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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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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於雛心軟了,裴星嶼自然立刻就察覺到了,因為於雛不再試圖推他,反而猶豫不決的用手拍了拍裴星嶼後背,以示安慰。

於雛不怎麽會安慰別人,笨拙的回想著以前裴星嶼是怎麽哄他的,然後發現他自己挺好哄的,裴星嶼基本上只需要說幾句甜蜜的話就行了。

但如果到那時候他還沒消氣,裴星嶼就會直接親上來,直到兩人都親的黏黏糊糊的時候,他就已經把剛才生氣的理由拋之腦後了。

於雛感覺汲取不到任何經驗,只好訥訥的摸了摸裴星嶼的後腦勺,輕聲說:“裴星嶼,抱歉,這件事也怪我當初思考的不周到,害你擔心了。”

說他瘋了其實也談不上,但是裴星嶼確實是性情大變,行為還變得特別偏執,所以於雛也是真的心裏不好受。

於雛的軟化是顯而易見的,剛才還像個炸毛的刺猬,現在就變成似乎可以隨意揉搓的貓團了。

“你能這樣說,我已經很高興了。”裴星嶼也隱約知道,於雛是受控於什麽組織,身不由己,才會離開自己的。

裴星嶼只是生氣,於雛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試圖把這件事跟他商量一下,他們在一起那麽久的時間,都不足以讓於雛建立起對他的信任嗎?

只不過如今想這些已經於事無補了,事情已經發生了,裴星嶼只想修補感情裂痕。

“於雛,我真的很想你……”裴星嶼聲音有些沙啞了,順水推舟的,低頭去捕捉於雛的唇。

而於雛頓了頓之後,也沒有再反抗了,順從的稍稍仰頭。他的默許自然更加激勵了裴星嶼,劈頭蓋臉的含著於雛的唇瓣往裏侵襲,唇舌交纏。

於雛嘴皮有些幹,被裴星嶼含的潤了些。

裴星嶼氣息越來越重,脈搏洶湧,似沈沈壓抑著些濃烈的情緒。

於雛搭在他身側的腳踝微涼,這段時間於雛幾乎都是被關在房間裏,不見天日的,一截白生生的玉腿微微發著顫。

裴星嶼像要將他的津液都吸幹。這個親吻來的愈發狂暴。

床腳發出細微聲響,密室幹燥而狹窄,但兩人這黏黏糊糊的架勢,就像周圍籠罩著一層龐大的煙霧,無人能插入,他們也無瑕顧及周圍,滿心滿眼都是面前的觸手可及的人。

於雛雙唇很快就被吸吮得泛腫,艷紅似血,被裴星嶼窒息般的吻弄得快要喘息不過來了,他長長的鴉色睫毛上似乎也沾了點熱氣,眨眼睛時會覺得睫毛上有些潤,他輕輕喘著氣。

於雛唇上有些難受,又熱又脹的,但擡頭看見裴星嶼一臉委屈,宛如受了重傷的野獸,拒絕的話到嘴邊了,還是沒能說出口,只委委屈屈的低聲說:“……你倒是輕點啊。”

於雛果然依舊是個只吃軟不吃硬的主。可是在於雛看來,他確實無法不對裴星嶼心軟,特別是那麽溫柔體貼的裴星嶼……直到現在都舍不得對自己疾言厲色的裴星嶼。

於雛這聲低低弱弱的請求,反倒激起了裴星嶼別樣的沖動,於是一句話都沒說,就又循著那吐著香軟熱乎氣息的雙唇,狂暴的含住親吻起來。

裴星嶼的唇舌掃蕩著他口腔裏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愛撫都變得躁動。

五指從後頸往上按住後腦勺,穿梭在發縫間,緊緊的阻攔著他試圖往後退的小動作。於雛被含著舌尖,說不了話,喉間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終於被裴星嶼松開舌尖時,於雛忍不住染上了哭腔,口齒不清的說:“等等,別在這兒……”

裴星嶼聽出於雛的請求語氣中有些抗拒的意味,他以為於雛大概會推開自己,卻沒想到他只是說別在這裏。

裴星嶼一顆憐愛的心頓時升到頂峰,極力想從其他的途徑獲得緩解,於是動作不由變得有些粗暴起來,像是要把他緊緊嵌入懷裏,骨血相融似的。

裴星嶼不舍的將於雛小臉從自己懷裏擡起,問:“先洗個澡?”

