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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只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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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只狐貍

七月底,IH大賽的全國賽在東京舉行,只要乘坐上新幹線,僅需要兩個半小時左右就能抵達這個繁華都市了,但由於神社的工作,我沒辦法去到現場觀看比賽。

電視轉播也能將就一下啦,我會把稻荷崎的比賽都拷貝下來的。

第一天的轉播內容是IH全國賽的開幕式,播出的時候,北奶奶和外婆也在我旁邊一起觀看。

偌大的體育場外滿是穿著各色運動服的排球隊員,他們從日本各地而來,簡直就像是在赴一場獨屬於排球競技的盛宴。

除了男排之外還有女排,加起來大概有八十來支隊伍,從中找到稻荷崎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反倒是上了年紀的兩位老人比我先找到。

“那隊穿著紅衣服的是不是小信他們?”北奶奶指向電視屏幕的一角。

外婆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仔細辨認了一番之後說:“沒錯沒錯,有幾位孩子的頭發很顯眼呢。”

我也順著北奶奶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是稻荷崎,接著畫面一切,從場外俯瞰視角轉到了臺上,畫外音開始解釋這幾位裏有日本排協的主席,有退役下來的前國家隊成員,也有現役的職業排球手,看著就是威望很高的人士。

在臺上的人簡單發言後,每個縣的排球代表隊開始陸續入場,稻荷崎的入場在偏前段,一行人穿著深紅色的運動服,真是難得呢,平時總是把外套披在肩膀上的北信介這次好好地把衣服給穿上了。

他後面是排球部的全部成員,在路過一個攝像機時,宮侑突然沖著鏡頭瞇眼笑了一下,捕捉自家兄弟小動作的宮治也好奇地往這邊看來,緊接著角名瞥了一眼他們,又將目光轉向鏡頭,然後整個隊伍都往這邊看了一眼,而北信介就像是後背長了一雙眼睛,覺察到了隊員們的情況後也回頭看著鏡頭。

噫,總感覺我隔著電視屏幕被一群狐貍給盯上了,手臂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北信介警告性地輕咳一聲,隊員們立馬就轉過頭來,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

“哦哦是小信出來了。”

“走在最前面吶,真是了不起。”

我回頭正向應和兩句,卻看到兩位老人不知什麽時候拿出了應援團扇,上面還印著北信介的名字,呃,只能說現在的老年人也是緊跟潮流風尚呢。

“小愛,你也拿一個。”外婆不由分說地往我手裏塞了一個團扇,扇面用的布怎麽越看越眼熟?

“外婆,北奶奶,這不會是你們自己做的吧?”我出聲問道,總算是想起來這布為什麽眼熟了,“還有這個不會是從窗簾上裁下來的吧?”

我偏頭看著明顯短了一截的窗簾,果然是從上面裁剪下來的。

“沒錯,做出來很合適吧。”外婆頗為驕傲地說著。

“我們的動手能力可不輸現在的小姑娘。”北奶奶也誇耀道。

“是是是。”我順著二人說道,把註意力再次放到了電視屏幕上。

說起來,好像在稻荷崎之後入場的每個隊伍都會有意無意地瞥一眼處於這個機位的鏡頭。

攝像師估計自己都沒想到今天會承受來自這麽多選手的註視吧。

開幕式很快就結束了,由於這是轉播的緣故,實際上的賽程應該已經開始了,不過通過北信介發來的簡訊,我了解到稻荷崎的首場比賽被安排在了明天上午。

開幕式的轉播結束後,電視上開始播放起了其他隊伍的比賽畫面,配合著解說激昂且中二十足的聲音,就算出於屏幕的這一端,也能感受得到比賽的激烈和緊張。

隨著一球落定,一支似乎是來自宮城縣的隊伍獲得了勝利。

“來自白鳥澤的牛島若利使出一記火力十足的直線扣殺,直接轟垮對面的自由人結束了比賽,真是令人驚嘆的重炮型選手,最關鍵的是他還如此年輕,前途不可限量啊。”

接著又是畫面一切,站在場上的黑色卷發選手扣球得分,對面的隊員分明接住了球,但那個球卻旋著飛向場外,最後掉落在地上。

“真是詭譎的一球,佐久早究竟在排球上施加了什麽魔法,才會讓球路變得如同有了生命,讓我們重播放慢一次剛才的扣球再看一遍。”

剛才那幾球我也看在了眼裏,不管是完全無視了一切防守,僅憑著絕對的力量就足以打垮對方,還是變化莫測的球路,把排球變得像是一個不停旋轉的陀螺,全國賽...還真是一個怪物雲集的地方啊。

嘛,稻荷崎也絕對不弱就是了。

就在我準備回房間的時候,大門那邊傳來響動,似乎是有人正在敲門。

“這麽晚了會是誰?”外婆問道。

“是江口夫人來送腌菜了嗎?”北奶奶呷了一口茶。

“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說完這句話就走向了大門,把門打開後,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面前的人。

“爸爸?媽媽?”

