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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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之入骨
玄清山的山腳下，左昭剛跨過山門，一個年約三十的男人迎面走來，成熟穩重的面容上掛著關切。
“小師妹你一夜沒回，可是遇到了什麽事？”
若是放在從前，左昭會以為大師兄在關心她，但經歷過夢境，她終於聽出來他話裏的話。
他不是擔心她的安危，只是想知道她有沒有按照他的“指引”，不小心“誤入”禁地而已。
她以前是有多蠢，將試探當做真誠。
“大師兄要的那種靈草我沒找到，在山裏跌了一跤，怕走岔了，等到天亮才往回。”左昭疲倦地道：“勞大師兄掛念。”
大師兄袁封沒聽出左昭的諷意，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想過左昭會嘲諷他。
畢竟一直以來，左昭在玄清門都是老實聽話的小師妹。
“沒找到？怎麽會沒找到？過了山谷往東十裏再朝南”
“大師兄，”左昭打斷袁封，在後者略帶錯愕的神色中，她平靜地指了指身上的傷。
“我跌了一跤，雖然是皮肉傷，也是需要處理的。”
盡管左昭神色如常，但她一身狼藉，臉色蒼白，只要長眼睛的都看得出她身體不適。
袁封神色訕訕，幹巴巴地說了句“小師妹辛苦了。”側身讓開路。
左昭經過的時候，袁封腰間的儲物袋忽然震了下，他下意識地伸手按住。
再望向左昭的背影，袁封原本疑惑的表情變得幽深晦澀。
噬靈蠱只對極品靈根有感應，上次有異動，還是十年前封禁黑淵的時候。
噬靈蠱怎麽突然對她產生了感應？
難道說她進了禁地，沾染了什麽？那她為什麽要撒謊？
袁封絲毫沒有懷疑左昭有極品靈根，畢竟靈根這種東西是天生的，從來沒聽過哪個修士的靈根會變。
當年左昭投奔玄清門的時候，測出來是三靈根，還是水火木相克的雜靈根。
即使在玄清門這樣的小門派也屬於資質差的。當時玄清門的掌門，也就是袁封的父親袁明並不想收留左昭。
本來玄清山靈脈就被黑淵占去了大半，剩下小半截產生的靈氣有限，多一個弟子就多一個來分靈氣的。
只是袁明聽說燕丘左家有一本極品功法，他想要那本法訣。而且玄清門都是法修，左昭卻會劍術，做護衛做雜活都合適，權衡利弊之後才允許左昭留下。
關於這些，左昭心裏也很清楚。
雖然名為弟子，實則寄人籬下，因此她在玄清門向來吃苦耐勞，不爭不搶，掌門和三個師兄但凡有吩咐，能做的她都不推辭。
然而經歷了昨晚，尤其是夢境中的一切，左昭明白了很多東西。
靈氣幾近於無的半山腰，有棟老舊的小房子，房子背靠山壁，像是用磚石隨便堆出來的。
左昭推開屋門，看見熟悉的家具，一直繃得死緊的心神終於松快了一些。
合上房門，左昭捏了個洗塵訣。
洗塵訣是最基礎的法訣，將靈氣凝為水霧，除去衣物和身上的灰塵，故名洗塵訣，即便剛踏入練氣期的修士也會用。
不過法訣效果也因人而異，感應靈氣越強，調用靈氣的能力越強，清潔效果越好。
往常左昭使用洗塵訣，只能將衣裳的灰、身上的落葉塵土什麽的除掉一些，時不時還要洗衣服洗澡，但今天她捏完法訣，效果明顯不同。
衣裳的血漬沒了，臉上、身上十分清爽，就連被野豬妖打傷的地方都被清潔過，雖然傷口猙獰外翻，但血汙都除去。
翻出金瘡藥，左昭一邊上藥一邊調動靈氣。藥粉剛撒下去，靈氣便結成一層薄膜，連同藥粉一起將傷口蓋住。
被靈氣覆蓋的傷口處，能明顯感覺到血肉在生長愈合。
這就是極品靈根的優勢，不但汲取靈氣速度奇快，對靈氣的使用也更加精準和高效。
只是......