於雛還有些許羞恥之心,但都已經被剛才的親熱攪亂了,此刻又熱又軟累成一條,腦子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

裴星嶼得了首肯,便爭分奪秒的抄起於雛就往外面跑去。

而後,裴星嶼沒跑幾步,就楞住了。他抱著於雛的雙手驟然收緊,像護著什麽寶物不想讓人搶走。

因為他在密室的門口撞見了一個人,丁若渝。

丁若渝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物,是真正的貴族,無論在什麽場景裏總能保持最好的姿態,貼身量裁的西裝,襯衣的扣子嚴絲合縫的扣到最上面那一顆,領帶精致又完美,像是影視作品裏才有的貴族形象。

而且丁若渝不愧是個紳士,見到這種場景也是鎮定自若,沒有做出任何失禮的事情來。

他只是不動聲色的立在密室門口,在於雛和裴星嶼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他來了有多久,在外面看了多久,聽到了些什麽。

裴星嶼警惕的與他對視著,可惜二人都以最快的速度收斂好表情,避免叫對方察覺破綻。

一顆毛茸茸的黑色腦袋從裴星嶼懷裏探出頭來,於雛的雙手還順從的環在裴星嶼脖頸上,嘟噥著說:“怎麽不走了?”

裴星嶼想按住於雛的雙眼,把他的腦袋按回去,可惜他抱著於雛,沒有多餘的手,只能眼睜睜看著於雛擡起頭來,然後慢吞吞的看了丁若渝一眼。

於雛頓時緊張了,扒拉著裴星嶼的手臂,要死要活的掙紮起來,“……裴星嶼!我的褲子呢快給我穿上!”

於雛沒看清是誰,只隱約看見外面站了個人。雖然於雛不知道那是誰,但是他立馬就不好意思起來,他跟裴星嶼剛才在裏面卿卿我我,還差點要擦槍走火了,難道全都被這人給看見了?

剛才他可是連褲子都脫了……如果不是因為於雛有點講究,非要洗澡,他們兩個現在恐怕已經滾到一起去了。

“不用擔心。”丁若渝攔在他們面前,一個人就像是一堵墻,以一種非常平靜的語氣說,“你哪裏我沒見過呢。”

“?”於雛聽出是丁若渝的聲音了,在認識的人面前,於雛就更加要面子了,繃著一張小臉說:“你開什麽玩笑?”

怎麽搞得他像個出軌被抓包的渣男似的?

丁若渝對於雛來說,僅僅是個客戶,雖然丁若渝似乎對他有些別的情愫,但於雛認為他們的關系也沒好到那個程度上吧?而且他在丁若渝家借宿的那天晚上,不是什麽都沒發生嗎?難道丁若渝那天還是乘人之危了……?可於雛記得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麽痕跡啊!

於雛被丁若渝說的話搞得腦子裏一團亂麻,掙紮著從裴星嶼身上下來,急急忙忙把那條褲子籠起來,皮帶都沒顧得及系上,好歹看起來體面一些了。畢竟丁若渝總是形象體面,於雛也下意識地就想在丁若渝面前保持體面的形象。

於雛穿好衣服,走到密室門口,見丁若渝和裴星嶼兩人十分不對付的分立在門外門內,互相都十分厭惡,卻一步都肯不退讓。

但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先發表態度,大概是在等於雛說話。

於雛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個場面,有些苦惱,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一步的啊?不過但凡要是有人能早點找到於雛,他估計都會很開心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煩惱,因為他剛才知道了裴星嶼對他的心理,知道了裴星嶼在尋找他的這段時間也不好過。

於雛走上去,拉著裴星嶼出了密室,這裏果然是隔壁獨居老人的房子,於雛說:“丁若渝,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剛才他還看見林語峴和丁若渝在他的房間裏打架呢,怎麽這麽快就能找到這裏來了?

