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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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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林語峴隨手把小刀從身後拔/出來,扔到地面,血在他身後淌了一地,但他沒管。

於雛雙手被捆綁於頭頂,林語峴用捆繩給他綁了個簡單的龜甲縛,於雛前所未有的感到新奇。

不過……憐惜?於雛聽見這兩個字就覺得荒謬。林語峴這個人,在情/事上一向大膽而粗暴,於雛也就在頭一次的時候見他束手束腳,後來就再也沒收斂過。

但於雛也不認為自己即將迎來的會是那種事情……他見林語峴既然說破了,也不再演戲,“落在你手裏是我棋差一招,要殺要剮隨意。”

他並不在意這具軀殼的死亡,也就是會多花費他一點功夫去重新制造一副皮囊。

於雛很惜命的,他行走江湖多年,怎麽可能沒有一點保命的手段,萬一任務失敗了他還能死遁。不過他之前從來沒機會用過planB,所以也沒人知道這個秘密。

如果他這次“死”在林語峴手上,他反而心裏好過一點,被林語峴殺回來一次,他們倆也算扯平了。

“還是這麽嘴硬。”林語峴低聲笑了笑,毫不在意於雛的話,挑起於雛的下巴,本想繼續說什麽,但接著,他的視線就被於雛前面因呼吸急促而微微起伏的模樣吸引了。

於雛當然是掙紮的,但熟知他一切的林語峴輕松化解了他的攻擊。

簡單的繩索從前面勒過,氣喘籲籲的時候,就顯得異常美妙。

“哥,你在發抖呢。”沈瞳笑著說。

當然會發抖。

塑料矽膠的觸感並不舒服,開啟電源後,更是不會中斷。

於雛暗哼一聲,遲鈍的痛感讓他想要蜷縮起來,卻因為捆繩的束縛而無法動彈。他有些難耐,“你到底想做什麽?”

雖然他已經意識到,無論林語峴想做什麽,他都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但他現在才開始覺得難堪起來。林語峴倒是厚臉皮,什麽花樣都玩得出來!

於雛就是不明白,為什麽林語峴還有心情做這些!

“你。”

沈瞳含糊不清的說道,接著又攻向另一邊,絲毫不厚此薄彼。

因為逐漸被弄得很敏感,布料摩挲時居然覺得有些粗糙,粗糲的滑過便引起一陣電流般的觸感。

於雛感到一圈牙印處的痛感,又氣又難受,兀的冷笑幾聲,“你就這點本事嗎?”

林語峴被他的激將法觸動了,念念不舍的擡起頭。

林語峴忽的伸手拉緊了捆繩的一端。

繩索收緊,導致其稍微有點呼吸不暢。

林語峴道:“哥,你又殺了我一次。”

於雛的小刀差點刺入他的心臟,如果真的捅進去了,林語峴就算死不了,也會受重傷。

想到這裏,林語峴又用力拉了拉繩索,力道簡直要把人勒死。

於雛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裏了。

林語峴倒是委屈上了,“你是恨我以前弄得你太狠了嗎,所以你想這樣報覆我?”

林語峴說話時沒有多少怨恨,更多的是漫不經心,其實對於這些微不足道的報覆,他壓根看不上。

這倒,也符合林語峴的性格。

林語峴一直將於雛視為囊中物、籠中雀,所以於雛幾乎是他強求來的,他也早就做好了被於雛背叛和報覆的準備。他們之間沒有多少談情說愛的時間,他們彼此都明白,更多的是虛情假意。

只是林語峴不知道,於雛背叛了他之後,會徹底離開他,完全尋不到蹤跡,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比起那些千篇一律的背叛,早就身經百戰的林語峴更痛恨的是於雛的決絕,他離開的那麽徹底,一切關於他的東西都消失了!

