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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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是嗎……”
付一涵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笑得前仰後合，“費成郝，她無辜不無辜你比誰都清楚不是嗎，而且她手裏還有一條人命也是不爭的事實。”
費成郝喉頭一哽，像是有千萬言語堵在喉間，他痛苦地閉上了眼，說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的和你有什麽關系呢費成郝，現在你想求我原諒你們已經晚了……”說完付一涵便掛了電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費成郝已經快要崩潰了呢，那麽接下來他會做什麽呢。
————
林郁躺在看守所窄小而硬的床上閉眼休息。她已經大概能猜到付一涵到底是想做些什麽，也可以理解付一涵這麽做的理由，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會原諒付一涵對自己所做的一些。
“付一涵，你有想過你這麽做的後果嗎，你希望我該怎麽懲罰你呢？”
看守所的警官在敲了敲門，“林小姐，你的母親來看你了。”林郁皺了皺眉起身跟隨他走出去。
警官看了眼身邊剛到自己肩膀的的女孩盡管穿著破舊灰衣，臉色略顯蒼白，還是不像應該呆在這裏的人，他還記得上頭三番四次的警告，讓他們不要虧待她，在這裏誰都知道這位小姐不過是來“體驗”幾天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出去了，再說這位小姐也是受害者，若是他們現在不討好她一些，林家不知道會對他們做出什麽事來。但是這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公務員多參與的，
“林小姐，到了。”
林郁看著玻璃外流著淚的付春婉，沈默不語。
“郁兒，你瘦了。”付春婉看著女兒消瘦的樣子心裏痛苦萬分，雙手緊捏，像是在克制著極大的痛苦一樣。
“媽，你別擔心了，我沒事的。”即使林郁不是付春婉親生的，但是十幾年的相處下來，就算她知道林家人對她的關心不過是處於對自己死去的父母的愧疚，此刻看著付春婉的眼淚林郁也不得不動容。
“郁兒，你不要擔心，你爸爸已經找到了最好的律師，一定可以幫洗脫罪名。”隨後付春婉低下了頭，眼淚像是掉線的珠子一樣砸在她的手上，“媽媽對不起你……”
林郁不知道為何付春婉突然責怪自己，不解地問道：“媽，你沒做錯任何事情。”
“媽一直就知道，一直就知道林筱對你做的事情，知子莫若母，外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我怎麽會不知道林筱隱瞞了什麽呢，她一直都那麽嫉妒你，但是郁兒，林筱始終是我的親生女兒，所以我從來沒有責怪她當時拋棄你離開的行為，現在想來，我真是一個失職的母親啊，我不光害的林筱變成這樣，還害的你……我才是罪魁禍首啊。”說完付春婉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林郁靜靜地看著付春婉顫抖的身影，眼裏情緒不明，她沒有想到付春婉其實一直知道林筱的所作所為，但是現在和她說對不起已經晚了不是嗎。她輕輕笑道：“媽，你沒有錯，別難過了，我很早就已經原諒林筱了。”是啊，在報覆完她以後我有什麽理由不原諒她呢。
“郁兒……”付春婉感激地看著林郁，激動的她此刻也將林郁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冷意忽視了，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大半，付春婉起身對林郁說道：“對了，郁兒，成郝也來了，他也有話要和你說，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和他好好聊聊。”
“說吧，有什麽發現了嗎。”
費成郝搖了搖頭，哪怕他此刻為了見林郁已經整理了下儀表但是還是難掩疲憊，“付一涵不知道哪裏找來的證據，我明明已經將當時認識我們的人封口了，而且這麽多年過去大家應該已經不記得當初發生了什麽才對……”
“你有沒有想過從來就沒有什麽證據，一切不過都是他造假的，付一涵的多年培養人脈和勢力能夠讓他做到。”林郁平靜的說道，解開了困擾費成郝許久的疑問。
“他瘋了？他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嗎！”費成郝不可置信的看著林郁。
“你說的沒錯，他的確是瘋了，被你被我逼瘋的，他現在就是一頭被逼上絕路的野獸緊緊咬住我不放想要將我拖下懸崖。”
“我不會讓他有機會得逞的。”費成郝咬咬牙，陰狠地說道。
正當林郁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身後的門傳來了幾聲敲門聲。她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笑了笑：“費成郝，時間到了，我該回去了。”
“小郁兒……別害怕，我會救你出去的。”
林郁轉過身，將男人不舍得目光留在身後。費成郝，恐怕這次我不會讓你如願呢。因為我會幫助付一涵的，既然他想要利用我將你送進監獄那麽我就不會讓他有這麽做的機會，而且還有什麽比讓付一涵計劃失敗更加令人愉快的事情呢，呵呵真想看見付一涵絕望的眼神呢，付一涵，我已經想好懲罰你的方法了呢，別著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陸晨的手機上顯示的陌生的號碼，心裏有些疑惑，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你好，這裏是陸晨。”
“啊，陸晨，我是林郁，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給你打電話的機會呢，你跟付一涵說，讓他不要再費腦筋了，我會認罪的，本來我就有這麽做的打算了，這次就當我為過去做出的懺悔吧，我寫了一封信寄到了你哪裏，你記得把它交給付一涵。”
“林郁小姐……”沒有等陸晨說完，對面的人就掛斷了電話。
付一涵看著眼前的信紙，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他無法相信上面所說的話林郁……為什麽會要認罪？怎麽可能？他一直認定了林郁會反抗到底，認定了費成郝會在最後不得不舍身幫助林郁，但是現在告訴他，林郁居然……他仿佛覺得現在所發生的都是一場夢境，令人難以接受的噩夢。心臟抽搐般的疼痛，時刻提醒他自己所做的是多麽不可原諒的事情……他徹徹底底地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 付一涵，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或許你以為我會將盡辦法脫罪，然後讓費成郝成誒真正的兇手，但是費成郝我不會讓你這麽做的，我已經做出了決定，我愛成郝所以我不會讓他發生意外，為了他我願意做任何事情，而且這本就是應該屬於我的結果，我不會再逃避了，付一涵，謝謝你，你是讓我做出了這個決定。】
