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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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蘇青幾乎可以想到蘇奶奶到她家之後的畫面，平常不是冷嘲熱諷挑剔她的長相，就是說她懶在家不幹活。
笑話，一家子人，洗衣做飯掃地擦桌都讓她一個人幹，當她是保姆嗎？
最煩的就是那老太太年紀大了，說不得罵不得，萬一氣倒了中風了……不還得算到她頭上嗎。
當然了，她也不只受氣的人。
要是老太太太過分了，那她可不一定能管得住自己了嘴了。
幸虧還有幾天那老太太才搬過來，到時候能錯開。
蘇青都想好了：趁這兩天趟緊將工作的事落實了，到時候就搬到單位宿舍去，就算跟人擠著住，也比受那老太太的折磨強。
“這也不是你不上大學的理由。”蘇彥毅的表情很嚴肅，“你奶奶那邊，我會好好跟她談談的。”想老母年事已高，他又對蘇青說，“奶奶雖然有些話不中聽，可她也是為了你好。”
蘇青不高興了：“說我長得像狐貍精也是為了我好？”
她穿衣服說她不端莊，胸大是她的錯嗎？
那是天生的！
都說到這份上了，蘇青索性一口氣全說了，“我要是找好單位，我就搬到單位宿舍去住。你不是也說了嗎，奶奶年紀大了，我就不在她跟前晃惹她生氣了，這樣對我們倆都好。”
她說完，偷偷的看蘇彥毅的表情。
“不行，我不同意。”蘇彥毅瞪蘇青，“我給你算算，你要是能上大學，現在七月，九月開學，只用在家住兩個月，這樣比你去找單位更好。”
他拍板，“就這麽定了。”
什麽叫就這麽定了？
蘇青還想爭辯兩句，蘇彥毅一拍筷子，“吃飯！”
蘇青食之無味。
這絕對不是她做得不好吃，肯定是心情影響了飯菜的味道。
蘇青又夾了一筷子雞蛋，這雞蛋怎麽有些焦啊？
“爸，你去哪？我做的飯，該你洗碗了！”
蘇彥毅洗碗的時候，外頭傳來了敲門聲，他在廚房手還是濕的，就叫蘇青去開門。
這麽晚了，誰會過來？
蘇青過去開門的時候還開想，後媽鄭江燕回娘家了，難道是大姑蘇怡紅？
一想到這，蘇青都不想打開門了。
“誰來了？”蘇彥毅在廚房裏問。
蘇青還真猜對了，她打開門的時候聽到大姑蘇怡紅的聲音了，“怎麽這麽慢啊，都等了好一會了還不開門。”
蘇怡紅是小聲跟蘇奶奶說的，話剛落就看到門開了，當時心就提了起來，要是叫鄭江燕聽到這話那就糟了。
結果一看，是蘇青。
蘇怡紅一下子就放了心，就開始說蘇青了：“你怎麽這麽慢啊，是不是不歡迎我們來你家啊？”她扭頭就跟蘇媽媽說，“媽，你不知道下午那會，蘇青還跟我叫板呢，她眼裏就沒有我這個長輩！”
這又開始告狀了。
蘇青看到蘇奶奶眼皮就是一跳。
這老太太不是過幾天才來嗎，怎麽現在就過來了？
蘇奶奶都不拿正眼瞧蘇青，“別檔在門口，邊去。”
蘇青側身讓開。
蘇奶奶嫌棄的看了蘇青一眼，“你回屋去，我不想看到你。”
蘇青壓根也不想看到蘇奶奶，本來想回屋眼不見心不煩的，可是蘇奶奶這話一出，她偏不回去了。
就在這站著！
這是她家，憑才能她要讓！
蘇奶奶看蘇青的時候臉跟棺材板似的，進了屋就笑成了一朵花，“江燕，婷月，你看我給你們帶幹什麽來了！”
蘇青冷眼瞧著。
看這老太太這德性，勢利眼，巴結後媽跟巴結什麽似的。