林語峴一面勒緊他的脖頸,一面溫柔的吻上他的眼睛,“但就是要讓你痛,你才能記住我。”

“……你這個變態!”於雛見他貼了過來,緊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亂顫。

聽到林語峴提前從前的事,於雛頓時心如擂鼓。他本以為那會是一段只能留在回憶裏的經歷,那時的林語峴只是一個被他利用的紙片人。

過了這麽久,林語峴卻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控訴他當初的所作所為。

他看林語峴從不提起以前的事,而是在他身邊扮作沈瞳,他還心存僥幸,也許過了這麽久以後,林語峴放過了他。

但是聽見林語峴的控訴,於雛明白了,這些年深受折磨的不止是他,還有被他利用的林語峴,他大概是無時無刻不想生吞活剝了他。

所以於雛只想激怒他,讓他一怒之下,給自己一個痛快。

“你別怕,我不會輕易殺了你的。”林語峴還是顧忌著他,怕把他勒死,只在他脖頸留了一圈紅痕後,沒一會兒就放松了力道。

他禁欲多年,只因於雛私自逃跑還把他封印了起來,他總得讓於雛先補償回來。

於雛咳了幾聲,只以為林語峴要慢慢折磨他,確實直接讓他死了不太爽,報覆嘛就得慢慢折磨。

於雛沒忍住問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林語峴挑眉,“你關心我?”

“你想知道嗎?”

“……想。”於雛坦然的說。

林語峴不知道在後面搞什麽,大概是松開了於雛雙腳的繩索,而後把他綁成跪坐的姿勢,他把於雛放到自己身上,面對面坐著。

林語峴捏了捏他的耳垂,貼近了他,煞有介事的說,“這是個秘密。”

於雛:“……”

於雛閉了嘴,感覺跟林語峴相處好累,要殺要剮隨便吧,他不想再掙紮了。

林語峴察覺到了他的消極不抵抗,不悅起來,“你倒是逍遙,勾搭了這麽多男人。這麽不聽話,是不是該給你一個懲罰?”

於雛不想理睬他。

懲罰?開玩笑,林語峴最喜歡隨隨便便給他定規矩,然後借機懲罰他了,聽多了之後,於雛都能猜出來他的下一步動作是什麽花樣。

林語峴的指尖落到衣襟上,順著衣襟滑下。

第一顆扣子被他以極慢的速度解開,慢的像在施刑。

接著是第二顆扣子。

精致的鎖骨露了出來,仿佛能盛上一捧清水。

於雛閉著眼睛,讓自己看起來像條沒有反應的死魚。

於雛無動於衷的樣子看的林語峴越發不愉快,不過他轉念一想,緩了臉色道,“哥,你仗著我不會殺你,那你也得想想其他人吧,得了疫病,都是死到臨頭了。”

於雛倏的睜開眼,瞪著林語峴,“真的是你?”

他哪裏還不明白,這場瘟疫是人為。他早就有這個猜測了,但他不敢相信,林語峴真的敢這麽做。

甚至可以說,這場疫病就是林語峴為了困住於雛的手段而已,他就說為什麽好好的,臨城突然就流行了瘟疫。

林語峴居然要拿全場的人的生命要挾他。可於雛不敢不信,因為這確實是林語峴能做出來的事情。

難怪任務裏說讓他親手解決一個“非人”,也算完成任務,畢竟林語峴這麽危險。

林語峴挑唇一笑:“你好好想想,外面那麽多人得了病呢。”

當然不止NPC,還要包括玩家。玩家如果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這已經超脫了任務的範疇,劇情大概早就不受副本控制了。於雛本不想管,可是這一切大概都是因為林語峴,而林語峴的目的顯而易見,他是為了困住於雛。

