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座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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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座天使
◎……◎
盛情難卻，莉莉絲最終還是借錢買了一枚卵。
而且她有些懷疑這是設定好的劇情，也就是說故意讓你背上負債購買寵物，這樣你就有在小鎮之中工作掙錢的動力。
眾所周知，為了養寵物而掙錢，跟為了養自己而掙錢，那幹勁肯定完全不一樣。
簡非常蠢蠢欲動，但猶豫再三，她還是清晰的認知到自己沒有耐心真的養個寵物來玩，最終還是放棄購買。於是大家的積極性全都集中在雷莉剛剛買到的卵上面。
雷莉看著隨著卵一起附贈的一本小冊子說明書跟裝著卵的孵化盒，似乎有點後悔自己一時沖動。
“總覺得還是受騙了，真不愧是商人，我當初就不該跟你們進去。”
簡大笑：“哈哈哈，別這麽說，快試試看能不能孵出來，孵出來是怎樣的眼球？”
雷莉也有些心動，但很快翻看說明的路瓦特阻止了她們的一時沖動。
“等一下，這裏寫著孵化的時候為了避免認錯主人，要在黑暗無人的環境裏，僅主人一個人在場，滴血進行孵化。不要混入其他生物的血，否則容易出現——Hybird，這個是什麽？我們之前沒學過。”
……是英文？莉莉絲驚訝，這還是這款游戲裏第一次出現正常世界的語言。
“Hybird是雜交的意思，應該是指會出現融合不同性格完全不像主人本人的眼球？”
莉莉絲從字面含義推測。
“竟然知道從未見過的詞，莉莉絲好厲害！”路瓦特稱讚了一句，“從上下文來看應該是這個意思，總之我認為還是嚴格按照說明走，我可不想再看另一只大叔球。”
大叔眼球的形象栩栩如生的再度浮現在孩子們腦海中，大家不約而同的用力點頭讚同，大叔眼球什麽的，一點都不可愛！
“而且你們發現沒，那只大叔眼球會模仿人抽煙的樣子，”路瓦特觀察力很強，立即註意到重點，“我估計它會模仿主人的言行，就跟鸚鵡學舌一樣。這大概就是初始孵化時候不希望有其他人在的緣故，大約是怕性格也受別人的影響。”
其他孩子讚同的點頭：“不愧是路瓦特！”
研究之後，最終討論方案就是雷莉跟莉莉絲先把卵帶回家各自孵化，之後孵化出眼球再帶給大家看。
“啊，我不知道從這裏怎麽回家。”
莉莉絲坦誠的承認，自己連家門都找不到。事實上就算不是從這裏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裏。
“莉莉絲可真是稀裏糊塗的，”雷莉忍不住感慨，“我家跟你不同方向，放學走的相反，我也不知道你家怎麽走。”
說完雷莉看向另外兩人，簡大拇指指向自己：“你們還不知道我？就算去過我也不認路啊，何況我沒去過！”
過於理直氣壯！但這就是簡的性格了，開朗大方，但有時候太粗線條。
路瓦特有些為難：“很抱歉，我們幾個都沒去過你家，也不清楚你家從這裏怎麽過去。我只聽說你家在靠近山的那個方向，要麽去教堂好了，教堂的約瑟夫神父應該知道。”
又聊了幾句，莉莉絲明白了路瓦特的意思，這裏的教堂很多功能，除了一般教會的功能外，從前還負責學齡前教育，現在還有一部分醫療跟政府登記的功能。好比孩子們的出生證明，除了醫生之外就是神父可以為其做見證，而且神父對於孩子們的家庭住址也非常了解，便於在小孩找不到家，或者有其他特殊情況的時候及時給予幫助。基本他們這個年齡的孩子們的住址，教會那邊都有存檔。
“去教會求助？但是我帶著卵，真的沒問題嗎？而且一般神父是跟女巫對立的吧，如果知道我去女巫的店鋪買了這個，神父不會生氣嗎？”