“江燕，江燕，媽來了。”蘇怡紅跟著喊。
“別喊了，她回娘家了。”蘇彥毅從廚房出來，解下圍裙，隨手掛到勾子上，他走過來問蘇奶奶，“媽，不是過幾天才來嗎，怎麽招呼都不打一聲，我這邊還什麽都沒準備呢。”
老大的房間還沒騰出來呢。
聽到鄭江燕回了娘家，蘇奶奶跟蘇怡紅的表情都變得輕松起來，倒是一塊跟過來的蘇大嫂，表情有些急。
“二弟，弟妹不在啊？”怎麽偏偏不在呢，她還有事找鄭江燕呢。
蘇彥毅道：“有事回娘家了。”
蘇大嫂心裏急得冒火，“她走了，那我家大輝的工作可怎麽辦啊。”她盯緊了蘇彥毅，“二弟啊，你跟江燕是兩口子，這事跟你說也是一樣的，你也知道，我家大輝好不容易才從鄉下調回城裏的，當初調回來是因為有工作，現在這工作出了問題。”
她苦著臉：“要是這個月工作再不解決，說還要讓大輝回去光知青，你好歹是大輝的親叔叔，你幫幫他吧。”
蘇彥毅沒接這話：“這事你還是自己跟江燕說吧，我沒什麽門路。”
他不想管。
蘇輝是家裏找了關系給安排了工作，才從鄉下知青點調回來的，可這大嫂倒好，轉頭就把工作給了娘家人。
幫一次是情分，沒第二次了。
蘇大嫂伸手就想扯蘇彥毅的袖子，想求二弟幫幫忙。
鄭江燕的娘家很有本事的，給她兒子找個工作很簡單的！
蘇彥毅直往後退。
蘇大嫂硬是跟上去，把蘇彥毅堵在墻角，皺眉著臉，正要求。
蘇青的聲音傳了過來：“大伯母，鄭阿姨要是知道你給我爸動手動腳的，會不高興的。”鄭江燕對蘇彥毅這個丈夫看得緊得很，就怕一些人打她丈夫的主意。
這事蘇家人都知道。
蘇大嫂聽了後，臉色一僵，退開了。
她也是怕鄭江燕這個弟妹的，前頭那個弟妹就不這樣，後頭這個，看著好說話，可是手段厲害得很。
蘇大嫂在鄭江燕手上吃過好幾次悶虧了。
蘇青一說話，蘇奶奶的註意力就追了過來，開口就訓：“你一個大姑娘家，不去廚房洗碗，還讓你爸幹活，你怎麽這麽懶！都十九二十的大姑娘了，過兩年就要嫁人了，也不知道勤快些。”
蘇彥毅道：“媽，我自己要幹的，你說她做什麽。”
他攔在蘇奶奶面前，示意蘇青先回屋。
親媽跟親閨女老吵架，他也頭疼啊。別人家的婆媳問題在他家不是問題，倒是長輩跟孩子之間有大矛盾。
沒誰家像他這樣的。
蘇青脾氣上來了，不走。
她還算賬呢：“爸，上次過年奶奶給婷月五十塊錢紅包，就給我了五毛錢，她是不是年紀大老糊塗了，分不清誰是親孫女？”
“誰老糊塗了，誰說呢？”蘇怡紅跳了出來。
蘇奶奶氣得直捂胸口。
蘇青冷靜得很“奶奶，你不舒服啊？爸，送奶奶去醫院吧，我看她喘不上氣了，要不在醫院多住兩天，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麽毛病。”
“少說兩句！”還不夠添亂的。
蘇彥毅把蘇奶奶扶到樓下蘇怡紅家了。
蘇奶奶是真被蘇青氣著了。
真了反了天了 ，這小丫頭片子還敢頂嘴了，越是越活越回去了！這沒媽的孩子就是不像話！
這人一走，蘇青可算是清凈了。
*
“屋子沒收拾，我不急，叫蘇青去收拾！她有手有腳，還收拾不了一間屋子？”蘇奶奶就不住蘇怡紅這，她非要住兒子家！“沒有住閨女家的道理，你是兒子，你養我天經地義！”
蘇奶奶說完看蘇彥毅不動，就叫蘇怡紅去上頭通知蘇青，把屋子收拾出來，她要住！
她還不信就冶不了這死丫頭了！
蘇怡紅還真聽了蘇奶奶的話，又上樓去找蘇青了，結果門都沒進成。
蘇青把大門給鎖上了。
這丫頭心眼真多，防人跟防賊似的！