歸根究底,於雛也算得上是一個罪魁禍首。

事實證明,林語峴不論怎樣還是那個林語峴,只是變得更加癲狂了。

“你這個瘋子!”於雛罵他。

但於雛卻有點明白了自己當初為什麽離開無限游戲,太乏味了,他曾經和林語峴擁有過這樣的熱烈刺激的經歷,以至於後來,能打動他的就越來越少,他越來越提不起興趣。

林語峴雖然變態,卻給了他獨一無二的記憶,那種與死神共舞的經歷,永遠都值得回味。

林語峴以指尖按著他的唇,“不要激動,留著點力氣在床上吧。”

“免得你沒有力氣了要我抱,又要怨我這個姿勢太深了。”

“……”於雛覺得自己想多了,林語峴一對上他,就變成個滿腦子廢料的主,壓根兒不註重營造什麽值得回味的記憶。

無奈這個看起來簡單的龜甲縛硬是讓他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扣子被一顆顆剝開。

大約是看於雛簇簇顫動的睫毛太誘人,林語峴一個沒忍住,就捏住他的下巴靠過去,還不忘命令道,“張嘴。”

於雛不得不屈服於他的淫威,雙唇輕輕張開。

剛才已經被沈瞳親腫了的唇瓣殷紅無比,隱約可見裏面粉紅的舌尖,林語峴低頭,卷著他的舌頭親吻起來。

【早就說了,小漂亮招惹的可不簡單。】

【哇哦,幾個小時不見,小漂亮進度很猛嘛!這是要玩人體極限運動了嗎?】

【捆綁play,爺愛了。】

【小漂亮哭吧,你叫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嘿嘿嘿】

【終於!!終於到我心心念念的情節了嗎?gkd!!!】

【斯哈斯哈,我舔舔舔!這顏值我太可以了!】

於雛本來就動不了,又因為林語峴的威脅,不敢忤逆他,被迫回吻他,真是十分難受。

然而,就在解到第四顆扣子的時候,一把鋒利巨長的靈刀倏的破門而入!

一聲巨響,靈刀擦過墻壁,撕裂墻紙,摩擦出細碎的火花,粉塵紛紛散落。

有人在外面握著靈刀,在墻上劃了幾下,如切豆腐一般輕松,劃出一個足夠人出入的門型入口。

於雛受限回不了頭,餘光中瞧見了那把刀,那是穆珈的靈刀。

可是穆珈和丁若渝不是離開了嗎?

靈刀將那枚符紙砍成了碎片,房間裏的禁制就消除了,穆珈立刻拎著刀沖了進來。

穆珈看見於雛被綁成那種姿勢,握著刀的手因用力過猛而發抖,腦子宕機,當即發怒,“你竟敢這樣羞辱他……”

“把他給我!”

穆珈是被丁若渝帶走救起來的,丁若渝想辦法把穆珈弄醒了,穆珈雖受了傷,但他也不是人,只要吞噬一些鬼氣便能很快恢覆。穆珈和丁若渝雖素不相識,不過現在他們有共同的情敵,自然成了隊友。

穆珈把自己查到的關於沈瞳的事情告訴了丁若渝,他們一致認為沈瞳是個陰險狡詐的人,而且擅長編造謊言,他們決定不能讓於雛被沈瞳輕薄了。

大家都是前男友,都應該在同一起點上,憑什麽沈瞳要用強?!

這個絕對不能忍!

尤其是當穆珈看見於雛被沈瞳這樣羞辱,更是堅定了決心要把於雛救走,於雛這種性格,怎麽可能同意自願被綁成這樣,絕對是沈瞳強迫他的。

穆珈甚至都忘了之前於雛給他發的那些消息,雖然……於雛只是激將法,並非出於真心。穆珈其實也沒比沈瞳好到哪裏去,都愛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於雛身上。

於雛其實只想被林語峴弄死後死遁……

於雛見林語峴面色一沈,心裏有些好笑,在臥室裏一再被打擾,林語峴會不會都已經失去興致了。

林語峴慢條斯理的給於雛把扣子扣了回去,“哥,你要跟他走嗎?”

