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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只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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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只狐貍

次日,依舊在家政教室與巧克力鬥智鬥勇,沒了幾位DK的搗亂,進展順利了許多。

有為子努力做出來的最終成品看起來仍然有些扭曲,但比起昨天的來說已經進步了許多,蘊藏在巧克力裏的心意才是更加珍貴的東西,巧克力充當的只是媒介的角色。

我的進展也相當順利,畢竟制作的過程沒什麽技術難度,頂多就是掌控好溫度與時間罷了。

還有就是家政教室裏模具形狀有限,我還特意跑了一趟最近的大型超市,對比了很久之後才選出滿意的模具來,有時候我真的很苦惱自己在選擇上的優柔寡斷。

因為買模具這一趟需要不少時間,所以我讓有為子和九條不必等我了,雖然她們都極力表示自己留下來完全沒問題,但老實說,我在聚精會神做一些細致事情的時候更喜歡一個人獨處,真的不是覺得自己在耽誤大家的時間。

在說明這一點後,兩人也對此表示了理解,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就先告辭了。

接下來就是我一個人的戰場了,唔…好中二!

總而言之,開始制作吧,先把巧克力隔水融化,然後倒進模具裏,小心翼翼地震出氣泡,最後放入冷藏櫃。

沒錯,過程就是這麽簡單。

給排球部的巧克力被做成了狐貍的形狀,但我在那四個人的巧克力上註入了更多的用心。

北信介的是白巧克力,加了椰蓉的點綴,圓乎乎的像個糯米團子,角名的是榛仁黑巧克力,我還特意找來了那種叫藏狐的寬臉狐貍照片做參考,宮侑的是柑橘風味巧克力,宮治的是牛奶巧克力,雙胞胎一模一樣的外貌像極了神社鳥居前的兩尊狐貍神使雕像。

給超自然研究社兩位前輩的巧克力被我做成了卡通妖怪的形象。

雖然都是義理巧克力,但還是希望每個人都能感受到我的用心。

將做好的巧克力用小盒子包裝後,天色還在黃昏時分徘徊,隨著日子的推移,太陽在天空中停留的時間逐漸變長,寒意也在被緩慢地驅散。

情人節啊…回家的路上時聽到不少女孩興奮地說著自己的表白計劃,男孩們也在暗暗地期待著能收到喜歡之人送來的巧克力。

少男少女們青澀純情的心思似乎將天空也染成了綺麗的桃紅色,平靜的高中生活下是躁動不安的暗流,那些只會在十六七歲時才會生出的奮不顧身,也會帶著年輕的心飛入某個人的夢裏。

相較之下,我的情人節就少了許多旖旎,更像是友情的延續,不過在這種桃紅色氛圍的影響之下,總感覺自己的少女心也開始躁動起來。

尤其是在察覺鞋櫃裏放的那封信後。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放進去的,我拿到時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檀木香味,聞起來有幾分像神社裏的氣味。

粉色的信封上寫著我的名字,字體端正,應該是用的鋼筆書寫,在停筆的地方有墨水泅開的痕跡。

信的內容我還沒有開始看,有一種想將正餐留到最後再吃的感覺。

被人喜歡本就是一件雀躍的事情,只是這種雀躍也會有名為煩惱的副產品。

帶著這種煩惱,我沒有走回家,而是走到一處河堤旁,把腳踏車停好後,掖著裙擺坐在草地上。

近水的地方容易生風,風裏卷著幾片著急綻放的粉色花瓣。

我拆開信封,撫平躁動的心跳,期待地抖出裏面的信紙。

直白熱烈的話語非常有沖擊力地出現在紙面上,不可否認對方的真誠,但這未免也太攻勢猛烈了吧,我還是個在新手村徘徊的小勇者,結果剛去冒險就撞上了森林裏的大boss。

光看文字我都覺得臉熱,好在河風清涼,稍微降了一下臉上的溫度。

嘿嘿,但還是有點開心欸,忍不住翻來覆去讀了好幾遍。

上次收到別人的喜歡是什麽時候呢?角名在天臺上提出的交往請求不算,感覺那家夥不太真誠的樣子。

好像上次被送情書似乎要追溯到國小的時候,因為那時候臉頰還比較圓潤,怎麽看都還是有幾分可愛的。

對方在信末還約了我周末要不要去看電影,一張電影票隨著我翻動的動作被抖落出來,不是俗套的愛情電影,而是一部我很感興趣的動畫電影,講述一只貓報恩的故事。

看之前那些直白的文字,還以為對方是個很輕浮的人,後來居然選擇了這樣一部電影,反差還蠻大的。

那部電影可是很賣座的,最近幾個場次我都沒有搶到最佳觀影位置,而這張電影票上的位置恰巧就是最佳觀影位置裏的上等席。

說起來可能會有點自私,但我真的對這張電影票心動了。

啊啊啊好煩惱,到底要不要去赴約吶?至於票錢可以到時候再給對方,只要說清楚的話,當做是和朋友出行應該也沒問題。

我揪著自己垂下來的頭發,纏繞在指節上,煩煩煩煩煩啊,青春酸澀煩惱什麽的,比預想中還更讓人困擾啊。

但即便如此,還是忍不住偶爾從嘴裏漏出一兩聲傻笑。

嘿嘿,就讓我小小地竊喜一下吧。

“龍野?”

