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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

“熱場”

九月

“扮角”

十月

“出演”

樂家的繼承儀式和少數傳統又封建偏僻家族的“家庭聚會”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那“異”便在於年輕勢力登場後,上一代以及上上代那些未被“詛咒”選中既得利益者們失去了絕對話語權,於是並沒有太過於封建,因此得以從reactionary鬥爭中survive。

鏡頭轉到另一邊,那邊姑且算平安無事。

鴻巢海汐嚼著泡泡糖,百般無聊地在樂清舟的車上等她回來。

為了下周的繼承儀式,普通人邏輯上二十五歲,而因為力量不斷流逝、魂魄穩定程度下降導致她的世紀年齡為二十七歲,下周10月5日,是她“生命”的最後一天。

她作為繼承人,需要提前先跟阿婆排練、走流程,所以大清早,鴻巢海汐就被鬼鬼崇下床的樂清舟“吵”醒了。

酒店雙人房,兩張床離得不遠,於是鴻巢海汐也起了床。

“對了!”樂清舟突然想起來,“你來陽羨這麽久,我還沒帶你逛過這兒的美食街呢,走,今天帶你去嘗嘗!”

一提起美食,原本懨懨的一臉沒睡醒似的鴻巢海汐,肉眼可見地精神了不少。

7:05

鴻巢海汐發誓她三年來從沒如此作息正常過。

她伸了個懶腰,還沒直起身子就被樂清舟從背後給她拍了一下肩膀:“出發!我帶路!”樂清舟朝氣蓬勃地說。

鴻巢海汐心裏有些苦澀,她回想過去幾個月相處過程中,樂清舟好像從來沒那麽精神過,回光返照嗎?她寧可不要。

工作日的早晨七點,正是各種早餐攤子支起來的時候,尤其是老小區、小學門口......樂清舟就帶著鴻巢海汐來到了她曾經待過的小學門口。

各種餡料的糯米餅米飯餅、甜鹹燒餅、小餛飩、饅頭包子、油條豆漿等等攤子擺了一路,熱鬧極了。但樂清舟最喜歡的還是那個鹹豆花攤子——盡管熟悉的老婆婆已經不在。

舀一碗白嫩嫩的、還會彈幾下的豆花,撒上蔥花香菜、榨菜丁、紫菜、蝦米後再澆上醬油湯,配著油條或者其他什麽都很好吃,沒那麽鹹,但味道也不淡,不是光吃素的豆花,還有蝦米榨菜等調味……剛舀起來的豆花其實沒有那麽燙,吹一吹就放進嘴巴裏,綿滑又細膩,柔嫩又清鹹,直叫人一口接著一口,吃著心裏暖、身子也暖,哪管它燙不燙了,反正不一會兒碗就空了。

樂清舟被她阿婆養的從小胃口就好,但小學門口那個老婆婆的攤子的鹹豆花份量大,小時候一碗豆花就飽了,長大後她想吃也吃不到,很少能在他鄉遇見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賣鹹豆花的小攤子了,也做不到早上正常作息起床,去逛充滿煙火氣息街巷,回到童年時待過的地方了,今天到是個難得的機會。

她們走走停停,樂清舟看到想吃的就買一兩樣,給鴻巢海汐嘗嘗,也有給自己買的。一碗鹹豆花,即使是滾燙的,也已經填補不了她空虛的軀殼了。

鴻巢海汐試圖放空自己的腦子不要去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但樂清舟的態度一直飄飄浮浮地,沒有確定下來,她也不敢放松,她能感覺到樂清舟是不想死的,雖然每天嘴巴上都口嗨“想死”“想自殺了“好累”“死了解脫”但是實際上她心裏不想死。

她想著,作為朋友是不是應該付出一些什麽,但她又想,樂清舟自己如此放松,說不定是有了自己的打算,她要是做了什麽破壞了她的打算豈不是忙沒幫忙反而幫倒忙?

“想什麽呢,皺著眉頭,再皺就真變老女人咯。”樂清舟開玩笑道,並且用手彈了一下鴻巢海汐的額頭。

“沒什麽……對了,這個麻球好吃,豆沙餡的,也沒有太油膩,我再去買一個吧?”鴻巢海汐晃過神來,視線刻意地偏移到不遠處一家小吃攤上。

她跟樂清舟打完招呼,獨自朝小攤走去……一步兩步,她突然預感不妙起來,她迅速回頭——

密密麻麻的人流遮擋了她的視線,人群擁擠,車輛堵塞,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麽了,直到她看見那些大人牽著背著書包的小孩往小學方向走去。

時間卡的太準了吧,正好是小學生上學高峰期,路上車水馬龍,正好能隱去行蹤。

樂清舟是看著她轉身去小攤的,而那只是十幾秒的時間。

即使她再虛弱無力,也不可能在十幾秒內連反抗或者叫鴻巢海汐幫忙的機會也沒有吧!

鴻巢海汐咬緊了後槽牙,她仍然不確定,是樂清舟主動跟著走的嗎?她寧願相信這個!但是樂清舟不是會獨自甩下她就走的人,除非她自顧不暇……

突然,她註意到面前人流在逐漸減少,車輛也在一輛接一輛地減少……準確地說是消失,時間再後退,而手機上的時間卻是幾分鐘之前的,現在正在正常流轉……周圍的普通人都沒有發現這一怪異現象,只有身為詛咒師,或者說在現在在這裏是“異人”的她發現了。

是和時間有關術法的異人嗎?鴻巢海汐一邊思考,一邊回到停在路邊的車子上,決定先回她們這幾天住的地方再說。

樂清舟不是那麽好劫走的人,這一定在她預料範圍內,不然也不會毫無聲息地被帶走。

那麽是誰呢?

她回到住處,打開了樂清舟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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