呵呵，不知道付一涵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一定百感交集吧，因為他不會料到我會那麽“愛”費成郝，也不會猜到我知曉了他的計劃，更加重要的是……是他親手將我送進了監獄啊，付一涵，傷害最愛的人的感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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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付一涵已經這個樣子很久了，他坐在地上，手裏拿著一瓶酒不停的往嘴裏灌，身上的白色襯衫早就皺巴巴的了，頭發淩亂，下巴上的胡茬已經冒出了頭，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一旁的陸晨看著付一涵頹廢的樣子，心裏焦急萬分，這還是那個無論發生什麽都處變不驚的男人嗎……
“付先生，你已經三天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再這樣下去您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付一涵仍舊安安靜靜的坐在哪裏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陸晨才聽見他嘶啞的聲音：“陸晨，我都做了什麽……我都做了什麽啊！！我傷害了郁兒，傷害了她！陸晨，我錯了，我後悔了……”男人嗚咽著，雙手顫抖地捂著臉。
“付先生……”
陸晨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蹲下身抓住了付一涵的肩膀，說道：“付先生，再這樣下去您就知道要失去林郁小姐了，現在要做的不是在這裏難過，而是趕緊找辦法挽回事態！”
付一涵擡頭看著陸晨堅定的眼神，楞了楞，扶著陸晨站了起來，“你說的對，我要救出郁兒，這才是挽救我的錯誤必須要做的。”
陸晨看到付一涵重新振作起來，連忙打電話給下屬讓他們準備好一些易食用的粥。“但是現在還是先喝點粥墊墊肚子吧，不然付先生您真的會撐不住。“
“你說的對。”說完付一涵不等陸晨多說走進了浴室。
陸晨看了看時間，付一涵已經在浴室裏待了很久了，他有些擔心，畢竟付一涵很多天沒有吃飯可能會低血糖暈在浴室裏，那樣就危險了。
只是當他剛想敲門的時候便隱約聽見了浴室裏傳來的男人隱忍的嗚咽聲，陸晨楞在了原地，地下頭轉身離去，他想裏面的人此刻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他很清楚付一涵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或許哭出來能讓他稍許輕松些吧……
————
對於林郁來說，既然決定懲罰付一涵，那就要做的徹底些不是嗎？所以她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快就出去。現在她的計劃只是剛剛開展……
那麽，現在該是讓她好久不見的林筱出場的時候了，林筱我想你既然這麽恨我，那一定可以做到我想讓你做的事情對吧……
————
“林筱小姐，請問你還記得當初發生的事情嗎？”年輕英俊的心理醫生看著面前精神不佳的女人問道。
林筱皺了皺眉卻沒有多做其他表示還是繼續低著頭沈默不語，醫生彎下腰，看著林筱的雙眼輕聲問道：“林筱小姐，如果你想要覆仇的話，必須想起來一切，這樣你才可以讓林郁也嘗到該有的報應不是嗎。”
覆仇……林筱聽到這兩個字之後楞了一下，腦海裏似乎有什麽一閃而過。她擡起頭，看著心理醫生溫柔的笑容，痛苦的閉上了眼，終於開口說道：“當時我為了活命拋棄了林郁，她一定是因為這樣記恨我的。 ”
“那麽在你眼裏，林郁小姐有沒有可能殺害綁架犯呢？”
林筱卻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突然激動了起來，一把抓住醫生的衣服，雙眼血紅，尖叫道：”醫生，林郁她要害我！是她做的，都是她做的！林郁你個賤人，婊 、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莫澤琛看著眼前已經瘋魔的女人惡意地笑了笑，“來人，給林小姐註射鎮靜劑，她已經失控了。“
醫護人員最後在林筱絕望的目光中將她帶走。
而莫澤琛可不會對林筱保佑什麽同情心，況且林筱變成這樣還有他的一份功勞，早在付一涵將林郁送進這家精神病院，他就被林郁安插了進來成為了林筱的主治醫生。作為林郁的幫手，盡管他此時並不明白為什麽林郁要如此處心積慮地將自己送進監獄，但是這些都對他無所謂，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完成林郁命令的任務。
他擡起筆在手裏的紙上寫下林筱的心理側寫：精神狀況良好，完全有辨別是非的能力……
付一涵看著眼前一身白袍的男人問道：“怎麽樣，給她催眠了嗎”
莫澤琛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溫和地說道：“當然，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自然不是，只是這事關林郁的安全，一切都必須小心為上，我希望林筱出庭的那天不會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莫澤琛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你說的對，所以我一定會讓林筱小姐完美地說出準備好的證詞。”只不過這當然是林郁小姐準備好的呢，而不是付一涵你的呢，呵呵。
————
肅穆的法庭上，林郁看著林筱，神色不明，此時的林筱也一改原先畏畏縮縮的樣子，十分平靜，目光堅定，看上去和一般的人沒什麽兩樣，只是林郁還是發現眼前的人那堅定目光中的一絲遲鈍和迷茫。
看來莫澤琛有好好完成她的命令呢，林郁想。
付一涵和費成郝自然也看出了林筱的異常，但是他們並沒有多想，仍舊以為莫澤琛是按照他們所說的話來催眠林筱的。
“林筱小姐，你身為林郁的姐姐，你和被告八年前被綁架的時候有發現被告的什麽異常的地方嗎？”
“她叫我先離開的，她說她會殺死綁匪的，我很害怕那樣的妹妹，而且林郁平日裏就有暴力傾向，她一直口口聲聲對外聲稱說是我丟下了她以至於她被綁匪毆打最後不得不咬死了綁匪，但是其實被毆打的人是我，我在咬傷綁匪的左手後，就被綁匪打昏了，而我醒過來以後林郁已經殺死了他。”