“小愛,真是好久不見了。”說話的人是我的媽媽,她的眼圈有些泛紅。

“你好像長高了一點。”爸爸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隨後拎著行李箱走進了房子。

“小愛,是誰來...一雄?”外婆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媽媽,你們怎麽會突然回來?”我接過媽媽手裏的袋子問道。

“公司那邊批了假期。”媽媽回答道。

我點點頭,一時間還是無法適應父母的到來,很多覆雜的情緒混在一起,在心裏不停地蔓延著。

見到是我父母回來了,北奶奶在和他們說了兩句之後就告辭了,於是客廳裏就剩下了我家四人。

我有些拘謹地絞著手指,看著媽媽把從大阪帶來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擺在桌面上。

爸爸:“母親,這次我們回來是想帶你和小愛一起出去旅游的。”

媽媽:“去哪裏都可以,你們是想去馬爾代夫還是新加坡?去馬爾代夫的海島怎麽樣?”

“東京...”我放在桌子下的手輕輕攥起,剛才電視轉播的內容在我腦內回放著,讓我的語氣更加堅定了,“我想去東京。”

媽媽的表情有些驚訝,“東京嗎?雖然那裏很繁華,但夏天去國外度假更好吧。”

“小愛想去的話就帶她去吧,但我這把老骨頭就不出去折騰了。”外婆淡淡地說著,似乎對旅游這件事無動於衷。

爸爸:“悅子,既然如此我們就去東京吧。”

“可是媽媽...”媽媽看著外婆還想再說些什麽,被爸爸按了一下手。

“總得留下一個人看著神社才行。”外婆的態度十分堅決。

“好吧。”媽媽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那我們就去東京。”

夜深,我已經回到房間,夜風習習,月光漫進房間,手機屏幕反射出微弱的光。

From:龍野愛  22:34

[信介,我明天要去東京了,和爸爸媽媽一起。]

等了一會沒有收到回覆,以北信介的作息習慣,他現在肯定是已經睡覺了。

於是我也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根本睡不著!

我在床鋪上不停地輾轉反側,看著綴滿繁星的夜空,滿腦子都是明天可以去東京的念頭,而且還是和很久沒見面的父母一起去。

興奮得有點過頭了。

直到淩晨4點左右的時候,我才勉強睡著,以至於第二天在車上的時候,我都還在全程睡覺,醒來之後就已經到了父母預定的酒店門前。

啊?這就已經到東京了嗎?

大概是出於許久沒有陪伴在我身邊的彌補,我給父母講明原因後,他們就很爽快地同意了帶我去體育館。

說來也巧,父母把我送到體育館門口時,我剛好就看到北信介一行人從裏面走出來。

但沒等我上前打招呼,作為隊長的北信介就被一個記者給攔住了。

他也看到我正在朝這邊走來,給我遞了一個別急的眼神後就開始回答起了記者的問題。

“餵,阿治,我是不是看錯了,那個人是龍野愛吧?”宮侑手指向我的位置,拍了兩下他兄弟的肩膀。

“應該是你的幻覺。”宮治面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笑著朝我打招呼,“小愛,北前輩說今天你會來原來是真的。”

“欸?欸?欸?北前輩他說過這種事嗎?”宮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講過。”角名看向宮侑的眼神裏幸災樂禍意味十足,“但你那時候正在對付專門來為你應援的粉絲吧。”

“竟然是在那種時候。”宮侑懊惱地抱著頭,但馬上又換上一副熱情的面孔,“小愛,這是你為我準備的驚喜嗎?我好高興哦”

“才不是。”我微笑著回應,按住宮侑貼過來的腦袋。

我一一給在場的人打過招呼之後才問道:“比賽是不是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哦。”尾白前輩點點頭。

我垂頭喪氣地塌著肩膀,“啊,我果然還是來晚了。”

“其實也不算晚,對吧赤木?”大耳前輩看向赤木前輩。

赤木前輩立馬意會地點頭,“當然。”

我擡起頭來看向大家,“嗯?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們贏了,還會有下一場比賽,笨蛋。”角名屈起手指一臉無奈地敲了敲我的額頭。

“說別人笨蛋的人也是笨蛋!”我不服氣地反駁著,隨後又問道:

“那下一場比賽是在什麽時候?”

