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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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圓馨一把抓住王珺的揚起的手，王珺這幅不要命的樣子，她看了也害怕，可是總不能眼睜睜地看那巴掌落在夕嵐臉上吧？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你無憑無據的，不要對學生汙蔑我校的老師！”黃圓馨不敢松開王珺的手，又擔心她會不會用另一只手掏把刀出來，趕緊疏散學生，內心希望哪個學生膽大心細，去隨便找個男老師來幫忙，她現在百分百確定，孟夕嵐的婆婆真的不太正常。
王珺還在叫囂“誰都別走”，夕嵐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流下，明明空調是26度恒溫，她卻仿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在座位上劇烈地喘息著，好半晌，才勉力起身，找回自己的聲音：“請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會做下作的事！我清清白白，你不要耽誤我學生的時間！”
“我不讓你們走，是為你們好啊。”王珺撥弄一下小巧的耳環，聲音忽然變得又低又溫柔，那一雙桃花眼裏氤氳著妖嬈的生氣，“我就是要讓他們走出這扇門以後，把你這個賤人不尊敬自己婆婆的事鬧得沸沸揚揚！”
有膽大的男生不顧王珺的阻撓，朝辦公室外走，見王珺又轉身猙獰地盯著夕嵐，黃圓馨拉著幾個女孩子的手，把她們往門外帶。
王珺笑道：“哎喲，你以為躲能躲得過我？在學生面前裝什麽清高？仗著我兒子寵你啊？我可告訴你，我兒子在省會，分分鐘能找十個八個更好的！你算什麽東西，婆婆抽時間教你做人還不肯聽了？那我可就只好鬧得你做不成老師了！”
字字錐心。
夕嵐張了張嘴，一個音節都吐不出，她甚至完全不知如何應對一個發瘋的女人，她真的很害怕王珺，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可以不計代價地傷害她，還隨時會傷害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有沒有人能來把王珺帶走！
王珺見她站著一動不動，怒火中燒，伸手用力地推了一把夕嵐的肩膀：“醒醒！你以為不說話就完事了？”
夕嵐毫無防備地被王珺大力一推，後腰直直地撞在黃圓馨辦公桌的一角，重重地摔在地上！
“餵，老王，你快點回來，夕嵐的婆婆來學校鬧事，我怕我攔不住——”黃圓馨躲在辦公室門口給老王打電話，還來不及說下一句，只聽見辦公室傳來一聲悶響，她尖叫一聲，“好像出事了！快來！”
一邊拿過放在門邊的掃帚，抽出鐵桿，鼓起勇氣朝裏走。
王珺半弓著身，正在拉扯摔倒在地上的夕嵐：“裝什麽裝？快點起來！”
夕嵐恍惚地看著王珺得意到的表情，王珺的嘴唇一張一合，她在說什麽，夕嵐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倉皇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巨大的恐懼席卷了她，她和樊祁的孩子還那麽小，它才三個多月大，它還活著麽？？
老王如救世主般沖進辦公室，身上帶著沒散去的煙味——他體諒夕嵐是孕婦，以往每天中午，都等煙味散盡了才回辦公室——畢竟是成年男子，老王一把拉開王珺，黃圓馨把鐵桿一丟，飛撲去護住夕嵐，一疊聲問：“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夕嵐的目光穿透驚惶的黃老師，死死地鎖定王珺，夕嵐到現在都沒有想通，自己上輩子究竟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才讓王珺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自己？她忍耐，她退讓，她給予王珺最大程度的尊重，王珺的內心深處到底有多恨她，連她的孩子都可以傷害？
肚子……好痛……
夕嵐痛苦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她放棄離開澤市的機會，只為了留下這個孩子，為什麽其他人要來奪走它！