付一涵一下子就從聽審席上站起來，差一點失控，臉上的表情也猙獰了起來，他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莫澤琛，而莫澤琛只是笑著向他點了點頭，用嘴形對付一涵說道：“希望您滿意。”
而費成郝雙手交叉，皺著眉頭不是倒在想些什麽，只有泛白的嘴唇暴露了他此刻不安的心境。
事情已經徹底脫離了他預計的軌跡，有人在阻止他，但是他實在不知道這麽做的人是誰，有能力對付他和費成郝兩個人，甚至如此了解他們的勢力，還將人安插在他們身邊，讓他們完全沒有發現。
這時候第二位證人也走了上了。付一涵決定不再看莫澤琛，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關註在法庭上。
“方如娟女士，你說你在十年前目睹了被告殺害死者的全過程。”
白發蒼蒼的老婦人膽戰心驚的看了眼不遠處的林郁，連忙轉過頭，像是下了什麽巨大的決心一樣，說道：“是的，我看見了她殺死吳祥榮的所有經過，但是當時的我太過於害怕沒有將這些事情說出口反而一直埋在了心底。”
“那為何你現在才將這件事請說出來。”
方如娟身體哆嗦了一下，像是收到了極大的震撼，顫抖著聲音說道：“那是因為前段時間吳祥榮的兒子找到了我，我還認得他的，他說他不希望自己的父親再這樣死的不明不白，我可憐他小小年紀就沒有了父親，所以鼓起了勇氣決定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費成郝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的樣子，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老女人說著和原先安排的完全不同的話，失控地喊道：“你在胡說些什麽！法官，她在說謊！”
“肅靜！”
費成郝不甘地坐下來，心裏逐漸有種不詳地預感，雙手捂住腦袋，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
——————
“是的法官，是我殺害了吳祥榮。沒有別人，他因為我姐姐的逃跑而感到憤怒，所以想打死我，而我為了自保咬斷了他的勁動脈。”
“那他的屍體去了哪裏？”
“屍體？他的肉被我剁碎了拿來餵了豬，法官，您知道的，他住在農村周邊有很多牲畜，否則我就該自己吃了他呢，這大概會讓人很惡心。”
“被告，請嚴肅對待法庭！”
“是是是，可是我說的是事實，而他的骨頭被我沈在了河底，血跡也被我清洗了很多次，這可是個體力活。”
“被告，警方原先一直以為吳祥榮的失蹤是因為他的畏罪而逃，但是現在諸多證據指證是你殺害了他，而你在此之後的十年間都沒有承認自己的錯誤，盡管你是受害者，但是你殘忍的行徑也必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而林郁笑了起來，周邊的人只以為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兒已經瘋了，心裏都開始嘆息著她的遭遇。只是只有林郁自己知道，她已經成功了，她讓付一涵徹底的失敗了，付一涵在此之後會悔恨不已，他會因為傷害了自己而痛苦一生，這就是她送給付一涵最好的懲罰啊……
“被告，你是否認罪。”
“是的，我認罪。”
☆、第 15 章
林郁被判了三年，鑒於她自身也是一個受害者的角度來說時間不長也不短。對於她來說這三年就當體驗一把別樣的人生了，但是費成郝和付一涵卻並非這麽想，他們完全沒有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事已成定局，誰也無法改變。
三個月後
“林郁，是你做的吧。”費成郝看著眼前一身囚服的林郁沈聲問道。
林郁托著腮，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氣，笑著說道：“費成郝，你猜猜看，是誰做的呢？”
“你要是不願意進來沒有人可以將你送進來，但是反之亦然，林郁，是你自己親手將自己送進了監獄，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費成郝嘶吼著，傷痛的目光足以讓所有人為之震撼，他緊緊盯著玻璃前的林郁，像是要將她的身影刻在自己的腦海裏。
“所以說，你猜猜看？是為了救你呢，還是為了好玩呢？”林郁托長了聲音說道，絲毫不顧對面已經快瘋魔了的男人。
“林郁，難道你對我的感情都是假的嗎？你沒有心嗎？”
林郁楞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笑的前仰後合，“費成郝，你在說些什麽啊，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啊。” 是啊，我如果從來沒有愛過你就好了呢 ，所以費成郝，不要自責，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費成郝難以置信的看著林郁，他只覺的有千萬言語堵在心裏難以言說，眼前這個無情無心的女人讓他感到陌生。
“費成郝，下一次，我不會再見你了。”說完，轉身離去，留給費成郝的只有一個帶著些許傷感的背影。
厚厚的玻璃將兩個人阻隔開，幾步之遙卻是難以跨越的鴻溝，離開的林郁依稀聽到男人這麽說道：“郁兒！我會等你……”
林郁入獄的消息很快不脛而走，林家的人像是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不再出席聚會，不再有過多的消息，一開始眾人還會將這件事作為茶餘飯後的聊資，而也是這個時候開始林郁被大家稱為惡女。
————
在林郁入獄的兩年後，很多人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個曾經風光的林家二小姐林郁，取而代之的是葉家大小姐葉嬰寧。
“哎，聽說了嗎，付一涵要結婚了！”
“當然知道了，現在還有哪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
“是啊，葉嬰寧和付一涵，這對可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啊，這個葉嬰寧追了付一涵這麽久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想當初這林家二小姐林郁和葉家大小姐葉嬰寧可是不相上下，如今啊可真讓人唏噓。”
“唉，可不是嘛……”
————
“一涵，你在想什麽？”葉嬰寧看著付一涵獨自一人坐著發呆便出聲詢問，付一涵看著未婚妻溫柔的笑容，輕聲說道：“嬰寧，我只是在想我們的婚禮。”
“一涵，我到現在還覺得這是一場夢……能和你結婚這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了。”葉嬰寧靠在付一涵懷裏，閉上眼感受著男人有利的心跳。
付一涵摟過女人消瘦的肩膀，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付一涵的表情卻是無比的憂傷，他要結婚了，可是不是和他最愛的女人……
————
