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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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說話的老嬤嬤可不是旁人，正是司徒芮賜給賈敦的四大嬤嬤之一。
這四大嬤嬤正好分別姓周吳鄭王，這位說話的嬤嬤姓鄭。
平日裏鄭嬤嬤專司司香，也負責掌管賈敦宮中的花草，並不是一個多話之人。
因此她突然開口，賈敦先是一楞，隨後立刻把手上的荷包遞給她。
她跟四大嬤嬤相處了一段時間，也知道這四人並不是那種無的放矢之人，既然鄭嬤嬤說話了，那這荷包多半是有問題。
她狐疑的看了眼王熙鳳，王熙鳳是賈家未過門的兒媳婦，利益相關按理說是不會害她的。
而且聽她說，這荷包還是王氏所贈。王熙鳳沒過門還不算賈家人，可王氏卻是賈家的人，一榮俱榮，她也不應該這麽做啊。
可是她緊接著又想到了當時賈敏生產時遇到的麻煩，以及事後賈赦就宣布跟王家訂婚的事情，這裏面怕是有古怪。
“你們姐妹幾個有些日子沒見了，去後面自己玩吧。你們兩個不是說，有東西要給你們迎姐姐與林妹妹嗎？”賈敦笑著對自己的兩個女兒說。
隨著司徒炎登基，司徒埡姐妹也已經成了公主。
作為皇後嫡出的公主，許多人家已經瞄準了這兩位公主，想要將來能夠尚公主。
賈敦這段時間也是把兩個女兒拘在身邊，讓她們學規矩，盡管達到一個公主的要求。
兩姐妹本來就憋壞了，現在聽賈敦說要她們帶黛玉迎春出去玩，自然是高興的。
不過她們也知道，只怕賈敦這麽做是為了支開她們，一定有什麽事是她們這些小姑娘不能知道的。
司徒埡姐妹對視一下，已經決定回頭就來賈敦這裏打聽消息，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摳出來才行。
等幾個女孩都走了，王熙鳳在自己的椅子上已經有些坐立不安了。
她雖然不知道賈敦身後的老嬤嬤是什麽人，可從那老嬤嬤的神情知道只怕這荷包有些不好。
這也是為什麽其他幾個女孩都走了，她卻被留下的原因，只怕一會還有話要說明白的。
王熙鳳仔細回想自己從王氏手上接過荷包的事情，回憶著王氏當時的神情。
“這繡球傳說是女媧自分寶巖得的先天法寶，可保有情人終成眷屬，如今姑媽也送你繡球荷包，祝你和璉兒和和美美過一輩子。”王氏當時握著她的手如此說。
就因為王氏說的情真意切，王熙鳳對這位久未見面的姑媽倍感親切，更決定以後嫁進賈府之後以姑媽馬首是瞻。
現在回想起那一幕，王熙鳳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姑母會害自己，會不會這裏有什麽誤會？
這個時候鄭嬤嬤已經查看過香囊了，她沒有把香囊還給賈敦，而是讓人拿了一個布袋把香囊裝了進去，又往裏面扔了一些香料之類的東西。
等把這些都處理好了，她才回稟賈敦道：“啟稟娘娘，這香囊裏的香被動過手腳。如果長久的佩戴，會對子嗣有礙。”
她這話一出口，王熙鳳身子就是一歪。
王子騰夫人也是一驚，她回身看了眼王熙鳳。
如果真如這老嬤嬤所說，王熙鳳一直佩戴這香囊，等她嫁給賈璉之後，只怕這子嗣就成了問題。
到那時候，賈璉不是納妾，就是會跟王熙鳳夫妻離心，佳偶也會變成怨偶的，兩家的聯姻也成了笑談。
她只想到了王熙鳳未來婚姻和家族的利益，一旁的張氏神情也嚴肅起來。
她除了想到王子騰夫人想到的這些，還想到另外一點。
現在看來這香囊是害了王熙鳳，可是等成親之後不知道會不會害到賈璉。
如果光是王熙鳳生不出孩子，賈璉還可以納妾，可是如果連賈璉也生不出孩子呢？
到那時候，那榮府的繼承人就要有變。
她猛地意識到，為什麽那人會對自己的親侄女出手，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目的就是榮府的爵位。
張氏想到的，賈敦也想到了，姑嫂兩個的視線一霎那碰在一處。
