一定數量才有可能。
吃飽了撐到的露西嘗試蹦跶了一下，沒蹦起來，最終艱難的滾動身軀，跑到窗下曬月亮。
“露西很喜歡月光，它的眼球像月亮一樣，”莉莉絲托腮看著露西解釋道，“它一定是月亮的孩子，是我最美麗的星之子。”
李秋仁也不僅看向窗外，發現這個世界的月亮非常大，仿佛離人很近一般。
若是異世界，正好與地球相同存在一個月亮作為衛星，也太過巧合。
若是游戲，從月亮的大小來看，這裏的時間顯然設定成了很古老時代的舊世界。
他記得，舊時代主義者所提倡的理念中，有一種說法是人類數量銳減不是因為基因退化，而是因為月球的關系。
大家都知道月球在以外旋方式逐漸遠離地球，月球影響著地球的海洋潮汐，以及地球大多數生物的繁殖。如果月球真的完全脫離地球軌道，那麽對於之前一直生活在地球上，習慣月球存在的地球生物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
或許會出現適應新環境的新物種，但是人類這種擁有月球下漫長進化繁衍的物種，註定會因難以適應新環境而滅絕。
為了制止月球徹底脫離地球軌道，舊世界的人類在月球基地安裝了一種引力鎖定裝置，據說該裝置由一臺超級AI控制，它是舊世界的最尖端技術。
然而海平面上漲帶來的災難，也影響到了月球，有人說是因為海水淹沒了用作遠程控制月球的控制塔，有人說是月球的AI出了問題，總之引力鎖定裝置出了問題，令月球被鎖定在異常遠離地球——近乎脫離地球引力的一個軌道，而非本來設定好的最佳軌道。
很多人認為，正是因為如此，地球的潮汐受到了極大影響，同樣也影響到包括人類在內的地球生物的繁衍周期。
露西——月亮的拉丁文名稱Luna的變形體，會讓人不禁聯想到舊世代聖經之中反抗神靈的墜天使路西法（Lucifer）。背離了創造者的路西法，與背離了地球的月亮，從某種層面來說倒是相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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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談話與情報交流之後, 已經很晚了。
巴澤先生向兩人告辭，他擔心回去太晚自己的夫人會擔心。
“你的妻子是你來這裏之後才認識的？”
李秋仁問道，他從對方的表現意識到了什麽。
巴澤先生點頭：“是, 剛來鎮子的時候我不習慣這裏的鄉村生活，惹出不少笑話, 那時候多虧了她幫我適應這裏, 之後自然而然我們就在一起了。還有，她不是玩家。”
李秋仁心中惻然, 他終於明白了為何對方一直堅持這裏是真實世界的原因。如果不是真實世界，總有一天要離開這裏的話，這個男人又該如何面對與所愛之人必然分離的結局？
又或者巴澤會選擇留在這裏，因為這裏才是他所渴求的‘真實’。
也就是說……哪怕他自己沒想好是否要離開，依然選擇了幫助想要離開的人, 這家夥是笨蛋嗎？
“糟糕，我夫人讓我買蘑菇, 這麽晚恐怕已經買不到了。”
臨走前巴澤先生才想起來自己還有老婆交代自己的任務。
莉莉絲舉手道：“不用擔心，我家裏有蘑菇，等一下！”
莉莉絲跑回屋子裏，很快又跑出來，雙手捧著一個籃子交給巴澤先生。
“您先拿這個回去, 明天在學校還我籃子就好。”
巴澤先生連忙道謝, 表示下次會買一些蘑菇還給莉莉絲，結果被莉莉絲拒絕了。莉莉絲說, 他們之間的關系講這些就客氣了, 這就算做感謝老師免除自己作業的禮物好啦！
巴澤先生：說實話, 很想把作業給這壞丫頭加回來！
跟巴澤先生告別後, 莉莉絲轉頭看向李秋仁：“那麽我們也開始準備吃晚飯了, 凱薩琳姑姑！”
李秋仁頭疼：“不要叫我姑姑。”
退一萬步講，就當他玩游戲用人妖號，凱薩琳這個名字就算了，讓小姑娘叫自己姑姑什麽的也太過羞恥。
“好的，凱薩琳！我們來準備晚餐！”
李秋仁不好意思讓小姑娘做飯給他吃，表示自己想動手幫忙。於是他隨著莉莉絲來到廚房，看到她走到廚房角落的一個水缸前，打開缸蓋。
伸頭一看，裏面竟然有很多白花花的蘑菇，跟小章魚一樣張牙舞爪的胡亂扭動，試圖用菌絲沿著水缸壁爬上來！
李秋仁嚇一跳，頭猛地往回一仰差點閃到腰！
