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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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樓（四）
言殤率先問：“昨晚有發生什麽嗎？”
陸祈州答道：“昨晚我和裴兄各看見一團黑霧，裴兄說黑霧跑了，我追的那個黑霧進了瑾渝房間，然後……”
說到這裏，陸祈州沈默片刻，才道：“然後那黑霧破窗跑了。”
沈預白突然笑了一下：“跑了？難得啊裴澤淵，以你的身手居然能讓他跑了。”
瑾渝見司枂不停地揉著腰，便問她：“你的腰怎麽了？”
“昨晚沒睡好，早上又摔到腰了，我看晚上的花魁選舉就靠你們了，我得好好休息休息，這幾天折磨死我了。”司枂不再揉腰，改揉肩膀。
外面傳來小花的聲音：“言殤！言殤你在哪裏！”
言殤眉頭微微一皺：“接下來咱們專心留意花魁選舉就夠了，我先出去看看她要幹什麽。”
言殤出門看見小花到處找自己，便喊道：“小花！我在這裏！”
小花扭頭看到言殤，立刻笑嘻嘻跑過去：“你在這啊，昨天練的怎麽樣，待會可就要選舉了。”
言殤看小花這個樣子，顯然是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她也不打算再提。
裴澤淵他們剛出來就被老鴇訓斥：“你們幾個跑哪去了！我花錢雇你們來可不是讓你們偷懶的，趕緊去布置場地，要我踹你們去嗎？”
“你！”沈預白剛要說什麽就被裴澤淵捂住嘴巴。
裴澤淵微笑著點點頭，老鴇這才離開，沈預白用力拉開裴澤淵的手：“你！”
趁沈預白沒說什麽難聽的話之前，裴澤淵一個箭步離開他身邊，去布置場地。
小花打趣道：“你心上人被訓了誒，不去安慰安慰他嗎？”
言殤抿了抿唇，輕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是不是我心上人。”
“好啦，我也只是開玩笑的。”小花牽起言殤的手：“我帶你去打扮打扮，待會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言殤被小花拉到二樓，她們剛到二樓就看見陳規，陳規笑著向她們走來，伸手指了指言殤，再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小花問道：“姑娘您要親自幫她打扮？”
陳規點點頭，小花欣喜的看向言殤：“言殤你真是有福啦，被姑娘打扮過的人都可好看了，這下我放心了，花魁非你莫屬啦！那我就先走啦，言殤就交由姑娘你了。”
待小花下樓後，言殤不解問他：“你為什麽不和她們說話啊？”
他溫言道：“這麽久了，她們以為我是姑娘，就讓她們以為吧，隨我進來吧。”
她跟著他進屋，一進屋言殤就被放在桌上的古琴吸引住，她忍不住走向古琴，伸手輕撫：“陳公子也會參加花魁選舉嗎？”
“不會，試試這件吧。”陳規拿著一件淡金色衣裳，袖口上還繡有白色的花紋。
言殤見衣裳的第一眼便覺得好看，她喜歡淡金色，接過衣裳到屏風後更衣。
她出來的那刻，陳規慢慢倒著茶，柔聲道：“自見你第一眼起，我便覺得你很適合這件衣裳，現在看來，我是對的。”
“這衣裳真好看，不過小花總讓我穿粉色的衣裳，這件衣裳的顏色會不會……”
陳規拉著言殤坐在鏡臺前：“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這個顏色了。”
他拿起一支眉筆，往胭脂盒裏沾取一些紅色，言殤不明白為什麽要用眉筆。
正當她想開口問時，陳規用另一只手輕擡起她的下巴，眉筆在她額間畫著，片刻後陳規將眉筆放下，言殤看見他眼底的一絲黯淡一閃而過。
他嘆一口氣：“如若是白色，便更好了。”
言殤伸手想去碰，卻被陳規抓住手腕，只見他微微笑著：“弄花了，便不好看了，現在，隨我出去讓他們瞧瞧，看看他們，會不會大吃一驚。”
她其實很想知道裴澤淵的反應，又害怕不是她心裏所想的反應。她下樓走到裴澤淵身後，輕咳一聲，微微笑著，柔聲道：“裴澤淵。”
裴澤淵和沈預白同時回頭，在看見言殤的那刻，兩人立刻互看一眼，又看向言殤，沈默不語。
他們的反應一點也不像吃驚，更像是惶恐。
“她，不好看嗎？”陳規慢慢走到言殤身後，緩緩地說：“這可是我親手，為她打扮的。”
言殤擡頭對上裴澤淵的視線，那一瞬間仿佛一切都靜止了，裴澤淵移開視線，淡淡說了一句：“好看。”便接著去布置場地。
