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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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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清晨起床,陽光明媚。

陸陸續續醒來的孩子們看著枕邊失而覆得的寶貝,發出了興奮的驚呼。

沒錯,之前讓小朋友們上交的玩具已經被還了回來,小葡萄的娃娃,許洛的游戲機,陳星辰的變形金剛和龍傲天的小手鏈,原本並不差這幾樣玩具來送人,想要的只是教會他們分享和感恩,現在看來,他們應該已經學會了。

這是他們留在村裏的最後一天,晚上就要開車去機場,淩晨的飛機飛成都,想想他們這一群大明星以往那必然都是時間便利的頭等艙,這紅眼飛機還真的是第一次。

不過給這群孩子買了一次禮物,大幾千塊如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接下來的旅程都要靠這有限的資金,大明星也要學會節儉了。

知道了他們今晚就要離開,村長老爺爺一早起來就坐在廚房抽了許久的旱煙,煮了一大鍋的茶葉蛋,默默的等著他們起床。

熊顏仍舊是最早醒過來的,不是她勤勞,而是爺爺煮的茶葉蛋真的太香了!

悄咪咪的借著微微的天光下床,摸到竈房,看著坐在大土竈前抽咽的爺爺,她歡快的跑了過去,“爺爺!”

見她進來,老爺子嗆了一口煙,連忙熄了煙鬥,將她抱了出來,“茶葉蛋等會兒才能好,咱們在外面呆一會兒。”

“爺爺,你別總抽煙了,你都咳嗽了。”熊顏被他抱著,能夠輕易的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小肉手輕輕的拍著他背,“爺爺,今天我們就要走了,我們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呀!”

“好。”老爺子強忍著淚意,抱著她望向了遠方,“小囡囡,等你回家了,給爺爺打個電話吧,爺爺給你郵臘肉,回去讓你爸爸做給你吃。”

“不了不了!”聽到要讓爸爸做飯,熊顏連忙驚慌的擺了擺小手,“爺爺,我爸爸做飯會毒死我的!別浪費肉肉了。”

老爺子被她逗笑了,“那你有時間就過來,爺爺做給你吃。”

“好。”熊顏歪頭抱住了老爺子的脖子,“爺爺,顏顏會想你的,爺爺也要記得想顏顏。”

老爺子被她哄得開心,偏頭輕輕的親了親她肉嘟嘟的小臉,“小囡囡,爺爺會一直想著你的。”

雖然只是短短幾天,可是他真的感覺好像回到了和他的小囡囡相處的時光,一樣的年紀,差不多的身量,甚至連奶聲奶氣的聲音都是像的,而顏顏比囡囡更活潑幾分,完完全全長成了他希望囡囡長成的樣子。

囡囡,再一次想起女兒,再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老爺子珍惜著這最後和她相處的時光。

太陽逐漸從東方升起,光亮逐漸籠罩大地,喚醒沈睡的生靈。

老爺子抱著小團子在院子裏站了許久,安靜的看著日出,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沾染了一身,別人眼中脾氣古怪的老爺子也溫柔了下來。

熊顏趴在村長爺爺的懷裏,仿佛回到了兒時在族長爺爺懷中的時光,嗅著他身上植根於泥土的味道,安心的又睡了過去。

半晌,茶雞蛋徹底煮好了,原本白白嫩嫩的雞蛋被醬油和茶描繪成了水墨畫一般的深褐色,蛋白上碎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紋理仿佛是最美麗的碎冰紋。

叫醒了睡夢中口水流成河的小姑娘,老爺子一件剝了幾個雞蛋放在一邊慢慢放涼,等著她享用。

熊顏一手一個的抓著熱乎乎圓滾滾的茶葉蛋,滿足的瞇起了眼睛,一手抓著雞蛋往嘴裏送,一手將雞蛋舉到了老爺子面前,“爺爺,一起吃。”