付遠生和付春婉十分滿意葉嬰寧，但是其實對他們來說，只要付一涵能夠結婚他們就滿意了，早在三年前他們發現了付一涵對於林郁不該有的感情，付一涵在林郁入獄後表現出的異於常人的悲痛以及愛意，無一不讓他們膽戰心驚，難道林家的兩個女兒都要重覆這樣的過錯嗎……
於是在付家的壓力下，付一涵決定結婚了，其實這個結果對於他來說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除了偶爾讓人難以承受的悲傷，漸漸的他覺得自己似乎可以放了這段感情，他不再日日夜夜酗酒，他不再整日萎靡。
他花了一年的時間強迫自己忘記林郁，所以他找到了葉嬰寧，她很溫柔很善良，和林郁是兩個極端，他面對她從來不失控，兩個人的相處平靜而溫馨，這很好，這很好不是嗎……
————
費成郝靜靜地看著林郁，兩人相視力無言，這個女人在三年裏並沒有多少的變化，只是頭發斷了，氣質變得頹廢了些卻更為她增添了幾分特殊的魅力。
“付一涵要結婚了。”
林郁楞了楞，輕笑道：“哦？那可真可惜，我沒有辦法參加他的婚禮了呢，畢竟我還要兩個月才出獄呢。”
“付家人特地將婚禮日期決定在你出獄前。”
“所以，付一涵是被發現了嗎，真沒用呢。”林郁低著頭，額頭的碎發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在難過嗎？”不知道為什麽費成郝總覺得眼前的林郁顯得有些悲傷
“不，我早就有些預料到了這樣的結局，所有人都努力將我遺忘，這個感覺可不好受。”
“小郁兒，你還記得嗎，我說過，我會等你，而現在是我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結局
葉嬰寧這幾天明顯察覺到了丈夫的心不在焉，但是她很少對於付一涵的事情多加過問，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一直是相敬如賓的。
而或許這也是付一涵當初選擇了她的原因，付家需要一個得體的夫人，付一涵需要一個得體的妻子，這就是她如今存在的理由。
只是她的內心已經隱隱有了模糊的答案，明天就是林郁出獄的日子。丈夫愛了十幾年的女人將要出獄了，這雖然讓她有些膈應但是並沒有太過於慌張，她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付家兒媳，沒有人可以撼動她的地位。
但是作為一個女人，葉嬰寧必定是惱火的，她對付一涵平日裏的漠不關心，對他夜晚時不時呼喚的那個名字，她都感到無比的嫉妒。
而現在那個讓她嫉妒的存在就要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傍晚
葉嬰寧回家的時候驚訝的發現付一涵居然回家了，他難道沒有去見林郁嗎？那個他思念已久的人，這讓她感到奇怪。
但是不管怎樣，看見付一涵的那一瞬間還是讓她欣喜萬分，至少證明他的心裏還是有這個家的對嗎，她如此安慰自己。
付一涵抖了下手裏的報紙，瞟了一眼走進來的葉嬰寧，半晌開口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今天為什麽會沒有去見林郁。”
葉嬰寧楞了下，她沒有想到付一涵會主動這樣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樣組織語言。
“那你願意告訴我原因嗎，一涵。”葉嬰寧仿佛可以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像是接受審判的犯人一樣低著頭，她多怕付一涵會說出那些讓她心痛的話。
隨後她聽見自己的丈夫平穩的聲音：“葉嬰寧，你在擔心些什麽，你是我的妻子，早在我決定娶你的那一天我就決定放棄了，我和她只會是陌生人。”
終於她在這一刻得到了救贖。
這一刻她才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屬於自己的，她哭著撲在男人的懷裏，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著這個男人的體溫，她想這大概是她最幸福的一瞬間了。
夜晚，付一涵看著熟睡的妻子恬靜的面龐，他的妻子睡的很安穩，因為在知道丈夫放下了心愛的人後，她再也不用每天膽戰心驚的了。
付一涵為妻子攏了攏被子，靜靜地看著這個要和他度過一生的女人，這是個好女人，你要好好對她，付一涵這樣對自己說。
隨後不顧深秋略顯冰冷的天氣，獨自走到了陽臺上，他拿出了許久不抽的煙，苦笑了下，說好不抽的卻又在今天破戒了。
煙霧被吸進肺裏又緩緩吐出，迷蒙的夜色下，男人的面貌模糊了起來，只是隱隱可以聽到壓抑的哭聲……
————
林郁看著費成郝，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很高興，一看見她的身影就沖上來緊緊抱住了她，男人的雙臂禁錮著她讓她難以推開。
“費成郝，你抱的我喘不過氣來了。”她抱怨道。
回以她的是男人隱忍的哽咽聲，林郁楞了楞也放由男人如此抱緊她。
監獄門前時常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而且本就人流稀少，根本沒人會註意他們。
兩個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相擁著，仿佛時間在此停留，沒有仇恨，沒有別人，只有彼此。
“林郁，我想你了。”
“嗯，我知道。”
這次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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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成郝喉頭一哽，像是有千萬言語堵在喉間，他痛苦地閉上了眼，說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的和你有什麽關系呢費成郝，現在你想求我原諒你們已經晚了……”說完付一涵便掛了電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費成郝已經快要崩潰了呢，那麽接下來他會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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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郁躺在看守所窄小而硬的床上閉眼休息。她已經大概能猜到付一涵到底是想做些什麽，也可以理解付一涵這麽做的理由，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會原諒付一涵對自己所做的一些。
“付一涵，你有想過你這麽做的後果嗎，你希望我該怎麽懲罰你呢？”
看守所的警官在敲了敲門，“林小姐，你的母親來看你了。”林郁皺了皺眉起身跟隨他走出去。
