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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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時間寶貴，齊嬤嬤簡單問了下賈敦婚後的生活。
賈敦一一答了。
齊嬤嬤點點頭，沈思道：“姑娘的想法是對的，這張長史和崔嬤嬤未必是簡單人，姑娘要往府裏摻自己人的時候一定要註意分寸。”
“我知道，這府裏一直是他們的地盤，或許他們之間也在爭權奪利。可是來了我之後，他們的利益都會受到觸動，只怕會聯起手來對付我。這自古以來，讓奴才玩死的主子也不是少數。”
齊嬤嬤點點頭：“姑娘長大了。”
她很欣慰，賈敦自己已經能夠立得起來了。
“姑娘還要在京裏呆三個月，就趁這三個月把王府的事務抓在手上吧。這樣去了封地，姑娘令行禁止才能使喚動人。”
賈敦點點頭，這也是她的想法。
時間總是短暫的，主仆兩個說話縱有再多說不完的話，也到了要分別的時候。
“等有機會了，我再來看嬤嬤。”
賈敦起身告辭。
齊嬤嬤點點頭，然後站在庵堂門口一直目送賈敦他們的馬車越駛越遠。
離了庵堂，賈敦暫時情緒有些低落，還沈浸在和齊嬤嬤離別的氣氛中。
司徒炎看她這樣子，想著逗她開心：“我都陪你去見齊嬤嬤了，你再陪我去個地方吧。”
賈敦本來沒什麽興趣，但司徒炎說的也對，禮尚往來，她是該陪司徒炎去他想去的地方。
“好，我陪王爺去。”
“行，咱們現在這衣服可不行，先回府換身衣服再出去。”
賈敦這下子有些好奇了，他們今天回門穿的衣服自然是精心挑選的附和他們身份的衣服，怎麽還不合適呢。
夫妻兩個回了王府，各自去換衣服。
臨分開前，司徒炎還跟她說：“你把你最平常的衣服找出來換上，記著一定要最平常普通的才行。”
賈敦疑惑的點頭。
“姑娘的衣服都是新做的，哪有什麽普通平常的。”一直跟在賈敦身邊的蓮心等司徒炎走遠吐槽道。
“那，把我那幾件家常的衣服找出來，首飾去掉一些。”賈敦想了想。
蓮心帶著眾丫鬟開箱倒櫃，把賈敦要的幾件衣服拿出來。
賈敦自己挑了一件相對來說比較普通的衣服換上，不過這衣服只是她這一堆衣服當中最普通的，放在外面也不是普通人家常穿的。
她已經努力讓自己看著普通許多，等跟司徒炎碰頭，司徒炎一看就搖頭：“你這不行啊。”
賈敦這時驚訝的看著司徒炎，他這身打扮也太尋常了。
司徒炎此刻一身粗布衣衫，比賈敦平日所見的賈家小廝都不如，走在街上絕對不會有人知道這位會是一位親王皇子。
“這……這已經是我最普通的衣裳了。”賈敦這回有些無措了。
司徒炎想想也是，人家是國公家的閨女，雖然是庶女，看這幾日的吃穿用度言談舉止，顯然也是金尊玉貴長大的。
而且賈敦還是新嫁娘，帶過來的衣服都是好料子做的新衣裳，怕是真挑不出一件符合他要求的衣裳來。
“沒事，回頭我們去街上買。”司徒炎難得大方一把。
賈敦這兩天已經有些初步了解他小氣的屬性，現在聽到他要給自己買衣服，也是很驚訝。
她不由得看了眼窗外，確定太陽依然是從東邊升起沒錯的。
“走吧。”
司徒炎帶著賈敦從側門出了王府，身後遠遠跟著他的貼身太監富貴，富貴手上還拎著一個大包袱。
因為不知道司徒炎要帶自己去哪裏，賈敦怕不方便，猶豫了一下就沒有帶自己的大丫鬟蓮心。
現在看到遠遠跟著的富貴，她也不知道自己不帶蓮心的決定對不對。
不過出了王府，走過幾條街，就來到京中的鬧市區，賈敦看著眼前這一切有些眼花繚亂。
她兩輩子都很少出門，更是沒有機會就這麽走在大街上。
看著往來的男男女女，她有些不適應，不由得摸了下頭，發現自己沒有帶帷帽。
這下子她有些慌了，以她平日所受的教育，這麽不帶帷帽，不帶下人，大搖大擺走在街上有些離經叛道。
她不由得抓住了坦然自若走著的司徒炎的胳膊，隨後又覺得這個動作不可，又松開了。
司徒炎原本被妻子的玉手攬住胳膊還覺得心神蕩漾，不料只一下子她又縮回手去。
他有些失落的扭頭去看賈敦，然後就看到賈敦一臉局促的樣子。
“我沒帶帷帽。”賈敦低頭低聲說。
司徒炎恍然大悟，他笑道：“走到這街上的都是普通人家、販夫走卒，不用戴帷帽的。你擡頭看看，看看那些大姑娘小媳婦有幾個戴帷帽的？我就奇怪了，這世間的人不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一張嘴，怎麽就一些人見不得人非要遮遮掩掩出門？”
