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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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心魔
是夜，九淩未曾入眠，她心不靜，渾身燥熱，方才突破完成之後，許是血統的緣故，她渾身像是被火烤一般，極為難受，便連丹田之內的妖丹也在發燙。
睡不著，便起身練劍，幻境之中，爹爹教她的那套劍法在她腦海中一一閃現，她閉上眼，提劍在院子裏舞起劍來，劍光耀眼，瑩白月光偶爾落在她面龐上，肌膚如玉，顯得她眉眼格外漂亮。
不遠處的君斐隱在暗處，落在他臉上月光透過斑駁樹影，跟著風輕輕晃動，他換了一套黑色的衣裳，隱沒在夜色當中，擰著眉頭，問道：“她這樣多久了？”
蘇卿無還是一身白衣，拿著把折扇輕輕扇著，眼神落在劍上帶風的九淩身上，道：“快兩個時辰了，她突破之後，似乎就有一股隱隱的燥意，只不過……”
沒聽到後續，君斐回過頭：“只不過什麽？”
“你走火入魔之後，她更暴躁了些，你做了什麽？”
君斐無言，他也很想知道。
眼看著九淩將這套劍法練了一遍又一遍，院子裏唯一一株樹的葉子都被她的劍氣給薅禿了，綠葉落了一地，九淩握著劍，喘著氣，額上一層汗，還是不夠。
閉上眼，莫名地想起當初用歸途之時，那套莫名出現的劍法，心念一動，提劍動了，不遠處的君斐微微瞇眼，這套劍法？
看了幾瞬，動作越來越熟悉，君斐很快意識到那是什麽劍法，面色一凝，頓時飛身上前，擡手去攔九淩的手，她額上盡是汗珠，此刻眸子已然變得血紅，眉頭緊鎖，像是陷入極大的痛苦之中。
君斐握住她握劍的手腕，沈聲喚道：“醒過來！九淩。”
九淩目光落在這人面上，眸色變得更深了些，力氣大到一瞬間君斐都制不住她，快速從君斐手中脫身，劍尖直沖君斐的面門，劍上森寒的劍光在君斐面上一閃而過。
君斐心沈下去，她這是，入了心魔。
九淩的心魔存在已久，當初在蒼薇族之時，她便沈沈陷了進去，壓抑多年，在她涅槃之後，還未曾有什麽跡象，可突破之後，心魔便來勢洶洶。
於是當年那副場景再一次出現在她面前，到處都是血，那些痛苦的記憶中，她就像是待宰的羔羊，絲毫沒有反抗之力，每一寸的經脈都在痛，結靈契仿佛還存在她經脈之中，金丹似乎也還在，而她在一次有一次地經歷經脈被剖開，金丹被剖出來的感受。
太疼了，那是嵌在她靈魂深處的痛楚，即便她現今恢覆妖身，還是這麽的痛。
眼前又出現了那些人，父親，師兄，師姐，還有那個謫仙般的師尊，九淩殺意上頭，只有一個念頭，將這些人殺光！都殺光！沒有人能阻止她。
她手裏的劍舞得飛快，沒有人能攔住她，血很快濺了她一臉，但她像是個機器，麻木地揮著刀，將出現在眼前的人殺了一次有一次，劍身之上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掉。
忽然，有人在身後喚她的名字。
“九淩…九淩…”
九淩擰著眉面帶疑惑扭頭，什麽也沒見到，只是後腦忽然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君斐將人抱起來，眉心緊皺，看著走過來的蘇卿無，道：“玄鳳族的舊址在何處？”
兩人緊趕慢趕，又帶著九淩回到她醒過來的地方，那處是當初玄風城城主府，後來在大戰之中被毀，但是蘇卿無從其中找到了一個結界，只能有玄鳳族進去的結界，應當是當年城主府內殘存下來的，只需要簡單的靈石，便能重新啟動這個結界。
先前若非這個結界保護，九淩的突破根本沒有那麽簡單，現今，他們需要再次借助這道結界。
君斐和蘇卿無一同啟動陣法，九淩在其中，獨屬於鳳族的靈火燃了起來，瞬間充斥了整個結界。
九淩沒有醒，君斐沈著臉，就要走進去，被蘇卿無攔住：“你瘋了？玄鳳族的靈火能吞噬所有活物，你會被燒得連灰都不剩。”