白白香香的蛋清是微微的鹹味和茉莉花茶的清香,黃澄澄的蛋黃入口即化,熊顏一連吃了三個,才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然而那渴望的小眼神還是不住的往鍋裏飄。

“囡囡,吃不下沒事,爺爺給你留著,咱們中午接著吃。”老爺子好笑的看著她,將貪吃的某個小家夥抱出了廚房,將她一起帶進了院子裏。

這是熊顏第一次面臨分別,對於這個生活了三天小院兒的一草一木她好像已經開始舍不得了,毛絨絨的小雞,兇巴巴的但是還會把狗崽崽給她抱的大狼狗,軟綿綿的小狗崽,院子裏的小花花,她都舍不得。

尤其舍不得村長爺爺,村長爺爺真好,和族長爺爺一樣好,她真的好喜歡他們呀!

“顏顏,來的時候不是說想吃筍子嗎?爺爺帶你去後山挖。”

小孩子的難過大多持續不了多久,聽到老爺子的話,熊顏立刻興奮的跑了過去,背上村長爺爺給她編的小背簍,迫不及待的準備出發。

清晨的陽光下,手拉著手的一老一小慢悠悠的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老爺子哼著不知名的歌謠,小團子跑來跑去的采著路邊的狗尾巴草,一路遠去的背影仿佛是一幅意境深遠的油畫。

攝像師遠遠的跟著,不忍心打擾這一老一小的相處時光。

【沒想到清早醒來有驚喜啊!】

【顏崽和爺爺互動好甜啊,之前和三木說話的時候嚴肅的老爺子在顏崽面前真的好溫柔啊,這難道就是萌的力量嗎?】

【爺爺的茶雞蛋真的饞死我了,那個顏色,肯定好吃死了!】

【他們的背影真的好溫馨啊,爺爺真的好喜歡她,真的是明晃晃的偏愛。】

【小背簍好可愛,啊啊啊啊,小背簍上還有小耳朵,爺爺手好巧啊!】

【突然發現顏顏和爺爺在一起的時候都不需要帶腿,真的是全程爺爺抱,爺爺這臂力我自愧不如!】

村長爺爺口中的後山不算是山,大概算是一個小土坡,村裏人大多走慣了泥路,踩著那有些濕滑的泥土和半埋在土裏的石頭就能爬上去。

然而對於熊顏這種小家夥來說,上山就有些困難了,小短腿努力的向上邁步,然而回頭一看,她仍舊在坡底練習太空步,老爺子看不下去,幹脆將她抱了起來。

“爺爺,顏顏可以自己走的。”熊顏看著有些濕滑的地面,有些擔心老爺爺會滑倒。

老爺子揉了揉她的頭,“小囡囡放心吧,爺爺不會摔了你的!”

熊顏主動的翹起了小腳丫,努力的防止自己蹭臟爺爺的衣服,“爺爺,顏顏很重,要是你累了就把我放下來。”

“沒事,爺爺不累。”老爺子輕松的單手抱著她,另一只手偶爾抓扶著周圍的樹木和石頭,輕松的將她帶了上去。

在坡頂的平臺上,有一片小小的竹林,竹子不多也就百十來根,不過地下卻有些竹筍被挖走後留下的孔洞。

來到這個世界後,這是熊顏第一次見到竹林,她撒歡一般的沖進竹子中間,親熱的抱住了最粗壯的一根,開心的咬了一片竹葉下來。

“囡囡,竹葉不能吃,要吃咱們找筍!”

老爺子抽出了她嘴裏的葉子,暗下決心,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她找些心心念念的竹筍吃,看把這孩子饞的,竟然連葉子都開始啃了。

竹林就這麽大,一年裏能長的筍子也就那麽多,村裏人閑來無事也都喜歡上後山來吃一口新鮮的野菜和竹筍,因而要找能吃的小竹筍並不容易。

老爺子戴上了手套四下翻著土,不過大概是他們來的時間已經晚了,能吃的竹筍早就被人挖走了,找了許久,除了一個只露了個小尖尖還不如他拇指大的小筍頭,實在是一無所獲。

“囡囡,要不爺爺帶你去市場買點竹筍吧!”