莉莉絲有些猶疑的詢問，在游戲來看一個眼球形狀的寵物也不算多稀奇，但如果從常規社會設定，眼球外形的寵物，還是從女巫的店鋪買的，該不會一到教會就被當做異教徒或女巫燒死吧？
“誰告訴你神父跟女巫是對立的，”簡翻了個白眼，“我們鎮這麽小，也就女巫店鋪能買些各種大城市才有的玩意了，一般的商人不會願意進貨這種需求量低的東西。我就見過神父好幾次去女巫店鋪買東西。”
莉莉絲聽明白了，女巫店鋪可能女巫也只是個噱頭，實際等同小鎮唯一的便利店的那種感覺。
路瓦特更耐心一些解釋道：“我們的國教崇尚人文自由，基本不反對民間進行神秘學研究，這是由於擁有資質的人非常之少，而且一旦有資質，會立即被國家錄取送去專業學校學習，成為收入極高還有階級地位的高等人才。”
莉莉絲明白了路瓦特的暗示，如果女巫店主是真正厲害的女巫，恐怕早投奔官方升職加薪，而且這種背景下，哪怕不是去官方機構，有能力的人如此稀少，肯定也有不少大的勢力求賢若渴，又怎麽可能會來他們的小鎮開雜貨鋪？估計女巫店主就是那種有渠道，稍微半懂不懂的人，用女巫身份包裝一下自己賺錢。她來到這個小鎮能開店，肯定跟當地人包括教會的神父打好了關系，所以她的身份應該不值得擔憂，也不會因為莉莉絲去過店鋪就被教會的神父拒絕。
莉莉絲放下心來，在小朋友們的陪伴下去了教會。神父是個四十歲左右，兩鬢斑白卻發型嚴肅整潔的男人，他的頭發很短也很工整，讓人懷疑是類似軍校必須理發一般的設定，這裏的神父可能都必須是這類幹凈整潔，不容易脫落頭發的發型。
除了讓人印象深刻的精幹短發之外，他的服裝也很有特色。上半身是黑色披肩，下半身是黑白兩色袍服，設計非常新穎甚至帶點時裝感。莉莉絲印象裏一般的神父應該是身穿黑衣，顯然這位神父的工作裝並非如此。
說實話，簡單概括一下就是很像企鵝的一款設計，企鵝身上大部分是黑的，唯有中間從上到下的部分是白色，神父的袍子完美覆制了這個款式。不過身材纖瘦又面孔嚴峻的神父穿著倒是挺好看，莊嚴裏帶著一種親切感，如果換一個大腹便便的人來穿，恐怕就是COSPLAY企鵝的效果了。
在見到神父說明情況後，其他孩子們就跟她揮手道別之後離開了。
“再見！莉莉絲！”
“謝謝大家，明天見！”
留在教堂的莉莉絲有些忐忑，如果是以往她肯定要探索一下教堂，但現在，她揣著一個裝著可疑的卵的小盒子。為避免拿在手上太過顯眼，她將小盒子用發帶綁在裙子下面腰部往下一點的位置，蓬松的裙擺正好能遮住。所以現在她披散著頭發，不過在這個年齡的女孩看來倒也不算奇怪。
對了，發帶是賣水果的胖大媽送的，如果能找到家，在家中找到自己能用的發帶，她就可以將它洗幹凈後還給胖大媽。
由於擔心神父發現她的小盒子，莉莉絲進了教堂之後就緊張的坐在座椅上，假裝翻開座椅前的聖經。結果她驚訝的發現，這裏竟然不是基督教的教堂，而是‘海利亞姆教’的教堂，從他們的聖書上來看，就是她現在看的這本，海利亞姆是命運之神，也就是說這是一座‘命運神教’的教堂。
莉莉絲好奇起來，之前聽路瓦特的說法裏提到國教，四舍五入命運神教應該是國教。這有些新奇，大部分西幻設定裏，統治階級的教會都是更容易讓人理解的‘光明神教’啊，‘海神神教’之類，人類對自然現象更基礎元素的崇拜更常見也更容易普及大眾。命運，聽來就比較抽象，為什麽這裏的國教會是命運神教？會不會有其他的教會存在，只是不是國教？莉莉絲後悔剛才沒多問問路瓦特。
她繼續看著書冊，這時候有人來了。
“亨利治安官，來的正好，我這邊本來想著關門的時候送莉莉絲回家，既然你來了，可否請你送她回家？這樣她不用等太久。”
與神父不同，中年發福，枯草色制服襯衣的扣子明顯緊繃的治安官先生，走進來之後先拿出手帕擦把汗。