黃圓馨見夕嵐神色恍惚，更是嚇得驚慌失措：“夕嵐！夕嵐！怎麽樣了？”
“我肚子……痛……”夕嵐喃喃。
夕嵐滿臉滿身都是汗水，黃圓馨摸了一把，全是冷汗，嘴唇都是煞白的，黃圓馨立刻落下淚來，用力地試圖扶起夕嵐：“我們先去廁所！起得來嗎？慢慢來，我扶著你——我扶著你呢……”
黃老師比夕嵐還矮一些，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硬是讓夕嵐幾乎全身都靠在自己身上，慢慢地帶著夕嵐走出烏煙瘴氣的辦公室。夕嵐只是用力地呼吸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艱難地一步一步走著，左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肚子，臉上的水滴不知是汗還是淚。
王珺還想要掙脫，被老王大力地將兩只胳膊鎖在背後，怒道：“不要亂動！”
她尚有力氣游刃有餘地與老王談天：“怎麽你們一個兩個，都看不穿孟夕嵐的真面目嗎？”
“是你自己昏了頭！”老王怒道，“你兒子眼光好得很，是你自己瞎了！”
王珺還想反駁，老王根本不想聽她無理取鬧，呵斥她：“老實點！夕嵐要是有什麽事，你等著後悔！”
“我沒什麽可後悔的呀。”王珺柔聲細語，“她死了我更開心呢，我兒子就解脫了。樊祁和我之間，是不會有秘密的，如果沒有孟夕嵐，我和我兒子還能無話不談，和他小時候一樣親密，再找個兒媳婦，聽話點的，一點都不難。”
真是個偏執的瘋女人。老王選擇放棄交流。
墻上的分針只走了五圈不到，在老王眼裏，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遙遠。
走廊裏傳來紛亂的腳步聲，有人飛奔著撲進辦公室裏，是黃圓馨，她臉上的妝全花了，糊在臉上，帶著哭腔，上來用力地推搡了王珺一把，咆哮道：“你撒什麽潑？你知不知道夕嵐懷孕了？才三個多月！你怎麽敢推她！”
王珺臉上自得的笑容消失了，改為一片茫然，在消化著這個消息。
黃圓馨又轉過來，這一次是對著老王，她近乎於哀求地說：“王老師，找輛車吧，求你了——見紅了！夕嵐肚子疼得不行，根本走不動路，我說話她都聽不清，幫幫忙，快點送醫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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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你無憑無據的，不要對學生汙蔑我校的老師！”黃圓馨不敢松開王珺的手，又擔心她會不會用另一只手掏把刀出來，趕緊疏散學生，內心希望哪個學生膽大心細，去隨便找個男老師來幫忙，她現在百分百確定，孟夕嵐的婆婆真的不太正常。
王珺還在叫囂“誰都別走”，夕嵐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流下，明明空調是26度恒溫，她卻仿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在座位上劇烈地喘息著，好半晌，才勉力起身，找回自己的聲音：“請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會做下作的事！我清清白白，你不要耽誤我學生的時間！”
“我不讓你們走，是為你們好啊。”王珺撥弄一下小巧的耳環，聲音忽然變得又低又溫柔，那一雙桃花眼裏氤氳著妖嬈的生氣，“我就是要讓他們走出這扇門以後，把你這個賤人不尊敬自己婆婆的事鬧得沸沸揚揚！”
有膽大的男生不顧王珺的阻撓，朝辦公室外走，見王珺又轉身猙獰地盯著夕嵐，黃圓馨拉著幾個女孩子的手，把她們往門外帶。
王珺笑道：“哎喲，你以為躲能躲得過我？在學生面前裝什麽清高？仗著我兒子寵你啊？我可告訴你，我兒子在省會，分分鐘能找十個八個更好的！你算什麽東西，婆婆抽時間教你做人還不肯聽了？那我可就只好鬧得你做不成老師了！”
字字錐心。
夕嵐張了張嘴，一個音節都吐不出，她甚至完全不知如何應對一個發瘋的女人，她真的很害怕王珺，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可以不計代價地傷害她，還隨時會傷害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有沒有人能來把王珺帶走！
