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霎時，玉清卻被弄懵了，趕緊去拉地上的女人：“大姐，你這是幹什麽？快哄哄孩子……有什麽話，起來再說！”

“呼！”

玉清剛扯到女人的手臂，卻見她疼得叫了一聲，低頭，玉清才看到她的手臂上居然有道深深被刮傷的刀口：

“你受傷了？這麽深的傷口，你怎麽不去醫院看看？”

這血淋淋的扣子，一碰都滲著血絲，這麽深，不縫一下怎麽會好。

“沒事，我沒事……”

猛然又註意到她眼角烏青，玉清瞬間恍然大悟：“他打你了，是不是？”

“沒有！”見女人還一直維護著她，直搖頭。

一邊，孩子還在哭，玉清便抱了過來：“你叫軍軍，是不是？乖，別哭，告訴阿姨，是不是有人打媽媽了？”

一邊替孩子擦著淚，看著一邊低頭直掉淚的女人，玉清的心也跟刀絞一般。

“媽媽疼，爸爸……爸爸打媽媽！爸爸摔東西……”

“軍軍乖，軍軍不哭！阿姨一會兒給你買糖吃，好不好？”

眼見面前一大一小都哭得跟什麽似的，玉清最後帶著兩人去了校門口的一間快餐店，先給女人點了一些吃的，又給孩子買了很多零食，好不容易看著二人安靜了下來，玉清才道：

“大姐，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善良的女人……只是，沒想到，他，他經常這麽對你嗎？軍軍還這麽小，你們不怕嚇著他嗎？”

真沒想到，他那麽膽小的人，居然還有這個毛病，對女人下這麽重的手！“以前，從來沒有！就是跟你……分開後，他可能心情不好，回去就喝酒澆愁，怪我，怪軍軍，就動了手。說都是我們娘兩沒用，就知道拖他後腿，妨礙他！他怨我我能理解，可孩子還這麽小，他是無辜的啊！華小姐，你們的事兒，我這幾天也了解了一些……他是真的愛你吧，所以才……我們是相親結婚，見了一面就定下來了，我又沒什麽文化，實在養不起軍軍，一年我們也見不上幾面，這兩年，我也看出來了，他條件越來越好，就嫌棄我帶不出門了！華小姐，我也想明白了，我條件不好，我誰也不怨……可每天回來不是吵架就是動手，這日子真沒法過了，我想回老家，他也不讓，還嫌我們拖油瓶，讓我們去死……可是我的孩子才這麽小！他是他的親爹啊，怎麽能當著孩子的面說這種話？要是孩子懂事了，那得多傷心啊！我也看出來了，他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你去看看他吧，你們要在一起，我也沒辦法，

只求你好好對待我的兒子，行嗎？軍軍很乖的……”

聽著她的話，玉清氣得差點沒吐血：“你在說什麽？這是你的親兒子，你都不要了嗎？交給別人，你就這麽放心嗎？孩子要的不是錦衣玉食的生活，是愛他們的父母，你懂不懂？怎麽能這麽隨便就把自己的孩子給一個不甚了解、甚至完全陌生

的人？他怎麽會有你們這樣的父母？什麽養不活，你沒手沒腳嗎？不能工作嗎？怎麽就養活不起一個孩子了？養活不起，你幹嘛生他？”

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樣的男人，她居然還來找她？白送她，她也不要啊！

玉清一通咒罵，女人就開始抹淚，一邊，小孩子也仿佛很懂事一樣，不再吃東西，眼眶也跟著紅紅的。霎時，玉清也沒了脾氣，拿了一點糕點，塞進了小孩子手中：

“軍軍吃，阿姨跟媽媽說話，不是吵架！”

“大姐，你是嫁給他，又不是賣給他，不用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對了，我聽說你們還沒結婚證，是吧？”

“嗯，怕影響他工作就一直沒補……”

“那你們的孩子……不用上戶口的嗎？”如果這樣，法律上也就算同居或者事實婚姻吧，根本不用離婚就能脫離苦海啊！

“暫時沒上，打算領了再補！”

孩子都該上幼兒園了，這對父母，也真是夠了！“大姐，法律上你們可能都不算夫妻，你還年輕，何必這樣？他再打你，你可以走，可以報警……還是多為自己跟孩子以後考慮考慮吧！不能總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會影響孩子的，你沒發覺軍軍都不如以

前活潑了嗎？還有，我們已經分手了，不可能在一起，也不想攙和你們家的事兒，以後，你也別找我了！”

只見了兩次，她都能感覺到孩子的變化，她不相信一個母親，感覺不到。望著對面一對母子，玉清心裏別提多不是滋味了。

一個女人一個孩子，這麽弱小的兩個人，他怎麽下得去手？

若不是親眼所見，玉清怎麽也不敢相信那個懦弱地幾次拋下自己、連報警都不敢的男人，居然會對自己的女人下這麽重的手？

見孩子啃著東西，女人也是面黃肌瘦的憔悴，玉清也禁不住幽幽嘆了口氣：“你也餓了吧！吃點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好好照顧孩子……”

“華小姐，你真是個好人！”低語著，女人的眼眶也禁不住紅了。

看她的意思，大約也是舍不得孩子，又離不開家的，玉清也沒再說什麽，出門的時候，勸告了她一聲：

“女人，真打，總是打不過男人的！再有這種情況，就躲躲吧！你的孩子很可愛，也許，他慢慢能想通也說不定！”

“嗯！”分開的時候，王雪蘭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見她看了自己幾次，玉清主動道：“怎麽，你有話跟我說？”

“華小姐，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告訴他……我來找過你，我怕他又怪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拖他後腿！”

“你放心吧！我不會多說的！我有男朋友，以後，我想我們應該也不會再見面的！大姐，多為自己跟孩子想想，好好保護自己！”

這個時候了，她還管他開不開心幹什麽？！

點了下頭，女人沒再說什麽，抱著孩子，很是落寞地離開了。望著遠去的背影，玉清的心頭又像是堵了一顆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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