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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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青峰大輝一直都覺得夏目鈴音腦子不太聰明，畢竟看好房簽合同想起來自己沒有成年監護人，來到學校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法辦轉學手續這件事怎麽想都不是腦子正常的人能幹出來的。
但是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比他學習成績還差！
差到需要補習，不然就要降級。
由於臨近暑假，身為籃球部部員的他目前最需要面對的就是八月份的全國大賽，所以就算是他，也還是會訓練一下。
當結束兩個小時的社團活動之後，他被桃井五月拉著來到鄰街的一家咖啡館。
——補習。
開始前，桃井五月一本正經的說著：“因為鈴音她說有一些自己聽不懂我才想要給她補習的，剛好阿大你成績也不好，就叫你一起了，雖然這麽說，但是……這次的重點補習對象可是阿大哦！”
……你都說了那麽多鋪墊為什麽重點突然跳轉到我身上？
青峰無視她的話語，轉頭叫住一旁那個金發店員，“要三份漢堡……”
桃井當場把手上的筆記本丟過去，“咖啡店裏沒有漢堡啦！而且，重點是你當然是因為阿大你才是成績最差那個人啊！”
青峰：“哈？”
就夏目鈴音那個腦子，他能比她差？
坐在他對面的鈴音正捧著一杯冰咖啡一臉專註的盯著透明玻璃杯裏的冰塊，對二人之間的爭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她之前也和桃井五月一起出去過，點咖啡卻是第一次，本來是想要橙汁什麽的，但是“咖啡店”顧名思義就是賣咖啡的吧，都走進咖啡店了卻不喝咖啡就像是人生不完整一樣。
抱著這樣的念頭，鈴音問一旁的金發帥哥要了杯冰咖啡，在對方詢問要不要加牛奶和糖時她非常堅決且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要喝最原本味道的咖啡，嗯！
可是，這杯咖啡的顏色……好黑啊。
鈴音轉頭看了看隔壁桌，那杯咖啡的淺色就比較淺，而且看起來也較為濃香的樣子。
遲疑了一會，鈴音端起杯子，試探著喝了非常小的一小口。
下一秒……她就掛上了痛苦面具。
苦苦的，除了苦還是苦。
“需要幫您加糖嗎？”店員的聲音適時響起，鈴音捂著嘴巴轉過頭，對上一張笑瞇瞇的面容。
於是，果斷點頭：“要！”
“稍等一下。”
兩分鐘後，鈴音再次端起那杯咖啡，同樣喝了一小口，這次依舊有苦和酸，不過是不再像是剛才那般純粹了。
咖啡什麽的，還是喝加了糖的，嗯！
喝完一杯咖啡的鈴音心滿意足的露出了笑容，一擡頭，便對上兩雙過於灼熱的視線。
“鈴音你喝咖啡好認真啊。”桃井五月一臉不明覺厲。
“那杯咖啡，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嗎？”青峰大輝有些好奇，喃喃道，“要不我也來一杯？”
被二人註視著的鈴音有點不好意思：“因為是第一次喝，所以比較在意味道。”
桃井：？！
“小鈴你是第一次喝咖啡？”
“是啊。”話說，小鈴？
“餵，你不會連漢堡都沒吃過……”
“上次青峰君和五月帶我去吃了呀。”
青峰：“……”還真是沒吃過。
沒喝過咖啡就算了，連這種美味的食物都沒吃過，這家夥的人生到底是有多可憐啊！