王珺見她站著一動不動，怒火中燒，伸手用力地推了一把夕嵐的肩膀：“醒醒！你以為不說話就完事了？”
夕嵐毫無防備地被王珺大力一推，後腰直直地撞在黃圓馨辦公桌的一角，重重地摔在地上！
“餵，老王，你快點回來，夕嵐的婆婆來學校鬧事，我怕我攔不住——”黃圓馨躲在辦公室門口給老王打電話，還來不及說下一句，只聽見辦公室傳來一聲悶響，她尖叫一聲，“好像出事了！快來！”
一邊拿過放在門邊的掃帚，抽出鐵桿，鼓起勇氣朝裏走。
王珺半弓著身，正在拉扯摔倒在地上的夕嵐：“裝什麽裝？快點起來！”
夕嵐恍惚地看著王珺得意到的表情，王珺的嘴唇一張一合，她在說什麽，夕嵐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倉皇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巨大的恐懼席卷了她，她和樊祁的孩子還那麽小，它才三個多月大，它還活著麽？？
老王如救世主般沖進辦公室，身上帶著沒散去的煙味——他體諒夕嵐是孕婦，以往每天中午，都等煙味散盡了才回辦公室——畢竟是成年男子，老王一把拉開王珺，黃圓馨把鐵桿一丟，飛撲去護住夕嵐，一疊聲問：“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夕嵐的目光穿透驚惶的黃老師，死死地鎖定王珺，夕嵐到現在都沒有想通，自己上輩子究竟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才讓王珺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自己？她忍耐，她退讓，她給予王珺最大程度的尊重，王珺的內心深處到底有多恨她，連她的孩子都可以傷害？
肚子……好痛……
夕嵐痛苦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她放棄離開澤市的機會，只為了留下這個孩子，為什麽其他人要來奪走它！
黃圓馨見夕嵐神色恍惚，更是嚇得驚慌失措：“夕嵐！夕嵐！怎麽樣了？”
“我肚子……痛……”夕嵐喃喃。
夕嵐滿臉滿身都是汗水，黃圓馨摸了一把，全是冷汗，嘴唇都是煞白的，黃圓馨立刻落下淚來，用力地試圖扶起夕嵐：“我們先去廁所！起得來嗎？慢慢來，我扶著你——我扶著你呢……”
黃老師比夕嵐還矮一些，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硬是讓夕嵐幾乎全身都靠在自己身上，慢慢地帶著夕嵐走出烏煙瘴氣的辦公室。夕嵐只是用力地呼吸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艱難地一步一步走著，左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肚子，臉上的水滴不知是汗還是淚。
王珺還想要掙脫，被老王大力地將兩只胳膊鎖在背後，怒道：“不要亂動！”
她尚有力氣游刃有餘地與老王談天：“怎麽你們一個兩個，都看不穿孟夕嵐的真面目嗎？”
“是你自己昏了頭！”老王怒道，“你兒子眼光好得很，是你自己瞎了！”
王珺還想反駁，老王根本不想聽她無理取鬧，呵斥她：“老實點！夕嵐要是有什麽事，你等著後悔！”
“我沒什麽可後悔的呀。”王珺柔聲細語，“她死了我更開心呢，我兒子就解脫了。樊祁和我之間，是不會有秘密的，如果沒有孟夕嵐，我和我兒子還能無話不談，和他小時候一樣親密，再找個兒媳婦，聽話點的，一點都不難。”
真是個偏執的瘋女人。老王選擇放棄交流。
墻上的分針只走了五圈不到，在老王眼裏，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遙遠。
走廊裏傳來紛亂的腳步聲，有人飛奔著撲進辦公室裏，是黃圓馨，她臉上的妝全花了，糊在臉上，帶著哭腔，上來用力地推搡了王珺一把，咆哮道：“你撒什麽潑？你知不知道夕嵐懷孕了？才三個多月！你怎麽敢推她！”
王珺臉上自得的笑容消失了，改為一片茫然，在消化著這個消息。
黃圓馨又轉過來，這一次是對著老王，她近乎於哀求地說：“王老師，找輛車吧，求你了——見紅了！夕嵐肚子疼得不行，根本走不動路，我說話她都聽不清，幫幫忙，快點送醫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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