蘇怡紅沒叫門，下樓就跟蘇奶奶說，“蘇青把門鎖了，叫都叫不開。”
蘇彥毅還在旁邊呢，冷臉，“大姐，我怎麽沒聽到你聲音啊，喊了嗎？”
“媽，你看彥毅，就向著蘇青那丫頭。要我說，就是彥毅太疼這丫頭了，慣得她不知天高地厚。”蘇怡紅連蘇彥毅的狀一塊告上了。
蘇彥毅耐性被她們耗完了，“媽，你就在這住一晚，明天江燕回來我們收拾好屋子你再搬到樓上去。”
“我就要今天搬！”
蘇彥毅看著蘇奶奶，臉色陰沈了下來。
蘇奶奶看蘇彥毅變了臉色，沒再說非要蘇青收拾屋子的話了，她勉強答應在閨女這住一晚。
不過說好了，明天必須搬上去。
蘇彥毅同意了。
等蘇彥毅走了，蘇奶奶問蘇怡紅，“彥毅是不是還在怪我？”
蘇怡紅道：“不可能，沒這事，媽你別亂想。”
又補了一句，“不就是一個大學嗎，這事都過去了，弟弟再不高興也得養你不是，天下無不是的爹娘。”
蘇奶奶沒說話了。
她說的不是蘇銳大學的事，而是蘇青親媽的事，當初蘇青她媽嫁過來的時候，蘇奶奶還是很高興的，可是等蘇青她媽懷孕之後蘇奶奶發現自己兒子又是工作又是做家務，就對兒媳婦開始不滿了。
還趁蘇彥毅不在，狠狠的折騰了兒媳婦幾次，後來婆媳關系越來越差。
蘇奶奶也不想因為蘇青跟兒子吵架，可是她看不得蘇青的臉，雖然都說蘇青長得像她兒子，可蘇青那雙眼睛，像足了蘇青的親媽。
當那雙眼睛冷冷的看著她的時候，她就跟掉進冰窟窿似的，一身寒意。
-
樓上。
蘇青一直在客廳裏坐著，就等他爸回來。
蘇彥毅回來了。
“爸，奶奶她想住哪個屋子？”蘇青問。
“當然是你大哥的屋子，等會我們把你大哥屋收拾一下，明天就把東西搬到新房子裏去。”蘇彥毅說，“你爺爺腿腳不方便，說等這邊收拾好了再過來。”這三樓，對老人來說是有些不好爬樓梯。
蘇青就跟蘇彥毅一起收拾大家哥的屋子。
重要的信跟東西全部放到帶鎖的箱子裏，書啊書櫃這些太重了不好搬，就先留著。
兩人忙到半夜，把勉強把東西收拾完。
“爸，明天我跟春蘭約好了去她家玩，會晚點回來。”蘇青打算一早就出門，在外頭晃一天，後天她就能帶介紹信去單位了。
一天，很快就會過去的。
蘇彥毅看了蘇青一眼。
蘇青嘟嚷著，“爸，今天是有你幫我，我才沒吃虧，明天你上班了，大姑肯定要跟奶奶一起訓我的。”
又說，“她們老訓我，我不是孩子了。”
蘇彥毅這才沒說什麽。
第二天。
蘇青還特意鎖了自己的房門，本來想天一亮就出門的，可蘇彥毅覺得太早了出去不好，他家青青年輕漂亮，怕被人惦記，還是得人多的時候出去。
蘇青背著包呢，裏頭裝了辣椒水，還有防身工具呢。
不過她還是聽了蘇彥毅的話，天徹底大亮了才出去的。
蘇彥毅上班前，去了蘇怡紅家，把家裏的鑰匙給了他媽，“你住阿銳的屋，都收拾好了。”本來他還想說，讓他媽別進蘇青的屋。
蘇青長大之後，就不喜歡別人動她的東西。
可是又怕說了他媽非要進，這樣還不如不說呢。
蘇彥毅還是說了：“媽，婷月跟阿青的屋你沒事就別進去，她們不喜歡別人動她們的東西。”
蘇奶奶敷衍的答應了。
鄭婷月那屋她肯定不會亂動的，至於蘇青那屋……
蘇怡紅等蘇彥毅走了，趕緊跟蘇奶奶說，“媽，蘇青這不讓人動她的東西，肯定是心裏有鬼，你說她屋裏會不會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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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煩的就是那老太太年紀大了，說不得罵不得，萬一氣倒了中風了……不還得算到她頭上嗎。