和青峰完全不一樣，桃井滿腦子都是，她家小鈴絕對是什麽離家出走的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看啊，這副不谙世事的樣子，走到哪裏都充滿好奇的眼神，看到誰都那麽高興一點防備心都沒有，簡直就像是……誤入了另一個世界！
嗯，說起來也沒錯，這個充滿了大人的謊言的社會，小鈴肯定是第一次接觸！
桃井五月內心頓時湧現出前所未有的保護欲，抓著她的手無比真情的說道：“放心吧小鈴，這段時間我會好好保護和照顧你的！”
在你回到那個家之前！
鈴音完全不懂她這突然激動的情緒是為何，只是怔怔的跟著點頭：“謝，謝謝五月。”
被委以“重大使命”的桃井五月立馬幹勁十足的宣布：“好了，現在我們來補習吧！”
……
鈴音是帶著桃井五月布置的十幾道題回家的，她和青峰大輝各一份，明天是周末，題目只能做完下周一帶去學校給她檢查對錯。
鈴音信心滿滿的做完了試題，本想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突然意識到，她還沒買手機。
來東京以後她倒是學會了用公用電話亭，之前聯系夏目大人就是用的那個，她有藤原夫婦家裏的電話，不過，好像夏目大人也沒有手機，突然就覺得沒問題了，嗯。
不對，不行！沒有手機就永遠都是她主動聯絡夏目大人，夏目大人找不到她怎麽辦？
明天就去買！
下定決心的鈴音將寫好的題目放好，關燈睡下了。
*
手機，一個非常神奇的存在。
只要點開前置攝像頭，就能看到鏡子裏一樣的自己，按下撥號鍵，馬上就能聽到對方的聲音，按照店員姐姐說的，還可以上網，看電視，只要下載個播放軟件，搜索名字就能看自己每天晚上在追的電視劇。
作為一只沒見過世面的妖，拿到手機的那一刻，鈴音激動的恨不得把回家路上的每一根草都放大拍攝進去。
“鈴音大人，您太激動了……”看著她一路走到哪裏拍到哪裏，三十分鐘的路程兩個小時還沒走完，鈴鐺忍不住了，“再不回家午飯時間都要過去了。”
正在拍一顆古樹紋理的鈴音頭都沒擡一下：“沒關系，我可以不吃！”
鈴鐺：“……”你適可而止。
“外面這麽曬，您真的一點都不感覺不到嗎？”
“我在樹下，有風。”
“……”鈴鐺無奈的搖晃了兩下自己，發出清脆的響聲，“您買手機的事情，不打算告訴夏目大人嗎？”
正在拍那顆樹的鈴音背脊一僵，整個人都清醒了：“寫著夏目大人家電話的紙張被我貼在桌子上了，我現在就回家。”
她將地上的包撿起來，轉身剛跑出半步，就踩到一個圓滾的東西，腳下一滑，直接往前撲了出去，手裏的手機也脫手飛了出去，砸在不遠處的草地上。
同時面朝地砸下來的，還有她自己。
腦袋即使是磕在草地上也依舊免不了疼痛，更別提像是被撞擊過的五臟六腑，疼痛讓她一時沒能爬起來。
“對不起，你沒事吧？”
溫柔的嗓音充滿了關懷，像是在哪裏聽過。
只是來不及思考，鈴音就被那道聲音的主人拉著手臂扶了起來，她站在原地，表情怔怔的看著那人去撿她的手機，直到鼻尖一抹溫熱流出，她擡手摸了下，摸到一片殷紅。
看著指尖那兩滴血，鈴音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她忽然覺得鼻子又酸又痛，眼淚開始唰唰的往下掉。
她，她的鼻子……是不是斷掉了？
不二周助撿起手機一轉身，就看到少女鼻子在流血，她看著攤開的掌心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哭的異常委屈。
他連忙抽出帕子走過去給她擦了擦，拉著她的手往對面走，“那邊有水龍頭，先清洗一下看看有沒有傷到鼻梁。”
“我……”
“先不要說話，會把血吞進去。”
可是她的鼻子斷掉了嗚嗚嗚。
幾分鐘後，接過自己屏幕完好手機的鈴音擡起頭，被堵住鼻子的嗓音悶悶的，“謝謝你幫我。”