兩人同時點點頭，都明白對方所想。
賈敦這時笑著開口：“說來也湊巧，今個是我請平安脈的日子，一會太醫來了，也給你們診診脈吧。尤其是鳳姑娘，這馬上就要出嫁了，更是要身體康泰才好。”
她這話一說完，立刻有人悄悄出了正殿去喚太醫了。
今天其實並不是太醫來給賈敦診脈的日子，只是剛剛大家都聞了那香囊，確實需要太醫給看看才放心。
再加上那香囊王熙鳳佩戴了一些時日，更是需要看看對她的影響有多深。
至於這香囊背後的事情，剛剛賈敦和張氏對視的時候已經達成了共識。
這事情由張氏處置，張氏離那人近更方便監視尋找證據。
而賈敦如今的身份，並不方便出手，她一出手只怕就是要定罪了。
不多時太醫來了，先是給賈敦診了脈，又給張氏和王子騰夫人診脈，最後是王熙鳳。
其他人倒沒什麽，大多也就是生育之時沒有調養好身體，開給補身子的方子就好了。
而當太醫給王熙鳳診脈的時候，他的神情就微微嚴肅起來。
王熙鳳剛剛受到驚嚇，現在看太醫的神情就害怕起來。
王子騰夫人也緊盯著太醫，生怕他說出什麽可怕的事情來，這要是太醫說王熙鳳以後不能生了，只怕這樁婚事都要成了問題的。
過了一會太醫才開口道：“這位小姐本身有些寒癥，似乎最近又用了陰寒之物，對身體造成了損傷。要是不加以調理的話，平日裏葵水不暢，日後只怕是會對子嗣有礙。懷孕艱難些，也容易滑胎。”
王熙鳳聽到這，整個人都癱坐到椅子上。
王子騰夫人也顧不上其他，趕緊詢問太醫可有辦法。
太醫點頭：“好在姑娘年輕，也發現的早，只要好好調理，過個兩三年總會有好消息的。”
賈敦聽到這就說：“那李太醫，今後我這未過門的侄媳婦就交給你了。等他們夫妻有了子嗣，我讓他們好好謝你。”
她這話的意思是讓太醫去給王熙鳳治療。
這太醫除了宮中貴人，也就勳貴人家能夠請的到。
王家雖然有資格請太醫，但太醫也未必會那麽盡心。
如今有了賈敦發話，李太醫知道這事自己要是辦不成，這皇後娘娘必然是不能饒了他的。
他立刻領旨應下，說是回頭就去王家再診一次脈。
王子騰夫人也知道這其中利害關系，起身對李太醫道謝，等李太醫上門的時候，更是送上了大筆診金。
有了賈敦的旨意，再加上這大筆診金，李太醫自然是拿出了一生所學來調理王熙鳳。
正如他所言，等王熙鳳嫁到賈家，不到三年就有孕，之後也是在生育方面沒有問題很是順利。
今天出了這檔子事，賈敦也沒有繼續說笑的心情，就想讓幾人出去。
不過她又轉念一想，又多說了一句：“如今我做了皇後，也沒個自由。咱們今個叫了太醫，只怕外面又有說道了。”
她這話是暗示張氏她們對今天的事情保密守口如瓶。
張氏是準備暗中調查的，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王子騰夫人此刻心裏很亂，她搞不懂她那個小姑子在這裏面是有什麽想法，怎麽會害自己的親侄女呢。
這裏面涉及到王家的名聲，她巴不得沒有旁人知道的。
這裏只怕王熙鳳是最不想保密的，她最想做的就是沖去找她那位好姑姑，問問她究竟為什麽要害自己。
不過見張氏和王子騰夫人的神情，她的理智歸來，也暫時打算不說什麽。
只是今天這事情，也算是給她提了醒，等她嫁到賈家，對她的那位好姑姑真是處處提防，唯恐又被她害了。
幾人告退離開。
張氏回了賈家，直接找了賈赦，把今天的事情跟他細細說了一遍。
“那還用說，就是老二那兩口子想要咱們斷子絕孫，好把咱們的家業奪了去！走，我們去找他們算賬，我當著老二兩口子把他們的心肝寶貝寶玉給騸了！”
賈赦在西北軍中多年，身上早就沾染了不少兵油子的匪氣，這一說話就差滿嘴臟話了。
張氏見他說的不成樣子，趕緊攔住他。
“咱們家如今可是後族，一舉一動都牽扯到娘娘的。別忘了那幾位王爺還在虎視眈眈呢，咱們可不能拖了娘娘的後腿。這事要從長計議的。”
她好說歹說，總算讓賈赦安靜下來。
“這後宅的事情還是要我來的，她現在還不知道我們都知道她做的好事，正好可以暗中調查。一旦咱們手上有了鐵證，就是老太太也不能包庇他們。到時候咱們拿回榮禧堂也指日可待了。”