當然了，她也不只受氣的人。
要是老太太太過分了，那她可不一定能管得住自己了嘴了。
幸虧還有幾天那老太太才搬過來，到時候能錯開。
蘇青都想好了：趁這兩天趟緊將工作的事落實了，到時候就搬到單位宿舍去，就算跟人擠著住，也比受那老太太的折磨強。
“這也不是你不上大學的理由。”蘇彥毅的表情很嚴肅，“你奶奶那邊，我會好好跟她談談的。”想老母年事已高，他又對蘇青說，“奶奶雖然有些話不中聽，可她也是為了你好。”
蘇青不高興了：“說我長得像狐貍精也是為了我好？”
她穿衣服說她不端莊，胸大是她的錯嗎？
那是天生的！
都說到這份上了，蘇青索性一口氣全說了，“我要是找好單位，我就搬到單位宿舍去住。你不是也說了嗎，奶奶年紀大了，我就不在她跟前晃惹她生氣了，這樣對我們倆都好。”
她說完，偷偷的看蘇彥毅的表情。
“不行，我不同意。”蘇彥毅瞪蘇青，“我給你算算，你要是能上大學，現在七月，九月開學，只用在家住兩個月，這樣比你去找單位更好。”
他拍板，“就這麽定了。”
什麽叫就這麽定了？
蘇青還想爭辯兩句，蘇彥毅一拍筷子，“吃飯！”
蘇青食之無味。
這絕對不是她做得不好吃，肯定是心情影響了飯菜的味道。
蘇青又夾了一筷子雞蛋，這雞蛋怎麽有些焦啊？
“爸，你去哪？我做的飯，該你洗碗了！”
蘇彥毅洗碗的時候，外頭傳來了敲門聲，他在廚房手還是濕的，就叫蘇青去開門。
這麽晚了，誰會過來？
蘇青過去開門的時候還開想，後媽鄭江燕回娘家了，難道是大姑蘇怡紅？
一想到這，蘇青都不想打開門了。
“誰來了？”蘇彥毅在廚房裏問。
蘇青還真猜對了，她打開門的時候聽到大姑蘇怡紅的聲音了，“怎麽這麽慢啊，都等了好一會了還不開門。”
蘇怡紅是小聲跟蘇奶奶說的，話剛落就看到門開了，當時心就提了起來，要是叫鄭江燕聽到這話那就糟了。
結果一看，是蘇青。
蘇怡紅一下子就放了心，就開始說蘇青了：“你怎麽這麽慢啊，是不是不歡迎我們來你家啊？”她扭頭就跟蘇媽媽說，“媽，你不知道下午那會，蘇青還跟我叫板呢，她眼裏就沒有我這個長輩！”
這又開始告狀了。
蘇青看到蘇奶奶眼皮就是一跳。
這老太太不是過幾天才來嗎，怎麽現在就過來了？
蘇奶奶都不拿正眼瞧蘇青，“別檔在門口，邊去。”
蘇青側身讓開。
蘇奶奶嫌棄的看了蘇青一眼，“你回屋去，我不想看到你。”
蘇青壓根也不想看到蘇奶奶，本來想回屋眼不見心不煩的，可是蘇奶奶這話一出，她偏不回去了。
就在這站著！
這是她家，憑才能她要讓！
蘇奶奶看蘇青的時候臉跟棺材板似的，進了屋就笑成了一朵花，“江燕，婷月，你看我給你們帶幹什麽來了！”
蘇青冷眼瞧著。
看這老太太這德性，勢利眼，巴結後媽跟巴結什麽似的。
“江燕，江燕，媽來了。”蘇怡紅跟著喊。
“別喊了，她回娘家了。”蘇彥毅從廚房出來，解下圍裙，隨手掛到勾子上，他走過來問蘇奶奶，“媽，不是過幾天才來嗎，怎麽招呼都不打一聲，我這邊還什麽都沒準備呢。”
老大的房間還沒騰出來呢。
聽到鄭江燕回了娘家，蘇奶奶跟蘇怡紅的表情都變得輕松起來，倒是一塊跟過來的蘇大嫂，表情有些急。
“二弟，弟妹不在啊？”怎麽偏偏不在呢，她還有事找鄭江燕呢。