賈敦半信半疑的擡頭，果然如司徒炎所說，街上也有一些女子走動，不過大部分就那麽坦坦蕩蕩的走著，只是有少數女子戴著帷帽。
“走，成衣店到了，我們去買衣服。”司徒炎突然扯了把賈敦，把她帶進某家店鋪。
“錢公子您又來了？”顯然店鋪掌櫃認識司徒炎，看他進去就在櫃臺後面一拱手笑著打招呼。
“趙老板，我帶著我新婚的娘子過來。我可是老顧客了，你可要給我隨禮包紅包的。”司徒炎介紹了一旁的賈敦。
賈敦難得有見外男的機會，有些局促，偏過頭去福了福。
趙老板有些驚訝，他跟司徒炎常來往，曾經背地裏吐槽過，以這位錢公子的小氣勁只怕沒人願意嫁給他，沒想到人家居然成親了。
“恭喜錢公子和錢夫人了，這紅包該隨。這樣吧，今個兒我給錢公子打八折。”趙掌櫃從櫃臺後面走出來。
“才八折？七折吧。”司徒炎也不客氣的砍價，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省錢的機會。
趙掌櫃知道他的尿性，無奈的一擺手：“就依錢公子了。”
賈敦還不明所以，就被司徒炎一推：“來看看這件衣裳怎麽樣？”
賈敦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一排女子穿的襖裙、坎肩之類的。
說實話，以她的眼光，不用上手就知道這些衣裳質地很差，做工也很一般。
這種衣裳就是賈家的下人都不會穿的，自然也不符合賈敦的喜好。
不過這是司徒炎問的，賈敦只能勉勉強強的點點頭。
司徒炎也不懷疑，看過來看過去，然後挑了一身裙子給賈敦，示意她去一旁女子的試衣間換上。
賈敦拿著手上款式、衣料都不好的裙子有些無奈的去換上。
試衣間裏有鏡子，她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更加無奈的搖搖頭，這種衣服她真的穿不慣的。
賈敦步出更衣間，司徒炎左右打量她。
他覺得這裙子跟賈敦的氣質很不服，沒有他想象中的合適。
不過他們在街上行走，自然是穿的最普通最不引人註目，看起來窮酸些最好。
“就這個吧。”
趙掌櫃也搖搖頭，剛才這錢夫人進門穿的什麽衣料他可是看的清楚。
一般來說，穿這種衣服的人可不是會進他的店的。
不過他看了眼穿的普普通通的錢公子，這位不也是這麽穿的嗎。
趙掌櫃跟錢公子打交道久了，他早就看出來這錢公子出身一定不錯，周身的氣質可不是普通的衣服可以遮掩的。
他也不知道這位沒事穿的這麽普通在街上晃是做什麽，想來可能是大家公子想體驗普通百姓的生活來著。
可誰家的大家公子會小氣到這種地步呢，讓他這個小老百姓都覺得可笑。
趙老板一直很好奇司徒炎的身份，不過眼下還是做生意更重要。
他立刻報出了賈敦這一身衣服的價錢，然後等著司徒炎討價還價，這是他跟司徒炎每次做買賣的日常。
不料這回不知道是為了在妻子面前保留自己面子，還是真的覺得價錢合理，司徒炎居然沒討價還價。
“就這件了，你再把那邊那只釵和這邊的絨花也算上。”
司徒炎看看賈敦頭上明晃晃的釵環，又示意趙掌櫃把那邊櫃臺裏的木雕發釵還有絨花拿過來。
賈敦再次無語了，這些首飾她也沒相中。
趙掌櫃又笑呵呵的報出一個價錢，司徒炎依然點頭答應。
然後輪到他笑瞇瞇的看著趙掌櫃：“我知道你這裏也有收舊衣，舊料子的生意。”
趙掌櫃點點頭，他這裏不光是新做的成衣，也有二手成衣的業務，所以他也是收舊衣的。
“那好，你看看這些料子怎麽樣？”司徒炎說。
富貴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手上拎著一個包袱，他面無表情的把包袱遞給趙掌櫃。
說實話，他都已經習慣了他家主子小氣還變著法攢錢了。
趙掌櫃看著這料子已經不錯的包袱皮，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料子。
他現在真是很好奇錢公子的身份，還有這包袱裏面的東西了。
他打開包袱皮，然後看到裏面的東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賈敦看到包袱皮裏面的東西，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只有事先知道裏面裝了什麽東西的司徒炎主仆兩個很是平靜，富貴甚至都面無表情。
