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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只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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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只狐貍

抵達烤肉店後,大家就開始興高采烈地點起肉來,黑須監督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叮囑了兩句不要吃太雜導致拉肚子後就和排球部的指導老師去旁邊的居酒屋了。

看著一盤盤的肉逐漸擺滿了桌子,被放在烤爐上的時候發出滋滋冒油的聲音,然後再裹上一層生雞蛋液,往嘴裏這麽一塞,天國也不如此吧。

尤其是周圍的大家都吃得很香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食欲也被調動起來了,但為了顧及形象,我還是在小口小口地吃著盤子裏的烤肉,為了解膩,我還拿了不少生菜和小番茄。

“龍野學妹,你胃口不太好嗎?”大耳前輩向我看來,目光落在我面前的盤子裏,“我看你盤子裏都是一些素菜。”

“沒有,我只是覺得只吃烤肉太膩了,沒有胃口不好。”我擺著手解釋道。

“真的,像我小時候有個鄰居家小孩養的兔子。”坐在我右手邊的宮侑發出一聲驚嘆,就像沒聽到我剛才的解釋一樣,探頭看過來之後又拍了一下宮治的肩膀,“那只兔子後來好像不見了,阿治,你還記得是為啥嗎?”

被宮侑這麽一拍,宮治才從面前堆成小山的食物裏擡起頭來,不爽地瞪了他一眼,說話的時候還在費勁地咀嚼著嘴裏的飯,右邊的腮幫子一動一動的,“別在人吃飯的時候拍背啊,很容易被嗆到的,你是白癡嗎?”

“吃烤肉你也要配上米飯,什麽異端吃法啊。”宮侑小聲地嘁了一下,“你到底還記不記得那只兔子後來怎樣了?”

宮治好不容易咽下嘴裏的飯,一副很不情願分神去回憶的模樣,“那種久遠的事情很難想起來吧,嗯...我記得那只兔子好像是死掉了。”

死這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宮治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記憶的閥門被轟然打開,他皺著眉頭更加入神地回憶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那戶人家在夏天出去旅游時,因為給兔子準備的食物不夠充足,所以餓死掉的。”

“你這麽一說我也有點印象了,我還跑去看了兔子的屍體,惡心得早飯都吐出來了,怪不得我想不起來,原來是不好的記憶。”宮侑恍然大悟道,又轉頭對著我說,“要是你也餓成那種樣子,我感覺我會惡心上一個星期。”

餵,這裏就沒有人為那只可憐的兔子發聲嗎?還有我的食量並沒有小到會得厭食癥的程度,要是想惡心一周的話,可以去看《少年JUMP》上的爛尾作品哦。

於是我微笑著反嗆,“宮侑同學還是收起那種多餘的關心吧,你再不吃的話,你那邊的烤肉才是會被治君給夾個幹凈了。”

“啊啊啊啊啊我的肉,混蛋阿治,我要殺了你!”

要不是信介出來及時阻止了,這兄弟倆可能會在飯桌上打起來。

角名你臉上失望的表情也太明顯了吧,還舉著手機是因為沒打算放棄嗎,怎麽看那兩只狐貍現在都已經變得老老實實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剛才的打鬧結束後,我面前的烤爐上不知不覺間已經堆滿了肉。

雞肉串是大耳前輩挪過來的,裹著芝士的排骨是赤木前輩用夾子放在這裏的,還有一片已經烤好但沒人去夾的牛舌,尾白前輩順手給我的杯子裏添了麥茶,蔬菜是信介拿了一碟新的放在我這邊。

前輩們…嗚嗚嗚真是太體貼了,這樣下去我真的會流眼淚的哦,不要小看女高中生的淚點了。

正當我準備去夾牛舌的時候,一雙筷子突兀地橫在我的面前。

“噢噢噢牛舌烤好了你都不吃的嗎?”宮侑兩眼放光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夾一片牛舌放進嘴裏,口齒不清地接著說道:“泥們…都看著窩…做什莫?”

我的牛舌呢?這麽大一片濃縮了前輩愛的牛舌呢?怎麽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到哪去了?

我呆楞得連筷子都忘了收回去,僵硬地轉動脖子看向吃得很香的宮侑,他一臉無辜地看向我,“怎麽了?”

“混…”我癟著嘴,鼻頭開始發酸,那可是前輩們給我的烤肉,怎麽就被他給奪食了?額頭上被撞到的地方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混?”還在狀況外的宮侑重覆了一遍我說的話,又突然看向宮治,“嘶,阿治你拿手捅我幹什麽?擠眉弄眼的看著很惡心欸!”