“餵,龍野?龍野愛?小愛?”

“你這是怎麽了?”

“聽人說話啊。”

“暴——龍——獸——”

角名在結束沈重的訓練後,只想快點回去家裏的床上躺著,然後吃上一大口能讓胃變得滿足的米飯,如果能蓋上海膽就更好了。

腳步的頻率正在不斷加快,平時幾乎不離手的手機也因為小臂的酸軟而懶得拿出來。

如果能保持這個速度的話,大概還有五分鐘就能到家了,要不要再提點速呢?還是算了,說不定小腿會抽筋。

角名打了一個哈欠,把背上的書包往上提了提。

他一刻不停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過在必經之路上的河堤,都是些平時看厭的風景,沒必要傾註太多的註意力,還是填飽肚子更要緊。

咦?

好像河堤上有個人,還穿著同樣的校服,只不過是女款,旁邊的制服包看上去也很眼熟,那個掛飾…是熊貓嗎?

角名走近一看,果然是她沒錯。

只不過總感覺有哪裏不太對,他喊了好幾聲,對方依舊沒有要搭理的意思,怎麽了啊這是?

“餵——長頸鹿小姐在家嗎?我來串門了。”

角名幹脆直接蹲下身來,張開手掌在她眼前晃著。

“那種幼稚園老師的口癖是怎麽回事啊?”

哈哈,果然觸發了吐槽被動,角名瞇著眼睛,在她旁邊坐下,兩只長腿隨意伸著,從腳底處傳來草地柔軟的觸感。

“在這裏做什麽呢?你家不是這個方向吧,倒是離我住的地方比較近欸。”

“哈啊呵呵呵…”幹巴巴地笑著,龍野愛的手突兀地往身側藏了藏。

這點小動作怎麽可能瞞得住攔網的眼睛,角名警惕地打量著對方,並沒有直接就打草驚蛇。

“情人節前這麽反常…是準備給誰告白嗎?”角名裝作不在意地問出聲,放在草坪的右手正在不自覺地揪著草根。

“不不不,我哪裏有反常啊!”龍野愛迅速擺手,兩只手都被她晃得出現了殘影,眼睛也飛快地眨動了兩下。

很明顯就是在欲蓋彌彰嘛,明明給她說過她很不擅長說謊,角名內心浮現出一絲不爽,撒謊成性的人得好好懲罰才行啊。

還沒有反駁告白的事情,難不成真的要給誰告白嗎?嘖,更不爽了。

“哪裏都很反常吧。”角名話語裏是一如既往的憊懶腔調,平平地拖長著尾音。

“幼稚的傻笑。”

角名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噗呲…都快變成鬥雞眼了,哈哈。

“可疑的臉紅。”

角名戳了一下她的臉頰。

呀,變得更紅了。

“呆滯的眼神。”

角名指腹拂過她的眼睛,被睫毛刺得心頭發癢。

糟糕,明明是想懲罰她,看到對方失態的滑稽樣子,總感覺倒是自己控制不住心跳了。

真是個不容小覷的女人。

這樣可不行啊角名倫太郎。

得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裏,怎麽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呢。

角名不留痕跡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仿佛置身事外般出聲詢問,“偷偷告訴我一下吧,是要給誰告白吶,北前輩?治?侑?還是你社團裏的哪位前輩?”

一邊問還一邊掰著手指,怎麽還能數出來這麽多男人啊,原來這家夥其實很受歡迎嗎?

好不爽。

危機意識開始加重,語氣也脫離控制,變得尖銳起來。

“這種傻裏傻氣的狀態可不會告白成功的喔,還會搞砸也說不定呢。”

才怪…那幾個家夥可是在虎視眈眈著你呢,給我長點心好不好呀,男人可是洪水猛獸哦,不好好馴服就會咬人的那種。

“角名君不要再胡說八道了。”龍野愛抿著嘴唇,似乎是否認了他的話。

心裏沒由來地松了口氣。

“這樣啊,那就是我猜錯了?還是說要告白的對象其實是我?”他促狹地一笑。

角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話語裏的期待,在揶揄對方的同時,自己也正在越陷越深,在意得不得了!

龍野愛摔著不存在的筆,“那種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呀!”

哇唔,又被狠狠地吐槽了呢,這種輕浮的話是不是少說一點比較好,可侑那家夥明明更加輕浮,不也很受歡迎嗎?

