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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病房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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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子寒既然已經責無旁貸地成為了盛氏家族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並且還是家族的恩人,這未來的盛世集團,畢將會是子寒的天下,她即便是心裏有一萬個不情願,也不得不跟子寒處好關系。

至少在子寒的父親和家族虎視眈眈的那些人的面前,她的身份要求她必須表現得寬宏大度、作出毫無芥蒂的樣子,裝的就好像是團結和睦的一家似的。

這也是這個家族一致對外的一種精神,這個女人看來是深谙大家族生存的要領。

子寒也深深地知道目前自己尚且立足未穩, 不宜給自己樹敵,現在還不是跟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撕破臉皮,清算舊債的時候,所以,我們配合她的演出,在醫院幽靜豪華的小竹樓的會客室裏,完美地演繹了一場母慈子孝的蹩腳的戲碼。

我看見那些或明或暗地擺設在竹樓四周的攝像機,頻頻地閃光,拍下了一家人和樂融融的一幕。

這個女人自然也是深知子寒的痛腳,臉上裝的親切和善的像是子寒的嫡母似的,嘴裏卻一支支毒箭似的,說著句句誅心的話。

子寒出於自己的身份和立場,還有自己從小受到的良好的教養約束,不便跟一個女流之輩逞口舌之利,不能當場發作,只能維持著表面的謙恭,忍耐地聽著。

我卻看不慣這個尖酸刻薄的女人含沙射影地跟子寒說話,想著怎麽樣狠狠地懟他一下出一口惡氣才好。

盛寒露在子寒的小島上殺掉了她安插在自己隊伍裏面的人,不知道她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動,也像她那樣,裝出一副很友好的樣子,對她說:“說來也奇怪,我記得夫人你的身邊以前好像跟著一個胖胖的中年人的,怎麽不見了呢?”

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卻假裝不知道地說:“哦,是嗎,我身邊的工作人員太多了,我還真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什麽胖胖的人,是哪一個呢!”

這時候,夏若兮好奇地說:“媽媽,小牧說的不會是沙伊叔叔吧?我好像已經有好久沒有看見過他了呢?”

她回過頭去,對自己的女兒說:“哦,你沙伊叔叔啊,他因為自己家裏有事,回故鄉去了。”

我暗暗點一點,原來叫做沙伊啊。不等夏若兮回答,我就順勢接過她的話頭說:

“哦?是這樣的嗎?說來也奇怪,上一次我在伊豆市政廳的檢查局裏辨識過一具男子的屍體,那個人的樣子,看上去跟我上一次在夫人身邊看見過的那個什麽沙伊,倒是很像呢!”

聽見我這樣說,公主大吃一驚,失聲問我什麽時候,在哪裏看見的?

我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是盛寒露的人秘密將他處決了的,這時候,聽見醫生請我們進去說病人已經沒有大礙了,想要見我們。

我沖著這個虛偽的女人歉意地一笑,跟著子寒走了走進了病房所在的一個幽靜的小院子。

這個地方,有著嚴格的探訪制度和嚴密的守衛,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隨時隨便進來的。

剛剛在外面遇到他妻子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是專門在那裏等我們的,原來,就連尊貴的公主大人,沒有得到子寒爸爸的和他的主治醫師的許可,也是不能走進他的房間的。

盛家是一個男性掌管一切的家族,所以 瑪蒂娜?穆阿邁爾公主雖然貴為公主,在這裏也不得不服從一家之主的安排和擺布,看到這樣的情形,我多少有點明白了她為什麽貴為一國公主卻還不得不忍受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和孩子的事情了。

我們進去的時候,守在門口的人,按照規定只允許子寒一個人獨自進去, 我和夏陽需要留在外面等候。

我看了看夏陽,我們倆還是保持著以前給子寒保鏢時候的習慣,一身幹凈利落的職業勁裝,看起來就像是跟守護在這裏的專業保全人員搶飯碗似的,也難怪人家要攔住我們倆人了。

只要子寒沒有什麽危險,我們倆進不進去倒是無所謂的。

子寒卻不答應了,我知道他是看不得我受到絲毫的委屈和不公正的對待的。

他面色不悅地掃過去淡淡的一個眼神,一個穿著一身警衛服裝的,主管模樣的人立刻躬身小跑著趕了過來,“哢嚓”一下對著子寒畢恭畢敬地敬了一個禮。

子寒對他交代著說:“你是這裏的管事吧?”