這包袱裏面的東西是紅色的料子，隨著趙掌櫃抖開料子的動作，賈敦發現這居然是他們成親那天掛過的帳子之類的。
她忍不住看向司徒炎，司徒炎卻在跟趙掌櫃推銷：“你看這些帳子料子多好，你收去做幾件喜服都能賣個好價錢的。”
帳子變喜服，賈敦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這些帳子並不是王府置辦的，而是由內務府統一弄的，也就是說沒花司徒炎的錢。
而且事後，內務府也沒收回，就算是王府也就是司徒炎的個人財產了。
於是司徒炎就打起了帳子的主意來。
用他的話說，他這輩子估計也就娶這一次王妃的。
就算是他需要再娶王妃，到時候內務府還要做新帳子的。
這些帳子用過一次就要壓箱底，太浪費了，還不如讓他換了銀子。
“我這料子便宜出給你，你到時候多做幾套喜服。你便宜點賣，賣給那些置辦不了成親用品的人家，也算是幫了他們，結了善緣的。多好，一舉兩得了。”司徒炎說的振振有詞。
不過這也是他的心裏話，他從出宮建府之後沒少在街上轉，也算是見識過民間的疾苦的。
他深知光這一條帳子，只怕能頂的上民間普通人家一年吃喝錢了。
“我這也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司徒炎心道。
趙掌櫃搖搖頭，指指司徒炎，又無奈的點點頭，他算是服了這位。
難怪這位今天這麽大方買東西沒砍價，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
不過這料子不錯，確實如司徒炎說的做喜服很不錯的，他既然看到了自然是要留下的。
趙掌櫃跟司徒炎談攏了價錢，把錢遞給司徒炎。
司徒炎掂掂手上的錢，心滿意足的招呼賈敦走人：“走，我請你去吃好吃的去。”
賈敦整個人都已經傻了，她現在腦子裏根本沒有司徒炎要是對自己不好該怎麽辦，滿腦子都被“堂堂六皇子端順親王是個財迷小氣鬼”這個想法充斥著。
司徒炎生財有道o(*≧▽≦)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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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敦一一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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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府裏一直是他們的地盤，或許他們之間也在爭權奪利。可是來了我之後，他們的利益都會受到觸動，只怕會聯起手來對付我。這自古以來，讓奴才玩死的主子也不是少數。”
齊嬤嬤點點頭：“姑娘長大了。”
她很欣慰，賈敦自己已經能夠立得起來了。
“姑娘還要在京裏呆三個月，就趁這三個月把王府的事務抓在手上吧。這樣去了封地，姑娘令行禁止才能使喚動人。”
賈敦點點頭，這也是她的想法。
時間總是短暫的，主仆兩個說話縱有再多說不完的話，也到了要分別的時候。
“等有機會了，我再來看嬤嬤。”
賈敦起身告辭。
齊嬤嬤點點頭，然後站在庵堂門口一直目送賈敦他們的馬車越駛越遠。
離了庵堂，賈敦暫時情緒有些低落，還沈浸在和齊嬤嬤離別的氣氛中。
司徒炎看她這樣子，想著逗她開心：“我都陪你去見齊嬤嬤了，你再陪我去個地方吧。”
賈敦本來沒什麽興趣，但司徒炎說的也對，禮尚往來，她是該陪司徒炎去他想去的地方。
“好，我陪王爺去。”
“行，咱們現在這衣服可不行，先回府換身衣服再出去。”
賈敦這下子有些好奇了，他們今天回門穿的衣服自然是精心挑選的附和他們身份的衣服，怎麽還不合適呢。
夫妻兩個回了王府，各自去換衣服。
臨分開前，司徒炎還跟她說：“你把你最平常的衣服找出來換上，記著一定要最平常普通的才行。”
賈敦疑惑的點頭。
“姑娘的衣服都是新做的，哪有什麽普通平常的。”一直跟在賈敦身邊的蓮心等司徒炎走遠吐槽道。
“那，把我那幾件家常的衣服找出來，首飾去掉一些。”賈敦想了想。
蓮心帶著眾丫鬟開箱倒櫃，把賈敦要的幾件衣服拿出來。