於雛果斷搖頭,先不說穆珈打不過林語峴,就算打得過,他也不會走,他得跟林語峴把賬了結了。

但於雛知道穆珈也是出於好心,不想看他受欺負,委婉的說,“穆珈,我和他的事你就別管了。”

聞言,穆珈一個一米八九的漢子,瞬間紅了眼眶,像失戀的小姑娘一樣,“你……你肯定是被他威脅的,對吧?怪我,我沒有及時進來救你……”

“那我呢?”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丁若渝也來了,站在門口說:“於雛,你不是答應過我嗎,你今天晚上要跟我回去的。”

穆珈頓時大駭:“什麽?!”

然而於雛的回答讓穆珈更加受打擊,“不是說今天算了嗎,明天吧,明天一定。”

穆珈心神震撼,於雛真的答應了丁若渝跟他回家嗎?

於雛跟沈瞳是同居關系,沈瞳有這麽得天獨厚的優勢就算了,但是明明他先跟於雛認識的,為什麽於雛都已經跟丁若渝進到這一步了?於雛難道不知道丁若渝的心思嗎,他怎麽都答應去丁若渝家過夜了?

穆珈本來以為丁若渝和自己是同一戰線的隊友,沒想到丁若渝已經領先他一大截了!穆珈覺得自己現在是腹背受敵,四面楚歌。

穆珈沖上去想提著丁若渝的衣領,被丁若渝用拐杖攔住,穆珈質問說:“好你個丁若渝,你居然陰我!”

丁若渝說:“我只是好心救了你而已,再說,陰了你的另有其人。”

穆珈知道他說的是沈瞳,轉頭見沈瞳還把於雛抱在懷裏,很快冷靜下來,松開了手,“你說的對。”

穆珈又把註意力放在沈瞳身上,“沈瞳,有本事你放了於雛,仗著有他我們不敢對你動手是吧?”

可惜激將法對他沒用。

“沈瞳”摸了摸於雛的後頸,在唇上親一口,說:“我哥優柔寡斷,不喜歡做選擇,先到先得,我憑什麽拱手讓人?”

穆珈瞬間聯想到那天,他被鏡鬼上身後,當著沈瞳的面輕薄了於雛,那天沈瞳因為怕穆珈傷害於雛,就一直沒敢出手。

沈瞳這個小人,現在就還回來了!當著穆珈的面親於雛,偏偏穆珈還怕沈瞳會傷害於雛而不敢輕易動手。

於雛:“……”

什麽叫做先到先得……什麽鬼話。

於雛清了清嗓子,說:“我說了,這是我和沈瞳的事,跟你們無關,你們先走吧。”

但是沒人願意聽他的話。

林語峴說:“別走啊,有什麽問題一次性解決了,以後就別來糾纏我哥了。”

穆珈跟丁若渝嚼舌根,“老丁,於雛多半是被沈瞳威脅的,我們倆一定得把他帶走。”

最後穆珈和丁若渝都不願意走,他們堅定的想營救於雛。

於雛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他希望修羅場來的時候,它不來,他不希望修羅場來的時候,它偏偏又來了。

饒是於雛這麽有見識的人,也受不了在三個男人之間被關註著,而且還是以這樣的姿勢。

這時,林語峴一手抱著於雛起了身,他臂力很好,絲毫不動搖。

於雛還以為林語峴要把自己放到一邊,然後跟把穆珈和丁若渝趕走。

不料林語峴竟一個轉身進了衛生間,帶著於雛直接闖進了鏡子裏的幻境。

林語峴留下一句:“這裏施展不開,想打架的話就進來吧。”

可惜,林語峴和於雛前腳剛進去,穆珈和丁若渝雖後腳就跟上,卻還是沒能和他們進到同一個地方。

林語峴進到幻境裏後,就把於雛的繩索解開了,不過林語峴又給他戴上了腳鏈,兩個腳踝都有,鏈接在一起,這樣的話於雛就沒辦法大步走路了,跑也跑不掉。

而且腳鏈上還有鈴鐺,只有於雛在行走,鈴鐺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去處理點事情。”林語峴說,“你就呆在這兒別亂跑,我隨時都能找到你。”

這個處理點事情,應該是指穆珈和丁若渝吧?

