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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潯陽城（一）
外間，幾乎所有的活死人都在同一時間失去動力，立刻在原地躺倒，而後化為灰燼，一時之間，除了周遭仍然濃郁的血腥氣，和遍地都是的血跡，仿佛方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就在此時，天亮了。
君斐沒有再留，轉身便朝著九淩的方向而去，很快便看到衣擺處還有著血跡的九淩，面色有些蒼白，收起卻邪，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君斐用眼神詢問一番，九淩點頭：“解決了。”
朝她身後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異常，君斐便沒有過去，與九淩一同離開了。
下到北昆山山腳的時候，正好撞上杭初杭曉等人，這兩人面色古怪，上前行禮。
“見過宗主，少宗主。”杭初/杭曉一齊道。
“山下情況如何？”君斐詢問道。
“我等趕到之時，已有活屍在山下作祟，剛巧來時遇見了潯陽高家弟子，便一同在山下處理，方才天光時分，那些活屍忽然不動，而後盡數化為灰燼，我等守了片刻未見動靜，便想著上山來尋您。”
九淩垂著頭，那一瞬間，她知道發生了什麽。那時餘竟被鳳族靈火催得整個人露出真面目來，渾身上下，即便是被破爛的衣裳包裹著的地方，也可見傷疤之密布，他嗓子變得喑啞，失去偽裝的他仿佛也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說話時得用力扯著嗓子才能出聲，一遍又一遍地在九淩面前控訴當年的君宗主。
“若不是他火燒全城，我怎麽會變成這副醜陋的樣子？怎麽會變成魔族？小師妹，你幫幫我，外面那人便是他的孩子，幫我殺了他，殺了他！”
九淩被他拽著衣擺，蹲下身，眼裏沒有溫度：“我為什麽要幫你？”
鳳族靈火再度出現，九淩閉上眼，任由靈火將餘竟身上的魔氣吞噬，一點一點，直到最終一絲魔氣也無，餘竟的眼神變得清明。
他拼命去夠一旁的納靈戒，緩緩伸手拿出一樣東西，扯著九淩的衣擺，一手舉著，道：“抱歉……”
九淩沒去接，餘竟很快支撐不住，頭一歪，連帶著舉起來的手也掉下來，眼看著那糖葫蘆串落到地上，沾了泥巴，變得臟兮兮的。九淩忽然蹲下，將餘竟沒有辦法闔上的眼睛手動閉上了。
隨後便見他整個人化作一陣灰黑的煙灰，黎明的風一吹，散了，天也亮了。恍惚中，似乎從這灰燼中看到了半透明的餘竟，正在沖她笑，身旁還站著餘寧和餘應，三人都笑得怪開心的，眼神溫柔，就那麽看著九淩。
九淩只分了一點眼神給他們，便轉身走了。至於那串糖葫蘆，九淩隨手燒了。
見到君斐的時候，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君斐的眼神，味道讓她安心，似乎只要這個人站在她身側，她便有對抗一切的勇氣，哪怕那個人是息塵。
杭初杭曉說著話，他二人身後跟著一些高家的小輩，當時在潯陽城時，那些被他們救了的小輩，現今見到君斐九淩二人都是一副見到恩人的模樣，被杭初杭曉擋著才只是遠遠隔著人的發亮的眼睛。
子為和清卉身後站著的陳菲靈，一見著高家那些小輩，便嗷地一聲哭出來，撲到那個為首的男子懷裏：“嗚嗚嗚嗚，表哥你終於來了，嚇死我了嗚嗚嗚嗚嗚！”
高贏略微無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莫哭了，父親讓我來接你的。”
陳菲靈哭了一會兒，被高贏身後的其他高家小輩扶住了。高贏上前幾步：“高贏多謝各位救命之恩，菲靈是在下家中小妹，自小頑劣，幸得各位仙君救下，在下感激不盡。”