“哦，沒問題，神父，我先請教一件事。您是否知道瑪麗那邊今天在賣的小玩意……那個沒問題嗎，我們真的不用管？”
莉莉絲豎起耳朵，她懷疑治安官先生說的就是心情眼球，女巫店主的名字叫瑪麗？
“我知道她又在做可疑的買賣，但只要她有經營許可證，且沒有發生任何問題，我們誰都拿她沒辦法。”神父輕松的回答道，“而且不得不承認，她那裏治療風濕的藥膏的確很管用，嚴格來說這不是巫術，而是醫學。”
“許可證？對，她販賣奇怪的東西，到底有沒有辦過許可證？謝謝您的提醒，神父！”
治安官的心情好起來。莉莉絲也想到了，如果是有許可證，證明上級部門允許她進行販賣，那麽就不關下面人的事了，證明心情眼球只是一款比較少見的動物寵物而已，無需進行管制。而且這也是很好的責任推卸方法，萬一出了事，就可以說為什麽上面會給這麽危險的生物頒發販賣許可證？甩鍋起來更方便。
莉莉絲正想著，突然她翻到了一頁，上面有一個古怪的圖案。圖上是類似天文儀之類幾層環狀軌道狀物互相嵌套重疊，中間是一團黑色陰影一樣的圖案，似乎有什麽在那裏，但從紙上只能看出是黑色的一片。而外面嵌套的環狀物上，每隔一段距離就鑲嵌了一顆碩大的眼球狀物。
這看起來不大像生物，更像機械一類的東西，真的很像天文儀器，模擬星球軌道的那種。但是它寬扁如車輪。又或者環狀履帶的表面，那一顆顆眼球又太過逼真，帶來一種被它透過紙張凝視的可怖之感，這種感覺讓你不會懷疑這是一種‘活著’的生物。
位於該圖案下面的標註上寫著——
——【座天使。】
作者有話說：
座天使形象出自《天階序論》，發表人中世紀早期中東學者丟尼修。早期教會將其當做指導文獻，直至745年宗教改革，規定教徒只能信仰上帝不得崇拜天使，對各種文獻資料中天使形象進行淡化處理。直至1992年《天主教會教理問答》，不再承認該書天使等級劃分。
《以西結書》對座天使的描述是：有著百眼，水蒼色互相嵌套，輪中套輪的車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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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情難卻，莉莉絲最終還是借錢買了一枚卵。
而且她有些懷疑這是設定好的劇情，也就是說故意讓你背上負債購買寵物，這樣你就有在小鎮之中工作掙錢的動力。
眾所周知，為了養寵物而掙錢，跟為了養自己而掙錢，那幹勁肯定完全不一樣。
簡非常蠢蠢欲動，但猶豫再三，她還是清晰的認知到自己沒有耐心真的養個寵物來玩，最終還是放棄購買。於是大家的積極性全都集中在雷莉剛剛買到的卵上面。
雷莉看著隨著卵一起附贈的一本小冊子說明書跟裝著卵的孵化盒，似乎有點後悔自己一時沖動。
“總覺得還是受騙了，真不愧是商人，我當初就不該跟你們進去。”
簡大笑：“哈哈哈，別這麽說，快試試看能不能孵出來，孵出來是怎樣的眼球？”
雷莉也有些心動，但很快翻看說明的路瓦特阻止了她們的一時沖動。
“等一下，這裏寫著孵化的時候為了避免認錯主人，要在黑暗無人的環境裏，僅主人一個人在場，滴血進行孵化。不要混入其他生物的血，否則容易出現——Hybird，這個是什麽？我們之前沒學過。”
……是英文？莉莉絲驚訝，這還是這款游戲裏第一次出現正常世界的語言。
“Hybird是雜交的意思，應該是指會出現融合不同性格完全不像主人本人的眼球？”
莉莉絲從字面含義推測。
“竟然知道從未見過的詞，莉莉絲好厲害！”路瓦特稱讚了一句，“從上下文來看應該是這個意思，總之我認為還是嚴格按照說明走，我可不想再看另一只大叔球。”
大叔眼球的形象栩栩如生的再度浮現在孩子們腦海中，大家不約而同的用力點頭讚同，大叔眼球什麽的，一點都不可愛！