蘇彥毅道：“有事回娘家了。”
蘇大嫂心裏急得冒火，“她走了，那我家大輝的工作可怎麽辦啊。”她盯緊了蘇彥毅，“二弟啊，你跟江燕是兩口子，這事跟你說也是一樣的，你也知道，我家大輝好不容易才從鄉下調回城裏的，當初調回來是因為有工作，現在這工作出了問題。”
她苦著臉：“要是這個月工作再不解決，說還要讓大輝回去光知青，你好歹是大輝的親叔叔，你幫幫他吧。”
蘇彥毅沒接這話：“這事你還是自己跟江燕說吧，我沒什麽門路。”
他不想管。
蘇輝是家裏找了關系給安排了工作，才從鄉下知青點調回來的，可這大嫂倒好，轉頭就把工作給了娘家人。
幫一次是情分，沒第二次了。
蘇大嫂伸手就想扯蘇彥毅的袖子，想求二弟幫幫忙。
鄭江燕的娘家很有本事的，給她兒子找個工作很簡單的！
蘇彥毅直往後退。
蘇大嫂硬是跟上去，把蘇彥毅堵在墻角，皺眉著臉，正要求。
蘇青的聲音傳了過來：“大伯母，鄭阿姨要是知道你給我爸動手動腳的，會不高興的。”鄭江燕對蘇彥毅這個丈夫看得緊得很，就怕一些人打她丈夫的主意。
這事蘇家人都知道。
蘇大嫂聽了後，臉色一僵，退開了。
她也是怕鄭江燕這個弟妹的，前頭那個弟妹就不這樣，後頭這個，看著好說話，可是手段厲害得很。
蘇大嫂在鄭江燕手上吃過好幾次悶虧了。
蘇青一說話，蘇奶奶的註意力就追了過來，開口就訓：“你一個大姑娘家，不去廚房洗碗，還讓你爸幹活，你怎麽這麽懶！都十九二十的大姑娘了，過兩年就要嫁人了，也不知道勤快些。”
蘇彥毅道：“媽，我自己要幹的，你說她做什麽。”
他攔在蘇奶奶面前，示意蘇青先回屋。
親媽跟親閨女老吵架，他也頭疼啊。別人家的婆媳問題在他家不是問題，倒是長輩跟孩子之間有大矛盾。
沒誰家像他這樣的。
蘇青脾氣上來了，不走。
她還算賬呢：“爸，上次過年奶奶給婷月五十塊錢紅包，就給我了五毛錢，她是不是年紀大老糊塗了，分不清誰是親孫女？”
“誰老糊塗了，誰說呢？”蘇怡紅跳了出來。
蘇奶奶氣得直捂胸口。
蘇青冷靜得很“奶奶，你不舒服啊？爸，送奶奶去醫院吧，我看她喘不上氣了，要不在醫院多住兩天，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麽毛病。”
“少說兩句！”還不夠添亂的。
蘇彥毅把蘇奶奶扶到樓下蘇怡紅家了。
蘇奶奶是真被蘇青氣著了。
真了反了天了 ，這小丫頭片子還敢頂嘴了，越是越活越回去了！這沒媽的孩子就是不像話！
這人一走，蘇青可算是清凈了。
*
“屋子沒收拾，我不急，叫蘇青去收拾！她有手有腳，還收拾不了一間屋子？”蘇奶奶就不住蘇怡紅這，她非要住兒子家！“沒有住閨女家的道理，你是兒子，你養我天經地義！”
蘇奶奶說完看蘇彥毅不動，就叫蘇怡紅去上頭通知蘇青，把屋子收拾出來，她要住！
她還不信就冶不了這死丫頭了！
蘇怡紅還真聽了蘇奶奶的話，又上樓去找蘇青了，結果門都沒進成。
蘇青把大門給鎖上了。
這丫頭心眼真多，防人跟防賊似的！
蘇怡紅沒叫門，下樓就跟蘇奶奶說，“蘇青把門鎖了，叫都叫不開。”
蘇彥毅還在旁邊呢，冷臉，“大姐，我怎麽沒聽到你聲音啊，喊了嗎？”
“媽，你看彥毅，就向著蘇青那丫頭。要我說，就是彥毅太疼這丫頭了，慣得她不知天高地厚。”蘇怡紅連蘇彥毅的狀一塊告上了。
蘇彥毅耐性被她們耗完了，“媽，你就在這住一晚，明天江燕回來我們收拾好屋子你再搬到樓上去。”