莉莉絲拿起旁邊的一個水瓢，直接從缸裏打撈出一瓢會亂爬的蘑菇，快速倒在水池裏。洗菜池裏的蘑菇試圖往出爬，再次從光溜溜的池壁滑下去。
莉莉絲擼起袖子，一手拿起一把尖頭小菜刀，一手抓起蘑菇，她快速削掉菌絲部分，再將胡亂扭動的菌絲丟到旁邊空的玻璃器皿內。
“走地菇的活性很強，所以動作要快，根部要保留下來，有別的用途。”
李秋仁：“……？！”
震驚到人都麻了！這是什麽，她在幹什麽，什麽意思，這玩意竟然是食材？！
最終他還是沒能在做飯上幫上忙。莉莉絲則是一副能夠理解的表情，她表示第一次見到走地菇的人可能不太能接受，慢慢習慣就好了。
在莉莉絲做三明治的時候，李秋仁強烈要求自己的那份不用加蘑菇。
“沒有看上去那麽可怕，實際上這只是當地的一種食材，大家都在吃，你嘗一口，就嘗一小口，非常鮮美！”
李秋仁堅決的搖頭，不，他的食譜絕對不包含能滿地亂爬的蘑菇！
“等一下，難道剛才你給巴澤的也是這種蘑菇？”
盲生突然GET到了華點！
“放心，我給他全都切掉了根部，不用擔心它們會跑掉。”
不，他擔心的根本不是這個問題！
李秋仁不知道該不該同情巴澤先生，他之前就有註意到巴澤先生似乎有些畏懼那種叫心情眼球的寵物，如果讓巴澤先生知道自己拿回去的蘑菇其實能滿地亂爬，恐怕根本不會欣然接受！
此時李警官隱約察覺到一個真相，就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最為適應環境的竟然是他們之中年紀最小的莉莉絲。
莉莉絲的心情眼球，那只叫露西的跟寵也鍛煉回來了，一副心情不錯，揮灑過了青春汗水的樣子。
……為什麽會從一只眼球身上看出青春氣息，他也被這個世界洗腦得不正常了嗎？
露西跳到桌上，對李秋仁嘰嘰了兩聲。
“它在打招呼，露西很有禮貌。”
李秋仁：“你好。”
有禮貌的小眼球打過招呼之後開始吃自己盤子裏的蘑菇，按道理講它生吃也沒問題，但女巫之前告訴過莉莉絲，烹飪過的覆雜料理更富有營養，所以莉莉絲給它準備的蘑菇經過切片煎烤撒鹽等烹飪處理，小眼球很喜歡吃炒蘑菇。
李秋仁咀嚼三明治的動作停頓下來，他看一眼同一張桌上吃得津津有味的小眼球。
好怪。
再看一眼，還是好怪。
李秋仁又看向莉莉絲，發現小眼球跟女孩品嘗美食時的表情很相似，它是在模仿學習？
如果這裏真是游戲世界，恐怕心情眼球是一款智能度很高的AI。之前他才被科普過，唯有擁有‘學習能力’的才叫AI，否則只能算自動化系統。
“凱薩琳，真的不要試試嗎？走地菇的味道非常鮮美，你沒吃一定會後悔！”
李秋仁再次婉拒了她的好意。
“難道說這裏的大部分食材都跟這種蘑菇一樣，能自己走動？”
難怪莉莉絲覺得這裏是游戲世界，聽起來就是奇幻RPG設定！
“也不是所有的都會這樣，具體要看有沒有因為魔力而產生變異。”
莉莉絲將自己之前搜集的情報告訴李秋仁，有關礦石蘊含魔力所以周邊會出現魔物，還有她發現了長滿會跑蘑菇的樹，女巫願意用蘑菇交換情報等等。
“路瓦特還幫我做了捕捉蘑菇的工具，幫我抓了很多蘑菇，這些已經足夠交給女巫的量了！”
實際上很早就夠了，但莉莉絲跟露西太貪吃，他們實在忍不住啊！為防止在交給女巫之前就被吃得差不多，他們已經忍痛把需要交給女巫的部分單獨放出來。估計之後他們還是會不斷去抓蘑菇，實在太好吃了！
“你之前總提到的路瓦特是——”
“是我的同學，他擅長木工，會做很多小道具！”
李秋仁又問了幾個問題，總算弄清前因後果。莉莉絲非常優秀，哪怕她的思維跳脫，經常做一件事的過程中被別的東西分神，忘記這件事又去做另一件事，導致她所搜集的訊息顯得很雜亂，但總體來說她對這個世界的背景探索度已經很高，已經獲得大量的有用情報。好比之前她提到的女巫，就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穩定情報源。
可以進行更深度探索的切入點也有很多，需要先整理一下先後順序。目前還不確定他們該怎樣離開這裏，如果這裏真的是游戲世界，想離開恐怕需要通關，那麽就得了解游戲的背景跟劇情，才能找到主線劇情。
如果他們是因特殊原因穿越到異世界，恐怕要弄清楚他們穿越的原因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他詢問另外兩人來時所在的位置，也是想弄清楚這個世界跟原本世界的連接點在哪裏。
