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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只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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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只狐貍

情人節雖然已經過去了,但關於那封情書提到的事情我還沒有忘記,電影票也在手中被反覆摩挲著,我自然不認為一次小小的邀約能夠決定什麽,但不能排除這次邀約能夠成為某種開端的可能性。

慎重,要慎重,而我一向是一個慎重之人。

那就讓真遙替我占蔔一下好了,嘿嘿,即便我在神社工作,但占蔔這個東西果然還是更加看重個人的天資。

而且稻荷神總是讓我倒黴,就算我是侍奉稻荷神的巫女,倒黴的次數多了也是會生氣的哦。

可別說這是神明給我的考驗哦,如果是考驗的話,最起碼偶爾也給我一點獎勵吧!

在心裏稍微埋怨了一下稻荷神後,我給真遙傳了簡訊,她在給我和有為子聯系方式的時候,再三叮囑我們請一定不要給她電話,要是她發來了一些內容奇怪的訊息也不要去理會。

說得我心裏毛毛的。

在新年寫年賀狀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真遙家旁邊就是遠近聞名的兇宅,她絕對是個靈異體質!

我忍不住在維基百科上檢索起了關於那間兇宅的傳聞,最早的帖子甚至都追溯到了七八年前,那時候我好像還是個單純善良且可愛的國小生。

發帖人說自己在偶然路過那間老宅的時候,聽到裏面傳來了嬰孩的咯咯笑聲,很低很微弱,還有只在沈寂已久的荒廢之地才會發出的聲音,一種仿佛細雨落在雜草上的輕聲震顫,與令人毛骨悚然的嬰孩笑聲混在一起,嚇得他在艷陽高照的夏季都感覺到了脊背發冷。

然後…

欸?

竟然還走進這間老宅了?

這種情況還不趕緊離開,這個人絕對就是恐怖電影裏被用來推進劇情的無腦角色吧。

好奇心會害死貓的!

我看著發帖人決定進去一探究竟的時候,緊張得都下意識開始咬大拇指的指甲。

發帖人說裏面就是一間普通的日式老宅,院子裏雜草叢生,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有什麽嬰孩,他正準備出去的時候發現小腿處一涼,像是被蛞蝓之類的生物給爬過,但卻沒有黏糊糊的液體留下。

這可把他給嚇壞了,幾乎是拔腿就跑,後來聽說那處宅子經常發生詭異的事情,就從沒再走過那條路了。

由於發帖人樸實又生動的描述,也成功讓我在初春的時候感覺到了暗處有什麽正在看著我的寒意。

叮!

突然一下手機發出消息提示音,嚇得我頭發都快豎起來了。

拍了拍胸口後,我把房間的燈調亮了一檔,然後才點進那條發來的簡訊。

郵箱地址顯示是真遙給我的回信。

Form:真遙 20:03

[愛,晚上好,我剛剛算出了你的占蔔結果,結果顯示土曜日當天不會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一切都會很順利,但你需要註意…你可能會覺得奇怪,其實我自己也沒懂這個具體指的是什麽,總之就是你需要註意黑色的線。]

真遙的簡訊看得我雲裏霧裏,黑色的線到底指的是什麽?還有註意?我又該怎麽去註意啊?

但占蔔本就是一種模糊的概念,總之就先試著遠離黑色的線好了。

然後我擡頭就看到了自己黑色豎條紋的襯衫。

趕緊扔衣櫃裏去。

走到客廳,看到外婆正在織毛衣,深黑色的毛線滾落在榻榻米上。

我趕緊關上推拉門。

去上個廁所吧,不要太緊繃了,稍微放松一點,剛走進去就看到吹風筒黑色的電線,還有我用來別住劉海的黑色發卡,以及墻壁上的黑色橫桿置衣架。

怎麽到處都是黑色的線?

根本就沒有辦法遠離啊!

我欲哭無淚地回到房間,總不能在土曜日的當天準備一桶白色油漆,看到黑色的線出現,我就去把它潑成白色的吧?

算了,我選擇在榻榻米上躺平了。

既然到處都可能會出現黑色的線,那就說明真遙提到的黑線絕對沒有這麽簡單,到時候我再隨機應變吧。

再說了,天塌下來有稻荷神頂著。

思及此,我安心地陷入了睡眠。

半夜三點,我猛然驚醒,坐直了身體。

“那黑色的線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到了土曜日當天,我慎重地選擇了白色外套,感覺白色已經成為了我此行的護身符。

乘坐著電車抵達了附近的商場,對方說的電影院就坐落在這裏的三樓,據說引入了國外剛研發出來的高清巨幕,堪稱是沈浸式的觀影體驗。

信裏提到他會戴一頂藍白色的x牌鴨舌帽,我在人群中尋找著符合描述的人,很快我就在一張電影海報前看到了那個人。

對方低頭看著手機,鴨舌帽的邊緣露出一些淺色發絲,白色的寬松衛衣下面是軍綠色工裝褲和黑色高幫靴,還搭配了一些銀色小飾品,簡直就像是會出沒在澀谷的流行人士,還是酷酷不愛理人的那種。

聯想到那封情書熱情得就像是在閱讀外國情詩,根本就沒辦法和眼前這個人掛上鉤。

肯定不是他,應該該有其他戴藍白色鴨舌帽的人,讓我再來仔細地找一找。

好吧!