就是這個人……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不二周助微笑著，眉眼柔和，開口的語氣帶著幾分歉疚：“是我應該道歉才對，剛才害你摔倒的網球，是我不小心弄掉的。”
鈴音：“……”她就說！
“抱歉，我不該走神的，不然你就不會摔倒了。”他接著說，口吻極為真誠。
“沒關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而且，她剛才那麽慌，還以為自己的鼻子斷掉了，還是他幫忙清洗的，手帕和紙巾也是他的。
想到這裏，她有點不好意思，“總之，還是謝謝你。”
夏日正午的驕陽似火，繁茂的樹木上蟬鳴嘶啞，落入耳中愈發顯的聒噪，牽動人的心情。
“我叫不二周助，你呢？”他微笑著，聲音仿佛還停留在上個季節。
“鈴音。”
鈴音小聲的說道：“夏目鈴音。”
“我可以叫你鈴音嗎？”不二笑問道。
“大家都這麽叫。”而且夏目，其實是她來到這邊以後硬扯上的夏目大人的姓氏。
“好。”他輕喚了聲，“鈴音。”
鈴音點頭淡淡的嗯了聲，擡睫望著他，剛哭過的眼睛濕漉漉的，泛著水光。
“可以和我交換一下手機號嗎？”他說，“因為害你受傷的是我，我想知道你什麽時候會好，不然總覺得無法安心。”
他說的有理有據，鈴音覺得自己沒辦法拒絕，但，但是……
“我的手機是剛買的。”她將手裏的手機握緊了些，後退了一小步說：“我想要夏目大人成為第一個和我互換號碼的人。”
怕他生氣，鈴音很有禮貌的說了聲：“對不起。”
這個答案有點出乎意料，因為她口中的夏目大人是個他完全沒聽過的人，如果是以前的琴吹鈴音，應該會說有個非常重要的人，想要他成為第一。
而那個人，一定是跡部。
她換了姓氏，不認識他也並非是假裝，可他覺得，她就是琴吹鈴音。
那天在便利店附近碰到的那個鈴音看起來很像三年不見正在上大學的她，而現在這個少女，則是三年前，剛滿十六歲的她的樣子。
……雖然毫無根據，這兩個果然都是鈴音。
暑熱的風似乎停止了，周圍安靜到有些詭異。
鈴音小心翼翼擡起頭。
見她望過來，不二周助抿唇輕笑了起來，繼續剛才的話題：“既然你已經有了想要交換的對象，那我們交換一下line可以嗎？”
“line是什麽？”文盲妖怪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聊天軟件，你在上學麽？”
“對啊，我在上高二！”
“現在的高中生都在用，你的同學也在用的，要交換麽？”
如果可以，她還是想和夏目大人第一個換，可是夏目大人沒有手機。
於是，在糾結了短暫的一秒之後，鈴音供出了自己的新手機，“我不會……你幫我申請好不好？”
青年的聲音平靜溫和：“好。”
路邊有一個長椅，鈴音拉著不二周助坐在椅子上，自己則是坐在他身邊，好奇的盯著他使用自己的手機。
“……對了，你有郵箱麽？”突然，他這麽問道。
鈴音誠實的搖頭：“沒有。”
“那幫你註冊一下吧？”
“好啊好啊。”
又過了一會，不二周助將手機遞給她，看著女孩笑容明媚的臉，眼神不自覺放柔了些許：“已經加了我的line好友，昵稱和頭像你就選自己喜歡的換上吧，這個我就不幫你了，對了，我記了下你的郵箱，可以嗎？”
註意力全被手機吸引人的鈴音眼都沒擡一下：“沒關系，反正是你幫我註冊的。”
她點開列表裏唯一的好友，發了個[。]過去。
也是下一秒，她聽到身旁少年的口袋裏傳來嗡嗡的震動聲。
沒見過世面的妖狠狠震驚了，“這麽快就發過去了嗎！？”
不二掏出手機給她看了下，下一秒，立馬收獲了一聲感情充沛的驚呼，“line——好厲害！”
他唇角的弧度上揚了些許，在她的聊天頁面，回了個同樣的[。]
幾乎是瞬間收到回覆的鈴音顯得非常激動，“不管多遠，消息都會這麽傳遞過來嗎？”
不二周助給了她肯定的答覆：“是的。”
“好神奇！”