警官看了眼身邊剛到自己肩膀的的女孩盡管穿著破舊灰衣，臉色略顯蒼白，還是不像應該呆在這裏的人，他還記得上頭三番四次的警告，讓他們不要虧待她，在這裏誰都知道這位小姐不過是來“體驗”幾天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出去了，再說這位小姐也是受害者，若是他們現在不討好她一些，林家不知道會對他們做出什麽事來。但是這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公務員多參與的，
“林小姐，到了。”
林郁看著玻璃外流著淚的付春婉，沈默不語。
“郁兒，你瘦了。”付春婉看著女兒消瘦的樣子心裏痛苦萬分，雙手緊捏，像是在克制著極大的痛苦一樣。
“媽，你別擔心了，我沒事的。”即使林郁不是付春婉親生的，但是十幾年的相處下來，就算她知道林家人對她的關心不過是處於對自己死去的父母的愧疚，此刻看著付春婉的眼淚林郁也不得不動容。
“郁兒，你不要擔心，你爸爸已經找到了最好的律師，一定可以幫洗脫罪名。”隨後付春婉低下了頭，眼淚像是掉線的珠子一樣砸在她的手上，“媽媽對不起你……”
林郁不知道為何付春婉突然責怪自己，不解地問道：“媽，你沒做錯任何事情。”
“媽一直就知道，一直就知道林筱對你做的事情，知子莫若母，外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我怎麽會不知道林筱隱瞞了什麽呢，她一直都那麽嫉妒你，但是郁兒，林筱始終是我的親生女兒，所以我從來沒有責怪她當時拋棄你離開的行為，現在想來，我真是一個失職的母親啊，我不光害的林筱變成這樣，還害的你……我才是罪魁禍首啊。”說完付春婉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林郁靜靜地看著付春婉顫抖的身影，眼裏情緒不明，她沒有想到付春婉其實一直知道林筱的所作所為，但是現在和她說對不起已經晚了不是嗎。她輕輕笑道：“媽，你沒有錯，別難過了，我很早就已經原諒林筱了。”是啊，在報覆完她以後我有什麽理由不原諒她呢。
“郁兒……”付春婉感激地看著林郁，激動的她此刻也將林郁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冷意忽視了，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大半，付春婉起身對林郁說道：“對了，郁兒，成郝也來了，他也有話要和你說，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和他好好聊聊。”
“說吧，有什麽發現了嗎。”
費成郝搖了搖頭，哪怕他此刻為了見林郁已經整理了下儀表但是還是難掩疲憊，“付一涵不知道哪裏找來的證據，我明明已經將當時認識我們的人封口了，而且這麽多年過去大家應該已經不記得當初發生了什麽才對……”
“你有沒有想過從來就沒有什麽證據，一切不過都是他造假的，付一涵的多年培養人脈和勢力能夠讓他做到。”林郁平靜的說道，解開了困擾費成郝許久的疑問。
“他瘋了？他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嗎！”費成郝不可置信的看著林郁。
“你說的沒錯，他的確是瘋了，被你被我逼瘋的，他現在就是一頭被逼上絕路的野獸緊緊咬住我不放想要將我拖下懸崖。”
“我不會讓他有機會得逞的。”費成郝咬咬牙，陰狠地說道。
正當林郁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身後的門傳來了幾聲敲門聲。她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笑了笑：“費成郝，時間到了，我該回去了。”
“小郁兒……別害怕，我會救你出去的。”
林郁轉過身，將男人不舍得目光留在身後。費成郝，恐怕這次我不會讓你如願呢。因為我會幫助付一涵的，既然他想要利用我將你送進監獄那麽我就不會讓他有這麽做的機會，而且還有什麽比讓付一涵計劃失敗更加令人愉快的事情呢，呵呵真想看見付一涵絕望的眼神呢，付一涵，我已經想好懲罰你的方法了呢，別著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陸晨的手機上顯示的陌生的號碼，心裏有些疑惑，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你好，這裏是陸晨。”
“啊，陸晨，我是林郁，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給你打電話的機會呢，你跟付一涵說，讓他不要再費腦筋了，我會認罪的，本來我就有這麽做的打算了，這次就當我為過去做出的懺悔吧，我寫了一封信寄到了你哪裏，你記得把它交給付一涵。”
“林郁小姐……”沒有等陸晨說完，對面的人就掛斷了電話。
付一涵看著眼前的信紙，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他無法相信上面所說的話林郁……為什麽會要認罪？怎麽可能？他一直認定了林郁會反抗到底，認定了費成郝會在最後不得不舍身幫助林郁，但是現在告訴他，林郁居然……他仿佛覺得現在所發生的都是一場夢境，令人難以接受的噩夢。心臟抽搐般的疼痛，時刻提醒他自己所做的是多麽不可原諒的事情……他徹徹底底地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 付一涵，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或許你以為我會將盡辦法脫罪，然後讓費成郝成誒真正的兇手，但是費成郝我不會讓你這麽做的，我已經做出了決定，我愛成郝所以我不會讓他發生意外，為了他我願意做任何事情，而且這本就是應該屬於我的結果，我不會再逃避了，付一涵，謝謝你，你是讓我做出了這個決定。】
呵呵，不知道付一涵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一定百感交集吧，因為他不會料到我會那麽“愛”費成郝，也不會猜到我知曉了他的計劃，更加重要的是……是他親手將我送進了監獄啊，付一涵，傷害最愛的人的感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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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付一涵已經這個樣子很久了，他坐在地上，手裏拿著一瓶酒不停的往嘴裏灌，身上的白色襯衫早就皺巴巴的了，頭發淩亂，下巴上的胡茬已經冒出了頭，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一旁的陸晨看著付一涵頹廢的樣子，心裏焦急萬分，這還是那個無論發生什麽都處變不驚的男人嗎……