也罷,能暫時擺脫剛才那種尷尬的場面,這是好事。

而穆珈和丁若渝,他們兩個不肯離開,肯定也是有底氣的,那應該能跟林語峴杠很久。

也多虧了穆珈他們,於雛才能避免這一次林語峴提出的“懲罰”。

於雛疑惑的掃視四周,但一片漆黑,他什麽都看不見,只能感受到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為什麽當初穆珈進來的時候,就廢了好半天功夫,但換成林語峴,就如此隨意的就進來了。

林語峴說:“是你喜歡的那種房間,你之前跟我提起過,我專門建的。”

於雛沈默了幾秒,居然覺得林語峴有點邀功的語氣。他被林語峴話裏的意思驚到了,這裏不是鏡鬼的幻境嗎,林語峴是怎麽在幻境裏建造的房子?

幻境,顧名思義它就是一個虛假的空間,實際上的場景很有可能都沒有或者是別的完全不同的場景,只是幻覺讓人們看錯。

難道林語峴就是那個鏡鬼?這也不可能啊,林語峴放著好好的眾鬼不管,跑來做一個小鬼,這可能嗎?

林語峴說:“今天很晚了,睡覺吧,明天我帶你參觀。”

林語峴走出去的時候,開了房門,光照進來幾秒,於雛趁勢看清楚了房間,這是個西方風格的古典的臥室,床上掛著幾層紗帳,很像公主床,四面墻壁上掛著油畫,像是貴族才會擁有的房間。

他什麽時候說過喜歡這種房子了……哦,他好像是某天看雜志的時候,偶然提了一句,沒想到就被林語峴記住了。

於雛推了推房門,果然門外面落了把鎖,而唯一的那扇窗戶,外面也安裝了防盜網,他出不去,而且就算他出去了,腳踝上的鏈子和鈴鐺也會束縛他的行動。

於雛幹脆躺回了床上,心想林語峴大概是把他藏了起來。

這種事林語峴也不是頭一次做了,於雛並不感到意外。

這段關系剛剛開始的時候,林語峴不喜歡於雛的人際關系過於覆雜,不允許他擁有太多朋友,因為他擔心自己的仇敵會去接近於雛傷害他。林語峴樹敵眾多,在冥界雖沒有敢抵抗他的,可在人間就不一樣了,人間魚龍混雜,難保不會漏網之魚。

而於雛知道他的話有道理,就聽從了他的建議,只和幾個可靠的朋友來往,平時沒事也不會出去,幾個朋友也全是林語峴認識的。

那時候於雛尚未意識到林語峴的變態之處,畢竟他們才剛剛在一起,而且林語峴是於雛攻略的第一個NPC,於雛沒啥經驗,還覺得其他情侶的熱戀期大概也是這樣的。

也許是於雛的放縱和默認,讓林語峴更加得寸進尺,他開始心安理得的管制於雛的人際關系,規定時間,限制他的出行活動。

某次於雛要出差,跟一個男同事一起,林語峴聽了之後就不允許他去。

於雛隱約覺得林語峴控制欲太強了,跟他大吵一架,非要出去出差。

於雛平時很少生氣,也極少跟林語峴吵架,這次是真的覺得林語峴的管轄範圍實在太大了,他受不了,才跟他生氣的。

林語峴退了一步,“哥,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真的不放心你。”

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於雛更加生氣了,“你自己整天早出晚歸,我都沒管你,為什麽你總喜歡管我這麽多!”