君斐來不及想這些，九淩再不醒，鳳族靈火會連她自己都吞噬掉，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他可舍不得。
進入結界沒有阻礙，但是靈火的炙熱感撲面而來，君斐暫時用靈力阻隔，然後往九淩眉心給她註入靈力，身後的鳳族靈火朝他撲來。
可下一瞬，一道淡紫色的靈力自九淩手腕處蔓延而出，緩緩將君斐包裹在內，瞬間隔絕了鳳族靈火所有的灼熱。
君斐看著這道靈力大驚，便見得九淩的睫毛顫了顫，仿佛下一秒便要醒來，君斐的靈力又輸得快了一些。
很快，九淩睜眼了，可眼瞳還是紅色的，眉心閃過一道紅色的印記，莫名泛著一股子邪氣。
君斐快要被這雙眼睛看得失神，卻猛然被眼前的九淩掐住脖子，兩人身位陡然調換，君斐被九淩摁在地上，捏住命門，輸送靈力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可九淩沒有要動手的欲望，這人不是她殺過的人，她略帶疑惑的眼神掃了幾圈君斐，緩緩松手，轉身要走。
下一瞬，一道淡紫色的靈力自她右手腕起，瞬間湧出來將她包裹住，那股力量溫潤如水，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瞬間壓制住所有的鳳族靈火。
九淩眸中的紅色漸漸褪去，四處張牙舞爪的鳳族靈火也暗淡下來，君斐看著慢慢恢覆正常的九淩，松了口氣。
眼前的人晃了晃，作勢要倒下，君斐立即上前將人攬進懷裏，帶著她出了結界。
蘇卿無見二人出來，立即上前，探查九淩的靈脈後道：“穩定下來了，目前靈力穩定，突破成功了。”
轉瞬，又道：“你昨日到底做了什麽，連她的心魔都激起來了？”
君斐自己都不清楚，也不回答蘇卿無的話，將九淩送回她自己的院子。
天光已然大亮，九淩醒來，便見到裹著結界的雲歡坐在她床頭吃糖，訝異道：“誰放你出來的？”
雲歡手裏拿著糖，嘴裏含著好幾顆糖，指著屋外含含糊糊道：“哥哥給我的，讓我在這裏看著你！”
九淩起身，發覺渾身累極，而且衣裙之上沾了不少葉子，她皺眉，昨日練劍之後便陷入了心魔之中，她在其中揮了無數次的劍，怎會不累，她擡手按了按太陽穴，她本以為自己早已走了出來，卻不曾想，還是輕易便能陷入到心魔之中。
雲歡嚼碎了嘴巴裏的糖，搖頭晃腦道：“姐姐，哥哥讓你醒了去找他，他就在門口哦。”
九淩起身，剛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換了套衣物，又把雲歡送回納靈袋中，這才拿著卻邪出門。
門外卻沒有見到君斐，而是一身白衣手握折扇的蘇卿無，這人衣擺之處盡是褶皺，像是跟人打了架回來的，仔細看去，還有被火焰灼燒的痕跡。
九淩微微一動，這痕跡……
蘇卿無轉過頭看到九淩，微微嘆了口氣，道：“走吧。”
九淩皺眉：“君斐呢？”
蘇卿無嘖了一聲：“你昨夜陷入心魔之中，君斐為了救你，給你輸了大量靈力，現在人正躺著呢。”
九淩看了眼自己的手，問：“他人呢？”
“放心，暫時還活著，但是再久就不一定了，走吧。”
九淩沒動：“去哪兒？”
“有人給你送了一份大禮，當然是帶你去收啊！”
子為忽然出現，對九淩恭敬道：“少宗主。”
九淩對這人本沒有什麽好感，但他態度至始至終都很恭敬，便問道：“君斐呢？”
子為面上顯出一絲難色：“宗主他靈力紊亂，正在休息。”
“在哪兒？”
九淩想去看一眼，子為一聲不響在前面帶路。
“之前沒見過你，你也是太微宗的人？”九淩問道。
“是，屬下子為，是宗主的侍從。先前任務在身，並未在宗主身邊。”
九淩見他腰間掛著一枚香囊，覺得眼熟，下意識問道：“你這香囊……”
話還沒問完，便見子為變了臉色。
“看著頗為眼熟，不知是哪位仙子所贈？”
子為閉口不言，只停在一處院落之前，道：“少宗主，到了，宗主便在此處。”