丁若渝也不避諱裴星嶼在場,直接說:“於雛,我知道你是被穆珈關起來的,你想跟我走的話,我能帶你離開他,並且保證不會再有人能隨便傷害到你。”

裴星嶼聞言當即就不高興了,將於雛往自己身邊拉過去,宣誓主權一般的扣住他的腰,沖丁若渝說:“關你什麽事?我跟他是正當的情侶關系,這是情趣,你憑什麽在這指手畫腳的?”

“……”於雛被裴星嶼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微微發楞,想說他們什麽覆合了?

但是看裴星嶼這麽高興,於雛也不忍說出口,索性默認了。畢竟比起來林語峴,裴星嶼的極端程度其實還算輕的,有了林語峴這個先例在,於雛對裴星嶼的接受程度和包容程度變得寬和了不少。

思及此,於雛對丁若渝說:“謝謝你能來找我,之前在林語峴那兒的事我也看見了,我很感謝你的付出。”

於雛有些愧疚的看著丁若渝,“但是很抱歉,這件事我暫時需要考慮一下,能給我一點時間嗎?”

非常官方的感謝語氣,極具禮貌,但具體態度也令人捉摸不透。

裴星嶼頓時不滿意了,覺得於雛在搖擺不定,問:“你還要考慮什麽?你不會真的想跟他走吧?我都說了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對他根本就不了解,他的話你千萬不能相信!”

丁若渝說:“我卻認為於雛確實有考慮的必要。首先,於雛從來沒承認過你是他男友,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是你的一廂情願呢?其次,於雛,你想知道穆珈……或者說是裴星嶼,他之前是怎麽在林語峴家裏準確的找到你的嗎?他肯定沒告訴過你真正的原因吧?”

丁若渝是通過許多只低級血蝠的,讓它們尋找穆珈,在穆珈可能出現的各個地方埋伏著,一旦穆珈出現就通知丁若渝。

而丁若渝自己則裝作跟林語峴一起找人,實則一直都在監控穆珈的動向,最後,丁若渝就跟著裴星嶼,找到了裴星嶼把於雛藏起來的這個密室。

血蝠又小又黑,隱藏起來很難被發現,所以裴星嶼才會沒有發覺。

聽完丁若渝的話,於雛:“……”

於雛突然覺得自己對裴星嶼得再縱容一點,畢竟裴星嶼一看就是鬥不過丁若渝的。

丁若渝說的話確實讓於雛有些好奇,於雛一時間更頭疼了,一邊是他感興趣的真相,一邊是眼巴巴的讓他心軟的裴星嶼。

丁若渝善解人意,大概是看出了於雛的為難,以及於雛的好奇,“於雛,你知道裴星嶼是靈異局的,應該知道他們是如何管理那些靈獸的吧?我和裴星嶼頭一次認識的時候,就有些感興趣了,所以特意讓人去查了一下。”

靈異局並不好查,好在他們也並非毫無紕漏,各個都囂張跋扈,難以互相挾制,何況最近裴星嶼作為主事人都不在總部待著,底下的人就愈發散漫了。

就像沒有頭狼在的狼群,雖然被規則束縛在一起,但並不代表他們能維持和平,有時候甚至連表面上的和平都做不到。這樣的一個組織,丁若渝想要派人打入進去打聽消息,實在太容易了。

裴星嶼被丁若渝揭了老底,當即罵道:“好你個丁若渝,原來當初我們合作的時候,你就不放心我了,還專門去調查我了!”

丁若渝說:“你都私自帶於雛離開了,還希望我能信任你?你真覺得我們兩個能互相信任嗎?”

於雛也覺得好笑,裴星嶼對丁若渝不誠,那丁若渝肯定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才派人去調查他,肯定也一直都有讓人防範著裴星嶼,只是丁若渝大概也沒想到,裴星嶼居然敢直接帶走於雛私自逃走了。

於雛把裴星嶼攔了攔,說:“裴星嶼,我記得你們是用元素標記看管靈獸的,對吧?”