“爺爺,這裏這裏!”熊顏坐在地上,短短的小腿撂在一邊,一雙小手賣力的在一塊石頭旁賣力的挖著,見進度緩慢,又換了雙手支撐在地上,小腳丫在剛剛的位置飛快的踢起土來。

優秀熊熊,致力刨坑一百年!

雖然感覺她是在挖土玩兒,不過老爺子還是配合的用鋤頭和小鏟子幫忙挖了起來,待見到埋在深處那大大的一顆巨無霸竹筍,老爺子楞了楞。

這孩子還真的是有種田的天賦呢!

找到了一處,熊顏又開始樂此不疲的尋找了起來,跪在地上東嗅嗅西看看,不多時就又找到了一顆大竹筍,在尋找竹筍這個領域,熊熊是永遠的王!

一個小時過去了,老爺子看著自己滿滿當當的竹簍陷入了沈思——他們這裏的筍這麽好找的嗎?

裝滿了竹簍,又在小團子的要求下分了一根放進她的小背簍,熊顏開開心心的和老爺子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裏,睡懶覺的小朋友們已經都起床了,正在院子裏繼續著招貓逗狗的事業,小葡萄和許洛在一起餵著小雞,而龍傲天在故技重施的利用對付大白鵝的那一套像大狗示威著,龍是種好面子的生物,他要把場子找回來,然而……大狗都在假寐,懶得理他。

熊顏和老爺子搬回來的筍很多,一時也是吃不完的,想起前一天誤傷了人家的大白鵝,熊顏又後知後覺的愧疚了起來,“爺爺,我能送幾根小竹筍給非兒姐姐嗎?”

“非兒呀!”老爺子嘆息了一聲,“當然行,你昨天不是吃了人家的大白鵝,今天再帶兩條臘肉過去吧,聽你爸爸說打算一起帶他去找她爸媽,這一路上小囡囡你幫爺爺多照顧照顧她吧!”

提起陳非兒,老爺子有些止不住的嘆息,那位老夥計也是命苦啊!

說起來,老爺子和陳非兒的爺爺從前是發小,後來又一起當過兵,那是過命的交情,後來各自娶妻生子,也是極好的朋友,甚至前後腳的喪妻,獨自的拉扯孩子長大。

他們的命運軌跡其實很像,只是比起陳老爺子來說。村長好像更多了幾分運道,退伍回家,有了鎮上的工作,後來因為執意生下小女兒放棄了工作,回來折騰了小生意,慢慢的富了起來。

而陳老爺子是個老實人,兒子也不成器,結婚之後將大女兒扔給了他,自己帶了妻子和小兒子出去打工,幾年都不肯回來一趟,倒是可憐他這個老夥計一把年紀還要為生計奔波。

這些年,他想幫襯一二,可那老家夥是個犟骨頭,不肯接受,一個人拉扯非兒也是難啊!

得到了村長爺爺的首肯,熊顏立刻用自己的小背簍裝了滿滿的小竹筍,又乖乖的等在一邊看著老爺子去摘曬幹的臘肉,背上背著小背簍,手上提著小臘肉,口袋裏也不忘帶上兩個村長爺爺煮得超好吃的茶葉蛋,熊顏踏上了去非兒家的村路。

然而……她又迷路了!