“付先生，你已經三天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再這樣下去您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付一涵仍舊安安靜靜的坐在哪裏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陸晨才聽見他嘶啞的聲音：“陸晨，我都做了什麽……我都做了什麽啊！！我傷害了郁兒，傷害了她！陸晨，我錯了，我後悔了……”男人嗚咽著，雙手顫抖地捂著臉。
“付先生……”
陸晨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蹲下身抓住了付一涵的肩膀，說道：“付先生，再這樣下去您就知道要失去林郁小姐了，現在要做的不是在這裏難過，而是趕緊找辦法挽回事態！”
付一涵擡頭看著陸晨堅定的眼神，楞了楞，扶著陸晨站了起來，“你說的對，我要救出郁兒，這才是挽救我的錯誤必須要做的。”
陸晨看到付一涵重新振作起來，連忙打電話給下屬讓他們準備好一些易食用的粥。“但是現在還是先喝點粥墊墊肚子吧，不然付先生您真的會撐不住。“
“你說的對。”說完付一涵不等陸晨多說走進了浴室。
陸晨看了看時間，付一涵已經在浴室裏待了很久了，他有些擔心，畢竟付一涵很多天沒有吃飯可能會低血糖暈在浴室裏，那樣就危險了。
只是當他剛想敲門的時候便隱約聽見了浴室裏傳來的男人隱忍的嗚咽聲，陸晨楞在了原地，地下頭轉身離去，他想裏面的人此刻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他很清楚付一涵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或許哭出來能讓他稍許輕松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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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林郁來說，既然決定懲罰付一涵，那就要做的徹底些不是嗎？所以她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快就出去。現在她的計劃只是剛剛開展……
那麽，現在該是讓她好久不見的林筱出場的時候了，林筱我想你既然這麽恨我，那一定可以做到我想讓你做的事情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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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筱小姐，請問你還記得當初發生的事情嗎？”年輕英俊的心理醫生看著面前精神不佳的女人問道。
林筱皺了皺眉卻沒有多做其他表示還是繼續低著頭沈默不語，醫生彎下腰，看著林筱的雙眼輕聲問道：“林筱小姐，如果你想要覆仇的話，必須想起來一切，這樣你才可以讓林郁也嘗到該有的報應不是嗎。”
覆仇……林筱聽到這兩個字之後楞了一下，腦海裏似乎有什麽一閃而過。她擡起頭，看著心理醫生溫柔的笑容，痛苦的閉上了眼，終於開口說道：“當時我為了活命拋棄了林郁，她一定是因為這樣記恨我的。 ”
“那麽在你眼裏，林郁小姐有沒有可能殺害綁架犯呢？”
林筱卻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突然激動了起來，一把抓住醫生的衣服，雙眼血紅，尖叫道：”醫生，林郁她要害我！是她做的，都是她做的！林郁你個賤人，婊 、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莫澤琛看著眼前已經瘋魔的女人惡意地笑了笑，“來人，給林小姐註射鎮靜劑，她已經失控了。“
醫護人員最後在林筱絕望的目光中將她帶走。
而莫澤琛可不會對林筱保佑什麽同情心，況且林筱變成這樣還有他的一份功勞，早在付一涵將林郁送進這家精神病院，他就被林郁安插了進來成為了林筱的主治醫生。作為林郁的幫手，盡管他此時並不明白為什麽林郁要如此處心積慮地將自己送進監獄，但是這些都對他無所謂，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完成林郁命令的任務。
他擡起筆在手裏的紙上寫下林筱的心理側寫：精神狀況良好，完全有辨別是非的能力……
付一涵看著眼前一身白袍的男人問道：“怎麽樣，給她催眠了嗎”
莫澤琛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溫和地說道：“當然，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自然不是，只是這事關林郁的安全，一切都必須小心為上，我希望林筱出庭的那天不會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莫澤琛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你說的對，所以我一定會讓林筱小姐完美地說出準備好的證詞。”只不過這當然是林郁小姐準備好的呢，而不是付一涵你的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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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穆的法庭上，林郁看著林筱，神色不明，此時的林筱也一改原先畏畏縮縮的樣子，十分平靜，目光堅定，看上去和一般的人沒什麽兩樣，只是林郁還是發現眼前的人那堅定目光中的一絲遲鈍和迷茫。
看來莫澤琛有好好完成她的命令呢，林郁想。
付一涵和費成郝自然也看出了林筱的異常，但是他們並沒有多想，仍舊以為莫澤琛是按照他們所說的話來催眠林筱的。
“林筱小姐，你身為林郁的姐姐，你和被告八年前被綁架的時候有發現被告的什麽異常的地方嗎？”
“她叫我先離開的，她說她會殺死綁匪的，我很害怕那樣的妹妹，而且林郁平日裏就有暴力傾向，她一直口口聲聲對外聲稱說是我丟下了她以至於她被綁匪毆打最後不得不咬死了綁匪，但是其實被毆打的人是我，我在咬傷綁匪的左手後，就被綁匪打昏了，而我醒過來以後林郁已經殺死了他。”
付一涵一下子就從聽審席上站起來，差一點失控，臉上的表情也猙獰了起來，他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莫澤琛，而莫澤琛只是笑著向他點了點頭，用嘴形對付一涵說道：“希望您滿意。”
而費成郝雙手交叉，皺著眉頭不是倒在想些什麽，只有泛白的嘴唇暴露了他此刻不安的心境。
事情已經徹底脫離了他預計的軌跡，有人在阻止他，但是他實在不知道這麽做的人是誰，有能力對付他和費成郝兩個人，甚至如此了解他們的勢力，還將人安插在他們身邊，讓他們完全沒有發現。