裴星嶼看著他,沒說話。

丁若渝唇角勾起,“如果我告訴你,他把你當成動物一樣,也打上了標記,當成烙印,宣示他在你身上的主權。於雛,別說你連這個都能受得了。”

元素標記……

元素標記是裴星嶼他們靈異局的特有異能,能在靈獸身上做標記,並且可以根據標記時刻進行追蹤,而且標記並不明顯,只有靈異局的人有相關記錄,只有他們才能認出那些各個不同的標記。

於雛瞬間想到了什麽,轉頭瞪著裴星嶼,“難道是那顆痣?”

那顆裴星嶼一直都很喜歡的痣。剛才裴星嶼還摸了很久呢,到現在那顆痣附近都是熱熱麻麻的感覺。

裴星嶼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沒有開口。他既然這樣做了,就不會騙於雛,而且在裴星嶼看來這也不算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可是……裴星嶼心裏的確是有點慌了,既然丁若渝都拿這件事出來說,是不是說明這樣做會令於雛很不喜歡?

見到裴星嶼的神情,於雛不敢置信:“你說話啊,裴星嶼,那顆痣不會真的是你弄的標記吧?”

裴星嶼心一橫,“是又怎麽,你難道就因為這個,就又要跟我分手?”

其實元素標記只能確定具體方位,但不能精確到某個人身上。裴星嶼剛來這裏的時候,並不能確定到底在哪個人身上,附近所有人都有嫌疑。

所以裴星嶼追蹤的於雛所居住的社區附近,就只能挨個尋找了,只是那個痣在很隱蔽的位置,裴星嶼總不能真的像個變態一樣偷摸著看吧,但他也不能大張旗鼓的,要是真的讓於雛知道了自己在找他,那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一開始裴星嶼只能拜托一些狗仔來調查,但是得不到任何的結果,他也不肯放棄,便自己親自來尋找了。某天晚上他遇到路過的於雛,覺得於雛有些面熟,便跟著他走了一段路,但於雛發覺了,就自己跑掉了。

後來的一個晚上,裴星嶼在樓道間遇見了兩個人,那就是沈瞳和於雛。那時裴星嶼還沒認出來於雛就是那天晚上他跟蹤過的人。

當時沈瞳背著於雛上樓,裴星嶼本來沒有懷疑到他們身上,畢竟他們看起來都是很普通的人,兩個都是學生模樣,不像是他的男友。

幸好裴星嶼仔細看了一眼於雛,才發現他和自己男友有那麽幾分相似。這樣一來,於雛便很有嫌疑了,裴星嶼就想辦法要跟他認識認識。

於是,裴星嶼在被於雛邀請到家裏去住一晚上的時候,就在於雛身上發現了元素標記。

就是在於雛給客房鋪床單的時候,只是驚鴻一瞥,然後裴星嶼整個人都頓住了。

那一剎那,裴星嶼呼吸屏住,血液瞬間倒流,往上湧入大腦,急劇的情緒波動讓他無法思考。

面前的青年因為鋪床的姿勢,上衣稍稍擡高了些,加上褲腰很低,露出一對可愛的腰窩,羊奶般的肌膚,右側腰窩裏有顆小痣,隱約泛著金黃色。

跟他男友的一模一樣!

會是他嗎?裴星嶼的心臟不斷跳蕩,靈魂宛如遭受痛擊,從長久以來的迷惘和麻木中蘇醒。

裴星嶼呼吸又變得急促不安起來,試圖拿出打火機給自己點煙,吸煙總能讓他感到平靜,但舉到半途他一不小心把打火機給捏成了兩半,碎了一地。

接著,裴星嶼心不在焉的甩著手,因為他的目光再也沒能從於雛身上移開。深掩於冷面之下的情緒猛漲,心房中囚禁的夢魘也如猛獸出籠。一汪深邃的黑眸克制而沈默的看向毫無所察的於雛,正澎湃地暗湧。

但是當於雛轉頭時,裴星嶼又飛快的恢覆了正常的表情。裴星嶼矛盾極了,既想要和於雛多呆一會兒,又怕自己會一個沖動唐突了他。所以裴星嶼大腦一片空白的,扯了些油膩的話出來,試圖讓於雛離開房間,免得裴星嶼真的會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