“而且你們發現沒，那只大叔眼球會模仿人抽煙的樣子，”路瓦特觀察力很強，立即註意到重點，“我估計它會模仿主人的言行，就跟鸚鵡學舌一樣。這大概就是初始孵化時候不希望有其他人在的緣故，大約是怕性格也受別人的影響。”
其他孩子讚同的點頭：“不愧是路瓦特！”
研究之後，最終討論方案就是雷莉跟莉莉絲先把卵帶回家各自孵化，之後孵化出眼球再帶給大家看。
“啊，我不知道從這裏怎麽回家。”
莉莉絲坦誠的承認，自己連家門都找不到。事實上就算不是從這裏走她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裏。
“莉莉絲可真是稀裏糊塗的，”雷莉忍不住感慨，“我家跟你不同方向，放學走的相反，我也不知道你家怎麽走。”
說完雷莉看向另外兩人，簡大拇指指向自己：“你們還不知道我？就算去過我也不認路啊，何況我沒去過！”
過於理直氣壯！但這就是簡的性格了，開朗大方，但有時候太粗線條。
路瓦特有些為難：“很抱歉，我們幾個都沒去過你家，也不清楚你家從這裏怎麽過去。我只聽說你家在靠近山的那個方向，要麽去教堂好了，教堂的約瑟夫神父應該知道。”
又聊了幾句，莉莉絲明白了路瓦特的意思，這裏的教堂很多功能，除了一般教會的功能外，從前還負責學齡前教育，現在還有一部分醫療跟政府登記的功能。好比孩子們的出生證明，除了醫生之外就是神父可以為其做見證，而且神父對於孩子們的家庭住址也非常了解，便於在小孩找不到家，或者有其他特殊情況的時候及時給予幫助。基本他們這個年齡的孩子們的住址，教會那邊都有存檔。
“去教會求助？但是我帶著卵，真的沒問題嗎？而且一般神父是跟女巫對立的吧，如果知道我去女巫的店鋪買了這個，神父不會生氣嗎？”
莉莉絲有些猶疑的詢問，在游戲來看一個眼球形狀的寵物也不算多稀奇，但如果從常規社會設定，眼球外形的寵物，還是從女巫的店鋪買的，該不會一到教會就被當做異教徒或女巫燒死吧？
“誰告訴你神父跟女巫是對立的，”簡翻了個白眼，“我們鎮這麽小，也就女巫店鋪能買些各種大城市才有的玩意了，一般的商人不會願意進貨這種需求量低的東西。我就見過神父好幾次去女巫店鋪買東西。”
莉莉絲聽明白了，女巫店鋪可能女巫也只是個噱頭，實際等同小鎮唯一的便利店的那種感覺。
路瓦特更耐心一些解釋道：“我們的國教崇尚人文自由，基本不反對民間進行神秘學研究，這是由於擁有資質的人非常之少，而且一旦有資質，會立即被國家錄取送去專業學校學習，成為收入極高還有階級地位的高等人才。”
莉莉絲明白了路瓦特的暗示，如果女巫店主是真正厲害的女巫，恐怕早投奔官方升職加薪，而且這種背景下，哪怕不是去官方機構，有能力的人如此稀少，肯定也有不少大的勢力求賢若渴，又怎麽可能會來他們的小鎮開雜貨鋪？估計女巫店主就是那種有渠道，稍微半懂不懂的人，用女巫身份包裝一下自己賺錢。她來到這個小鎮能開店，肯定跟當地人包括教會的神父打好了關系，所以她的身份應該不值得擔憂，也不會因為莉莉絲去過店鋪就被教會的神父拒絕。
莉莉絲放下心來，在小朋友們的陪伴下去了教會。神父是個四十歲左右，兩鬢斑白卻發型嚴肅整潔的男人，他的頭發很短也很工整，讓人懷疑是類似軍校必須理發一般的設定，這裏的神父可能都必須是這類幹凈整潔，不容易脫落頭發的發型。
除了讓人印象深刻的精幹短發之外，他的服裝也很有特色。上半身是黑色披肩，下半身是黑白兩色袍服，設計非常新穎甚至帶點時裝感。莉莉絲印象裏一般的神父應該是身穿黑衣，顯然這位神父的工作裝並非如此。
說實話，簡單概括一下就是很像企鵝的一款設計，企鵝身上大部分是黑的，唯有中間從上到下的部分是白色，神父的袍子完美覆制了這個款式。不過身材纖瘦又面孔嚴峻的神父穿著倒是挺好看，莊嚴裏帶著一種親切感，如果換一個大腹便便的人來穿，恐怕就是COSPLAY企鵝的效果了。
