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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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腿
陳清沃的情緒總是能夠調整得很快，即使有天大的事情，她都能在第二天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不過星期一等她去教室時，發現自己座位邊上放了兩根拐杖。
少女有些奇怪地看著那兩個拐杖：“誰腿斷了嗎？”
然後就發現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一個少年，陳清沃的神情一瞬間就變了，不可思議道：“桑桑你腿怎麽了！”
桑燁此時一條腿上打了石膏，因為行動不方便只能坐在陳清沃靠走道的位置上。
“打籃球不小心被人墊了一下。”桑燁的腿被迫搭在了椅子上，但是看神情似乎並不是什麽大事。
“什麽時候的事啊？”陳清沃記得晚上給他打電話時似乎就有點不對勁。
少女猛地站起身，一臉兇狠地問道：“哪個年級墊的，我找人揍他一頓！”
很顯然陳清沃也是氣急了，她看著少年這副模樣心裏就有點難受。
桑燁有些好笑地看著臉鼓得跟河豚一樣的少女，雙手抱胸一臉姐不好惹，姐要替你出頭的樣子。
“沒什麽事，你先和我換一下位置吧。”
等到陳清沃坐在桑燁的位置上時，見到少年此時滑稽的姿勢，有些缺德的想笑。
不過，陳清沃還是憑借自己強大的耐力忍住了。
“你昨天晚上難道在醫院接的我電話？”陳清沃好奇地問道，總不至於是大半夜被墊吧。
陳清沃突然想起了桑燁吃完飯被一通電話喊走的情形。
應該是那時候被喊去打球了吧？
“別看了，我只是暫時斷了條腿，沒有變異。”桑燁腦袋甚至都沒有轉開，而是眼神始終盯著教室的黑板上。
“痛不痛啊？”陳清沃也不是沒見過大世面的，之前陳晨被車撞了的時候她還去看他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相比較與桑燁這個，陳清沃覺得桑燁似乎這個更疼。
“整條腿斷了，很痛吧？”陳清沃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你別看我說話，你看黑板啊！”桑燁有些無奈地開口道，浦振國已經朝她們這邊飛了好幾個眼刀了。
陳清沃這才反應過來，在浦振國即將全班點名時，趕緊重新將視線移回了黑板上。
不過等到下課後，她又有些好奇地看著桑燁那石膏，發出了真誠的疑問：“不過，打球真的會被墊到腿斷嗎？”
桑燁見陳清沃對自己斷腿這麽在意，順嘴來了一句：“當然，這麽關心我，暗戀我？”
果不其然，陳清沃在聽到桑燁這一句話後，臉上的表情從關心一時間扭曲成惡心。
她故意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看著桑燁：“我只是好奇，你怎麽打球還會被墊！”
桑燁見少女氣鼓鼓擰過去的腦袋，笑著在心裏說道：“笨，怎麽可能是打球弄的。”
桑燁的視線從陳清沃的身上移開，腿上傳來的疼痛感遠不及當時。
昏暗的小巷中，被毆打的，蜷縮在地上護著腦袋的桑軍。
桑燁當時接到了警方的電話，便急急忙忙地趕了過去。
六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正在拳打腳踢地毆打著桑軍，站在小巷口的桑燁眼睜睜地看著其中一個人舉起了鋼鐵柱，瞳孔在一瞬間緊縮。
當時那個情況已經來不及思考太多了。
桑燁站在光亮下，看著黑暗中蜷縮成一團的桑軍。
對上男人滿臉汙泥與汗水的臉，眼神中的震驚與阻止之意。
桑軍拼命地朝桑燁搖著頭，渾身上下似乎被浸在了冷水中一般，熱血在那一刻被瞬間凝固。
之後發生的一切不停地在桑燁的腦海中回蕩著。
是自己拳拳到肉的痛感，是桑軍拼命想要替自己抵擋傷害的身影，是已經紅了眼的自己。
只是一位剛剛高三的少年又怎麽可能會是六個成年人的對手。
桑燁奮力將其中兩個人踹到在地，狠狠錘了兩拳之後。
身後就又有其他人沖了上來。
“哪裏來的小兔崽子。”
為首的男人被人攙扶起來，擦了擦自己嘴角被桑燁錘腫的地方，朝地上吐出了一口血水。
“這麽能打。”
“小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那人見桑燁這副不怕死的模樣，也有些害怕。
他指了指地上渾身上下已經被打得沒有一塊好肉的桑軍：“上頭說這次要他一條腿。”
“你再多管閑事，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看來那幾人還是有點良心的，對未成年人下不去手，因此才會被桑燁找到機會狠揍到。
但是桑燁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單薄了，對面的六個男人又都是經常打架的成年人
“不就是要一條腿嘛。”桑燁笑了起來，嘴裏雪白的牙齒都被鮮血染紅，他此時如同一個瘋子一般踩在黑暗之中，對上那群人。
“拿我的。”
簡單的三個字仿佛讓那些成年人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
“哈哈哈哈，我沒聽錯吧？”
“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你以為你是誰啊？”
為首的男人收起了嬉皮笑臉，不知為何就走到了桑燁的面前：“你確定嗎？”
“不是，大哥，你這樣上頭不好交代啊？”