在那之後,裴星嶼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思考,他確定感應到了元素標記的位置,肯定就是於雛。雖然他不知道於雛是怎麽改變了外貌,但是元素標記可是不會認錯的。

所以從第二天開始,裴星嶼就對於雛展開了攻勢。

隔壁的老人是被那無頭男屍給嚇死的,這事該靈異局來管,碰巧裴星嶼在附近,他就把那個無頭男屍給收編了。

之後裴星嶼在清除房內的陰氣時,發現了裏面還有一個陰氣極重的密室,而密室的一面鏡子,恰好就連通了於雛房間裏的鏡子。

這密室隱秘的很,估計都廢棄很久了,裏面灰塵很重,鎖幾乎全部生銹,那些水電家具也不能用了。如果不是裴星嶼來檢查,換成其他任何人,怕是都不會發現這裏有個密室的。

裴星嶼本來沒那些心思的,但是這個密室都擺在他眼前了,他哪能不利用一二呢。後來裴星嶼就是一直住在這個密室裏的。

直到之後裴星嶼把於雛從林語峴那裏救了出來,無處可藏,便只好把於雛也安置在這間密室裏了。

見裴星嶼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承認了,於雛不免被他這種態度所激怒,“什麽叫是又怎麽樣?這是我自己的身體,你沒經過我的允許就擅自在我身上留下元素標記,你是想要監視我嗎?……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弄的?”

於雛越想越氣,他記得自己剛和裴星嶼在一起沒多久的時候,裴星嶼就經常用行動表達他對那顆痣的喜愛,難道從那個時候,裴星嶼起了心思?

“你別生氣,我可以解釋的。”裴星嶼知道於雛吃軟不吃硬,就故作委屈的說:“我在身上紋了你的名字,但是我知道你怕痛,就只是給你點了一顆元素標記,其實那是兩個微型字母,是我們兩個姓氏的縮寫。”

啊,原來竟然是這樣,於雛一想,似乎這樣才符合裴星嶼的性格。

於雛慢慢的消了氣,“原來是這樣嗎……那你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啊,凡事都好商量嘛……”

於雛猶豫不決間,丁若渝顯然被他對裴星嶼的包容激怒了,他沒想到,於雛居然就這麽被裴星嶼三言兩語的就哄好了?

丁若渝難得失了風度,打斷了於雛的話,說:“是我想錯了,我忘了你心善,優柔寡斷,裴星嶼舌燦蓮花,還是由我來幫你解決吧。”

丁若渝話音剛落,一大群血蝠便湧了進來,從窗口和門口源源不斷的進來,很快就幾乎擠滿了整個房間。

裴星嶼忙護著於雛退回了密室裏,把門關好。裴星嶼見到這麽多的血蝠,不知也想到了什麽,說:“於雛,你別相信他!我之前親眼見過,丁若渝到你房間裏安了很多監控攝像頭……你也知道他有許多血蝠,他就是讓它們來做的,你不信我這裏還錄了視頻呢!”

裴星嶼果然將一段視頻發給了於雛。於雛被今天這一出搞得心煩意亂,此刻的心神便都被裴星嶼帶著走了。

手機畫面上,那是個漆黑的晚上,視角是從那個密室裏拍的,於雛也來不及計較為什麽會是這個視角,只見畫面上他還睡在床上。正如裴星嶼所說,一團團黑色從窗口飛進來,是一些蝙蝠模樣的東西,在他房間裏飛來飛去,在那些安裝監控的地方停留。

於雛喃喃:“……居然真的是丁若渝?可是,為什麽啊?”

那個時候他都沒見過丁若渝,他見丁若渝是那第二天的下午。

裴星嶼現在被丁若渝揭了底,恨不得能跟丁若渝狗咬狗互搞一通,忍不住在於雛面前黑丁若渝,“我一看他就對你有心思,也就是你,還把他當成紳士呢。”

於雛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我以為我只是和他亡故的愛人長相相似,他才對我有些特別的。”

於雛正想著,那密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原來丁若渝不知從哪裏得來的鑰匙,把門給打開了。

“看來我還得感謝他幫我解釋了,我從沒說過我是什麽紳士君子。”

丁若渝一步步走近於雛,說:“說亡故的愛人,只是為了讓你別那麽怕我,其實我壓根就沒什麽亡故的愛人。”

於雛後退,想退到裴星嶼身後去,卻被丁若渝一把握住了手腕,“你必須跟我走!”