於雛甚至提出要分手。

這時候,於雛才驚覺自己已經成了林語峴養的金絲雀一般的存在。

林語峴當然不願意,並且立刻表達自己會改正。無奈之下,林語峴只好同意了於雛去出差。

林語峴把於雛哄回了家,第二天於雛一早就去出差了。

於雛還以為林語峴真的悔過了,沒想到同事邀請他去泡溫泉的時候,林語峴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不允許他去泡溫泉,還直接拉著於雛回了酒店。

原來林語峴今天一整天都在跟蹤他!

跟蹤他就算了,還敢這麽堂而皇之的冒出來,幹涉他的行動!

什麽年代了,泡個溫泉都不允許,這是把他當成什麽了?

於雛本來已經消的氣又被重新點燃了,他使勁摔門,“你憑什麽跟著我?憑什麽不讓我去?”

林語峴去抱他,卻被他躲開,無奈的說:“你說為什麽,他喜歡你,我不想你被他占便宜啊!”

於雛見林語峴說的這麽理所當然,心中咬牙切齒,忽的意識到林語峴壓根就沒有悔過,他就是把自己看成了所有物,只能受他庇佑,因此仿佛失去了人權。

於雛當時的任務期限還有很久,他可不想剩下的時間都耗在家裏,所以他裝作原諒了林語峴,“等我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就回去吧。”

林語峴受寵若驚,自然聽他的話。

然後當晚於雛行李都沒拿就跑路了。

好在同事理解他,接濟了他,於雛在另外一個城市租房住下,只等過段時間提交任務,就能離開副本。

但好景不長,也就第三天晚上,一個雨夜,於雛單身後重獲自由很高興,去酒吧嗨到很晚才回家,後來他才知道,當時他在酒吧跳舞被人拍了照片,傳到網上,林語峴就是這麽找到他的。

那天晚上他沒發現有人跟蹤,淋著雨跑回了家,在玄關脫了外套正準備去洗澡,走進客廳,發現林語峴正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

林語峴找來了。

於雛離開酒店的時候,給林語峴發過短信,跟他分手,林語峴不同意。

他是想過林語峴會找來,但那又怎樣,再分一次不就得了?

於是於雛第三次提了分手。

這次大概是徹底激怒了林語峴,“不要再提這兩個字。”

“我們之間,只有開始,結束只能是至死方休。”

後來林語峴囚禁了他三天,就在這個房子裏,於雛整整三天都是在床上度過的,被迫接受林語峴的懲罰。

之前於雛討厭的那些手段,林語峴全都用上了,就為了讓他認錯。於雛不喜歡用情趣用品,雖然林語峴用的也就是跳蚤,還有某腺按摩儀,飛機/杯,等等,其實不算特別過分,而且大概也是單身gay們大概經常會用到的。

可於雛就是很排斥,因為林語峴每次都是一起用,用到他崩潰!

後來於雛發現林語峴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示弱,所以於雛不再經常跟林語峴叫板,適當示弱,這樣林語峴也能勉強放過他。

林語峴說幫他離開的同事已經死了,所以後來於雛不敢再隨便起這個念頭。

從那以後,林語峴更加喪心病狂的控制著他,給他辭了工作,把他養在很偏僻的富人區,出行都有保安,幾乎一小時一通電話,後來更是幹脆讓於雛每天跟他視頻著,於雛有時候懷疑林語峴已經在家裏安裝了監控器。

這件事是於雛的噩夢,讓他徹底意識到林語峴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改變了他們相處的方式,他們沒有和解,有的只是虛情假意。

現在想想,於雛覺得林語峴對他就是對寵物一樣,只有對沒有人格的寵物,才會有那麽強的管制欲和占有欲,甚至不尊重他自己的意願,林語峴想馴化他,把他變成符合心意的樣子。

但林語峴也知道,他永遠不會變成那樣子。

房間裏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於雛摸索著枕頭,在裏面扯了點棉絮出來,塞進鈴鐺裏,確保它不會再發出聲音。