高贏擡頭看向九淩，忽然有些怔楞，上次未同表妹站在一處時，並未覺得此二人如此相似，可今日一見，分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蘇卿無之前是沒見過高贏的，但他知曉大概是這小子看出來九淩和他那小表妹長得像了。
為免節外生枝，他上前一步轉開話題道：“這位小兄弟，你們潯陽城有沒有什麽好玩的？”
高贏神色一震，隨即面露笑意：“自然是有的，若各位仙君能再度親臨潯陽城，是高贏，乃至整個高家的榮幸！”
蘇卿無見了眼身後人的神色，一口答應下來：“當然要去，我還未曾見過這潯陽的半分景色，高小公子盛情相邀，我當然不能拒絕！”
凡間三大宗，宛城洛家北昆山，山頂終年積雪，如戴了面紗的神秘女子，豐京胡家，山坡之上的辛夷花常年開著，美若仙境。只潯陽城並無此等仙境之處，潯陽有的，是凡間煙火氣。城內繁華異常，當初血疫帶來的影響不過一月不到便被清退的幹幹凈凈，整座潯陽城又恢覆到了往日的繁華之中。
蘇卿無既說想去見識，而九淩納靈袋內的兩個小家夥也鬧開了花：“要去要去要去，我要去吃潯陽城裏的糖葫蘆！”
雲歡原本是個內斂的性子，結果跟小鳳凰待久了，也變得跳脫起來。像個真正的小孩子那樣。
小鳳凰在一旁跳起來：“那我也要吃。”
九淩這才想起來沒給他取名字。君斐意思是讓九淩想，一邊的蘇卿無湊上來：“你父親早早就想好了，他的名字得讓你來取。”
九淩一聽，去潯陽城的一路上都在想究竟要用哪個字比較好。
到潯陽城門口的時候，九淩終於有了想法：“九昭，怎麽樣？”她望向周邊的人。
清卉和蘇卿無一聽紛紛點頭稱讚：“好名字！日月昭昭，夠大氣！”
對蘇卿無和清卉的捧場，九淩雖然也比較高興，但是在看見君斐也微微點頭時，她才更高興了一點兒。
九昭從納靈戒中出來，才幾日沒見，又長大了不少，已經是個像模像樣的小男孩了，額間的紅色印記還未消失，身上偶爾會出現一兩根鳳凰毛，說話奶聲奶氣的：“姐姐，我也想吃糖葫蘆！雲歡說人間的糖葫蘆可好吃了。”
正想撲入九淩懷裏，被君斐半路攔住，君斐看向一邊的子為：“他會帶你去，可否？”
九昭扭頭盯了子為一瞬，想起來清卉姑姑對他的模樣，偏臉道：“不可！”
九淩上前，大約知曉君斐同意來此處另有其他目的，便試圖上前拉過鬧脾氣的九昭跟他講道理。
下一秒就見這小霸王指著杭初杭曉兩兄弟大聲道：“我要這兩位漂亮哥哥陪我一起！”又看向九淩身側的清卉：“還有清卉姑姑！”
君斐不由得帶了一絲笑意看向杭初杭曉：“不得怠慢！”
杭初杭曉對視一眼：“是，宗主。”
清卉則熟稔地走到他面前蹲下，摸了把他的頭，說：“小昭不要動，姑姑用點東西幫你遮一遮。”
九昭乖巧點頭，清卉一揮手，那個鳳族獨有的印記便消失不見了。
進入城門後，一行人分為兩批，走了兩個方向。
清卉等人帶著九昭直奔潯陽城最為繁華的一條街上，還未到達便四處是人，九昭興奮極了，悄摸對著手上的納靈戒說些什麽。
清卉知曉，但是並未阻止，雲歡的事她知曉幾分，這種情況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眼見著前面是繁華鬧市，清卉食指並中指伸出來，朝著九昭手腕上一指，一道淡紫色的靈力便將她與九昭的手腕連在一處，九昭動，她也會跟著動。
這樣就可以防止走丟啦！九昭新奇地看著手上的靈力，仰頭看著清卉：“清卉姑姑，這是什麽法術，下次你也教教我好不好？”
清卉自然是點頭同意了。杭初杭曉跟在他二人身後兩步距離，並未出聲。
另一邊的九淩面色不知為何變得極為難看，她跟在君斐身後，進潯陽高家的宗門之時，低頭沈思著什麽，不知前面的人已經停下來，一頭撞上去，便只見君斐低頭看過來。
身邊還有很多人，九淩臉一熱，於是迅速退開。而君斐朝她走了兩步，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一起走。九淩略微怔楞地看著君斐的側臉，又立刻收回視線，沒有說話，也沒有抗拒。
