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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拍戲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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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寒的拍攝任務卻更加的緊張了。

他凡事都要親歷親為,帶著一幫群眾演員,緊張地投入到戰爭和打仗的拍攝部分,他甚至都還幾天沒有回客棧住宿了,聽說有時候還會通宵拍片。我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跟他說上一句話了,偶爾在片場看見他,也是滿臉的炮灰和沙塵,匆匆點個頭之後,就走掉了。

那一天,我跟樂樂和吉安娜,在轟隆隆的槍炮聲中收拾了行裝、訂好了機票,準備要踏上歸程了。

卻不料,我們正在酒店等航班的時候,傳來了消息說子寒在拍攝的時候受傷了,已經被緊急送往敦煌市的醫院了!

這讓我的心,一下子揪緊了,我們顧不得趕飛機,趕緊搭車,匆匆趕往醫院去。

當我和吉安娜、林樂樂趕到醫院的時候,看見姜星波眼眶紅紅地坐在大廳裏等著我們。

公司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打來電話說讓吉安娜和我們不要急著回去,先在這裏幫助照顧子寒。

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子寒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

靜悄悄的手術室門口,劇組的負責人譚新明和導演馬龍兩人,耷拉著腦袋,蔫頭蔫腦地像是兩個罪人似得守在亮著“手術中”三個刺眼的紅燈的門口。

吉安娜低聲急促地問導演和姜星波到底是怎麽回事?

姜星波眼眶紅紅地,哽咽抽泣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不知道是心疼子寒的緣故呢,還是擔心公司追究自己的失職會被炒魷魚!

馬導兩手抱著頭,撕扯著自己的頭發,不做聲。

胖胖的制片人譚新明告訴我們說,是現場的煙火導致的意外事故;已經通知了警方,目前公安、消防和武警部隊的人,都已經去了現場,正在調查。出事的地方已經封鎖起來了,所有的在現場的工作人員也已經暫時留在原地,協助警方調查了。

聽見他這麽說,我一下子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心裏一陣一陣地發涼,兩只手心裏全是冷汗。

怎麽會這樣?現場的煙火和炸藥不都是假的嗎?

我強自鎮定著安慰自己說:

沒事的,子寒一定不會有事的!他那麽美麗的人,工作又那麽努力,認真,事業才剛剛起步,怎麽可能這麽年輕就隕落雕謝了呢?

我還沒有告訴你,自己有多麽的愛你!

上天一定不會這樣殘忍的!

大家都沈默著沒有說活。

時間慢的像是蝸牛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漫長的就像過去了一個世紀一樣,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我像彈簧一樣“嗖”地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沖上去問醫生怎麽樣了?

姜星波、吉安娜和導演他們也圍了過來,急切地問問醫生,醫生拿下口罩說:“

沒沒有生命危險了,身上一共七處彈片,都已經取出來了,幸虧沒有傷及要害。否則,恐怕我們也愛莫能助了。”

“什麽?彈片?”

我疑惑地望望姜星波,和導演?

難道不是普通的煙火事故嗎?

我們接到的消息,只是說子寒在拍攝時,出了事故,我們還一直以為是摔傷、墜馬或者是打鬥中的誤傷,怎麽還會有彈片?

沒有人回答我的疑問。

醫生接著說:“病人因為失血過多,一時半會兒怕是還醒不過來,家屬在哪裏?”

沒有人是家屬,我心裏不禁淒淒涼涼的。

吉安娜到底比我們穩重老練一些,經歷見識的事情多一些,她責無旁貸地對醫生說:“醫生,我們都是他的朋友,可以代替家屬照顧他!”

“對對對。”我跟姜星波連連點頭稱是,這個時候,姜星波也顧不得橫眉冷眼地排斥我了。

“那好,好好照顧,註意觀察,有什麽異常情況及時告訴當班護士。”醫生囑咐完,就走了。

馬導演跟著醫生過去,邊走邊聊,去辦理一些入院的手續。

子寒被推進了重癥監護室。

譚新明關照了我們幾句,安排好了照顧子寒的相關事宜之後,說是現場還有一個爛攤子等著他們去處理,就跟馬導演一起離開了。

他倆離開沒有多久,經紀公司的電話就打到了姜星波和吉安娜的手機上,問這裏的情況。

我看見她倆先後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接電話去了。

樂樂關切地拿著棉簽,給子寒濡濕幹裂的嘴唇。

不一會兒,王老師也把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一方面問問情況,一面囑咐我先不要急著跟吉安娜她們回來,要我留在這裏幫姜星波照顧子寒。有什麽情況,立刻告訴他。