真的好看嗎，如果好看，裴澤淵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反應，言殤的笑容也消失不見，她緊抿著唇。
“言殤！你今天好好看啊！”司枂也顧不得腰上的疼痛，一個箭步湊過來挽住言殤胳膊：“你和瑾渝今天都太美了吧，要不是我腰傷了，我也想好好打扮打扮呢。”
言殤伸手輕敲一下司枂額間：“你呀，還是好好養傷吧，你什麽時候都很美。”
瑾渝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趕快結束吧，我真的不想再穿這些衣服了。”
見瑾渝捂著胸口，司枂伸手將她的手拉下來：“我今天可真是大飽眼福呢！”
她轉頭看向言殤：“不過言殤，你額間的花鈿是誰畫的，好好看。”
“是陳公子畫的。”言殤轉身一看，方才還在這裏的陳規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
－－－－－－－－－－
花魁選舉正式開始，言殤和瑾渝排在後面幾位，外面人聲鼎沸，都是來看今夜誰會是花魁。
言殤還在想方才裴澤淵為什麽是那樣的反應，根本沒心思參加花魁選舉，轉身離開。
瑾渝在她身後問道：“你要去哪？”
言殤淡道：“我有東西落在房間了，我去拿一下。”
她回到房間，換回自己的衣服，將額間的花鈿擦去，將唇上的口脂擦去，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微微笑著：“這才是我，這才是聶言殤嘛。”
她來到人群的角落裏，瑾渝在臺上寫得一手好字，大家連連拍手叫好，言殤也跟著拍手叫好。
本該是她最後一位上臺，現在變成瑾渝。她低頭想著會是哪件神器，忽聽臺上傳來一個聲音：“奴家名叫蕭雁雁，給各位獻醜了。”
言殤猛的擡頭，只見蕭北諺在臺上跳著不熟練的舞，那滑稽的模樣引得眾人大笑不止。
所有的表演已經結束，過了許久投票結束，老鴇她們正在算誰的票數最多，老鴇走上前來，想必是來宣布花魁。
她清了清嗓子，大聲道：“我宣布，此次票數最多的是……”
她說到一半就不接著往下說了，眾人被她釣足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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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殤率先問：“昨晚有發生什麽嗎？”
陸祈州答道：“昨晚我和裴兄各看見一團黑霧，裴兄說黑霧跑了，我追的那個黑霧進了瑾渝房間，然後……”
說到這裏，陸祈州沈默片刻，才道：“然後那黑霧破窗跑了。”
沈預白突然笑了一下：“跑了？難得啊裴澤淵，以你的身手居然能讓他跑了。”
瑾渝見司枂不停地揉著腰，便問她：“你的腰怎麽了？”
“昨晚沒睡好，早上又摔到腰了，我看晚上的花魁選舉就靠你們了，我得好好休息休息，這幾天折磨死我了。”司枂不再揉腰，改揉肩膀。
外面傳來小花的聲音：“言殤！言殤你在哪裏！”
言殤眉頭微微一皺：“接下來咱們專心留意花魁選舉就夠了，我先出去看看她要幹什麽。”
言殤出門看見小花到處找自己，便喊道：“小花！我在這裏！”
小花扭頭看到言殤，立刻笑嘻嘻跑過去：“你在這啊，昨天練的怎麽樣，待會可就要選舉了。”
言殤看小花這個樣子，顯然是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她也不打算再提。
裴澤淵他們剛出來就被老鴇訓斥：“你們幾個跑哪去了！我花錢雇你們來可不是讓你們偷懶的，趕緊去布置場地，要我踹你們去嗎？”
“你！”沈預白剛要說什麽就被裴澤淵捂住嘴巴。
裴澤淵微笑著點點頭，老鴇這才離開，沈預白用力拉開裴澤淵的手：“你！”
趁沈預白沒說什麽難聽的話之前，裴澤淵一個箭步離開他身邊，去布置場地。
小花打趣道：“你心上人被訓了誒，不去安慰安慰他嗎？”
言殤抿了抿唇，輕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是不是我心上人。”
“好啦，我也只是開玩笑的。”小花牽起言殤的手：“我帶你去打扮打扮，待會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言殤被小花拉到二樓，她們剛到二樓就看見陳規，陳規笑著向她們走來，伸手指了指言殤，再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小花問道：“姑娘您要親自幫她打扮？”