【哈哈哈哈,三木是眾所周知的路癡,出門全靠導航才能不走丟,原來顏顏也是啊!】

【背著小背簍,提著肉肉,顏顏也太可愛了】

【有一說一感覺顏顏太厲害了,這找竹筍的技術,該不會上輩子是只小熊貓吧!】

【顏崽已經完美的融入了鄉村,哈哈,這串門串得真自然。】

【不知道為什麽聽著村長的話,真的感覺非兒家裏有點問題。】

回家喊上了傻爸爸,父女倆終於一起一路問到了陳非兒家,雖然如此,路上還是走錯了兩次路,幾乎是這樣,整個村子繞了一圈才找回來。

對於熊顏送來的賠禮,陳老爺子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收了下來,親自將臘肉掛到了房梁上。

“叔叔,我可以帶一些東西給爸爸媽媽嗎?”見到熊森,陳非兒立刻激動的湊了過來,想要立刻收拾東西做準備,生怕被落下。

“當然可以,你去整理想要帶給媽媽爸爸的東西吧,等一下交給我,我幫你一起托運過去!”熊森點頭,拍了拍熊顏的小屁股示意她去幫忙,自己則是去找陳爺爺要小姑娘坐飛機需要的各種證件。

熊顏一路跟著小姐姐走進她的臥室,好奇的打量起了這間有些狹小卻明亮的房間。

房子很老,也許是幾十年前建造的,屋頂連著一根電線,下面是最普通的白熾燈,大大的燈泡散發著幽幽的光。

已經掉皮斑駁的墻壁上貼著一排的獎狀,紅紅的,很亮眼,雖然上面的字熊顏看不懂,可是她知道那個很厲害,因為哥哥臥室的抽屜裏也有很多。

“姐姐,你好厲害呀!”熊顏仰著小腦袋看著那一排光鮮奪目的獎狀,真誠的讚美道。

陳非兒羞澀一笑,沒有說話,繼續整理著準備帶走的東西。

見她不說話,熊顏自己乖巧的參觀起了她的房間。

“哇!非兒姐姐,你的窗外有好多漂亮的小花花呀,真香。”

“非兒姐姐,你這個櫃子上邊的蝴蝶真好看,我可以拿下來看看嗎?”

“非兒姐姐,我可以坐一坐你的小搖椅嗎?坐在這上面曬太陽一定很舒服吧!”

她嘰嘰喳喳的驚嘆讓陳非兒的臉上掛上了些許自豪的笑意,她大方的開口道:“那些花是爺爺中的他種花可厲害了,經常有人來找爺爺要花枝呢,有那些竹編的蝴蝶也是爺爺,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送給你。”

“真的嗎?謝謝姐姐!”熊顏興奮的拿了一只小蝴蝶,寶貝的捧在了手心,“那我真的拿走了哦!”

“拿吧,送給你,等我收拾好東西,我帶你去後院,我們去采花給你編花環。”非兒笑著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整個人瞬間開朗明媚了起來,

將小搖椅搬過來讓熊顏躺上去,小奶團子搖搖晃晃的玩兒得不亦樂乎,一邊搖一邊幫陳非兒做起了參謀。

“顏顏,你看這兩件衣服哪件好看?我想穿得漂漂亮亮的去見爸爸媽媽。”

“衣服都不好看,但是姐姐好看,穿起來就都好看,我也想不出來,要不然我們就都帶上。”

“想著呢,顏顏,你說我要帶幾張給爸爸媽媽看?”

“嗯,不占地方的話可以都帶上,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姐姐你這麽優秀呢!”

“顏顏,我有點緊張,爸爸媽媽好久都沒見過我了,他們還能認得我嗎?”

“不可能認不得,但畢竟姐姐長得這麽好看,說不定都超出了他們的預期,他們不認得了也正常,不過看到你這麽好他們肯定會開心就是了。”

“顏顏,你好會說話啊!”陳非兒被她哄得美滋滋的,忍不住笑了起來。

熊顏無辜的撓了撓頭,“有嗎?可是我說的是實話呀!”