想要給夏目大人買手機，這樣，就能每天給他發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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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大輝一直都覺得夏目鈴音腦子不太聰明，畢竟看好房簽合同想起來自己沒有成年監護人，來到學校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法辦轉學手續這件事怎麽想都不是腦子正常的人能幹出來的。
但是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比他學習成績還差！
差到需要補習，不然就要降級。
由於臨近暑假，身為籃球部部員的他目前最需要面對的就是八月份的全國大賽，所以就算是他，也還是會訓練一下。
當結束兩個小時的社團活動之後，他被桃井五月拉著來到鄰街的一家咖啡館。
——補習。
開始前，桃井五月一本正經的說著：“因為鈴音她說有一些自己聽不懂我才想要給她補習的，剛好阿大你成績也不好，就叫你一起了，雖然這麽說，但是……這次的重點補習對象可是阿大哦！”
……你都說了那麽多鋪墊為什麽重點突然跳轉到我身上？
青峰無視她的話語，轉頭叫住一旁那個金發店員，“要三份漢堡……”
桃井當場把手上的筆記本丟過去，“咖啡店裏沒有漢堡啦！而且，重點是你當然是因為阿大你才是成績最差那個人啊！”
青峰：“哈？”
就夏目鈴音那個腦子，他能比她差？
坐在他對面的鈴音正捧著一杯冰咖啡一臉專註的盯著透明玻璃杯裏的冰塊，對二人之間的爭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她之前也和桃井五月一起出去過，點咖啡卻是第一次，本來是想要橙汁什麽的，但是“咖啡店”顧名思義就是賣咖啡的吧，都走進咖啡店了卻不喝咖啡就像是人生不完整一樣。
抱著這樣的念頭，鈴音問一旁的金發帥哥要了杯冰咖啡，在對方詢問要不要加牛奶和糖時她非常堅決且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要喝最原本味道的咖啡，嗯！
可是，這杯咖啡的顏色……好黑啊。
鈴音轉頭看了看隔壁桌，那杯咖啡的淺色就比較淺，而且看起來也較為濃香的樣子。
遲疑了一會，鈴音端起杯子，試探著喝了非常小的一小口。
下一秒……她就掛上了痛苦面具。
苦苦的，除了苦還是苦。
“需要幫您加糖嗎？”店員的聲音適時響起，鈴音捂著嘴巴轉過頭，對上一張笑瞇瞇的面容。
於是，果斷點頭：“要！”
“稍等一下。”
兩分鐘後，鈴音再次端起那杯咖啡，同樣喝了一小口，這次依舊有苦和酸，不過是不再像是剛才那般純粹了。
咖啡什麽的，還是喝加了糖的，嗯！
喝完一杯咖啡的鈴音心滿意足的露出了笑容，一擡頭，便對上兩雙過於灼熱的視線。
“鈴音你喝咖啡好認真啊。”桃井五月一臉不明覺厲。
“那杯咖啡，有什麽特別的東西嗎？”青峰大輝有些好奇，喃喃道，“要不我也來一杯？”
被二人註視著的鈴音有點不好意思：“因為是第一次喝，所以比較在意味道。”
桃井：？！
“小鈴你是第一次喝咖啡？”
“是啊。”話說，小鈴？
“餵，你不會連漢堡都沒吃過……”
“上次青峰君和五月帶我去吃了呀。”
青峰：“……”還真是沒吃過。
沒喝過咖啡就算了，連這種美味的食物都沒吃過，這家夥的人生到底是有多可憐啊！
和青峰完全不一樣，桃井滿腦子都是，她家小鈴絕對是什麽離家出走的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看啊，這副不谙世事的樣子，走到哪裏都充滿好奇的眼神，看到誰都那麽高興一點防備心都沒有，簡直就像是……誤入了另一個世界！