陳規點點頭，小花欣喜的看向言殤：“言殤你真是有福啦，被姑娘打扮過的人都可好看了，這下我放心了，花魁非你莫屬啦！那我就先走啦，言殤就交由姑娘你了。”
待小花下樓後，言殤不解問他：“你為什麽不和她們說話啊？”
他溫言道：“這麽久了，她們以為我是姑娘，就讓她們以為吧，隨我進來吧。”
她跟著他進屋，一進屋言殤就被放在桌上的古琴吸引住，她忍不住走向古琴，伸手輕撫：“陳公子也會參加花魁選舉嗎？”
“不會，試試這件吧。”陳規拿著一件淡金色衣裳，袖口上還繡有白色的花紋。
言殤見衣裳的第一眼便覺得好看，她喜歡淡金色，接過衣裳到屏風後更衣。
她出來的那刻，陳規慢慢倒著茶，柔聲道：“自見你第一眼起，我便覺得你很適合這件衣裳，現在看來，我是對的。”
“這衣裳真好看，不過小花總讓我穿粉色的衣裳，這件衣裳的顏色會不會……”
陳規拉著言殤坐在鏡臺前：“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這個顏色了。”
他拿起一支眉筆，往胭脂盒裏沾取一些紅色，言殤不明白為什麽要用眉筆。
正當她想開口問時，陳規用另一只手輕擡起她的下巴，眉筆在她額間畫著，片刻後陳規將眉筆放下，言殤看見他眼底的一絲黯淡一閃而過。
他嘆一口氣：“如若是白色，便更好了。”
言殤伸手想去碰，卻被陳規抓住手腕，只見他微微笑著：“弄花了，便不好看了，現在，隨我出去讓他們瞧瞧，看看他們，會不會大吃一驚。”
她其實很想知道裴澤淵的反應，又害怕不是她心裏所想的反應。她下樓走到裴澤淵身後，輕咳一聲，微微笑著，柔聲道：“裴澤淵。”
裴澤淵和沈預白同時回頭，在看見言殤的那刻，兩人立刻互看一眼，又看向言殤，沈默不語。
他們的反應一點也不像吃驚，更像是惶恐。
“她，不好看嗎？”陳規慢慢走到言殤身後，緩緩地說：“這可是我親手，為她打扮的。”
言殤擡頭對上裴澤淵的視線，那一瞬間仿佛一切都靜止了，裴澤淵移開視線，淡淡說了一句：“好看。”便接著去布置場地。
真的好看嗎，如果好看，裴澤淵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反應，言殤的笑容也消失不見，她緊抿著唇。
“言殤！你今天好好看啊！”司枂也顧不得腰上的疼痛，一個箭步湊過來挽住言殤胳膊：“你和瑾渝今天都太美了吧，要不是我腰傷了，我也想好好打扮打扮呢。”
言殤伸手輕敲一下司枂額間：“你呀，還是好好養傷吧，你什麽時候都很美。”
瑾渝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趕快結束吧，我真的不想再穿這些衣服了。”
見瑾渝捂著胸口，司枂伸手將她的手拉下來：“我今天可真是大飽眼福呢！”
她轉頭看向言殤：“不過言殤，你額間的花鈿是誰畫的，好好看。”
“是陳公子畫的。”言殤轉身一看，方才還在這裏的陳規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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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選舉正式開始，言殤和瑾渝排在後面幾位，外面人聲鼎沸，都是來看今夜誰會是花魁。
言殤還在想方才裴澤淵為什麽是那樣的反應，根本沒心思參加花魁選舉，轉身離開。
瑾渝在她身後問道：“你要去哪？”
言殤淡道：“我有東西落在房間了，我去拿一下。”
她回到房間，換回自己的衣服，將額間的花鈿擦去，將唇上的口脂擦去，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微微笑著：“這才是我，這才是聶言殤嘛。”
她來到人群的角落裏，瑾渝在臺上寫得一手好字，大家連連拍手叫好，言殤也跟著拍手叫好。
本該是她最後一位上臺，現在變成瑾渝。她低頭想著會是哪件神器，忽聽臺上傳來一個聲音：“奴家名叫蕭雁雁，給各位獻醜了。”
言殤猛的擡頭，只見蕭北諺在臺上跳著不熟練的舞，那滑稽的模樣引得眾人大笑不止。
所有的表演已經結束，過了許久投票結束，老鴇她們正在算誰的票數最多，老鴇走上前來，想必是來宣布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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