賈敦自己挑了一件相對來說比較普通的衣服換上，不過這衣服只是她這一堆衣服當中最普通的，放在外面也不是普通人家常穿的。
她已經努力讓自己看著普通許多，等跟司徒炎碰頭，司徒炎一看就搖頭：“你這不行啊。”
賈敦這時驚訝的看著司徒炎，他這身打扮也太尋常了。
司徒炎此刻一身粗布衣衫，比賈敦平日所見的賈家小廝都不如，走在街上絕對不會有人知道這位會是一位親王皇子。
“這……這已經是我最普通的衣裳了。”賈敦這回有些無措了。
司徒炎想想也是，人家是國公家的閨女，雖然是庶女，看這幾日的吃穿用度言談舉止，顯然也是金尊玉貴長大的。
而且賈敦還是新嫁娘，帶過來的衣服都是好料子做的新衣裳，怕是真挑不出一件符合他要求的衣裳來。
“沒事，回頭我們去街上買。”司徒炎難得大方一把。
賈敦這兩天已經有些初步了解他小氣的屬性，現在聽到他要給自己買衣服，也是很驚訝。
她不由得看了眼窗外，確定太陽依然是從東邊升起沒錯的。
“走吧。”
司徒炎帶著賈敦從側門出了王府，身後遠遠跟著他的貼身太監富貴，富貴手上還拎著一個大包袱。
因為不知道司徒炎要帶自己去哪裏，賈敦怕不方便，猶豫了一下就沒有帶自己的大丫鬟蓮心。
現在看到遠遠跟著的富貴，她也不知道自己不帶蓮心的決定對不對。
不過出了王府，走過幾條街，就來到京中的鬧市區，賈敦看著眼前這一切有些眼花繚亂。
她兩輩子都很少出門，更是沒有機會就這麽走在大街上。
看著往來的男男女女，她有些不適應，不由得摸了下頭，發現自己沒有帶帷帽。
這下子她有些慌了，以她平日所受的教育，這麽不帶帷帽，不帶下人，大搖大擺走在街上有些離經叛道。
她不由得抓住了坦然自若走著的司徒炎的胳膊，隨後又覺得這個動作不可，又松開了。
司徒炎原本被妻子的玉手攬住胳膊還覺得心神蕩漾，不料只一下子她又縮回手去。
他有些失落的扭頭去看賈敦，然後就看到賈敦一臉局促的樣子。
“我沒帶帷帽。”賈敦低頭低聲說。
司徒炎恍然大悟，他笑道：“走到這街上的都是普通人家、販夫走卒，不用戴帷帽的。你擡頭看看，看看那些大姑娘小媳婦有幾個戴帷帽的？我就奇怪了，這世間的人不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一張嘴，怎麽就一些人見不得人非要遮遮掩掩出門？”
賈敦半信半疑的擡頭，果然如司徒炎所說，街上也有一些女子走動，不過大部分就那麽坦坦蕩蕩的走著，只是有少數女子戴著帷帽。
“走，成衣店到了，我們去買衣服。”司徒炎突然扯了把賈敦，把她帶進某家店鋪。
“錢公子您又來了？”顯然店鋪掌櫃認識司徒炎，看他進去就在櫃臺後面一拱手笑著打招呼。
“趙老板，我帶著我新婚的娘子過來。我可是老顧客了，你可要給我隨禮包紅包的。”司徒炎介紹了一旁的賈敦。
賈敦難得有見外男的機會，有些局促，偏過頭去福了福。
趙老板有些驚訝，他跟司徒炎常來往，曾經背地裏吐槽過，以這位錢公子的小氣勁只怕沒人願意嫁給他，沒想到人家居然成親了。
“恭喜錢公子和錢夫人了，這紅包該隨。這樣吧，今個兒我給錢公子打八折。”趙掌櫃從櫃臺後面走出來。
“才八折？七折吧。”司徒炎也不客氣的砍價，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省錢的機會。
趙掌櫃知道他的尿性，無奈的一擺手：“就依錢公子了。”
賈敦還不明所以，就被司徒炎一推：“來看看這件衣裳怎麽樣？”
賈敦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一排女子穿的襖裙、坎肩之類的。
說實話，以她的眼光，不用上手就知道這些衣裳質地很差，做工也很一般。
這種衣裳就是賈家的下人都不會穿的，自然也不符合賈敦的喜好。
不過這是司徒炎問的，賈敦只能勉勉強強的點點頭。
司徒炎也不懷疑，看過來看過去，然後挑了一身裙子給賈敦，示意她去一旁女子的試衣間換上。
賈敦拿著手上款式、衣料都不好的裙子有些無奈的去換上。
試衣間裏有鏡子，她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更加無奈的搖搖頭，這種衣服她真的穿不慣的。
賈敦步出更衣間，司徒炎左右打量她。
他覺得這裙子跟賈敦的氣質很不服，沒有他想象中的合適。
不過他們在街上行走，自然是穿的最普通最不引人註目，看起來窮酸些最好。
“就這個吧。”
趙掌櫃也搖搖頭，剛才這錢夫人進門穿的什麽衣料他可是看的清楚。