這時候第二位證人也走了上了。付一涵決定不再看莫澤琛，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關註在法庭上。
“方如娟女士，你說你在十年前目睹了被告殺害死者的全過程。”
白發蒼蒼的老婦人膽戰心驚的看了眼不遠處的林郁，連忙轉過頭，像是下了什麽巨大的決心一樣，說道：“是的，我看見了她殺死吳祥榮的所有經過，但是當時的我太過於害怕沒有將這些事情說出口反而一直埋在了心底。”
“那為何你現在才將這件事請說出來。”
方如娟身體哆嗦了一下，像是收到了極大的震撼，顫抖著聲音說道：“那是因為前段時間吳祥榮的兒子找到了我，我還認得他的，他說他不希望自己的父親再這樣死的不明不白，我可憐他小小年紀就沒有了父親，所以鼓起了勇氣決定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費成郝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的樣子，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老女人說著和原先安排的完全不同的話，失控地喊道：“你在胡說些什麽！法官，她在說謊！”
“肅靜！”
費成郝不甘地坐下來，心裏逐漸有種不詳地預感，雙手捂住腦袋，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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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法官，是我殺害了吳祥榮。沒有別人，他因為我姐姐的逃跑而感到憤怒，所以想打死我，而我為了自保咬斷了他的勁動脈。”
“那他的屍體去了哪裏？”
“屍體？他的肉被我剁碎了拿來餵了豬，法官，您知道的，他住在農村周邊有很多牲畜，否則我就該自己吃了他呢，這大概會讓人很惡心。”
“被告，請嚴肅對待法庭！”
“是是是，可是我說的是事實，而他的骨頭被我沈在了河底，血跡也被我清洗了很多次，這可是個體力活。”
“被告，警方原先一直以為吳祥榮的失蹤是因為他的畏罪而逃，但是現在諸多證據指證是你殺害了他，而你在此之後的十年間都沒有承認自己的錯誤，盡管你是受害者，但是你殘忍的行徑也必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而林郁笑了起來，周邊的人只以為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兒已經瘋了，心裏都開始嘆息著她的遭遇。只是只有林郁自己知道，她已經成功了，她讓付一涵徹底的失敗了，付一涵在此之後會悔恨不已，他會因為傷害了自己而痛苦一生，這就是她送給付一涵最好的懲罰啊……
“被告，你是否認罪。”
“是的，我認罪。”
☆、第 15 章
林郁被判了三年，鑒於她自身也是一個受害者的角度來說時間不長也不短。對於她來說這三年就當體驗一把別樣的人生了，但是費成郝和付一涵卻並非這麽想，他們完全沒有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事已成定局，誰也無法改變。
三個月後
“林郁，是你做的吧。”費成郝看著眼前一身囚服的林郁沈聲問道。
林郁托著腮，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氣，笑著說道：“費成郝，你猜猜看，是誰做的呢？”
“你要是不願意進來沒有人可以將你送進來，但是反之亦然，林郁，是你自己親手將自己送進了監獄，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費成郝嘶吼著，傷痛的目光足以讓所有人為之震撼，他緊緊盯著玻璃前的林郁，像是要將她的身影刻在自己的腦海裏。
“所以說，你猜猜看？是為了救你呢，還是為了好玩呢？”林郁托長了聲音說道，絲毫不顧對面已經快瘋魔了的男人。
“林郁，難道你對我的感情都是假的嗎？你沒有心嗎？”
林郁楞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笑的前仰後合，“費成郝，你在說些什麽啊，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啊。” 是啊，我如果從來沒有愛過你就好了呢 ，所以費成郝，不要自責，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費成郝難以置信的看著林郁，他只覺的有千萬言語堵在心裏難以言說，眼前這個無情無心的女人讓他感到陌生。
“費成郝，下一次，我不會再見你了。”說完，轉身離去，留給費成郝的只有一個帶著些許傷感的背影。
厚厚的玻璃將兩個人阻隔開，幾步之遙卻是難以跨越的鴻溝，離開的林郁依稀聽到男人這麽說道：“郁兒！我會等你……”
林郁入獄的消息很快不脛而走，林家的人像是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不再出席聚會，不再有過多的消息，一開始眾人還會將這件事作為茶餘飯後的聊資，而也是這個時候開始林郁被大家稱為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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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郁入獄的兩年後，很多人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個曾經風光的林家二小姐林郁，取而代之的是葉家大小姐葉嬰寧。
“哎，聽說了嗎，付一涵要結婚了！”
“當然知道了，現在還有哪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
“是啊，葉嬰寧和付一涵，這對可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啊，這個葉嬰寧追了付一涵這麽久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想當初這林家二小姐林郁和葉家大小姐葉嬰寧可是不相上下，如今啊可真讓人唏噓。”
“唉，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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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涵，你在想什麽？”葉嬰寧看著付一涵獨自一人坐著發呆便出聲詢問，付一涵看著未婚妻溫柔的笑容，輕聲說道：“嬰寧，我只是在想我們的婚禮。”