搞砸的好像是自己,之前說的一些話似乎讓自己的形象在龍野愛的大腦定型了,是一個妥妥的輕浮家夥,絕對不可以輕易相信。

啊啊太陽穴開始痛起來了,等會幹脆改道去買一本《迷倒女子高中生的十二個制勝法寶》好了,我真是沒救了,竟然腦袋裏還會冒出這種想法,不如買來高價轉賣給宮侑,看他按照上面的笨蛋方法做絕對超級有趣,自己的內存盤也能多上幾段有紀念意義的視頻。

想七想八的時間好像太長了,角名輕咳一聲,結束自己亂糟糟的思緒。

他故作失望道:“真是可惜,剛才我還稍微高興了一下呢。”

“哎呀。”龍野愛扶額,“角名君你的想象力真是發達,沒有要告白那回事啦,是我收到了一封情書,原本沒打算說的,結果……”

龍野愛碎碎念了一堆東西,但角名都沒有留神聽。

情書?

果然就是之前那封被放在鞋櫃裏的情書嗎?放在那種地方,想不被發現都難啊。

看著龍野愛臉上洋溢出的喜悅,就這麽值得高興?

明明自己也給她說過交往吧,怎麽到自己這裏就變成抗拒了?

角名想不通,只覺得很煩。

為什麽啊?想不通輸在了哪裏,都還沒跟對方見過面,自己可是她的後桌,比治的距離都要近,要輸也不應該輸給寫信的人吧。

一封信就能輕易讓她流露出這一面,總感覺有點不甘心。

“難不成你想答應對方嗎?”

“也不是想答應。”

“猶豫很可疑哦。”

“就是想著去去也無妨。”

“無妨?”

“就是看個電影之類的。”

“哈?”學著不良少年的語氣,角名語速飛快地念道:“哪裏有你想的這麽簡單啊,去看了電影後肯定還會一起吃晚餐吧,認識之後在學校碰面的機率也會增加,定期考試前約著一起去家庭餐廳學習,賞櫻的季節也快到了,暑假再去夏日祭,過不了多久就會想著對方人其實還不錯,幹脆就答應交往好了,說不定還會用一起寫作業的借口騙人去他家,到了家裏之後發生什麽事情你也很清楚吧,不好好做措施的話,還很容易……16歲就是女生的適婚年齡了,被迫提交婚姻屆,早早地就過上家庭婦女的生活,婚後丈夫經常去不正派的居酒屋,孩子天天晚上吵得腦袋疼,好不容易熬到孩子長大,又迎來了叛逆期,丈夫也變本加厲,明目張膽地和其他女人約會,簡直就是一眼看到頭的可怕人生啊!”

“等等,這個劇情未免太耳熟了,角名君只是在覆述漫畫和電視劇的情節吧!而且太誇張了,我還什麽都沒做呢。”

“呃…”角名被噎了一下,“我想說的只是——”

“不要去。”他始終放在身側的手終於擡起來,在離龍野愛的手只有幾厘米的地方停下,“雖然我沒資格提出這種任性的請求,但還是沒辦法放任你和別的男人去約會。”

“角名君,難不成你覺得自己還比不上一個陌生人?”龍野愛向他投去安撫性的視線,“對我多點信心,我才不是那種會輕易拋棄朋友的人,你說的那些情節也絕對不會發生,可別太小看我了!”

角名看著那雙眼睛,心臟突然被狠狠洞穿,微微的河風吹起她鬢邊深棕色的發絲,邊緣變成近乎透明的模樣。

患得患失的自己真是太遜了啊,他勾起一個笑容。

“好好,我知道了。”

但朋友一詞,角名對此還是頗為不滿,所以還是得補償他才行,捉弄似的重重捏了一下對方的臉,偏白的臉上留下紅紅的痕跡。

角名突然有點口渴,目光下移到纖細的脖頸上,那裏會不會也能很容易就留下痕跡?

其他看不到的地方也會嗎?

留下……只屬於自己的痕跡。

糟糕的男子高中生腦內妄想,趕緊結束掉啊。

龍野愛因為他突然的動作而不滿地炸毛,角名斂起視線,又安撫著面前這只炸毛的家夥。

在離開前,龍野愛好奇地看著他坐過的地方,“那一塊的草坪之前有這麽禿嗎?”

默默將沾滿草腥味的手插到褲兜裏,角名心虛地說著,“也許是風太大了吧。”

昨天寫了但是沒更(土下座)四千多字的內容全被我給打成了廢稿,今天全部推翻重寫,因為廢稿的故事進展完全違背了我簡介裏提到的輕喜劇,涉及到了一些黑泥和網bao,雖然那種情節更有討論性,但我寫完坐在電腦前思考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有發出去,因為寫了這麽久,對小愛也有感情了,不舍得她受到傷害,哪怕是一點點的惡意落在她身上,也會讓我很難過,所以最後還是決定重寫,既然已經是烏托邦了,那就輕松愉快著來吧!不想自己糟糕的青春在我筆下的人物身上重演w(再次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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