一般來說，穿這種衣服的人可不是會進他的店的。
不過他看了眼穿的普普通通的錢公子，這位不也是這麽穿的嗎。
趙掌櫃跟錢公子打交道久了，他早就看出來這錢公子出身一定不錯，周身的氣質可不是普通的衣服可以遮掩的。
他也不知道這位沒事穿的這麽普通在街上晃是做什麽，想來可能是大家公子想體驗普通百姓的生活來著。
可誰家的大家公子會小氣到這種地步呢，讓他這個小老百姓都覺得可笑。
趙老板一直很好奇司徒炎的身份，不過眼下還是做生意更重要。
他立刻報出了賈敦這一身衣服的價錢，然後等著司徒炎討價還價，這是他跟司徒炎每次做買賣的日常。
不料這回不知道是為了在妻子面前保留自己面子，還是真的覺得價錢合理，司徒炎居然沒討價還價。
“就這件了，你再把那邊那只釵和這邊的絨花也算上。”
司徒炎看看賈敦頭上明晃晃的釵環，又示意趙掌櫃把那邊櫃臺裏的木雕發釵還有絨花拿過來。
賈敦再次無語了，這些首飾她也沒相中。
趙掌櫃又笑呵呵的報出一個價錢，司徒炎依然點頭答應。
然後輪到他笑瞇瞇的看著趙掌櫃：“我知道你這裏也有收舊衣，舊料子的生意。”
趙掌櫃點點頭，他這裏不光是新做的成衣，也有二手成衣的業務，所以他也是收舊衣的。
“那好，你看看這些料子怎麽樣？”司徒炎說。
富貴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手上拎著一個包袱，他面無表情的把包袱遞給趙掌櫃。
說實話，他都已經習慣了他家主子小氣還變著法攢錢了。
趙掌櫃看著這料子已經不錯的包袱皮，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料子。
他現在真是很好奇錢公子的身份，還有這包袱裏面的東西了。
他打開包袱皮，然後看到裏面的東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賈敦看到包袱皮裏面的東西，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只有事先知道裏面裝了什麽東西的司徒炎主仆兩個很是平靜，富貴甚至都面無表情。
這包袱裏面的東西是紅色的料子，隨著趙掌櫃抖開料子的動作，賈敦發現這居然是他們成親那天掛過的帳子之類的。
她忍不住看向司徒炎，司徒炎卻在跟趙掌櫃推銷：“你看這些帳子料子多好，你收去做幾件喜服都能賣個好價錢的。”
帳子變喜服，賈敦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這些帳子並不是王府置辦的，而是由內務府統一弄的，也就是說沒花司徒炎的錢。
而且事後，內務府也沒收回，就算是王府也就是司徒炎的個人財產了。
於是司徒炎就打起了帳子的主意來。
用他的話說，他這輩子估計也就娶這一次王妃的。
就算是他需要再娶王妃，到時候內務府還要做新帳子的。
這些帳子用過一次就要壓箱底，太浪費了，還不如讓他換了銀子。
“我這料子便宜出給你，你到時候多做幾套喜服。你便宜點賣，賣給那些置辦不了成親用品的人家，也算是幫了他們，結了善緣的。多好，一舉兩得了。”司徒炎說的振振有詞。
不過這也是他的心裏話，他從出宮建府之後沒少在街上轉，也算是見識過民間的疾苦的。
他深知光這一條帳子，只怕能頂的上民間普通人家一年吃喝錢了。
“我這也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司徒炎心道。
趙掌櫃搖搖頭，指指司徒炎，又無奈的點點頭，他算是服了這位。
難怪這位今天這麽大方買東西沒砍價，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
不過這料子不錯，確實如司徒炎說的做喜服很不錯的，他既然看到了自然是要留下的。
趙掌櫃跟司徒炎談攏了價錢，把錢遞給司徒炎。
司徒炎掂掂手上的錢，心滿意足的招呼賈敦走人：“走，我請你去吃好吃的去。”
賈敦整個人都已經傻了，她現在腦子裏根本沒有司徒炎要是對自己不好該怎麽辦，滿腦子都被“堂堂六皇子端順親王是個財迷小氣鬼”這個想法充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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