“混蛋!”我大聲地脫口而出,重重地放下手裏的筷子,拎起他的領口,對上宮侑還沒反應過來的呆滯眼神。

我深吸一口氣:

“宮侑同學你滿腦子都被排球塞滿了嗎?所以其他能力才通通都是負數,說話不過腦子還不中聽,不會看形勢,自我意識嚴重過剩,每次都能把話題帶跑,有時候幼稚得懷疑你是不是剛從幼稚園畢業,我把試題冊都給你了你也能掛掉考試,是笨蛋嗎!膽子小得一陣風都能把宮侑同學嚇死,而且我的飯量很正常,才不會餓到脫相,就算是真有這麽一天,你要是惡心一周的話,我絕對會狠狠地揍你一頓,你知不知道我忍著不吐槽你已經很久了,你這個滿身槽點的家夥,我宣布宮侑同學可以和排球交換戒指了!恭喜!”

我松開宮侑的衣領,長出一口氣,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把自己杯子裏的麥茶給喝了個幹凈。

說出來之後我的心情舒暢多了,對於剛才的事情也沒有這麽介懷了,連帶著胃口都變好了不少,吸吸鼻子,夾起一片肉放到嘴裏嚼起來。

宮侑悄悄偷看了我一眼,隨後扯了扯宮治,“阿治,她應該是在說你吧,媽媽有時候都認不出我們來,她認錯也是有可能的吧。”

“不要隨便吧那種糟糕的帽子扣在我頭上,我保證她可以分清我們誰是誰。”宮治對他的話表現得相當不滿,並且又在後面補充了一句,“而且她還叫了三次你的全名加敬稱。”

宮侑抱頭,“怎麽可能,她原來這麽討厭我嗎?”

宮治難以置信這家夥居然在被罵了好半天後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難道你認為你們關系還很好嗎?”

“不是那樣的嗎?”宮侑小小地掙紮了一下,“明明今天比賽的時候我表現得很帥氣,而且她還給我說過叫全名是她尊重一個人的表現。”

“你就當是那樣好了。”宮治嘴角扯出一個弧度,笑容看著分外不懷好意。

*

“你…”

宮侑出聲,盯著我的臉,我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把嘴裏的肉給咽下去,用力得就像嚼的是宮侑本人的骨頭。

“被罵的人是我吧,你怎麽哭了?”

哭?誰哭了?是在說我嗎?

我摸了摸自己臉,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濡濕一片,難道是因為剛才情緒起伏太大了嗎?

怎麽會這樣,明明是很帥氣地教訓了宮侑一番,這眼淚一掉下氣勢不就全都沒了嗎?

可惡,我的屬性裏才不要有愛哭鬼這一項。

“給你。”宮侑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我。

我飛快地奪過來把臉上的眼淚擦幹凈。

“別看我。”我察覺到宮侑的目光後瞪了他一眼。

“哦。”他呆呆地應答了一聲後移開目光,像是進入了宕機狀態。

一張紙好像不太夠,我還想擤下鼻子,臉上也還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但紙巾又在剛才被宮侑放在了他的手邊。

我戳戳他的胳膊,“再給我張紙巾。”

“哦…哦哦,好,給你紙巾。”

我們兩個人的臉朝向不同的兩個方向,宮侑抽出紙巾後一直沒找準我手的位置,我的手只感覺到柔軟的紙巾掠過手背,但又飛快消失,於是我也試圖去抓住紙巾。

就在這種睜眼瞎的情況下,我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個熱烘烘的東西給裹住了,摩擦過指節的地方還略顯粗糙。

我突然意識到那是什麽了。

但對方的動作很快,迅速地收了回去,只在我的手上留下一張紙巾,以及不屬於我的熱意。

“趕緊擦幹凈吧,哭起來醜死了。”宮侑悶悶道。

“你這家夥死性不改!”我從剛才一瞬間的心悸中脫離而出,狠狠地揍了宮侑一拳。

宮侑吃痛地捂著自己的胳膊,把他那邊的一片牛舌扔到我盤子裏。

“給你給你,把我的這份都給你好了!”他音量不小地嚎著,讓我產生了一種生氣的那個人其實是他的錯覺。

“哼,本來就是你應該的。”

我反應過來後冷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又夾了好幾片牛舌。

*旁邊震驚的排球部眾人內心os*

大耳:龍野學妹原來還有這一面嗎?還挺活潑的,侑表現得也太像小學生了,年輕人真是不讓人省心。

赤木:糟糕,哭了,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芝士應該能安慰人吧,總之再夾一塊過去。

尾白:不能吐槽,不能吐槽,不能吐槽,不能吐槽!!

北信介:吵架了啊,如果明天還沒和好的話我再幹涉吧,話說回來,小愛她剛剛是不是吃了不喜歡吃的紫甘藍。

角名:哢嚓,暴龍獸珍貴噴火留影紀念。

宮治:好罵。

銀島:我的…牛舌…一片都沒有了!!