手下的幾人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麽自己老大會突然走上前去，看那樣子似乎正在思考這個的可行性。
“要麽打斷我的腿，要麽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桑燁一改在學校裏那副好脾氣地模樣，眼底閃著兇光。
那為首的人抓住了少年的領子，將他丟到了地上。
桑燁沒有再反抗，只見為首的那人朝手下揮了揮手。
手下人識相地將鋼鐵柱拿了過來，為首的人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餵，有本事沖我來，沖小孩算什麽本事。”桑軍此時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嘴裏卻還在念叨著。
手下的幾個人紛紛圍了上去，似乎想要再補上幾腳，罵罵咧咧的樣子。
手下也沒輕沒重。
為首的男人一發狠，鋼鐵狠狠砸在了少年的一條腿上，桑燁咬緊著牙關。
楞是一個字音都沒有發出，他的視線落在只能夠抱著腦袋的桑軍身上。
就在這時，小巷外突然傳來了警鳴聲。
那幾人這才停止了揍桑軍的手，罵罵咧咧地離開。
腿上劇烈的疼痛感讓桑燁有些呼吸不上來，他倒在了滿是灰塵與汙水的地面上。
頭上已經布滿了細汗，桑燁猛地呼吸了兩下，想要支起身體來，卻因為腿上傳來的疼痛感再一次倒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小巷外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仰著腦袋看向那唯一光亮處，只能夠看到兩道模糊的身影。
“裏面好像有人在打架。”
“我已經報警了！”
“快走啊，姑奶奶你不怕被揍啊！”
“等一下，裏面人的情況······”
“你不是已經報警了嗎？交給警察啊！”
緊接著傳來拉扯的聲音，以及漸行漸遠的爭論聲。
桑燁倒在水窪中，大口喘著粗氣，手背擋在眼睛處，卻笑了起來。
是陳清沃的聲音
桑燁咬著牙再一次嘗試站了起來，此時一條腿的疼痛讓他每跳一步都是如同走在刀劍上。
但是此時他還要去查看桑軍的狀況，比起自己，桑軍的情況似乎更讓人擔心。
等到他跳到那個男人面前時，就見桑軍已經進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可是嘴裏卻始終嘀咕著什麽。
桑燁湊近聽了聽。
支支吾吾，斷斷續續的聲音，只譜寫出一句話。
“別···別打···我···兒子···”
桑燁露出了無奈地微笑，他查看了一下桑軍身上的傷勢，好在並沒有致命傷。
既然陳清沃已經報警了，那麽現在只需要等著警察來就好了。
桑燁重新倒在了地上，望著狹窄小巷上空的那片光亮。
一只黑色的貓咪居高臨下地站在屋檐上看著他。
桑燁大口喘著粗氣，緊緊地捏著一張紙條。
那是剛剛幾人逃跑時，為首那人丟給自己的。
好黑的地方，桑燁倒在地上默默想著。他回想起剛剛少女在外面的聲音，只感覺有一種命運的羈絆感，也有些太巧了吧。
桑燁低聲笑了出來。
別說，還真的有點痛。
望著少女此時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桑燁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他竟然第一次覺得有些害怕。
害怕陳清沃看到自己倒在黑暗中的模樣。
他握緊了手中的筆，昨天的那個紙條已經交給了警察。
“桑桑，你痛不痛啊？”陳清沃這個問題明明已經問過一次了。
可是此時卻還是沒有忍住，再一次問出口，她看著少年一條長腿被綁石膏的地方，其實已經猜到了大半。
這個位置絕對不可能會是打球被墊到的。
很顯然，自己是被桑燁當白癡了。
不過，陳清沃倒也沒有生氣，她金今天紮了個高馬尾，額頭上的胎毛襯得臉很小。
此時正拿臉靠在桑燁的桌上，眼睛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味。
桑燁刻意避開了陳清沃的眼眸，他扯開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不是和你說了嗎？”
“很痛。”
陳清沃看著桑燁的側臉，自顧自回答道。
桑燁楞在原地，似乎沒有想到少女還會自問自答。陳清沃卻將視線收了回來，眼睛盯著黑板準備上下一節課了。
但是那句“很痛。”卻落在了桑燁的心裏。
“是啊，很痛。”桑燁輕聲附和道，也拿出了課本準備下一節課要上課的東西。
此時教室外突然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那雨來得實在是有些太突然了，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陰沈沈的天空，烏雲已經遮蔽住了太陽，空氣中帶著一絲涼意。
此時教室裏的人們都穿上了長袖。
秋天真正來了啊。
秋天來啦，大家記得多穿衣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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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星期一等她去教室時，發現自己座位邊上放了兩根拐杖。
少女有些奇怪地看著那兩個拐杖：“誰腿斷了嗎？”
然後就發現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一個少年，陳清沃的神情一瞬間就變了，不可思議道：“桑桑你腿怎麽了！”