左昭抱起茶壺“咕嚕嚕”灌了一肚子水，猶覺口渴，又去外面井裏打了兩壺水灌下肚，身體裏的燥熱感才消下去一點。
只調用一點靈氣便熱得像在烈日下跑了十圈，看來凰血火靈根雖然極品，但並不好駕馭。
不敢再用靈力，左昭盤腿坐在地上，雙手結法印，吐納調息。
稀薄的靈氣隨著呼吸湧入丹田，經過靈根的過濾淬煉化為靈力流向經脈。左昭半闔著眼睛，額頭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淺藍色的夏衫轉眼被汗水浸透，勾勒出青澀卻不失力道的曲線。
熱、熱死了，左昭停下調息，肚子太撐實在喝不下，她就打了一桶水，衣衫都來不及解就跳進去，讓清涼的井水緩解中暑般的難受感。
與此同時，黑淵。
茂密的枝葉間，坐落著一間精致的樹屋。樹屋裏，慕容默盤腿而坐，低頭狠狠盯著某處。
從禁地出入口返回後，他像往常一樣盤坐調息。然而靈氣一運轉，冰靈力就與一股熱力撞在一起。
冷熱交替之下，身體非常不爭氣。
因為冰靈根，慕容默清心寡欲二十年。即使黑淵裏妖魔當著他的面廝混，他也能面不改色的繼續練劍。也有妖魔化為人形試圖勾引，悉數被他斬於劍下，挫骨揚灰，連魂魄都不剩。
今日這般情態是破天荒頭一回，他瞪著眼睛，心裏把左昭罵了八百遍。
然而不管慕容默再怎麽不情願，體內的靈力都爭先恐後地往暖意之處奔湧，止都止不住。又因為冰靈力帶起周身寒意，使得那一點殘餘的溫暖格外誘人。
腦海中出現一張清麗面龐，豹子似的眸子又圓又兇。
可是撞進懷裏的身軀柔軟又熱烈，如烈火一樣融化所有寒冷。
慕容默的唇抿成一條線，滿眼掙紮，慢慢地擡起一只手。
受到靈力波動的影響，旁邊的龍吟劍忽然發出一聲嗡鳴。
不、不、不行！他不能那樣！他是劍修！他的心裏只有劍！
慕容默的手陡然轉了個方向，抓起龍吟劍一躍出樹屋。
不多時，黑淵驟然響起鬼哭狼嚎，眾妖驚逃，沒有一個妖物不跑，紛紛遠離突然發狂的劍修。
它們是壞又不是傻，那劍修雖然狂躁，但明顯不是走火入魔，反而像有啥不滿，那叫一個有勁兒。
黑淵內妖飛魔跳，黑淵之外也不平靜。
因為凰血火靈根太過霸道，左昭只能斷斷續續的調息。十來天過去，她堪堪到達練氣初期。
比先前的修為要低一個段位。
咋一看好像很慢，但要知道雜靈根的時候，左昭從引靈入體到練氣初期花了整整一年時間。
這幾日若不是需要停下來冷卻身體，她覺得自己可能三天就能到練氣初期。
又一次熱到不得不停下來泡冷水，左昭不禁再一次想念起了慕容默......的冰靈力，以及他那句陰森森的“殺無赦！”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正當左昭惋惜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一道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餵，師父喊你。”
言語粗魯，左昭卻習以為常。
她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年約二十五六，五短身材的矮胖男人，是玄清門三弟子，也就是左昭的三師兄，衛信。
見左昭似乎剛沐浴完，衛信“蹭”地跳到一邊，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
“餵餵餵，我說左昭，你可別用偷看洗澡的理由賴上我。雖然你長得是不錯，但你家只招婿不嫁女的規矩太惡心了，我可不做上門女婿。”
以往衛信沒少說這種混話，左昭通常笑笑不放在心上。
可是夢境中，衛信得知她覺醒凰血火靈根，沒少暗示要和她雙修。
也就是那時左昭才知道，她一直把衛信當師兄看，以為他是不拘小節，衛信卻從沒拿她當人看，以至於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三師兄說笑了，左家招婿條件很嚴的，身材樣貌是基本條件，三師兄不用擔心。”
說完，左昭徑直往山頂方向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衛信楞了好一會兒，才琢磨出左昭嫌他人矮長相醜，不配入贅左家。
雜靈根的左昭羞辱竟敢羞辱他？呸，她算個什麽東西！
越想越氣，衛信祭出法器，怒氣沖沖地追上去。
原以為憑自己的修為，追到左昭分分鐘，誰知一路到山頂都沒看到左昭人影，衛信眼珠子一轉，收起法器往大殿跑，想先告上一狀。
“師父......”