*

烤肉會逐漸進行到尾聲,大家夥都撐到肚子圓滾滾,走路都需要扶墻的程度了,只有宮治還一副[你們怎麽這麽弱]的表情,然後繼續往嘴裏塞食物,他的胃連接著異世界空間嗎?這麽能裝,我在心裏吐槽道。

宮侑說他要出去消消食,就拿上自己挎包走出了燒烤店。

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想起附近有一家蛋糕店會售賣特別美味的馬芬蛋糕,既然來都來了,就順道去看看吧,說不定還能買到限定口味。

於是我在給大家打了一聲招呼後,離開了燒烤店。

沒一會我就走到了蛋糕店,真是幸運,還剩下兩個限定款蔓越莓口味的馬芬蛋糕,除此之外我還買了一個巧克力口味。

拿著盒子心滿意足地走到燒烤店門口時,我突然聽到旁邊的巷子裏傳來咚咚的富有節奏感的聲音。

我本來沒多在意這個聲音,直到我聽見咚咚聲裏夾雜著幾句洩憤的話,聲線格外熟悉,絕對是宮侑。

出於不知從何而來的好奇心理,我走到巷口,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向裏面。

只見宮侑拿著排球往一面墻上打,原來剛才聽到的咚咚聲就是這個。

他一邊數著步數一邊後退,然後拋球起跳擊球一氣呵成,但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個擊球的力道很小,和比賽時他用出的強力跳發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且這個動作更像是…

鯉門的那個七號發球員。

難道宮侑這是在練習新招數嗎?如果是信介在這裏,一定會訓他說飯後不可以劇烈運動。

但我卻在不知不覺間被這個背影給吸引住了。

明明這裏只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小巷子,宮侑卻表現得他像是在國立體育場的中心比賽區,有無數人的目光和無數個鏡頭正被他所牽引。

真是可怕,一拿起排球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難不成排球是能激發宮侑第二人格的鑰匙,總覺得這樣的他,讓人移不開視線。

大概是我的眼神或於強烈,宮侑抱著球向後掃視過來,我下意識地縮回腦袋,後背緊緊貼著墻根。

正當我以為宮侑沒發現我時,我稍微偏頭就對上了一雙暖棕色的眼睛,在暗處生著光,“你在這偷看什麽?”

“我只是路過而已。”我理直氣壯地說著,不能被他的氣勢給壓下去了,剛才罵著罵著就掉眼淚的行為就已經夠沒氣勢了。

宮侑調侃地笑著,拋了拋手裏的排球,“現在怎麽沒剛才罵我的氣勢了?”

“你還好意思提那個。”我翻了一個白眼,只覺得和這個人交流實在是太耗費精神,“看來你是完全沒有反省。”

“我為什麽要反省?”宮侑反倒是疑惑起來了。

“虧你還問得出口,我說的那些可都是事實。”我看著宮侑的臉,這層臉皮該不會比磚頭還厚吧?

於是我突發奇想地捏了一下,“怪不得呢,原來是臉皮這麽厚的緣故。”

“別動手動腳的,以為你是女人我就會讓著你嗎?”宮侑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氣,拍開了我的手。

隨後又振振有詞地說道:“雖然你說的話的確是事實,但我也沒打算改。”

“哈?”我發出一聲無法理解的感嘆詞,“發現自己的缺點時,難道不應該去改正嗎?”

宮侑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一邊轉著手裏的排球一邊說:“你知不知道為什麽我排球技術比別人好?”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後說:“因為你很努力?還是有天分?”

他笑了笑,“有一句名言說得很好,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時,也會給你打開一扇窗,如果我打開性格上的門,那我排球上的窗就會被關掉。”

“你的意思是排球打得好。”我踮起腳尖,用手指點了點他的眉心,“是用這裏換的?”

“當然。”

“我竟然無法反駁你,明明滿嘴都是歪理。”我做了個投降的姿勢,但也沒忘記吐槽他,“看來你真的會和排球結婚。”

“來,這是你的戒指。”我無感情地棒讀著,從裝蛋糕的袋子裏拿出一截固定盒子的緞帶,將其環成了戒指的形狀。

“戒指還是帶在人的手上更好吧。”宮侑嫌棄地看著緞帶戒指。

宮侑:“而且我怎麽可能會和排球結婚,它又不分公母。”

真是不知道該從何處吐槽起,排球要是能分出個公母來,就不用工廠制作,把它們扔到一起就能自己繁衍出小排球來了。

“我理想的結婚對象是瑪麗蓮夢露!”宮侑頗為自豪地說著,但他又話鋒一轉,“不過結婚應該要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吧。”

我:“所以你還是會和排球結婚。”

宮侑:“我就不能和人結婚嗎?”