賈赦嘟囔了幾句，說是沒有直接打進二房來的痛快，倒也同意了張氏所說。
捉賊拿贓，現在單憑一個香囊證據還是不夠有力，為了能一下子把王氏拍死，他們只能搜集更多的證據。
賈家夫妻在討論這件事，王子騰夫人回去也是直接找了王子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她真是糊塗啊！”王子騰聽完就一拍桌子，“她針對的並不是鳳哥兒，而是賈家長房，她是瞄準了榮國公的爵位了。如果長房沒有子嗣，他們二房不就是有了機會？”
王子騰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以前就覺得小姑子不是個省油的燈，沒想到居然如此歹毒，她以後再接觸一定要小心才行。
“那怎麽辦？”
“怎麽辦？皇後娘娘和賈家長房都已經知道了，咱們能怎麽辦？咱們只能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希望賈家不想家醜外揚，希望他們還想跟我們王家繼續做親戚。唉，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王子騰連連感嘆，又連忙囑咐自己的夫人，日後一定要對他們的幾個女兒好好教育，斷不能讓她們走這些歪門邪道。
王子騰夫人也是又驚又怕，立刻就應下了，以後對女兒的教育越發的嚴格起來。
整件事當中最憋屈要屬王熙鳳，她有心去找王氏問個究竟，卻也王子騰夫人好一頓說，讓她安靜等著。
這給她氣的，在自己房間裏，狠狠的摔了不少瓷器，仍然不覺得解氣。
憑一個香囊還不能扳倒王夫人，還要有證據，現在只能讓大家發現這個人在暗中做壞事，好防備著她。
比如王熙鳳，等她嫁進賈家的時候，就不會一門心思跟著王夫人了。當然她自己的正經婆婆還在呢，她本身就不能投向二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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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老嬤嬤可不是旁人，正是司徒芮賜給賈敦的四大嬤嬤之一。
這四大嬤嬤正好分別姓周吳鄭王，這位說話的嬤嬤姓鄭。
平日裏鄭嬤嬤專司司香，也負責掌管賈敦宮中的花草，並不是一個多話之人。
因此她突然開口，賈敦先是一楞，隨後立刻把手上的荷包遞給她。
她跟四大嬤嬤相處了一段時間，也知道這四人並不是那種無的放矢之人，既然鄭嬤嬤說話了，那這荷包多半是有問題。
她狐疑的看了眼王熙鳳，王熙鳳是賈家未過門的兒媳婦，利益相關按理說是不會害她的。
而且聽她說，這荷包還是王氏所贈。王熙鳳沒過門還不算賈家人，可王氏卻是賈家的人，一榮俱榮，她也不應該這麽做啊。
可是她緊接著又想到了當時賈敏生產時遇到的麻煩，以及事後賈赦就宣布跟王家訂婚的事情，這裏面怕是有古怪。
“你們姐妹幾個有些日子沒見了，去後面自己玩吧。你們兩個不是說，有東西要給你們迎姐姐與林妹妹嗎？”賈敦笑著對自己的兩個女兒說。
隨著司徒炎登基，司徒埡姐妹也已經成了公主。
作為皇後嫡出的公主，許多人家已經瞄準了這兩位公主，想要將來能夠尚公主。
賈敦這段時間也是把兩個女兒拘在身邊，讓她們學規矩，盡管達到一個公主的要求。
兩姐妹本來就憋壞了，現在聽賈敦說要她們帶黛玉迎春出去玩，自然是高興的。
不過她們也知道，只怕賈敦這麽做是為了支開她們，一定有什麽事是她們這些小姑娘不能知道的。
司徒埡姐妹對視一下，已經決定回頭就來賈敦這裏打聽消息，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摳出來才行。
等幾個女孩都走了，王熙鳳在自己的椅子上已經有些坐立不安了。
她雖然不知道賈敦身後的老嬤嬤是什麽人，可從那老嬤嬤的神情知道只怕這荷包有些不好。