在見到神父說明情況後，其他孩子們就跟她揮手道別之後離開了。
“再見！莉莉絲！”
“謝謝大家，明天見！”
留在教堂的莉莉絲有些忐忑，如果是以往她肯定要探索一下教堂，但現在，她揣著一個裝著可疑的卵的小盒子。為避免拿在手上太過顯眼，她將小盒子用發帶綁在裙子下面腰部往下一點的位置，蓬松的裙擺正好能遮住。所以現在她披散著頭發，不過在這個年齡的女孩看來倒也不算奇怪。
對了，發帶是賣水果的胖大媽送的，如果能找到家，在家中找到自己能用的發帶，她就可以將它洗幹凈後還給胖大媽。
由於擔心神父發現她的小盒子，莉莉絲進了教堂之後就緊張的坐在座椅上，假裝翻開座椅前的聖經。結果她驚訝的發現，這裏竟然不是基督教的教堂，而是‘海利亞姆教’的教堂，從他們的聖書上來看，就是她現在看的這本，海利亞姆是命運之神，也就是說這是一座‘命運神教’的教堂。
莉莉絲好奇起來，之前聽路瓦特的說法裏提到國教，四舍五入命運神教應該是國教。這有些新奇，大部分西幻設定裏，統治階級的教會都是更容易讓人理解的‘光明神教’啊，‘海神神教’之類，人類對自然現象更基礎元素的崇拜更常見也更容易普及大眾。命運，聽來就比較抽象，為什麽這裏的國教會是命運神教？會不會有其他的教會存在，只是不是國教？莉莉絲後悔剛才沒多問問路瓦特。
她繼續看著書冊，這時候有人來了。
“亨利治安官，來的正好，我這邊本來想著關門的時候送莉莉絲回家，既然你來了，可否請你送她回家？這樣她不用等太久。”
與神父不同，中年發福，枯草色制服襯衣的扣子明顯緊繃的治安官先生，走進來之後先拿出手帕擦把汗。
“哦，沒問題，神父，我先請教一件事。您是否知道瑪麗那邊今天在賣的小玩意……那個沒問題嗎，我們真的不用管？”
莉莉絲豎起耳朵，她懷疑治安官先生說的就是心情眼球，女巫店主的名字叫瑪麗？
“我知道她又在做可疑的買賣，但只要她有經營許可證，且沒有發生任何問題，我們誰都拿她沒辦法。”神父輕松的回答道，“而且不得不承認，她那裏治療風濕的藥膏的確很管用，嚴格來說這不是巫術，而是醫學。”
“許可證？對，她販賣奇怪的東西，到底有沒有辦過許可證？謝謝您的提醒，神父！”
治安官的心情好起來。莉莉絲也想到了，如果是有許可證，證明上級部門允許她進行販賣，那麽就不關下面人的事了，證明心情眼球只是一款比較少見的動物寵物而已，無需進行管制。而且這也是很好的責任推卸方法，萬一出了事，就可以說為什麽上面會給這麽危險的生物頒發販賣許可證？甩鍋起來更方便。
莉莉絲正想著，突然她翻到了一頁，上面有一個古怪的圖案。圖上是類似天文儀之類幾層環狀軌道狀物互相嵌套重疊，中間是一團黑色陰影一樣的圖案，似乎有什麽在那裏，但從紙上只能看出是黑色的一片。而外面嵌套的環狀物上，每隔一段距離就鑲嵌了一顆碩大的眼球狀物。
這看起來不大像生物，更像機械一類的東西，真的很像天文儀器，模擬星球軌道的那種。但是它寬扁如車輪。又或者環狀履帶的表面，那一顆顆眼球又太過逼真，帶來一種被它透過紙張凝視的可怖之感，這種感覺讓你不會懷疑這是一種‘活著’的生物。
位於該圖案下面的標註上寫著——
——【座天使。】
作者有話說：
座天使形象出自《天階序論》，發表人中世紀早期中東學者丟尼修。早期教會將其當做指導文獻，直至745年宗教改革，規定教徒只能信仰上帝不得崇拜天使，對各種文獻資料中天使形象進行淡化處理。直至1992年《天主教會教理問答》，不再承認該書天使等級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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