嗯，說起來也沒錯，這個充滿了大人的謊言的社會，小鈴肯定是第一次接觸！
桃井五月內心頓時湧現出前所未有的保護欲，抓著她的手無比真情的說道：“放心吧小鈴，這段時間我會好好保護和照顧你的！”
在你回到那個家之前！
鈴音完全不懂她這突然激動的情緒是為何，只是怔怔的跟著點頭：“謝，謝謝五月。”
被委以“重大使命”的桃井五月立馬幹勁十足的宣布：“好了，現在我們來補習吧！”
……
鈴音是帶著桃井五月布置的十幾道題回家的，她和青峰大輝各一份，明天是周末，題目只能做完下周一帶去學校給她檢查對錯。
鈴音信心滿滿的做完了試題，本想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突然意識到，她還沒買手機。
來東京以後她倒是學會了用公用電話亭，之前聯系夏目大人就是用的那個，她有藤原夫婦家裏的電話，不過，好像夏目大人也沒有手機，突然就覺得沒問題了，嗯。
不對，不行！沒有手機就永遠都是她主動聯絡夏目大人，夏目大人找不到她怎麽辦？
明天就去買！
下定決心的鈴音將寫好的題目放好，關燈睡下了。
*
手機，一個非常神奇的存在。
只要點開前置攝像頭，就能看到鏡子裏一樣的自己，按下撥號鍵，馬上就能聽到對方的聲音，按照店員姐姐說的，還可以上網，看電視，只要下載個播放軟件，搜索名字就能看自己每天晚上在追的電視劇。
作為一只沒見過世面的妖，拿到手機的那一刻，鈴音激動的恨不得把回家路上的每一根草都放大拍攝進去。
“鈴音大人，您太激動了……”看著她一路走到哪裏拍到哪裏，三十分鐘的路程兩個小時還沒走完，鈴鐺忍不住了，“再不回家午飯時間都要過去了。”
正在拍一顆古樹紋理的鈴音頭都沒擡一下：“沒關系，我可以不吃！”
鈴鐺：“……”你適可而止。
“外面這麽曬，您真的一點都不感覺不到嗎？”
“我在樹下，有風。”
“……”鈴鐺無奈的搖晃了兩下自己，發出清脆的響聲，“您買手機的事情，不打算告訴夏目大人嗎？”
正在拍那顆樹的鈴音背脊一僵，整個人都清醒了：“寫著夏目大人家電話的紙張被我貼在桌子上了，我現在就回家。”
她將地上的包撿起來，轉身剛跑出半步，就踩到一個圓滾的東西，腳下一滑，直接往前撲了出去，手裏的手機也脫手飛了出去，砸在不遠處的草地上。
同時面朝地砸下來的，還有她自己。
腦袋即使是磕在草地上也依舊免不了疼痛，更別提像是被撞擊過的五臟六腑，疼痛讓她一時沒能爬起來。
“對不起，你沒事吧？”
溫柔的嗓音充滿了關懷，像是在哪裏聽過。
只是來不及思考，鈴音就被那道聲音的主人拉著手臂扶了起來，她站在原地，表情怔怔的看著那人去撿她的手機，直到鼻尖一抹溫熱流出，她擡手摸了下，摸到一片殷紅。
看著指尖那兩滴血，鈴音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她忽然覺得鼻子又酸又痛，眼淚開始唰唰的往下掉。
她，她的鼻子……是不是斷掉了？
不二周助撿起手機一轉身，就看到少女鼻子在流血，她看著攤開的掌心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哭的異常委屈。
他連忙抽出帕子走過去給她擦了擦，拉著她的手往對面走，“那邊有水龍頭，先清洗一下看看有沒有傷到鼻梁。”
“我……”
“先不要說話，會把血吞進去。”
可是她的鼻子斷掉了嗚嗚嗚。
幾分鐘後，接過自己屏幕完好手機的鈴音擡起頭，被堵住鼻子的嗓音悶悶的，“謝謝你幫我。”
就是這個人……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不二周助微笑著，眉眼柔和，開口的語氣帶著幾分歉疚：“是我應該道歉才對，剛才害你摔倒的網球，是我不小心弄掉的。”