桑燁此時一條腿上打了石膏，因為行動不方便只能坐在陳清沃靠走道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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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的事啊？”陳清沃記得晚上給他打電話時似乎就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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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陳清沃也是氣急了，她看著少年這副模樣心裏就有點難受。
桑燁有些好笑地看著臉鼓得跟河豚一樣的少女，雙手抱胸一臉姐不好惹，姐要替你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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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陳清沃還是憑借自己強大的耐力忍住了。
“你昨天晚上難道在醫院接的我電話？”陳清沃好奇地問道，總不至於是大半夜被墊吧。
陳清沃突然想起了桑燁吃完飯被一通電話喊走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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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了，我只是暫時斷了條腿，沒有變異。”桑燁腦袋甚至都沒有轉開，而是眼神始終盯著教室的黑板上。
“痛不痛啊？”陳清沃也不是沒見過大世面的，之前陳晨被車撞了的時候她還去看他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相比較與桑燁這個，陳清沃覺得桑燁似乎這個更疼。
“整條腿斷了，很痛吧？”陳清沃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你別看我說話，你看黑板啊！”桑燁有些無奈地開口道，浦振國已經朝她們這邊飛了好幾個眼刀了。
陳清沃這才反應過來，在浦振國即將全班點名時，趕緊重新將視線移回了黑板上。
不過等到下課後，她又有些好奇地看著桑燁那石膏，發出了真誠的疑問：“不過，打球真的會被墊到腿斷嗎？”
桑燁見陳清沃對自己斷腿這麽在意，順嘴來了一句：“當然，這麽關心我，暗戀我？”
果不其然，陳清沃在聽到桑燁這一句話後，臉上的表情從關心一時間扭曲成惡心。
她故意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看著桑燁：“我只是好奇，你怎麽打球還會被墊！”
桑燁見少女氣鼓鼓擰過去的腦袋，笑著在心裏說道：“笨，怎麽可能是打球弄的。”
桑燁的視線從陳清沃的身上移開，腿上傳來的疼痛感遠不及當時。
昏暗的小巷中，被毆打的，蜷縮在地上護著腦袋的桑軍。
桑燁當時接到了警方的電話，便急急忙忙地趕了過去。
六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正在拳打腳踢地毆打著桑軍，站在小巷口的桑燁眼睜睜地看著其中一個人舉起了鋼鐵柱，瞳孔在一瞬間緊縮。
當時那個情況已經來不及思考太多了。
桑燁站在光亮下，看著黑暗中蜷縮成一團的桑軍。
對上男人滿臉汙泥與汗水的臉，眼神中的震驚與阻止之意。
桑軍拼命地朝桑燁搖著頭，渾身上下似乎被浸在了冷水中一般，熱血在那一刻被瞬間凝固。
之後發生的一切不停地在桑燁的腦海中回蕩著。
是自己拳拳到肉的痛感，是桑軍拼命想要替自己抵擋傷害的身影，是已經紅了眼的自己。
只是一位剛剛高三的少年又怎麽可能會是六個成年人的對手。
桑燁奮力將其中兩個人踹到在地，狠狠錘了兩拳之後。
身後就又有其他人沖了上來。
“哪裏來的小兔崽子。”
為首的男人被人攙扶起來，擦了擦自己嘴角被桑燁錘腫的地方，朝地上吐出了一口血水。
“這麽能打。”
“小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那人見桑燁這副不怕死的模樣，也有些害怕。
他指了指地上渾身上下已經被打得沒有一塊好肉的桑軍：“上頭說這次要他一條腿。”
“你再多管閑事，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看來那幾人還是有點良心的，對未成年人下不去手，因此才會被桑燁找到機會狠揍到。
但是桑燁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單薄了，對面的六個男人又都是經常打架的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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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我的。”
簡單的三個字仿佛讓那些成年人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
“哈哈哈哈，我沒聽錯吧？”