見兩個孩子進了房間,陳老爺子悄悄從上衣內袋裏掏出了一個布包,一塊老舊的繡花收款躺在老爺子斑駁的掌心,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來,是一摞厚厚的面值大小不一定錢幣,“後生啊,家裏的地馬上要收了,我走不開,這錢給你,你看看夠不夠,這幾天囡囡就拜托你照顧了。”

他掌心的錢幣有些已經發黃,其他的有些也是皺皺巴巴的,好像是被汗水浸泡過一般,在那些錢幣中間,甚至還有些已經退市的紙幣,熊森看著鼻子有些泛酸,

“大爺,這錢夠了,不過這裏面有些錢是市面上已經退市的,我爸喜歡收藏這些東西,您看您願不願意賣給我,咱們就按市價走。”熊森真誠的說道。

聞言,老爺子忙擺了擺手,“不用不用,這些能夠就行,聽我兒子說機票可貴可貴了,這些錢能夠我就安心了,這幾年我感覺自己也不中用了,可能也看不到非兒長大的那一天了,就盼著非兒她爸媽能把她接去大城市,讓她也過一過好日子,後生啊,真的這一路上就拜托你了!如果這錢不夠,到了那邊你記得再和她爸要。”

握著被老爺子強塞到手裏的那一摞真血汗錢,熊森用力的點了點頭,“大爺,您放心,我一定把孩子平平安安交到她爸媽手裏,不過一碼歸一碼,我也不能賺您這錢。”

這也許是老爺子許久許久的積蓄,他們祖孫倆這樣緊巴巴的過日子,這錢拿在手裏他只覺得燙手。

【顏崽嘴好甜啊,真的是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

【顏顏真的很會誇,非兒和她在一起明顯變開朗了好多】

【陳爺爺真的好可憐,那些錢……還有一分五分的,估計是攢了許多年的,真的看不得老人家的孤苦貧困】

【節目組放鏈接吧,我想捐助陳爺爺和非兒】

【真的是孩子最好的老師,三木能在保護老人家自尊的情況下伸出援手,所以才能養出我們這麽溫暖可愛的顏崽。】

【三木,不論怎麽樣,我粉你一輩子!】

不得不說,有些時候小孩子有著比成年人更細膩的善良,不約而同的,其他幾個孩子也央求了喬年帶他們買東西來道歉。

不同於父女倆帶來的竹筍臘肉,許洛他們帶來的東西明顯更加符合小孩子的品味——一大袋前一天陳非兒拿給他們冰棍。

出於愧疚和在認識到巨大環境落差後產生的同情,對於集資給非兒姐姐買禮物這件事上幾個孩子出奇的統一。

許洛和小葡萄貢獻出了全部的零用錢,陳星辰拿出了一半,甚至連龍傲天都出人意料的將自己那僅有的二十一塊錢貢獻了出來。

在孩子們的世界裏,七八十塊是一筆可以買很多零食的巨款,揣著這筆錢,他們一路上生怕遇到壞人搶走,甚至還拉上了喬年做保鏢,這才一路到了小賣部。

清空了小賣部所有的冰淇淋庫存,在經歷了陳星辰用三寸不爛之舌努力講價,終於多換來了一袋開心果小冰棍後的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著陳非兒家進發。

當然在路上,幾個小朋友還是沒有忍住,偷偷的將那一袋贈送的冰激淩率先消滅掉了。

送了一大袋冰淇淋過來填滿了陳家的冰箱,又帶上了一些之前存在了車裏的零食,因為是送給非兒的東西,老爺子倒也沒有理由拒絕。

將零食提進房間,陳非兒興奮的挑了最大包的幾袋一起裝進了自己那個有些破舊的小書包,“這一袋薯片給媽媽,這一塊巧克力給爸爸,這個大棒棒糖給弟弟,其他的給爺爺。”

陳非兒不斷的將一樣自己認為有重要的東西裝進了自己的小書包,小書包被塞的鼓鼓的,她笑得也越發的甜。

看到了中午,熊森和喬年連忙帶著小朋友們告辭回家裏去吃午飯,這是一頓和村長爺爺約好的午餐,算是送行。

菜是老爺子做的,陸子凡在一旁幫忙洗洗涮涮,雖然有心幫忙,可是連刀工都被吐槽,實在是被嫌棄得徹底。

幾個人到家的時候,還差兩個菜沒做好,聞到了飯菜香氣的熊顏第一時間紮進了廚房,一聲爺爺喊的比蜜都甜。

“小囡囡回來了!”不同於面對其他人時的嚴肅,見到小奶團子,老爺子滿是褶皺的臉立時笑成了一朵花,“過來,爺爺給你做了竹筍炒臘肉,還給你炸了丸子,快來嘗嘗。”