於雛把系統叫出來,詢問它任務期限還有多久。

系統:[倒計時15個小時,請宿主註意時間。]

系統:[但是這裏和副本的時間流速不同,是2:1]

所以如果於雛接下來都在這幻境裏面的話,他就還有30個小時。

於雛打算割掉腳鏈,林語峴反正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而於雛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主,他總得試一試。

於雛摸出手機,發現還能用,就打開手電筒,在房間裏面搜尋。

於雛見天花板上面有吊燈,那必定有開關,他在床頭的墻壁上發現了開關,可惜打不開吊燈。

可奇怪的是,於雛又一次偶然間擡頭時,看見天花板上吊燈旁邊有掛鉤,就在天花板的四角。

於雛看了半天,一時竟不知道這是幹什麽用的。

算了,不知道就別管了。

於雛沒找到剪子之類的比較鋒利的東西,連花瓶都沒有。

幸好,於雛想起來他在自己鞋子裏藏了一把小刀。

是削鉛筆的刀,於雛是學設計的,大多數時候用平板,但偶爾也會用畫筆畫畫。多備點防身物品總是好的,有備無患嘛。

於雛以前也試過把其他武器帶進來,他在網上購買了一個女生用防狼棒,便於攜帶,能收縮,裏面可以伸出小刀,另一端還有電擊棒,有好幾種物品,收起來的時候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狼牙棒。

但是他進到副本裏之後,防狼棒就變成了一根木棍。

所以玩家只能用副本裏有的東西,以及向系統商場購買的武器。

於雛勤勤懇懇的用小刀刮腳鏈,差點把他自己給劃傷,只好放輕力道慢慢磨。

過了十幾分鐘後,小刀被磨破了一道缺口,而鎖鏈僅僅只是破了一條細小的縫隙。

於雛:“……”

於雛沒有放棄,畢竟和門口的鎖和窗外的防盜窗比起來,他的這個腳鏈是最容易解決的。

又磨了半小時,腳鏈上已經破了一條比較明顯的縫隙,而小刀也快被磨掉一半了,於雛突然聽見外面有腳步聲,便離開把小刀藏回鞋子裏。

他也躲進了被窩,免單被發現腳鏈上的異樣。

門鎖被打開了。

是林語峴來了,於雛清楚,林語峴不會允許其他任何人知道於雛被關在這裏。

林語峴推開門後,不知按了哪裏,吊燈被打開了。

找了半天都找不到開關的於雛:“……”就是很氣。

於雛很是心虛,不知該怎麽面對林語峴,幹脆窩在被子裏裝睡。

林語峴朝他的床走過來,見他蒙著被子睡覺,伸手把被子稍稍掀開,讓於雛露出臉。

於雛的面頰被憋的有點紅,摸起來又軟又熱,很舒服,林語峴的指腹剛碰上去,就愛不釋手。

於雛提心吊膽,感覺林語峴的意圖不軌,為了阻止越滑越下的手,於雛裝作被他鬧醒,迷糊的伸了個懶腰。

林語峴沈下腰,嘴角碰了碰於雛的額頭,“哥,我好想你。”

林語峴總是不吝於向於雛表達愛意。

但於雛覺得林語峴對他,就像是人類不吝於對貓咪表達愛意,並且時時刻刻想要rua一把的那種感覺。

於雛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但他怕林語峴會發現腳鏈的事情,只好主動尋找話題,“你去做什麽了?”