“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你以為你是誰啊？”
為首的男人收起了嬉皮笑臉，不知為何就走到了桑燁的面前：“你確定嗎？”
“不是，大哥，你這樣上頭不好交代啊？”
手下的幾人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麽自己老大會突然走上前去，看那樣子似乎正在思考這個的可行性。
“要麽打斷我的腿，要麽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桑燁一改在學校裏那副好脾氣地模樣，眼底閃著兇光。
那為首的人抓住了少年的領子，將他丟到了地上。
桑燁沒有再反抗，只見為首的那人朝手下揮了揮手。
手下人識相地將鋼鐵柱拿了過來，為首的人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餵，有本事沖我來，沖小孩算什麽本事。”桑軍此時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嘴裏卻還在念叨著。
手下的幾個人紛紛圍了上去，似乎想要再補上幾腳，罵罵咧咧的樣子。
手下也沒輕沒重。
為首的男人一發狠，鋼鐵狠狠砸在了少年的一條腿上，桑燁咬緊著牙關。
楞是一個字音都沒有發出，他的視線落在只能夠抱著腦袋的桑軍身上。
就在這時，小巷外突然傳來了警鳴聲。
那幾人這才停止了揍桑軍的手，罵罵咧咧地離開。
腿上劇烈的疼痛感讓桑燁有些呼吸不上來，他倒在了滿是灰塵與汙水的地面上。
頭上已經布滿了細汗，桑燁猛地呼吸了兩下，想要支起身體來，卻因為腿上傳來的疼痛感再一次倒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小巷外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仰著腦袋看向那唯一光亮處，只能夠看到兩道模糊的身影。
“裏面好像有人在打架。”
“我已經報警了！”
“快走啊，姑奶奶你不怕被揍啊！”
“等一下，裏面人的情況······”
“你不是已經報警了嗎？交給警察啊！”
緊接著傳來拉扯的聲音，以及漸行漸遠的爭論聲。
桑燁倒在水窪中，大口喘著粗氣，手背擋在眼睛處，卻笑了起來。
是陳清沃的聲音
桑燁咬著牙再一次嘗試站了起來，此時一條腿的疼痛讓他每跳一步都是如同走在刀劍上。
但是此時他還要去查看桑軍的狀況，比起自己，桑軍的情況似乎更讓人擔心。
等到他跳到那個男人面前時，就見桑軍已經進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可是嘴裏卻始終嘀咕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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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燁露出了無奈地微笑，他查看了一下桑軍身上的傷勢，好在並沒有致命傷。
既然陳清沃已經報警了，那麽現在只需要等著警察來就好了。
桑燁重新倒在了地上，望著狹窄小巷上空的那片光亮。
一只黑色的貓咪居高臨下地站在屋檐上看著他。
桑燁大口喘著粗氣，緊緊地捏著一張紙條。
那是剛剛幾人逃跑時，為首那人丟給自己的。
好黑的地方，桑燁倒在地上默默想著。他回想起剛剛少女在外面的聲音，只感覺有一種命運的羈絆感，也有些太巧了吧。
桑燁低聲笑了出來。
別說，還真的有點痛。
望著少女此時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桑燁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他竟然第一次覺得有些害怕。
害怕陳清沃看到自己倒在黑暗中的模樣。
他握緊了手中的筆，昨天的那個紙條已經交給了警察。
“桑桑，你痛不痛啊？”陳清沃這個問題明明已經問過一次了。
可是此時卻還是沒有忍住，再一次問出口，她看著少年一條長腿被綁石膏的地方，其實已經猜到了大半。
這個位置絕對不可能會是打球被墊到的。
很顯然，自己是被桑燁當白癡了。
不過，陳清沃倒也沒有生氣，她金今天紮了個高馬尾，額頭上的胎毛襯得臉很小。
此時正拿臉靠在桑燁的桌上，眼睛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味。
桑燁刻意避開了陳清沃的眼眸，他扯開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不是和你說了嗎？”
“很痛。”
陳清沃看著桑燁的側臉，自顧自回答道。
桑燁楞在原地，似乎沒有想到少女還會自問自答。陳清沃卻將視線收了回來，眼睛盯著黑板準備上下一節課了。
但是那句“很痛。”卻落在了桑燁的心裏。
“是啊，很痛。”桑燁輕聲附和道，也拿出了課本準備下一節課要上課的東西。
此時教室外突然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那雨來得實在是有些太突然了，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陰沈沈的天空，烏雲已經遮蔽住了太陽，空氣中帶著一絲涼意。
此時教室裏的人們都穿上了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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