說完，便立即轉身離開了，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九淩瞇著眼看他的背影，心中覺得很是奇怪。
身後蘇卿無跟了上來，道：“去看把，看完了好早些與我去將大禮收回來，人特意送來的，不收太可惜了。”
君斐合著眼，臉色有些蒼白，周身被一個淡朱色結界包裹著，結界之上是無數個小小的旋渦，在吸收靈力，而後又傳輸到君斐體內。
九淩上前，對這結界與陣法的結合更為感興趣。
她伸手剛碰到結界，結界內的人便醒了，他擡手，一道靈力，透過結界落到九淩手中，一朵紅色的蒼薇花出現在九淩手中。
九淩一楞，繼而才忽然明白過來，猛地轉身看向蘇卿無，破有些急切地問道：“你說的大禮，在哪兒？”
蘇卿無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來，指了一個方向。
九淩腦海中立刻想起蘇卿無的聲音，是傳音：“西北方向，昨夜異象橫生，那處，忽地一夜之間長了大片大片的蒼薇花，紅得耀眼，那處地界是玄風城邊界，離蒼薇族很近，而前幾日，整個仙界都傳遍了，蒼薇族的聖樹，再一次開花了。我猜，你的故人，要回來了。”
“只是，仙界的瑤晨仙子聽聞後，立即派了新升任為千機門門主的梁由之前往查探，她懷疑是她曾經的仙侍，玉瑕回來了。”
“所以，這份大禮，你怕是得搶上一搶。”
九淩一聽，頓時頭也不回往那個方向而去，走了兩步，又扭頭回來，將雲歡放出來，道：“雲歡，我有急事要出門，這幾日你便在此處待著，我一定盡快回來。”
雲歡含著糖點點頭，坐在君斐床邊，九淩扭頭便走，速度都快出了殘影。
君斐偏頭看著九淩飛速離開的身影，閉上眼，而後眼前的結界消失，他緩緩坐起來，卻忽然咳嗽起來，嘴角帶了絲血。
蘇卿無嘖嘖搖頭：“你何必呢？花妖修煉成人本就是逆天而為，你幾乎耗盡半生靈力將她的殘魂收在一處，借著聖樹讓她再次修煉出人形，值得嗎？”
“若非如此，她的心魔永遠不能除盡，當然值得。”
“可即便如此，她此去見到的，也只是一縷殘魂而已。”
君斐起身下床，看向九淩離去的方向，已不見了九淩的身影。
“殘魂也好，故人也罷，她想要的，我都會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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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到後續，君斐回過頭：“只不過什麽？”
“你走火入魔之後，她更暴躁了些，你做了什麽？”
君斐無言，他也很想知道。
眼看著九淩將這套劍法練了一遍又一遍，院子裏唯一一株樹的葉子都被她的劍氣給薅禿了，綠葉落了一地，九淩握著劍，喘著氣，額上一層汗，還是不夠。
閉上眼，莫名地想起當初用歸途之時，那套莫名出現的劍法，心念一動，提劍動了，不遠處的君斐微微瞇眼，這套劍法？
看了幾瞬，動作越來越熟悉，君斐很快意識到那是什麽劍法，面色一凝，頓時飛身上前，擡手去攔九淩的手，她額上盡是汗珠，此刻眸子已然變得血紅，眉頭緊鎖，像是陷入極大的痛苦之中。
君斐握住她握劍的手腕，沈聲喚道：“醒過來！九淩。”
九淩目光落在這人面上，眸色變得更深了些，力氣大到一瞬間君斐都制不住她，快速從君斐手中脫身，劍尖直沖君斐的面門，劍上森寒的劍光在君斐面上一閃而過。
君斐心沈下去，她這是，入了心魔。
九淩的心魔存在已久，當初在蒼薇族之時，她便沈沈陷了進去，壓抑多年，在她涅槃之後，還未曾有什麽跡象，可突破之後，心魔便來勢洶洶。
於是當年那副場景再一次出現在她面前，到處都是血，那些痛苦的記憶中，她就像是待宰的羔羊，絲毫沒有反抗之力，每一寸的經脈都在痛，結靈契仿佛還存在她經脈之中，金丹似乎也還在，而她在一次有一次地經歷經脈被剖開，金丹被剖出來的感受。
太疼了，那是嵌在她靈魂深處的痛楚，即便她現今恢覆妖身，還是這麽的痛。