這也是為什麽其他幾個女孩都走了，她卻被留下的原因，只怕一會還有話要說明白的。
王熙鳳仔細回想自己從王氏手上接過荷包的事情，回憶著王氏當時的神情。
“這繡球傳說是女媧自分寶巖得的先天法寶，可保有情人終成眷屬，如今姑媽也送你繡球荷包，祝你和璉兒和和美美過一輩子。”王氏當時握著她的手如此說。
就因為王氏說的情真意切，王熙鳳對這位久未見面的姑媽倍感親切，更決定以後嫁進賈府之後以姑媽馬首是瞻。
現在回想起那一幕，王熙鳳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姑母會害自己，會不會這裏有什麽誤會？
這個時候鄭嬤嬤已經查看過香囊了，她沒有把香囊還給賈敦，而是讓人拿了一個布袋把香囊裝了進去，又往裏面扔了一些香料之類的東西。
等把這些都處理好了，她才回稟賈敦道：“啟稟娘娘，這香囊裏的香被動過手腳。如果長久的佩戴，會對子嗣有礙。”
她這話一出口，王熙鳳身子就是一歪。
王子騰夫人也是一驚，她回身看了眼王熙鳳。
如果真如這老嬤嬤所說，王熙鳳一直佩戴這香囊，等她嫁給賈璉之後，只怕這子嗣就成了問題。
到那時候，賈璉不是納妾，就是會跟王熙鳳夫妻離心，佳偶也會變成怨偶的，兩家的聯姻也成了笑談。
她只想到了王熙鳳未來婚姻和家族的利益，一旁的張氏神情也嚴肅起來。
她除了想到王子騰夫人想到的這些，還想到另外一點。
現在看來這香囊是害了王熙鳳，可是等成親之後不知道會不會害到賈璉。
如果光是王熙鳳生不出孩子，賈璉還可以納妾，可是如果連賈璉也生不出孩子呢？
到那時候，那榮府的繼承人就要有變。
她猛地意識到，為什麽那人會對自己的親侄女出手，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目的就是榮府的爵位。
張氏想到的，賈敦也想到了，姑嫂兩個的視線一霎那碰在一處。
兩人同時點點頭，都明白對方所想。
賈敦這時笑著開口：“說來也湊巧，今個是我請平安脈的日子，一會太醫來了，也給你們診診脈吧。尤其是鳳姑娘，這馬上就要出嫁了，更是要身體康泰才好。”
她這話一說完，立刻有人悄悄出了正殿去喚太醫了。
今天其實並不是太醫來給賈敦診脈的日子，只是剛剛大家都聞了那香囊，確實需要太醫給看看才放心。
再加上那香囊王熙鳳佩戴了一些時日，更是需要看看對她的影響有多深。
至於這香囊背後的事情，剛剛賈敦和張氏對視的時候已經達成了共識。
這事情由張氏處置，張氏離那人近更方便監視尋找證據。
而賈敦如今的身份，並不方便出手，她一出手只怕就是要定罪了。
不多時太醫來了，先是給賈敦診了脈，又給張氏和王子騰夫人診脈，最後是王熙鳳。
其他人倒沒什麽，大多也就是生育之時沒有調養好身體，開給補身子的方子就好了。
而當太醫給王熙鳳診脈的時候，他的神情就微微嚴肅起來。
王熙鳳剛剛受到驚嚇，現在看太醫的神情就害怕起來。
王子騰夫人也緊盯著太醫，生怕他說出什麽可怕的事情來，這要是太醫說王熙鳳以後不能生了，只怕這樁婚事都要成了問題的。
過了一會太醫才開口道：“這位小姐本身有些寒癥，似乎最近又用了陰寒之物，對身體造成了損傷。要是不加以調理的話，平日裏葵水不暢，日後只怕是會對子嗣有礙。懷孕艱難些，也容易滑胎。”
王熙鳳聽到這，整個人都癱坐到椅子上。
王子騰夫人也顧不上其他，趕緊詢問太醫可有辦法。
太醫點頭：“好在姑娘年輕，也發現的早，只要好好調理，過個兩三年總會有好消息的。”
賈敦聽到這就說：“那李太醫，今後我這未過門的侄媳婦就交給你了。等他們夫妻有了子嗣，我讓他們好好謝你。”
她這話的意思是讓太醫去給王熙鳳治療。
這太醫除了宮中貴人，也就勳貴人家能夠請的到。
王家雖然有資格請太醫，但太醫也未必會那麽盡心。
如今有了賈敦發話，李太醫知道這事自己要是辦不成，這皇後娘娘必然是不能饒了他的。
他立刻領旨應下，說是回頭就去王家再診一次脈。
王子騰夫人也知道這其中利害關系，起身對李太醫道謝，等李太醫上門的時候，更是送上了大筆診金。