同時,大批大批的血蝠和低級血族湧入這擁擠的密室,將於雛和裴星嶼沖散開來。

裴星嶼反應不及,被幾個血族絆住了手腳。

裴星嶼動彈不得,掙紮著叫道:“於雛!過來,我來拉著你!”

但是混亂瞬間襲卷了這棟樓,到處都是擁擠著的血族,於雛就是想過去也過去不了。

這時候,系統突然說:[宿主,時間到了,請您填寫您的答案。]

於雛都快忘了時間了。

好在答案他早已清楚了,於是填上了三個名字。

林語峴,裴星嶼,丁若渝。

[恭喜宿主,回答正確。]

當然,如果不是於雛偶然發現他們的真實身份,他估計就回答錯誤任務失敗了。

[接下來即將撤離副本,請您做好準備,您還剩10分鐘的準備時間,倒計時開始……]

在於雛回答問題期間,沒心神顧及此刻正在發生的事,自然也沒有反抗丁若渝,丁若渝便十分順利的拉著於雛往外走去。

也就這麽幾分鐘的功夫,於雛就被丁若渝帶出了密室,離開了這間房子。

於雛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外面的場景了,從被林語峴帶走藏起來,再到被裴星嶼帶走藏起來,但他沒想到此刻外面會是這樣一副畫面。

……堪稱世界末日。

[倒計時,最後一分鐘……]

幸好,他馬上就要離開了。於雛被丁若渝緊緊扣著腰,站在了這棟樓的頂層,也不知道丁若渝會帶他去什麽地方,但他也不在意了,畢竟他馬上就要離開了。

但就在此時,大樓忽然震動了起來。然後於雛發現不止是大樓,而是整個世界,都在震動。

腦海中的系統發出尖銳的警示鳴笛:[註意,網絡遭遇攻擊!請正在傳送的人員快速中斷撤離!中斷撤離!]

天空像一塊幕布一樣,很快被什麽龐然大物劃開一道口子,地震愈發劇烈的同時,整個世界似乎都在破碎、重組。

[註意,系統出現故障,註意……]

[網絡已斷開。]

於雛:“……”

於雛試著呼叫系統:[統?別開玩笑了,時間已經到了。]

系統默然片刻,[宿主,我剛才跟聯盟和副部徹底斷聯了……我跟您都走不了了。]

徹底斷聯?!

系統早就在說聯盟出現了故障,但有副部還在撐著,現在連副部都沒了……難道這個游戲徹底玩完了??

也就是說,他會留下來了?

……留在這個荒謬的城市。

放在以前,現在明明應該是白天的時間,可此刻卻是夜晚。

於雛的視線順著漂亮且零散的星光順流而下,從高樓往下看,眼前的世界已是一片亂象。

地面散落著巨大的石塊,不遠處的巨洞似有什麽龐然大物破土而出,巨型腳印蔓延至遠方,再往前則是被強行改了流向的河流,聚成了一片湖,湖面是厚厚的冰層。

高樓大廈、游樂場、森林公園、地下商場……已經辨認不出原本的模樣了,偶有一片地域被濃霧籠罩,空氣刺骨寒冰。

而另一半的景象截然不同,火山不斷噴發著火球,會飛的靈物翅膀上著了火,在空中燃燒,最後變成一具碳烤的軀體帶著火苗墜落。一座城市,乃至一個國家,頃刻之間化為泡影。

他們所處的這棟樓也搖搖欲墜,因為有一只巨大的蝙蝠獸倒掛在樓頂,大樓甚至隨著它的一呼一吸而微微震動。

[我靠!我靠!!我靠!!!]系統已經說不出來像樣的話了。

於雛閉了閉眼,不太相信眼前所見。

一切都沒有了,他的公寓樓變成了廢墟,他的花店也被深深掩蓋於地面,堪稱世界末日。他的生活,他的世界就這樣毀於一旦了嗎?