“治療,洗澡。”林語峴說:“我知道哥愛幹凈,□□前要洗澡。”

他們那時候也是老夫老妻了,於雛上床前必須洗澡,做完後也必須洗澡,在一起久了,為了節約時間,他們就經常洗澡的時候就做完,這樣方便一點。

於雛先前捅了林語峴一刀,如果封印不是他的弱點,那他的傷口很快就能自愈。洗澡後的林語峴身上沒有了血腥味,是比較好聞的薰衣草沐浴露味道。

於雛不難看出林語峴的目的,他艱難轉移話題,“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

於雛不知道自己在胡扯什麽了,反正只要能把林語峴糊弄住就行,“不管你信不信,我當時……是有苦衷的,我不想害你。”

“我相信你。”林語峴立刻說道。

無論事實如何,有於雛這番話就夠了,林語峴要的就是這個,哪怕於雛只是騙他,至少這樣,他們還能回到以前的生活。

林語峴很感動的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之前本來想,如果真的能再次見到你,一定要把你關一輩子。但是你回來了,我……我們回到以前那樣,好嗎?我不會再關著你了。”

林語峴說完,便低頭朝他親了過來。

於雛猝不及防,有點懵逼,剛剛不是還在煽情嗎,怎麽轉臉就親過來了?

不過於雛倒是也懂他,略過中間的步驟,反正最後都是要這樣的。

林語峴的吻技依舊很好,看來在他裝沈瞳的時候那些青澀生疏都是裝的,很快就把於雛親的迷迷糊糊的了。

不知不覺間,林語峴已經掀開了他的被子。

聽見鎖鏈碰撞的聲音,林語峴大概是覺得有礙,便決定把它取下。

被握著腳踝時,於雛倒吸一口涼氣,立刻清醒了過來。

沒等他掙紮,林語峴握著於雛的腳踝一看,頓時發現腳鏈已經被割出了一道大口子。

那麽顯眼,想忽略都不可能。

林語峴握緊了腳踝,面色沈沈,擡眼看他,“哥,你又想離開我嗎?剛才都是騙我的嗎?”

於雛心如死灰,剛才還說的好好的,林語峴又瞬間變臉,還下定決心了呢。

於雛蒼白的解釋道:“不是,剛才都是真心話,我只是不喜歡你一直關著我,才……”

林語峴猛的站了起來,如果繼續聽著於雛的狡辯,他會忍不住相信他。

但是於雛是真的打算再次離開他!如果他沒回來,於雛是不是就又逃跑了?

這是不可原諒的!

林語峴沈默不語,兀自給於雛重新換了一條腳鏈,這次的腳鏈比之前那條更重更粗一點,顯然難以割斷,而且並非是把兩個腳踝連接起來,而是把右腳跟床尾的金屬架連接在了一起。

於雛也默默的不說話,反省自己為什麽割的那麽慢!還被林語峴發現了!

直到林語峴扯了扯鎖鏈,將於雛拖到他面前,握著於雛纖細的腳踝,低聲說,“哥,你看那些掛鉤,你知道它是用來做什麽的嗎?”

他本來是想憐惜於雛的,他們好久不見,而於雛也很久沒做,頭一次是得慢慢來。哪怕於雛又捅了他一刀,他也可以不計較。

但是他忘了,於雛總是最懂得如何激怒他的。

於雛被林語峴說的毛骨悚然,他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林語峴這種語氣,明顯是又要實施某些“懲罰”的前奏,但是那些掛鉤,又能在其中起到什麽作用呢?

於雛終於有了點危機感,開始示弱:“……林語峴,我沒想跑,我只是不想被鎖著。”

“晚了。”林語峴無情的說。

接著,於雛就被林語峴又一次綁起來,這一次的龜甲縛就有些覆雜了。

然後,林語峴把他身上的繩索和天花板四角的掛鉤上的繩索連到一起,這樣一來,於雛就被迫懸在了半空中,他看著地面,內心也是十分覆雜。

這麽覆雜的龜甲縛,簡直就是藝術品。如果不是被綁起來的人是於雛,他都想誇誇林語峴的手藝。

然後於雛發現自己這高度……

剛好是林語峴站著就能扌的高度。

於雛:“……”

救命。

多年不見,林語峴的花招變多了。

他的經驗已經被淘汰了,他招架不住林語峴了。

下一章明天早上九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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