話音未落，衛信像見鬼一樣看著大殿裏左昭。
怎麽可能，他已經使出了十成腳力，她怎麽可能比他先到？
然而掌門袁明卻沒心情搭理徒弟，他冷著臉，指著左昭，開口就是怒喝。
“逆徒！你好大的狗膽！”
經歷了慕容默的恐怖威壓，左昭對袁明發火的這點架勢著實生不出什麽敬畏心。
“弟子錯在何處，還請師父明示。”左昭擡手行禮，不卑不亢。
見左昭絲毫不慌，一旁的袁封趕緊道：“小師妹你糊塗啊，你怎麽能偷偷進黑淵？”
說著，怕左昭不承認一樣，袁封拿出一個人偶。
人偶跟左昭有七八分像，只是兩只手被擰斷了。
也不知道雕刻之人跟左昭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把她的手給卸下來。
仿佛看到慕容默一邊雕木頭一邊咬牙切齒的樣子，左昭嘴角抽了一下。
嘖嘖，不就諷刺他快了點，至於嘛。
“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話說？”
不等左昭回答，袁明一甩拂塵，靈氣化為白光擊向左昭。
就在這時，人偶忽然迸射出一道藍光，擋下了這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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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在從前，左昭會以為大師兄在關心她，但經歷過夢境，她終於聽出來他話裏的話。
他不是擔心她的安危，只是想知道她有沒有按照他的“指引”，不小心“誤入”禁地而已。
她以前是有多蠢，將試探當做真誠。
“大師兄要的那種靈草我沒找到，在山裏跌了一跤，怕走岔了，等到天亮才往回。”左昭疲倦地道：“勞大師兄掛念。”
大師兄袁封沒聽出左昭的諷意，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想過左昭會嘲諷他。
畢竟一直以來，左昭在玄清門都是老實聽話的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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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左昭打斷袁封，在後者略帶錯愕的神色中，她平靜地指了指身上的傷。
“我跌了一跤，雖然是皮肉傷，也是需要處理的。”
盡管左昭神色如常，但她一身狼藉，臉色蒼白，只要長眼睛的都看得出她身體不適。
袁封神色訕訕，幹巴巴地說了句“小師妹辛苦了。”側身讓開路。
左昭經過的時候，袁封腰間的儲物袋忽然震了下，他下意識地伸手按住。
再望向左昭的背影，袁封原本疑惑的表情變得幽深晦澀。
噬靈蠱只對極品靈根有感應，上次有異動，還是十年前封禁黑淵的時候。
噬靈蠱怎麽突然對她產生了感應？
難道說她進了禁地，沾染了什麽？那她為什麽要撒謊？
袁封絲毫沒有懷疑左昭有極品靈根，畢竟靈根這種東西是天生的，從來沒聽過哪個修士的靈根會變。
當年左昭投奔玄清門的時候，測出來是三靈根，還是水火木相克的雜靈根。
即使在玄清門這樣的小門派也屬於資質差的。當時玄清門的掌門，也就是袁封的父親袁明並不想收留左昭。
本來玄清山靈脈就被黑淵占去了大半，剩下小半截產生的靈氣有限，多一個弟子就多一個來分靈氣的。
只是袁明聽說燕丘左家有一本極品功法，他想要那本法訣。而且玄清門都是法修，左昭卻會劍術，做護衛做雜活都合適，權衡利弊之後才允許左昭留下。
關於這些，左昭心裏也很清楚。
雖然名為弟子，實則寄人籬下，因此她在玄清門向來吃苦耐勞，不爭不搶，掌門和三個師兄但凡有吩咐，能做的她都不推辭。
然而經歷了昨晚，尤其是夢境中的一切，左昭明白了很多東西。
靈氣幾近於無的半山腰，有棟老舊的小房子，房子背靠山壁，像是用磚石隨便堆出來的。
左昭推開屋門，看見熟悉的家具，一直繃得死緊的心神終於松快了一些。
合上房門，左昭捏了個洗塵訣。
洗塵訣是最基礎的法訣，將靈氣凝為水霧，除去衣物和身上的灰塵，故名洗塵訣，即便剛踏入練氣期的修士也會用。
不過法訣效果也因人而異，感應靈氣越強，調用靈氣的能力越強，清潔效果越好。
往常左昭使用洗塵訣，只能將衣裳的灰、身上的落葉塵土什麽的除掉一些，時不時還要洗衣服洗澡，但今天她捏完法訣，效果明顯不同。
衣裳的血漬沒了，臉上、身上十分清爽，就連被野豬妖打傷的地方都被清潔過，雖然傷口猙獰外翻，但血汙都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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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靈氣覆蓋的傷口處，能明顯感覺到血肉在生長愈合。
這就是極品靈根的優勢，不但汲取靈氣速度奇快，對靈氣的使用也更加精準和高效。
只是......