身邊的人也都眼觀鼻鼻觀心，自顧走路。
到了高家內堂，只見一座座閣樓平地而起，於這山霧之間，高低錯落有致，只有一座上面掛著紅色綢子，高贏滿臉興奮道：“那掛著紅綢子的是我們大師兄，今年的宗門比試中，頭名便又是他了。”
遠遠的見著一藍衣男子往此處走來，長發微動，在這風中紛飛的衣擺顯得很是飄逸。
離他們還有幾步距離，一直躲在高贏身後的陳菲靈忽然跑出去，還大喊著：“高錚師兄！”
高贏道：“這位便是我們大師兄。”
這人從霧中走出來，身側黏著陳菲靈，對這幾人拱手道：“早聽高贏師弟提過幾位仙君對我們潯陽城有大恩，今日終於得見，高錚在此謝過，日後若有得用之處，請幾位仙君盡可吩咐，在下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卿無誒了聲：“這小兄弟言重了言重了。”
高錚擡起頭，下意識打量了一圈，見著君斐身側的九淩，以為自己眼睛花了，揉了揉發現不是幻覺：“你……你是……九淩？”
當初的三大宗門大比，是三年一次的，九淩頭一次參加時尚且年幼，經驗不足，很用力之後，還是輸給了高錚，高錚險勝，因而對其印象深刻，想著待九淩長大些再跟她比上一場，可惜，後面便傳來九淩意外隕落的消息。
高錚可惜了很久，而此時九淩忽然出現在他面前，不由得有些驚喜。
九淩自然也記得他：“好久不見了，高師兄。”
高錚好奇問道：“當時洛家都說你出事了，你怎麽會？”
九淩神色淡淡：“此事說來話長，日後有機會我再跟你詳述。”
高錚見狀便也不再多言，只看了眼九淩身側的人，握著九淩手腕的手早已松開，莫名的，他察覺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敵意。
對自己的敵意？高錚不太明白，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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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斐沒有再留，轉身便朝著九淩的方向而去，很快便看到衣擺處還有著血跡的九淩，面色有些蒼白，收起卻邪，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君斐用眼神詢問一番，九淩點頭：“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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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淩垂著頭，那一瞬間，她知道發生了什麽。那時餘竟被鳳族靈火催得整個人露出真面目來，渾身上下，即便是被破爛的衣裳包裹著的地方，也可見傷疤之密布，他嗓子變得喑啞，失去偽裝的他仿佛也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說話時得用力扯著嗓子才能出聲，一遍又一遍地在九淩面前控訴當年的君宗主。
“若不是他火燒全城，我怎麽會變成這副醜陋的樣子？怎麽會變成魔族？小師妹，你幫幫我，外面那人便是他的孩子，幫我殺了他，殺了他！”
九淩被他拽著衣擺，蹲下身，眼裏沒有溫度：“我為什麽要幫你？”
鳳族靈火再度出現，九淩閉上眼，任由靈火將餘竟身上的魔氣吞噬，一點一點，直到最終一絲魔氣也無，餘竟的眼神變得清明。
他拼命去夠一旁的納靈戒，緩緩伸手拿出一樣東西，扯著九淩的衣擺，一手舉著，道：“抱歉……”