“明天吧,對手是...”宮治說到一半突然卡住了。

大耳前輩接上了他的話,“東京的井闥山,他們的那個10號很麻煩吶。”

“是叫佐久早山臣吧,昨天去看了他比賽,超強的!好想快點和他比賽吶。”宮侑變得興奮起來,絲毫沒有剛結束一場比賽的疲憊。

宮侑同學你是什麽熱血笨蛋嗎?我不禁在心裏吐槽著。

“是佐久早聖臣,真不知道你腦袋能記住什麽。”宮治糾正道。

我聽到這話,下意識地接了一句:“把拿破侖記成勒破侖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哦。”

“哈哈哈哈哈哈阿治,耍帥失敗了吧。”宮侑笑得捂住了肚子,無情地嘲笑著他的兄弟。

“滾啊混蛋,我才沒耍帥!”宮治的臉開始發紅,狠狠地往宮侑的肩膀上砸了一拳。

旁邊的角名見狀早就條件反射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在兩人打鬧平息之後,對北信介的采訪也已經結束了,他走過來給我打了一個招呼。

北信介問道:“我們現在就得回下榻的酒店去了,小愛你呢?”

我:“爸爸媽媽還在附近閑逛,我等會直接去找他們。”

“好,明天的比賽是在早上九點。”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掛牌遞給我,“還有這個給你。”

“這是?”我接過掛牌,不知不覺念出了上面的字,“隨行人員通行證?”

北信介點頭,“嗯,有這個你就可以直接進來了,排球部一直都沒有招到經理,所以這個牌備著也一直沒有人用。”

我感覺有點受寵若驚,明明沒有為排球部做過什麽,卻拿到了內部人員獨享的通行證。

“謝謝你,信介。”

“那明天見吧。”北信介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

說完之後,排球部的隊員們都乘上大巴離開了。

次日,我提前了半個小時來到體育館,掛著通行證走進去的時候內心還有點忐忑,但一路上都暢通無阻,還在吹奏部的人群裏看到了有為子。

我很快就在第三個球場那邊找到了稻荷崎的隊伍,他們正在做熱身運動,全員都穿著黑色的球服,看上去頗有壓迫感。

我沒有打擾他們,先去給黑須監督和指導老師打了個招呼,黑須監督笑瞇瞇地說既然到了內場,就幫忙做點經理的工作吧,說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擺放在地上東倒西歪的寶礦力瓶子。

我立馬會意地點點頭,把瓶子全都擺放整齊,又將毛巾疊好,運動服也整理好放在一旁,還把能量果凍放到長椅的旁邊。

忙完這一切後,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轉頭發現好幾個正在熱身的稻荷崎球員正在盯著我。

“請問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嗎?”我稍顯局促地走過去。

“幫...”

宮侑才說出一個字就被旁邊的角名給打斷了。

角名坐在地上,兩條長腿幾乎已經張開到了形成一條直線的程度,他朝我招了招手,“幫我拉伸一下腰吧,麻煩你了龍野。”

“角名你家夥幹啥呢?明明是我先說的。”宮侑低氣壓地說著。

角名沒怎麽在意他的態度,語氣裏暗藏了幾分挑釁,“那還真是抱歉呢,但你不是已經熱身結束了嗎?”

“要拉伸的話我可以幫你哦。”宮治擠上前。

“我也可以大發善心幫幫你。”宮侑緊隨其後。

兩人一左一右地緊盯著角名。

“不要。”角名幹脆利落地拒絕了。

“你們兩個就別搗亂了。”我撥開兩個人,走到角名面前蹲下,然後看向他的眼睛,“角名君,你需要我怎麽做?”

“可惡,我們哪裏是在搗亂。”

宮侑的這聲抱怨自然被無視掉了。

“推著我的背心,就那兩塊骨頭的中間,然後往前壓就可以了。”角名一邊說一邊活動了一下肩膀。

“這裏嗎?”我挪到他的身後,掌心抵上少年寬闊的後背,手下的肌肉散發著不容忽視的熱度,肌肉也跟著主人的動作或放松或緊繃。

“往下一點。”角名說道。

“這裏?”我的手跟隨著他的話而動。

“再左邊一點。”他又接著說。

“餵,這真的有這麽麻煩嗎?隨便推一下不就行了,角名你是什麽嬌貴的豌豆公主嗎?”宮侑翻了一個白眼,“角名你家夥那是什麽眼神啊,看著真讓人生氣。”

宮治:“是欠揍的眼神呢。”

沒等角名說話,我就搶先一步道:“那樣可不行,萬一拉傷肌肉怎麽辦?角名君的腰可是打排球的利器,是很重要的!”

“作為二傳手的我才是最重要的!”宮侑不服氣地揮舞著自己胳膊。

“我作為攻手也是很重要的吧。”宮治附和著,瞪了一眼角名。

我沒理會他們,而是重新挪了一下手掌的位置,說:“這裏呢?”