“莉莉絲，你想回去嗎？”
李秋仁問道。
莉莉絲看向露西，露西吃飽了正滾在桌上，圓咕嚕嚕特別可愛，一打飽嗝還會隨之滾動。莉莉絲用手指推動小眼球，小眼球的眼睛瞇起來，似乎非常享受，順著她手指推動的方向滾動來滾動去，把這當做一種游戲。
“我很喜歡這裏，大家都很好，露西也非常可愛。但是我一直醒不來的話，爸爸會擔心吧？我不該丟下他一個人。”
這就是莉莉絲希望這裏是游戲世界的原因，她不是孤身一人，在現實世界她有家人。
“爸爸有的時候很小題大做，不讓我到外面去玩，也不許我去學校上學。爸爸說學校是大陸政府的陰謀，他們以教育為名給孩子們洗腦，把他們養成接受這個扭曲社會觀念的不正常的孩子。”
莉莉絲說起外面的事，有些悵然。
“我不知道爸爸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我很想去學校看一看，認識更多的人。”
所以莉莉絲想回去，之前卻沒有很積極的尋找通關方法。她喜歡這個世界，也喜歡這裏的人。她在這裏能體驗到外面沒有的事，能上學，跟同學們交朋友，對她來說這些都是僅有此處才能獲得的體驗。
李秋仁微微皺眉，他沒再多追問莉莉絲父親的事。從他聽來的情況猜測，莉莉絲的父親可能是舊時代主義者。
現代有很多人對目前的社會秩序不滿，懷念舊時代的種種。好比有的人就提倡自然婚配結合生子，覺得試管嬰兒哪怕在基因上成功優化，卻舍棄了人倫情感與家族性。這只是其中最容易理解的一項例子，還有好多方面的觀念沖突——有關生活方式，有關AI，還有種種理念，新舊世界有著很大差異。
孩子的教育方面就更是如此了，大陸政府的學校給予的教育，自然是讓孩子們學習這個時代的秩序跟規則，從此種學校教育下長大的孩子，自然不會對現有規則質疑。
而舊時代主義者非常反對這種情況，他們認為這是一種洗腦，他們懷念過去的社會秩序，希望總有一日能返古。
然而現代的種種，都是陸地面積很小，人口數量銳減造成的必然結果。要回到過去的社會模式，只有人類度過那次災難的漫長餘韻，人口恢覆到一定數量才有可能。
吃飽了撐到的露西嘗試蹦跶了一下，沒蹦起來，最終艱難的滾動身軀，跑到窗下曬月亮。
“露西很喜歡月光，它的眼球像月亮一樣，”莉莉絲托腮看著露西解釋道，“它一定是月亮的孩子，是我最美麗的星之子。”
李秋仁也不僅看向窗外，發現這個世界的月亮非常大，仿佛離人很近一般。
若是異世界，正好與地球相同存在一個月亮作為衛星，也太過巧合。
若是游戲，從月亮的大小來看，這裏的時間顯然設定成了很古老時代的舊世界。
他記得，舊時代主義者所提倡的理念中，有一種說法是人類數量銳減不是因為基因退化，而是因為月球的關系。
大家都知道月球在以外旋方式逐漸遠離地球，月球影響著地球的海洋潮汐，以及地球大多數生物的繁殖。如果月球真的完全脫離地球軌道，那麽對於之前一直生活在地球上，習慣月球存在的地球生物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
或許會出現適應新環境的新物種，但是人類這種擁有月球下漫長進化繁衍的物種，註定會因難以適應新環境而滅絕。
為了制止月球徹底脫離地球軌道，舊世界的人類在月球基地安裝了一種引力鎖定裝置，據說該裝置由一臺超級AI控制，它是舊世界的最尖端技術。
然而海平面上漲帶來的災難，也影響到了月球，有人說是因為海水淹沒了用作遠程控制月球的控制塔，有人說是月球的AI出了問題，總之引力鎖定裝置出了問題，令月球被鎖定在異常遠離地球——近乎脫離地球引力的一個軌道，而非本來設定好的最佳軌道。
很多人認為，正是因為如此，地球的潮汐受到了極大影響，同樣也影響到包括人類在內的地球生物的繁衍周期。
露西——月亮的拉丁文名稱Luna的變形體，會讓人不禁聯想到舊世代聖經之中反抗神靈的墜天使路西法（Lucifer）。背離了創造者的路西法，與背離了地球的月亮，從某種層面來說倒是相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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