眼前又出現了那些人，父親，師兄，師姐，還有那個謫仙般的師尊，九淩殺意上頭，只有一個念頭，將這些人殺光！都殺光！沒有人能阻止她。
她手裏的劍舞得飛快，沒有人能攔住她，血很快濺了她一臉，但她像是個機器，麻木地揮著刀，將出現在眼前的人殺了一次有一次，劍身之上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掉。
忽然，有人在身後喚她的名字。
“九淩…九淩…”
九淩擰著眉面帶疑惑扭頭，什麽也沒見到，只是後腦忽然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君斐將人抱起來，眉心緊皺，看著走過來的蘇卿無，道：“玄鳳族的舊址在何處？”
兩人緊趕慢趕，又帶著九淩回到她醒過來的地方，那處是當初玄風城城主府，後來在大戰之中被毀，但是蘇卿無從其中找到了一個結界，只能有玄鳳族進去的結界，應當是當年城主府內殘存下來的，只需要簡單的靈石，便能重新啟動這個結界。
先前若非這個結界保護，九淩的突破根本沒有那麽簡單，現今，他們需要再次借助這道結界。
君斐和蘇卿無一同啟動陣法，九淩在其中，獨屬於鳳族的靈火燃了起來，瞬間充斥了整個結界。
九淩沒有醒，君斐沈著臉，就要走進去，被蘇卿無攔住：“你瘋了？玄鳳族的靈火能吞噬所有活物，你會被燒得連灰都不剩。”
君斐來不及想這些，九淩再不醒，鳳族靈火會連她自己都吞噬掉，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他可舍不得。
進入結界沒有阻礙，但是靈火的炙熱感撲面而來，君斐暫時用靈力阻隔，然後往九淩眉心給她註入靈力，身後的鳳族靈火朝他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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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斐看著這道靈力大驚，便見得九淩的睫毛顫了顫，仿佛下一秒便要醒來，君斐的靈力又輸得快了一些。
很快，九淩睜眼了，可眼瞳還是紅色的，眉心閃過一道紅色的印記，莫名泛著一股子邪氣。
君斐快要被這雙眼睛看得失神，卻猛然被眼前的九淩掐住脖子，兩人身位陡然調換，君斐被九淩摁在地上，捏住命門，輸送靈力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可九淩沒有要動手的欲望，這人不是她殺過的人，她略帶疑惑的眼神掃了幾圈君斐，緩緩松手，轉身要走。
下一瞬，一道淡紫色的靈力自她右手腕起，瞬間湧出來將她包裹住，那股力量溫潤如水，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瞬間壓制住所有的鳳族靈火。
九淩眸中的紅色漸漸褪去，四處張牙舞爪的鳳族靈火也暗淡下來，君斐看著慢慢恢覆正常的九淩，松了口氣。
眼前的人晃了晃，作勢要倒下，君斐立即上前將人攬進懷裏，帶著她出了結界。
蘇卿無見二人出來，立即上前，探查九淩的靈脈後道：“穩定下來了，目前靈力穩定，突破成功了。”
轉瞬，又道：“你昨日到底做了什麽，連她的心魔都激起來了？”
君斐自己都不清楚，也不回答蘇卿無的話，將九淩送回她自己的院子。
天光已然大亮，九淩醒來，便見到裹著結界的雲歡坐在她床頭吃糖，訝異道：“誰放你出來的？”
雲歡手裏拿著糖，嘴裏含著好幾顆糖，指著屋外含含糊糊道：“哥哥給我的，讓我在這裏看著你！”
九淩起身，發覺渾身累極，而且衣裙之上沾了不少葉子，她皺眉，昨日練劍之後便陷入了心魔之中，她在其中揮了無數次的劍，怎會不累，她擡手按了按太陽穴，她本以為自己早已走了出來，卻不曾想，還是輕易便能陷入到心魔之中。