醫生和護士,不斷地進來看子寒的情況。

半夜時分,他的呼吸逐平穩了,各項指標也慢慢地回覆平穩了。

夜,靜悄悄的。

劇組那邊的情況大概也有了進展,不知道是馬龍還是那個胖胖的看起來很圓滑、很會來事的譚新明,派了兩個人來照顧我們和子寒,我註意到那兩個人是精壯的漢子,平時在片場是負責安保工作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子寒的病房外面,還有醫院的走廊上,布滿了三三兩兩的警察、便衣,明崗和暗哨,他們悄無聲息地守在醫院各個不起眼的角落裏。

這讓這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異常凝重了。

子寒一直沒有醒過來,護士說這裏用不著這麽多人,留下兩個就足夠了,其餘的人可以回去了,建議我們幾個人輪流休息照顧。

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今晚我和姜星波留下來,樂樂和吉安娜回酒店休息,明天一早來替換我們,大家也可以輪流休息一下。

夜已經很晚了,片場派來的兩個保安,一個留下來陪著我們,一個護送著她們倆回酒店。

我跟姜星波兩人寸步不離地守在子寒的病床前。

我學著樂樂的樣子,拿著棉簽沾了水,濡濕子寒幹裂的嘴唇。

也許是因為孤立無援,也許是因為太累了的緣故,這個色厲內荏的姜星波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對我劍拔弩張、爭風吃醋了,她靜靜地坐到旁邊臨時搭起簡易架子床上,歪著身子睡著了。

子寒的面色蒼白,濃密的睫毛密密地覆在緊閉著的眼眸上;身上到處裹著紗布,包裹的像個粽子一樣,靜靜地躺在潔白的床單裏面。

我抓著子寒的冰冷細長的手指,貼在我的臉上,淚水不知不覺地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也許,只有在這種時候,子寒,這將來勢必會發出煜煜光彩的人,才會只屬於我!

這一夜,我跟姜星波難得和睦和諧地輪流守候在昏迷不醒的子寒的病床前。

天亮了,馬導演和譚新明帶著兩個工作人員來了,給我們帶來了吃的和毛巾、牙刷等簡單的生活用品。

然後,他倆就跟穿著警服的公安的同志們一起出去了。

子寒依然昏迷著,沒有醒過來。

氣氛還是那麽的凝重。

一籌莫展的我,除了盯著子寒,看著醫生護士一次又一次地進進出出,來給他做檢查而外,一籌莫展。

我多麽盼望公司的人趕緊過來主持大局啊!

中午時分,公司的人終於來了

來的居然是我們公司的行政主管鄭遠橋和王立凱老師。

鄭主管作為公司的行政領導,來這裏處理事情是天經地義責無旁貸的,可是,王老師怎麽也來了?

這讓我感覺有些奇怪了。

可是,因為當時的現場太混亂,我並沒有時間問出自己的疑問。我們需要面對、處理的事情太多,現在還不是我可以刨根究底地問這些不重要的事情的時候。

看見他們的時候,我就像見到了自己失散已久的親人一樣,就只差熱淚盈眶了!

自己肩上的重擔,終於能夠卸下來了。

吉安娜和樂樂,原本就已經做好離開這裏的準備了,既然公司來人了,吉安娜也就可以離開了;我原本是跟著王老師的,既然王老師已經來了,我也就不需要再跟著吉安娜了!

何況我原本就是因為拍攝這部劇才臨時借調過去給樂樂幫忙的,現在,拍攝任務結束,我也理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雖然我對於跟著誰本來是無所謂的,可是,這樣一來,我也就可以繼續名正言順地守在子寒的身邊,不用跟著樂樂和吉安娜回去了。

吉安娜和樂樂按照原定的計劃回去了,而我留了下來。

子寒依舊沒有醒過來,不過他的各項指標都在向好的方向轉變,醫生給他掛上了營養針。

我們除了等待和看護著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公司為了方便在這邊處理事務和接待前來探訪的人,在一家賓館裏包了房間。

為了照顧子寒方便,鄭主管特地將賓館選在了醫院的附近,他安排我和姜星波先過去休息。我雖然心裏牽掛著子寒的情況,可是,畢竟緊張的弦已經繃了一天一夜。

躺在賓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我一下子就沈沈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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