有了賈敦的旨意，再加上這大筆診金，李太醫自然是拿出了一生所學來調理王熙鳳。
正如他所言，等王熙鳳嫁到賈家，不到三年就有孕，之後也是在生育方面沒有問題很是順利。
今天出了這檔子事，賈敦也沒有繼續說笑的心情，就想讓幾人出去。
不過她又轉念一想，又多說了一句：“如今我做了皇後，也沒個自由。咱們今個叫了太醫，只怕外面又有說道了。”
她這話是暗示張氏她們對今天的事情保密守口如瓶。
張氏是準備暗中調查的，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王子騰夫人此刻心裏很亂，她搞不懂她那個小姑子在這裏面是有什麽想法，怎麽會害自己的親侄女呢。
這裏面涉及到王家的名聲，她巴不得沒有旁人知道的。
這裏只怕王熙鳳是最不想保密的，她最想做的就是沖去找她那位好姑姑，問問她究竟為什麽要害自己。
不過見張氏和王子騰夫人的神情，她的理智歸來，也暫時打算不說什麽。
只是今天這事情，也算是給她提了醒，等她嫁到賈家，對她的那位好姑姑真是處處提防，唯恐又被她害了。
幾人告退離開。
張氏回了賈家，直接找了賈赦，把今天的事情跟他細細說了一遍。
“那還用說，就是老二那兩口子想要咱們斷子絕孫，好把咱們的家業奪了去！走，我們去找他們算賬，我當著老二兩口子把他們的心肝寶貝寶玉給騸了！”
賈赦在西北軍中多年，身上早就沾染了不少兵油子的匪氣，這一說話就差滿嘴臟話了。
張氏見他說的不成樣子，趕緊攔住他。
“咱們家如今可是後族，一舉一動都牽扯到娘娘的。別忘了那幾位王爺還在虎視眈眈呢，咱們可不能拖了娘娘的後腿。這事要從長計議的。”
她好說歹說，總算讓賈赦安靜下來。
“這後宅的事情還是要我來的，她現在還不知道我們都知道她做的好事，正好可以暗中調查。一旦咱們手上有了鐵證，就是老太太也不能包庇他們。到時候咱們拿回榮禧堂也指日可待了。”
賈赦嘟囔了幾句，說是沒有直接打進二房來的痛快，倒也同意了張氏所說。
捉賊拿贓，現在單憑一個香囊證據還是不夠有力，為了能一下子把王氏拍死，他們只能搜集更多的證據。
賈家夫妻在討論這件事，王子騰夫人回去也是直接找了王子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她真是糊塗啊！”王子騰聽完就一拍桌子，“她針對的並不是鳳哥兒，而是賈家長房，她是瞄準了榮國公的爵位了。如果長房沒有子嗣，他們二房不就是有了機會？”
王子騰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以前就覺得小姑子不是個省油的燈，沒想到居然如此歹毒，她以後再接觸一定要小心才行。
“那怎麽辦？”
“怎麽辦？皇後娘娘和賈家長房都已經知道了，咱們能怎麽辦？咱們只能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希望賈家不想家醜外揚，希望他們還想跟我們王家繼續做親戚。唉，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王子騰連連感嘆，又連忙囑咐自己的夫人，日後一定要對他們的幾個女兒好好教育，斷不能讓她們走這些歪門邪道。
王子騰夫人也是又驚又怕，立刻就應下了，以後對女兒的教育越發的嚴格起來。
整件事當中最憋屈要屬王熙鳳，她有心去找王氏問個究竟，卻也王子騰夫人好一頓說，讓她安靜等著。
這給她氣的，在自己房間裏，狠狠的摔了不少瓷器，仍然不覺得解氣。
憑一個香囊還不能扳倒王夫人，還要有證據，現在只能讓大家發現這個人在暗中做壞事，好防備著她。
比如王熙鳳，等她嫁進賈家的時候，就不會一門心思跟著王夫人了。當然她自己的正經婆婆還在呢，她本身就不能投向二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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