九淩沒去接，餘竟很快支撐不住，頭一歪，連帶著舉起來的手也掉下來，眼看著那糖葫蘆串落到地上，沾了泥巴，變得臟兮兮的。九淩忽然蹲下，將餘竟沒有辦法闔上的眼睛手動閉上了。
隨後便見他整個人化作一陣灰黑的煙灰，黎明的風一吹，散了，天也亮了。恍惚中，似乎從這灰燼中看到了半透明的餘竟，正在沖她笑，身旁還站著餘寧和餘應，三人都笑得怪開心的，眼神溫柔，就那麽看著九淩。
九淩只分了一點眼神給他們，便轉身走了。至於那串糖葫蘆，九淩隨手燒了。
見到君斐的時候，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君斐的眼神，味道讓她安心，似乎只要這個人站在她身側，她便有對抗一切的勇氣，哪怕那個人是息塵。
杭初杭曉說著話，他二人身後跟著一些高家的小輩，當時在潯陽城時，那些被他們救了的小輩，現今見到君斐九淩二人都是一副見到恩人的模樣，被杭初杭曉擋著才只是遠遠隔著人的發亮的眼睛。
子為和清卉身後站著的陳菲靈，一見著高家那些小輩，便嗷地一聲哭出來，撲到那個為首的男子懷裏：“嗚嗚嗚嗚，表哥你終於來了，嚇死我了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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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菲靈哭了一會兒，被高贏身後的其他高家小輩扶住了。高贏上前幾步：“高贏多謝各位救命之恩，菲靈是在下家中小妹，自小頑劣，幸得各位仙君救下，在下感激不盡。”
高贏擡頭看向九淩，忽然有些怔楞，上次未同表妹站在一處時，並未覺得此二人如此相似，可今日一見，分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蘇卿無之前是沒見過高贏的，但他知曉大概是這小子看出來九淩和他那小表妹長得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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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贏神色一震，隨即面露笑意：“自然是有的，若各位仙君能再度親臨潯陽城，是高贏，乃至整個高家的榮幸！”
蘇卿無見了眼身後人的神色，一口答應下來：“當然要去，我還未曾見過這潯陽的半分景色，高小公子盛情相邀，我當然不能拒絕！”
凡間三大宗，宛城洛家北昆山，山頂終年積雪，如戴了面紗的神秘女子，豐京胡家，山坡之上的辛夷花常年開著，美若仙境。只潯陽城並無此等仙境之處，潯陽有的，是凡間煙火氣。城內繁華異常，當初血疫帶來的影響不過一月不到便被清退的幹幹凈凈，整座潯陽城又恢覆到了往日的繁華之中。
蘇卿無既說想去見識，而九淩納靈袋內的兩個小家夥也鬧開了花：“要去要去要去，我要去吃潯陽城裏的糖葫蘆！”
雲歡原本是個內斂的性子，結果跟小鳳凰待久了，也變得跳脫起來。像個真正的小孩子那樣。
小鳳凰在一旁跳起來：“那我也要吃。”
九淩這才想起來沒給他取名字。君斐意思是讓九淩想，一邊的蘇卿無湊上來：“你父親早早就想好了，他的名字得讓你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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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昭從納靈戒中出來，才幾日沒見，又長大了不少，已經是個像模像樣的小男孩了，額間的紅色印記還未消失，身上偶爾會出現一兩根鳳凰毛，說話奶聲奶氣的：“姐姐，我也想吃糖葫蘆！雲歡說人間的糖葫蘆可好吃了。”