我:“瑪麗蓮夢露就別想了,不如晚上睡覺的時候把枕頭墊高點。”

宮侑:“我絕對會和喜歡的人結婚的,你敢來打賭嗎?”

出於我剛才的話,宮侑還特意咬中了[人]字的發音,生怕我又會拿出排球來噎他。

“我才不信,賭就賭,那我賭你要是沒和喜歡的人結婚,你就跪下來對我說:龍野大人的話是至高真理。”

“好啊,那我要是能做到,你就在社媒上給我大聲朗讀讚美信,要視頻版本的。”

“沒問題。”

“沒問題。”

一時沖動的賭約成立,只等著未來的某一天迎來輸贏。

*

裏面的人(特指宮治)似乎還沒結束飯桌上的戰鬥,於是我有些好奇地問宮侑:

“宮侑同學,你剛才是在練鯉門7號的發球吧?”

宮侑點頭,“看到帥氣的招數想學是理所當然的吧。”

我:“為什麽會這麽喜歡排球呢?”

“喜歡就是喜歡啊,為什麽要有這麽多為什麽?”宮侑疑惑地反問道,“要是給所有事都安上一個理由,不覺得很無聊嗎?”

“倒還真是你才能說出口的話。”我不可置否地挑了下眉,“沒有理由,光靠熱愛就能撐下去的人很少吧。”

“只能說明那些人不夠熱愛。”宮侑盯著手裏的排球,又擡眼看向我,“我有時候會有種錯覺——”

他沒接著說下去,而是把球遞給我,“你拿著這個球。”

我接過球,不知道宮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揚起一個笑,伸長手臂指向墻壁,“看到那個X標志了嗎?”

墻壁上不知道被人用噴漆塗了一個X出來,我點點頭,“看到了。”

“把你手裏的球扔向那個X。”

很奇怪,我明明想拒絕掉的,畢竟我也不喜歡排球這項運動,但卻被一股不知從哪來的想法支配著,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我回憶起看到過的排球動作,把手裏的球往那個標志一扔,別說扔中了,排球在半空中就因為力道不足而掉在了地上。

“也太遜了吧你,好笨吶。”宮侑噗嗤一下笑出來,在收到我的一記眼刀後仍然沒有收起笑容。

“動作再標準一點,重心要穩,用身體來帶動胳膊,不要亂晃。”

宮侑想了想後直接說道:“算了,我親手來教你。”

他挽起外套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帶著我的手往正確的方向而去。

宮侑將我的動作框在一個標準姿勢中,從手指彎曲的弧度到每個關節活動的位置。

我能感到他在我的耳朵後呼吸,平穩而有節奏,但其實我與他的身體之間還保持了一拳左右的距離。

宮侑在此時此刻,變得異常地冷靜,一旦接觸到排球領域,他就會變得前所未有的認真。

有了專業人士的幫助,我的手掌與排球之間碰撞出強烈的聲響,沈重、清晰,有壓迫感,手掌發麻的身體反饋讓我有種啃噬刀鋒的感覺。

我從始至終屏著的呼吸,終於在排球飛出去的瞬間得到了釋放,宮侑也松開了對我手腳的禁錮。

雖然還是沒有擊中X,但也比剛才接近了許多。

我又不服輸地試了好幾次,在腦海裏回想著宮侑幫我調整的動作。

終於在失敗了不知道多少次後,我成功擊中了X標志,成功帶來的興奮如同浪潮席卷了我的心臟,將其高高吊起,又重重地落下。

我忘乎所以地擁抱了一下宮侑,“宮侑同學看到了嗎?看到了的對吧,我成功擊中那個X了!”

“嗯。”宮侑的身體僵硬著,然後試探性地環過我的腰,“看到了。”

察覺到這個擁抱太過親密的我後知後覺地松開了他,臉上也變得滾燙,但雙頰同樣發紅的宮侑看著也不比我好到哪裏去。

“對了,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為了緩解當下變得奇怪的氣氛,我出聲說著。

“差點忘記了,剛才你擊中X標記時的心情應該沒忘記吧?”

“當然沒有,我又不是你。”

宮侑撿起掉在地上的排球,深深地凝視著我,“我覺得我就是為了那個瞬間而生的,所以我的熱愛永遠不會枯竭,因為這可是條沒有終點的路。”

“這話說得還蠻帥氣的。”我其實說得保守了,只是為了不讓狐貍尾巴驕傲地翹太高。

“我可是會成為世界第一二傳手的人。”

宮侑剎那間眼裏迸射出來的光芒,直直地刺向我心裏,直至之後的許多年間,都令我難以忘懷。

*

在這之後,我乘坐大巴回到學校,又和信介一起乘公車到了家,今天的比賽雖然結束了,但是明天的比賽還未開始,所以現在心裏才會如此期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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