“一涵，我到現在還覺得這是一場夢……能和你結婚這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了。”葉嬰寧靠在付一涵懷裏，閉上眼感受著男人有利的心跳。
付一涵摟過女人消瘦的肩膀，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付一涵的表情卻是無比的憂傷，他要結婚了，可是不是和他最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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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遠生和付春婉十分滿意葉嬰寧，但是其實對他們來說，只要付一涵能夠結婚他們就滿意了，早在三年前他們發現了付一涵對於林郁不該有的感情，付一涵在林郁入獄後表現出的異於常人的悲痛以及愛意，無一不讓他們膽戰心驚，難道林家的兩個女兒都要重覆這樣的過錯嗎……
於是在付家的壓力下，付一涵決定結婚了，其實這個結果對於他來說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除了偶爾讓人難以承受的悲傷，漸漸的他覺得自己似乎可以放了這段感情，他不再日日夜夜酗酒，他不再整日萎靡。
他花了一年的時間強迫自己忘記林郁，所以他找到了葉嬰寧，她很溫柔很善良，和林郁是兩個極端，他面對她從來不失控，兩個人的相處平靜而溫馨，這很好，這很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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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成郝靜靜地看著林郁，兩人相視力無言，這個女人在三年裏並沒有多少的變化，只是頭發斷了，氣質變得頹廢了些卻更為她增添了幾分特殊的魅力。
“付一涵要結婚了。”
林郁楞了楞，輕笑道：“哦？那可真可惜，我沒有辦法參加他的婚禮了呢，畢竟我還要兩個月才出獄呢。”
“付家人特地將婚禮日期決定在你出獄前。”
“所以，付一涵是被發現了嗎，真沒用呢。”林郁低著頭，額頭的碎發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在難過嗎？”不知道為什麽費成郝總覺得眼前的林郁顯得有些悲傷
“不，我早就有些預料到了這樣的結局，所有人都努力將我遺忘，這個感覺可不好受。”
“小郁兒，你還記得嗎，我說過，我會等你，而現在是我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結局
葉嬰寧這幾天明顯察覺到了丈夫的心不在焉，但是她很少對於付一涵的事情多加過問，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一直是相敬如賓的。
而或許這也是付一涵當初選擇了她的原因，付家需要一個得體的夫人，付一涵需要一個得體的妻子，這就是她如今存在的理由。
只是她的內心已經隱隱有了模糊的答案，明天就是林郁出獄的日子。丈夫愛了十幾年的女人將要出獄了，這雖然讓她有些膈應但是並沒有太過於慌張，她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付家兒媳，沒有人可以撼動她的地位。
但是作為一個女人，葉嬰寧必定是惱火的，她對付一涵平日裏的漠不關心，對他夜晚時不時呼喚的那個名字，她都感到無比的嫉妒。
而現在那個讓她嫉妒的存在就要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傍晚
葉嬰寧回家的時候驚訝的發現付一涵居然回家了，他難道沒有去見林郁嗎？那個他思念已久的人，這讓她感到奇怪。
但是不管怎樣，看見付一涵的那一瞬間還是讓她欣喜萬分，至少證明他的心裏還是有這個家的對嗎，她如此安慰自己。
付一涵抖了下手裏的報紙，瞟了一眼走進來的葉嬰寧，半晌開口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今天為什麽會沒有去見林郁。”
葉嬰寧楞了下，她沒有想到付一涵會主動這樣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樣組織語言。
“那你願意告訴我原因嗎，一涵。”葉嬰寧仿佛可以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像是接受審判的犯人一樣低著頭，她多怕付一涵會說出那些讓她心痛的話。
隨後她聽見自己的丈夫平穩的聲音：“葉嬰寧，你在擔心些什麽，你是我的妻子，早在我決定娶你的那一天我就決定放棄了，我和她只會是陌生人。”
終於她在這一刻得到了救贖。
這一刻她才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屬於自己的，她哭著撲在男人的懷裏，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著這個男人的體溫，她想這大概是她最幸福的一瞬間了。
夜晚，付一涵看著熟睡的妻子恬靜的面龐，他的妻子睡的很安穩，因為在知道丈夫放下了心愛的人後，她再也不用每天膽戰心驚的了。
付一涵為妻子攏了攏被子，靜靜地看著這個要和他度過一生的女人，這是個好女人，你要好好對她，付一涵這樣對自己說。
隨後不顧深秋略顯冰冷的天氣，獨自走到了陽臺上，他拿出了許久不抽的煙，苦笑了下，說好不抽的卻又在今天破戒了。
煙霧被吸進肺裏又緩緩吐出，迷蒙的夜色下，男人的面貌模糊了起來，只是隱隱可以聽到壓抑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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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郁看著費成郝，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很高興，一看見她的身影就沖上來緊緊抱住了她，男人的雙臂禁錮著她讓她難以推開。
“費成郝，你抱的我喘不過氣來了。”她抱怨道。
回以她的是男人隱忍的哽咽聲，林郁楞了楞也放由男人如此抱緊她。
監獄門前時常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而且本就人流稀少，根本沒人會註意他們。
兩個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相擁著，仿佛時間在此停留，沒有仇恨，沒有別人，只有彼此。
“林郁，我想你了。”
“嗯，我知道。”
這次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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