正想撲入九淩懷裏，被君斐半路攔住，君斐看向一邊的子為：“他會帶你去，可否？”
九昭扭頭盯了子為一瞬，想起來清卉姑姑對他的模樣，偏臉道：“不可！”
九淩上前，大約知曉君斐同意來此處另有其他目的，便試圖上前拉過鬧脾氣的九昭跟他講道理。
下一秒就見這小霸王指著杭初杭曉兩兄弟大聲道：“我要這兩位漂亮哥哥陪我一起！”又看向九淩身側的清卉：“還有清卉姑姑！”
君斐不由得帶了一絲笑意看向杭初杭曉：“不得怠慢！”
杭初杭曉對視一眼：“是，宗主。”
清卉則熟稔地走到他面前蹲下，摸了把他的頭，說：“小昭不要動，姑姑用點東西幫你遮一遮。”
九昭乖巧點頭，清卉一揮手，那個鳳族獨有的印記便消失不見了。
進入城門後，一行人分為兩批，走了兩個方向。
清卉等人帶著九昭直奔潯陽城最為繁華的一條街上，還未到達便四處是人，九昭興奮極了，悄摸對著手上的納靈戒說些什麽。
清卉知曉，但是並未阻止，雲歡的事她知曉幾分，這種情況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眼見著前面是繁華鬧市，清卉食指並中指伸出來，朝著九昭手腕上一指，一道淡紫色的靈力便將她與九昭的手腕連在一處，九昭動，她也會跟著動。
這樣就可以防止走丟啦！九昭新奇地看著手上的靈力，仰頭看著清卉：“清卉姑姑，這是什麽法術，下次你也教教我好不好？”
清卉自然是點頭同意了。杭初杭曉跟在他二人身後兩步距離，並未出聲。
另一邊的九淩面色不知為何變得極為難看，她跟在君斐身後，進潯陽高家的宗門之時，低頭沈思著什麽，不知前面的人已經停下來，一頭撞上去，便只見君斐低頭看過來。
身邊還有很多人，九淩臉一熱，於是迅速退開。而君斐朝她走了兩步，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一起走。九淩略微怔楞地看著君斐的側臉，又立刻收回視線，沒有說話，也沒有抗拒。
身邊的人也都眼觀鼻鼻觀心，自顧走路。
到了高家內堂，只見一座座閣樓平地而起，於這山霧之間，高低錯落有致，只有一座上面掛著紅色綢子，高贏滿臉興奮道：“那掛著紅綢子的是我們大師兄，今年的宗門比試中，頭名便又是他了。”
遠遠的見著一藍衣男子往此處走來，長發微動，在這風中紛飛的衣擺顯得很是飄逸。
離他們還有幾步距離，一直躲在高贏身後的陳菲靈忽然跑出去，還大喊著：“高錚師兄！”
高贏道：“這位便是我們大師兄。”
這人從霧中走出來，身側黏著陳菲靈，對這幾人拱手道：“早聽高贏師弟提過幾位仙君對我們潯陽城有大恩，今日終於得見，高錚在此謝過，日後若有得用之處，請幾位仙君盡可吩咐，在下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卿無誒了聲：“這小兄弟言重了言重了。”
高錚擡起頭，下意識打量了一圈，見著君斐身側的九淩，以為自己眼睛花了，揉了揉發現不是幻覺：“你……你是……九淩？”
當初的三大宗門大比，是三年一次的，九淩頭一次參加時尚且年幼，經驗不足，很用力之後，還是輸給了高錚，高錚險勝，因而對其印象深刻，想著待九淩長大些再跟她比上一場，可惜，後面便傳來九淩意外隕落的消息。
高錚可惜了很久，而此時九淩忽然出現在他面前，不由得有些驚喜。
九淩自然也記得他：“好久不見了，高師兄。”
高錚好奇問道：“當時洛家都說你出事了，你怎麽會？”
九淩神色淡淡：“此事說來話長，日後有機會我再跟你詳述。”
高錚見狀便也不再多言，只看了眼九淩身側的人，握著九淩手腕的手早已松開，莫名的，他察覺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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