角名發出一聲輕吟,然後點點頭:“可以了,往前壓吧。”

我依言把角名的上半身往前推,他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也還沒喊一聲停下,這個人的腰未免軟得太過分了吧,測試坐位體前屈的時候角名肯定能拿第一名。

在給角名拉伸後,其他的幾位隊員也叫我輔助一下他們拉伸。

直到比賽終於快開始時,我的額頭上也結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賽前打氣的階段,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隊員們說:

“比賽加油,我已經拜托了神明大人也為你們加油。”

“你還能和神明對話嗎?太厲害了吧。”宮侑一臉驚訝。

北信介隨即看了他一眼,“好了,比賽開始了,別想多餘的事情。”

比賽開始,兩邊隊員站在球場的兩側向對方鞠躬。

我看到井闥山的隊員都穿著黃綠色的球服,有點像還沒成熟的香蕉。

其中最高的那人就是昨天我在電視轉播上看到的那個吧,排球部的隊員們也提到過他的名字,他好像特別厲害來著。

是叫...佐久早...

沒等我想起他的名字,解說就已經將對方的名字說了出來。

“井闥山發球得分!佐久早聖臣的球感今天也是火熱無比!!”

發現正文好像沒辦法插敘上北信介的生日部分,就補在這裏好了。

北信介的生日處在一個非常忙碌的時間段,不僅有即將到來的IH全國賽,還是春季學期的定期考試。

雖然他不知道不及格是什麽,但這並不代表他在學習上非常具有天賦,光靠把書放在枕頭底下就能獲得高分,事實其實正好相反,北信介在學業上花費的時間不比在排球上少。

“學生的本職就是學習才對。”他如此說道。

想想看這個在平時滴水不漏的人,在生日這天收獲了驚喜會是怎麽樣的表情,龍野愛對此非常期待。

於是在七月五日當天,龍野愛決定先什麽也不表現出來,北信介好像對自己的生日也不是很在意,同樣沒做出什麽特別的表現來,在尾白等人來祝他生日快樂的時候,他也只是微笑著感謝對方。

直到放學後的訓練時間裏,平時表現得都相當穩健的北信介竟然在場館裏想問題想得出了神,一顆排球飛到眼前都還沒察覺到,要不是赤木及時出手,排球就要實打實地砸在北信介的頭上了,這時隊員們才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來。

主將今天不在狀態呢。

在訓練結束後,北信介沒回家,而是敲響了龍野宅的門。

“怎麽了嗎,信介?”龍野愛問道。

“我覺得有點不對。”北信介金棕色眼睛裏透出幾分疑惑,眉頭也微微蹙起,“但又一時想不到是哪裏不對。”

“沒什麽不對的吧,今天不是很普通的一天嗎?”龍野愛揣著明白裝糊塗。

北信介卻難得強硬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我想起來了,你以前每年都會給我準備生日驚喜,今年到現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也不知道該說暴露還是不暴露了,龍野愛扛著北信介探究的眼神回答道:“因為每年信介都不像是被驚喜到的樣子,所以今年就沒準備了。”

“是嗎?”北信介松開了她的手,心裏五味雜陳,說的也是,明明是自己表現得無趣,別人會失望也是理所當然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龍野愛連忙叫住他,“但禮物我還是好好準備了的哦。”

說完她就鉆回了房子裏,回想起北信介剛才失落的表情,龍野愛心裏感到十分愧疚。

但事情都到了這一步,就做到底吧。

龍野愛端著蛋糕,這是她自己做的,還請教擅長烘焙的江口夫人,學了好幾天才勉強做到這種不算太醜的程度。

她從房子的側門溜出去,走到院子裏的時候,她看見北信介正背對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點燃蛋糕上的蠟燭,唱起了生日歌,北信介回過頭來,驚訝地看向龍野愛。

“生日快樂,我們信介今年十七歲了呢。”

“不許願嗎?”

北信介的眼尾有些泛紅,他輕輕吹滅了蠟燭,燭光消失,月光趁虛而入,如同為兩人披上一層銀白的輕紗。

“謝...”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北信介就被突然抹在鼻尖上的奶油給弄得怔在了原地。

龍野愛笑著又往他的臉上抹了兩道奶油,“信介這下變成小花貓了。”

“真實的,不要浪費食物啊。”北信介無奈地說著,用手揩了一點奶油舔了舔,“很好吃呢這個奶油。”

“當然,這可是我親手做的。”龍野愛的語氣裏透出幾分自傲。

北信介只覺得對方像晃著尾巴等到誇獎的小動物,想讓人伸手摸摸腦袋,他也的確這麽做了。

“謝謝你,小愛。”

就在龍野愛因為這個摸頭而楞神之際,北信介也往她鼻尖上抹了一點奶油,隨後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信介,沒想到你也是個壞心眼的家夥。”龍野愛控訴著。

“生日的時候就讓我稍微放縱一下吧。”北信介笑了一下,眉眼舒展著,“謝謝你小愛,不止是因為這次生日。”

而是謝謝你能成為陪我一起長大的那個人,北信介在心裏說完了後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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