鈴音：“……”她就說！
“抱歉，我不該走神的，不然你就不會摔倒了。”他接著說，口吻極為真誠。
“沒關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而且，她剛才那麽慌，還以為自己的鼻子斷掉了，還是他幫忙清洗的，手帕和紙巾也是他的。
想到這裏，她有點不好意思，“總之，還是謝謝你。”
夏日正午的驕陽似火，繁茂的樹木上蟬鳴嘶啞，落入耳中愈發顯的聒噪，牽動人的心情。
“我叫不二周助，你呢？”他微笑著，聲音仿佛還停留在上個季節。
“鈴音。”
鈴音小聲的說道：“夏目鈴音。”
“我可以叫你鈴音嗎？”不二笑問道。
“大家都這麽叫。”而且夏目，其實是她來到這邊以後硬扯上的夏目大人的姓氏。
“好。”他輕喚了聲，“鈴音。”
鈴音點頭淡淡的嗯了聲，擡睫望著他，剛哭過的眼睛濕漉漉的，泛著水光。
“可以和我交換一下手機號嗎？”他說，“因為害你受傷的是我，我想知道你什麽時候會好，不然總覺得無法安心。”
他說的有理有據，鈴音覺得自己沒辦法拒絕，但，但是……
“我的手機是剛買的。”她將手裏的手機握緊了些，後退了一小步說：“我想要夏目大人成為第一個和我互換號碼的人。”
怕他生氣，鈴音很有禮貌的說了聲：“對不起。”
這個答案有點出乎意料，因為她口中的夏目大人是個他完全沒聽過的人，如果是以前的琴吹鈴音，應該會說有個非常重要的人，想要他成為第一。
而那個人，一定是跡部。
她換了姓氏，不認識他也並非是假裝，可他覺得，她就是琴吹鈴音。
那天在便利店附近碰到的那個鈴音看起來很像三年不見正在上大學的她，而現在這個少女，則是三年前，剛滿十六歲的她的樣子。
……雖然毫無根據，這兩個果然都是鈴音。
暑熱的風似乎停止了，周圍安靜到有些詭異。
鈴音小心翼翼擡起頭。
見她望過來，不二周助抿唇輕笑了起來，繼續剛才的話題：“既然你已經有了想要交換的對象，那我們交換一下line可以嗎？”
“line是什麽？”文盲妖怪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聊天軟件，你在上學麽？”
“對啊，我在上高二！”
“現在的高中生都在用，你的同學也在用的，要交換麽？”
如果可以，她還是想和夏目大人第一個換，可是夏目大人沒有手機。
於是，在糾結了短暫的一秒之後，鈴音供出了自己的新手機，“我不會……你幫我申請好不好？”
青年的聲音平靜溫和：“好。”
路邊有一個長椅，鈴音拉著不二周助坐在椅子上，自己則是坐在他身邊，好奇的盯著他使用自己的手機。
“……對了，你有郵箱麽？”突然，他這麽問道。
鈴音誠實的搖頭：“沒有。”
“那幫你註冊一下吧？”
“好啊好啊。”
又過了一會，不二周助將手機遞給她，看著女孩笑容明媚的臉，眼神不自覺放柔了些許：“已經加了我的line好友，昵稱和頭像你就選自己喜歡的換上吧，這個我就不幫你了，對了，我記了下你的郵箱，可以嗎？”
註意力全被手機吸引人的鈴音眼都沒擡一下：“沒關系，反正是你幫我註冊的。”
她點開列表裏唯一的好友，發了個[。]過去。
也是下一秒，她聽到身旁少年的口袋裏傳來嗡嗡的震動聲。
沒見過世面的妖狠狠震驚了，“這麽快就發過去了嗎！？”
不二掏出手機給她看了下，下一秒，立馬收獲了一聲感情充沛的驚呼，“line——好厲害！”
他唇角的弧度上揚了些許，在她的聊天頁面，回了個同樣的[。]
幾乎是瞬間收到回覆的鈴音顯得非常激動，“不管多遠，消息都會這麽傳遞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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