雲歡嚼碎了嘴巴裏的糖，搖頭晃腦道：“姐姐，哥哥讓你醒了去找他，他就在門口哦。”
九淩起身，剛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換了套衣物，又把雲歡送回納靈袋中，這才拿著卻邪出門。
門外卻沒有見到君斐，而是一身白衣手握折扇的蘇卿無，這人衣擺之處盡是褶皺，像是跟人打了架回來的，仔細看去，還有被火焰灼燒的痕跡。
九淩微微一動，這痕跡……
蘇卿無轉過頭看到九淩，微微嘆了口氣，道：“走吧。”
九淩皺眉：“君斐呢？”
蘇卿無嘖了一聲：“你昨夜陷入心魔之中，君斐為了救你，給你輸了大量靈力，現在人正躺著呢。”
九淩看了眼自己的手，問：“他人呢？”
“放心，暫時還活著，但是再久就不一定了，走吧。”
九淩沒動：“去哪兒？”
“有人給你送了一份大禮，當然是帶你去收啊！”
子為忽然出現，對九淩恭敬道：“少宗主。”
九淩對這人本沒有什麽好感，但他態度至始至終都很恭敬，便問道：“君斐呢？”
子為面上顯出一絲難色：“宗主他靈力紊亂，正在休息。”
“在哪兒？”
九淩想去看一眼，子為一聲不響在前面帶路。
“之前沒見過你，你也是太微宗的人？”九淩問道。
“是，屬下子為，是宗主的侍從。先前任務在身，並未在宗主身邊。”
九淩見他腰間掛著一枚香囊，覺得眼熟，下意識問道：“你這香囊……”
話還沒問完，便見子為變了臉色。
“看著頗為眼熟，不知是哪位仙子所贈？”
子為閉口不言，只停在一處院落之前，道：“少宗主，到了，宗主便在此處。”
說完，便立即轉身離開了，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九淩瞇著眼看他的背影，心中覺得很是奇怪。
身後蘇卿無跟了上來，道：“去看把，看完了好早些與我去將大禮收回來，人特意送來的，不收太可惜了。”
君斐合著眼，臉色有些蒼白，周身被一個淡朱色結界包裹著，結界之上是無數個小小的旋渦，在吸收靈力，而後又傳輸到君斐體內。
九淩上前，對這結界與陣法的結合更為感興趣。
她伸手剛碰到結界，結界內的人便醒了，他擡手，一道靈力，透過結界落到九淩手中，一朵紅色的蒼薇花出現在九淩手中。
九淩一楞，繼而才忽然明白過來，猛地轉身看向蘇卿無，破有些急切地問道：“你說的大禮，在哪兒？”
蘇卿無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來，指了一個方向。
九淩腦海中立刻想起蘇卿無的聲音，是傳音：“西北方向，昨夜異象橫生，那處，忽地一夜之間長了大片大片的蒼薇花，紅得耀眼，那處地界是玄風城邊界，離蒼薇族很近，而前幾日，整個仙界都傳遍了，蒼薇族的聖樹，再一次開花了。我猜，你的故人，要回來了。”
“只是，仙界的瑤晨仙子聽聞後，立即派了新升任為千機門門主的梁由之前往查探，她懷疑是她曾經的仙侍，玉瑕回來了。”
“所以，這份大禮，你怕是得搶上一搶。”
九淩一聽，頓時頭也不回往那個方向而去，走了兩步，又扭頭回來，將雲歡放出來，道：“雲歡，我有急事要出門，這幾日你便在此處待著，我一定盡快回來。”
雲歡含著糖點點頭，坐在君斐床邊，九淩扭頭便走，速度都快出了殘影。
君斐偏頭看著九淩飛速離開的身影，閉上眼，而後眼前的結界消失，他緩緩坐起來，卻忽然咳嗽起來，嘴角帶了絲血。
蘇卿無嘖嘖搖頭：“你何必呢？花妖修煉成人本就是逆天而為，你幾乎耗盡半生靈力將她的殘魂收在一處，借著聖樹讓她再次修煉出人形，值得嗎？”
“若非如此，她的心魔永遠不能除盡，當然值得。”
“可即便如此，她此去見到的，也只是一縷殘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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