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生活,又一次的被無法轉圜的毀滅了。

於雛開始深深懷疑自己,這莫非只是一場噩夢?

也許那個下午,沈瞳放學後來到花店給他幫忙,然後他帶沈瞳去喝酒慶祝生日,回家時,系統沒有到來。

他們一起回到家,沈瞳一回家就去洗澡了,而他只是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看著新聞聽著淋浴水聲在沙發上睡著了,隨即陷入了一場噩夢,醒來就會發現一切都是假的,現在所見的景象都是虛驚一場。

應該是這樣的,平靜平凡的一天。後來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沒有與幾個前男友重逢,聯盟也沒有崩潰,系統也不會來找他。

丁若渝將於雛護在懷裏,說:“你應該慶幸,史前時代的靈物們還在沈睡,沒有被驚醒。否則你看到的會比現在還要糟糕。”

於雛心情很差:“……到底發生了什麽?”

擺在他面前的世界是,破碎的地面充斥著混亂和無序,各種靈物掐架,劃分勢力範圍,劃分自己的地盤,把其他的存在趕走,強者為尊。

烏雲密布的天空之下,屍體橫陳。巨型蒼蠅沒頭腦的亂飛著,各種聲波交匯,或許也有些是人耳無法辨別的聲波。而誰又知道深掩於地底的那些靈物們,會在什麽時候破土而出呢。

丁若渝:“如你所見,這個世界快要破碎了。”

於雛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於雛想掙開,丁若渝卻一改溫柔做派,緊緊抱住他。

晚風獵獵吹響,丁若渝說:“我知道你剛才和系統的談話……其實,這是我對你的一個測試,如果你願意留下來,我會獻給你所有你想要的。但是你這次還是選擇了離開,不是嗎?”

剛才丁若渝就說了,他會帶於雛離開,不會再傷害到他,哪怕只是完美的假象,他也會扮演一輩子。

於雛呼吸幾乎屏住,膽戰心驚的說:“所以……你騙了我?為什麽……”

這時他才發現,系統也再也沒有聲音了。

系統跟於雛徹底失聯了。

於雛覺得自己已經站在真相面前了,但是總有那麽一層隔閡,讓他無論如何也猜不到。

“是你?……你到底做了什麽?”

丁若渝則說:“你好不公平,你騙我那麽多次,而我騙你的次數寥寥無幾。”

他的聲音卻忽然變了。

不止是丁若渝自己的聲音,似乎還夾雜著其他人的聲音,顯得怪異無比。

接著,他又開口了。

——“你曾經答應要和我餘生同眠。”

這是丁若渝,因為他是血族,和血族一起在棺材裏睡覺,這是最至高無上的愛意表達方式。

——“你曾經許諾我,要同我在冥界共度每一個夜晚。”

這是林語峴,因為於雛覺得冥界又黑又冷,但他答應只要林語峴弄個漂亮溫暖的城堡,他就留下來陪著他。

——“你說真愛至上,要與我生同衾死同墓,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這是裴星嶼,於雛跟他說過許多不要錢的情話,於是裴星嶼在於雛身上打下屬於他的烙印,這樣無論如何他都能找到於雛。

……什麽?

為什麽他們三人的聲音會同時出現?

於雛驚恐的想要擡頭,卻被面前的男人再次牢牢按住,嵌在懷裏。

祂說:“於雛,你的確聰明,你的偽裝沒人能識破,但你不知道,我們是一體的。”

聯盟關押了許多靈物作為無限游戲的boss,但是其中有一位沈睡的靈物之主,因為實力太過強大,他們不得不將祂分割,分別關押在不同的副本裏,用以鎮壓小靈物們。

後來,祂的切片們都被同一個人吸引。

於雛。

於是祂決定從沈睡中蘇醒過來。

一旦祂決定融合,聯盟毫無抵抗之力,所有的靈物都對祂俯首稱臣。

為了尋找到那個人,祂封閉了聯盟,親自操控副部,重啟副本游戲,派出屬於他的系統,而祂自己也親自投身於這只為那一人開啟的副本。

於雛:“……”

於雛:“…………”