根本就沒有找到。

說不定是遲到了,這種可能也是會發生的。

我焦灼地把袖口處的布料搓來搓去,悄悄地觀察著那個人。

那人敲了兩下手機屏幕後就移開目光,擡頭看向周圍,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就在他的視線即將移來的時候,我忙不疊地轉頭假裝自己沒有在暗地裏偷看人家。

“啊…”

一聲充滿了確定的單音節響起。

“你來啦。”

緊接著語調裏含上了一縷欣喜,像是一陣涼爽的風撲面而來。

“好久不見了,龍野。”

什麽?

好久不見?

如果我曾經見過這種帥哥絕對是會有印象的,更別提他話裏的熟稔表現得我們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

心裏瞬間就變得無比緊張,與此同時還充滿了疑惑。

我艱澀地轉著脖子,仿佛身上有哪個齒輪生銹了,正在哢吱哢吱地發出咬合困難的聲音。

等到我終於看清那張臉的時候…

真是一張帥氣爽朗的臉,但我仍然沒有任何印象,不過那雙眼睛的形狀倒是有幾分眼熟,很像是一位當紅的男演員,但更加流暢好看。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的,看來這個東西能夠用得上了。”對方笑著朝我走來,還揮了揮手,隱約露出手腕上的星星手鏈。

他邊說邊從藏青色的斜挎包裏拿出一袋東西,這時我才看清他的斜挎包拉鏈上掛著一個禦守,是龍野神社一直在用的樣式。

“這個口味是你愛吃的吧,我應該沒有記錯。”他拿出來的是一袋葡萄口味的明治軟糖。

我楞住了。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外星人修改了記憶。

或者是又發生了時空紊亂之類的事情,其實面前這個人是平行世界裏我的某個朋友。

“你…”我還沈浸在滿心的疑惑之中,並沒有接過對方遞來的軟糖,看向他的眼神裏還充斥著警惕,隨著距離的拉近,身體也開始變得緊繃起來。

他先是楞了一下,和發色很接近的眼底閃過一絲了然,摘下鴨舌帽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淺色的發絲被壓得亂糟糟的,像一堆胡亂生長的枝椏。

“看來變化太大也會給人帶來困擾的啊,哈哈,我是——”

在土曜日的前一天夜晚,[明天就開始行動]群組活躍了起來。

侑發一球:[剛才北前輩發消息過來了]

Suna_R:[那已經是十五分鐘前的消息了吧。]

治不好了:[畢竟下周就是縣內的交流賽了]

Suna_R:[訓練…好累…忘川河…奈何橋……]

侑發一球:[太誇張了吧!!!還沒開始訓練就要往生了hhhhhh我會為你點上蠟燭的]

治不好了:[訓練是小事吧,反正每天都在訓練]

侑發一球:[給我好好對待訓練啊白癡死豬!!!再不好好練練你的一身肥肉,你就要被送到屠宰場去了]

Suna_R:[訓練…不想…訓練…]

治不好了:[原來隔著屏幕都能看到人是怎麽吐魂的]

Suna_R:[那關於龍野約會的事情怎麽辦?]

侑發一球:[我X!!!詐屍了!!!]

Suna_R:[……我說真的,你是怎麽做到沒有發出聲音還能吵到我的?非常好奇,請宮侑選手替我解答一下。(遞出話筒)]

侑發一球:[因為感嘆號?]

Suna_R:[你竟然在認真回答,,,一時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總之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好了。]

侑發一球:[?]

侑發一球:[角名你,,,]

Suna_R:[怎麽了?]

Suna_R:[寬臉狐貍緊張瀑布汗貼圖]

侑發一球:[你說不定很適合當漫才藝人]

治不好了:[啊,,,角名你把阿侑踢了吧,我是不會反對的]

侑發一球:[開個玩笑嘛哈哈]

侑發一球:[明天就等訓練結束後再去唄,我就不信會有人六點鐘就爬起來去約會,嘶,,,我說不定會一邊約會一邊晨跑]

Suna_R:[那你還挺羅曼蒂克的。]

侑發一球:[是吧是吧是吧,角名你也這樣覺得的對吧,真是過獎了]

治不好了:[真的治不好了]

時間來到第二天,在上午的訓練結束後,三人連衣服都沒換,穿著稻荷崎的運動服就往最近的電車站點跑。

北信介在體育館裏收拾著用過的毛巾和水壺,他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那幾個孩子是有什麽急事嗎?要是家裏有著急的事情要處理可以向監督請假的啊。”

“但也不可能三家同時發生什麽緊急情況吧。”阿蘭正在拉伸自己的大腿肌肉,整個世界在他眼裏倒轉了過來。

仿佛懸掛在天花板上的北信介端坐在地上,將毛巾疊成方形的小塊,“我等下也要去給街道的老人買點今年剛出的新鮮茶葉。”

“這樣啊,話說回來我們部也該找個經理了吧,總是信介你在做這些麻煩的雜事。”阿蘭換了方向拉伸。

北信介搖搖頭,又把水壺一個個擺放整齊,“這些也算是我修行的一部分,就不用再麻煩別人了。”

“哦…給我等一下啦,這什麽家庭主夫式的修行啊!不知道還以為你在寺廟參加新娘修行。”阿蘭在拉伸的時候也不忘吐槽初心。

痛苦卡文中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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