“我就要今天搬！”
蘇彥毅看著蘇奶奶，臉色陰沈了下來。
蘇奶奶看蘇彥毅變了臉色，沒再說非要蘇青收拾屋子的話了，她勉強答應在閨女這住一晚。
不過說好了，明天必須搬上去。
蘇彥毅同意了。
等蘇彥毅走了，蘇奶奶問蘇怡紅，“彥毅是不是還在怪我？”
蘇怡紅道：“不可能，沒這事，媽你別亂想。”
又補了一句，“不就是一個大學嗎，這事都過去了，弟弟再不高興也得養你不是，天下無不是的爹娘。”
蘇奶奶沒說話了。
她說的不是蘇銳大學的事，而是蘇青親媽的事，當初蘇青她媽嫁過來的時候，蘇奶奶還是很高興的，可是等蘇青她媽懷孕之後蘇奶奶發現自己兒子又是工作又是做家務，就對兒媳婦開始不滿了。
還趁蘇彥毅不在，狠狠的折騰了兒媳婦幾次，後來婆媳關系越來越差。
蘇奶奶也不想因為蘇青跟兒子吵架，可是她看不得蘇青的臉，雖然都說蘇青長得像她兒子，可蘇青那雙眼睛，像足了蘇青的親媽。
當那雙眼睛冷冷的看著她的時候，她就跟掉進冰窟窿似的，一身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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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
蘇青一直在客廳裏坐著，就等他爸回來。
蘇彥毅回來了。
“爸，奶奶她想住哪個屋子？”蘇青問。
“當然是你大哥的屋子，等會我們把你大哥屋收拾一下，明天就把東西搬到新房子裏去。”蘇彥毅說，“你爺爺腿腳不方便，說等這邊收拾好了再過來。”這三樓，對老人來說是有些不好爬樓梯。
蘇青就跟蘇彥毅一起收拾大家哥的屋子。
重要的信跟東西全部放到帶鎖的箱子裏，書啊書櫃這些太重了不好搬，就先留著。
兩人忙到半夜，把勉強把東西收拾完。
“爸，明天我跟春蘭約好了去她家玩，會晚點回來。”蘇青打算一早就出門，在外頭晃一天，後天她就能帶介紹信去單位了。
一天，很快就會過去的。
蘇彥毅看了蘇青一眼。
蘇青嘟嚷著，“爸，今天是有你幫我，我才沒吃虧，明天你上班了，大姑肯定要跟奶奶一起訓我的。”
又說，“她們老訓我，我不是孩子了。”
蘇彥毅這才沒說什麽。
第二天。
蘇青還特意鎖了自己的房門，本來想天一亮就出門的，可蘇彥毅覺得太早了出去不好，他家青青年輕漂亮，怕被人惦記，還是得人多的時候出去。
蘇青背著包呢，裏頭裝了辣椒水，還有防身工具呢。
不過她還是聽了蘇彥毅的話，天徹底大亮了才出去的。
蘇彥毅上班前，去了蘇怡紅家，把家裏的鑰匙給了他媽，“你住阿銳的屋，都收拾好了。”本來他還想說，讓他媽別進蘇青的屋。
蘇青長大之後，就不喜歡別人動她的東西。
可是又怕說了他媽非要進，這樣還不如不說呢。
蘇彥毅還是說了：“媽，婷月跟阿青的屋你沒事就別進去，她們不喜歡別人動她們的東西。”
蘇奶奶敷衍的答應了。
鄭婷月那屋她肯定不會亂動的，至於蘇青那屋……
蘇怡紅等蘇彥毅走了，趕緊跟蘇奶奶說，“媽，蘇青這不讓人動她的東西，肯定是心裏有鬼，你說她屋裏會不會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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