剛剛出鍋的被炸得焦香的黃澄澄的胡蘿蔔丸子被塞進嘴裏,熊顏迫不及待的咬了下去,簡直太香了,爺爺的手藝除了燙沒有別的毛病。

被燙到的小團子張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抽著涼氣,見狀老爺子忙伸手出來,有些懊惱的開口,“快吐出來,怪我,忘了晾一晾再給你吃了。”

熊顏握住了嘴巴,飛快的拒絕著咽了下去,又吸了一口冷氣,“香香的丸子,不能浪費!”

見她喜歡,老爺子幹脆將那一小盆都給了她,讓她拿出去慢慢吃。

抱著丸子出來發了一圈,每個小朋友的嘴都吃得油乎乎的,熊顏放下了盆子給小葡萄繼續抱著,自己則回到了廚房,“爺爺,我吃飽了,我來幫你幹活!”

“哎呦,小囡囡你想幹什麽呀?”老爺子看著她就眉開眼笑。

熊顏想起了自己的小袖子,露出一截白嫩嫩肉嘟嘟藕節一般的胳膊,做好了幹活的準備。

老爺子四下看了一圈,將她安排在了整個廚房最安全的角落——去水池那邊洗菜,當然如果她想,偷吃也挺方便的!

踩著小板凳,熊顏開始了自己的工作,小手一片一片的拿起了菜葉沖洗,水流沖在菜葉上濺濕了她的衣服,連站在一邊的陸子凡都沒能幸免於難。

“囡囡真棒!”對於小團子的工作,老爺子純屬無腦誇,半點沒有了對陸子凡那樣的嫌棄和挑剔,見她對做飯有興趣,甚至還拿了各種調位料指導著她往鍋裏加。

陸子凡:“……”是我不配,我不該在這裏!

一頓午飯,熊顏吃得很香,當然在埋頭幹飯的同時也沒有忘記給為自己做了這樣一桌美食的村長爺爺夾菜。

面對即將到來的離別,即使老爺子再收斂情緒,可那些不舍仍舊還會從他的眼神裏冒出來。

午睡過後,一行人就要啟程前往機場,趁著幾個孩子睡覺的時間,熊森親自去接了陳非兒過來,又悄悄的將一疊和節目組換來的現金塞在了陳非兒的床下。

馬上要離開村長爺爺,熊顏輾轉反側,第一次失眠,幹脆輕手輕腳的抱著自己的小熊貓玩偶跑到了對面的房子裏。

“爺爺,顏顏要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和你見面了,就讓熊熊替顏顏陪著爺爺吧!”

老爺子楞了一下,將她和小熊貓一起抱在了腿上,不舍的用下巴輕蹭了蹭她的發頂,“小囡囡,你要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長大啊!”

熊顏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眼睛笑成了小月牙兒,“爺爺,顏顏每天都很快樂啊!”

“那就好,那就好!”老爺子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熊顏乖乖的讓他抱著,不多時就被這樣的安撫哄睡了過去。

她眼前最後的場景,是她睡在床上有著溫暖陽光的角落,而和藹的村長爺爺就坐在她的床邊輕輕的給她搖著大蒲扇。

他的身影和記憶裏撫養她長大的老族長逐漸重合,她眷戀的呢喃了一聲,“爺爺~”

熊顏再醒來時,已經是黃昏,她睡在房車有些硬的床上,身邊是舉著小扇子給她遮光的陳非兒。

熊顏打了個小哈欠,擡手間才看到系在自己手腕上墜著小金平安鎖的手繩……

請記住這個小金鎖,畢竟它是純金的,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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