於雛快速的思考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就是說,被他渣過的前男友全都找上門來了,而且他們還全都是同一個,更可怕的是,對方現在是於雛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的神秘物種。

這其實就是個簡單的問題,他是選擇快樂的留下來,還是選擇苦悶的留下來。

於雛非常識時務,當即就示弱了,厚著臉皮說:“我不走了,我當初都是被迫跟你分手的,我剛才也不想走,其實……聽到是你控制了聯盟,我還聽高興的,終於不用為他們賣命了……終於不用離開你了。”

於雛難得說了些服軟的話。

“沈瞳,”祂說:“叫我沈瞳。”

“好,”於雛咽了咽口水,“沈瞳,我們不分手了,好嗎?”

於雛總是知道祂想要的是什麽。

實際上,無論於雛怎麽回答,祂給他的選擇都只有一個,只會是那一個。

實際上,於雛壓根不需要裝什麽服軟,因為無論是於雛的清秀眉眼,還是他溫軟的身姿,無論他是什麽模樣,都會是祂最愛的模樣。

但沒關系,祂會用行動證明的,祂會讓於雛真正相信自己。

祂懷抱著懷裏的至愛,輕聲道:“好。”

終於,能完完全全的擁有這個人。無論他的心在不在這裏,總歸,他們有的是時間。

在前一刻,於雛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應該融化,還是應該更深的冰封。

可祂毫無譴責的語氣立時深深觸動了他。

於是,在被祂的那些漆黑的觸手纏上時,於雛已經不想再反抗了。

不妨一起墜入愛河的深淵。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閃爍著怪異的光,神秘而瘋狂的力量籠罩著這片宇宙。

無與倫比的盛典,已然在黑暗中拉開帷幕。

(球球了全程只有接吻而已QAQ沒有脖子以下)

那麽就到這裏結束啦~希望小天使們閱讀愉快~

小年快樂~

下本開這個《作精美人總被強取豪奪[快穿]》,估計2月初就開文啦

【釣系受v瘋狗變忠犬攻】

演員宋穌卓犖倜儻,卻是空有一張花瓶臉,演技三流。但他每次拍戲前都會穿進劇本裏,成為裏面聲名狼藉的反派。

任務要求活下來,並找到原主的死亡真相。系統安排套路劇本:“你先討好男主,獻上絕對忠誠,躬身篤行以命相護,可保住性命,甚至逆轉人生。請問有異議嗎?”

宋穌隨手丟開劇本,慵懶擡眸:“不,正派看膩了,就想演反派。”

世界一,宋穌是霸總養的替身金絲雀,同時偷偷勾搭了好幾個金主

宋·時間管理大師·穌把違約金給了霸總,“你不行,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誰知霸總陰測測的按照他的模樣做了個人偶:“如果你再勾三搭四,我不介意把你做成這樣,永遠留在我身邊。”

宋穌:……看來霸總也不愛按套路來。

世界二,宋穌是背叛了星盜頭子Alpha的帝國小臥底Omage

宋穌反手就是一個舉報,成功把他關進星際監獄裏,結果他卻被調去做了獄警

星盜頭子隔著鐵門掐著宋穌的脖子冷聲低喃:“接近我,討好我,又背叛我陷害我,現在才企圖逃跑,你以為來得及嗎?”

宋穌:……到底誰是反派啊餵?!

世界三,宋穌是個回家老家探親的小網紅,被迷信的老鄉當做祭祀品獻給鬼王。

宋穌發揮反派怕死特質,丟掉靈牌,連夜跑路,並且在屋裏擺佛像貼符箓,請道士去老家除邪祟。

後來直播時,宋穌女裝打游戲,一只蒼白冰涼的手沿著椅邊探入……Game over

宋穌總是因為男主比他還像反派,而被迫在男主身邊走被強取豪奪的路線,相愛相殺,最後才能完成任務。

宋穌QAQ:統,我現在要劇本還來得及嗎?

系統:……愛莫能助。

末世:仗勢欺人作精受V屠神攻

職場:跟蹤狂受V天真BOSS攻

古代:潔癖小皇帝受V東廠總督攻

其餘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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