左昭抱起茶壺“咕嚕嚕”灌了一肚子水，猶覺口渴，又去外面井裏打了兩壺水灌下肚，身體裏的燥熱感才消下去一點。
只調用一點靈氣便熱得像在烈日下跑了十圈，看來凰血火靈根雖然極品，但並不好駕馭。
不敢再用靈力，左昭盤腿坐在地上，雙手結法印，吐納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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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熱死了，左昭停下調息，肚子太撐實在喝不下，她就打了一桶水，衣衫都來不及解就跳進去，讓清涼的井水緩解中暑般的難受感。
與此同時，黑淵。
茂密的枝葉間，坐落著一間精致的樹屋。樹屋裏，慕容默盤腿而坐，低頭狠狠盯著某處。
從禁地出入口返回後，他像往常一樣盤坐調息。然而靈氣一運轉，冰靈力就與一股熱力撞在一起。
冷熱交替之下，身體非常不爭氣。
因為冰靈根，慕容默清心寡欲二十年。即使黑淵裏妖魔當著他的面廝混，他也能面不改色的繼續練劍。也有妖魔化為人形試圖勾引，悉數被他斬於劍下，挫骨揚灰，連魂魄都不剩。
今日這般情態是破天荒頭一回，他瞪著眼睛，心裏把左昭罵了八百遍。
然而不管慕容默再怎麽不情願，體內的靈力都爭先恐後地往暖意之處奔湧，止都止不住。又因為冰靈力帶起周身寒意，使得那一點殘餘的溫暖格外誘人。
腦海中出現一張清麗面龐，豹子似的眸子又圓又兇。
可是撞進懷裏的身軀柔軟又熱烈，如烈火一樣融化所有寒冷。
慕容默的唇抿成一條線，滿眼掙紮，慢慢地擡起一只手。
受到靈力波動的影響，旁邊的龍吟劍忽然發出一聲嗡鳴。
不、不、不行！他不能那樣！他是劍修！他的心裏只有劍！
慕容默的手陡然轉了個方向，抓起龍吟劍一躍出樹屋。
不多時，黑淵驟然響起鬼哭狼嚎，眾妖驚逃，沒有一個妖物不跑，紛紛遠離突然發狂的劍修。
它們是壞又不是傻，那劍修雖然狂躁，但明顯不是走火入魔，反而像有啥不滿，那叫一個有勁兒。
黑淵內妖飛魔跳，黑淵之外也不平靜。
因為凰血火靈根太過霸道，左昭只能斷斷續續的調息。十來天過去，她堪堪到達練氣初期。
比先前的修為要低一個段位。
咋一看好像很慢，但要知道雜靈根的時候，左昭從引靈入體到練氣初期花了整整一年時間。
這幾日若不是需要停下來冷卻身體，她覺得自己可能三天就能到練氣初期。
又一次熱到不得不停下來泡冷水，左昭不禁再一次想念起了慕容默......的冰靈力，以及他那句陰森森的“殺無赦！”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正當左昭惋惜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一道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餵，師父喊你。”
言語粗魯，左昭卻習以為常。
她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年約二十五六，五短身材的矮胖男人，是玄清門三弟子，也就是左昭的三師兄，衛信。
見左昭似乎剛沐浴完，衛信“蹭”地跳到一邊，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
“餵餵餵，我說左昭，你可別用偷看洗澡的理由賴上我。雖然你長得是不錯，但你家只招婿不嫁女的規矩太惡心了，我可不做上門女婿。”
以往衛信沒少說這種混話，左昭通常笑笑不放在心上。
可是夢境中，衛信得知她覺醒凰血火靈根，沒少暗示要和她雙修。
也就是那時左昭才知道，她一直把衛信當師兄看，以為他是不拘小節，衛信卻從沒拿她當人看，以至於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三師兄說笑了，左家招婿條件很嚴的，身材樣貌是基本條件，三師兄不用擔心。”
說完，左昭徑直往山頂方向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衛信楞了好一會兒，才琢磨出左昭嫌他人矮長相醜，不配入贅左家。
雜靈根的左昭羞辱竟敢羞辱他？呸，她算個什麽東西！
越想越氣，衛信祭出法器，怒氣沖沖地追上去。
原以為憑自己的修為，追到左昭分分鐘，誰知一路到山頂都沒看到左昭人影，衛信眼珠子一轉，收起法器往大殿跑，想先告上一狀。
“師父......”
話音未落，衛信像見鬼一樣看著大殿裏左昭。
怎麽可能，他已經使出了十成腳力，她怎麽可能比他先到？
然而掌門袁明卻沒心情搭理徒弟，他冷著臉，指著左昭，開口就是怒喝。
“逆徒！你好大的狗膽！”
經歷了慕容默的恐怖威壓，左昭對袁明發火的這點架勢著實生不出什麽敬畏心。
“弟子錯在何處，還請師父明示。”左昭擡手行禮，不卑不亢。
見左昭絲毫不慌，一旁的袁封趕緊道：“小師妹你糊塗啊，你怎麽能偷偷進黑淵？”
說著，怕左昭不承認一樣，袁封拿出一個人偶。
人偶跟左昭有七八分像，只是兩只手被擰斷了。
也不知道雕刻之人跟左昭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把她的手給卸下來。
仿佛看到慕容默一邊雕木頭一邊咬牙切齒的樣子，左昭嘴角抽了一下。
嘖嘖，不就諷刺他快了點，至於嘛。
“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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