那人點了點頭,將自己的身份和姓名給子寒匯報了一下,子寒對於他的工作和盡責給予了肯定和讚賞,然後以不容置辯的口氣對他說:

“你已經盡到了你自己的職責,不過這兩位女士是個例外,以後,無論她們走到哪裏,無論是不是跟我一起,就如同我自己親臨一樣,一律不需要阻攔!”

那個人立刻很有眼力見地答應著吩咐了下去。

隨後,我們就一路暢通無阻地走進了一個獨門獨戶的幽靜小院子。小院的周圍是花木扶蘇,竹林掩映,院子的中央是一座三層的竹制小樓,古色古香的檀木匾額上面,用蒼老遒勁的隸書寫著三個大大的中文字:

怡心齋

我們走進子寒父親的病房的時候,他的氣色看上去很好。

習慣性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我不由得暗暗思忖著,不愧是一個佛教的國度,就連病房都修建的跟清修的禪室一樣。

不知道是子寒的父親,在醫院裏住的時間太久的關系,還是有錢人的生活太講究的關系,子寒父親的病房,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豪華的別墅式的袖珍療養院。

裏面的東西說應有盡有。

不必說人員的配置跟各種辦公用品和生活設施的齊全,單是配置在他房間裏面的所有的醫療器材和急救設備一應俱全,就幾乎能夠開一家小型的醫院了。

我和夏陽對這特殊的病房感覺到很驚奇,忍不住好奇地東張西望。

子寒以往大概已經來過這裏了,他對這裏的情形,倒是見怪不怪了。

他徑直走到病榻前,對靠在一張鋪著潔白床單的竹制病床上的盛鑫宇行了一個禮,說道:“爸爸,我來了,您今天的氣色看起來很好,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呢?”

盛鑫宇招招手,讓子寒坐在他身邊去,他自嘲地說:

“咳,一把老骨頭了,說什麽好不好的,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大概是因為看見你們幾個神采奕奕的,所以,我這糟老頭子看上去才會容光煥發的啊!”

他揮了揮手,招呼我們幾個自己隨意坐,不要拘束。

那威震東南亞的橡膠世家的掌門人,如今近距離地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個慈祥和藹的老頭子。

子寒的父親是其實也是一個睿智的老人。他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清楚,自嘲說自己這樣的茍延殘喘,其實是完全是放不下子寒,他這一生虧欠子寒的實在是太多了。從小到大,他陪伴和教養子寒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如今才剛剛相聚,他卻已經是去日無多了。

一句話說的我們大家都很傷感。

老人卻似乎已經看淡生死,絲毫不以為意,反倒很開心地說:“難為子寒竟然出落得這麽優秀,有責任有擔當,這是他最大的和驕傲,即便是現在離開,也能夠毫無遺憾地走了。”

子寒雷厲風行地料理盛寒露身後事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對於子寒的這種處理方式他便是很讚同,他說,實在是難為子寒能夠以德報怨,有了他這樣的胸襟和氣度,他把這一大家子人交給子寒就放心了

子寒把我和夏陽鄭重地介紹給他認識,他說:“爸爸,小牧你早就認識了吧?夏陽跟小牧是大學同學,他們倆是我以前的工作夥伴和救命恩人呢,去年,我在法國工作的時候,夏陽為了保護我,幫我擋子彈,差一點連命都丟了!”

一席話說的夏陽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別看夏陽平時大大咧咧地,跟我在一起挺貧嘴的,其實,他也是一個也是不善言辭的人,尤其是在這個傳聞中能夠呼風喚雨的積威又深重的老人面前,她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說: “哪有,當時也是情急之下忘記了躲開……”

老人點了點頭說:“是啊,小寒啊,這些年苦了你了,也多虧了你身邊有這些忠肝義膽的朋友相伴啊。”

他打量著我跟夏陽,眼睛裏多少有一絲的不解和困惑,子寒明白他的意思,或者說是看出來他誤解什麽了。

於是,他不著痕跡地對自己的父親說道:“我身邊還有一個比這兩位巾幗英雄還要出色的人物,他叫做單玉剛,是夏陽的愛人,因為到上海去接我的兒子,所以不在這裏,不過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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